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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青的现代诗短十篇

发布时间:2024-04-24 21:47:54

艾青的现代诗短篇1

《艾青诗选》是一部集历史性、思想性、艺术性于一体的诗集,真实的反映了历史,高度浓缩作者思想,蕴含着强烈的情感。小编在这给大家带来初中生读《艾青诗选》心得体会600字范文最新7篇,欢迎大家借鉴参考!

《艾青诗选》心得体会600字1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读着这情深意切的诗句,相信你的内心也一定会掀起情感的狂澜,这是著名诗人艾青在《我爱这土地》一诗中饱含热泪唱给大地母亲的赞美诗。

这首诗创作于一九三八年。当时,日寇的铁蹄在中华大地上恣意肆虐,短短的时间,日本侵略军就连续侵占了华北、华东、华南的广大地区。在国土沦丧、民族危亡的紧急关头,艾青,这位忠贞不渝的爱国诗人,不仅积极投身于抗日救亡运动的洪流中去,还用他如椽之笔倾诉自己对深重灾难的祖国的挚爱,用壮丽的诗篇为中国人民抗击日本侵略者吹响了战斗的号角。

在《我爱这土地》诗中,诗人采用象征手法,将自己化身为一只多情的鸟,含蓄而深切地表达自己对祖国的深情、对同胞的热爱。诗中的这只鸟,没有鹦鹉、白鹭俏丽的容颜,也没有黄鹂、鹧鸪清脆的歌喉,但它有一颗深挚的爱国之心,有一腔浓烈的忧民之情。只要活着,它就要用嘶哑的喉咙为土地、河流、风和黎明不懈地歌唱;死后,它也要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这一感人的形象,让那泣血的杜鹃也逊色不少。

众所周知,我们脚下的这块土地,曾经是那样的美丽、富庶,它哺育了一代代炎黄子孙,孕育了灿烂辉煌的文明。曾几何时,日本侵略者的蹂躏让它变得满目疮痍,这怎能不激起诗人满腔的哀痛与无比的义愤。透过那嘶哑的喉咙,我们强烈地感受到一个为拯救大地母亲而奔走呼号的赤子之情。不管眼下的土地多么破碎沉沦,诗人的爱始终深挚执著,无怨无悔。他仍用嘶哑的歌声去慰藉大地母亲惨痛凄苦的心,去激发华夏儿女的义愤。诗人深知,这块土地养育的儿女是不会屈服于一切外来侵略者的,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信念早已深深地镌刻在大地儿女们的心中。

听,悲愤的河流永远汹涌着鲸波巨澜,那是千千万万英雄儿女的响彻天宇的怒吼;听,激怒的风无止息地吹刮,那是千千万万英雄儿女前仆后继、奋不顾身的精神体现。诗人坚信:这块灾难深重的土地,在她的优秀儿女浴血奋战抗争之下,一定会重新焕发生机。诗人坚信:那无比温柔的黎明已从林间迈着矫健的步伐走来!为了黎明到来、曙光朗照,诗人就如那只鸟儿一样,毅然选择奉献自己战斗牺牲。在我们心目中,这是一只伟大无私的鸟,在完成了歌唱的使命之后,含笑投入大地母亲的怀抱,并渴望连羽毛也一齐腐烂在土地里面。鸟儿对土地的痴情,正是革命者视死如归的精神写照和诗人为土地彻底奉献的艺术体现。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这句诗,字字千钧,声震于耳,响遏行云。这是一位时代的吹号者用热血谱成的千古绝唱,更是一位爱国诗人光辉灿烂的人生写照。

《艾青诗选》心得体会600字2艾青,浙江金华人,曾在乡下的保姆家中寄养所以对土地和民众产生了依恋的感情。他的求学之路比较坎坷因与父亲的意愿相违背而被中断学费。在他早期的作品中大多流露出一种沮丧愤懑的情绪,在他一段习画的经历中他所构成的色彩感和立体感的思维方式对他之后的诗歌创作产生了比较大的影响。

这本诗选在资料中介绍并阐述了他们的观点。他们认为1937---1941年是艾青创作的高潮期,也是他最高艺术成就的集中体现,而早期和后期作品则是铺垫,过渡和结束。诗选基于客观评价高潮期作品选用较多,早期和后期更像是扮演着一种陪衬的主角。虽然这种取舍让本书看起来有点失衡但作者的艺术成就也会更加突出。诗选也着重挑选作者抗战时期的短诗,短诗的地位在作者的一生当中不容忽视。

在导读中了解到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末因为各种复杂的原因,艾青的诗歌进入了一个较长的停滞期,沉闷期虽然这期间也创作了不少作品但大多价值不高。进入新时期之后艾青重新复出创作出了很多影响很大的诗篇。而与他高潮期创作的作品相比进入晚年期的这些诗篇感情比较沉郁,内敛,深沉手法更为朴素自然,缺点就是艺术感染力没有以前那样强烈了。

读完这本诗选我发现艾青的诗擅长用色彩感强烈,立体感鲜明的画家眼睛和艺术手法,与大地,太阳北方广袤的泥土,民众痛苦的脸色等意象结合。艾青与大多数早期现代派诗人不一样也有益于某些乡土派诗人。艾青创作的题材,紧贴民族和民众情感,具有史诗眼光和视野,他也善于捕捉重大历史事件和时代情绪,借以概括中国某一特殊时期的整体感受和思想感情,传达出中华民族最强烈的内心境绪。

艾青是一个一向在文学道路上奋斗的人有过沉淀但他又重新绽放光彩我们在学习上也要学习他的这股冲劲。

《艾青诗选》心得体会600字3艾青,浙江金华人,曾在乡下的保姆家中寄养因此对土地和民众产生了依恋的感情。他的求学之路比较坎坷因与父亲的意愿相违背而被中断学费。在他早期的作品中大多流露出一种沮丧愤懑的情绪,在他一段习画的经历中他所形成的色彩感和立体感的思维方式对他后来的诗歌创作产生了比较大的影响。

这本诗选在内容中介绍并阐述了他们的观点。他们认为1937---1941年是艾青创作的高潮期,也是他最高艺术成就的集中体现,而早期和后期作品则是铺垫,过渡和结束。诗选基于客观评价高潮期作品选用较多,早期和后期更像是扮演着一种陪衬的角色。虽然这种取舍让本书看起来有点失衡但作者的艺术成就也会更加突出。诗选也着重挑选作者抗战时期的短诗,短诗的地位在作者的一生当中不容忽视。

在导读中了解到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末因为各种复杂的原因,艾青的诗歌进入了一个较长的停滞期,沉闷期虽然这期间也创作了不少作品但大多价值不高。进入新时期之后艾青重新复出创作出了很多影响很大的诗篇。而与他高潮期创作的作品相比进入晚年期的这些诗篇感情比较沉郁,内敛,深沉手法更为朴素自然,缺点就是艺术感染力没有以前那样强烈了。

读完这本诗选我发现艾青的诗擅长用色彩感强烈,立体感鲜明的画家眼睛和艺术手法,与大地,太阳北方广袤的泥土,民众痛苦的脸色等意象结合。艾青与大多数早期现代派诗人不同也有益于某些乡土派诗人。艾青创作的题材,紧贴民族和民众情感,具有史诗眼光和视野,他也善于捕捉重大历史事件和时代情绪,借以概括中国某一特殊时期的整体感受和思想感情,传达出中华民族最强烈的内心情绪。

艾青是一个一直在文学道路上奋斗的人有过沉淀但他又重新绽放光彩我们在学习上也要学习他的这股冲劲。

《艾青诗选》心得体会600字4这几天闲来无事,翻书柜时瞥见蒙上一层灰的《艾青诗选》,轻轻拂去灰尘,翻了几页。艾青中国式蓝色的忧郁深深的吸引了我。艾青的诗逝体诗的与现在诗的外衣最完美的结合。它往往能将“大我”的豁达、“小我”的卑微淋漓尽致地刻画出来。在他的诗中无处不是静静地流淌着一种“蓝色的忧郁”。

我爱艾青的诗,因为诗中的这种“蓝色的忧郁”。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精神苦修,锻造出诗人博大的“大我”情怀;于是痛苦不因一己之私,于是哀伤不因一己之利。“假如我是一只鸟,我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的深沉”。诗人的情怀从一己之悲中走出,又将走向何方呢?

中国的文化土壤孕育出这样一种答案——祖国、人民和光明。人民栖息的“土地”作为一种意象从诗人的心中油然而生。屈原的“香草美人”,杜甫的“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不因为时事的艰辛而选择精神的逃避,不因为食不果腹而整日担忧“食无鱼”。

或许处处碰壁,或许一生终不得志,但我仍会“依然站在那里,含着微笑,看着海洋……”(艾青《礁石》)。诗人走出自我的内心体验,以千年古国的过往与未来而忧思。你难以想象诗人的肩膀上负荷的力量,和他希望得到更多的责任——“以天下为己任”。这是中国知识分子创作的源泉和思想根基。我爱艾青的诗,又因为它的诗充满了语言的张力。

艾青的诗往往前半部分或平铺直叙,或澎湃激昂,但往往要到诗文的最后采用直抒胸臆的手法达到整首诗的高潮,然后是在高潮中谢幕。这往往产生一种言已尽而意未绝之感,使余音袅袅,三日不绝于耳。美!我爱艾青的诗,源于艾青博大的胸怀;我爱艾青的诗,因其自然天成,而有着最伟大的手法,这是深厚文化积淀与彻底消化的产物;我爱艾青的诗,因为我同样和诗人一样,爱着这片土地和阳光。

《艾青诗选》心得体会600字5这几天闲来无事,翻书柜时瞥见蒙上一层灰的《艾青诗选》,轻轻拂去灰尘,翻了几页。艾青中国式蓝色的忧郁深深的吸引了我。

艾青的诗是古体诗的与现在诗的外衣最完美的结合。它往往能将“大我”的豁达、“小我”的卑微淋漓尽致地刻画出来。在他的诗中无处不是静静地流淌着一种“蓝色的忧郁”。我爱艾青的诗,因为诗中的这种“蓝色的忧郁”。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精神苦修,锻造出诗人博大的“大我”情怀;于是痛苦不因一己之私,于是哀伤不因一己之利。“假如我是一只鸟,我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的深沉”。诗人的情怀从一己之悲中走出,又将走向何方呢?中国的文化土壤孕育出这样一种答案——祖国、人民和光明。人民栖息的“土地”作为一种意象从诗人的心中油然而生。屈原的“香草美人”,杜甫的“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不因为时事的艰辛而选择精神的逃避,不因为食不果腹而整日担忧“食无鱼”。或许处处碰壁,或许一生终不得志,但我仍会“依然站在那里,含着微笑,看着海洋……”(艾青《礁石》)。诗人走出自我的内心体验,以千年古国的过往与未来而忧思。你难以想象诗人的肩膀上负荷的力量,和他希望得到更多的责任——“以天下为己任”。这是中国知识分子创作的源泉和思想根基。

我爱艾青的诗,又因为它的诗充满了语言的张力。艾青的诗往往前半部分或平铺直叙,或澎湃激昂,但往往要到诗文的最后采用直抒胸臆的手法达到整首诗的高潮,然后是在高潮中谢幕。这往往产生一种言已尽而意未绝之感,使余音袅袅,三日不绝于耳。美!

我爱艾青的诗,源于艾青博大的胸怀;我爱艾青的诗,因其自然天成,而有着最伟大的手法,这是深厚文化积淀与彻底消化的产物; 我爱艾青的诗,因为我同样和诗人一样,爱着这片土地和阳光。

《艾青诗选》心得体会600字6所谓国人有梦,则中国有梦。中国人的梦想便是中国的梦想。若谈中国的梦想,必定要谈到艾青。这个诗作中充分地描写着一代中国人的梦想和命运的诗人,用简单而又生动的笔触,将周遭最低层人民的梦想反映得淋漓尽致。这样一种对于中国梦的体现,也是对当时时局的一种体现。

从感人至深的《大堰河,我的保姆》,到令人读来感到昂扬向上的《给太阳》,再到包含着作家深情,时时刻刻体现着自己希望能为祖国尽一份力的《煤的对话》,无不反映着诗人希望警醒世人,希望让周围的所有人团结起来,为自己的祖国尽一份力的愿望。而这样的愿望在那个**的年代,便是所有国人的中国梦,是所有爱国青年的中国梦。

有人曾经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因为在**的年代,需要的不一定是一支笔书写千秋,而更可能是武生一身戎装,披挂上阵马革裹尸。然而,他们却错了。因为正是由于**,正是由于人心不稳,才应该在这样的日子里拥有一种共同的梦想,为了这样共同的梦想而去奋斗。

而艾青,恰到好处地反映了那个年代里,所有国人的中国梦。他用朴实的笔法将这一切书写出来,再让这一切进入所有中国人的心间。

每一首诗,都浸润着诗人的心血和最深刻的希望,代表着他在那个黑暗的年代当中进行的,对世界和国家的反思和思考。而反观当今,虽然我们处于和平盛世,但心中的梦想却不可缺少。少年有梦,则国家有梦,这并不是一纸空谈。“中国梦”的提出然所有人开始认真审视梦想这一个永恒的话题,也让中国开始位置思考。而读罢艾青诗选,我对梦想又拥有了新的理解,发现其实不论如何,梦想才是人的心中最不应该缺乏的东西。

所谓梦想,就是拼尽全力为之奋斗的东西。而对于我们学生来说,可能思考一些远大的问题太过遥远。我们所能做到的,就是在这样的美好年华中努力学习,尽力做到为着自己的梦想而奋斗。然后在不久的将来,成为真正的国之栋梁。

《艾青诗选》心得体会600字7《艾青诗选》这本书的封面,有着一副图:干旱的土地,一眼望去没有一点绿色,枯黄的树,生长杂乱的枝干,我知道当时的人们过的很辛苦,糟糕。

打开书,一股书香味扑鼻而来,带领着我进入书的世界。

这本书让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我爱这土地》。这首诗创作于抗日战争初期。当时的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的世界里,在绝望中无力的嘶喊着,想为国家做点什么,却无能为力。而作者也是如此。

这篇诗的开头作者将自己比作一只鸟。鸟在这个生态环境中是渺小的,短暂的。鸟是辛勤的,它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它的使命就是得学会飞翔,围绕着这祖国飞翔,直到它死去的那一刻也要为祖国歌唱。但是在国家有危险的时候,它也要尽力为祖国歌唱。嘶哑的喉咙,让我们看到了一只饱受折磨的鸟,显然它已经唱不出优美的歌声,可是它仍在歌唱着,这是它用生命发出来声音,抒发了对土地义无反顾的执着和不放弃。

诗歌就在这样的基础下,进一步展开了对鸟儿歌唱的描述:土地,河流,风,黎明。它们都是遭受暴风雨的打击,悲愤满怀和奋力抗击的形象,与下文鸟儿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这只鸟儿在歌唱土地,河流,风,黎明时,将自己也与着土地融为一体,投身怀抱之中。表达了诗人对土地的眷恋,隐含了愿意为祖国献出生命之情。

这被暴风雨所击打着的土地,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这看似是排比,其实暴风雨所击打,无休止吹刮着,悲愤的河流这些告诉我们,当时艾青所魂牵梦萦的他热爱的土地,正遭受着打击,满是伤痕累累。

河流风,象征着中国人民不屈不挠的精神;悲愤激怒,表现出人民对侵略中国的暴行表示愤怒,和意志昂扬的战斗精神;黎明,象征着充满生机和希望的解放区,无比温柔表达了人民对那里的向往。

艾青的现代诗短篇2

艾青是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的著名诗人,艾青的是既有古风又有现韵。把中华上下几千年的语言文化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化成一种蓝色的忧郁。下面是小编为大家带来的艾青诗选读后感600字初中范文五篇,欢迎大家查阅!

