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思想政治哲学十篇

发布时间:2024-04-29 13:21:06

高中思想政治哲学篇1

中图分类号:G41文献标识码:aDoi:10.16400/j.cnki.kjdkz.2017.04.036

abstracttheideologicalandpoliticaltheorycourseisthemainpositionoftheideologicalandpoliticaleducation,undertakesthesystemofmarx'stheoryofstudentsmoralandlegaleducationtask,isanimportantcontentofschoolqualityeducation,butalsotopromoteanimportantcarrierof"moraleducation".SeriouslystudythegeneralsecretaryXiJinping'simportantspeechseries,toexploretheideologicalandpoliticaleducationphilosophyintermsofgeneralsecretaryXiJinpingseriesofimportantspeechesfromit,andapplyittotheteachingofideologicalandpoliticaltheory,improvetheeffectofclassroomteaching,tochangestudents'ideologicalandpoliticaltheorycourselearninginterestisthatculturalcoursesandspecializedcoursesformoreone-sidedunderstandingandpractical,soastolayasolidideologicalandtheoreticalbasisfortrainingsocialistbuildersandsuccessors.

KeywordsGeneralsecretaryXiJinpingseriesofimportantspeech;ideologicalandpoliticaleducation;philosophicalterms

在新时期、新形势下,面对错综复杂的国际社会和国内改革进入深水期的时代背景,让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真正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成果进教材、进课堂、进头脑,是当下从事大学生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或实践的工作者面临的一项主要任务。通过认真专研系列重要讲话精神(以下简称《系列重要讲话》),并从《系列重要讲话》中探寻思想政治教育哲学用语,用于大学生思想政治理论课的教学,切实改进说教式的教学方法,用学生喜闻乐见、易于接受的话语体系来提高思想政治理论课的教学效果,此做法是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需要。也是面对社会思想观念和价值取向日趋活跃、主流和非主流同时并存、社会思潮纷纭激荡的新形势,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需要。

1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面临的现实困境与挑战

青年的价值取向决定了未来整个社会的价值取向,而青年又处在价值观形成和确立的时期,抓好这一时期的价值观养成十分重要。因此抓好思想政治理论课的教学就是抓好了大学生这一时期价值观养成的重要途径。但是随着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发展和市场经济的冲击,大学生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也正在随之发生变化,对思想政治理论课的认识也在逐渐的变化。首先,很多大学生不重视思想政治理论课的学习,学习动力不足,学习兴趣不高,加之教育者方法上的不当,手段单一,教学内容枯燥乏味。这就让学生觉得思想政治理论课内容抽象空洞,和专业联系不大,毕业找工作用不上。其次,现在的大学生中很大一部分都是独生子女,个人本位主义过强,以自我为中心,仅仅关注自身利益,加之来自社会消极因素的影响,如社会上拜金主义,利己主义等会导致学生对学习、就业急功近利。最终由于新媒体技术的出现,其已经成为一种武器,西方敌对势力在有形无形地抢占我国的意识形态阵地,对思政课形成巨大的冲击和挑战。这些负面的影响导致了学生对思想政治理论课学习积极性不高,兴趣不浓,接受起来更是显得被动。

2《系列重要讲话》始终贯穿并充分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的哲学思维,蕴含着丰富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哲学用语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为代表的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从全面推进和贯彻党的十八大精神战略高度出发,发表了一系列重要讲话,讲话中蕴含了丰富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哲学用语。如“中国梦”的提出,就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两个百年目标”的共同理想,协调推进“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我们既要绿水青山,也要金山银山。宁要绿水青山,不要金山银山,而且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这生动形象表达了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鲜明态度和坚定决心,提出了建设生态文明、建设美丽中国的战略任务,给子孙留下天蓝、地绿、水净的美好家园;“以抓铁有痕、踏石留印的精神”把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抓好;反腐败既要打“苍蝇”,也要打“老虎”,“老虎苍蝇一起打”等等,都是《系列重要讲话》蕴含丰富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哲学用语的具体体现。

3思想政治教育哲学用语就是把《系列重要讲话》中的马克思中国化哲学用语应用到思想政治教育领域

为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把《系列重要讲话》中蕴含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哲学用语用于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用于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领域,一是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充分发挥其教育职能的基本要求,再者也是思想政治教育体现社会职能并彰显其社会功能的需要。把“系列重要讲话”中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哲学用语用于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和大学生日常的思想政治教育,用通俗易懂的,接地气的,学生容易接收的语言解答大学生在日常学习、工作、社会生活遇到的问题。

4《系列重要讲话》中的思想政治教育哲学用语在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中的具体应用

《系列重要讲话》中思想政治教育哲学用语应用于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的方法有助于促进思想政治理论“入脑、入心”。《系列重要讲话》中的思想政治教育哲学用语则较教科书生动数倍的语言予以高度概括,并引发人们深入了解和思考,如:将我国“到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到本世纪中叶,将我国建设成为中等发达国家”的奋斗目标,结合我党建党和新中国建国两个伟大历史时间点,创造出“两个一百年”这一哲学概念,继承了“三步走”发展战略的思想,同时与呼应“中国梦”。当人们看到这一概念,则禁不住要深入了解“两个一百年”具体深意。这一用法,与毛泽东同志当初对国际形势“两个中间地带”、“三个世界”的判断及用语有异曲同工之妙。

高中思想政治哲学篇2

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认为,真理和科学理论正确地反映了事物的本质和发展规律,能够指导人们提出正确的实践方案。因而,理论联系实际,成为政治课的教学原则和教学方法。现在,高中政治实行新课程、新教材,理论联系实际的原则和方法仍然没有过时。然而,课程标准变化了,教材变化了,即教育理念变化了,因而这一教学原则和教学方法也应该被赋予新的内涵,或需要更加全面地理论联系实际的原则和方法,那就是:在具体做法上,要做到从实际到理论,是从实际、生活中概括出理论,抽象出理论,而不只是用实际去说明理论。这样,才是真正的坚持了实践第一的认识论精神,才是全面的坚持了理论联系实际的原则。就高中政治课的课堂教学而言,根据素质教育的要求,结合高中政治课的性质、任务和特点,课堂教学必须坚持全面的观点、联系的观点,实现获取知识、发展能力和提高思想品德素质三者的和谐统一。

高中政治课的课程标准序言指出:高中政治课教学,以邓小平理论为中心内容,简明扼要地讲授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哲学和政治学的基本观点,以及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常识。它是根据教学理论和学科知识的逻辑关系组织起来的完整体系,并通过独立教学形式,实现其教育功能,其深刻的思想性是以知识的准确性、科学性作为前提的。能力通常指个体适应并胜任某一活动和调节自身行为的心理可能性和现实性相统一的品质。个体的某种能力,不仅表示一种具体的心理过程和状态,而且表示一种具体的心理活动水平。在现在的社会,因为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知识呈本文由收集整理现了指数形式增加、更新周期短的特点,随之而来的则是科学技术的信息化、数字化、电脑化、生态化等特点。因而,这就使人类在实践上有了更高规模的广度和深度,从而也对现代人的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这也就是为什么要对学生能力的培养特别重视的原因。

高中政治课不同于其他学科的显著特点就是它既是智育课又是德育课,是学校德育工作的主渠道,它担负着培养学生政治品德素质教育的任务,这是其他学科或学校其他教育活动所替代不了的。

教与学,师与生是贯穿在整个教学过程中的最基本的一种关系。教与学、师与生各以对方的存在为自身存在的前提,二者是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的双向关系,是主导与主体的关系,二者统一在动态的教学过程中。所谓教师的主导作用。是指教师在教学中处于指导者、组织者和教育者的地位。教师遵循学校的培养目标和学生的身心发展规律与特点,对学生进行施教和指导,促进其素质的全面发展。其次,学生是教学活动的主体,学生在课堂教学中应当主动地,而不是被动地学习。学习就是对知识和方法的内化过程,而这种内化的先决条件是学生的主动性和积极性。充分发挥学生主体的能动作用,促进学生主动、生动、活泼地学习,这正是素质教育赋予课堂教学的主要任务。从哲学角度看,师生关系是内外因的辩证关系。在课堂教学活动中,学生是内因,教师是外因,外因通过

 

转贴于

高中思想政治哲学篇3

关键词思想政治教学哲学艺术思维融合

一、思想政治教学中的哲学与艺术思维融合的意义和价值

思想政治教学中的哲学与艺术思维进行融合是一种新的教学思路和教育手段,对于思想政治教育本身以及学生整体素质的提升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和作用。

1.丰富课堂教学内容,提高学生学习的热情

思想政治教学在整个教育体系中是相对枯燥的一门课程类型,仅仅依靠教师自身的讲解和传授,学生被动学习和思考,单一的教育手段加之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比较单调,尤其哲学部分对于学生的理解能力和创新思维能力要求较高,这就使得学生对于思想政治的学习,特别是哲学部分的学习热情较低。思想政治教学中哲学与艺术思维融合有助于丰富课堂的教学内容,提高学生学习的热情和积极性。在思想政治教学中实现哲学与艺术的思维融合,把艺术的内容和知识融入到哲学教育中,为枯燥的思想政治教育活动注入了新的内容,使整个课堂更加丰满,这极大地丰富了政治课堂的教学内容,提升了学生的兴趣和学习的热情[1]。

2.开阔学生的视野,提升他们创新思维

思想政治教学活动的内容相对固定和单一,把学生的思维和视野局限在了一定的范围中,这对于学生的整体发展是极其不利的。思想政治教学中的哲学与艺术思维融合,从内容角度来说,把艺术的内容纳入到了哲学教育的范畴中,扩充了思想政治教学的范围,在很大程度上开阔了学生的视野。同时,思想政治教学中的哲学与艺术思维融合,把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和思维习惯统一起来,这对于思想政治教育本身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创新;对于学生自身来说,哲学与艺术思维的融合,把两种不同的事物联系起来,极大地开发了学生的联想能力和观察能力。因此,思想政治教学中的哲学与艺术思维融合有助于开阔学生的视野,促进学生发散思维和创新思维的培养和提升[2]。

3.弘扬民族文化,提升思想政治教育的质量和效率

思想政治教学中包含了许多中华民族的传统思想和思维观念,其中的内容是先人智慧的结晶,需要不断传承和发展。而思想政治教育活动中的哲学内容涉及了国内外众多的观点和认识,思想政治教学中的哲学与艺术思维融合,不仅使学生充分了解和认识到了哲学知识和观点,而且帮助学生接触了艺术领域的知识和内容[3]。同时,通过这个学习的过程,学生对于哲学和艺术的内容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和了解,使得民族文化得到了弘扬和传承。此外,思想政治教学中哲学与艺术思维的融合,帮助学生树立了强大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使得他们对于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意义和价值有了充分的理解,更加注重自身思想素质的培养,激发了其学习欲望,进而提升了整个思想政治教育的质量和效率。

