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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危机十篇

发布时间:2024-04-26 01:04:54

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危机篇1

增长减速

为了说明发达资本主义的增长出现了什么情况,我们来看看美国在整个“二战”后国内生产总值的变化。最初的20年,美国全部商品和服务生产的平均增长率基本相同。但1980—2000年间的增长率与1950—1970年间的增长率相比,明显放慢。减慢的意义可以从这样的事实看出来:如果1950—1970年的增长率不持续地减退,那么美国经济在2000年将比其实际水平高出大约20%。

这种显着的放慢也是伴随着技术的重大飞跃(所谓“新经济”)和提高了在第三世界的剥削的全球化的扩大而发生的。像计算机、因特网等信息技术的进步,即使考虑它们对办公室工作和库存管理等的所有影响,也仍未提供资本主义维持较高增长率所必需的重大刺激。信息技术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还未接近主导了20世纪大部分经济史的以汽车为中心的地面交通体系的发展所带来的长时间的刺激效果。

尽管有停滞趋势,但核心国家的资本确实从近几十年的全球化趋势中获得了巨额利润。但是在第三世界,情形并非如此,这可以从以下三点看出:(1)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一般工业国的增长率普遍下降;(2)富裕国家对初级产品需求的快速增长对于刚经历非殖民化的穷国的较大增长作出了贡献;(3)然而,不平等交换和欠发展的进一步恶化等状况很快抓住了这些贫穷国家。它们中的很多采取了由北方鼓励的战略:增加制造业出口(由寻求低工资劳动力的多国公司所促进,并由寻找新的贷款市场的外国银行融资)。这意味着,越来越多的经济剩余作为利润和债务利息流向富裕国家。不利的贸易条件、相同市场上日益增加的竞争和核心经济体的增长放缓,共同导致了第三世界的债务危机和增长率的决定性下降,同时很多贫穷国家出现负增长。

因而第三世界国家除少数例外在增长率上遭受了20年的严重下降,而且很多国家降到零以下。现在,随着一个新时期的全球增长减慢,它们的状况已从严重发展到严峻了,这可以以阿根廷的深重经济危机和最大的外债拖欠为证。美国着名经济学家保罗·克鲁格曼在2000年的《萧条经济学的回归》一书中写到,使金融不稳特别是威胁欠发达国家的潜在问题还没有消失,1995年墨西哥和1997—1998年亚洲的金融/外债危机很可能是三幕剧的前两幕。2001—2002年围绕阿根廷比索的灾难很清楚地代表了第三幕的开始,但是该剧的剩下部分如何展开,我们仍不得而知。

资本过剩的趋势

在20世纪90年代的下半期,很多经济学家指出,商业周期已成为过去的事物。“信息时代”的“新经济”如此有效,以致资本家在对当前和未来状况有更确定的了解的情况下,将作出更理性的决定。然而,卡尔·马克思的洞见,即“资本主义生产的真正障碍是资本本身”仍然是真理。经济增长减慢的最通常的原因之一是,投资率趋向于超过最后需求的增长。在经济上升期中,为了满足需求的快速增长和增加市场份额所需要的产出的快速增长导致创造出过剩的生产能力(闲置的工厂和设备)。当需求的增长不能达到设计规划时,公司会出现大量未使用的生产能力和未售出的存货。于是进一步的投资被抑止了,因为面对相当多的过剩生产能力,公司不愿意投资——这有时被称为“资本过剩”。

应当清楚的是,在垄断资本主义条件下,生产能力的过度扩张问题没有真正的解决办法,因为资本不断地面对这一事实:投资的主要障碍是投资本身。尽管投资可能很有用,但是它被它的最后产品市场的最终饱和所限制。每一个大公司在竞争的持续推动下为争取更大的市场份额而斗争,最终使投资的有用贡献转化成为其反面。在这样的环境下,过剩资本在垄断资本主义条件下的任何一次经济减速中都发挥了特殊的突出作用。寻求保护它们利润空间的大企业往往通过减少其生产能力的使用而不是减价(主流经济理论引导人们如此期望)来保护它们的利润空间。

制造业生产能力的使用最高点在1964—1975年的10年间,而最低点在1975—1984年间。初步的数据显示,自1983年以来,2001年是生产能力年平均使用水平最低的(过剩资本水平最高的)。

像上面所指出的,由于公司极不愿意在面对相当数量的过剩生产能力和存货时投资,增长减速是自我强化的。这种情形今天在高科技中,特别是在电信领域特别明显。

生产力万应灵丹

面对增长减速,经济学家经常转向以提高生产力作为万应灵丹。生产一般被认为是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动机,因为它被期待着能作为内在机制运行以推动这一体系的自我扩张。它被设想成这样运行:(1)技术的提升和/或劳动密集程度的提高产生不断增长的劳动生产率;(2)相应的资本剩余的增加被用来降低价格和/或提高工资;(3)其中任一种方式将导致需求增长;(4)需求的增长又成为资本扩大生产的刺激力量。

在1980—2000年间真实发生的事情和这种教条根本不同。从1980年开始价格没有下降,也没有出现可能支持需求的有意义增长的工资增长。植根于实际工资停滞的每小时产出和每小时实际工资之间的鸿沟意味着,从1980年开始从生产力增长中获得的几乎全部好处被资本作为剩余价值剥夺了。制造业部门既没有降低

价格,也没有提高工资,以跟上每个工人产出的增长。这(和新的工厂工作的缺乏一起)不能为产出的增长提供有效需求。相反,就业持续地在服务部门扩大,而服务业中的很大部分工作工资极低或者是非全日制的。

日益攀升的债务

债务是资本主义经济的一个通常的、必然的组成部分。它在这些方面发挥作用:推进对外贸易,为季节性产业提供运行资金,补充对私人企业的投资,而且当然也通过国债的方式帮助在税收和支出之间达到平衡。债务也能刺激经济。例如,大多数人没有足够的积蓄购买新房、汽车或居室家具。当以信用卡购买时,没有房产抵押、信用卡贷款就不能发生的经济活动发生了。当资本家贷款建立一座新厂或一个零售店,或一家医院贷款建设一栋新病房楼时,经济最初由建筑中的工作岗位的创造所刺激,后来由新机构中的人员充实和供给所刺激。

债务作用的重大变化发生在1980—2000年间,正是在这一时期,国内生产总值(GDp)的增长决定性地减速了。从1945年到1980年,全部未偿还债务在GDp中所占比例一直相当稳定。主要和“二战”开支联系的政府债务下降,但相应的别的债务,如公司的、消费者的和金融机构的债务却增长了。甚至在1980年以前,经济相对较快的增长越来越大地依赖私人债务的作用。这种债务刺激消费者购买并推动建立生产能力。但是在1980年之后,未偿还的私人债务的增长以更快的速度飙升。也就是说,它成为保持经济增长的一个越来越重要的因素。到2000年,未偿还私人债务总额是GDp的2.15倍,而全部债务(私人加上政府)达到GDp的3倍。生产性经济现在全部地依赖于如山的债务,这种依靠债务而维持的经济生命需要越来越多的债务。

而且金融部门持有总债务的越来越大部分。这里我们又一次将1980年看作经济变化的一个关键点。从1945年到1980年,金融债务占GDp的百分比增加了20%。在以后的20年中,它上升了70%。单单金融部门的未偿还债务总额现在几乎占GDp的90%,并且占非政府未偿还债务总额的35%。

到衰退阶段消费部门债务仍在增长,这是这次衰退迄今为止表现得相对温和的主要原因。尽管十多年来实际工资没有增长、失业率在增加,工人仍力图维持开销。然而要这种情况持续很长时间而不被突然打断是不可能的。在20世纪90年代,美国的家庭债务第一次高于家庭可支配收入。

资本主义

如上所述,服务部门是投资和就业的重大领域之—。另—出路是投机,实际上,这只是的另一个说法。资本主义经济的金融部门不再局限于生产、雇佣和投资的需要的范围之内。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它已变成一个不断增长的自主挣钱形式,这在衍生市场尤其明显。一种金融衍生工具从另一种金融工具衍生出价值。例如,一种金融期货就是在未来某一时刻购买某种其他金融工具比如股票或债券的协定。衍生工具倾向于放大收益和损失。如果一种衍生工具所基于的利率或股价上升了,通过衍生工具获取的利益将飙升。另一方面,如果它所基于的金融资产下降了,那么衍生工具的价值可能骤然跌落。金融价值升降的速度增加了个体参与者的风险,同时也增加了整个金融部门和整个经济的风险。

最近安然公司的破产凸显出衍生市场已变得多么大。圣地亚哥法学院教授弗兰克·帕特诺伊(Frank.partnoy)说:“不规范的场外交易衍生市场,在20年(有些情形甚至1o年)前并不存在,现在却构成了总衍生市场的90%,成兆的美元每天在冒险,……安然在1985年创立时仅仅是一个能源公司,但是最后它成为一个胀破肚子的场外衍生交易企业。仅在2000年,它的与场外衍生工具有关的资产和负债上升了5倍多。”

美国公司包括金融机构债务的大规模扩大显然是和这种广泛而日益增长的投机活动相关联的。安然只是这种情形的一个放大的例子。结果是,如果作为基础的经济变衰,或推迟结算日子到来的金融工具新形式没有经常地引进,那么金融结构就越来越摇摇欲坠,越来越易于酿成灾难。

无人知晓这将导向哪种结果。最好的情形是,债务堆积和债务结构日益增加的不稳定性将限制经济从周期性的下滑中摆脱出来。最坏的情形是,一个严重的金融崩溃可能进一步动摇资本主义世界经济。生产能力过剩和金融不稳定在一个越来越全球化的经济环境中几乎已成为一个普遍现象。《经济学家》杂志2001年8月25日载文说,“这一次全球衰退”和前半个世纪的衰退有如下方面的不同:“和以前衰退不同,这次衰退面更广。例如,1991年世界衰退中,美国经济下降,但是日本、德国和新兴的东亚继续繁荣,从而缓和了世界需求的不足。到今天这次衰退还不深,但是它是自20世纪30年代以来最多国家同步发生的衰退。这中间有很大的风险。近些年,通过贸易和投资,经济越来越连为一体……由于美国和日本投资崩溃,这些国家大幅削减从东亚的进口。但是东亚国家脆弱得多的需求导致它们相应地削减不仅从美日而且从欧洲的进口。一个更长时期的美国(和全球)衰退的可能性因此大大地增加了。”

处于体系边缘的穷国在世界经济的普遍危机中受到的伤害将最严重。如前所示,不发达国家在过去20多年中人均经济增长率停滞了(除极少几个例外),这造成越来越严重的经济问题。

展望

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危机篇2

论文摘要:在全球化的背景下,世界性的经济波动所带来的危害在范围、程度上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在追成经济衰退的同时带来巨大的浪费,严重地阻碍了世界经济的发展和文明的进步。本文从国际资本的本性与资本主义国家政权的私人性质的角度出发来分析和研究产生经济波动的根源。

从资本主义诞生的那一天起,经济波动或者称之为经济周期就像噩梦一样笼罩在资本主义世界上空挥之不去,上演着一幕幕繁荣、萧条的悲喜剧,危机-萧条-复苏-高涨-危机……成为资本主义发展道路上永恒不变轮回,所有周期的结局都已经写好,生产苒生产被破坏,人民生活陷入困境,文明的进步严重受阻,同时带来了资源巨大的浪费,使得资源稀缺形势变得更加严峻。随着全球化和经济一体化的发展和深化,这种危害在世界蔓延的范围越来越大,造成的危害成倍增加,卷入其中的国家和地区深受其害,损失巨大。

一 资本的存在和扩张是经济波动的根本原因

资本的存在和扩张是资本主义产生和发展的前提和基础,它存在的唯一理由就是为了增值,为了实现增值不折手段是资本残忍和血腥的具体表现,同时也构成了资本运动的全部和原始的动力。从资本主义诞生到今天走过了近五百年的时间,五百年来,资本主义从无到有,从弱到强,经过了原始积累、自由竞争,垄断、国家垄断的历史过程,伴随着这一过程,资本主义势力称雄世界,资本主义集团内部通过激烈的竞争,不断分化和组合,形成了规模宏大、实力雄厚的金融、能源、矿产、粮食世界性垄断集团,在与资本主义国家政权的长期博弈中,最终获胜,获得了货币发行权,资本主义步入国家垄断阶段,国际资本应运而生,资本主义政权最终成为国际资本的附庸,国际资本通过手中掌握的海量资本,完成了对世界经济的全方位掌控,其实现增值的手段变得随心所欲,花样翻新,不断通过制造经济波动,劫掠世界财富。