艾青诗选读后感范文1《艾青诗选》是艾青的诗选集,是诗人艾青经过“五四运动”写的。诗歌中,有对人民疾苦的倾诉,也有对战士们奋战的歌颂。

如《我爱这土地》,作者用一只鸟的形象来开头,比喻自我的渺小,生命的短暂与大地的永恒,表达出作者对大地真挚的爱。把自我想象成一只鸟,不停地为祖国大地而歌唱。

读《向太阳》这首诗,我能感受到艾青创作这首诗时崇高而激越的情感。诗中的太阳意味着一种自由,一种解脱。抗战时期,人们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那时候人们都渴望解脱,自由。最终有一天,温暖而明亮的太阳升起,人们得到了自由。他们期望这太阳永不泯灭,社会不再黑暗。

我期望更多的诗人能有像艾青一样以天下为己任的精神,成为他们创作的源泉和根基。

《礁石》中“一个浪,一个浪,无休止的扑过来”象征着诗人不断应对着“海浪”的袭击却不屈服的坚强意志,也象征着人民不屈不挠的精神,每一个浪都在它脚下被打成碎沫、散开……它的脸上和身上像刀砍过的一样”。可它仍微笑应对海洋,这是一种自信一种坚定!

我喜欢艾青的诗,因为他表现了对国家的忠贞。我喜欢艾青的诗,因为他表现了对人民的担忧,我喜欢艾青的诗,因为他同我们一样热爱着土地与人民!

艾青的精神带领我们前进,带领我们冲向未来!

艾青诗选读后感范文2艾青作为中国现代代表诗人之一,对我国现代诗歌的发展具有重大的作用和贡献。他曾任第三届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

艾青的诗歌创作具有必须的时代背景和生活经历,幼年时被父母视为克星的他被寄养至“大堰河”保姆家中。由于在父母那里感受不到作为儿子的疼爱,反而得到大堰河浓浓的爱意和关心,从小感染农民的纯朴和忧郁,在他以后的创作生涯中烙下了深深的烙印。所以他将自我作为儿子的深情寄托到大叶荷身上。于是在他创作的初期,他的成名作《大堰河—我的保姆》中,表达了对大叶荷的深深的怀念以及对她不幸身世的描述。

艾青创作还受西方哲学和文学影响。在诗歌中,他将现实主义主义手法和象征手法结合起来,吸收世界诗艺的营养,大大提高了其丰富性。同时他又深植于民族的土壤,感情炽热,结合了革命浪漫主义诗风和现实主义本色,极富革命战斗精神。

艾青在其创作中具有鲜明的艺术特色,其独特的审美意象,忧郁和崇高之情,反映民族杯具性境遇。追求感受力的统一,善于捕捉意象、色彩渲染增加形象鲜明性,具有散文美,融汇光彩和音乐的律动。递进排比句式,首尾呼应的手法。“太阳”和“土地”是艾青诗歌中两大中心意象,是其创作的核心和支柱。在他的创作生涯中,艾青把自我对于祖国和广大农民的深切关心赋予在诸多作品中,他与劳苦大众一齐同呼吸共命运,可谓忧国忧民。他的忧郁就是农民的忧郁,他的愤懑就是农民的愤懑。而他对“太阳”的不懈追求和向往,也表现了他对这一个时代的忧虑,他期望光明、春天的到来,能够带领深陷黑暗中的人民走向黎明。两个意象互相映衬,完美融合,到达现实与梦想的交汇,民族与世界提高思潮的统一。

艾青融合个人悲欢于时代悲欢中,反映自我名族和人民的苦难与命运,对旧社会的仇恨和诅咒,这是艾青创作的思想主旨。

艾青诗选读后感范文3所谓国人有梦,则中国有梦。中国人的梦想便是中国的梦想。若谈中国的梦想,必定要谈到艾青。这个诗作中充分地描写着一代中国人的梦想和命运的诗人,用简单而又生动的笔触,将周遭最低层人民的梦想反映得淋漓尽致。这样一种对于中国梦的体现,也是对当时时局的一种体现。

从感人至深的《大堰河,我的保姆》,到令人读来感到昂扬向上的《给太阳》,再到包含着作家深情,时时刻刻体现着自己希望能为祖国尽一份力的《煤的对话》,无不反映着诗人希望警醒世人,希望让周围的所有人团结起来,为自己的祖国尽一份力的愿望。而这样的愿望在那个**的年代,便是所有国人的中国梦,是所有爱国青年的中国梦。

有人曾经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因为在**的年代,需要的不一定是一支笔书写千秋,而更可能是武生一身戎装,披挂上阵马革裹尸。然而,他们却错了。因为正是由于**,正是由于人心不稳,才应该在这样的日子里拥有一种共同的梦想,为了这样共同的梦想而去奋斗。

而艾青,恰到好处地反映了那个年代里,所有国人的中国梦。他用朴实的笔法将这一切书写出来,再让这一切进入所有中国人的心间。

每一首诗,都浸润着诗人的心血和最深刻的希望,代表着他在那个黑暗的年代当中进行的,对世界和国家的反思和思考。而反观当今,虽然我们处于和平盛世,但心中的梦想却不可缺少。少年有梦,则国家有梦,这并不是一纸空谈。“中国梦”的提出然所有人开始认真审视梦想这一个永恒的话题,也让中国开始位置思考。而读罢艾青诗选,我对梦想又拥有了新的理解,发现其实不论如何,梦想才是人的心中最不应该缺乏的东西。

所谓梦想,就是拼尽全力为之奋斗的东西。而对于我们学生来说,可能思考一些远大的问题太过遥远。我们所能做到的,就是在这样的美好年华中努力学习,尽力做到为着自己的梦想而奋斗。然后在不久的将来,成为真正的国之栋梁。

中国梦,不必远大,但一定可以使人幸福。读罢这本书,我对于我们的幸福中国梦的认识,又更近了一层。

艾青诗选读后感范文4春风十里,夏花百里,秋雨千里,都不如你---《艾青诗选》!

——题记

读艾青的诗选,我获得了生命不止,奋斗不息的坚韧意志。二十多年的教育生涯,培养了我雷厉风行,求真务实的工作作风,养成了我遇事不含糊,办事不拖拉的工作习惯,造就了我不唯书,不唯上,只唯真,只唯实的工作态度。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以往作为一名菜鸟的我站在那里,心里诚惶诚恐。

记得我以往说过我要把自我从一个小女人变成女汉子,经过这两个月的努力,蜕变,今日的我最终华丽转身!我一向在心里默默祈祷,来点风,来点雨,让我生根发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没有最好,仅有更好,若心中种花,日子便会生香,踏实肯干,认真做好每一件事,就会让名著这朵花娇艳盛开,也为自我的人生增添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读艾青的诗选,我充满对精神家园的憧憬,坚定不断前行的信念。早上5点起来上早自习,天下着不大不小的雨,外面冷嗖嗖的,漆黑一片,一个人走在冷风中,不禁悲从心起,眼泪掉下来!自我其实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当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睡觉总不踏实,常常半夜2,3点醒来。

细数人生历程,感觉还是很幸福的,小时候在家爸妈温和慈爱,对我疼爱有加,嫁人后老公高大帅气,女儿乖巧懂事,并且唯我是瞻。无论别人多么飞黄腾达位高权重,我并不羡慕,更不会嫉妒,我只会祝福,祝福他们越飞越高,前程似锦。人各有志,在人生的每个阶段,人的追求和心态也会发生必须的变化。我拾起笔,我的心瞬间清静如水,澄明透彻,内心奔腾着欢乐的水花,那种发自心底的喜悦喷薄而出,无法抵挡。

读艾青诗选,我体悟到纯真细腻的情感,感受到淳淳师生情义。带了六年的毕业班,自从选择了教师这个职业,我就已经把你们当成了恋人!

你们虐我千百遍,我把你们当初恋!不必怀疑我对你们的真情,虽然,我对你们从不百依百顺,你们犯错了我会批评,你们任性了我会发火,但那是爱之深责之切,在我的内心,仅有一个愿望:就是期望你们在人生的竞争中会赢!

爱是一种单向的付出,不用想是否能得到回应,既然上天安排了我们师生的缘分,我就用自我最大的力量,送你一程,我愿意你飞得更高,走得更远,超过我的以往!其实教师和学生之间,同样是一场目送,我会默默地站成你们身后擎天的大树,祝福你毅然远行的背影!

读艾青诗选,唤醒了沉睡的心灵,引领了迷惘的灵魂。一本好书,就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就像用吸管吮吸甘露,让人欣喜,让人着迷。

艾青诗选读后感范文5我很喜欢艾青的现代诗,总觉得那些充满沧桑的文字让人读起来热血沸腾,任时光荏苒,“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这句诗在记忆的隧道里永存。

读着北方,仿佛已经置身于苍茫的北地,厚重黄土地给我带来的一种浓烈的沉重感,我站在那无垠的荒漠上,望着远处从塞外吹来的无情的沙漠风肆虐地蹂躏着北方的生命,十月的寒风并不刺骨,却给人带来寒彻心扉的冰凉,远处的村庄,上坡,河岸,颓垣等都在呻吟,感叹着这个时代的悲哀。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北方人民脸上的无奈,那种从心底深处流露出的悲痛和对光明的热切的渴望。作者的笔尖带我见到了北方人民的不幸与灾难,见到了在敌军铁骑的践踏下奄奄一息的民众,也让我看见了他的浓郁的爱国情,尽管这片北地上到处都是抱怨与痛苦,可是这是我们祖先经过五千年的时间的历练给我们留下的,这片土地上不仅有他们的不屈不挠的精神,而且有他们那无私的博大的爱,“我爱这悲哀的国土,古老的国土啊,这国土养育了,那为我所爱的,世界上最艰苦,与最古老的种族”,虽然只是简短的文字,可却也深深震撼着我,这片土地为我所爱,因为它承载的是中国千万民众的信念,承载的远方的未知的却一定会出现的曙光。

艾青的现代诗短篇3

泰斗”。

艾青抗战时期的诗,最能体现他的诗歌风格,有一种淡淡的冷酷与热情的感悟相融合的特点,最能打动读者,给人内心以强烈的震撼与感动。这期间,有一首名为《秋》的诗歌给我带来了许多思考,特别是当把它和诗人海子于上世纪80年代所写的同名诗歌比较阅读后,再联系当今中国诗坛的现状,我对他们二人的诗歌有了更多的一些理解、感悟和启迪。

先说说艾青的《秋》,此诗写于1939年秋的湖南。特殊的时代背景使这首诗有着特殊的情思,但基本上仍极具“艾青”特色。1937年抗战爆发后,诗人投身于抗日救国运动的洪流之中,但终因国力不济,抗战节节失利,形势所迫,作者不得不辗转于杭州、武汉、桂林等地。走南闯北的飘缈生活使艾青获得了丰富的创作素材,艺术上也趋于成熟,有多本诗集问世,形成了他诗歌创作的旺盛期和高峰期,并逐渐孕育形成了其独特的诗歌艺术风格。《秋》这首诗从表达的情感上看,基本延续了艾青在这一时期的创作特色,即以忧郁诗为主调,凝聚了诗人对当时祖国、当时社会的深深忧思。整首诗通过大量的象征手法的运用,写出了当时社会的动荡和阴晦,写出了人们在这样的社会氛围下所体现出来的忧郁、悲伤、彷徨、迷茫和对前途的忧虑,但作者并没有对此而完全绝望,诗中多多少少还不失对未来的希望。

这首名为《秋》的诗作,作者运用了雾、雨、田野、黑泥、黑马等多个意象来表现一个漂泊在外的人眼中的秋。古人云:“潇潇暮雨洒清秋。”“秋”在中国文学,特别是诗歌当中,是一种阴暗、忧郁、悲伤的传统意象,作者紧紧抓住这一点,并把它升华为自己对“秋”的理解,即作者眼中的秋天是一个多雨潮湿、雾气腾腾、阴暗多变、色彩灰暗的季节。这样的一个季节不正象征着当时的中国社会吗?至少,我们可以理解为是作者当时自己心境的真实体现,漂泊的社会、漂泊的人生、动荡的时代、动荡的心绪,作者在此时是阴暗的、忧伤的、彷徨的,环顾四周,不知自己的出路在何方,只是盲目地从一个地方辗转漂泊到另一个地方,正如作者诗中所说:“慢慢地走向地平线/搜索着四野最后的绿色……”我认为“绿色”在这里还象征着作者心中所向往的圣土,代表了光明、希望。全诗前文所有的词语都较灰暗,如“泥黑、阴暗、浓厚、黑色”等词,而只是在最后出现了“绿色”,这一抹鲜亮的“绿”是作者的希望、社会的希望,给人们带来了无限的遐想。所以,可以说全诗的基调虽是艾青式的质朴、忧郁、哀伤,但也充满着其对祖国、对人民的无限热爱,具有强烈的时代气息和厚重的历史感,颇有“枯藤老树昏鸦/断肠人在天涯”的萧索意味,又不失“一枝红杏出墙来”的强烈反差感。

再来说说海子的《秋》。海子原名查海生,是当代中国较有影响力、颇具传奇色彩的一位诗人。在中国当代诗坛,海子常常被评价为“一个诗歌时代的象征”和“一位具有世界眼光的诗人”。作为20世纪80年代后期新诗潮的代表人物,他的诗成为中国诗歌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其创作的优秀抒情短诗,诗艺出众,兼具抒情性、可诵性和先锋性风格。《秋》就是其中的优秀代表作之一,这首诗写于改革开放后的1987年,与艾青的《秋》相隔了近半个世纪,从写作的时间上来看,二者有着强烈的时代反差,如果说艾青的《秋》有着那个社会、那个时代以及个人的双重含义的话,那么海子的《秋》则更多的是个人理想的体现。海子是个极理想化的诗人,他在现实的残酷和理想的美好中痛苦挣扎,《秋》这首诗就是他无奈地叹息自己人生的失败、生命的凋零的心情的最佳体

艾青的现代诗短篇4

《艾青诗选》体现了诗人对祖国所遭受的苦难和不幸的深切哀鸣,激励着千千万万的人们为国家英勇斗争,鼓舞着新时代的青少年奋进。下面就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2021艾青诗选优秀读后感参考范文5篇,希望能帮助到大家!