二、思想政治教学中哲学与艺术思维融合的路径探析

在实际的思想政治教学过程中,哲学与艺术思维的融合并不理想,因此,需要采取科学的、有针对性的措施去进行改进,进而促进哲学与艺术思维的融合。

1.注重对思想政治教学中哲学内容与艺术内涵的分析

要实现思想政治教学中的哲学与艺术思维融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对思想政治教学中的哲学内容和艺术内涵进行深入的分析研究,只有做好分析才能为后续各项活动的开展奠定基础和前提。首先,思想政治教学的内容既包括社会主义的建设理论、建设思想,也包括国内外的哲学思想,还包括一些基础的法律常识和道德理论,而要想实现哲学与艺术思维的融合,必须先找到合适的入口,选择正确的方向。从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来看,哲学内容的教育是实现哲学与艺术思维融合的核心,这就需要把重点放在哲学内容的教育中[4]。其次,需要深入分析哲学内容与艺术内涵。哲学内容博大精深,在思想政治教学中涉及到国内外众多的哲学观念和哲学思想,不同的学派有不同的观点和不同的看问题角度,这就需要我们对这些哲学思想和哲学内容有一个清楚的认识和理解,这样才能去寻找其中所包含的艺术观点和艺术信息。同时,艺术是来自于现实生活的,是人们对生活中各项事物的不同认识和表达,可以是现实的写照,也可以是对现实的再创造,有抽象的,有纪实的,而且艺术的表现形式多种多样,只有对艺术的内涵进行分析,了解艺术作品所表达的思想,才能真正与哲学内容融合。最后,思想政治教学是一项长期的过程,其中的内容也在随着社会的发展进行创新和延伸,这就要求我们用发展和创新的态度去开展教育活动,所以,对哲学内容和艺术内涵的分析也要实现与时俱进,避免被社会所淘汰。

2.寻找共同的切入点进行融合

思想政治教学中哲学与艺术思维的融合,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寻找到共同的切入点,这样才能着手进行两种不同内容和不同思维习惯的融合发展。首先,哲学与艺术的本源都是来自于现实生活,是人们在社会实践活动中不断总结和创新出来的成果和结晶,是现实生活的写照,而哲学是对事物的高度概括和抽象,是一种科学的观点,经过了社会实践的验证;艺术是从人们的情感出发的,是自身情感的表达,艺术成果所表现出来的往往是人们对于现实生活或者是对于事物的自身认识和理解,其中带有创新和创作的部分,是生活的一个延伸。由此我们可以看到,艺术与哲学具有相同的本源这是在进行思想政治教学中的一个重要的切入点[5]。其次,哲学与艺术虽然来自于现实生活,然而它们最终成果的展现形式都是多种多样的,都是需要不断进行分析总结,要经过社会实践的检验,尤其是哲学思想,是人们认识世界和了解世界的指导和保证,是无数人智慧的结晶,同样的那些历史遗留的艺术成果也都是人们的心血。从艺术和哲学诞生的过程来看,都需要较强的观察分析能力、联想能力和创新思维能力,这是两者的又一共同之处,所以,思想政治教学中要想实现哲学与艺术思维的融合,必须要注重学生素质的培养,不断地提升学生观察总结能力和创新思维能力,这样才能实现哲学与艺术思维的融合。

3.借鉴艺术作品和艺术形式组织教学内容和方式

在思想政治教学中,哲学内容是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然而学生对于哲学内容的学习热情不高,一方面是由于哲学内容相对的比较抽象,理解的难度较大,另一方面,是由于哲学的内容比较枯燥,都是以理论和观点的形式出现的,这就极大地影响了学生学习的热情和积极性,学生自身学习热情不高,哲学与艺术思维的融合就难以实现,所以,在思想政治教学中,丰富教育的内容和形式,提升学生学习的热情和积极性,是实现哲学与艺术思维融合的一个重要前提。首先,从现实生活中我们可以看到,艺术的类型丰富多言,包括音乐、舞蹈、美术、雕塑、戏剧等等,而哲学几乎都是以文字理论的形式出现的,这就造成了哲学教育中教育内容单一、教学形式单调的状况。要想实现思想政治教学中哲学与艺术思维的融合,可以充分借鉴艺术成果,以艺术作品引入到哲学教育中。例如,在哲学教育中,讲解事物是普遍联系的这一观点时,可以把一些艺术作品引入到课堂教学中,由学生进行观察和总结,去发现艺术作品与现实生活中事物的联系,这样不仅可以帮助学生了解和掌握哲学观点,而且有助于提升他们的艺术品味,实现哲学与艺术思维的融合。其次,思想政治教学中的哲学教育,大都是以传统的课堂教育模式开展的,学生被动地进行学习,这极大地影响了学生的学习质量和效率。要想实现哲学与艺术思维的融合,在思想政治教育的过程中,可以参考艺术丰富多样的表现形式,通过视频、音频,或者利用哲学艺术作品开展辩论赛的形式去进行教学,这样可以极大地促进哲学与艺术思维的融合[6]。

高中思想政治哲学篇4

(运城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山西运城044000)

摘要: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中,哲学思维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而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的体制下,思想政治教育正处在不断调整和创新的进程中,因此,加大对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的研究十分必要。本文分析了在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建构中运用哲学思维的必要性,并提出了要把握好运用哲学思维特别是哲学概念的度。

关键词:哲学思维;思想政治教育;教育学原理;规律

中图分类号:G64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1580(2014)11—0056—02

通常情况下,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是指具有系统性与科学性的基础理论。在社会主义建设新时期,社会实践的进一步发展使得人们对基本原理建构的需求也在逐渐提高,而这一需求的满足必然要用到哲学思维。但是,在借助哲学思维建构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的过程中,究竟要遵循什么原则,如何才能获得最好的效果,这些都是未来需要解决的重大难题。

一、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建构中哲学思维运用的必要性

(一)概念的辨析和澄清离不开哲学思维的运用

如果将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看作是一项待建的工程,那么思想政治教育的相关概念就是施工建设的地基。而相关概念的形成,尤其是对于基本概念与核心概念来说,则更需要借助哲学思维来实现。从某个角度来看,学者对思想政治教育学的研究可以说是一种哲学性的研究,这一结论是经过前人的验证而得出的。大部分研究学者都是将基本概念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开始,之后才对思想政治教育主要范畴的体系进行建设。[1]

(二)观点的概括和提炼离不开哲学思维的运用

实际上,大部分的原理体系都是由多种观点或某种定理组成的,但是,对这些观点进行提炼或概括,从而使其具有规范性,则是原理体系建构过程中的基础内容之一。这一基础内容仍然需要依靠哲学思维来完成,这是因为哲学思维具有非常好的抽象概括功能。有些事情从表面来看是非常简单的,但是,如果用哲学的思维来思考,其内部的复杂性就表现出来了。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中所有的基本观点,不论是定理,还是最终得出的结论,都能够借助哲学思维进行思考,从而深入提炼。

(三)体系的建构和论证离不开哲学思维的运用

将已有概念与定理整理、建构成一项完整的建筑工程,离不开系统性的思维与全面的眼光,同时,也离不开较强的学术能力。对于这一问题,哲学发挥出了自身所独有的特点,尤其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它并非分析某些细小事物的哲学派,而是一种广阔思维的世界观。[2]要想实现对思想政治教育的深入研究,就必须了解教育,同时,还要了解基本的政治与哲学,这在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体系的建构中占有重要地位。

二、把握好运用哲学思维特别是哲学概念的度

(一)哲学思维应用不足

站在哲学思维应用不足的角度来看,我国的思想政治教育中就存在不少问题。以“思想政治教育”为例,它拥有诸多相似的概念,包括精神文明建设、思想教育与思想道德教育等,但是,这些概念的具体含义、具体边界以及理论定位等问题都十分模糊。[3]在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教材中,广义与狭义共存,不仅如此,还有更广义与更狭义的范畴。因此,必须设立过渡与转换的临界点,在两个甚至多个层次中随意转换是不被允许的。就拿对“思想政治教育”下定义来说,很多研究学者都称其为“一定的阶级和社会集团所具有的东西”,由此可见,这是一种广义的定义。然而,在之后的研究与表述中,研究学者未经任何过渡地声称:“培育社会主义‘四有’新人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最终目标。”显然,这种说法并没有考虑到其他阶级与社会集团对培养目标所给出的定义。

(二)哲学思维的运用缺少原则性

正如以上所说,建构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时不能缺少哲学思维,并且需要注意的是,运用哲学思维时要遵循一定的原则。有些学者在提炼关键论题时,并没有将思想政治教育实践当作源头,更没有以历史经验为探寻对象,而是在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体系中生搬硬套,并冠之以“思想政治教育”,以此作为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的关键提要。[4]从浅层次上来看,这一现象是由学术繁荣造成的,然而,实际上却是毫无意义的争论背离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践与需求而构成的经院哲学。这种行为没有对思想政治教育原理的建构做出贡献,甚至还加大了原理建构与教材编写的难度。

(三)哲学思维应用过多

由上述内容可知,对思想政治教育基本论题的提取不能在哲学原理中生搬硬套,还要注意哲学概念的运用,应尽可能地遵循“少即是好”的重要原则。哲学思维与哲学概念有着很大的区别,不能将两者等同。在运用哲学思维的过程中借助哲学概念是可行的,但要尽量降低哲学概念的使用频率。专业的哲学研究往往会非常频繁地使用哲学概念,但是,当哲学运用到其他领域时,如果运用过量,就是不妥当的。不仅如此,过度依赖于哲学概念,从某一角度来说,就显示出了哲学思维的愚昧。精细、系统的哲学思维应该是运用于无形的,同时,还是在解决真正意义上的思想政治教育问题的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

三、思想政治教育哲学是不可或缺的分支学科

思想政治教育学科涉及到多领域的内容,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学科群。因此,笔者认为,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群中理应分出一门新的分支学科,即思想政治教育哲学。尽管思想政治教育哲学和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同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基础理论学科,但是,它们还是有不同之处的。

(一)思想政治教育哲学与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的区别

实际上,正是由于思想政治教育哲学的理论抽象层次更高,我们才说它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元理论”。思想政治教育哲学的研究重点不仅仅是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发展中的哲学问题,还包括实践中遇到的哲学问题,尤其是基本概念问题,通常情况下,包括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和依据问题、思想政治教育的合法性问题以及思想政治教育与人和社会的关系问题等。[5]在发达国家的教育哲学发展过程中,值得一提的就是道德教育哲学,它提出了非常多的具有价值的论题与观点。

(二)思想政治教育哲学与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的联系

思想政治教育哲学和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之间的区别是相对的,而非完全背离的。原理的阐释必然会涉及到相应的“元问题”,也会依赖于“元理论”的某些研究成果。所以说,上述两者之间存在某种联系。首先,思想政治教育哲学是从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内提取出来的。其次,当思想政治教育哲学的哲学研究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之后,所得出的结论,尤其是比较成熟的结论,将被“名正言顺”地归纳到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中,有时也会成为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教材的内容。思想政治教育哲学与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之间的相对分离与互动,会将思想政治教育基本理论的研究推向高峰。

四、总结

将哲学思维运用到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之中是必然的,它能够解决后者研究过程中的一系列难题。但是,必须掌握好运用哲学思维的度,既不能运用不足,又不能运用过量,否则都达不到应有的最优效果。

参考文献]

[1]沈壮海.改革开放以来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学术版图[J].思想理论教育导刊,2008(1).

[2]邱柏生.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教学中若干理论难点探微[J].思想理论教育,2010(5).

[3]邓亚秋,罗洪铁.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理论体系发展述评[J].学术界,2009(5).