二次世界大战以来世界性的经济波动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近年来发生的频率有不断上升的趋势,虽然导致经济波动的原因不尽相同,但是,结局却具有惊人的相似性,值得我们认真地分析和研究。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特别是进入资本主义的高级阶段——国家垄断资本主义,资本的形态也在发生着深刻的变化的同时,其实现增值的方式也发生了根本的变化。资本已经对通过传统手段掠夺财富,实现增值变得失去了耐心,而是利用手中掌握的海量资本频繁搅动世界经济,实现一夜暴富,疯狂地掠夺世界财富,掠夺的手段变得更加隐蔽和富于欺骗性。

二战后在频繁发生的石油危机、金融危机、粮食危机、局部战争危机的背后我们总能看到资本的影子,资本在这些危机的背后鬼魅魍魉,若隐若现,事实上我们应该知道:它___一国际资本才是这些危机的真正罪魁祸首!但哭得最伤心的却往往是最大的赢家,每次经济危机的最大受益者恰恰就是它,如果我们能够认识到危机的根本原因,也许能加深对危机的认识和把握,在未来的经济运行中防微杜渐,减少损失。

二 金融危机成为世界经济波动常态

金融经济国际化早在70年代就已露端倪,80年代进一步发展,到了90年代演化成席卷全球的大趋势。尽管几次金融风暴的冲击使金融经济国际化受到异议,但是,随着经济垒球化和经济一体化的迅猛发展,金融经济国际化是世界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已成共识。金融国际化使得国际资本轻而易举敲开了世界各个国家的大门,表面上表现为垒球经济一体化以及生产要素在世界范围内的合理高效流动,但本质上我们可以看到金融的国际化进一步加深了国际资本对世界经济的全方位控制,为国际资本搅动世界经济创造了条件和机会,国际资本只是在等待的合适的时机和机会来制造增值的机会。基于国际资本在世界经济中的绝对控制地位,技术垄断、资源垄断、规则垄断、金融国家化使得国际资本如虎添翼,金融危机成为世界经济中的经常发生的现象,金融危机的常态化使得世界经济陷入经静性的波动中。

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危机篇3

关键词:西方国家财经危机制度困境

当今世界总体和平,经济发展稳定前行,随着经济全球化趋势的发展,但仍然存在着很多不稳定因素,不断的加剧着局部动荡。西方国家的财经危机既是金融危机的内容,也是金融危机的作用的结果,纵观西方国家经济发展趋势可以看出,财经危机并不是偶发现象,正是资本主义的制度困境充分显现。随着连番发作的金融动荡、经济衰退和债务危机,也越来越看清资本主义国家的财经危机泛滥、金融资本主义的失控,也让更多的人认识到资本主义制度本身的制度弊端,再加上社会不平等、经济全球化和资本主义经济周期等因素,让西方国家经济发展前景更显困境。

一、从西方国家的财经危机探析其中的制度弊端

进入到21世纪以来,世界各国的经济回顾与展望都呈现着一派忧虑和迷茫,由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事件引发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金融危机与经济危机,此次财经危机既凸显了资本主义基本矛盾在当代资本主义经济体系中深刻发展的必然结果,也是资本主义经济各种矛盾变化的集中体现。西方世界持续的经济低迷、金融动荡等情况,加剧了社会失业率的上升,给社会稳定带来不利影响,如何尽快的摆脱经济和财政金融困境成为西方国家共同面对的新课题。发生财经危机的西方国家存在一个共同点,就是国内储蓄水平较低,在经济状况良好的情况下,依托欧元区以及社会福利还比较容易筹集资金,一旦经济状况不佳,金融市场的流动性紧缩,这些国家就难以筹集充足的资金来满足双赤字与偿还到期债务的需求,从而出现债务危机。

有一些学者从这些国家的政策方面寻找原因,普遍认为当前的财经危机源于20世纪70年代末兴起的自由主义,由于经济新自由主义的兴起引发社会经济危机;另一部分学者认为社会劳工关系的不平等加剧了原有资本主义经济危机,这些学者对资本主义的批判与辩护都是从多个层面展开的,当然,西方国家财经危机的发生不仅仅是源于历史遗留下来的制度原因,更重要的是西方资本主义制度本身的原因。

二、对西方国家财经危机的制度困境分析

(一)国家资本主义泛滥

国家资本主义并不是一个新词,早在19世纪末的西欧,就有学者已将其提出。资本主义的本性是追逐利润和扩张,当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基本矛盾作用下,剩余价值和生产量难以均衡时,就会导致社会不同阶层矛盾的激化,从而引发经济危机的周期性爆发。很多西方国家已经认识到经济危机周期性爆发的弊端和制度原因,也有国家政府相继对经济运行和财富分配的直接干预,以50、60年代的凯恩斯主义和福利制度实施为标志,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才获得广泛发展。这种依赖政府解除危机的方式并不能解决经济危机,反而使得国家债务急剧上升,从原有的社会私有企业破产转变成国家公有破产。

(二)金融资本主义失控

资本主义经济在利益的驱动下,金融资本的运作越来越独立化,让西方国家金融资本主义的特征日益凸显。为了实现金融资本在全世界范围的扩张,很多西方国家开始对各种金融资本进行限制,试图削弱其他各国对资本项目的控制权力。自1825年资本主义世界爆发第一次周期性经济危机以来,新自由主义鼓噪和极力推行的私有化、松弛市场管制、弱化金融监管的恶果,美国制造业部门所创造的利润占国内总利润率从1975年的约50%下降到2005年的不足15%,这也意味着自由资本主义经济彻底破产,导致资本主义社会矛盾日益尖锐。

(三)社会财富的不平等加剧了财经危机

资本主义制度的资源配置和分配结果看似是社会公平的体现,但实则不然。近几年的经济社会现实也越来越验证了这个猜想。西方国家发生财经危机以后,社会失业率明显增多,且社会失业率显示了社会贫困与不平等问题的严重性,特别是被视为中产阶级社会中坚力量也在明显衰落,资本主义的经济制度就决定了财富必然向少数人手里集中,加大了社会财富分配的不平等。用马克思主义劳动价值论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就不难发现其深层次的原因。欧盟国家脱离实体的经济政策衍生出养懒汉的高福利政策,使得国民不愿意劳动乃至不懂得如何劳动。有关调查结果显示:不管性别、年龄、收入水平或者支持哪个政党给出20%最富有人群拥有大约60%财富的猜测,明显不符合财经危机后的资本主义社会现状,这个比例也将会不断扩大。

(四)周期性财经危机加深危机矛盾

西方经济会发生周期性经济危机是普遍共识,世界经济周期性波动更多地是由世界经济内在因素引起的,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每一次激化,由此导致的周期性经济危机在严重打击和动摇资本主义制度的同时,也必然推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嬗变与发展,如何判断世界经济的某次波动是否周期性是一个关键的问题。金融变动也必然会引起表现其波动规律的世界经济周期或非周期性的改变,很多西方国家政府干预已难以改变危机矛盾,西方经济出现了繁荣期拉长、衰退期缩短、波动幅度减小的现象。在经济全球化的影响下,很多发展中国家为西方国家的产品提供了新市场,越来越多的发展中国家物品进入西方国家,全力防止物价由结构性上涨转变为全面通货膨胀,为西方国家政府对财经危机后经济调控提供新空间。

三、结束语

西方国家的财经危机周期性出现,给世界经济全球化带来较大影响,同时也显示出全球纵横联系这一世界经济走向,但由于各国经济发展状况和社会经济基础不同,仍然存在着诸多矛盾和制约因素,尤其是对于发展中国家,要正确认识和看待经济全球化这一现状,分析西方国家财经危机,认识引起西方国家财经危机现实原因,不可操之过急地融入经济全球化大洪流中,抓住发展机遇的同时提高警惕。

参考文献:

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危机篇4

一、新自由主义模式的内在矛盾

新自由主义模式诞生于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经济全球化是其形成背景。经济全球化,是一个自然的历史发展过程,也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和社会关系在世界范围内不断扩大和深化的过程。从相当程度上讲,新自由主义既是资本主义克服20世纪70年代初滞胀危机与全球化生存和发展战略的现实选择,也是资本主义全球化意识形态的理论化。新自由主义模式的根本特点和表现形式在于资本主义经济的金融化。资本主义金融化的内在矛盾在于:一方面,金融化加速了全球范围内的资本运动,推动了世界贸易和投资的发展,实现了国际垄断资本利润的最大化;另一方面,金融化导致金融膨胀,使得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进一步分离,从而为更严重的金融危机埋下了隐患。当前的金融和经济危机所充分暴露的资本主义新自由主义模式的内在矛盾,集中表现为该发展模式在经济运行、经济结构和社会制度各个层面上的不可持续性。

从经济运行层面来说,新自由主义模式实际上就是金融风险扩大与加深的根源所在。美国次贷危机是此次波及全球的金融危机的导火索;次贷危机又是美国秉承新自由主义原则、放宽金融管制的必然结果。2003年以来,美国金融机构为增加金融企业利润采取减轻贷款前期负担的办法来吸引贷款客户,放宽或实际上取消了贷款标准,以便为购房者提供便捷的抵押贷款。大量信用记录较差的低收入家庭进入房贷市场。而美国的银行和债券评级机构则完全放弃监管责任。金融衍生产品,特别是抵押债务证券化使次贷市场风险加大。金融衍生产品的杠杆率越来越高,在创新过程中使债务链条不断延长,导致市场风险向信用风险及流动性风险转化,进而造成整个金融市场的不稳定。美国政府的货币政策和美国房地产行情变化也是次贷危机的重要因素。本世纪初,美联储为了推迟新经济泡沫的破裂,连续减息,而2004年6月至2006年6月,美联储为遏制通货膨胀又连续17次加息,使联邦基金利率从1%升到5.25%。这种情况下,2006年初房地产开始降温,房价逐渐由升转跌。许多靠过度借贷的购房者既无力偿付房贷到期本息,又无法再融资。次贷市场违约率大幅上升,大量房贷机构特别是与美国次贷市场相关的基金陷入困境或破产。据不完全统计,从2006年11月至2007年8月中旬,全美80多家次贷机构停业或破产,损失高达千亿美元。英国、德国、法国、瑞士、荷兰、日本、澳大利亚等国家50多家银行、对冲基金等受到波及,损失上百亿美元,国际金融市场出现剧烈动荡。

从经济结构来说,新自由主义模式在美国首先表现为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的严重失衡。美国的金融市场中的次级贷款约为2万亿美元;普通房贷,约为10亿美元;企业债,包括企业之间各种债券,约为60万亿美元;各种金融衍生品,约为340万亿美元。2007年,美国的GDp将近14万亿美元,同金融衍生品的比例为1:29;其中的实物经济与金融衍生品的比例为1:68。有学者指出,美国经济结构的失衡完全是人为的,是美国资本家阶级、企业高级经理和金融机构结成的利益集团为实现资本即股东收益的最大化造成的恶果。经济结构的失衡导致美国的生产资本即非金融企业的资本积累逐步减少,因此,此次危机不仅是管理危机,也是积累危机。与此同时,工人的实际工资和社会福利也不断减少,因而出现了金融资本的高收益和大众负债消费并存的矛盾现象。从国家层面来看,生产资本积累危机导致国民经济发展严重依赖外部投资和进口贸易,为了支持对美国本土企业的需求,美国不得不扩大世界范围的需求。这种巨大的需求本来会引起严重通货膨胀的,但是在经济全球化条件下,这种风险会按照外贸增长的比例分散到世界各国,其中包括美国的主要贸易伙伴——中国。美国依靠自己的经济霸权和金融霸权,特别是美元的霸权制造了世界范围的生产过剩和经济泡沫,一旦泡沫破裂,世界各国都要付出惨重代价。杜梅尼尔认为,美国的经济危机转嫁机制早在危机发生之前就建立了,但是以金融资本占主导地位的世界积累制度并不能保证资本主义生产的持续性,而只能推迟危机的到来,此次危机就是对世界资本主义体系和资本主义经济全球化的巨大冲击。

从社会制度层面说,新自由主义作为资本主义上层建筑,自然延续着资本主义制度本身的根本矛盾。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是生产社会化与资本主义私人占有制度之间的矛盾;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根源是生产相对过剩。资本主义条件下,生产过剩危机不是偶然现象,而是社会制度本身的必然结果。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明确指出:“一切真正的危机的最根本的原因,总不外乎群众的贫困和他们的有限的消费,资本主义生产却不顾这种情况而力图发展生产力,好像只有社会的绝对的消费能力才是生产力发展的界限。”资本主义经济在社会化生产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这一基本矛盾的支配下,一方面是生产和商品供给出现无限增长的趋势,另一方面是资本剥削日益加重,广大劳动者的贫困不断加深,有支付能力的社会购买力增长缓慢甚至停滞,这种状况必然导致经济危机周期性地发生。近二三十年来,在新自由主义政策的影响下,美国劳动大众日益贫困化,社会两极分化不断加剧。贫富两极分化使美国普通民众不得不靠增加借贷维持日常消费水平。如此发展模式显然难以持久。