2021艾青诗选优秀读后感1最近我阅读了艾青的《向太阳》,作者写下这首诗距此刻也有半个世纪了。作为《向太阳》当年的一个虔诚而年少的读者,我仍能感觉到应对太阳来临时诗人内心的澎湃,仍能深切地体会到诗人当年创作这首长诗时的崇高而激越的情感。这或许就是艾略特所说的"历史意识又包含一种领悟,不但要理解过去的过去性,并且还要理解过去的现存性。"

几十年来,在我国的诗坛上,有许多轰动一时的诗,往往不到几年就失去了它的"现存性",这种短命的诗,多半是属于缺乏艺术真诚和功利性强的制作。最近十多年也出现了不少这类短期效应的诗作。《向太阳》所以能成为一首经得住历史严格删汰的诗,正是由于它能使当今的读者领悟到历史的现存性和深刻的人生启示。

在这一章节中,作者由昨日写到崭新的一天,太阳就象征着一种新的开始,一种解脱,一种释放,一种期望。回想那段艰难的抗战时期,国家,城市,村庄,小至以个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和黑暗之中。那个时期的人们向往太阳,向往太阳所象征的自由与解脱。最终有一天,初升的那轮太阳,发出了耀眼,却又温暖的光,人们最终获得了自由,他们也虔诚的祈祷,这抹阳光能永不泯灭,给他们的后代,给炎黄子孙留下用他们殷红的鲜血与蜡黄的皮肤混合成的,橘黄色的,太阳光。所以,作者说,太阳,是美丽的,也是永恒的。

在太阳下,诗人已完全超越了自身的一切痛苦的回忆,为我们展示出一片太阳光照之下的以往蠕动着痛苦灵魂的大自然的完美景象,歌颂了受伤战士的高大的形象,诗人说,他“比拿破仑的铜像更漂亮”,因为这是阳光下最真实的姿态。广场上,人们高喊,“看我们我们笑的向太阳”。少女们背着募捐袋,唱着清新的歌,太阳照着她们的,骄傲的突起的胸脯,和袒露着的两臂,他们,她们,在阳光下,沐浴着午后的阳光,享受着阳光,珍惜着阳光。

这些发自胸腔的语言与歌声,没有任何渲染和夸张,痛苦已成为过去,平平实实的自白,更能使读者能从诗的冷凝的情境中感触到历史的沉重和浓浓的抒情气韵。

生命内部残留的酸痛,只说明必须挣扎好久才能站立起来。这些谁都能真切理解的生理和心理的感觉都切切实实能引起读者许多联想和思考,因而使平实的诗句有了很大的张力和重力。事实上,这种交织着昨夜的伤痛和迎接黎明的生命苏醒时带泪的欢欣,绝不能认为只属于以往是囚徒的诗人自我对人生的回顾。应当看作是一个为了拯救民族的危难和命运与千千万万祖国的儿女们奔走抗争的赤子的心声。

那个时期的人们,格外珍惜阳光,不是因为那时候的天气不好,而是这阳光,是他们所奋斗而来的,而此刻的我们,在阳光的呵护下,是否也做到了珍惜阳光呢

我想这也就是爱国的意义,珍惜前人所留下的,发扬此刻所拥有的,就是为了,让这抹阳光,照耀的更加绚丽,灿烂,耀眼。

2021艾青诗选优秀读后感2当最终一颗星星陨落,突如其来的光明将乌黑的小城刺破,听着影子在低矮的房屋后哭泣,刺眼的火花,映红了人们可爱的脸。

时针向前走,在亘古的时光,人们被囚禁在一扇铁窗中,在黑暗的时代,无数的腐朽,卑怯与贪婪在不止地上演,人们是黑暗的奴役,铁窗内是禁锢的灵魂。

时针向后走,是无限的期望,当光芒万丈照进铁窗,已经死去的人们眼睛在发光,那光明啊,像流水一样流进人们干涸的眼里,那死寂的眼里流出来的是欢喜与期望。

太阳使不幸的人看到自我的悲哀与他人的痛楚,阳光下的人们抱头痛哭,那充满歉意的,闪着光泪水冲刷了一切软弱与卑怯。

“我们爱这日子,不是因为我们看不见自我的苦难,不是因为我们看不见饥饿与死亡,我们爱这日子,是因为这日子给我们带来灿烂的明天的,最可信音讯。”纵使经历了无数痛苦与折磨,纵使黑暗吞噬了一切,可是太阳依旧能够重新回来。

暮色清列,一只飞鸟划破了天际,太阳从那海角里,从那密林里,从飞鸟的羽翼后出来了,日光照到了中国北方的大地,那里以往是被强盗用刀片厮杀,炮火焚烧过的屠宰场,那个破碎的镜子曾将太阳打破;日光从钢管水泥的缝隙里探进,是否还有微弱的呻吟在回荡,在那场浩劫里有无数的生灵被掩埋……

我头顶上太阳,他在遥远的一岸,他将光明送去四方,他所经过的地方,都有生命呼吸的歌唱。

初生的太阳啊,你喂养着土地,和在土地上挥洒着汗水、舞动着胳膊的人们,给他们以金色的颗粒,让他们生存;初生的太阳啊,你给以他们勇气和智慧的眼睛,去寻觅这对世界的热望;初生的太阳啊,你给向日葵以追随的信念,他就是这扎根于地底里的光明;初生的太阳啊,你抚摸着古老的村舍,零星的房屋,刻下岁月流逝的痕迹。

我爱这初生的太阳,你走过万千大地,带给人们期望的气息,心中充满光明,所到之处,人们仰起头来,是你永远的追随者。

2021艾青诗选优秀读后感3翻开书籍的扉页,顿时,书卷香迎面而来,沐浴着阳光,品着香茗,翻着旧书,正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读书如打麻将,不在乎输钱赢钱,而是摸着麻将的感觉。”

读艾青先生的诗选,让人感觉自己在黑暗中苦苦寻觅光明时,霎时降临了一缕寻觅已久的阳光,内心不免产生触动,似乎有了希冀。

从感人的《大堰河,我的保姆》,到令人激昂的《给太阳》,再到作者希望随时随地的为国家效劳的《煤的对话》,每一处都是作者希望人民团结起来,为自己的祖国再奋斗的希望,而这份希望就应该是对那时代的中国梦最美的诠释吧!

读着艾青先生的诗歌,总让我心潮澎湃,对祖国的热爱随处可见:“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的深沉。”还有那对生活的乐观:“人间没有永恒的夜晚,世界没有永恒的冬天。”并且那乐观而豁达的精神也感染着我“时间顺流而下,生活逆流而上。仰在窗台上,梦想着海洋。”还有他那“即使我们死后尸骨腐烂了,也要变成磷火在荒野中燃烧般的奉献精神让我敬仰不已。

他的诗歌语言简朴,却又魅力不凡。总是在高潮时戛然而止,使人感觉意犹未尽,浮想联翩,余音绕梁。他的每一首诗都在表达自己最深的愿望,都代他的每一首诗都在表达自己最深的愿望,都代表着在那个黑暗年代自己对于国家的思考。

透过历史反观现实,虽然我们现在生活在和平的盛世,但是有一个东西一定不能少,那便是——梦想。艾青先生的梦想是用笔墨来鼓舞群众,挽救中国,那是那个时代的梦想。到了新中国成立,作者又将事业转到现代化建设中去:“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富,则国富”。那么少年有梦想则国家有未来!我想这应该是读完《艾青诗选》自己的一个收获吧!读完艾青诗选,我认识到了一个以毕生心血献祖国的艾青,即使受伤也要用“嘶哑的喉咙歌唱”的艾青,得到了艾青想让我们做的事情。为自己的梦想而奋斗,为自己的祖国而努力!

2021艾青诗选优秀读后感4所谓国人有梦,则中国有梦。中国人的梦想便是中国的梦想。若谈中国的梦想,必定要谈到艾青。这个诗作中充分地描写着一代中国人的梦想和命运的诗人,用简单而又生动的笔触,将周遭最低层人民的梦想反映得淋漓尽致。这样一种对于中国梦的体现,也是对当时时局的一种体现。

从感人至深的《大堰河,我的保姆》,到令人读来感到昂扬向上的《给太阳》,再到包含着作家深情,时时刻刻体现着自己希望能为祖国尽一份力的《煤的对话》,无不反映着诗人希望警醒世人,希望让周围的所有人团结起来,为自己的祖国尽一份力的愿望。而这样的愿望在那个**的年代,便是所有国人的中国梦,是所有爱国青年的中国梦。

有人曾经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因为在**的年代,需要的不一定是一支笔书写千秋,而更可能是武生一身戎装,披挂上阵马革裹尸。然而,他们却错了。因为正是由于**,正是由于人心不稳,才应该在这样的日子里拥有一种共同的梦想,为了这样共同的梦想而去奋斗。

而艾青,恰到好处地反映了那个年代里,所有国人的中国梦。他用朴实的笔法将这一切书写出来,再让这一切进入所有中国人的心间。

每一首诗,都浸润着诗人的心血和最深刻的希望,代表着他在那个黑暗的年代当中进行的,对世界和国家的反思和思考。而反观当今,虽然我们处于和平盛世,但心中的梦想却不可缺少。少年有梦,则国家有梦,这并不是一纸空谈。“中国梦”的提出然所有人开始认真审视梦想这一个永恒的话题,也让中国开始位置思考。而读罢艾青诗选,我对梦想又拥有了新的理解,发现其实不论如何,梦想才是人的心中最不应该缺乏的东西。

所谓梦想,就是拼尽全力为之奋斗的东西。而对于我们学生来说,可能思考一些远大的问题太过遥远。我们所能做到的,就是在这样的美好年华中努力学习,尽力做到为着自己的梦想而奋斗。然后在不久的将来,成为真正的国之栋梁。

中国梦,不必远大,但一定可以使人幸福。读罢这本书,我对于我们的幸福中国梦的认识,又更近了一层。

2021艾青诗选优秀读后感5《艾青诗选》这本书的封面,有着一副图:干旱的土地,一眼望去没有一点绿色,枯黄的树,生长杂乱的枝干,我知道当时的人们过的很辛苦,糟糕。

打开书,一股书香味扑鼻而来,带领着我进入书的世界。

这本书让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我爱这土地》。这首诗创作于抗日战争初期。当时的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的世界里,在绝望中无力的嘶喊着,想为国家做点什么,却无能为力。而作者也是如此。

这篇诗的开头作者将自己比作一只鸟。鸟在这个生态环境中是渺小的,短暂的。鸟是辛勤的,它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它的使命就是得学会飞翔,围绕着这祖国飞翔,直到它死去的那一刻也要为祖国歌唱。但是在国家有危险的时候,它也要尽力为祖国歌唱。“嘶哑的喉咙”,让我们看到了一只饱受折磨的鸟,显然它已经唱不出优美的歌声,可是它仍在歌唱着,这是它用生命发出来声音,抒发了对土地义无反顾的执着和不放弃。

诗歌就在这样的基础下,进一步展开了对鸟儿歌唱的描述:土地,河流,风,黎明。它们都是遭受暴风雨的打击,悲愤满怀和奋力抗击的形象,与下文鸟儿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这只鸟儿在歌唱土地,河流,风,黎明时,将自己也与着土地融为一体,投身怀抱之中。表达了诗人对土地的眷恋,隐含了愿意为祖国献出生命之情。

“这被暴风雨所击打着的土地,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这看似是排比,其实“暴风雨所击打”,“无休止吹刮着”,“悲愤的河流”这些告诉我们,当时艾青所魂牵梦萦的他热爱的土地,正遭受着打击,满是伤痕累累。

“河流”“风”,象征着中国人民不屈不挠的精神;“悲愤”“激怒”,表现出人民对侵略中国的暴行表示愤怒,和意志昂扬的战斗精神;“黎明”,象征着充满生机和希望的解放区,“无比温柔”表达了人民对那里的向往。

最后一节很直接的表达了对祖国的热爱。“深沉”一词,可能仍是无法表达出艾青对这片土地的感情,后面紧跟着的省略号,似乎还有无尽的情绪在涌动着,使读者沉浸在其中,回味着。这首诗在问答中,将诗的情绪推上了高潮,表达了对祖国最真挚的爱。

艾青的现代诗短篇5

同时,一批用汉语创作的作家,在新疆多民族文学中也同样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如刘萧无、王玉胡、邓普、周涛、章德益、刘亮程、董立勃等,都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创作出了一批影响很大的作品。可以说,正是各民族作家共同的辛勤劳动,才有了新疆多民族文学不断发展不断繁荣的景象。

小说:崛起的雄姿

新疆的小说创作在20世纪80年代之后发展较快,尤其是长篇小说创作有了重要的突破。如果我们把1976年发表的柯尤慕·图尔迪的长篇小说《克孜勒山下》作为新疆多民族文学新时期小说的开路者,那么维吾尔族作家祖尔东·萨比尔的长篇小说《探索》的出版,就有了突破性的意义。《仇恨》《黑夜里的闪电》《漩涡里的浪花》《阴间来者》《麻赫穆德·喀什葛尔》等历史题材的长篇小说的出版发行,彻底打破了长期以来一直受到限制的历史题材作品的障碍。其他少数民族的长篇小说创作一样收获颇丰。贾合普·米尔扎汗的《理想之路》成了哈萨克族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居玛拜·比拉力的《山顶上的事情》、乌拉孜汗·阿合买提的《巨变》等,都是这个年代重要的长篇小说创作成果。

这一时期各民族作家还创作出了一大批优秀的中短篇。其中维吾尔族文学中影响较大的有祖尔东·萨比尔的《负债者》《刀朗青年》《邻居们》、买买提明·乌守尔的《胡须风波》《流浪者酒馆》《阿依汗》、艾海提·图尔迪的短篇《再见了九天之所》、买买提·巴格拉西的《瘸鹿》《洪流》、艾合坦木·乌买尔的《大地,看住你的人》《生虫的涝坝》、哈丽旦·司拉音的《雁鸿湖》《沙漠的梦》等。其他民族的中短篇小说创作一样也是收获巨大。哈萨克族作家艾克拜尔·米吉提的小说《努尔满老汉和他的猎犬巴列斯》、夏木斯·胡玛尔的《英雄博克》、苏里堂·张波拉托夫的历史题材长篇小说《猎娇昆糜》等,都产生过较大的影响。另外汉族作家赵光鸣的《西边的太阳》、董立勃的《黑土红土》、王刚的《博格达童话》、胡尔朴的《蝶之灰》、蒙古族作家巴岱的《奔腾的开都河》、锡伯族作家郭基南的《不朽的功勋》等各民族作家的小说,也是这个时期新疆小说的重要收获。

进入新世纪以来,新疆小说发展较快,尤其是汉语长篇小说创作,成绩较为显著。从董立勃的长篇小说《白豆》,到王刚的《英格力士》和刘亮程的《虚土》,都在全国引起了较大的反响,把新疆汉语小说创作推向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这些年不断有新作佳作推出的小说作者还有傅查新昌、王伶、蒋光成、刘岸、丁燕、尹德朝、卢一萍、王钟、李娟、张弛、遥远、陈予等。儿童文学作家刘乃亭、周俊儒、王广田等,近年也写出了不少佳作。

近两年来,少数民族的小说也创作颇丰。其中获得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和“天山文艺奖”的长篇小说就有:朱马拜·比拉勒的《东方美女》、艾海提·吐尔地的《不幸的赛依德亚》《飘荡的灵魂》、阿拉提·阿斯木的《喝了生奶的人们》、阿尔斯兰·塔力甫的《名垂青史的老人》、乌拉孜汗·阿合买提的《在沙漠留下的脚印》、巴特尔汗·胡斯别根的《靠山》、沙坎·乌买尔的《光辉的历程》等。除了长篇小说外,许多中短篇小说也出现了不少难得的佳作。其中获得“骏马奖”和“天山文艺奖”的作品有买买提明·吾守尔的小说《掘墓人》、朱马拜·比拉勒的中短篇小说集《蓝雪》、穆罕默德·依明的中短篇小说集《沉睡的黄昏》、热孜瓦古丽·玉素甫的短篇小说集《红遍乡村》、克尤木·阿布都卡德尔的中短篇小说集《秀发》、克尔巴克·努尔哈力的中篇小说集《旭光》、哈布迪什·贾那布尔的短篇小说集《人生漫笔》、买买提沙力·买提肉孜的中篇小说《看你怎么活,拜尔娜》、阿布里克木·艾山的短篇小说《再图娜的红苹果》等。