高中思想政治哲学篇5

   哲学是客观环境在人们的思想中产生的投影,不同历史时期政治哲学侧重点都不同,但是都表达了人们价值观、道德观和行为观。思想哲学就是这个时代的精神,人类对现实的理解与认知就是哲学发展的根基与动力。在历史的长河中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随着社会的发展思想政治哲学都不断进步。比如,西方从古代希腊社会的形而上学社会政治哲学基础,到欧洲中世纪的宗教神学,再到欧洲各国政治变迁的“君权神授”思想;儒家、佛家、道家三派思想是我国古代政治哲学主体思想,其中以儒家思想影响最为深远,政治上强调“君权神授”,社会统治上以“仁、义、礼、信、智”等作为道德规范基础,我们不难发现,古代政治哲学以统治阶级为服务对象,不断发展与完善以更好地维持统治秩序。近代以来,“社会认识论”成为政治哲学的基础,人类的理性是政治的基本观点,这时的政治哲学开始追求社会的平等、公平和正义,在人类社会中表现为追求独立自主与民族自由。而完全不同于传统的政治哲学思想的现代政治哲学,完全是按照科学主义来理解、认识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在理论地位上有一定的独立性。

   二、中国政治哲学发展脉络

   我国思想政治哲学发展了几千年,大致分为了三个阶段,即古代、近代和现代三个阶段。这三个阶段的政治哲学思想虽然属于社会意识反映社会物质现实的范畴,但在兴起与发展的过程中都具有较大的差异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特点。古代思想政治哲学针对的社会主要矛盾也主要是地主与农民之间的矛盾,其哲学思想以及社会实践手段都是为了建立和完善集中权力的统治制度,以维护少数人的统治为主要目的;而近代以来,传统的政治制度逐步瓦解,我国社会遭遇巨大变迁,社会现实导致新的社会政治思想产生,在认识论的的基础上开始追求人的理性和社会的理性,尤其是资本主义与马克思主义思想,它在前人经验的基础上不断地积累和深化;随着社会科学的不断发展与进步,人们对于社会规律的认知程度越来越高,科学的唯物主义已成为我国现代的思想政治哲学的主流,在政治哲学中当前社会的主要矛盾是社会经济发展与人们的需求之间的矛盾。

   三、中国古代思想政治哲学概况

   我国自西周时期开始便产生了思想政治哲学,中国古代的政治哲学从一开始就表现出对现实、对人生对道德、对宗教的关注,并对后世产生了长期且深刻的影响。中国古代哲学思想是为政治服务的,在处理社会关系中表现为追求国家的长治久安。由于中国古代社会政权变迁剧烈,朝代更替频繁,维护社会稳定以及政治稳定就是人们所面临的最大问题,思想家、政治家最为关心、最为迫切的任务便是如何构建一个统一而有序的国家的问题。因而,从政治哲学形成的起初,社会不同学派的政治哲学家、思想家围绕着这个中心而不断地创造和修正自己的理论,从而构成了中国古代政治哲学的基本内容。

   中国古代思想政治哲学的基本观点,有德治、法治以及民本等思想观念等。“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大学》),“德治”是古代政治哲学家们一致推崇的重要政治思想,“以德治国”既是统治阶级对自身施政方式的阐述,也是对社会上下亲和关系的向往。西周初年的周公姬旦,创立了“以德配天”的政治伦理观。周公认为:“惟命不于常”,“天不可信,我道惟宁王德延”,“皇天无亲,惟德是辅”就是说,“天命”并不是固定不变的,只有“德”者才可承受“天命”。在他看来,夏商的灭亡,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敬德保民”。在此基础上,他认为“天命不可恃”,惟有敬德才能保人民、保天下。春秋战国时期,即奴隶制衰亡到封建制社会兴起时期,子产提出“以宽服民”和“以猛服民”的思想对后世的影响较大。儒家主要继承和发展了子产的“以宽服民”思想,强调“德主刑辅”,孔子是从“礼”与“仁”相结合的思想出发,极力提倡“德治”,认为统治者如果能“为政以德”,人民就会心悦诚服地接受统治。宋明时期的程朱理学赋予儒家思想理学的思辩形态,把正统的儒家思想发展到了最高阶段,并提出了一系列的伦理纲常,但他们的基本理念都来自孔孟。宋代至清代,儒家学说更稳居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地位。

   而在中国古代社会“法治”思想虽然并未占据社会的主流政治思想,但是始终便随着政治统治而执行的,“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论语·为政》。以韩非子为代表的法家思想对后世影响十分深远,但是受阶级的局限性,我国古代的法治却也只能作为统治阶级服务的工具,而难以达到“公平”、“公正”。

高中思想政治哲学篇6

1.1哲学与政治的概念

哲学与政治之间的关系可谓是错综复杂,哲学与政治分属于不同的领域,并在自己的领域内有其自身的独立性和特殊的规定性。哲学具有间接地、超验的、反思的特点,并诉诸于一般事务。政治是指个人、团体、政党、政府在内政、国际关系方面的移动。从广义上来说,政治主要包括政治活动、政治法律制度、政治法律思想等等。其中,政治活动、政治法律制度、是最集中、最直接反映社会的经济关系,反映统治阶级的地位和意志,维护统治阶级意志的政治。

1.2哲学与政治之间的联系

1.2.1哲学依赖于政治

路易•皮埃尔•阿尔都塞(Louispierrealthusser)对哲学与政治之间的关系作了较好的解释,他说:“哲学是政治在一定领域、面向一定现实、以一定方式的继续。哲学在理论领域,或者确切地说,同科学一起展现政治,反过来,哲学在政治领域,同从事阶级斗争的阶级一起展现科学性。”一方面:哲学作为观念上的上层建筑,他总是与民族、国家当时的政治、经济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并服务于一定的政治目的和经济基础。当然,我们并不否认,哲学的社会功能或者说哲学的现实服务方式是通过不断的反驳或批判人类已有的既定的理论和实践活动来实现的,但是,这种反驳和批判他人的方式只有通过政治才能够成为现实,如果没有政治的实现,哲学就变成了一纸空文。这就是哲学依赖于政治的表现。

1.2.2政治依赖哲学

政治依赖于哲学,它需要哲学对其进行理性和德性的引导。对政治来说,哲学就是它的理性和良心。政治依赖于哲学对其“理性”和“德性”的引导。政治因哲学的“理性”引导,而立法,政治价值的坐标就是“正义”和“善”,缺少“理性”的政治是难以想象的,它会成为一个没有头脑的政治,而缺少“德性”的政治就是没有良心的政治,与缺少“理性”的政治相比,缺少“德性”的政治简直就是糟糕透了。政治与哲学之间的关系,证明了一定不能将哲学完全与政治等同化,这两方面是独立的,是相互影响,相互依赖又相互制约的,如果把二者进行同化是对精神实质和理论旨趣的背离,是对哲学独立性的否定,也是对哲学真理性的遮蔽。

1.2.3哲学与政治之间的冲突

哲学与政治之间的关系即是一种相互依赖的关系,也是一种相互冲突的关系,这种即依赖又冲突的关系是哲学与政治之间关系复杂的根本原因。一方面,哲学的思考具有一定的政治性,与哲学思想相关的高贵、美、崇高等势必会与社会的宗教意见、道德习俗相冲突。由于政治总是指当下的利益、存在,所以政治总是希望哲学能够为其提供论证其合理性的工具。而哲学其本身就是以一种否定一切现存的、既有的政治。另一方面,在城邦中,如果想要哲学发生作用,势必会导致哲学与政治之间以不同的形式发生冲突。综上所述,我们清楚的认识到,哲学与政治,既要服务于当前现实的诉求意见,还要不断的追求真理的理论旨趣。一方面不断的进行否定、进行批判,一方面又要不断的肯定与维护,对于这种冲突,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将其解释为“肉体与灵魂“之间的冲突。对于柏拉图的这种比喻,阿伦特认为其蕴含了哲学与政治之间冲突的政治根源,栖息于城邦中的肉体,和有别于人类事务的灵魂,为了能够使自己的灵魂从肉体中脱离和解放出来,哲学家往往会向统治奴隶那样对自己的肉体进行统治。由此可见,哲学家虽然对人类之外的事务进行感知,但是其归根结底还是人,因此,哲学与政治这个人类事务之间的冲突最终还是哲学家自身的冲突。想要解决这种冲突,哲学家和哲学应当时刻保持自身的自由心灵和独立立场,但是,哲学家在面对社会压力的面前,往往不得不在现实和信念中做出妥协和让步。为了更好地行使哲学家为哲学辩护的权利,在有的时候哲学家也不得不向政治妥协。

2.我国历史上的哲学与政治之间的关系

在我国历史上,我国曾经是一个大一统的封建国家,有着相当悠久的意识形态、政治合一的传统。一方面,政治统治需要学说和思想理论作为其提供精神支柱和理论依据,举一个十分典型的例子,维护“君权”是中国古代儒家早期思想的本质,虽然后期几经转变,但是都在或多或少的维护“君权”,汉代的儒学,更是将这种维护发挥到了极致,它在吸收了道家与法家的有关思想基础上,结合阴阳五行学说,制造了“君权神授”儒家思想正是通过长期对统治阶层的维护,从而一步成为了中国封建统治的政治精神的支柱。另一方面,政治统治又为意识形态提供了支持和庇护,如果没有政治统治为儒家思想的官方意识形态及其独尊地位提供支持,那么儒家思想就不可能成为历代封建统治阶级的精神支柱。综上所述,我们可以清楚的知道,在我国的历史条件下,政治统治之中蕴含了哲学,哲学的意识形态遮蔽和吞并了哲学的学术性。

3.我国当代马克思主义哲学与政治之间的关系

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具有双重取向,这双重取向是兼有学术和意识形态的双重取向,一方面,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肩负了重要的意识形态任务,其主要目的是为了服务当下的政治需要;另一方面,中国的马克思主义还肩负如何更好地遵循学术活动内在规律的任务,朝着真正学术性学科演进的压力。令人感到十分遗憾的是,虽然这两个方面的取向受到我国研究学者的广泛关注,但是,对于这两个方面的取向研究日益呈两极分化的趋势,要么是马克思主义哲学日益中性化、学术化,要么就是一味的辩护和注解现实政治形态,总之,结果并不理想。

4.针对哲学与政治之间错位的措施

哲学与政治之间存在的关联和冲突,要求我们在实践中一定要保持哲学与政治之间必要的间距和张力,只有这样,才能够在促进政治发展的同时,推进哲学的发展。否则,就可能会导致政治对哲学权利的僭越,从而泯灭了哲学的功能和本性,丧失了政治的自我批判和自我理解。

4.1哲学是爱智之学,应当摒弃对哲学的功利化认识,力求做到反省一切知识和意见,反省政治、人生的一切现象。

4.2要做到科学的、正确的看待哲学与政治之间的关系。

4.3哲学家应当秉承批判的精神,负有担当的意识。

4.4保持哲学意识形态取向与学术取向的相对分离。

高中思想政治哲学篇7

我们都知道,哲学有一个耳熟能详的简洁定义,也是最高定义,这就是爱智慧,就是对智慧的追求。但问题在于对智慧本身的理解。就作为哲学典型发端的古希腊来说,智慧被明确地规定为理论知识,其基本的目标就是揭示绝对真理。不仅哲学的功能被理解为认识,而且认识的目的被把握为揭示真理。我们把这样一种发端于古希腊的西方哲学传统称为认识论路线的哲学。在这条路线上,哲学被理解为一种理性的沉思,追寻不受经验和现象干扰的自在真理。哲学以理论的方式面对存在世界,以期达到对存在世界本身的理解。在这条路线上,不论观念与对象符合,还是对象与观念符合,哲学真理只能被理解为符合论的知识。关于存在是什么并且我们如何知道存在是什么的本体论和认识论成为传统西方哲学的核心。