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危机篇5

从可以观察得到的情况看:在金融高度扩张,金融投机增强,货币经济与实物经济日益脱离,票面资产与其货币基础日益脱节的条件下,金融的破产、倒闭,乃至金融危机的爆发,具有突发性和连带性等方面的特点。

——由于金融杠杆的作用,能使一定数量的票面资产成为涉及许多倍的票面资产的衍生合同的基础,一旦发生投资(机)失误,包括一些大型金融机构在内的金融企业,甚至政府机构就会因数倍于其总资产的损失而突然倒闭,如近年来著名的英国巴林银行倒闭案和美国奥兰治县政府破产案都属于这种情况;由于金融交易方式、规则的变化和金融市场的进一步开放,世界范围内金融资产流动的规模巨大、速度极快,某些重大投机行为会导致某一国家、某一地区的金融危机的突然发生,如1997年泰国金融危机的发生。这些都是导致金融危机突发性的原因。

——由于经济全球化的,企业间、国家间、地区间金融联系的不断增强,加之金融衍生工具的数量、规模及其复杂性以一种以往无法想象的方式迅速发展,在包括衍生合同市场在内的金融市场上出现某些错位或脱节,往往就会引发大范围的连锁反应。如美国著名的“长期资本管理公司”(大型避险基金公司)突然出现严重亏损,从1998年6月起在3个月内资产总值剧减90%,濒临破产。而“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的亏损主要是由于俄罗斯金融危机及俄罗斯政府推迟尝付外债引起的。美国“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的亏损很快又在欧洲引起了的连锁反应,欧洲最大的银行之一瑞士联合银行因购买了“长期资本管理公司”15%的股权也出现了严重亏损,该行董事长不得不引咎辞职。这个事例典型地表现了当代金融危机发展过程中的连带性特点。

当代世界经济发生的上述新变化将到当代经济危机的模式,使其发生变化。虽然金融危机从根本上讲是由产业的结构性矛盾积累和演化而来,但由于金融扩张又在很大程度上掩盖了产业危机,使产业结构性矛盾在金融扩张中得到虚假的解决。因而在金融扩张的条件下,金融状况又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经济的整体状况。只要货币市场运行正常,金融泡沫不断扩大,一般来说产业危机就不易发生,而一旦发生严重的金融动荡,货币经济的紊乱就会严重地影响实物经济,进而波及经济全局。这种金融、货币危机对于实物经济的反作用和负面影响,也已经被东南亚金融危机发生后迅速发展全面的经济危机的事实所证明。

从初步的情况看,金融危机对于实物经济造成损害的机制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影响公众消费预期,有效需求约束进一步加强。在金融扩张的,公众广泛参与各种金融及投资活动,甚至出现了全民“炒股”的现象。因此,大量的私人资产是以股票形式存在的,如美国个人净财富的38%是以股票的形式掌握在个人手里的。一旦发生金融危机,股票大幅缩水,势必引起公众普遍的资产损失,进而打击公众的消费预期。

第二,企业筹资、融资活动减慢,扩大再生产受阻。金融危机一旦发生企业通过金融市场筹措资金必然遇到困难。英国在1987年发生的严重的股市风潮后的一年里,通过发行新债券筹集到的款项比上一年减少25%。70年代经济危机时,英国企业的并购价值在三年中连续从13亿英镑递减至2.91亿英镑。

第三,企业利润率下降。在发生金融危机的情况下,企业的自有资金的实际使用费用一般会上升,银行规避风险致使企业要缴付较高的贷款利息。

第四,政府的财政税收受到影响。一方面是政府出售国有企业的计划遇到困难,如俄罗斯在数次金融危机的打击下,不得不修改原来奉为基本国策的大规模私有化计划。另一方面,投资与金融活动的减少又使政府有关的税收相应减少。

目前已经发生和正在发展金融危机,应当说在一定程度上是一种新形式的经济危机。它初步表明在经济全球化趋势不断发展和金融扩张不断加剧的条件下,金融危机的出现具有一定程度的突发性和连带性特点,某一个国家发生金融危机,极易波及相关国家的货币、金融市场,从而引发金融危机在国家和地区间的传染、蔓延,并迅速达到某一国家乃至国际组织、国家联盟都无法控制的地步。

1997年首先发生于东南亚进而波及世界的危机,是一场最具有全球化色彩的危机,具有划的重大意义。这场危机是上首次率先发生于“”地带,进而波及“中心”地区的危机。自殖民时代以来,资本主义经济危机总是在资本主义的“中心”地带——西欧、北美等资本主义化国家首先发生,然后再波及到殖民地或作为“”的家。数百年来资本主义经济危机一直沿袭着这一模式。而这个沿袭已久的模式已被这场新的危机所打破。1997年和1998年,西方7个主要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中日本和德国相继发生经济衰退,以及在全球徘徊的金融风潮似乎在证明:在当代资本主义世界经济体系中,发生在“”的阻滞将破坏资本的整体国际循环的可能性。

西方资本集团中的一些重要人物也意识到了发生在第三世界的危机,将对西方发达国家的经济乃至整个世界经济体系产生深刻的,甚至导致严重的后果。国际知名的金融资本家乔治·索罗斯指出:“全球资本主义体系很可能过不了的这一关。边缘国家的经济还没有起色,不经过一番痛苦很难改观。”“在整个亚洲,反美、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排外的情绪已经在酝酿,连日本都包括在内。”“直到最近,边缘所发生的是有利于中心的。但亚洲危机的正面效应已经开始消退,负面开始出现。……一旦股价反转,财富效应就会把市场的退却转变成经济的退却。这将进一步造成对进口货品的抗拒,并因而再进一步造成边缘国家的怨怼。”“除非我们认清全球资本主义体系是有缺陷的,并且及时行动来匡正这些缺陷,否则一定会为其缺陷付出代价,不是这次,就是下次。我现在就可以说出危机的最后阶段,它一定就是政治危机。本土性的政治运动将发生于各国境内,这些运动将设法驱逐跨国公司,并收回‘国家’的财富。有些类似义和团造反的运动也许会成功,这些成功会动摇对金融市场的信心,产生自动的下坠过程。这种情形这一次不发生,就是下一次。”(1998)

3、后殖民主义初露端倪

第三世界工业化的停滞还将产生政治的后果。当代资本主义已经发展为一个世界体系。在世界资本主义体系形成之后,对于西方来说,世界按照两个维度,分为四个方面:东方与西方,南方与北方。在、“冷战”结束后,传统的“东方”已不复存在。因此,面对新世纪,世界对于西方来说,主要是南方与北方,或者说世界更明确地分为:“中心”与“”,即世界资本主义体系中,以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构成的中心地带和以广大的第三世界发展中国家构成的地带,“中心”与“”构成了未来世界的基本格局。

这种格局的界限,在东南亚金融—经济危机爆发之后,在韩国从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的新成员国沦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救济国之后,变得更加清晰了。东南亚金融—经济危机表明:在经济全球化的时代,在当代资本主义世界经济体系之中,发展中国家通过资本国际循环的链条逐步赶上西方发达国家的可能性进一步减少了。应当清醒地看到:经济全球化对于第三世界来说,风险多于机会,代价大于利益。

但是,越来越多的第三世界国家跌入“发展的陷阱”的现实,对于西方来说也构成了严峻的,甚至是致命的挑战。因为,“发展的陷阱”虽然出现在第三世界,但同样意味着资本国际循环的阻滞甚至中断。当代资本主义的“生命线”就在于维系资本国际循环的畅通。为此,西方在“冷战”结束后,将战略的重点转向第三世界,并提出了新的战略蓝图——“国际新秩序”。现在西方的“国际新秩序”的两个战略要点已经清晰可辨——垫高与削平。

垫高,是对于在工业化过程中落入发展陷阱,甚至发生动乱的国家实行扶助,以防止资本的国际循环在这些薄弱环节上发生断裂,继续将这些国家的资源和市场纳入经济一体化的进程。由西方国家直接出面或由西方国家策动的在非洲、亚洲地区的冲突热点,实施维持和平和经济重建,就是垫高的实例。

削平,即对初步实现了化,有望“晋升”发达国家行列的家实施遏制。采用控制、制裁,甚至干预、军事打击等手段,迫使其继续充当资本国际循环中的积累对象。近年来西方国家动辄实施经济制裁,利用人权外交频频敲打第三世界国家,国际资本集团对某些第三世界国家实施袭击,其目的都在于消平或削弱竞争对手。

90年代中期以来,西方国家及其控制下的国际经济组织利用拉丁美洲和亚洲部分发展中国家发生金融、经济危机之机,加紧了对这些发展中国家的经济控制,甚至接管其部分经济主权,更加直接地控制第三世界国家的经济活动;在政治和军事方面,西方国家及其军事组织更加公开和直接地干涉第三世界国家的内部事物,甚至进行旨在推翻第三世界国家政权的大规模军事侵略。如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军队对南斯拉夫的武装侵略。这些事实与动向表明:在经济全球化日益导致全球分裂化的形势下,战后西方国家采取的以经济参与和经济控制为主要手段的新殖民主义战略、策略日显疲态,难以维持危机四伏的世界经济秩序,难以满足西方不断增长的要求。因此,西方的行动已经表现出更加直接地干涉和控制第三世界国家的经济、政治事务的倾向。西方战略新调整是在新的条件下向旧殖民主义的复归。在新的世纪里,第三世界面临着被再殖民化的威胁。

《世界银行发展报告1996》

(美)罗宾·布罗德等:《新兴工业化国家不会再有了》,载《外交》季刊,1988秋季号。

陈雨露:《国际资本流动的经济》,中国金融出版社,1997。

(美)林登·拉鲁什:《全球金融体系面临崩溃的巨大危险》,载《政治经济述评》,1995年7月28日。

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危机篇6

关键词:自由放任;国家干预;滞胀

自英国古典主义经济学家亚当·斯密在1776年3月9日完成了他的经济学着作《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即《国富论》)之后,“自由主义经济”就被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奉为经济运行的金科玉律。他们认为: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会自发地调节供需之间的平衡,市场就是万能的上帝,而政府的角色只应是资本主义的“守夜人”。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在这一经济法则之下,经济迅速发展,物质财富急剧增加。马克思当年曾经这样感叹道:“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由于资本主义制度是建立在生产资料私人占有基础之上的,放任自由的经济必然会因其个体生产者的短视而盲目无限制地扩大生产规模。因此在资本主义早期经济蓬勃发展之时,放任自由的经济发展自身所具有的缺陷也就不时的暴露出来,资本主义世界经济危机的频繁发生就是这种缺陷的真实写照。自1825年英国发生第一次经济危机之后,经济危机就像一个幽灵一样困扰着资本主义世界,不仅表现在危机爆发的周期越来越短,而且所产生的破坏性也越来越大。每当经济危机到来之时,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生产停顿,经济滑坡,工人失业,各种矛盾极端尖锐,整个资本主义世界处在一片风雨飘摇之中。

在资本主义世界爆发的经济危机中,1929~1933年危机是资本主义历史上最深刻的一次危机。工业生产下降的幅度是之前历次危机所从未有过的,而且,其延续时间也异常持久。以美国为例,由危机时的最低点恢复到危机前水平所需的时间,煤、生铁、钢等都长达四十多个月。因此,1929-1933年危机成为资本主义历史上时间最长的世界经济危机。此外这次危机还导致了资本主义世界信用,货币制度的崩溃。到1933年,美国银行共倒闭11730家,企业倒闭252000家。这场空前剧烈的经济危机,宣告了“自由放任主义”的失灵。自由放任的市场经济理论从此受到了冷落,市场万能论的声音日渐式微。于是,提出通过加强“国家干预”来刺激经济和保持“充分就业”的凯恩斯主义便应运而生。1936年12月凯恩斯了发表他的着作《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在这本书中他说道,政府不应只是扮演“守夜人”的角色,而应该在经济生活中发挥重要作用。他提出了国家应该积极的干预经济,主张政府应通过调节需求来达到充分就业。在有效需求不足的情况下,扩大政府开支,增加货币供应,实行赤字预算来刺激国民经济活动,以增加国民收入,实现充分就业。应该说,这种主张基本上是符合当时资本主义世界的实际情况的,1933年。新上任的美国总统罗斯福正是接受了凯恩斯的经济理论,在经济生活中加大了国家干预的力度,实行积极的财政和货币政策,才逐渐克服了经济危机的消极影响,使生产得以逐渐恢复。战后,欧洲其他资本主义国家也都对经济进行了国家干预,还通过建立普遍的社会福利制度,缓解了日益紧张的劳资冲突,并且降低了失业率,人民生活水平有了很大提高。以前困扰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危机也没有再次爆发,整个资本主义国家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局面。以美国为例,战后美国工业生产年平均增长率50年代为4.0%,60年代为5.0%。1970年与1950年相比,工业生产增加了1.24倍,其增长速度明显地高于美国两次大战之间时期的速度。国民生产总值也从1945的3552亿美元增加到1960年的5037亿美元,人均收入达1883美元。60年代美国经济继续快速发展,渡过了“繁荣的十年”,1970年国民生产总值增加到9741亿美元,人均收入增长了37.5%,达到了2579美元。