诗歌:大地的回声

诗歌,一直占据新疆民族文学传统体裁的主导地位。少数民族作家中,诗人占了很大一部分。他们以极大的热情赞美和歌颂改革开放和民族精神,创作了一大批优秀的诗歌。维吾尔族诗人热合木·喀思木的《大地——伟大的母亲》、阿不都如苏里·乌买尔的《瀑布》、穆罕默德江·热西丁的《我来,两眼泪汪汪》、阿尔斯兰的《啊!我的人民》等诗歌作品,完全代表了新时期诗歌在内容和形式方面的巨大成果。这一时期的诗歌创作在诗歌、叙事诗、长诗、诗体长篇小说等形式方面得到了很大的发展。这种情况不仅在维吾尔族文学中十分显著,而且在哈萨克、柯尔克孜、蒙古等民族文学中也同样表现得非常鲜明。玛哈孜·拉兹达尼的诗体长篇小说《黄色的达坂》等都是新时代的产物。柯尔克孜族诗坛上,m·艾尔格用新的诗体形式——叙事诗写作了《公正之花》《开心》等。这些作品,无论翻译成何种语言都会受到欢迎。蒙古族诗人S·巴兹尔的《变为现实的梦》、回族诗人师歌的《我爱你,新疆》、塔吉克族诗人穆尼·塔比勒迪的《帕米尔上的婚礼》、锡伯族诗人郭小玲的《故乡》、乌兹别克族诗人泰来提·纳斯尔的《我是乌兹别克之子》等诗作都是新时期新疆各民族文学发展水平的标志性的作品。

近年来,少数民族诗歌的创作手法非常宽泛,大量使用如意识流、感性叙述等方法,诗歌结构更加完善、表现手法日益丰富。其中较优秀的作品有博格达·阿不都拉的诗集《顶陶罐的姑娘》、哈毕帕·加盘的诗歌《父亲》、斯·额日合巴图的史诗《东归英雄颂》、布尔汗别克·卡其巴依的长篇叙事诗《阿衣代》、亚森·孜拉力的诗集《爱情》、伊明·艾合买提的长诗《深秋的春歌》等。

散文:盛开的花朵

叶尔克西是一位哈萨克族女作家,散文集《永生羊》全面展示了她的出色才华,表达了游牧民族的深层文化心理和情感,于2004年获首届“天山文艺奖”,之后出版了中篇小说集《黑马归去》、散文集《草原火母》等,显示出作家愈加成熟的风格。王族是近年来著书较丰的青年散文家,长篇散文《清凉的高地》获“大红鹰奖”,2005年又刊登了长篇散文《藏北的事情》。身居阿勒泰山区的青年女散文家李娟,以优美清新的文字和独特的叙述方式,表达着边疆居住者的深刻体验。

《稀世之鸟》是周涛的第一部散文集,是上个世纪末散文大潮中强有力的音符,作品的出世也意味着周涛从新边塞诗人到散文写作的成功转型。一大批在新边塞诗潮中开始写诗、于精神风向上追随周涛的青年诗人受到他的启发和激励,转向散文写作,从而使新疆散文渐成强势。

继周涛之后,在中国文坛引起较大反响的是刘亮程。他于1998年在《天涯》杂志上刊发了一组散文,其轻盈诗意、单纯朴素的文字立即引起了散文界的关注。此后他出版了散文集《风中的院门》《库车行》等。《库车行》一反作家叙写新疆的常态,贯穿刘亮程一向的美学追求,放弃对山河地貌、民情风俗的浅表记述,力图深入普通维吾尔人的内心,获得了评论界的好评。

纪实文学领域近些年也不断有力作涌现。丰收的《镇边将军张仲瀚》、王有才的《南疆故事》、卢一萍的《八千湘女上天山》、柯尔克孜族作家阿不都热和满·司马义力的《白发沧桑》、托乎提·阿尤甫的《塔克拉玛干的灵魂》等纪实作品,都从不同的方面反映了新疆的巨大变化。

翻译与评论:不懈的努力

由于新疆有一半作家用本民族的语言进行文学创作,因此,能不能及时地把其中一些优秀作家的作品翻译成汉语及其他民族的文字,就成了整个新疆文学发展的重要问题。近年来,通过各族文学翻译工作者的辛勤劳动,新疆文学的翻译事业也取得了一些可喜的收获。老一辈翻译家如张宏超、赵国栋等,仍然身体力行,坚持翻译,默默地奉献着自己的力量。另有一些新的中青年翻译家也崭露头角,如哈依夏·塔巴热克、狄力木拉提·泰来提、叶尔克西、铁来克、苏有成、木拉提·苏里堂、米尔扎·阿匹孜等。正是这支老中青翻译队伍,为新疆各民族的文学交流沟通起到了积极的桥梁作用。

艾青的现代诗短篇6

一本崭新的《稻香湖》诗刊,飞落在山东安丘县青云湖畔我的家,打开2012年春天的这个上午。

随后电话打进北京,千里之外,一位老妇人,一位诗歌的老妈妈的声音,电话那头响起……

艾砂、马乙亚,是一对穿越了半个多世纪风雨的诗坛伉俪。2006年,他们的爱情故事就被中国妇女报社评为“中国十大经典爱情故事”之一,进而在《中国妇女报》、《中关村》、新浪网、搜狐网、维普网、《老年人》、《齐鲁文学》等全国报刊、网络上刊登、转载并广为传播,在民间广为流传。建国前,他们都是我党的地下工作者,由于工作的频繁接触和对诗歌的共同爱好,两人开始了沉默而热烈的“地下”恋情。沈阳解放后,这对恋人从“地下”走出来深情拥抱,可谓因诗相爱,因诗而悲,因诗而苦,因诗而伉俪。两位老人不仅是诗人,更应当被视为老一辈革命家,更是现代诗歌的举火者、守望者。他们夫妇二人都是从青少年时代即“以笔代枪”、“以诗为刀”投身到伟大的反法西斯的抗日战争中,四十年代时,艾砂即担任过《东北军工报》的主编,马乙亚亦曾在进步报刊《东塔》月刊、《时报》、《新报》任过编辑。建国后,艾砂曾任《红旗报》主编,马乙亚曾任《红旗报》编辑。他们夫妇二人在共同走过的五十年生命旅途中,已先后出版《星火情》、《野草集》、《梦园情》、《南国情》、《不了情》、《草原上的足迹》、《凹凸情》、《—滴水流动的声音》等诗集。

我是在2006年认识艾砂、马乙亚两位前辈的,那年五月,我有机会参与北京“第二届中华青少年文学书画摄影大赛”组委会的组编工作,在北京先后做了三个月的短期停留。五月的—个周末,我们办公室一行四人,随时任大赛组委会副秘书长的王耀东老师一起,从东三环线上中国文联大楼附近的团结湖路北口出发,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来到了位于海淀区苏家坨镇后沙涧村的“梦园”。在这座“庭院深深,绿荫遮日,葡架送爽,蝶舞花丛,瓜果飘香”的农家四合院里,我们参观了《稻香湖》诗刊编辑室、两位老前辈的起居室、茶憩室、书画创作室、书房等。

《稻香湖》诗刊编辑室的书桌上,厚厚一摞全国各地飞来的稿件、老花镜、老式钢笔和一缕五月的阳光,——此刻,这画面又从那段时光中穿越而来。

在这座小院里,通过马乙亚老师的介绍,我们了解了《稻香湖》诗刊的诞生经历:上世纪80年代初,艾砂和马乙亚,这对历经劫难的老夫妻,在胡风事件彻底昭雪以后,从北疆林区回到了久违的故园,到了老年从工作岗位上彻底退下来后,他们决定回到北京市海淀区苏家坨镇后沙涧村,因为这里是艾砂老师的故土。在这座“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葡萄冬有雪”的小村子里,两位老人每日里谈诗论画,清享晚年。一日,马乙亚建议艾砂说:“夕阳残照,我们拥有的时日已不多,趁腿脚尚健,去全国各地走走,游览祖国的山河吧。”艾砂摸着头顶上稀少的华发,沉思良久后对老伴说:“我们俩从相识、相恋到长相守,都是以诗传情,以诗为伴,诗歌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啊!现逢昌平盛世,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桎梏早己除掉,我们还是继续写诗吧!”马乙亚颔首含笑。那年正是逢诗坛泰斗臧克家90华诞,夫妇俩前去祝寿,席间艾砂说起想以家乡的“稻香湖”为名,筹办民间诗刊辅植后人事。臧老一听大为赞赏,高兴地写下“稻香湖”刊头,从而奏响了《稻香湖》诗刊的序曲。1999年早春二月,《稻香湖》诗刊披着艾砂夫妇用辛勤织就的五彩霞光降临在“梦园”。创刊以水,《稻香湖》诗刊面向全球华人爱诗者,面向于平民百姓,作者遍及全国内地、台湾、香港、日本、美国等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深受海内外新老诗人们的推崇。

古稀之年创办《稻香湖》诗刊,更有力地说明了艾砂、马乙亚两位老人,既是现代诗歌的举火者,又是现代诗歌的守望者。从1999年至今,《稻香湖》诗刊在两位诗坛园丁的精心哺育下,已走过了13个年头的风风雨雨,一年4期,至今已连续出版了50多期。成了北京海淀的一种品牌文化,中国诗坛的名刊,还被海外不少诗人誉为“国刊”!

那次拜访,两位老人还赠予《梦园情》、《南国情》、《不了情》、《草原上的足迹》、《凹凸情》等几部诗集。其中的《凹凸情》是两位老诗人合著的第四部诗集,也是这对患难夫妻的心血之著。诗集共有六辑,由240多篇文章组成。第一辑《抗战回眸》、第二辑《情的底蕴》、第三辑《乡土情深》、第四辑《激情花瓣》、第五辑《凹凸意境》、第六辑《诗心交汇》。集中收录贺敬之、臧克家、钟鼎文、雁翼、流沙河、梁上泉等名家题辞,还有贺敬之、臧克家、徐放、柯岩、卫汉青、梅志、绿原、牛汉、蔡丽双等著名诗人作家的珍贵合影画面。

诗集中的佳作可谓不胜枚举,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讲,最使人百读不厌的有《一滴》、还有《叮咛》、《祖父》、《妈妈的手》、《河·岸》、《罗盘》、《残粒》、《没有刈断的那根》、《残粒》等诗歌。

其中,曾经刊发在《诗刊》(2004年11期)上的诗歌《一滴》,堪称诗人艾砂、马乙亚在新时期标志性的代表诗作。

一滴

一滴情也不轻施

一滴露也洒落禾间

一滴水要升腾成云

一滴血叙述祖宗的恩典

珍惜一滴情

挽生民之涂炭

珍惜一滴血

去喂磅礴的河山

珍惜—滴水

润活乾涸的古楼兰

一滴,亿滴

易滴,亦滴

淌出戈壁的塞北江南

在诗人的笔下,一滴水,一滴血,一滴情的“轻施”和“洒落”都缘为一种“恩典”,那是“祖宗”的“恩典”。诗人用很少的文字,将个体感觉、生命体验、民族情感熔于一炉,达到了以少许胜多诈的艺术效果。读之怎能不让人心潮澎湃,心灵升华?

另一首被人广为传诵的诗歌是一首爱情诗,叫做《河·岸》,也是两位老诗人爱情的写照,

诗中这样写到:

紧紧相连,日日相依

你没有抛弃过我,

我没有疏远过你

我们远

如天之涯,海之角

我们近

你头枕着我

我胸贴着你

一个喧哗,咆哮

一个沉默,无语

天天互相抚摸握手

艾青的现代诗短篇7

关键词:短文;长教;语言;朗读;补充

文学作品的教学重,短文需要长教,也完全可以长教。笔者以现代诗歌为例,浅析如何让短文长教,让“诗歌”这样的短文在长教中诗蕴绵绵无尽。

一、细品语言

诗歌语言与其他文学样式的语言相比,更具抒情性、含蓄性、精炼性、跳跃性,因此必须透过语言将隐藏的诗意凸显出来,这就必须借助对语言的品味鉴赏来丰富诗歌的内容,进而实现对其情感的完整体验,达到短文长教的目的。

在教学艾青的《我爱这土地》一诗中,我让学生初步体会到诗人借鸟歌唱土地来表达自己对土地的热爱后,便让学生细细品味鸟歌唱的内容――土地、河流、风、黎明,同时,品味其修饰语的含义。在教学过程中,我做了如下的尝试,通过细品味语言来体会诗句、诗歌的情感。(摘录课堂实录)

对诗歌第一节的土地、河流、风、黎明这几个意象细细品味。

师:“暴风雨”指什么?

生:日寇的侵略。

师:这里用了诗歌的什么手法?

生:象征手法。

师:土地象征什么?

生:祖国。

总结:表达了作者对祖国的悲痛之情。

师:除了悲痛还有什么情感?

生:悲愤。

师:哪里可以看出?

生:从“永远汹涌着我们悲愤的河流”可以看出。

师:“永远汹涌”表明了什么?如果换成“永远流淌”感觉怎样?

生:悲愤之情非常强烈且持久。

同时明确河流的象征意义。

师:鸟儿歌唱了土地、河流,还歌唱了什么?

生:风。

师:风因为什么而激怒?因激怒而吹刮着,你看到了什么?

生:因暴风雨打击而激怒,我看到一种力量。

师:那么“风”象征什么?

生:抗争力量。

师:“无止息”表明什么?

生:只要有日本帝国的侵略,人民就会抗争到底。

师:鸟儿歌唱了土地、河流、风,还歌唱了什么?

生:黎明。

师:什么样的黎明?

生:“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

师:为什么说是温柔的?

生:让人想起了母亲的笑容,给人温暖,令人喜爱。

师:为什么说“来自林间”?

生:鸟儿热爱树林,自然喜爱林间的黎明。

师:“黎明”象征什么?