在这一哲学传统中,哲学与政治之间产生必然的二元论划分和实践中难以解开的纠结。既然哲学事关存在的绝对真理,而政治是统治的技艺,政治中的艺术和经验就只是某种不确定的意见,没有真理性。而且权力可能干扰人们认识真理,只有在没有政治权力的地方才有真理性的认识,因此哲学高于并且远离政治。在柏拉图那里,哲学家管理城邦是从理念世界下降到经验世界,被理解为一种牺牲和贡献。柏拉图的哲学王,并不是说当上了统治者是哲学家的荣耀,而是说政治只有服从哲学提供的绝对原则才是好的政治。而近代的康德认为,不能期待着国王哲学化或者哲学家成为国王,而且也不能这样希望,因为掌握权力就不可避免地会败坏理性的自由判断。很显然,不论是柏拉图的哲学王还是康德的哲学家不能为王,都是肯定了哲学优先于政治的绝对地位。在西方认识论哲学传统中,哲学和政治是两回事情,并且存在着明显的等级制。

然而,这个认识论哲学传统无可挽回地终结了。关于它的终结,我们已经在不少的地方谈论过,核心的问题是自在概念和绝对概念的瓦解。存在是在实践与认识中与我们相关联的对象性存在,现实是实践中的生成,而不是自在存在和自在运动。因此我们只能形成对象性的认识,而不是无时间的绝对真理。知识是被构成的,而且知识的对象也是在实践中被构成的。在这样一种思想视域中,哲学不是现实之外对现实的理论直观,而是在实践中面对现实并且超越实存的那样一种批判性的思想维度。它要反思的是人作为存在怎么存在,并且怎么样去存在,因此是事实性与价值性相统一的存在智慧,是我们应该依循它去生活的、关于世界的看法,即世界观和方法论,而不再被把握为符合论意义上的真理科学。哲学从来就在生活世界之中,并且要自觉地立足于生活世界。洞穴之外的理念世界诸如绝对正义、理想城邦等等只是观念的幻想,存在的异化。

在自觉地以生存的实践为基础和目的的哲学中,不再有关于经验和现象之外的关于存在的冥思(本体论问题),也不再有内在的意识如何可能抓住外在对象的思辨困境(认识论问题)。关键的是:在物性世界生存的人作为个体和作为类如何面对现实并且超越他的实存。哲学就是超越性的批判和建构。诸如正义、平等、自由、至善、良知,乃至于宗教的上帝、天堂、来世等等本质上只是超越实存的观念建构,虽然对于生活实践具有根本的导向意义,使存在超越单纯的物性成为人的世界,但是,它们本身不是自在存在,也不是绝对的生存原则,而是历史性的思想建构。在这个意义上,哲学是一种发明观念的活动。有一本政治哲学导论的书名就叫做《观念的发明者》,这一书名恰当地表明了哲学的功能和性质。实证的真理让渡给了科学,哲学的任务就是发明观念、创造意义、思考价值,自觉地将自己看成超越性实践内在的构成维度。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实践指向异常清晰地表明了这一点。当然,问题在于不要将这样一种实践的理论阐释为脱离时间的绝对真理和抽象教条,而是以实践思维为基础,将思想导向生存的世界。按照马克思的理解,思想趋向现实的同时,现实也要趋向思想。这是一种存在的循环。在这个循环中,有哲学,当然有政治。由此我们能够理解,“革命”乃是历史唯物主义作为政治哲学的核心范畴。

随着哲学从认识论路线向实践论路线的转型,哲学与政治的关系发生了根本变化。哲学既然不是实践之外的理论直观,而是生存的智慧,哲学不在政治之外而是在政治之中发生。不是说哲学只有远离政治才能发现真理,政治只有远离哲学才能抓住现实。正好相反,哲学在政治权力的运作中形成,政治权力应该在哲学理念的引导下运行。政治与哲学相互规定和相互构成。在这个意义上,哲学的变迁意味着哲学存在论必须具备政治的维度。今天关于哲学存在论的谈论远离了这一维度,将退回到形而上学的本体论思辨。

只是从哲学形态和哲学性质的变迁来看政治哲学成为第一哲学,还是一个初步的认识。它讲的还是思想史内部的事情。真正说来,思想发展不是思想史内部自我推动的结果,而是思想与现实交汇作用的产物。今天,政治哲学成为第一哲学不仅是哲学形态变迁的结果,而且是政治作为社会历史维度的当代转型在思想上的一种体现、一种要求。随着政治内涵和功能在当代的变化,政治不再是社会历史的附属结构,而是人类存在的基本构成维度,日益发挥着维系人类存在和推动人类发展的存在论功能,因此迫切需要一种具有哲学高度的政治理解。关于政治的谈论离开了存在论的高度,将变成一种关于统治的技术科学,难以理解政治的现实和意义。政治哲学成为第一哲学,讲的是适应政治变迁的当代趋势,将对政治的理解提升到社会历史的存在论高度。

亚里士多德说人是天生的政治动物,说的是人天生地要过一种社会性的生活,并且天生地存在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当我们今天来谈论人的政治性的时候,其广度和深度与亚里士多德时代,甚至与启蒙开启的现代都不可同日而语了。政治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首先是政治已经真正地成为了普遍的政治,成为人类存在基本的构成维度。所以,弗雷德里克・詹姆逊在《政治无意识》中说,事实上一切事物“说到底”都是政治的。传统对于政治的理解立足于公共与私人、国家与社会等等二元论结构,好像政治仅只是社会结构中的一块,可以并且必须划定自己的边界。但是,如今政治具有越来越强劲的渗透力,已经作为一种基本的力量构成生活的内在维度,我们的呼吸、我们的饮食乃至于我们的都在政治中被构成。在人与人的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中都有政治因素的中介。我们生活在政治之中,政治构成生存的条件。这种政治的普遍性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传统社会是不可想象的。

在政治成为普遍政治的同时,政治也成为总体政治。过去的政治是以民族国家为基础构建起来的,因此主题是对内统治和对外关系,核心是权力的实现。进入现代之后,按照马克思的说法,人类进入了世界历史时代,跨越民族国家和血缘地缘的限制成为总体性的存在。政治第一次获得了人类作为总体性存在的背景。在政治叙事中,人类作为主体,人作为类的生存和发展成为主题。政治本身成为总体性的政治,而不再只是局部的政治,诸如阶级的政治或民族的政治等等。赵汀阳先生提出了一个“天下体系”的概念,并依此谈论当代政治。很有意思。我想,核心就是人类存在的总体性进入政治意识。政治的理解具备了人类总体性的存在论意识和存在论背景,将意味着政治概念逐渐超越利益纷争和权力斗争的“厚黑学”层面。

政治要处理的不外是人类社会内部的关系问题和人类存在与自然环境的关系问题。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这两个方面的问题发生了质的变化。按照我的说法,人类社会的发展已经触及到了生存的社会底线和自然底线。也就是说,社会内部的斗争和冲突完全具备了多次毁灭整个人类的力量,人类生存的需求已经日益迫近了自然环境本身的承受能力。一句话,人类已经生存在一种自我发展的自我毁灭之可能性中。在这种语境中,政治的本质任务不再只是维系社会秩序,或者追求更好的生活,而是挽救人作为类的继续存在。政治对人类的存在必须具有根本的担当,因为我们已经到了可能完爆地球的时代。在这个意义上,政治不再只是一种自由解放的政治,而且是一种救亡的政治。关于政治这种担当意识的日益突出,不仅可以从政府间的正式会议,而且可以从许多民间的和平运动、环保运动中看得到。如果对政治的理解还是停留于天赋人权的解放话语中,将远离人类生存的现实和需要。救亡已经并将根本地成为政治实践的基本主题。

进入现代以来,由于批判传统政治的专制主义和集权主义,现代占主导地位的政治是一种消极的政治。主张弱化政治的职能和限制政治权力,政治被看成一种不得不忍受的恶的力量。随着人类实践能力的发展,公共生活日益复杂化,私人生活越来越社会化,人类面临的挑战和困境也越来越多,这就迫切地要求政治承当更重要的使命和职能。除了强制性的政治力量,道德约束、宗教精神当然具有重要的作用,但不是根本性的。随着政治的功能不断强化,一种积极的、能动的政治形态正在日益成为现实。建立在权利捍卫和利益瓜分基础上的政治模式和政治理念已经不能适应今天的政治发展趋势。只有强大的、积极的政治才能适应人类社会发展的根本需求。

面对政治领域中的这些巨大变化,应该从存在论的高度重新领会政治的内涵及其意义,形成一种积极的政治概念,重塑政治的基本形象。离开了存在论的高度,仅只是在技术操作的层面难以把握政治的功能及其当代变化。从回应政治的实现和深化政治的理解上来看,政治哲学应该成为第一哲学,成为后形而上学视域中哲学存在论的基本形态。

简而言之,哲学不再是在沉思中直观不变的真理,而是生活实践中如何面对现实与超越实存的存在智慧,因此是事实和价值的统一。政治不再是社会生活的一个领域,而是构成生活实践的内在维度,是我们面对现实与超越实存的基本存在方式。在这种双重意义上,我们说政治哲学成为第一哲学。这个命题除了说哲学具有政治性,政治是理解哲学的一个基本视角以外,主要说的是,在后形而上学的思想视域中,立足于生存实践的哲学作为关于人如何存在,不仅事实上如何存在,而且价值上应该如何存在的存在智慧,它规定着理解政治的基本方向和基本原则。政治是人类自我维系和自我超越的基本存在方式,因此是哲学存在论的基本维度。面对现实与超越实存的存在论在本质上指向政治实践,它以作为“应在”和“实在”之统一的“能在”概念为政治实践奠定存在论的基础。我们说后形而上学的存在论是政治哲学的,或者说政治哲学是后形而上学思想视域中的第一哲学,讲的就是哲学存在论的这样一种基本性质和基本形态。

在这个意义上,政治哲学并不是政治和哲学的简单交叉,就像所有新兴的学科一样,是两不管或者相互兼管的中间地带。通常所说的政治哲学概念就是立足于这样的现代学科建制,不外乎两种情况:其一,政治哲学是应用哲学之一种,就像管理哲学、科技哲学等等一样,是以哲学的方式研究政治,政治成为哲学的研究对象,哲学成为研究政治的方法论工具。政治哲学就是哲学地把握政治,以便为政治提供抽象的教条。其二,政治哲学是政治地理解哲学,政治成为一种方法论,成为理解哲学的一个视角,一种方法,哲学倒过来成了政治理解的对象,是政治视角下的一个领域,比如说在斯特劳斯那里就是这样。在这两种情况下,哲学与政治二者是领域与方法之间的关系,只是搭配方式和起点不同而已,因此形成了不同的政治哲学概念。政治哲学同时是政治学和哲学的下位概念,是政治与哲学交媾的产物。很显然,由此而言,政治哲学不可能是任何意义上的第一哲学。