在度过了20年的平稳发展之后,国家干预的弊端也逐渐显露了出来。1973年12月至1975年4月,美国再次发生了战后最严重的经济危机。在这次危机中,美国的工业生产下降了13.8%,国民生产总值下降了7.8%,全国失业人口达850万。1975年上半年危机渡过高潮后,美国经济增长速度缓慢,出现了相对停滞的趋势,但同时又出现了通货膨胀的情况。西方经济学界把这种现象称为“滞胀”。20世纪70年代资本主义国家出现的“滞胀”是由于多方面的原因造成的,但根本原因在于战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在国家干预的情况下,不断推行扩张性的财政政策,导致大多数国家财政赤字不断扩大。另外,国家不断推行反危机的政策和措施

,结果使得经济危机不能充分展开,过剩的生产力和过时的机器设备不能够被有效淘汰,所以生产的潜力不能被充分释放。另外,国家的干预也使得企业自主性降低,企业的生产动能不足,组织和管理效率低下。而传统的凯恩斯主义理论对当时的“滞涨”是无能无力的,因为根据凯恩斯理论,失业和通货膨胀是不能并存的,但当时的情况却是高失业率和高通货膨胀一起发生,凯恩斯主义理论陷入了困境。在这种情况下,自由主义经济思想又重新抬头,曾经一度被忽视的市场作用又被重新提起。不过西方经济学家也认识到,单纯靠自由放任的市场调节,是绝对不可能处理好经济生活的方方面面的,必须要将国家干预的宏观调控和市场配置资源的微观调节有机的结合起来,只有这样,才能使经济长期平稳地运行。因此,一种试图糅合这两种经济思想优点的经济理论——新古典综合经济理论,开始被后来的美国总统所采用,并作为指导国家经济运行的主要经济政策,逐渐使美国经济从“滞涨”的泥潭中摆脱出来,并在20世纪的90年代步入高速发展的阶段,自1991~2001年,创造了经济连续增长10年,年增长率达3.5%的世界上最长的经济持续增长周期的记录。其国内生产总值占世界生产总值的比重也由“1990年的24.2%提高到28.6%”。可见,市场不是万能的,但缺失了市场对资源的有效配置又是不行的。国家干预有一定的积极作用,但完全靠国家干预的弊端也是十分严重的。当前,我国正在致力于建设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市场已经在资源配置的过程中发挥了越来越大的作用。但并不表明有效的国家干预就该在经济领域中完全撤出,必须要将国家干预和市场调节二者巧妙地结合起来,既要发挥我们国家宏观调控的引导作用,又要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方面的微观调节作用。并且广泛吸取国外优秀的经济研究理论成果,走一条独具特色的社会主义经济发展之路,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我国经济产生大的波动,保持经济的持续平稳快速运行,创造出惠及全国人民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最终实现我们目前正致力于建设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美好蓝图。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m].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277

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危机篇7

关键词:《资本论》;金融危机;市场经济

中图分类号:F123.9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3-291X(2009)23-0006-03

1867年《资本论》第1卷问世后,作为一部具有崭新经济理论体系的著作、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武装了无产阶级,成为无产阶级进行革命斗争的理论武器,在世界各国广泛流传。但是,在剧变以后,伴随着一些西方国家大力宣扬“共产主义已经灭亡”、“马克思主义已经破产”等言论,以及的左翼学者对《资本论》的关切程度也远不如前的背景下,《资本论》在很长一段时间备受冷落。随着2007年金融危机的爆发,人们开始不断地思索危机产生的原因以及解决危机的对策,这时大家想起马克思、恩格斯关于资本主义危机的理论。

1国外的共有产权制度

由美国房地产泡沫破裂引发的次贷危机自2007年3月爆发以来已持续了两年多,其影响范围不断扩大,危害也不断加深,逐渐演变为全球性金融危机。美国的许多金融机构在这次危机中“中标”,而且其次贷问题也远远超过人们的预期,如雷曼兄弟公司的倒下,以及大量银行的倒闭,使得许多企业的融资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受次贷危机拖累,英国北石银行遭遇挤兑,瑞银蒙受巨额损失,各主要世界性银行的利润大幅下降,这些情况的出现固然增加了国际合作共同解决问题的动力,但不可否认的是,也加大了国际协调处理次贷危机的难度。与此同时,世界经济由于美国经济的放缓也增速降低。从欧盟和日本等发达经济体来看,这些国家的金融体系大都严重受到美国次贷危机的波及,完全恢复需要一段时间,这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他们经济的平稳增长。而以“金砖四国”(巴西、俄罗斯、印度和中国)为代表的新型经济体虽然最近几年在世界经济中扮演了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但目前还无法完全摆脱对美国经济的依赖。虽然这些国家的银行等金融机构没有受到次贷危机的太大影响,但是由于美国经济走弱势必会减少从新型经济体的进口,同样对这些新型经济体的经济继续保持高速发展产生了负面影响。

在人们反思金融危机的时候,大多数西方国家都把目光投向了《资本论》。《资本论》作为一部批判资本主义的鸿篇巨著在经历长时间的沉寂之后,重新受到人们的追捧。致力于学术著作出版的柏林卡尔・迪茨出版社经理许埃特伦普夫说,2008年年初以来,他们出版的《资本论》已卖出1500套,是2007年全年销量的3倍,更是1990年的100倍。重读《资本论》的不仅有各国的学者,还有银行家、经理和政要人物。据报道,被金融危机搞得焦头烂额的德国财长布吕克自称成了马克思的“粉丝”,法国总统萨科齐正在研读《资本论》,甚至英国坎特伯雷大主教威廉斯也发表评价说:“长久以前,马克思就窥探到了资本主义的运转之道”。马克思的《资本论》在全球的热销,以至于有西方媒体开玩笑称,如果马克思还在世的话,《资本论》的巨额版税收入会让他轻松进入福布斯富豪榜。德国新电影之父阿历山大・克鲁格甚至准备将《资本论》拍成电影。在西方国家,马克思和马克思著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受到重视。

2我国共有产权的设定

马克思从1843年开始系统地研究政治经济学,花费了40年心血从事《资本论》这部近300万字的科学巨著的写作,直到1883年3月14日逝世;恩格斯在马克思逝世之后,又花了12年时间,即两位无产阶级革命导师一共花了半个多世纪才完成这部辉煌巨著。据不完全统计,马克思在写作《资本论》过程中,搜集了四千多种报刊杂志,阅读了两千多册有关政治经济学著作,研究了大量的英国官方会议的有关文件和蓝皮书,他写的各种摘录、手稿、提纲、札记等达100多本。马克思阅读和研究了当时他能够找到的几乎全部的政治经济学著作,这也是《资本论》能够对资产阶级经济学作出恰当的科学分析的重要原因。马克思为了写作《资本论》,还广泛搜集了各种历史的和现实的经济材料。由此可见,内容博大精深的《资本论》,是建立在详细地占有前人的思想材料和实际材料并进行科学分析的基础上的。

在《资本论》中,马克思批判地揭露了资本家剥削工人剩余价值的秘密,指出资本的生命在于增值,追求利润的最大化是资本不断扩张的驱动力。而金融资本作为资本的最高形式,其本性也是逐利的。资本主义世界决不会放弃对剩余价值的追求。“生产剩余价值或赚钱,是这个生产方式的绝对规律。”马克思关于资本对剩余价值的追求曾有过这样一段精辟的论述:“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这一论述可以说是对今日华尔街银行家的生动写照。在此基础上,马克思预言了一个金融资本统治的世界,“一切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国家,都周期地患一种狂想病,企图不用生产过程作中介而赚到钱”。马克思深刻地指出,虚拟资本是信用制度升级后,资本人格化自我膨胀的必然结果。它必然完全脱离实际生活的逻辑,脱离实际经济逻辑,从而反过来对资本主义社会化大生产造成伤害,成为自己的敌人。华尔街的银行家们所推出的各种金融衍生产品和债券,归根到底,其最终目的就是“不用生产过程作中介而赚到钱”,在资本不断扩张的整个过程中表现出贪婪性和疯狂性。这也正如马克思所说的那样,“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金融危机是资本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产物、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基本矛盾――生产的社会化和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的另一个表现。以马克思的逻辑来看,无论在何种条件下,资本主义危机的本质并无不同,都是生产过剩危机。而生产过剩直接表现为有效需求不足,商品卖不出去,最终引发危机,股市崩溃。上个世纪以来,1929年的美国经济大萧条是这一危机理论的最集中体现。而这次金融危机依然是对这一规律从另一个层面地反映。只是生产过剩不以“有效需求不足”而表现出来,而是表现出虚拟的“有效需求旺盛”,甚至表现为有效需求“过度”,而虚拟的需求泡沫一旦破灭,危机也随之俱来。不过,从古典危机演变为现代危机,危机的发端已从供给方转移到了需求方,把资本主义的内在矛盾的爆发从当下推到了未来。但《资本论》所揭示的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依然是经济危机爆发的根源。

人类社会的发展,归根到底是人的发展和为人的发展,因此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是辩证唯物主义的发展观,散见在马克思主义经典论述及《资本论》中有关人与自然的关系,即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理论,涉及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表现出了其经济社会发展的生态价值,揭示了人们的逐利活动对自然生态环境的破坏,对我们今天仍有指导意义,成为科学发展观的理论渊源。

由此可见,《资本论》之所以“重新走红”,不仅因为它直面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问题,还在于创建了联系生产过程和生产关系,研究交换、分配、消费关系的理论框架,提供了在追求人的解放和富裕的过程中,如何认识经济(金融)危机、促进经济社会发展的规律性思路。

3经济适用住房收益分配分析

我国政府根据自身的国情,建立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经济成分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建立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完全正确的,符合全国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正如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说:“无论哪一种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掘出来以前是不会消亡的。”社会的发展是一个自然历史过程,其客观规律是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适应生产力的发展状况。这完全符合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不过,我国在大力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同时,我们也应当结合当前金融危机对我国经济的影响,注意这样几个问题:

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危机篇8

【关键词】金融危机;世界格局;两极;单极;多极

【中图分类号】D50【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4—0351(2013)02—0095—04

2008年9月,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全美和全球金融海啸搅乱了世界,出现了全球性的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这是1929-1933年经济大危机以后最为严重的一次金融和经济危机,在短短数年的危机中,世界格局发生巨大深刻变化,从单极走向多极。

一、美欧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衰落和衰退

19世纪是美国起飞的世纪。20世纪是美国崛起和称霸的世纪。21世纪中叶美国的霸权将难以继续。在本世纪前十年发生的两件大事,使美国遭受重创。第一件是2001年发生的“9·11”事件。美国标志性的建筑物“世贸大楼”和“国防部”遭到恐怖主义袭击。这件事震动了美国和整个资本主义世界。之后,小布什政府借“9·11”,于2001年和2003年,先后发动了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两场战争打了近十年。美国在这两场战争中虽然了政权和萨达姆政权,但牺牲士兵达6000人左右,花掉军费近3万亿美元,导致国力下降,从顶峰上跌落下来。“9·11”十年,美国从优越感到恐惧感,尚未复原又发生了第二件事,就是2008年9月,以美国华尔街第四大投资银行雷曼兄弟公司破产倒闭为标志,由次贷危机引发的全美的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一大批金融机构和银行倒闭,股市纷纷暴跌,又一次遭遇“黑色星期一”,企业也大量破产,经济急剧下滑,美国陷入自上世纪“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危机。由美国闯的这场祸,各国都无一例外,难逃拖累,跟着遭殃,欧盟各国首当其冲。美债危机余波未了,另一波又起,接着又发生欧债危机,希腊、爱尔兰、西班牙、意大利等国负债累累,急需“输血”和救助,经济呈现零增长或负增长,大量失业工人到非洲去打工,欧元区面临土崩瓦解的危险,全球经济或陷入二次衰退。金融危机的中心已从美国转到欧洲,欧盟各国陷入衰退或重蹈日本经济“失去二十年”的覆辙,美国的霸权地位开始动摇。对应1929年的“大萧条”,这次是“大衰退”。