生:光明,希望,这里指抗战的胜利。

通过以上细致地品味语言,打造了语言的精细读。而现代诗歌的教学,体会情感,实现“短文长教”还需要打造语言的厚度。于是,我又让学生对以上的意象做了一番比较分析,寻找彼此之间的内在联系,重点抓住了三个“这”和一个“那”字,通过分析,我们发现“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是承受,“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是悲愤,“这无止息的吹刮着的激怒的风”是抗争,“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是憧憬。在这样一个完整的斗争过程中,诗人的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进行这样的语言品味,无疑是增加了诗歌的厚度。

总而言之,通过对语言的细细品味,充实了诗歌的内容,对情感的体验变得深切,让“短文”真正实现了“长教”。

二、技巧朗读

有感情的朗读可以传达诗歌思想内容,表达其思想感情,让人渐渐进入诗文的意境,加深听众的情感体验,引发读者的共鸣,从而能有效地实现“短文长教”。

在教学艾青的诗歌《我爱这土地》时,在品味语言的同时,让学生通过朗读读出诗句的情感。当品味出“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一句饱含着悲痛的情感时,让学生及时读出这种语气,全班共同体会;当品味出“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一句饱含着悲愤之情时,让学生及时读出这种悲愤之情,全班共同体会;当品味出“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饱含着坚定昂扬的情感时,让学生及时读出这种昂扬的气势,让全班体会;当学生品味出“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饱含着一份希望之情时,学生及时读出这份期望,全班共同体会感受。然后把这四句连起来读,读出诗句的情感,及时指导学生抓住重点词重读。

于是,个人读,集体齐读,分角色朗读,老师范读,变着样式来读,反复体验情感。同时,我配上《辛德勒名单》主题曲,创设一定的情境,从而充分地让学生体会到了诗人那种对祖国爱得深沉的情感。这样,诗歌教学的课堂既有文,也有声,课堂也充满着情感的体验与宣泄,“短文”也就“长教”了,而且更有效了。

三、适当补充

作为现代诗歌这样的短文,本身语言精炼,情感丰富,所以适当的课外资料的补充对于理解与体会诗歌显得特别重要。

在教学《我爱这土地》一文时,我补充了三个必要的资料。第一个是诗歌的背景资料:“日本侵略军连续攻占了华北、华东、华南的广大地区,所到之处疯狂肆虐,妄图摧毁中国人民的抵抗意志。中国人民奋起抵抗,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假如没有这一资料,学生较难理解“土地”的象征意义。第二个是抗日战争时日本侵略者对中国无情的践踏与蹂躏的视频剪辑。这个视频裸地展示出中国妇孺老少被无情杀害的场面,配上惊心动魄的背景音乐,给人以震撼。学生在视觉和听觉的冲击下,对于日本侵华的残暴与无情体会更深刻。这样,再来体会作者的那份悲愤之情、对抗战胜利的憧憬之情、对祖国爱得深沉之情就容易多了。第三个资料是艾青一生的重要贡献:“解放前,他以深沉、激越、奔放的笔触诅咒黑暗,讴歌光明;建国后,又一如既往地歌颂人民,礼赞光明。数十年来始终把自己同时代和人民联系在一起。”如果没有这一资料,就根本无法理解艾青的一生是在用自己的行动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祖国,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了祖国。补充了这一资料,才可以帮助学生容易地理解与深切地体会“然后我死了,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的含义与情感。

艾青的现代诗短篇8

尽管战争的时代为我们提供了把握研究对象的总体视角,但抗战时期的诗歌仍旧存在着可以预想到的复杂性:其一,抗战诗歌虽然表现出鲜明的阶段性特征,但却无法完全从中国新诗三十年的历史过程中孤置出来,五四以来业已形成的诗歌传统依然构成了它的诗学背景;其二,尽管从总体上不妨把抗战诗歌置于战争环境之下,但由于国统区、沦陷区和解放区三个地域的存在,使得抗战诗歌在时段因素之外又具有地域因素。本文试图在兼顾新诗历史传统以及抗战诗歌地域特征的同时,侧重于梳理这段诗歌历史具有普遍性的几点流向,即大众化、写实化的理论与实践,哲理化的倾向以及“史诗”的创作。

还是在抗战前夕,中国诗歌会的代表人物蒲风就曾经作出这样的论断:

很显明的,“九一八”以后,一切都趋于尖锐化,再不容你伤春悲秋或作童年的回忆了。要香艳,要格律,……显然是自寻死路。现今唯一的道路是“写实”,把大时代及他的动向活生生的反映出来。[(1)]如果说,蒲风所倡导的写实的道路在战前尚有几分预言的性质,那么随后爆发的全民族的抗战则使这一预言成为整个诗坛共同遵循的创作原则。由臧克家、蒲风、王亚平和艾青等诗人所代表的“大众诗歌”的道路,终于获得了普遍的认同。

抗战初期的诗坛,无论是诗歌观念的倡导,还是具体的创作实践,都呈现出空前一体化的特征。这种共同的归趋是诸种诗歌观念错综杂陈的二、三十年代所不曾有过的。战争背景下统一的时代主题以及民族面临生死存亡的共同生存境遇直接制约了诗歌的理论与实践。最有说服力的证明尚不是抗战前就以写实主义诗歌影响着诗坛的中国诗歌会同仁的创作,而是一批战前曾因“脱离大众”而屡受非议的现代派诗人的诗风转向。作为三十年代现代派诗人的领袖的“雨巷”诗人戴望舒,抗战初期创作了祝福“英勇的人民”的《元日祝福》,曾经梦寐般地“期待着爱情”的何其芳则写出了《成都,我把你摇醒》;客居延安的卞之琳“在邦家大事的热潮里面对广大人民而写”《慰劳信》,[(2)]一度“折心于惊人的纸烟的艺术”的徐迟则喊出了时代的“最强音”。一代曾倾心于象征主义的朦胧与暗示技巧以及晚唐温李一派的孤绝与幻美情调的现代派诗人从此诗风不复找到以往的纯粹而精致的完美,独特的个人性也被一种群体性所取代,最终汇入时代所要求的大众化、写实化的统一风格之中。

抗战初期最有影响的诗作出自被闻一多誉为“时代的鼓手”的田间。正是他的诗,以充沛的激情和炽热的感召力在民族生死存亡的关头最早抒写了中华民族反抗侵略、抵御外侮的坚定信念,有着巨大的鼓舞人民奋起抗战的号召力量。1937年底,田间创作了著名的长诗《给战斗者》,诗中表现了“战士底坟场/会比奴隶底国家/要温暖,/要明亮”的战斗意志,以及对于伟大的祖国的神圣的挚爱。高昂的战斗激情与强烈的爱国主义情绪感动了广大的民众和战斗者:

在中国

我们怀爱着——

五月的

麦酒,

九月的

米粉,

十月的

燃料,

十二月的

烟草,

从村落底家里

从四万万五千万灵魂底幻想的领域里,

飘散着

祖国的

热情,

祖国的

芬芳。

这些广为传诵的诗行鲜明地体现了田间诗艺的特征:简短的句式,急促的节奏,象一声声“鼓点”,给人以“闪电似的感情的突击”。正象胡风在《关于创作发展的二三感想》一文中所论述的那样,田间的诗作“是从生活激动发出的火热的声音”,其焕发的情绪和急促的“鼓点”般的节奏代表了一个“诗底疾风迅雷的时期,和战争初期的人民底精神状态是完全相应的。”田间诗歌的重要意义正在于艺术形式与时代性、战斗性内容之间的高度吻合。这种对诗歌的现实性倾向的自觉更反映在田间1938年到了延安和晋察冀边区之后所发起、推动的“街头诗”创作中。这是抗战时期所独有的诗体形式,简短的篇幅,鲜明的主题以及警辟的句式,使“街头诗”成为激发人民抗战斗志的最富鼓动作用的诗体。如作于1938年的《假使我们不去打仗》:

假使我们不去打仗,

敌人用刺刀

杀死了我们,

还要用手指着我们骨头说,

“看,

这是奴隶!”

由于田间的大力推动,“街头诗”形成了风靡一时的诗歌运动,并带动了陈辉、方冰、魏巍、邵子南等一批战地诗人,使街头诗以及传单诗、朗诵诗成为抗战初期解放区甚至国统区最具有现实性和时代特色的诗歌形式。

同样值得注意的是沦陷区诗坛也经历了这种写实化的大众诗风的转向。在内容上,诗人们强调诗歌应该“由狭小的进为广大的,由个人的抒情和感触,进为广大的描写与同情”;在形式上,臧克家那种“用的是大众口里的话,里面没有一点修饰,不用典故和譬喻,有时也注重在节奏,朗读很有力量”的诗歌,也成为更“容易流传”的体式。[(3)]这使人联想到朱自清四十年代初在大后方对抗战初期诗歌发展的趋向所作的概括:“抗战以来的诗,注重明白晓畅,暂时偏向自由的形式,这是为了诉诸大众,为了诗的普及。”[(4)]提倡通俗晓畅的大众化语言,注重节奏和朗读的自由体形式,构成了沦陷区和大后方共通的诗歌艺术标准。尽管沦陷区的这种诗歌主张在抗战初期很难落在实处,同时在解放区和国统区应运而生的朗诵诗、街头诗、传单诗等战时大众诗歌的诸种类型,在沦陷区由于严酷的现实环境的限制,一时间尚无法形成群体性的实践,但诗歌观念本身的倡导依然昭示了沦陷区诗坛与其它两个地域之间深刻的内在联系,透露出抗战诗歌具有某种规律性的统一格局。

这种统一性关涉着对于现代诗潮史的总体估价。虽然对写实主义风格的倡导从五四新诗创生伊始就一直伴随着现代三十年的诗歌历程,但在抗战之前的两个十年中,写实主义诗歌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现代诗坛诸种风格多元并存的格局,写实主义诗作一直在与其它各种诗歌派别彼此渗透消长的过程中艰难摸索自身的足迹。只有到了战争年代,贯穿抗战诗歌发展始终的大众化、写实化的倾向才真正奠定了主流诗潮的历史地位。诗歌观念的主观化追求与客观的时代环境共同塑造了这一诗歌主潮的形成,并最终在全民族抗战的外部条件之中寻找到它全部的历史现实性与合理性。

这其中蕴含着可以多重阐发的课题,譬如写实主义诗歌的表现形式与时代主旋律之间的应和关系,大众化追求过程中的得与失,对民族形式的探索,自由诗体的再度兴起,散文化的创作流向……等等,都是有待深入探究的课题。更吸引研究者注意力的则是写实主义诗潮自身所暴露出的政治与艺术之间的内在矛盾。毋庸讳言的是,抗战时期写实主义的勃兴在一定程度上是以牺牲诗美为代价的。抗战诗歌一方面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排斥了新诗传统中由象征派,新月派,现代派所贡献的诗学因素,另一方面则把诗歌的时代性、战斗性与艺术性本身对立起来,宣扬诗歌“需要政治内容,不是技巧”。[(5)]抗战诗坛又一次面临着一个古老而尖锐的文学矛盾,即诗歌的自律与他律的矛盾。对艺术性的忽略终于使写实主义诗歌走向了物极必反的境地,下面的批评在抗战诗坛具有代表性:“大批浮泛的概念叫喊,是抗战诗么?可惜我们底美学里还没有篡入这种‘抗战美’。”[(6)]字里行间隐藏着对一种抗战诗歌的新美学的呼唤。

正是在写实主义诗歌匮乏自身成熟的美学规范的背景下,出现了艾青以及深受艾青影响的“七月派”诗人群。应该说,评论界对艾青或七月派诗人已有较为深入和翔实的研究。我们这里侧重于从抗战阶段诗歌的总体背景出发,强调他们在战争年代特出的美学贡献,一种植根于大地与泥土的雄浑而凝重的诗美风格。

抗战初期的艾青辗转于西北黄土高原,目睹与体验了这片广袤而贫瘠的土地上北方农民的苦难生活,深刻领略了“世界上最艰苦与最古老的种族”在战乱年代的沉重与沧桑。这一切激发了艾青对“土地”深沉而忧郁的爱: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

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我爱这土地》)

“土地”的意象在艾青这里深藏着丰富的含义。它象征着在战火中经历着飘泊生涯的诗人生命的归依,象征着民族生命力的坚忍与雄浑;同时它也呈示着诗人忧郁而苍凉的诗绪,这种忧郁而苍凉的个体性的诗绪进而升华为抗战时期写实主义诗风趋于凝重而悲凉的表征。正是借助于对土地的歌吟,艾青在抗战初期充斥诗坛的“幼稚的叫喊”与“浮泛的概念”之外贡献了凝重而雄浑的诗作,它的强烈的美感力量来自于诗人对现实的泥土的贴近,来自于诗人对苦难的民族的深沉的爱恋以及个体与土地的血缘关系的生命认同。艾青在把“土地”的意象散布在他的诗篇之中的同时,也就发现了一种关于土地的新的诗歌美学。作为这种美学的表现形式的是艾青诗作中“农民”、“土地”、“民族”相互叠加的意象网络,而其内在的美感支撑则是流淌于诗行中的深厚、凝重而又朴素博大的总体风格。正是这种美感风格,标志着抗战时期的写实主义诗歌获得了一种成熟的美学规范,并收获了无愧于一个大时代的诗美实绩。[(7)]同时,它深深地影响了抗战时期写实主义诗坛后起的一代七月派年青诗人。

七月派诗人在承袭了艾青式的凝重与阔大的诗风的同时,又贡献了一种粗犷而豪迈的力的壮美。这种壮美的风格在整个三十年的新诗史中是独树一帜的。豪放粗犷的力度体现了七月派诗人努力“突入”生活的强悍的主体意志,阿垅的《纤夫》正是把这种意志灌注于纤夫艰难行进的姿态之中:“偻伛着腰/匍匐着屁股/坚持而又强进!四十五度倾斜的/铜赤的身体和鹅卵石滩所成的角度/动力和阻力之间的角度,/互相平行地向前的/天空和地面,和天空和地面之间的人底昂奋的脊椎骨/昂奋的方向/向历史走的深远的方向,/动力一定要胜利/而阻力一定要消灭!/这动力是/创造的劳动力/和那一团风暴的大意志力。”诗人的主体精神,民族的“一团风暴的大意志力”以及历史的方向,都凝聚在纤夫体现出的“创造的劳动力”之中。诗中的纤夫的形象,“既具有普通纤夫的历史具体性,却又包含着更加深广的历史内容:它表现出了一种深藏在普通人民身上的坚韧强进的民族精神,和古老民族的顽强生命力”。[(8)]这首《纤夫》堪称是七月派诗歌观念的一个形象的说明:“强调诗歌中主观与客观、历史的东西与个人的东西的统一融合”,[(9)]在客观对象之中注入诗人的“主观战斗力”,并最终使诗歌成为时代与历史的忠实见证,这就是七月派诗人所共同追求的诗风,它一扫新月派的精致与刻意以及现代派的晦涩与朦胧,肌理粗疏,不事雕琢,甚至不避俚俗。这也是抗战诗歌所特有的一种美,这种粗犷而豪放的充满力度的美与艾青的忧郁与凝重一起丰富了抗战时期的诗坛,共同完成了新的诗歌美学规范的塑造。

与艾青和七月派代表的大后方写实主义诗风互为印证的,还有沦陷区诗坛。四十年代初,随着徐放、山丁、蓝苓、吕奇、丁景唐、夏穆天等诗人的相继出现,写实主义的诗歌也逐渐走向成熟。他们以其散发着“大地的气息”的诗歌创作,暗合着沦陷区风靡一时的关于“乡土文学”与“大众化”的倡导,诗歌内容也由抗战初期对日常生活的浮面感喟而伸向现实与历史的纵深。

这同样是一批贴近泥土的诗人。如果说对乡土的讴歌构成了任何一个文学时代所共通的永恒的母题,那么在一个家园沦丧,背井离乡的战争年代,这种对乡土和大地的恋情就显得更为深沉和厚重。夏穆天的长诗《在北方》,有艾青般的质朴和硬朗,呈现出一种北方旷野的宏阔气象:

北方就这样

将一个个人抚养

白天

田野像一个巨人

刚从剃头店

括光的嘴边

一个个彩花的头巾

掩一个个

拾穗少女的

乌亮的辫发

秋风飘起了

沿着林檎的香气

我随他们笑唱着

走一个园林

又一个园林

这种对北方的多少带有几分审美化的观照只能出现在身居大都市的诗人的想象里。强化了诗人对土地深沉的依托感的其实更是对沦陷时代无常的生命状态的强烈体验。山丁的长篇叙事诗《拓荒者》中那一身浓厚的都市气的浪子与“从土里长大”,“还要回到土里去”的老人的对照,则寄寓了诗人对乡土与都市,飘泊与归依,守成与变革诸种现代文学特有的母题在战争年代的反思。在流浪者动荡无依的心态与对家园安定感的眷恋之间,山丁明显的更倾向于前者。渴望流浪的心态中不仅透露着诗人寻找理想生活境遇的激情,更体现出对一种飘泊的生命形式本身的价值体认。他也正是借助莱蒙托夫的《当代英雄》中茨冈人的生命特征来理解女作家萧红的“流亡的宿命”:“你们是一只可怜的茨冈,/给人赶出来了,到处流浪,/你是真妃儿,他是阿乐哥,/游游荡荡渡过了长江大河。//你们一个曾对我说:/‘跋涉是我们的生活’,/为了寻找辽远的海岸,/在暴风雨中扬起船帆。”(《辽远的海岸——悼悄吟》)

在沦陷区的写实主义诗风中独树一帜的是华东的丁景唐。1945年问世的诗集《星底梦》是他在敌占区上海写就的。他的诗作在殖民地上海商业化的气息中堪称是警世的歌吟。女诗人关露在《读了〈星底梦〉》一文中曾感叹:“在近来惨淡荒凉的这片诗领土中突然看见这本小册子《星底梦》,好象在一片黑寂的大海里看见有灯的渔船一样。”整部《星底梦》,恰似沦陷区“铁汁般的天颜”上一颗闪亮的星星。丁景唐的诗歌,以其在沦陷区诗坛很少见到的一种清新和明澈的风格,与战时大上海消沉萎靡的风气抗争。他的这部诗集,尽管也许象诗人自况的那样,仅是贫瘠的土地上羸弱的花卉,但它们更大的价值在于忠实记录了一个艰难时世中不甘堕落的个体心灵的坚忍的挣扎和对“未来的日子”带有乐观主义色彩的预言和展望。这使后来的人们很容易联想到沦陷区诗坛的先行者、东北烈士金剑啸的诗作:“在天上落着雪花的时候,/我遇到一种/娓娓动听的歌声:/歌声里有血,热和爱。//我记下这声音,/为了这个时代!/待到了/和爱的时候,/这歌声也许不再来。”这些在和平岁月“也许不再来”的歌声最终构成了那个血与火的时代的最好的见证。

由于沦陷区特殊的政治条件的限制,大众化的写实主义诗歌,无论在数量上还是在质量上都无法同大后方的诗歌成就相比。占据沦陷区诗坛的主导地位的,却是以战前即已成名的诗人南星、路易士、朱英诞以及战后崛起的年青诗人黄雨、闻青、顾视、刘荣恩、成弦、金音、沈宝基、黄烈等为代表的“现代派”诗歌群体。

尽管这一名称容易与战前以戴望舒为领袖的“现代派”相混淆,但它仍旧是在沦陷区获得普遍承认的一个命名。一方面,其中的代表诗人南星、路易士、朱英诞等本来就是战前现代派诗人群中的主将;另一方面,后起的更年青的诗人们的创作风格,基本上是对战前“现代派”诗风的继承和延续。如果说战前中国诗坛大体上存在着以中国诗歌会和现代派为代表的两条道路,那么,沦陷区诗歌界更多的诗作者所选择的,是戴望舒一类的“重意境的诗,而不是大众化的诗”,尤其是其中“一般的青年诗人,都走向这朦胧的路”。[(11)]这表明,尽管沦陷区诗坛并没有明确提倡现代派诗风,但这一类诗歌仍旧酿成了一种具有准流派性质的诗潮。

自始至终,沦陷区的“现代派”诗作,一直被“朦胧”和“看不懂”的批评所笼罩。这一点也使人们联想起三十年代的“现代派”所遭到的攻击和非议。这反过来也证明了两者间所存在的诗艺和技巧上的传承性。诚如沦陷区一论者所描述的那样:这一派诗有一种“含蓄的美,读之意味深长,意境多以灵魂为出发点,比兴做方法,时常和描写的对象离得很远,而浓写着事边的问题,来烘托主见。故往往使人捉摸不住头脑,甚或一诗出手,除了作者之外,再无人会能完全领略”。[(11)]虽然从中可以看出论者的倾向性,但对沦陷区现代派技巧特征的论述,大体上是客观而公允的。其中重含蓄,重意境,重烘托,轻描写诸种风格,与三十年代戴望舒一派诗人是一脉相承的。

沦陷区严酷的生存境遇对诗人们创作的强大的制约作用,自然也是不可忽视的。从政治气氛上说,日本侵略者的高压统治和严密的文网制度使得沦陷区诗人们无法直面现实,所缺乏的是培植大众化通俗化诗作的土壤;从生活环境上说,求生存已经成为几乎每个诗人都面临的最迫切的问题。这使朝不保夕的诗人们空前强烈地体验到生命的个体性。现代派诗风的再度兴盛,一方面在题材上使诗人们避开了敏感的现实与政治领域,“以个人生活为主,不致于牵涉到另外的事情。写的是自己生活中的琐事,用不着担心意外的麻烦”,[(12)]另一方面,在技巧上对深邃缥渺的意境的营造,对错综迷离的情绪的捕捉,都使诗人们“以灵魂为出发点”,追索到了生命的更幽深的情趣,并在一个非常的年代更切实地把握了本能性的生命存在。

概括起来说,沦陷区的现代派诗作,是与“大地的气息”相异的温室里“诗人的吟哦”与“沉重的独语”。

“沉重的独语”出自沦陷区小说家毕基初对诗人刘荣恩创作的评价:“这里的每一首诗都是沉重的独语,而且都是警辟的,带着中年人的辛酸,苦恋了心灵的山界,发出一点对于人生的微喟”,“诗人刘荣恩的心上已是萧索的秋风。”[(13)]所谓“萧索的秋风”其实构成的是一代现代派诗人对整个沦陷时代的总体感受。因此他们的诗中,“对于现实的情感总不免含着伤感的渲染”。故国的缅怀,飘零的感喟,远人的思念,寂寞的愁绪,诸般心境之中总透露出一种“压得人喘不出气”的沉重感。譬如刘荣恩的这首《十四行》:

经过死亡的幽谷,寂寞得要哭,

乡间风光,渡过江海,小池塘,

一滴一溜的恋意珠散在去程上,

要带回去的惦念给我心痛的。

竹香中江南的雨点掉在脸上;

灰色天,黄的扬子江压在心头;

向友人说什么,看看船后的水沫,

下站是九江了,着了岸是半夜;

我所站的地会应着远地人的心。

这种“沉重的独语”颇可以代表沦陷区大多数现代派诗人的“心灵的咏叹”。同时,“独语”本身又是一种有意味的形式,它表征着诗人向心灵深处追索,向幻想与回忆的世界中沉溺的情感方式与思维方式,并借此营建一个堪与外部世界进行对抗的一个相对封闭的内心城池。诚如诗人查显琳在诗集《上元月》题记里所说的那样:“我把生命完全建在感情的洄溯里,我惊眩于自然变幻,我沉炙于年轻人的想像里,而多么可怜。”[(14)]尽管诗人已经意识到这种回溯与想像性的生存方式的“可怜”,但试图打破这一闭塞的城池,却不是单凭诗人一时的主观愿望所能达到的。

与这种“独语”的个体话语方式相关联的,是现代派诗作中具有普泛性的哲理化趋向。黄雨的诗便“以哲理胜”;[(15)]南星则这样评价年青诗人闻青:“在闻青的诗中便处处有一个沉思的哲学家,自己做了演员又做观客,认为人世间的变异是当然的,痛苦地接受倒不如安泰地接受。”[(16)]这种对“人世间的变异”的泰然的态度使得闻青的诗作在现代派诗人“感伤的渲染”之外提供了另一种平静超脱的宣叙语调。刘荣恩在“沉重的独语”中也不时流露一种毕基初所谓的“中年的旷达”,这也同样可以归因于他所禀赋的沉思者的气质:“他犀利的眼睛透视了浮像的眩辉和嚣杂,摆脱了纵横的光影的交叉错综而潜入到单纯的哲学体系的观念里。他不仅仅是一个忠诚的艺术之作者,摄取了美丽的风,美丽的情感,织成了他的诗。他更是一个哲学家,他所启示的是永恒的真谛。”[(17)]南星和毕基初都在他们所评论的诗人身上发现了哲人的气质。这种哲人气质使诗人的思考穿透了嚣杂的浮像而臻于启示的境地。普遍的哲理化倾向一方面取决于彻底放逐了抒情的沦陷时代背景,另一方面则标志了诗人们在战乱年代对个体生命境遇的逼视和潜思,呈现出一种哲理和深思的氛围。或许正是借助这种沉思的力度和深度,沦陷区的现代派诗人试图突破由于经历的有限所带来的题材和视野的狭隘,并试图超越温室中的独语者而代之以沉潜于人性、生命以及历史、现实的哲人的形象。

其中的路易士或许并不想成为一个哲人化的诗人,但他的诗作中却具有最突出的主知倾向。抗战前路易士就以鲜明的智性色彩的诗作在现代派诗人群中独树一帜,这种特征在抗战时期更为突出了。他的诗作,偏于以理智节制情绪,注重经验的传达,注重思想的成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看作是现代诗歌对五四浪漫主义与滥情倾向的反拨在沦陷区历史阶段的继续。诗人创作于1944年的诗作《太阳与诗人》堪称是路易士的创作谈:

太阳普施光热,

惠及众生大地,

是以距离九千三百万哩

为免得烧焦了其爱子之保证的。

故此诗人亦须学习

置其情操之融金属于一冷藏库中,

俟其冷凝。

然后歌唱。

炽烈的情绪必须经过冷凝的处理之后才能成诗。与青春期的激情写作不同,在一定意义上,这可以看作是中年人的写作方式,正象朱自清在大后方评价冯至的《十四行集》“可以算是中年”[(15)]一样。人生的沉潜阶段的来临也为诗歌带来了冥想性的韵味。这种征象在抗战前就已初露头角并在沦陷时期更臻佳境的其他几个诗人如朱英诞(朱英诞的诗被废名称为“等于南宋的词”[(19)])、南星、吴兴华等身上都得到了印证。

沦陷时期的燕京校园诗人吴兴华在四十年代的诗作带有更鲜明的沉思和哲理色彩。这种哲理色彩不仅体现为诗人的冥想性的艺术思维,同时也制约了吴兴华对于诗歌形式的选择。十四行诗在他的创作中占据了重要的比重,尤其是他的以《西珈》为题的十六首十四行组诗标志着这一古老的西方诗体在四十年代中国诗坛重新获得了艺术生命力。他的相当一部分哲理化的短诗如《eLegy(哀歌)》、《对话》、《暂短》等都可以看作是吴兴华十四行诗体实验的一种变体。十四行诗既是格律最严谨的古典诗体,“每首十四行,有固定的诗节形式、韵律形式和韵脚安排”,又是“一种异常灵活的诗歌形式。它变化无穷,为诗人提供了在一定限度内进行独创和发明的巨大可能性。”[(20)]这种诗体体现的是限制和自由的统一。这种商籁体(Sonnet)所固有的经典性题材是“理想化的爱情或对人性的阐释”。[(21)]吴兴华的十四行诗正吻合于这所谓的“特殊题材”,同时又赋予了诗作以一种智性化的特征,这一点深受曾以《致奥文尔斯的十四行》闻名世界诗坛的里尔克(Rilke)的影响(吴兴华在抗战时期曾翻译过里尔克诗抄,并交中德学会出版)。《西珈》便是一组爱情诗,诗人试图在冥想的风格中赋予情爱以一种穿越时空的永恒品质,具有一种幻美的色彩:“如此的幻象不能是真实!/永恒的品质怎能寓于这纤弱的身体,/颤抖于每一阵轻风象是向晚的杨枝?/或许在瞬息即逝里存在她深的意义,/如火链想从石头内击出飞迸的歌诗,/与往古遥遥地应答,穿过沉默的世纪……”

哲理化的倾向不仅仅限于沦陷区现代派诗人的创作,它在抗战中后期的大后方也同样酝酿成一个带有普遍性的诗艺流向,从而与沦陷区的现代派诗歌共同构成了与抗战时期大众化的写实主义诗派平行发展的另一线索。这就是以冯至的《十四行集》以及穆旦等“九叶派”诗作为标志的现代主义诗潮。

酷似于吴兴华,冯至也是在从浪漫主义到现代主义的诗艺转变途中选中了十四行这种诗体的。他初版于1942年的《十四行集》与沦陷区的吴兴华遥相呼应,并试图在诗中达到里尔克所追求的境界:“使音乐的变为雕刻的,流动的变为结晶的,从浩无涯sì@①的海洋转向凝重的山岳。”[(22)]冯至从后期象征主义大师里尔克这里接受的影响比吴兴华更早,对他的《十四行集》的创作也更有决定性意义。这种影响是多方面的,但其中一个根本的因素在于里尔克所禀赋的透过纷纭幻变的表象世界洞见事物的核心和本质的超凡的领悟力。在写作于三十年代的《里尔克》一文中,冯至曾谈及里尔克在《布里格随笔》里评论过波德莱尔的诗作《腐尸》(UneCharogne):“你记得波德莱尔的那首不可思议的诗《腐尸》吗?那是可能的,我现在了解它了。……那是他的使命,在这种恐怖的,表面上只是引人反感的事物里看出存在者,它生存在一切存在者的中间。”里尔克把波德莱尔从恐怖和丑恶的事物中看出存在者视为诗人的使命,冯至也恰恰在这种意义上理解里尔克,他认为里尔克在“物体的姿态”背后,“小心翼翼地发现许多物体的灵魂”,并且把他所把握住的一切,在文字里表现出来。进入事物的灵魂,也正是进入本质去洞见存在的过程。如L.lewisohn在里尔克诗集英译本序言里所说,只有里尔克“才真正去倾听事物内部的生命”,“从充实的人性里面提炼出了最高的神性”。[(23)]如同里尔克从普通的事物中领悟到充沛的诗性一样,冯至的《十四行集》也从凡俗的意象中升发出丰富的哲理。他描写初生的小狗、原野的小路、一队队的驮马、村童与农妇的哭声、白茸茸的鼠曲草以及案头摆设着的用具,这一切平常不过的事物透过诗人沉思的目光都蕴含了深沉的启示意义,化为诗人潜思生命万物的结晶:

我们的生命在这一瞬间,

仿佛在第一次的拥抱里,

过去的悲欢忽然在眼前

凝结成屹然不动的形体。

(《十四行之一》)

歌声从音乐的身上脱落,

归终剩下了音乐的身躯

化为一脉的青山默默。

(《十四行之二》)