在后形而上学的思想视域中,政治是事关人类如何面对现实从而超越实存的实践,因此是存在论的;而哲学作为构成现实并且超越现实的精神要素,本质上是政治性的。在这种双重意义上,政治哲学是第一哲学。在政治哲学的视域中,政治不是技术管理,哲学不是绝对知识。政治哲学是关于人类存在的真理,因此是事关人作为类如何存在并且如何去存在的存在智慧。简言之,政治哲学是实践存在论基础之上关于人类共同体可能生活之哲学思考,它穿行在实然与应然的中间地带,创造和发明共同体生活的基本观念并为这种观念进行辩护。哲学走出知识论路线,政治走出单纯的技术管理,曾经被分开、并且被对立的政治与哲学进入一个统一的、综合的思想视域。这就是政治哲学,就是成为第一哲学的政治哲学。

在后形而上学的存在论视阈中,关于人类生存智慧的哲学本质上是政治的,而本质性的政治思想也必在存在论的意义上是哲学性的。作为第一哲学的政治哲学不是将政治和哲学看成两同事情。从政治哲学的视角理解政治和哲学的变迁,不同的历史将变成统一的历史,因为“存在

政治一哲学”已经在后形而上学的存在论视域中共属一体了。政治哲学就是思考人作为类如何存在并且如何去存在的存在智慧。在这个意义上。我愿意引用尚塔尔・墨菲的说法作为结束:“政治不能被局限为一种制度,也不能被设想成仅仅构成了特定的社会领域或社会阶层。它必须被构想为内在于所有人类社会并决定我们真正的存在论条件的一个维度。政哲学正是在这样一个维度上思考政治,思考哲学,思考二者内在的统一性。

我曾经说过,哲学洞穿历史,政治成就现实。今天我愿意更改我的说法为:离开政治的哲学无法洞穿历史,因为政治是构成历史的实践维度;离开哲学的政治难以成就现实,因为哲学是超越现实的精神环节。

参考文献:

[1]柏拉图.柏拉图全集:第2卷[m].王晓朝.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

[2]康德.历史理性批判文集[m].何兆武,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

[3]罗骞.哲学的自我主张[J].江海学刊,2011(4):17―23.

[4]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高中思想政治哲学篇8

关键词:哲学素质;思想政治教育;创新思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中图分类号:D4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949X(2010)-09-0115-02

思想政治教育是高校教学体系中的重要内容,对于大学生形成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与世界观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哲学素质是一个健全人格的大学生必备的基本品格。这两者在施教与受教过程中应该紧密联系,相互促进。而目前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中对哲学素质的培养与塑造过于简单化、体制化,忽视了人的个性在社会普遍价值与意识形态中的意义与作用。作为高校马克思主义理论课程的教师,笔者在多年教学实践中,深刻感受到培养基本的哲学素养对提高思想政治理论水平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一、哲学素质与功利追求

哲学是指导人们追寻人生终极价值的智慧之学,哲学智慧对人生的生活态度、价值观念、思维方式、审美情趣等重要问题的解答不可或缺。青年时代是个人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形成的关键时期,每一位大学生在大学期间不仅要学习各门学科的知识,更为重要的是要形成根本的世界观与方法论。这一时期,在各种基本素质的塑造中,哲学素质应该说是最能对人的一生产生深远影响的核心内容。哲学素质是一定哲学知识、哲学思维能力、哲学品格的有机整体,在素质和能力的建构中,哲学素质“转识为智”,不断地为人的发展提供内在动力,而这种动力是象科技在推动社会发展中起到的作用一样是隐性的渗透性因素。正因为如此,在高校思想政治理论培育人的品格、思想体系中,哲学素质应该被高度重视。不幸的是,现在我国的高等教育正在面临着一场“素质”与“技能”之争的困境。哲学素质的培育更是被忽视和抛弃了。

在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程的课程设置中,只有《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一门课程中涉及哲学理论知识的教育,但也是该课程中的一部分内容,无法做到让学生对中国传统文化与哲学思想有较完整与全面的认识。这将导致个人的素质的不完善,社会文化精神的贫乏,民族精神的缺失。

纵观人类历史的发展,从历史上世界文明的发源地到现代社会的先进国家,其民族无不有着较高的哲学素养。中华文明博大精神,哲学思想源远流长,中国古代社会发展水平与文明程度长期领先于世界与中国古代社会丰富的哲学思想关系密切。如今,国际形势风云变幻,国内转型加速进行,科技的发展使人类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机遇与挑战。我国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需要新时代具有全面素质的人才。知识经济时代,激烈的国力竞争,复杂的文化冲突,时代需要我们从总体上把握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正确抉择发展的道路。要做到这一点,个人没有较高的哲学素质无法充分实现自己的价值,民族没有较高的哲学素质无法屹立于世界之林。

二、哲学素质与思想政治教育的新机遇

三十年的改革开发,使中国经济飞速发展,社会物质文明程度大大提升,人们对物质的需求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满足。在新的社会环境下,人们对生活的要求有了新变化,生活质量的提高成为社会大众的首要追求。而在社会转型时期,社会的基本结构与价值观念之间产生了越来越大的“缝隙”。经济发展与精神文明的矛盾日益凸显,经济社会对物质利益的追求成为普遍的社会思潮。传统的价值观、人生观需要重新加以构建。因此,新时代的思想政治理论课在塑造人的精神与品格的过程中担负着重大的历史使命。而目前的思想政治理论课程最大的问题是其价值取向是统一性地灌输意识形态,内容陈旧,方法简单。因此,学生的学习兴趣和主动性完全没有被激发出来。思政教育面临着困境。

加强学生哲学素质的培养是解决思想政治理论教学难题的一条有效途径。社会意识与思潮是哲学思想的渊源,哲学理论是时代精神的精华。思想政治理论教育的过程中贯穿哲学知识与思维不仅能够为学生指明人生道路的方向,而且对完善学生的人格,提高科学思维能力具有重要的意义。具体而言,马克思主义哲学就是提高学生理论思维能力的有效工具,它指导学生对纷繁芜杂的社会现象和经验材料进行进行思维加工与整理,认识其本质,找到其规律性,正确处理各种问题。但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教学不应该是灌输意识形态,而应该是将之与各种哲学派别与哲学理论进行比较,让学生认识到其优越性。在课堂教学中应该引入不同时期,不同国家的各种哲学思想,在对比的过程中,证明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性与革命性。尤其应该注重培养学生自觉运用理论知识分析现实的能力。从哲学本位的角度强调其合理性,对于其基本理论没有涉及的问题允许教师发挥创造性,在其基础上发挥,阐述,解释。培养学生哲学思辨与反思的能力,加强其理论分析能力,在提高能力的过程中,激发起学习的主动性与创造性。

哲学素质的培育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应有之义,也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核心内容。将授业与启智通过思想政治课堂真正结合起来是非常重要的。在新的历史形势下,思想政治理论教育应该突出对学生哲学素质的培养,通过培养学生的哲学素质,激发学生的创造性思维,理性思维,实现培育创新人才的现实需求。因此,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程应该以哲学素质的培养为突破点,解决灌输式教学的“痼疾”,在宣扬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价值观理论与意识形态的同时,着重把握学生的心理特征和社会问题的哲学思辨,分析,在学生认同,学生感兴趣的前提下,重新寻找适合当前社会大环境的教学方法与内容。坚持求同存异,去粗取精,把思想政治教育理论课对哲学素质的建构作用凸显出来,这才是我们思想政治理论课程最好的“出路”。

三、哲学素质与创新性人才

创新性人才的基本特征是具有创造性思维,创造性是人类特有的能力。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对创新性人才培养的作用主要通过塑造学生的哲学素质来实现。哲学素质是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内容,而它本身是最能促进和推动创造性思维的形成与发展的。

科学的进步,社会的发展是一个永不间断的辩证发展过程。在许多时候,人们认为已知的,无须进一步研究的领域,通过哲学思维的审视产生了新变化,激发了新思想,实现了新认识。而对未知领域的追求,其预测与猜想同样离不开哲学思辨。以培养创新人才为目标,应该充分发挥哲学素质在培养完善人格过程中的基础性地位,通过思想政治理论课程教育的过程,潜移默化地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构建贯穿其中。在尊重学生个性的前提下,用系统理论,典型事例激发学生的学习热情和兴趣,改进教学方法,提高教学效果。让思想政治理论课程真正成为学生乐知,善知的学习过程,实现思想政治理论课程的教化功能。

参考文献:

[1]吴建华.哲学素质教育与创新人才培养[J].黑龙江高教研究,2005(8).

[2]胡万年.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对大学生哲学素质的培养[J].合肥学院学报社科版,2009(7).

高中思想政治哲学篇9

一、方法的孱弱

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自上个世纪以来,一直是中国传统文化研究的一个重要构成面。但是,从梁启超出版具有奠基性意义的《先秦政治思想史》到萧公权发表《中国政治思想史》,关乎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思想内容,就一直被糅合进一般意义上的中国传统政治思想中加以处理。到1949年前后,"中国传统政治哲学"这一提法的正当性还不为学界所承认。后来的泛政治化思维,就更是将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纳入封建主义的范畴了事,将之进行简单的否定,缺乏起码的理论分析逻辑和历史清理的严谨理性。

近20年,三重机缘推动了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其一,在上个世纪80年代中后期的中国传统文化研究热潮中,中国传统政治思想顺带地成为这一研究热潮中的构成部分。在中国传统政治思想、中国传统政治制度、中国传统社会政治生活的相关反思中,中国传统政治体系再一次成为"现代"政治体系的对照物,相应成为被批判和抛弃的对象。"走出中世纪"的呼号大体上可以证明这一点。但是,中国传统政治诸方面的历史积淀之重新引起人们的关注,为后来理性的思考提供了条件。其二,在同一时期流行的现代新儒家思潮及其研究活动,为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理性分析奠立了基础。相对于以往的中国传统文化研究而言,对于新儒家思潮的关注,驱使人们重新检讨过去那种面对传统文化仅只是批判的不确当姿态。并在此基础上带着"同情"与"敬意"进行传统文化的研究和现代解释。无疑,这推动人们去慎重检讨传统政治文化遗产及其现代价值问题。其三,中国的改革开放进程在上个世纪90年后期已经走到了政治体制改革的当口。这驱动了政治理论的研究活动。也使得政治理论走到了理论活动的前沿舞台。其间,先起的西方现代政治哲学著作的出版热,以及后起的西方古典政治哲学著作出版热,[2]对于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研究提供了理论资源。现实的推动与理论的筹备,对于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研究发生了积极的作用。