在危机期间,出现了几个引人注目的现象。一个是沉寂已久的群众运动和工人运动再次在欧洲各国兴起,示威游行、大罢工和全国大罢工此起彼伏、从未间断,唯美国例外。2011年9月,美国“例外论”被打破了,纽约群众走上街头,发起“占领华尔街”运动,此后“占领”浪潮迅速蔓延到1000多个大中小城市,波及近百所大学,矛头直接对准金融寡头和高管阶层,其实质是99%对1%,反对分配不公的资本主义制度,击中美国要害。“占领”运动甚至蔓延到欧洲一些国家。另一个是马克思热。剧变后,西方国家把马克思“扫地出门”,这次危机,西方“重新发现马克思”,“马克思又回来了”,“在金融危机和接下来的经济萧条中,马克思的幽灵已经从坟墓中复活”。英国政治哲学家约翰·格雷说:“这场金融危机带来的一个副作用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为卡尔·马克思是正确的。这位19世纪伟大的德国哲学家、经济学家及革命家认为,资本主义本质上就是不稳定的。资本主义天生就会制造越来越大的繁荣与萧条。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必将自我毁灭。”[1]在这种背景下,《资本论》成为畅销书,西方国家的一些政要包括法国总统萨科奇、德国财政部长都在阅读《资本论》,马克思仍旧“人气最高”,再次掀起学习和研究马克思主义热潮。再一个是动摇了人们对资本主义的信心。在这次危机中,人们认识到资本主义危机是一种制度危机,资本主义体制深陷困境,金融资本主义已病入膏肓,除德国模式表现稍好外,其余各种模式都一落千丈。这一条对未来催生资本主义的变革具有根本性意义。

二、发展中的新兴市场国家异军突起

资本主义是靠对内残酷剥削工人阶级和劳动群众、对外无偿掠夺落后国家人民的财富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有资本主义就必然有殖民主义;殖民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派生物,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一部分。到了垄断资本主义时期,资本主义已把世界瓜分完毕,世界分成两大营垒,即一端是欧美等宗主国,另一端是亚非拉殖民地和半殖民地。资本主义世界体系从一开始就是世界范围的两极分化图像,即强大富裕的一极和贫穷落后一极并存。资产阶级学者把这种现象概括为资本主义世界的“中心—外缘”结构。所谓“中心”,即美欧日等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外缘”,即亚非拉广大发展中国家。“中心—外缘”体系的构建和运作,以“中心”的利益为最高原则,“外缘”则服从和服务于“中心”,完全处于从属和附庸地位。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在世界社会主义国家和运动的支持和影响下,民族解放运动风起云涌,亚非拉三大洲人民通过各种不同方式的斗争,有100多个国家宣布了民族独立,经营了几个世纪的资本主义殖民主义体系彻底崩溃了。这是改变20世纪面貌的一个重大历史事件。但是,以美国为首的20几个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利用它们所主导和控制的经济全球化和国际经济旧秩序,通过不合理的生产分工、不平等的对外贸易、跨国公司的经济控制、跨国银行的重利盘剥、技术转让的高额勒索等手段,推行新殖民主义,加强对发展中国家的剥削,南北差距进一步扩大。

在经历9·11事件和金融危机,美欧等发达国家遭到重创、实力衰减的情况下,发展中国家受影响较小,出现了转机。一些发展中国家时来运转,否极泰来,利用起点低、资源丰富、人口众多、劳动力廉价等优势,在经济全球化中吸收外资和引进先进技术,通过列宁所说的经济政治发展不平衡规律,迅速发展起来,成为新兴国家。新兴市场国家的兴起不是一枝独秀,而是多点开花。从兴起的进程和发展潜力来看,可分三个梯队。第一梯队是美国前财长保尔森提出的由中国、印度、俄罗斯、巴西组成的“金砖四国”。这四个国家都是大国,十多年来,经济以年均8%的速度增长,远高于发达国家26%的平均增速。四国均已跻身世界十大经济体。第二梯队是日本人门仓贵史提出的由越南、印尼、土耳其、南非和阿根廷组成的“展望五国”。这五国都是中等国家,是继“金砖四国”之后下一个层次有潜力的新兴市场国家,近年经济增长率明显高于世界平均增长率。第三梯队是由巴基斯坦、孟加拉国、韩国、印尼、菲律宾、埃及、伊朗、越南、土耳其、墨西哥、尼日利亚等国组成的“新钻11国”,其发展潜力与“展望五国”不相上下。在上述三个梯队中,南非已加入“金砖国家”,越南、印尼、土耳其在二、三梯队中重叠出现。这三个梯队的经济快速发展与复苏乏力的美欧形成鲜明对比,成为世界经济的新的增长点。据美国国家情报委员会2012年12月10日公布的《2030年全球趋势:不一样的世界》报告预测,中国经济可能会在2030年之前几年就超过美国,成为“全球第一”;到2030年,亚洲将成为世界中心,其实力和全球影响力将超过美国和欧洲的总和。那时,世界经济格局将会重新洗牌,全球六大经济体的顺序将是中国、美国、印度、日本、俄罗斯、巴西。世界多极化的加速演进,不仅表现为新兴市场国家的兴起,还表现为区域一体化组织的发展。在巴西的带领和委内瑞拉的推动下,2011年12月3日在委内瑞拉首都加拉加斯闭幕的拉美加勒比第三次元首峰会,宣告拉美加勒比共同体正式成立,实现了19世纪拉美民族独立英雄玻利瓦尔生前的最大愿望:建立一个联合所有拉美国家在内的“大家庭”。这一没有美国、加拿大参加的独立共同体,最终将成为类似欧盟、非盟、东盟的拉美国家地区组织。它的出现,表明这一地区的人民正在觉醒。此外,在经济治理方面,继七国集团之后于1999年成立二十国集团,反映了由发达国家独享主导权过渡到发展中国家也参与的分享主导权,提升了发展中国家在国际经济管理方面的话语权。总之,新兴市场国家的出现,区域一体化组织的形成和发展,二十国集团的确立,将极大地深刻地改变世界格局和国际经济形势,标志着“后殖民主义”时代走向终结,世界权力加速向新兴国家转移。

三、社会主义中国的骤然崛起

21世纪的头10年,世界上发生最大变化和最引人瞩目的是中国的崛起。1979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中国实行改革开放,进行了一场世界上规模最大的经济革命,走上快车道,经济持续快速发展,年均增长98%,居世界第一位。经济总量从改革开放前的世界第11位,到2000年上升到第7位,2004年超过法国,2005年超过英国,2007年超过德国,2010年超过日本,成为世界上第二大经济体。现在年总产值已超过8万亿美元。外汇储备,到2012年底已达到331万亿美元,远远超过其他新兴国家和发达国家,成为外汇储备10大国之首。

但是,我们在取得巨大成绩的同时,必须认识到,中国是世界上第一人口大国,按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现在也只有5000多美元,排在世界100位左右。中国既是发展中国家,又是社会主义国家,一句话,是发展中的社会主义国家。中国现在的定位,仍是一个发展中国家,仍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美国华盛顿大学著名国际问题学者何汉理说:“二战后崛起的大国包括苏联和日本,但是这两个国家都是‘单一强国’,苏联是一个军事强国,而日本只是在经济上称雄。但中国不仅仅是在军事和经济领域突飞猛进,而且在国际舞台上的‘软实力’也大大增强。”“中国以一种过去许多年来我们从未见过的方式崛起为一个全方位的大国”。[2]中国的崛起,改变了自己,也改变了世界。西方国家深感,“中国崛起”速度大大超过西方预期,中国总体影响力“不可阻挡”,中国推动了亚洲地区经济回暖和尽早走出困境,并以经济合作扩大了在非洲和拉美的影响力。中国的崛起极大地提高了中国的国际地位和扩大了中国在国际事务中的影响。总起来说,中国建国60年、改革开放30年所取得的成绩,已远远超过工业革命时期的英国和19、20世纪美国的崛起。

四、世界格局的巨大深刻变化

金融危机后,美欧等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衰落和衰退,新兴市场国家的异军突起,社会主义中国的骤然和平崛起,说明世界格局发生重大深刻变化。所谓世界格局,是指一个历史时期在一定力量对比基础上所形成的一种相对稳定的世界结构。这里所谓的“极”,无非是指实力强大、在国际事务中坚持独立自主、在世界上发挥重要作用的国家或集团。“单极”就是一个国家;“两极”就是两个国家;“多极”就是三个以上的国家或集团。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世界格局发生了三次大变动。第一次,是从1945年二战结束到1991年苏联解体,这个时期的主要特征是由雅尔塔会议所确立的美苏“两极”对峙的世界格局,也称雅尔塔格局,美苏两家都是主宰世界的“超级大国”。70年代以后,尼克松提出世界上出现了美国、苏联、中国、西欧、日本五大力量中心说,但当时的中国、西欧、日本实力有限,难以构成“极”。第二次,是从1991年苏联解体到21世纪初。苏联解体以后,美国成为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在“一超多强”的条件下,它有恃无恐地推行霸权主义,海湾一战,布什借大胜之威,以“美国领导”为旗帜的“世界新秩序”正式出台,不顾西欧盟国的反对,搞“单边主义”,单挑伊拉克,这是“单极”。第三次,是从本世纪初“9·11”事件,特别是金融危机之后,美欧等发达国家开始衰落,新兴市场国家异军突起,世界格局从单极走向多极。当今美国、中国、欧盟、印度、俄罗斯、日本都够得上一极。当然,在一个时期里,美国虽然开始衰落,但这是从顶峰上的衰落,它在经济力、军事力、文化力、科技力、人才力等方面仍具有优势,仍是多极中最强的一极。但它也得依靠盟国,无力单干。不管世界上有多少极,中国都是多极中的重要一极。世界多极化的格局是一个积极的发展。这么大的多样化世界,由一两个国家说了算不好,由少数发达国家说了算也不好,世界上的事情,应该由各国协商解决才好。

美国不会放弃霸权主义,仍然死抱着过时的“冷战思维”不放,奥巴马提出亚太再平衡战略,战略重点东移,其目的就是在这个最富活力的地区维持霸权地位,封堵、遏制、打压中国。但这只是一厢情愿,很难实现,因其实力衰退,影响力在下降,真正跟着跑的国家不多,说“不”的国家将会越来越多,已力不从心,难以阻挡历史车轮滚滚向前。在多极格局中,新兴大国和守成大国应逐步建立新型国家关系。中美关系及中俄和美日关系是最复杂的关系。多极格局是一个充满矛盾和斗争的过程。从“单极”到“多极”是国际关系的重大进步。

五、世界社会主义的回升和复兴

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危机篇9

[中图分类号]a831.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5420(2001)01-0051-08

世界经济与政治关系是一个错综复杂的大系统。它所涵盖的内容极为丰富,所涉及的领域极为广泛,所包含的行为主体也多种多样。列宁在对垄断资本主义的考察中,对20世纪初期帝国主义与殖民地之间的关系作了科学的探讨,写下了研究世界经济与政治关系的名著——《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斯大林坚持和捍卫了列宁的思想,对世界经济与政治关系中最基本的矛盾方面,即帝国主义与殖民地之间的矛盾、资本主义国家内部的矛盾,以及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矛盾作了深刻的分析,提出了许多有价值的重要论点,丰富了列宁的思想,对后人认识当代世界经济与政治关系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

一、世界经济与政治关系中的“中心”与“”

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斯大林第一次明确地把世界经济与政治格局中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与殖民地国家之间的关系称作“中心”与“”的关系。“中心”意即“欧洲资本主义”,“”意即“欧洲资本主义所赖以生存的各殖民地”[1](p185)。“中心”与“”的关系,就是欧洲资本主义与它的殖民地在经济上存在的掠夺与被掠夺的关系,在政治上存在的危机与革命的关系。斯大林根据20世纪20年代至50年代世界经济与政治关系发展、变化的事实,以对帝国主义的内外矛盾的全面揭示为基础,分析了“中心”与“”的关系。