这些诗句给人以一洗铅华之感。支撑着更内在的诗质的是人生经验的深切的洞察与沉思。正因如此,李广田称冯至“是沉思的诗人,他默察,他体认,他把他在宇宙人生中所体验出来的印证于日常印象,他看出那真实的诗或哲学于我们所看不到的地方。”[(24)]朱自清也认为冯至的十四行“得以沉思去领略”,并把冯至的诗看作是“中年”的诗。浪漫派诗人笔下繁复与华丽的意象抒情转化为沉稳而内敛的诗思,少年人感伤与浪漫的情怀也被一种更凝重更深沉的意态取代。这或许正是冯至评价里尔克时所说的“在从青春进入中年的道程中”所产生的“新的意志”。

这种哲理化的诗艺转变决定于冯至诗歌观念在抗战阶段的更新。诗不再是情绪或情感的载体,而是象里尔克强调的那样:“诗是经验。为了一首诗我们必须观看许多城市,观看人和物,我们必须认识动物,我们必须感觉鸟怎样飞翔,知道小小的花朵在早晨开放时的姿态……等到它们成为我们身内的血,我们的目光和姿态,无名地和我们自己再也不能区分,那才能以实现,在一个很稀有的时刻有一行诗的第一个字在它们的中心形成,脱颖而出。”[(25)]冯至的十四行诗,正是把诗人的人生经验内化为生命的血肉的结晶。他自己曾说:“有些体验,永远在我的脑里再现,有些人物,我不断地从他们那里吸收养分,有些自然现象,它们给我许多启示:我为什么不给他们留下一些感谢的纪念呢?由于这个念头,于是从历史上不朽的人物到无名的村童农妇,从远方的千古的名城到山坡上的飞虫小草,从个人的一小段生活到许多人共同的遭遇,凡是和我的生命发生深切的关联的,对于每件事物我都写出一首诗。”[(26)]

哪条路、哪道水,没有关联,

哪阵风、哪片云,没有呼应:

我们走过的城市、山川,

都化成了我们的生命。

我们随着风吹,随着水流,

化成平原上交错的蹊径,

化成蹊径上行人的生命。

(《十四行之十六》)

诗人所走过的城市,山川,所看到的风云,流水,都内化为生命形式的组成部分,世间万物构成了类似波德莱尔《契合》中所歌咏的那种彼此深切关联和相互呼应的交响,同时又与诗人的内生命发生了深深的共鸣,正象冯至评价里尔克的诗所说:“人与人以及人与物,借着呼吸,互相贯通,互相生活。在这一点小小的呼吸上,可以想见人与人以及人与物的关系,是多么密切。”[(27)]冯至的十四行诗,正是诗人个体生命的“小我”通过沉思与体认的方式与宇宙万物的“大我”的内在冥合的产物。

从全局角度考察沦陷区的“现代派”以及大后方以冯至、穆旦为代表的现代主义诗人群,可以看出哲理化的倾向构成了抗战时期诗歌一个带有普泛性的特征。[(28)]一方面,历经了战火与硝烟的诗人们涤除了青春期的浪漫与感伤,在心态上进入了所谓的“中年”人生阶段;另一方面,严峻的历史环境提供了诗人们深刻的体验与沉潜的思索的外在契机;而从西方诗艺的影响背景这一层面考察,三十年代中期,卞之琳便已开始侧重于借鉴t.S.艾略特、瓦雷里、里尔克乃至奥登(w.H.auden,1907—1973)的诗歌创作经验,到了抗战时期,这批以寻找“客观对应物”(objectiveCorrelative)和“思想知觉化”的技巧著称的西方现代主义诗人构成了对沦陷区现代派以及大后方九叶派诗人群的更大影响。哲理化的倾向,智性诗的写作,标志着西方现代诗艺在抗战背景下的中国诗坛艰难而未中断的延续。这一切,使沦陷区的“现代派”以及冯至、穆旦代表的现代主义诗潮形成了与写实主义诗歌并驾齐驱的抗战诗歌的另一个线索。

抗战中期的现代诗坛悄然兴起了另一种新的流向,这就是长诗及“史诗”的写作。

长诗在五四以来的新诗创作中显然不乏其例,从冯至的《帷幔》、《蚕马》,到孙大雨的《自己的写照》,都可以看作是长诗的范例。但在抗战时期出现的如此集中的大规模的长诗现象,却可以称得上是现代诗歌史上的一个奇迹。抗战初期,艾青的《向太阳》、《吹号者》,孙毓棠的《宝马》,以及解放区柯仲平的《边区自卫军》、《平汉路工人破坏大队》纷纷面世,标志着长诗创作的最初成绩。艾青的《向太阳》歌颂的是艰苦卓绝的抗日战争为中国民族带来的历史性的新生,“太阳”的意象也成为抗战时期的诗歌最富于乐观向上的情绪的意象,全诗共有九节,容量巨大,情绪热烈,是抗战阶段民族乐观主义精神的忠实流露。何仲平的创作于1938年的《边区自卫军》和《平汉路工人破坏大队》则是两首著名的叙事诗,均取材于边区抗战生活中的真人真事。前者描写边区人民抗敌除奸的故事,塑造了李排长和自卫队员韩娃两个形象,是抗战斗争中最早反映英勇无畏的战斗者的长诗力作之一;后者描写了工人阶级的群体形象,展开了平汉路上工人集体与日军周旋、斗争的故事。诗人把平汉路上的工人集体作为中国工人阶级的典型来写,并把个体的英勇形象与群体的描写结合了起来,诗中所塑造的李阿根是抗战初期英雄形象长廊中一个颇有色彩的人物,工人群体的塑造则有一种雕塑感,反映了中国工人阶级不断成长、在战争年代经受考验迅速壮大的历史过程。在四十年代,无论是沦陷区、国统区还是解放区,都出现了具有群体性的长诗及“史诗”的热潮。1941年前后,几乎华北诗坛上的每家重要文学杂志或综合杂志都开始刊载长诗的创作。《辅仁文苑》、《艺术与生活》、《中国文艺》、《中国公论》、《东亚联盟》、《燕京文学》、《文学集刊》是其中最力的几家杂志,刊出了诸如高深的《奴隶的爱》,岳仑的《春风》,林丛的《古城颂》,李韵如的《林中》,田芜的《马嵬的哀歌》,黄雨的《孤竹君之二子》,张秀亚的《水上琴声》、《断弦琴》,毕基初的《幸福的灯》、郑琦的《答问》,刘明的《长恨篇》,李健的《长门怨》,林历的《你我》,何一鸿的《出塞行》、《念家山》、《天山曲》等一系列宏篇巨制。此外,东北沦陷区山丁的《拓荒者》、小松的《旅途四重奏》,金音的《塞外梦》,蓝苓的《科尔沁草原的牧者》,华东沦陷区夏穆天的《在北方》等等长诗的问世,使这一现象衍变成沦陷区的一个具有普遍性的诗潮。燕京校园诗人吴兴华则是更为持久地探索这一诗体的代表人物。从四十年代初到抗战结束,就目前所了解的资料看,他大约创作了近二十首叙事长诗,标志着抗战时期沦陷区史诗创体的一个高峰。在大后方的西南联大成长起来的一代青年诗人,在抗战中期以及四十年代中后期也形成了史诗创作的浪潮。杜运燮的《滇缅公路》被朱自清誉为抗战时期“现代史诗”的最初“努力。”[(29)]穆旦这一时期的《神魔之争》、《合唱》、《森林之魅》、《隐现》则代表着史诗创作所达到的最高成就。此外,唐祈的《时间与旗》,杭约赫的《复活的土地》,田畴的《洪流》,莫洛的《渡运河》,都试图在诗作中涵容一种强烈的历史意识,从而把抗战阶段的史诗努力在四十年代中期拓展为群体性追求。在解放区,这一阶段尽管并没有明确倡导“长诗”的创作,但仍有艾青的《雪里钻》,魏巍的《黎明风景》以及方冰的《柴堡》等长篇诗作应和着抗战时期的这一流向。

长诗写作之所以在抗战时期成为一股诗潮,其成因大约有以下几点。

其一,“史诗”意识的自觉以及对历史题材和古典文学传统的归趋。

如果说“长诗”是一个较为宽泛和笼统的概念,只是侧重于诗的长度而言,那么,长诗写作者的更真实的意图是追求宏篇巨制的形式背后“史诗”的效果。一方面,诗人们大都到历史事件中取材,另一方面,即使诗人们试图处理的是现代题材,也同样在诗中追求宏大的概括力和包容度,体现出创造一种现代史诗的意向。

古典文学的浩翰文本长河为史诗作者们提供了取之不尽的创作题材。吴兴华的诸如《柳毅和洞庭湖女》、《吴王夫差女小玉》、《盗兵符以前》等绝大部分长诗都是以古代的历史传说和故事作为原型的叙事史诗。沦陷区其他史诗创作如田芜的《马嵬的哀歌》,黄雨的《孤竹君之二子》,李健的《长门怨》,顾视的《文姬怨》,汪玉岑的《夸父》也都不约而同的到古代历史事件和经典文本中获取题材和灵感。如果说吸收异域诗学营养并同时继承中国古典诗歌传统由此达到一种综合的境地,是中国现代诗歌发展的三十年历史中一条内在轨迹,那么,在抗战的背景下重新观照传统显然成为诗人们更趋自觉的创作意识。古典文学世界不唯给他们提供了用之不竭的诗歌素材,更带给他们一个遥远的时空和氛围,一个具有古典主义色彩的天地。另一方面,对于以吴兴华为代表的一批“中外书本钻研的深广而公私生活圈子的狭隘”[(30)]的沦陷区诗人来说,古典题材的史诗创作无疑是一条相对易走的写诗捷途。这使他们驾轻就熟地在古典文学中找到了共同的兴趣视野,生逢乱世的青年学子借此也找到了心灵的归宿和慰藉。如果说,具有悠久历史的文学传统在三十年代诗人那里意味着文学典故和古典意境的移植,那么在战后以穆旦为代表的大后方九叶派诗人这里则意味着一个储藏着民族集体无意识的“大记忆”。与此同时,“典故的价值不仅在以怀古幽情,讽谕当前浊世,而尤在通过古今并列,历史与现实的交互渗透,使二者更获丰富的意义”,[(31)]从而古典文学传统构成了史诗作者们观照和反思现实的历史背景。

其二,在形式上,抗战诗坛对叙事性和自由体的偏重,拓展了诗歌文本的容量。

如果说二、三十年代的新月派和现代派诗人更关注诗歌的抒情性,那么抗战时期的诗歌观念已开始强调叙事性:“现代诗除了中心思想以外有时一个动人的故事也是必要的。诗歌已经是和小说戏剧一样的有情节的变化。”[(32)]这种对故事性的兴趣,其实抗战前卞之琳在尝试诗歌的“戏剧性处境”时已经显露了萌芽,但卞之琳的创作中抒情短诗的结构以及刻意于“意境”的倾向限制了叙事因素的进一步发展。到了抗战时期,诗剧以及叙事诗已经构成了史诗创作中的核心形式。毕基初的《幸福的灯》,山丁的《拓荒者》,吴兴华的《北辕适楚,或给一个青年诗人的劝告》等篇,都在叙事的框架内引入了长篇累牍的独白或对话体台词。至于穆旦的《森林之魅》和《神魔之争》,则直接采用了诗剧的形式。

在体式上,诗人们则坚信“用现代语言和自然音节可以写长的叙事诗”,[(33)]由此带来了自由体诗继《女神》之后的再度勃兴。由闻一多主倡的格律的桎梏经由三十年代现代派,在抗战诗坛被更进一步地打破了,自由体诗型以及自然音节成为诗人们更习于采用的形式,从而扩大了诗歌在形式上的容量。艾青便曾这样论及他抗战时期一以贯之的自由诗体:“自由体的诗为什么最受欢迎呢?因为自由体受格律的制约少,表达思想感情比较方便,容量比较大——更能适应激烈动荡、瞬息万变的时代。”[(34)]抗战诗坛动辄出现的数百行甚至上千行的长诗基本上采用的都是这种容量较大的自由诗体。

其三,二十世纪具有世界性的史诗创作为抗战诗坛提供了更广阔的文学背景。

“史诗”创作在二十年代现代主义兴起之后是一种具有国际性的诗歌流向。正如理查德·泰勒总结的那样:“当二十世纪的作家们在一个分崩离析的社会中寻求连贯而统一的世界观时,史诗的观念又作为文化的中心点和试金石随着长诗的流行而风行起来。”[(35)]艾兹拉·庞德的《诗章》,t.S.艾略特的《荒原》,威廉姆·卡洛斯·威廉斯的《佩特森》,都是“现代史诗”的经典著作。其中,尤其是艾略特的《荒原》以其对处于“溃崩的道上”的现代文明的惊人的概括,对中国诗坛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或间接地熏陶了中国诗人的“史诗”意识。四十年代诗人们一个自觉的诗艺目标是对历史和现实的全景式与整体性的把握,以求在文本中实现艾略特的《荒原》所达到的艺术成就,即创造一种“在人类想象中综合全部现代经验的诗的形式。”[(36)]诗人们在全球性的战争背景下已开始思索诸如人性、历史、文明等等重大的人类课题,抗战前现代诗坛占主体位置的抒情短诗的形式已经无法包容这些思考,长诗及史诗的出现正顺应了这个“沉思的时代”的来临,成为“全部现代经验”的综合的结晶。

穆旦的“史诗”标志着这种综合的广度与深度。《森林之魅》拟构的是“出自原始,重把秘密的原始展开”的“森林”与长眠在森林中的牺牲者“人”的对话。具有亘古般的原始气息的“森林”象征着胡康河谷上已经化为白骨的战斗者个体生命的归宿地,它以神秘的和谐与原始的宁静平息着死者“血液里的纷争”。

静静的,在那被遗忘的山坡上,

还下着密雨,还吹着细风,

没有人知道历史曾在此走过,

留下了英灵化入树干而滋生。

在这里,自然与历史接轨了,森林所隐喻的个体生命“一去而不复返的故乡就是人类历史与自然史的交点”,穆旦试图“用自然的精神来统一历史”,[(37)]其中包含了诗人对于历尽战乱与纷争的二十世纪人类处境与出路的哲学思考。

《神魔之争》是穆旦最长的一首诗,它写于1941年,又在1947年重订,是诗人的一首精心之作。这首诗的诗剧的形式决定了主题阐释的复调意味。诗中神与魔两个角色之间的辩难象征了人性两极的深层矛盾。唐湜对这首诗有着精辟的解释:“东风是齐生死的生命本身的象征,它把种子到处播撒,又让烈火燃烧,如此平衡着力量。它的分裂是神与魔的斗争,神是要求和谐的现存秩序的象征,但它的秩序本身也是分裂的:有快乐的子民,也有轮回的牛马,有‘无言的机械’们给按在他的脚下,为他‘磨出’他的‘荣养’,他们所得到的却只是辱耻与灭亡。由此,引起了魔的叛变。”[(38)]从诗的形式上看,“神魔之争”分明带有《浮士德》中上帝与摩鬼论争以及《失乐园》中上帝与撒旦驳难的痕迹,“有一种文艺复兴时代的新旧传统,基督教与异教斗争的气息弥漫在中间”。而“那些天真的林妖的轻灵的歌唱”则造成一种风格转换,“能给我们一个对比与一些‘缓和’(Relief)”,它显示出了诗人自己的一种更为超然的目光。这超然的审视凌驾于神魔之争之上,平衡着善恶的冲突与对垒,昭示着诗人经过了血与火的洗礼之后对人性本身固有的复杂性的一种平静的体认。这并不意味着诗人完全泯灭了善恶是非的观念界分,而是表明了诗人力图还原一种神魔对峙的人性本身的真实形态。