但是,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并不因为这些机缘本身就具备了自己研究的正当性保证。方法上的缺乏自觉,仍然是制约这类研究水平提升的最重要因素。研究者要么还是沿循梁启超以来的那种描述思路,将中国传统政治哲学拉开为一条历史演进的线索。要不就是沿循萧公权的那种在中西简单的比较中刻画中国传统政治思想风貌的方法道路,将中国传统政治哲学与中国传统政治思想混合起来处理。究竟什么是"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者还缺乏对于研究对象对应于"中国"的"空间"、对应于"传统"的"时间"、对应于"政治哲学"的"事件"的三维方法审度。以这种研究的"空间"感而言,人们在目前的大多数研究成果中,很难认定自己把握住了"中国"的政治哲学。因为多数研究是在自觉或不自觉的西方框架中勾画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同时,以这种研究的"时间"感来讲,人们也难以通过研究者提供的成果认知"传统"中国政治哲学的面貌。因为现代化的解读已经将传统几乎遮蔽了。最为值得注意的是,"政治哲学"的学科界限,在这类研究中往往不具有学科的严格性。它与政治思想、政治学说、政治观念,乃至于政治制度设计、常识层次的政治生活规则等等的边际界限都比较含混。政治哲学与政治社会学、政治法学、政治制度研究、政治心理学、政治文化或政治人类学等等现代学科的边际界限,也没有有效划定。方法的孱弱是显而易见的。

二、四种取向

当然,不可否认,其中的一些研究成果对于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具有的启发性。在笔者的可及视野中,近期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成果,在方法上具有启发的著作,就有不少。根据这些研究成果的分析,目前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的方法取向,大致可以区分为四类,而这四类研究方法又引申出四种研究导向。

其一,知识构成的描述,与这种研究方法相伴随的研究导向是政治思想史基本问题的概括。就这种研究的地位而言,可以说它目前居于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的主流。近期的代表作可以是周桂钿主编的《中国传统政治哲学》。[3]该书的具体内容基本上是对于传统中国思想的社会政治内容的归纳。论述的大致结构是--以天命论作为中国传统政治的精神支柱,以经学作为中国传统政治的指导思想,以大一统论刻画中国传统政治的格局,以纲常论凸显中国传统政治的纽带,将民本论视为中国传统政治的基石,以德治论概括中国传统政治的特色,以常变论为中国传统政治改革的理论依据。这些内容,可以说都是以前中国思想史研究中反复论述过的问题。出于作者用心的是这样的编排方式所具有的理论意图。绪论是陈述作者研究方法的篇章。作者从"哲学是什么"这样的问题出发进行讨论。以回答"中国有没有哲学"、"中国有什么样的哲学"这两个问题作为论述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切入点。进而以"儒学是中国传统哲学的主干"为思想史内容结构的基本断定,引发出对于本书具有设论般意义的论断--"政治哲学是儒学的中心"。为了证得这一设论,作者一方面断定以往那种认为儒学是伦理学的意见之不能成立,另一方面指出从原儒、到宋儒、再到新儒,都是政治哲学。回答何以中国传统哲学是政治哲学时,作者认为,那是因为中国古代的哲学家都以救世济民为目的,为政治服务的理论意图决定了这类理论活动的性质。而且,它恰好可以显现出与西方思辨哲学相区别的中国传统哲学的特质。以政治哲学为特色的中国传统哲学的中心,就是具有相当的现代价值的"民本论"。全书围绕这些设论,将古代中国政治思想家与政治家关乎政治问题的论述集纳起来,并将这些论述统称为"中国传统政治哲学"。

作者选择的对于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论述方法,具有它自己的优势:一是这样有利于读者了解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究竟涉及到一些什么问题,大致可以对之有一个简明扼要的把握。二是研究者可以从容地勾画出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基本轮廓,并以历史的演进作为支持自己论述的有力理由。这对于普及中国传统社会政治思想的常识,是有益的。

但是,这种研究方法支持下的研究成果,具有明显的限制:第一,从研究的出发点讲,一种致力于争辩中国有没有哲学(政治哲学)的方法,是无法保障研究者对于真实思想历史面目的刻画的。因为"你有我也有"在方法上具有一种比附的嫌疑。第二,由于这种方法立意于交代中国传统政治哲学涉及的基本问题,因此陈述问题本身蕴涵的需求超过对于问题之间逻辑关系的清理,它无法帮助人们有机地通观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第三,它对于中国传统政治哲学内容的删削,还是单一的儒家中心的。诚然儒家思想是古典中国思想结构的中心,但是,在勾画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时候,如果只是以儒家作为论述的轴心,就难以照顾到其他各家在传统政治哲学建构过程中所发挥的必不可少的作用。第四,这类研究还是以对于西方哲学的割裂和简单归类为方法支持的。事实上,西方哲学具有自己分门别类发展的历史结构。我们绝对没有理由讲,西方哲学只是思辨哲学,那只是西方近代哲学一个组成部分的特点--尤其是站在德国古典哲学的视角看问题的时候。无论是古希腊罗马、还是欧陆英美,西方都有自己深厚的政治哲学传统。

其二,意识形态的勾画,与之相伴随的研究导向是将古典历史与现代变迁中主导的意识形态作为论述政治哲学问题的中心。[4]在这种研究方法的指引下,作者将中国政治哲学的发展史视为意识形态的演变史,勾画出一条从古典的主流意识形态--儒学到现代的意识形态--马克思主义的发展线索。作出这种勾画的政治哲学理论依托主要是认定政治哲学主题是"历史上居于统治地位的国家指导理论",以之为核心,作者将古典思想--不论是天人关系、人性问题,还是政治法律、经济管理和国民义务都归纳到政治哲学的主题之中加以审视。并在历史的推演之中将中国政治哲学发展史划分为三个阶段,即古代儒学、宋明儒学、从儒学向马克思主义转折。这一研究进路的宏观描述是具有某种创新性的。但是,由于研究者只是对于政治哲学的理论边界进行了粗略的划定,因此,具体的论述几乎完全落入既往的思想史写作模式中,而没有将政治哲学与政治思想的边界成功地划分出来,从而缺乏真正的创新性。而且,一部中国政治哲学发展史,能否用意识形态作为轴心来加以勾画,在理论上是值得商榷的,就思想历史的演进本身状况来看也是值得怀疑的。

其三,政治功能的凸显,与这种研究相伴随的研究导向乃是"五四"以来对于中国传统政治哲学采取的基本态度--一种不妥协的批判封建主义、王权主义的导向。这一研究的近期重要成果,是刘泽华主编的《中国传统政治哲学与社会整合》。[5]刘泽华自80年代以来一直专注于中国政治思想史的研究,学术收获颇丰。他由中国传统政治思想的清理进入到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研究,进路上与其他研究者并没有太大区别。但是,与一般直接从事中国思想史研究的学者进入政治哲学研究时对于政治哲学理论问题掉以轻心不同的是,刘泽华注重政治哲学的理论预设。一方面,他认为从政治诸学科中的地位上讲,政治哲学"具有统领全局的意义";另一方面,从与政治制度安排这类"硬件"相比较的角度讲,政治哲学是作用于人们思想与行为规范的"软件"。再一方面,他将政治哲学研究问题的范围进行了明确的规定,确定政治哲学关注的主要是五个问题:政治思想与观念中最具有普遍性的理论与命题、有关政治"为什么是这样"的理论与命题、政治价值的理论依据、有关政治范式化的理论与观念、政治理论的结构与思维方式问题。而且,他特别指出"不梳理政治哲学就难以把握中国历史的总貌和特点"。基于这些预设,刘泽华着力对于天命信仰与王权认同、天序论与社会秩序及整合、道与社会规范、大一统与政治分合、王权至上观念与权力运动大势、人为贵与王政、崇圣与社会控制、崇公与抑私、改易更化论与改制变法、革命论与王朝更替等问题进行了论述。可以说,就中国传统政治理论的基本问题域而言,刘泽华的研究都已经涉及到了。而且论述的确当性是较高的。但是,因为对于中国传统政治哲学进行研究的理论划界的辨析还是较为粗放的,具体论述中间使得阅读者不太容易区分政治理论、政治制度、政治文化与政治哲学的界限。同时,强烈的批判预设,使得研究者的分析中立性保持得不是太好,结论的效度与信度就有所下降。

其四,理论结构的提取,与这种研究相伴随的研究导向是建立"中国的"政治哲学理论体系。近期的代表作可以是刘晓的《现代新儒家政治哲学》。[6]相比于前述研究者来讲,刘晓对于政治哲学的理论边界保有较高的警觉。他划了20多个页码的篇幅讨论了政治哲学的概念、意义与范围问题。而这种讨论比较引人关注的是,作者给予了政治哲学学科的西方论述以学科坐标的地位。这似乎有以西方对于政治哲学的界定来范围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危险。其实,这是我们使用政治哲学这样的概念来整理中国传统政治思想中某些深层次内蕴的一个必然方法"选择":因为从概念到范围的基本规定性来讲,政治哲学都不是我们传统思想中具有形式化建构的东西。在某些方面,相近的思想内容也许具有类同性。然而,一旦我们试图对于这些类同的思想内容进行形式化、即按照现代学术划界的分门别类的研究时,我们就不能不接受"逻各斯"意义系统的形式化分科话语。其实说起来,前述几类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的理论上的限度,就是因为对此的理论警觉不高导致的。

刘晓对此的警觉是值得认同的。他认真清理了现代西方著名的政治思想家们关于政治哲学理论规定性问题的论述。从古典政治哲学的赞赏者(如斯特劳斯)到现代政治哲学的捍卫者(如伯林等)、从行为主义功能主义的政治科学家(如达尔、伊斯顿)到规范取向的政治学家(如萨拜因),刘晓都对其进行了理论关注。从而将政治哲学的学科特征进行了较为可靠的归纳:政治哲学的对象是人类的观念与精神,在事实与价值的二分框架中它关注的主要是价值评价。它具有较高的抽象性、价值性、规范性、凸显的是政治的合法性与正当性。它还具有传统性、意识形态性。它注重政治的目标,在方法上有自己的真理性标准。这些归纳基本上把现代西方政治哲学的学科特性给展现出来了。通过这些理论清理,刘晓将政治哲学规定为探讨政治价值尤其是合法性正当性及理想政治秩序、建构政治价值范畴及其关系的元理论、以及以此为基础的社会政治批判理论。并以之为方法指引,对于现代新儒家关涉政治哲学的心性论、历史叙事、政治论述、国家论道、与现代民主的关系问题、自由与平等、保守主义与民族主义、思想本源进行了分析研究。

刘晓对于新儒家政治哲学的研究,因为是个案研究,还不足以反映他对于整个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意见。而且因为他处理的是中国现代思想史问题,也许给他提供了论述问题的方便。因为现代中国思想学术的学科分化已经能够达到学科独立化的基本状态。但是,他在讨论"中国的"政治哲学问题时表现出的方法自觉,乃是最具有启发意义的。不在现代西方政治哲学理论中吸取足够的理论营养、不在中西方政治思想的深入比较中,要想就中国传统思想本身进行论述就凸显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特质、内涵和问题,是不可能的。