(一)对“中心”与“”矛盾的分析

早在19世纪中期,马克思在考察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时,就已把资本主义作为一个世界体系来研究了。他认为,资本主义国家在摧毁殖民地、附属国的小农业和家庭手工业相结合的社会经济结构,并用机器产品毁灭这些国家的手工业产品时,就强制地把它们变成自己的原料产地和产品销售市场,从而形成了一种以适应机器经营为中心的资本主义世界体系,“使地球的一部分成为主要从事农业的生产地区,以服务于另一部分主要从事工业的生产地区”[2]。显然,“一部分主要从事工业的生产地区”在当时成为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中心”,而一部分“主要从事农业的生产地区”则是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它们之间的关系主要体现为“服务”与“被服务”的关系,乃至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

19世纪末20世纪初,自由竞争的资本主义发展为垄断资本主义,资本主义成为极少数“先进”国家对世界上大多数落后国家和民族实行殖民压迫和金融扼制的世界体系。针对这种情况,列宁明确地把帝国主义时代各民族划分为压迫民族和被压迫民族,把整个世界划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少数剥削、压迫别人的国家;一类是大多数殖民地弱小民族国家。显然,前者是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中心”,后者是“”。列宁虽然没有使用“中心”与“”的概念,但他却对世界经济与政治关系中这种少数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中心”与多数发展中民族主义国家“”相对立的基本格局作了深刻的分析,并揭示了“资本主义的发展在各个国家是极不平衡的”[3]。

斯大林继承并发展了马克思、列宁的思想,明确地把20世纪初期世界经济与政治关系中的“欧洲资本主义”与殖民地概括为“中心”与“”。1927年11月5日,他在和德国、法国、奥地利等国工人代表的谈话中,在对西欧形势发表看法并提到欧洲和殖民地的政治关系时说:“欧洲和殖民地是什么呢?这是资本主义的中心和。欧洲资本主义的中心‘不安宁’,它的更加‘不安宁’。”[1](p185)斯大林在其他一些著作和谈话中,从帝国主义这一世界体系所存在的矛盾方面对这一基本格局作了探讨。

斯大林对这一时期世界经济与政治关系中“中心”与“”矛盾的分析,是以对帝国主义内部矛盾的分析为基础的。在斯大林看来,帝国主义的内部矛盾主要有资本主义国家内部的矛盾即“劳动和资本之间的矛盾”,各资本主义集团之间以及各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劳动和资本之间的矛盾”,反映的是工人阶级采用种种手段与拥有莫大势力的“工业国里垄断性的托拉斯和辛迪加、银行和财政寡头”之间的斗争。在这种斗争中,“工人阶级通常采用的手段,如工会和合作社、议会政党和议会斗争等等已经完全不够了”,工人阶级应该拿起新的武器,这就是革命。劳动和资本之间矛盾的尖锐化,必然把工人阶级引向革命。各资本主义集团之间以及各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是“各财政集团之间以及帝国主义列强之间为争夺原料产地、争夺别国领土而发生的矛盾”。“帝国主义就是向原料产地输出资本,就是为独占这些原料产地而进行疯狂的斗争,就是为重分已经被瓜分完的世界而进行斗争,就是寻找‘阳光下的地盘’的新起财政集团和列强对死抓住既得赃物不放的老旧财政集团和列强进行特别猛烈的斗争。各资本家集团之间的这种疯狂斗争的特点就在于它包含有不可避免的因素,即帝国主义战争,为夺取别国领土而进行的战争。而这种情况的特点又在于它使帝国主义者彼此削弱,使整个资本主义阵地削弱,使无产阶级革命的时机加速到来,使无产阶级革命必然实现”。[4](p65)

斯大林进一步分析了“中心”与“”的矛盾,即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与殖民地国家之间的矛盾。他把这一矛盾概括为“为数极少的占统治地位的‘文明’民族和世界上十多亿殖民地和附属国人民之间的矛盾”,认为这一矛盾的实质就在于,“帝国主义就是对极广大的殖民地和附属国内十多亿居民施行最的剥削和最残忍的压迫。榨取超额利润就是这种剥削和压迫的目的”;这一矛盾发展的结果必然是:“无产者阶级的出现,本地知识分子的产生,民族意识的觉醒,解放运动的加强”,而一切殖民地和附属国内革命运动的加强,从根本上“破坏资本主义阵地,把殖民地和附属国由帝国主义的后备军变为无产阶级革命的后备军”[4](p66)。斯大林对“中心”与“”矛盾的分析,深刻地说明了帝国主义不仅使无产阶级革命成为不可避免的实践问题,而且还形成了直接冲击资本主义堡垒的有利条件。他的这一分析不仅充分地体现了资本主义发展的时代特征,而且非常明确地指明了这个时代在世界经济与政治关系上的主要矛盾,为殖民地和附属国国家的无产阶级认清形势、寻求解放提供了思想武器。

(二)“中心”与“”格局的演化

世界经济与政治关系中“中心”与“”矛盾的存在和发展,反映了帝国主义时代是一个动荡的时代。“动荡”是帝国主义时代总的特征,而在这个时代的总过程中,也有着相对的稳定时期。资本主义的相对稳定并非意味着帝国主义的强大,而是孕育着更严重的混乱。斯大林从分析20世纪20年代资本主义相对稳定状况出发,分析了世界经济与政治关系中“中心”与“”格局的演化。

1925年12月,在联共(布)第十四次代表大会的政治报告中,斯大林对资本主义的发展状况作了分析,认为“资本主义正在摆脱或者说已经摆脱它在战后所陷入的那种生产、贸易以及财政方面的混乱状态”,而布尔什维克党则把这种情况称作“资本主义的局部稳定或暂时稳定”,斯大林对此作了阐释:“这就是说,各资本主义国家在战后危机时期(我指的是一九一九年至一九二年)曾一度一落千丈的生产和贸易已经开始向前发展,而资产阶级政权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巩固起来。这就是说,资本主义暂时已经摆脱它在战后所陷入的那种混乱状态。”资本主义相对稳定状态的具体表现是:欧洲一切先进国家的生产,有的已经向前发展,向上增长,有些地方已经达到战前(1914年以前)水准的80%~90%。例如,法国的粮食生产已达到战前水准的83%,德国达到68%;英国的煤产量已达到战前水准的90%,法国达到107%,德国达到93%;英国的钢产量已达到战前水准的98%,法国达到102%,德国达到78%;英国的棉花消费量已达到战前水准的82%,法国达到83%,德国达到81%;英国的对外贸易是入超,达到战前水准的94%,德国也是入超,法国达到战前水准的102%。“总的情况是:欧洲的战后经济危机正在消失,生产和贸易正逐渐达到战前水准。”[5](p219、220)可见,斯大林所说的资本主义相对稳定,指的就是资本主义生产、贸易的恢复和发展,以及资产阶级政权在一定程度上的巩固。版权所有

斯大林在对资本主义世界经济与政治局势的分析中,考察了“中心”与“”格局的演化。首先,他阐述了“中心”的转移问题,并论证了资本主义出现相对稳定状态的原因。他认为,“过去通常总是把法德英三国说成世界财政资本剥削的中心。现在已经绝对不能这样说了。”“资本主义世界财政势力的中心,全世界财政资本剥削的中心,已经从欧洲移到美国。”“这个国家在各方面,无论在生产和贸易方面或在资本积累方面,都在发展。”斯大林用具体数据证实了自己的观点。“美国的粮食产量已经超过战前水准,现在已经等于战前水准的百分之一百零四。煤的产量虽然只达到战前水准的百分之九十,但是这方面的差额有石油的大量增产额来弥补。而且必须指出,美国的石油产量占全世界石油总产量的百分之七十。钢的产量已经增加到百分之一百四十七,超过战前水准百分之四十七。国民收入等于战前水准的百分之一百三十,超过战前水准百分之三十。对外贸易方面靠向欧洲各国输出而造成巨额出超,已经达到战前水准的百分之一百四十三。全世界价值九十亿的黄金储备中大约有五十亿是在美国。北美合众国的通货是世界上最稳定的通货。至于资本输出,美国现在差不多是资本输出率不断增长的唯一国家。法德两国输出得极少,英国也大大地减少了自己的资本输出。”资本主义世界之所以会出现暂时稳定、相对稳定的状态,其主要原因就是“靠美国资本的帮助和以西欧各国在财政上服从美国为代价”。西欧各国积欠美国的国家债款达到260亿卢布,说明“欧洲各国靠美国资本的流入(部分地靠英国资本的流入)在一定程度上已经站稳脚跟”。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又“是以欧洲各国在财政上服从美国为代价的”[5](p221-222)。

其次,斯大林在阐述“中心”转移的同时,也论述了“”力量的增长问题,说明了资本主义的相对稳定中孕育着“不稳定”。在资本主义世界经济与政治关系中,“靠美国资本的帮助和以西欧各国在财政上服从美国为代价”的资本主义的相对稳定,说到底,则是以加重居民的捐税负担、造成工人境遇恶化为前提的。斯大林认为,捐税负担的进一步加重,导致“欧洲劳动者首先是工人阶级的物质生活状况必然会恶化下去,而工人阶级也一定会革命化”。因此,在资本主义国家内部已经孕育着资本主义“不稳定”的因素。他还认为,“靠美国资本的帮助和以西欧各国在财政上服从美国为代价”的资本主义的相对稳定受到冲击,不仅有国内因素的作用,而且还有世界范围的因素的作用,即通过“加紧压迫和剥削殖民地和附属国”,必然导致“这些国家的危机和革命运动增长起来”,影响资本主义的相对稳定。斯大林还通过对资本主义世界经济与政治关系中“中心”转移内涵的深刻揭示,进一步说明了资本主义相对稳定的不巩固性,以及稳定中隐含着“不稳定”因素。他指出:“剥削世界的主要国家的圈子与战前时期相比,已经缩小到极点了。从前,主要的剥削者是英法德三国以及部分地包括美国,现在这个圈子已经缩小到极点了。现在世界上的主要财政剥削者,也就是世界上的主要债权人,是美国和部分地包括它的帮手——英国。”这样一来,欧洲各国虽然还在继续剥削自己的殖民地,但同时它们自己在财政上也受到美国的支配,受到美国的剥削。从这个意义上说,对世界各国进行剥削的主要国家减少了,而被剥削的国家增多了。这必然激化资本主义世界的矛盾,对资本主义的稳定造成强烈冲击。从“中心”与“”的矛盾发展来看,资本主义世界已经呈现出一些主要事实,即各殖民地的工业和无产阶级的发展和增长;殖民地国家文化水平普遍提高,知识分子日益增多;各殖民地民族革命运动的增长及帝国主义的世界统治的总危机;印度和埃及反对英帝国主义的解放斗争;叙利亚和摩洛哥反对法帝国主义的解放战争等等。根据这些事实,斯大林得出结论:“列强当前有丧失它们的主要后方即殖民地的危险。资本主义的稳定在这方面是不巩固的,因为被压迫国家的革命运动在逐步增长,有些地方(……)已经开始采取直接同帝国主义作战的形式,而帝国主义显然是担负不了制服‘自己的’殖民地的任务的。”[5](p222-224)

斯大林关于资本主义世界经济与政治关系中“中心”与“”格局的分析,以及从“中心”与“”的矛盾演化中,对资本主义相对稳定中孕育着“不稳定”的分析,对我们探讨当代世界经济与政治关系中的资本主义世界格局,具有极为重要的理论指导意义。

二、世界经济与政治关系中的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

在世界经济与政治关系中,在存在着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中心”与“”格局的同时,还存在着世界范围内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两大不同社会制度的格局。在这一格局中,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较量充分地体现在经济、政治、文化各个领域。斯大林对此作了非常深刻的论述。虽然他的某些论述存在着缺陷,但从总体上来说,他仍然为我们理解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关系提供了一些有价值的参考文献。

(一)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矛盾及对立

俄国十月革命胜利以后,苏联的社会主义建设取得了辉煌的成就,经济全面持续高涨,人民生活水平迅速提高,短时间内实现了由农业国向工业国的转变,社会主义苏联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可以与资本主义相抗衡的国家。1929年,资本主义世界爆发了一场空前严重的大危机,危机沉重地打击了资本主义的经济,使资本主义世界的各种矛盾日益尖锐化。资本主义的岌岌危机和社会主义的节节胜利,充分显示了两大不同社会制度的矛盾及对立。在这样的历史条件下,斯大林从分析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形成的深层原因的角度,对世界经济与政治关系中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格局进行了考察。

斯大林认为,1929年爆发的资本主义经济危机是生产过剩的危机,它具有世界性和发展的不平衡性两个特点。产生这两个特点的原因在于特殊的历史条件:第一,危机沉重地打击了主要资本主义国家,扩展了影响范围和程度。第二,在经济危机扩展的进程中,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业危机和各农业国的农业危机不但同时发生,而且互相交织在一起,破坏着整个经济。第三,资本主义发展到垄断资本主义,决定了垄断资本必然将危机造成的经济损失转嫁给广大劳动人民,从而使危机得以拖延。第四,资本主义经济危机是在资本主义总危机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而资本主义总危机早在帝国主义战争时期就已爆发,它破坏着资本主义的基石,促进了经济危机的到来。斯大林这里所说的“资本主义总危机”,就是他后来在《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中所阐释的:“它是世界资本主义体系的总危机,是既包括经济、也包括政治的全面危机。”[6](p616)在分析了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形成的原因的基础上,斯大林首先从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威胁方面,揭示了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对立。他认为,第一次世界大战和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爆发,加深了资本主义的腐朽,破坏了资本主义的平衡,资本主义已不再是惟一的和包罗万象的世界经济体系,社会主义体系日益增长、日益繁荣,同资本主义体系相对抗。这不仅动摇了资本主义存在的基础,而且还动摇了帝国主义在殖民地和附属国的基石。在斯大林看来,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爆发在破坏和瓦解世界资本主义体系的基础上,使社会主义的经济实力得到增长,加深了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对立。

其次,斯大林从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矛盾方面,揭示了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对立。他指出,资本主义世界与苏联之间的矛盾是“整个资本主义和正在建设社会主义的国家之间的矛盾”。“每当资本主义的各种矛盾开始尖锐化的时候,资产阶级就把视线转向苏联方面,看看能不能靠牺牲苏联这个苏维埃国家来解决资本主义的某个矛盾或所有一切矛盾”,因为资产阶级害怕苏联的存在会使工人阶级和殖民地革命化,害怕资本主义的势力范围会由此而缩小。这样做的结果,必然会加深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对立。这种对立通过“两种相反的趋势”的作用进一步深化:一种是“执行破坏苏联和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联系的政策,对苏联进行挑衅性的袭击,公开地和隐蔽地准备对苏联进行武装干涉”;一种是“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同情并支持苏联,苏联的经济实力和政治威力增长,苏联的国防力量加强,苏维埃政权始终不渝地执行和平政策”。[7]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斯大林从当时世界资本主义经济与政治形势角度,对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是两大对立的社会制度的论述,在指导经济文化落后国家如何争取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走社会主义道路方面具有很重要的意义。但是,由于他片面地看待这种对立,忽视了从并存、共处的角度去认识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之间的关系,因而致使他从30年代后期开始,产生了强大的苏联在技术、人才等问题上已能自给的观念,并开始收缩与资本主义国家的联系,造成了社会主义苏联在经济上发展缓慢的局面。

(二)两个平行的相互对立的世界市场的形成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世界经济与政治关系发生了急剧变化。首先,在德意日法西斯遭到严重失败、英法老牌帝国主义国家遭到极大削弱的同时,美国的经济、政治、军事实力得到增强。美国成为世界的霸主。其次,苏联社会主义经过二十余年的发展,国际地位大大提高,政治影响力和军事实力大大增强。中国革命的胜利和东欧一系列国家人民民主制度的建立,使得社会主义突破一国的范围成为一个世界体系,形成了强大的社会主义阵营。第三,一系列社会主义国家的诞生,为殖民地半殖民地和附属国被压迫人民的革命斗争树立了光辉的榜样,民族解放和民族独立运动蓬勃开展,帝国主义殖民体系土崩瓦解。战后初期世界经济与政治形势的发展,形成了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阵营和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两大阵营的对立是战后世界经济与政治关系的一个重大特征。斯大林为之而振奋,在《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中,他阐述了两个平行的相互对立的世界市场理论。

斯大林认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两个对立阵营的存在所造成的经济结果,就是统一的无所不包的世界市场瓦解了,因而现在就有了两个平行的也是互相对立的世界市场”,即资本主义世界市场和社会主义世界市场。形成这两个平行而又互相对立的世界市场的主要原因在于:一是以美国为首的帝国主义国家对社会主义国家实行经济封锁。“美国、英国及法国自己促成了这个新的平行的世界市场的形成和巩固,当然这不是出于它们的本意。它们对于苏联、中国和没有加入‘马歇尔计划’体系的欧洲各人民民主国家实行经济封锁,想以此窒杀它们。事实上并没有窒杀得了,反而巩固了这个新的市场。”二是社会主义国家之间建立了合作互助关系。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社会主义国家“在经济上结合起来了,并且建立了经济上的合作和互助。这个合作的经验表明,没有一个资本主义国家能像苏联那样给予各人民民主国家以真正的和技术精湛的帮助。问题不仅在于这种帮助是极度便宜的,技术上是头等的。问题首先在于这种合作的基础,是互相帮助和求得共同经济高涨的真诚愿望。结果,在这些国家中便有了高速度的工业发展。可以满怀信心地说,在这样的工业发展速度之下,很快就会使得这些国家不仅不需要从资本主义国家输入商品,而且它们自己还会感到必须把自己生产的多余商品输往他国。”[6](p594-595)

在斯大林看来,两个平行的互相对立的世界市场的存在,必然使得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争夺世界资源的范围缩小,世界销售市场的条件趋于恶化,这些国家中企业开工不足的现象大增。这样,摆在经济学家面前的两个问题是:“可不可以断言,斯大林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所提出的大家知道的论点,即关于资本主义总危机时期市场相对稳定的论点,仍旧有效呢?”“可不可以断言,列宁在1916年春天所提出的大家知道的论点,即资本主义虽然腐朽,但‘整个说来,资本主义比以前发展得更迅速无比’的论点,仍旧有效呢?”斯大林回答了这两个问题:“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所产生的新条件,这两个论点都应该认为是已经失效了。”[6](p595)这一否定性回答,不仅抛弃了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对资本主义所作的“相对稳定”的正确判断,而且还否认了列宁关于资本主义发展得比以前快的观点,否定了垄断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在有着和生产力发展不相适应方面的同时,也有着某些可以容纳生产力发展的因素的唯物辩证法,背离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垄断资本主义发展的事实。

最后,斯大林得出的结论是:“在世界市场已经分裂和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美、英、法)夺取世界资源的范围已经开始缩小的时候,资本主义发展的周期性——生产的增长和减缩——一定还会存在。不过,这些国家生产的增长将在缩小的基础上进行,因为这些国家的生产量将要减缩下去。”[6](p615)

斯大林对两个平行的互相对立的市场的论述,客观地反映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初期世界经济与政治关系中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两大不同社会制度的基本格局,并充分地肯定了社会主义国家之间开展经济技术和贸易往来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从这个意义上说,斯大林的这一理论是对列宁的和平共处原则和对外开放政策的一个新的发展。但是,由于斯大林始终把社会主义放在与资本主义相对立的位置上,对世界范围内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大社会制度并存的长期性认识不足,因而割裂了具有有机联系的统一的世界市场,简单地把两个市场与两大阵营相互对立的政治格局联系起来,从而认为两个市场也是对立的、互不相干的。斯大林的这一理论认识,造成了社会主义实践中的单方面的对外开放,即人为地把社会主义国家的对外开放限制在社会主义阵营内部,削弱了与其他资本主义国家在经济技术和贸易等方面的交流与合作,其结果必然会影响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影响世界和平和人类进步。苏联的社会主义建设正是在这种与世界市场隔绝、脱离世界经济发展的总进程、脱离世界科学技术和人类文明发展总进程中进行的,从而也就在经济技术等方面处于长期落后于世界先进水平并且日益失去发展势头的境地。(三)关于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经济关系

苏联从开始进行社会主义建设时起,就面临着要不要与资本主义国家发生经济交往的问题。从理论上说,斯大林在坚持列宁关于“人类的整个经济、政治和精神生活,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已经越来越国际化了。社会主义会把它完全国际化”思想的基础上,对社会主义苏联与资本主义国家发展经济关系的必然性和必要性作了论述。

早在1921年,斯大林在论述俄共(布)党在取得无产阶级政权、建立社会主义制度以后怎样进行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时,就阐述了与资本主义国家发展经济关系的必然性和必要性问题。他指出:“第一,俄国是一个经济落后的国家,如果它不用自己的原料换取西方国家的机器和装备,那就很难靠本身的力量组织运输业,发展工业并使城乡工业电气化。第二,俄国至今还是一个被工业比较发达的敌视俄国的资本主义国家包围的社会主义孤岛。如果苏维埃俄国邻近有一个工业发达的苏维埃大国或者几个苏维埃国家,那就很容易根据以原料换取机器和装备的原则同这些国家建立合作关系。但是现在没有这个条件,所以在无产阶级革命还没有在一个或几个工业资本主义国家内获得胜利之前,苏维埃俄国和我们这个领导它的党就不得不寻求同敌视我们的西方资本家集团建立经济合作的形式和方法,以便取得必需的技术装备。租让制形式和对外贸易——这些就是达到这个目的的手段。不这样就很难指望在经济建设方面和在国家电气化方面取得决定性的成就。”斯大林很清楚这个过程是一个“缓慢而痛苦”的过程,也是一个“必然的、不可避免的”过程。[8](p87)

1923年4月,斯大林在提交给俄共(布)第十二次代表大会讨论并经党中央批准的提纲——《党和国家建设中的民族问题》中,进一步对各国开展经济往来是世界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作了分析。他认为,资本主义的发展早在一个多世纪以前就出现了经济生活国际化的趋势,最近一个多世纪资本主义的发展加强了这种趋势,“并且用国际分工和各方面相互依赖的纽带把各个极不相同的民族联系起来了”[8](p149)。这一过程反映了生产力的蓬勃发展,促进了民族隔阂和不同民族利益对立性的消灭,为未来世界社会主义经济准备着物质前提,斯大林明确指出这是“一个进步过程”。因此,在世界经济发展的趋势中,社会主义国家不可能置身于各国在经济上的相互联系之外,苏联与资本主义国家发展经济关系,正像每个资本主义国家必须与国际资本主义加强经济联系一样,是由经济生活的国际化这一趋势决定的。

后来,在苏联的社会主义建设实践中,斯大林针对苏联党内外在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开展经济往来问题上存在的混乱思想,明确指出:“以为社会主义经济是一种绝对闭关自守、绝对不依赖周围各国国民经济的东西,这就是愚蠢之至。”社会主义苏联与资本主义西方发生经济联系,决不是取决于主观愿望,也不可以有其他选择,这是人类社会经济发展规律所决定的客观进程。无视这一客观进程,在世界经济范围之外搞社会主义建设,就是抛弃社会主义、毁灭社会主义。斯大林还从“需要”的角度,说明了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相互联系的必然性。他说:“我们得到贷款,不是因为我们的眼睛生得漂亮,而是因为资本主义国家需要我们的石油,需要我们的粮食,需要我们的市场来销售装备。不可忘记我国占世界六分之一的面积,是一个广大的销售市场,资本主义国家不和我们的市场保持某种联系是不行的。”[9](p117-118)因此,对社会主义苏联来说,应该充分地利用资本主义西方对苏联的“需要”,在与资本主义的经济联系中,发展社会主义。

显然,斯大林对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发展经济关系的必然性和必要性的理论认识,是迫于当时社会主义苏联处于资本主义包围之中、社会主义世界还没有形成而做出的,因而他只是把社会主义国家与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交往作为一个权宜之计,没有认识到在世界经济与政治关系中,社会主义国家发展同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关系是一项长期的基本国策,因而致使他后来在实践中始终把社会主义经济放在与资本主义经济对立的位置上。

在如何正确处理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经济关系问题上,斯大林论述了“依赖性”与“独立性”之间的关系。“依赖性”是指各国经济发展的相互依赖,也即彼此依存。“能不能断言社会主义经济绝对不会有任何输出和输入,不会输入本国没有的产品,因而也不会输出自己的产品呢?不,不能这样断言。而什么是输出和输入呢?这是一些国家依赖另一些国家的表现。这是经济上相互依赖的表现。”“独立性”是指一国经济在世界经济发展中的自主性,是作为独立的经济单位与其他国家进行经济交往的。“应该把各国彼此间的依赖性和各国的经济独立性区别开来。”在现实经济中,一国对他国经济的依赖,不等于它没有自己的独立性,不等于它丧失了自己的独立性,不等于它就应成为国际资本主义的“小螺丝钉”;“否认各个国民经济单位的绝对不相依赖,并不等于也不能等于否认这些单位的经济独立性”[9](p118、119)。斯大林明确认为,社会主义苏联在与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交往中,必须依靠国内市场的发展,依靠本国工业和农业的结合,只有增强了独立性,才不致被卷入资本主义发展的体系之中,不致被纳入资本主义发展的轨道,不致被作为世界资本主义发展的辅助经济单位。

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危机篇10

 

一、新自由主义模式的内在矛盾

 