三、方法进路

无疑,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的先天方法限制,即它是以西方现代的学科划分为学科存在的形式化条件的,制约了研究者在方法上的选择余地。研究者需要对于政治哲学研究方法的进路有一种自觉。本来,研究方法可以是研究者个性化的东西,更可以是"无政府的"。[7]为什么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研究者对于自己的研究方法进路需要有如此审慎的态度呢?除开前述的学科形式化理由之外,更为重要的是因为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研究如果没有自觉的方法论选择的话,研究根本就不可能展开。一方面,这是由于中国古典思想的陈述不是"逻各斯"式的,而是日常思索式的。我们研究中国古典政治哲学,必须首先恰当地处理研究所凭借的原始资料问题。不在自觉的方法指引下,将关乎政治哲学主题的原始资料从古典的非学科化而是混一化表达的各种思想的思想史资料中离析出来,那政治哲学简直就不曾存在过。研究对象没有确立起来,我们研究什么的问题就无法解决。另一方面,则是由于中国古典思想在近代遭遇到了西方思想,从晚明迄今,中西思想的交流使得"中国的"纯粹性受到了侵蚀,这种侵蚀简单地讲,可以形容为中国的思想内蕴需以西方的表述方式表达。我们如何研究自己民族的思想史,就此必须在小心翼翼的中西对比和特征分辨中进行。否则,我们就无法准确地把握到中国传统思想的脉搏。这一研究处境,逼使我们不得不对方法问题加以重视。再一方面,我们的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是为了什么的问题,也需要我们认真对待研究方法问题。中国传统思想、尤其是儒家思想,尽管追求自己学术活动的社会政治效用,但是,他们的成功之处,多半限于个体心性安顿问题。对于社会政治制度的安排,多半出于玄想。这既使得中国传统思想的哲学性质得到了强化,又使得中国传统思想的社会效用没有保证。如果我们仅仅是在还原中国传统思想的基点上研究它的话,那意义就极为有限了。这驱使我们转换中国传统思想主要服务于个体心性需求的定位,将关涉社会政治生活的思想内容纳入到社会政治现实需要的范围之中。进而将其中的政治哲学内容离析出来,使之具有独立的现代学科价值。并在以其理解中国传统的整体历史面目的基础上,使之可以凸显其服务于现代社会政治生活需要的当下价值。

确认了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方法的重要性,便需要对这种思路之下的研究方法进路进行勾画。简单地讲,这种研究方法可以以四重推进的研究进路来概述:首先是"历史--描述",其次是"思想--提炼",再次是"比较--界定",最后是"理论--重构"。之所以说这四者之间的关系是四重推进的关系,是因为它们既有一种不能倒置的逻辑递进关系,又有一种相互支撑与依赖的辨证联结关系。就前者而言,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首先是一种历史研究。历史的叙事必须遵循一种尊重历史的描述原则。在此基础上才能将历史中的思想体系及其蕴涵的独特思想贡献提炼出来,并通过中西思想的比较凸显各自的思想特征,进而将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理论结构烘托出来。假如倒置四者的关系,进行反推,就可能将中国传统政治哲学作为现代研究者预设的某种理念的一个证明材料,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面目反而不可能清晰地呈现在我们的面前。就后者来讲,没有历史叙事,就没有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思想史基础,缺乏思想史基础的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就可能堕入随意的比附,随意的比附结果就只能是反传统的。这势必把中国传统政治哲学弄得不伦不类,前述的空间感、时间感与学科独特性都得不到凸显。

首先看"历史--描述"的环节。历史是什么的问题是需要回答的。简单地讲,历史就是过去发生过的事情的总汇。而历史学就是忠实并详实地记录历史事件的学问。历史学遵循某种描述的方式就是顺理成章的。这中间当然有历史学家对于事实记录的个人选择,以至于卡尔强调"历史是历史学家跟他的事实之间相互作用的连续不断的过程,是现在跟过去之间的永无止境的问答交谈。"[8]于是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中对于其历史基础就此应当怀抱两点信念:一是尊重历史事实,二是必须发挥研究者的能动性。前者是中国传统政治哲学得以研究的基础,后者是中国传统政治哲学据以凸显学术性的条件。在前者言,我们就没有理由将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简单地归诸儒家政治哲学。在后者讲,我们就必须对于中国传统政治哲学主流的学派、思潮(如儒家政治哲学)加以足够的重视。前者的宏观把握为后者的重点论述奠基,后者的重点论述显示前者的深度与特质。历史描述必须在思想史上的诸观念体系之间保持一种均衡态势。

其次看"思想--提炼"的环节。思想总是个体的,尽管它可能代表着一个社会阶层或集团。个体性的思想是活跃的,还不具有公共性的。它要融入思想史,就还得以其具有思想推进意义的贡献的凸显,才有可能,从思想史的一般进程来看,并不是每一个思想家的思想都有进入思想史的价值和必要。在形似杂乱的个体思想中离析出具有思想史意义的思想,就是思想史研究的一个基本功。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研究显然是广义上的思想史研究。从思想史的时代划分上讲,从先秦、两汉、魏晋到唐宋、明清、再到近现代,有无数的思想家,但是他们未必都思考过中国意义上的政治哲学问题。从政治哲学的思想主题上看,天人关系、人性善恶,王权观念、官宦制度,也未必都是每一个思想家关注的对象。儒家的政治哲学主题确实具有某种主导性,但是儒家与道家的互补结构、儒家与法家的互补结构显然是不能忽视的。观念史形态的政治哲学固然值得高度重视,而生活形态的政治哲学未必就可以忽略。这中间又有一个思想提炼的学术工夫问题,也有一个寻找到诸思想流派与诸构成环节的平衡点问题。

再次看"比较--界定"的环节。比较可以在思想家之间进行,也可以在同一政治哲学、乃至文化体系中的不同历史时期之间进行。但是我们在方法检讨意义上的比较,专指中西政治哲学的比较。这种比较之所以必须进行,是由于前述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的方法处境决定了的。比较的进行,既需要对于西方的政治哲学理论与历史,尤其是西方古典政治哲学与现代政治哲学的不同论述背景与理论指向,有一个较为清楚的认识。又需要对中国的政治哲学之以古典的学科含混性存在的形态与以现代的自觉研究的学术活动,加以区分。在此基础上,对于中西方政治哲学的存在情形、问题轴心、架构方式、功能发挥、历史演变、现代转型等等加以全方位的比较研究。这种比较,具有对应性,即西方政治哲学家对于某个问题是怎么处理的,而中国思想家对于类似的政治哲学问题又是怎么处理的。但是,这种对应性不是比附性,即不是西方有什么中国就有什么,而且攀比西方政治哲学来重建中国政治哲学。同时,这种比较又具有不对称性,即西方的政治哲学从研究主题到问题架构方式,与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研究主题与问题架构方式,几乎都是两样。前者是可比性的基础。但后者不是不可比性的依托。因为后者所体现的差异性,恰恰正是前者比较的价值体现。再者,这种比较是在西方政治哲学之作为强势话语的情景下展开的。西方政治哲学的强势之为强势,不是因为它借助西方的暴力逻辑,从而得以推广自己。而是因为它揭示的人类现代政治处境的价值底蕴。于是,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又不得不划分出现代转型前后的不同政治哲学问题域、与传统的理论形态不同的现论构成,以及依托的不同社会形态所驱使人们思考的政治哲学功用的界限。

最后看"理论--重构"的环节。这里的理论是指足以范围中国传统政治哲学诸学派、诸流派的问题兴趣、陈述方式、理论的所指与能指,进而刻画出"中国的""传统""政治哲学"的诸特征。这一理论,是传统本身没有直接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它是当下的研究者所必须提供给读者的。因此,它是一种重构的产物。这种重构当然不是研究者对于历史随意的铺排,而是在尊重历史的基础上对于中国传统政治哲学之作为分散性论述、朝代式演进、含混性存在的一个分解。它是"中国的",因此不与"西方的"政治哲学混同。它是"传统的",因此不与"现代的"政治哲学一致。它是"政治哲学的",因此不与一般"政治思想的"混淆。这些边际界限的清楚划分,是建立起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正当性基础的前提。否则,这种研究今天可以命名为政治哲学研究,明天也许称之为政治思想研究、甚至是政治制度研究,也无不可。因此,大致可以说,这一研究的学科形式要件是由西方政治哲学提供的,而内容构成要素则是由传统思想提供的,它是一门"现代"中国学术研究:逻辑的整理工夫是显然的,而进入传统的扎实理解能力是必须的。只有两种能力的相对具备,提供名之曰"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研究成果才是可以期望的。那种简单地诉说一下哲学是什么,政治哲学又是什么,再比附到中国思想史上,诉说一下中国哲学是什么,再诉说一下儒家思想是什么,然后简单地以儒家思想深层主题来替代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研究路径,在方法上是值得再检讨的。

四、方法的功用

对于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研究来讲,方法的问题是极端重要的问题。但是,方法反思不是本体性的,而是功用性的。之所以说这种反思不是本体性的,是因为,研究方法的存在与作用从来不能离开研究的具体实践。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方法只能与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联接在一起才是有意义的。因此方法是不能独立自存的。它也就不可能是本体性的。离开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自身演变,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研究就是不能存在的;离开中国传统政治哲学诸问题的研究,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方法就是纯粹玄想而没有针对性的。从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为自己寻找合理的存在理由上来看,这是一个顺推的过程。从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为自己确定理性的研究进路来讲,这是一个逆推的过程。不论从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存在推向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再推向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研究方法,还是从中国传统政治哲学方法反推向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再推向中国传统政治哲学自身演变,二者都构成相关研究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方法在其中都不具有独立自存的根据。

之所以说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方法的反思是功用性的,是由于,它是绝对服务于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活动需要的。在研究的具体实践中,它始终是第二性的、从属性的。在确认这种功用不可缺少的前提条件之下,我们需要对其可能发生的功用有一个轮廓的刻画。其一,前述指出的方法进路尽管是功用性的,但是,沿循四者固有的逻辑演进关系支持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是必须守持的方法原则。其二,方法的四个环节,是具有功能差异的。前两者主要采取的是归纳的具体方法;后两者主要采取的是演绎的方法。前两者主要采取的是分析的方法;后两者主要采取的是综合的方法。前两者面向的是历史;后两者面向的则是理论。前两者负责的对象是理论理性;后两者负责的对象是实践理性。其三,方法与研究之间的关系连接点或契合点在哪里的问题是必须弄清楚的。显然,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研究是要与现代中国政治发展与变革的精神需求相贯通。因此,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方法的选择必须具有明确而强烈的"现代"意识。这当然不是要将古典的政治哲学扭曲为现代的政治哲学,而是要将古典政治哲学中蕴涵的现代性因素激发出来,使之具有的活性因素能够服务于现代政治生活的深层精神需要。

简单地讲,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方法问题反思的功用目的,就是要促进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作为一门具有现代独立学科意义的学问的诞生,就是要促进中国现代政治哲学的健康发展,就是要推进中国当代社会政治生活的健全精神走向。这是对于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的方法最大功用的一种预期。

作为一门具有独立学科意义存在的中国传统政治哲学,在学科定位上的三个要素是必须予以同时关注的。就政治哲学的学科定位而言,其实不用过于停留在西方政治思想家关于何谓政治哲学的个性化争论上面,仅就西方关于政治哲学的辞典定义就可以为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提供一个最基本的学科形式化理由。政治哲学研究的是政治、尤其是政治价值、政治现实的实质和政治分析的知识假定有关的观念的学科。作为规范理论,它力图阐明政治的价值,确定什么是希求的和道德的事物。当政治哲学关注现实怎么样的时候,关注的也是现实的实质和根本性质,而不关注特殊的经验事实。当政治哲学提供分析工具的时候,它注重词汇和概念的含义、论证的逻辑,发现真理的途径以及命题的根据。[9]这中间当然需要对于政治哲学、政治理论、政治思想、政治科学之间的边际界限予以重视。[10]

作为中国现代政治哲学研究一个组成部分的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是要为中国现代政治哲学的建构服务的。在研究方法上我们必须避免为传统辩护的传统主义走向。当然也需要避免以往那种以批判甚至诋毁传统为导向的研究取向。以理性来筹划既关注传统又展望未来的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也许最有利于我们建构中国现代政治哲学。

作为服务于中国现代社会政治转型精神需要的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首先应当确立其作为学术研究的特质,而不应当扭曲中国传统政治哲学来僵化地服务于现实政治的要求。那样势必因为蔑视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的学术尊严,而败坏研究的声誉,影响研究的前途。其次应当以提升中国现代社会政治生活的精神品质为鹄的,来研究中国传统政治哲学问题。传统的与现代的,毕竟属于具有对峙性的二元假设。注重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历史面目是这种研究的底线要求,而注重这种研究健康地影响现代中国的社会政治生活是这种研究的必然升华。

从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的具体实践来看,研究方法的陈述自身常常只是对于即将展开的研究的一个预期。而方法的力量只会显示于研究展开的具体进程之中。因此,作为一种方法的陈述,也许会陷入理想化的圈套之中。在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中,究竟能否兑现上述方法预期,还是一个在研究实践中需要逐步检验的问题。就此而言,任何对于理想方法接近的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又都是有其存在价值和意义体现的。毕竟,方法不是妨碍研究而是推进研究的工具。注释:

[1]本文系中国社会科学院重大研究项目"政治哲学研究"(课题编号a01014)子项目"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研究"的阶段性成果。

[2]前者如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起由三联书店出版的"译丛",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的"西方现代思想丛书"。后者如上海三联书店近期出版的有关斯特劳斯、施密特的著作。

[3]周桂钿主编:《中国传统政治哲学》,河北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

[4]刘惠恕:《中国政治哲学发展史--从儒学到马克思主义》,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1年版。

[5]刘泽华主编:《中国传统政治哲学与社会整合》,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年版。此前,刘泽华在上个世纪80年代及90年代还曾出版《中国传统政治思想反思》、《先秦政治思想史》、《中国传统政治思维》、《专制权力与中国社会》,以及近期带有总结性质的专著《中国的王权主义》等著作。这些著作的精神脉络是完全一致的,那就是理性清算中国传统政治文化的基本价值预设--封建王权主义。

[6]刘晓:《现代新儒家政治哲学》,线装书局2001年版。

[7]美国著名的科学哲学家法伊尔阿本德倡导"反对方法"。他认为论证最成功的的科学研究从来不是按照理性主义方法进行的,不应该要求科学家遵奉某一种方法论从事科学活动,而应该以知识论的无政府主义取性主义,充分发挥科学家的独创性,他就此提出一种"怎么都行"的方法论原则。参见氏著:《反对方法》导言,上海译文出版社1992年版。

[8]参见爱德华·霍列特·卡尔:《历史是什么?》第一章"历史学家和历史学家的事实"。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

高中思想政治哲学篇10

儒学也是产生于社会与政治的需要。春秋战国时代,礼崩乐坏,社会陷于混乱,各诸侯纷争,以强凌弱,以众暴寡,人民陷入苦难的深渊。这时有许多有识之士奋起,提出各自的政治主张,目的在于消除战乱,恢复社会正常秩序,同时探讨战乱的深层原因,设计长治久安的治国方略。儒学创立者孔子及其弟子特别关注社会现实问题,提出自己的政见,周游列国,目的在于说服诸侯王施行仁政,拯救苦难的人民,从而形成了有特色的政治哲学。

孔子的终极关怀应该是天下太平,他的理想人格就是古代圣王。例如,尧,“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论语·泰伯》)。舜,“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论语·卫灵公》)尧、舜都是古代圣王,伟大的政治家。这正是孔子极力推崇的对象,是他的理想人格的偶像。

孔子所提倡的仁、义、礼、智、信,过去都把它们只看作伦理的范畴,实际上都与政治有密切的关系。仁,孔子及其学生都有一些论述。子贡问:“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孔子说:“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论语·雍也》)“博施于民而能济众”的人,能“立人”、“达人”的人,自然不是普通百姓,应该是有一定权力的政界人物。如果说这里还有疑义的话,那么,我们可以从《论语》的另一段话中得到明确的论述,仲弓问仁,孔子说:“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论语·颜渊》)诸侯统治的国称为“邦”,卿大夫统治的封地称为“家”。这里讲的就是统治“邦”、“家”的主宰者,就是诸侯、卿大夫。上述“使民”更明确了他们统治者的地位。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就是不要对百姓滥施。

关于义,孔子讲到“君臣之义”,讲“君子喻于义”,“其使民也义”,就是说掌握权力的君子要知道义,“使民”也要符合义,总之,“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论语·微子》),当官的实际内容就是行义。行义,包括对上级的忠诚,与同僚的和谐,也包括合理地“使民”。礼,主要是等级制度。“君使臣以礼”(《论语·八佾》),臣“事君尽礼”(同上),“上好礼,则民易使也”(《论语·宪问》)。礼是用于处理人际关系的仪式,特别是处理君臣关系以及君臣与民的关系。这些关系主要也是政治关系,是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

智,就是知人,知人是为了善任。任贤使能,这是政治活动中的一项重要内容。樊迟问知,孔子说:“知人。”樊迟不明白,孔子又作解释:“学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樊迟还不明白,又去问同学,子夏说:“富哉言乎!舜有天下,选于众,举皋陶,不仁者远矣。汤有天下,选于众,举伊尹,不仁者远矣。”(《论语·颜渊》)拿直的木板放在弯的木板上面,能使弯的木板变直。提拔正直的人去管理百官,百官中有些邪念歪风的人也会变成正直的人。

信,守信用,主要是对人民守信用,取信于民。作为国君,要取信于民。当子贡问政时,孔子说:“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孔子又说:“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论语·子路》)对于士人来说,首先要取得上级的信任,才能当官任职,“信则人任焉”(《论语·阳货》)。对于人民,也要在取得信任以后,才能役使他们,否则,人民就会以为是虐待他们:“君子信而后劳其民;未信,则以为厉己也。”(《论语·子张》)

说天讲命,论道议德,圣贤、礼乐、忠孝、刑政、教化、学思,几乎讨论一切问题,孔子及其弟子都围绕着政治这个中心。可以说,春秋末期,孔子和弟子们所创立的儒学,就是以政治为中心的学说,就是关切社会的政治哲学。

子夏说:“学而优则仕。”(《论语·子张》)孔子说:“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论语·子路》)把《诗》三百篇都背诵了,委任他官职,他处理不好政务;派他当外交使节,又不能独立应对;背的诗虽然多,又有什么用呢?

孔子认为学《诗》不是为了背给别人听的,而是为了提高处理政务和外交的实际能力。这就是“学而优则仕”的道理。如果让没有学好的人去当官,孔子就会说:“贼夫人之子。”(《论语·先进》)这简直就是害人子弟。后世有权有势的官僚总喜欢做这种害人害己的事,前仆后继地把自己不争气、不成才的子弟安插到各级官职上去,最后招致身败名裂,甚至破家灭族之祸。孔子提倡的就是“读书做官论”,读书为了做官,读好书是为了做好官。

战国时代的孟子提出仁政学说,完全是明确的政治哲学的思想体系,他所讲的人性有善端,是给仁政的政治哲学奠定了理论基础。战国后期的大儒荀子提出隆礼重法,把礼、法作为整个政治哲学的两大理论支柱。他的学生韩非和李斯强调法、忽视礼,成为很偏颇的“一断于法”的法家理论。法家理论使秦胜六国而一统天下,也使秦败于农民起义,也可以说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汉代大儒董仲舒继承孔、孟、荀和《公羊学》的思想,并吸收从先秦到汉初诸子百家的思想,推衍出一套天人感应说、灾异谴告说,提出天人三对策,著成《春秋繁露》一书,大讲阴阳五行,颇似方术之士的论调。深入探微,就会发现,这些烟幕之下掩盖着的正是适应汉代现实需要的新的政治哲学。他的大一统论是为了加强中央集权,巩固统一政权。他的独尊儒术是强调用孔子的思想统一天下思想,以维护政治的统一。这是一套比较系统的政治哲学。它在汉代几百年中对政治有指导作用,对后来的两千多年封建社会有深刻的影响。

南宋朱熹是理学集大成者,他的理学,核心是政治哲学。他成为继孔子、孟子和董仲舒之后对中国封建社会后期几百年的政治影响最大的一位哲学家。他所著《四书集注》成为几百年科举考试的必读书,他的思想成为儒学正宗,作为统治者的指导思想。理学家的理就是治国之理。康熙皇帝读了宋儒性理之书,颇有体会。他说:“临莅日久,玩味愈深,体之身心,验之政事,而确然,知其不可易”(康熙:《性理精义·序》,见《四部备要·子部》,上海中华书局版)。他命令大学士李光地去编《性理精义》,自己为此书写序。朱熹思想能够指导几百年的政治活动,说明他的思想是深刻的政治哲学。

近代的康有为也是著名的儒家,他和弟子梁启超合作的康梁变法正是以儒家政治哲学为指导的政治活动。他的《大同书》正是政治哲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政治理想。他的《新学伪经考》和《孔子改制考》是以儒家政治哲学为根据,提出一系列改革现实政治的理论,对近代动荡社会起了推波助澜的促进作用,在政治思想界产生了振聋发聩的作用。

从孔夫子到康先生,儒家思想以政治哲学为核心,大概还是可以说通的。

中国哲学为什么是以政治哲学为主呢?这与它产生的社会背景有关系。

中国传统哲学产生于春秋战国那个乱世环境中(胡适《中国哲学史大纲》和冯友兰《中国哲学史》都是从春秋末期开始讲中国哲学的。此前有一些哲学思想,一般还没有形成影响巨大的哲学体系),哲学家都是以救世济民作为自己的历史使命,提出的都是关于社会国家如何组织、如何管理以及人际关系的原则等问题。因此,百家争鸣中的各家学说多是政治哲学。

儒家认为,管理国家的人,应该是高素质的、道德高尚的、精神境界比较高的人。他们强调伦理学或道德哲学,是作为政治哲学的一部分。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是根本,终极目标是治国平天下。所谓“内圣外王”,内圣就是修身,外王就是平天下。修身是为了治国平天下,伦理是为政治服务的。道家的《道德经》被称为“君王南面之术”的书,也是政治哲学的著作,其中政治权术常被后代政治家所采用。墨家十大主张都是治国方略。法家依法治国,更是不言而喻的政治哲学。纵横家的所谓合纵连横,都是政治战略,并有外交家的特色。研究天文历法的阴阳家原是科学家,在中国古代天命论、天人感应说的影响下,阴阳家也与政治发生密切的联系。阴阳家成为天命的代言人,为政治家提供精神支柱。先秦诸子百家都在探讨治理国家的方略,提出了各自不同的理论,形成了丰富多彩的政治哲学。在秦汉建立中央集权制度以后,诸子思想融会为新的庞大体系,形成相对完善、内容丰富的政治哲学。而这种哲学是中华民族精神的主干,决定了中华民族的历史和文化,绵延到明清时代,也一定程度地影响到当今中国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