新自由主义模式诞生于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经济全球化是其形成背景。经济全球化,是一个自然的历史发展过程,也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和社会关系在世界范围内不断扩大和深化的过程。从相当程度上讲,新自由主义既是资本主义克服20世纪70年代初滞胀危机与全球化生存和发展战略的现实选择,也是资本主义全球化意识形态的理论化。新自由主义模式的根本特点和表现形式在于资本主义经济的金融化。资本主义金融化的内在矛盾在于:一方面,金融化加速了全球范围内的资本运动,推动了世界贸易和投资的发展,实现了国际垄断资本利润的最大化;另一方面,金融化导致金融膨胀,使得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进一步分离,从而为更严重的金融危机埋下了隐患。当前的金融和经济危机所充分暴露的资本主义新自由主义模式的内在矛盾,集中表现为该发展模式在经济运行、经济结构和社会制度各个层面上的不可持续性。

 

从经济运行层面来说,新自由主义模式实际上就是金融风险扩大与加深的根源所在。美国次贷危机是此次波及全球的金融危机的导火索;次贷危机又是美国秉承新自由主义原则、放宽金融管制的必然结果。2003年以来,美国金融机构为增加金融企业利润采取减轻贷款前期负担的办法来吸引贷款客户,放宽或实际上取消了贷款标准,以便为购房者提供便捷的抵押贷款。大量信用记录较差的低收入家庭进入房贷市场。而美国的银行和债券评级机构则完全放弃监管责任。金融衍生产品,特别是抵押债务证券化使次贷市场风险加大。金融衍生产品的杠杆率越来越高,在创新过程中使债务链条不断延长,导致市场风险向信用风险及流动性风险转化,进而造成整个金融市场的不稳定。美国政府的货币政策和美国房地产行情变化也是次贷危机的重要因素。本世纪初,美联储为了推迟新经济泡沫的破裂,连续减息,而2004年6月至2006年6月,美联储为遏制通货膨胀又连续17次加息,使联邦基金利率从1%升到5.25%。这种情况下,2006年初房地产开始降温,房价逐渐由升转跌。许多靠过度借贷的购房者既无力偿付房贷到期本息,又无法再融资。次贷市场违约率大幅上升,大量房贷机构特别是与美国次贷市场相关的基金陷入困境或破产。据不完全统计,从2006年11月至2007年8月中旬,全美80多家次贷机构停业或破产,损失高达千亿美元。英国、德国、法国、瑞士、荷兰、日本、澳大利亚等国家50多家银行、对冲基金等受到波及,损失上百亿美元,国际金融市场出现剧烈动荡。

 

从经济结构来说,新自由主义模式在美国首先表现为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的严重失衡。美国的金融市场中的次级贷款约为2万亿美元;普通房贷,约为10亿美元;企业债,包括企业之间各种债券,约为60万亿美元;各种金融衍生品,约为340万亿美元。2007年,美国的GDp将近14万亿美元,同金融衍生品的比例为1:29;其中的实物经济与金融衍生品的比例为1:68。有学者指出,美国经济结构的失衡完全是人为的,是美国资本家阶级、企业高级经理和金融机构结成的利益集团为实现资本即股东收益的最大化造成的恶果。经济结构的失衡导致美国的生产资本即非金融企业的资本积累逐步减少,因此,此次危机不仅是管理危机,也是积累危机。与此同时,工人的实际工资和社会福利也不断减少,因而出现了金融资本的高收益和大众负债消费并存的矛盾现象。从国家层面来看,生产资本积累危机导致国民经济发展严重依赖外部投资和进口贸易,为了支持对美国本土企业的需求,美国不得不扩大世界范围的需求。这种巨大的需求本来会引起严重通货膨胀的,但是在经济全球化条件下,这种风险会按照外贸增长的比例分散到世界各国,其中包括美国的主要贸易伙伴——中国。美国依靠自己的经济霸权和金融霸权,特别是美元的霸权制造了世界范围的生产过剩和经济泡沫,一旦泡沫破裂,世界各国都要付出惨重代价。杜梅尼尔认为,美国的经济危机转嫁机制早在危机发生之前就建立了,但是以金融资本占主导地位的世界积累制度并不能保证资本主义生产的持续性,而只能推迟危机的到来,此次危机就是对世界资本主义体系和资本主义经济全球化的巨大冲击。

 

从社会制度层面说,新自由主义作为资本主义上层建筑,自然延续着资本主义制度本身的根本矛盾。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是生产社会化与资本主义私人占有制度之间的矛盾;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根源是生产相对过剩。资本主义条件下,生产过剩危机不是偶然现象,而是社会制度本身的必然结果。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明确指出:“一切真正的危机的最根本的原因,总不外乎群众的贫困和他们的有限的消费,资本主义生产却不顾这种情况而力图发展生产力,好像只有社会的绝对的消费能力才是生产力发展的界限。”资本主义经济在社会化生产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这一基本矛盾的支配下,一方面是生产和商品供给出现无限增长的趋势,另一方面是资本剥削日益加重,广大劳动者的贫困不断加深,有支付能力的社会购买力增长缓慢甚至停滞,这种状况必然导致经济危机周期性地发生。近二三十年来,在新自由主义政策的影响下,美国劳动大众日益贫困化,社会两极分化不断加剧。贫富两极分化使美国普通民众不得不靠增加借贷维持日常消费水平。如此发展模式显然难以持久。

 

二、凯恩斯主义模式的内在矛盾

 

20世纪90年代以来,关于西方资本主义发展模式区分为盎格鲁萨克森模式和莱茵模式的说法广为接受。所谓盎格鲁萨克森模式,就是新自由主义主导的美英模式,而莱茵模式则是凯恩斯主义主导的欧洲模式。事实上,新自由主义与凯恩斯主义两者之间有对立的方面,也存在共同点和联系的方面。本质上讲,凯恩斯主义和新自由主义都无法解决的资本主义经济的微观经济基础和宏观经济目标之间的矛盾。凯恩斯主义承认,如果要利用全部现有生产资源就有必要进行国家干预,这与微观经济学的核心观点发生了矛盾:新古典学派的微观经济学认为,不受控制的价格机制,自由市场,足以生产性地、有效地使用全部可得到的投入。古典自由主义、凯恩斯主义和新自由主义的内在矛盾以及作为它们共同基础的私有制经济学决定了相互之间不可能完全排斥,而只能互相补充。

 

从政治的角度来说,新自由主义和凯恩斯主义也有共同之处。为了资本主义的长治久安,两者都主张阶级调和。所不同的是,凯恩斯主义在战后的特殊历史条件下,兼顾了经济的增长和工人的利益,同时培育出一个资本主义社会的保护层“中产阶级”。而新自由主义在20世纪70年代的危机中则无法维持这一局面,在阶级力量对比明显地有利于大垄断资产阶级的情况下,只能牺牲工人阶级的利益而保全大垄断资产阶级的利益。从资本主义经济和政治的内在矛盾来看,现代资本主义国家既不能实行纯自由经营政策,也不能实行纯政府干预政策。可能的情况是,在这一时期强调自由经营,在另一时期看重国家干预。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彻底改变之前,自由经营与国家干预这两种思潮相互交替,会反复出现。不过,无论哪一种经济思潮得势,都不能从根本上消除经济危机、失业、通货膨胀等种种资本主义的痼疾,而只能暂时缓和资本主义的各种矛盾。

 

应对当前的金融危机,凯恩斯理论和政策同样难以确保适用性:其一,凯恩斯主义只适用于封闭的经济,即商品和资本的流通受到国界限制的经济,因为凯恩斯的时代正是1914—1945年非全球化的时代,而当今的危机则发生在开放的全球化时代;其二,凯恩斯的需求管理政策的前提是,在失业率上升的情况下,名义工资仍然是刚性的(这种刚性是由于工会的强大压力造成的),并不下降,这样扩大消费需求才能增加就业,而如今工资已经按照消费物价的变动指数化了,扩大消费需求,未必增加就业;其三,全球化背景下,国内外市场相互影响,劳动力市场、生产要素市场和资本市场都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复杂多变的情况,例如现在的劳动力成本上升快,生产要素价格变动大,金融市场变数多,仅仅靠扩大财政支出,并不能实现市场的平衡和充分就业;其四,凯恩斯危机面临的问题是缺少流动性,而当今危机面临的问题是流动性过剩。此外,由于社会支出庞大,发达国家财政普遍偏紧,美国财政赤字尤甚(2009财政年度约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0%),有些欧盟国家也出现财政危机,扩大财政支出无异于使经济雪上加霜。上述单是从经济现象层面的分析,足见凯恩斯主义模式同样无法挽救当代资本主义经济危机。

 

三、资本主义发展模式的调整与演化

 

资本主义虽然有不可克服的矛盾,但也具有自我调节、自我更新、自我发展的能力。资本主义发展模式是资本主义经济关系和社会关系的外在表现,因此,资本主义发展模式的调整无非就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调整。调整的动因一方面是资本主义发展规律自身的要求;另一方面是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人民反对资本主义,特别是反对新自由主义斗争的压力。有关调整主要表现在四个方面。

 

首先,加强货币金融体制改革与金融监管。这次危机的突出表现是金融危机。而且这次金融危机又具有国际性和先发性的特点。因此,世界主要国家都把整顿和恢复金融秩序作为优先考虑的问题,美国作为危机的策源地和中心国更是如此。2009年6月17日,美国总统奥巴马提出了自上个世纪30年代以来最重要的金融监管改革计划,其目标是把金融领域置于公共权力机构的监督之下。根据这项计划,美国所有的大金融机构:银行、投资基金、保险公司等等都将受到美联储的监管。此外,美国还计划成立独立于中央银行的金融服务监督委员会,负责评估威胁金融体系安全的风险并协调各个监管机构的行动。最后,美国还将成立一个新的保障金融消费的机构负责保护消费者和投资者的利益。它将监管不动产和消费贷款的发放。2010年1月21日,奥巴马又宣布了美国加强对华尔街大银行监管的新规定,限制银行的规模和交易活动。禁止所有接受存款保险、能够从中央银行获得紧急援助资金的银行拥有或投资私募基金、对冲基金以及从事自营交易。此外还提出征收“金融危机责任费”等多项措施。很多西方学者对这些监管计划能否真正实施持怀疑态度,理由是这些计划损害了金融资本集团的利益,它们会以捍卫市场原则的名义加以反对,而那些靠各自财团支持的政客们迟早会做出妥协和让步。

 

其次,加大经济结构调整力度。在新自由主义发展模式的影响下,西方国家不同程度地出现了经济结构失衡,即所谓产业结构的空心化。有西方学者认为,纠正这种失衡非常困难,因为西方国家在这个问题上,处于两难之中。例如,美国正是通过国内的产业向全球特别是发展中国家转移受益。如果美国调整经济结构,回到本土生产,那将与金融垄断资本主要通过全球化进行积累相冲突,并违背金融资本攫取超额垄断利润的本性。但是如果不调整,美国国内产业将进一步空心化,那么美国国内的失业危机和贫富差距将愈演愈烈,最终导致美国国内反对大垄断资本的政治危机更加严重,这也不符合大垄断资本的利益。

 

再次,优化产业结构。其基本做法有:一是通过市场的作用,推动企业并购,实现产业重组,淘汰落后产能,优化产业结构;二是由国家指导和投资,大力开展数字化、生物技术、新能源、新材料、环保、机器人等领域的科技革命,占领科学技术的制高点,大力发展新兴产业。就目前情况来看,发达国家在科技革命方面占有绝对优势,资本主义仍然肩负着推动生产力发展的历史使命。产业结构不断升级是资本主义发展的客观规律。它一方面使大垄断资产阶级能够获得超额垄断利润;另一方面,可使发达国家早日走出经济危机。

 

最后,进行经济政策的调整。新自由主义在主导世界经济期间,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经济政策,包括宏观微观经济政策、国内国际经济政策、各专项经济政策等诸多方面。许多政策已经以法律和法规的形式固定下来。这些政策的核心是自由化、市场化和私有化,其本质是保护资本的利益和损害劳动者的利益。它们造成的严重后果是社会的不平等和两极分化。目前,已经有西方学者对西方经济政策调整的重点作了排序,依次为:国家作用的回归、货币主权的回归或中央银行地位的改革、放宽管制政策的改革、反对贸易保护主义或国际贸易政策的改革、社会保障和福利制度的改革、税收政策的改革(征收资本税和巨富税)等等。

 

综上所述,在国际金融和经济危机的沉重打击和资本主义自我调节的双重作用下,新自由主义模式的主导地位将遭到极大削弱,资本主义发展模式开始发生一系列重要转变,尽管其演变方向还不确定,但很可能呈现出多元化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