沉思者穆旦在这些“史诗”中显示出赋予复杂的历史与现实乃至人性图景以一种超越的秩序的强烈渴望。诗人力图承担的是爱琴海畔的荷马以及历史中的大哲才能够担当的使命。这种黑格尔式的历史必然秩序在人类历史进程中显然是缺如的,在诗歌的文本世界中自然更难以企及。但穆旦的可贵的贡献正在于这种试图综合把握历史秩序的意向本身。他的史诗性的思考在某种意义上标志着中国现代诗人对这场深刻地影响了整个人类以及个体的战争在形而上层面思索的深度,同时也标志着中国抗战诗歌向现实与历史的纵深以及个体生命的本质的拓展。

参考文献:

(1) 蒲风《五四到现在的中国诗坛鸟瞰》,《诗歌季刊》1934—1935年1卷1—2期。

(2) 卞之琳《雕虫纪历·自序》,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6月第2版。

(3) 楚天阔《新诗的道路》,《中国公论》3卷6期。

(4) 朱自清《新诗杂话·抗战与诗》。

(5) 阿垅《今天,我们需要政治内容,不是技巧》,《诗垦地》第5辑。

(6) 胡危舟《诗论实录》,《文学创作》1卷2期。

(7) 体现这种实绩的还有臧克家出版于1943年的诗集《泥土的歌》。在自序中,诗人写道:“《泥土的歌》是从我深心里发出来的一种最真挚的声音,我呢爱、偏爱着中国的乡村,爱得心痴、心痛,爱得要死,就象拜伦爱他的祖国大地一样,我知道我最合适于唱这样一支歌,竟或许也只能唱这样一支歌。”

(8)(9) 钱理群等著《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第520页。上海文艺出版社1987年3月版。

(10)(11) 穆穆《读诗偶评》,《中国公论》7卷1期。

(12) 楚天阔《一九四年的北方文艺界》,《中国公论》4卷4期。

(13)(17) 毕基初《〈五十五首诗〉——刘荣恩先生》,《中国文学》1944年第3号。

(14) 参见《本刊基本作家·公孙嬿》,《中国文艺》5卷5期。

(15) 楚天阔《三十二年的北方文艺界》,《中国公论》10卷4期。

(16) 林栖(南星)《读闻青诗》,《中国文艺》9卷2期。

(18) 朱自清《新诗杂话·诗与哲理》。

(19) 废名《谈新诗·林庚同朱英诞的新诗》。

(20)(21) 理查德·泰勒《理解文学要素》第204、207页,四川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

(22) 冯至《里尔克》,《新诗》1936年1卷3期。

(23) 参见陈敬容《里尔克诗七章》译者前记,《中国新诗》1948年第2集。

(24) 李广田《沉思的诗——论冯至的〈十四行集〉》,《明日文艺》1043年第1期。

(25) 里尔克《给一个青年诗人的十封信》附录《马尔特·劳利兹·布里格随笔》,冯至译,三联书店1994年3月版。

(26) 冯至《十四行集》序。

(27) 冯至《里尔克和他的诗》,《益世报》1948年1月17日。

(28) 穆旦的诗歌在总体上也呈现出一种强烈的思辩色彩。在他诗歌浓厚的玄学意味背后是一种个体生命的体验哲学。哲理化的倾向在九叶派诗人郑敏、杜运燮等人身上也有充分体现,限于篇幅,不拟赘述。

(29) 朱自清《新诗杂话·诗与建国》。

(30) 卞之琳《吴兴华的诗与译诗》,《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1986年第2期。

(31) 袁可嘉《诗与晦涩》,天津《益世报·文学周刊》1946年11月30日。

(32)(33) 楚天阔《新诗的道路》。

(34) 艾青《诗论》第24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版。

(35) 《理解文学要素》第194页。

艾青的现代诗短篇9

相识南泥湾

1943年3月中旬,肖三和艾青率领的陕甘宁边区文化界慰劳团带着大批的书籍,来到王震领导的八路军第120师359旅驻地南泥湾慰问全体将士。仅仅经过两年多时间,昔日荒无人烟的南泥湾,就在第359旅全体将士的辛勤耕耘下,变成了陕北的“米粮川”。南泥湾旧貌换新颜的巨大变化,使艾青诗情勃发,即兴写下了题为《拥护自己的军队―――献给三五九旅》的诗歌。

慰劳团到来这天,王震旅长亲自主持召开了隆重的欢迎大会。他首先发表讲话说:“我们和延安文化界的朋友是一家人,我们的枪弹射击不到的地方,你们的笔尖可以刺到,虽然我们的武器各不相同,但目标却是一致的。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昧的军队,愚昧的军队是没有希望的。革命的军队渴望着新文化的武装,因此我们非常欢迎文化界的朋友们到部队中来,用你们先进的文化武装我们战士们的头脑,用你们优秀的作品反映我们战士的生活,让我们更紧密地团结起来,为建设新民主主义文化共同奋斗吧!”

王震对文化之于军队建设的重要性的深刻、独特的认识,让艾青感到新奇而又振奋。他在登台致答谢词时,激情洋溢地朗诵了《拥护自己的军队―――献给三五九旅》这首诗,搏得了与会官兵的热烈掌声。当晚,艾青等受到王震的盛情款待,俩人推杯换盏、坦诚相见。此后,慰劳团在第359旅各团进行巡回慰问演出时,王震又总是不离左右地陪着艾青,并进行了深入交谈,彼此之间因而有了更多的了解。王震尊重知识、爱护人才的言行举动给艾青留下了鲜明而又深刻的印象,令艾青对这位年轻的将军油然而生敬意;而王震也十分欣赏艾青的诗才及其豪放的性格。将军和诗人的友谊由此开始,历经半个世纪风风雨雨的考验和冼礼却绵延不绝。

下放北大荒

1957年初夏的一天,当中国作家协会召开会议讨论“丁陈集团”的问题时,时为中国作家协会创作委员会诗

歌组成员的艾青因女作家丁玲被有些人诬蔑为“分子”、“投降分子”而愤感不平,遂站起来发言说:“在文艺界,在我们党内,总是一伙人专门整人,一些人挨整,对于丁玲的斗争是过火的、残忍的,对同志不能一棍子打死,无限上纲,不能搞宗派……”结果却引火烧身。随着反右运动逐步深入,艾青先是被勒令反复做检查,后又受到报纸的点名批判,最终于当年年底被中国作协党组开除了党籍,并撤销了一切职务。就在艾青心情抑郁、等待分配时,时任国家农垦部部长的王震冒险向好友伸出了援助之手,除了不时打电话给艾青以宽慰和温暖之外,还特意向国务院总理提出,要求把艾青分配到农垦部正在组织开发的北大荒去劳动锻炼,得到同意。

于是在1958年初春的一天,王震派诗人郭小川将艾青请到家里,一见面就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我知道你是拥护党和的。你离开文化圈子吧,换换环境。1954年我在铁道兵团的时候,叫你到我那里,你没有去;1956年我去大兴安岭视察时,我站在大兴安岭上,观望茫茫的大森林时就想,要是艾青到这里来,一定会写出好诗。”

顿了顿,王震又走到墙上挂的地图前,用手点了几个地方给艾青看,说:“这一带就是北大荒,中央军委指示,10万转业军人到那里去,向地球开战,北大荒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北大荒欢迎你去。”

“现在这个时候,有人收留我,是我的幸运。”

“852农场给我盖了个小木屋,可以给你住。过一两天,我去你家,给你爱人做做思想工作,叫她带着孩子和你一道去。”

没想到两天之后,当艾青全家正在吃午饭时,王震果真来了。他开门见山地对艾青夫人高瑛说:“我是来动员你去北大荒的。”

“我不用动员,我是志愿兵,就是你不同意我去,我也要向你申请去。”

王震面露喜色,向艾青夸赞道:“老艾,你这个小爱人,性格很爽快,我对她估计错了。”

继之,艾青拿出他珍藏的名画以及主席、总理以前写给他的亲笔信,请王震观看。王震嘱咐他说:“要好好保存。”当看到艾青书房里那一架一架的各种书籍时,王震又说:“老艾,北大荒也需要文化,你把这些书都带去好了。”

4月,当艾青携家带口乘坐运输转业军人的专列来到黑龙江省密山县时,王震已先期抵达这里。当时,该县城大街上满是穿黄军装的人,他们都在等待着分配。这天上午开动员大会时,因没有讲台,便临时调来一辆大卡车作讲台。王震一步跨上去,随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他说:“我们没有交通工具,怎么办?我们还有两条腿,要战胜一切困难,开始新的长征。大诗人艾青也来了,他是我的朋友,他要来歌颂你们,欢不欢迎?”

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中立刻爆发出“欢迎,欢迎!”的喊声。

接下来,艾青与其他一百多名来自北京文艺界的分子均被分配在852农场,人称“村”。艾青一家受到特别优待,住进了一栋小木屋里,与王震的招待所相毗邻。一天清晨,王震来艾青家吃早饭时,共话了北大荒的开发远景,同时也提及艾青的问题。王震说:“我问过郭小川,是什么理由给你定的,郭小川没有对我说清楚。”

艾青回答说:“在北京时,小川陪我去你家的路上说,总有一天要告诉我是怎么戴上帽子的。如果我以后还能见到他,一定得问问划我为的原委。我这个当得实在莫明其妙,人家像送礼似的,送给我一顶帽子,而我,还无权拒收,这是欲加之罪。”

“生米已经做成熟饭。老艾,向前看吧,争取在一年内,给你摘掉帽子。”尔后,他话锋一转:“我们已经决定,在852农场建示范林场。树越伐越少,这得育苗造林,我想叫你当副场长,给你一个接触群众的机会。”

“这个副场长,我还是不当的好,谁会接受分子的领导?再说我又不懂林业。我参加劳动就是了。”

“你是个大诗人,当个小小的副场长,是大材小用了。你要打消顾虑,大胆地干,向工农兵学习,丢掉知识分子的多思多虑、优柔寡断。这里的领导都很信任你,也很尊敬你,李桂莲书记还向我表扬你们两口子,说你们一来到这里,就挖树根种菜,自力更生,你们在南横林子,发扬的是南泥湾开荒精神。”

“我们小小的菜园子,种了七八种菜,都长得很好,自家种菜自家吃,自给自足,其乐无穷,这也是一种享受。”

王震又像是有感而发似的,安慰老朋友道:“老艾,人的一生,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什么事都不干的人,就犯不了错误,什么事都干的人,就总会有干不好的地方。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任劳不任怨,但是有时也得学着忍。农垦部是中央最小的部,部虽小,我还想干大事情。我不想当那样的部长:每天看看报纸,看看参考消息,看看内部电影,跳跳舞,干杯干杯,批批文件,‘所拟甚妥’。我一年之中,有半年多时间往垦区跑,从东北到西北,从北方到南方,不是去游山玩水,而是去工作。就这么干,还有人向告我的状,说我搞冒进。回答他说:‘冒进比不进好,冒进嘛,就是步子快了一些,叫他慢一点就行喽。’我的心里也是有委屈的。”

不久,艾青担任了示范林场副场长。就职那天,王震专程赶到852农场场部,当面嘱咐场领导说:“政治上要帮助艾老,尽快让他摘掉帽子,回到党内来。要让他多接触群众,了解农垦战士。”王震还在农场职工大会上介绍说:“你们知道诗人艾青同志吗?他是我的老朋友,他是来歌颂你们的。你们要像尊重其他领导一样,尊重艾副场长。”这番话令饱受委屈的艾青大受感动。

1959年秋,从北京来852农场视察的王震仍念念不忘老朋友,当他兴冲冲地一脚跨进艾青家门时,却见他躺卧在床上。王震大为吃惊,遂关切地问道:“唉,老艾,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是什么病?”

高瑛回答说:“这里连天下雨,粮食运不进来,大伙都在吃麦种,艾青消化不了,拉肚子,倒下了。”于是王震马上派人将医生找来,给艾青诊冶。

在852农场那短暂的一年多里,艾青克服困难、笔耕不辍,写出了以“老头店”为主题、歌颂北大荒开拓者英雄业绩的长诗《踏破荒原千里雪》、《蛤蟆通河上的朝霞》、《烧荒》等。

落户农八师

王震回农垦部不久,即来函要艾青一家速回北京。两位好友一见面,王震就通知艾青,说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以下简称兵团)建团早,经济基础好,建议他到那里去看看,并说已和兵团联系好了,随时可以动身。

适值初冬,去新疆路途遥远,且天寒地冰,艾青夫妇只好忍痛将孩子留在北京托人照管,然后轻装辗转来到兵团总部驻地乌鲁木齐,受到时任国家农垦部副部长兼兵团第二政委张仲瀚的盛情接待。经安排,艾青夫妇暂住在兵团招待所里。

1960年夏,当王震来新疆视察农垦工作时,艾青夫妇也被叫随行与他一道参观了农七师、农八师。在农七师,王震一行信步来到兵团劳动模范马文汉房前的几棵大树下时,马老汉热情地抱出几个大西瓜,切开来招待贵客,苍蝇很快就围上来,马老汉不得不用手煽来煽去。王震拿起一块就吃,说:“老艾,快享受享受。”

高瑛悄悄地对丈夫说:“苍蝇已经落上了,不要吃了。”艾青瞪了她一眼,沉下脸说:“你不要太脱离群众!”

王震紧接着说:“老艾,马老汉这个地方好不好?你来和他做邻居吧!”见艾青只是笑,没有反应,王震遂转换话题,与马老汉拉起家常来。末了,他站在马老汉负责种的那块条田地头上望了望,又钻进了玉米地,好半天才出来。他拍着马老汉的肩膀说:“你脸上的胡子刮得光光的,你地里的‘胡子’是不是也该刮一刮?”

此话引起大家一阵哄堂大笑,马老汉连忙说:“王部长的意见提得好,提得对!”

别了农七师,艾青夫妇又跟随王震同志来到农八师师部驻地―――一个仅有数万人口、掩映在绿树浓荫之中的戈壁小城石河子。接待当中,农八师政委鱼正东诚恳地邀请说:“艾青同志,你们留在石河子吧!”

王震对艾青夫妇说:“八师很欢迎你们,你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作为写作基地吧。这里有你写不完的开荒造田、征服大自然的生动事迹。但是我对你有一条要求:不要写我。”

之后不久,艾青夫妇便来到石河子落户安家,并从北京接来了孩子。他们全家被安排入住师部大院,在住房方面特别享受着当地师级干部才有的待遇。

转眼到了1964年夏,有一天,鱼政委碰见高瑛时突然关心地问道:“我看艾青身上老穿着那件衣服,是不是生活有困难了?”

“是啊,我们家快喝西北风了。”接着,高瑛就将丈夫成为之后,被中国作家协会停发工资的事原原本本地道来。没想到鱼政委当场表态说:“老艾的单位不给他发工资是不对的。这不是共产党的政策。他们不发,我们给补贴吧。”从此,农八师按月发给艾青200元钱。

高瑛对此气愤不过,遂背着丈夫给王震写了封信,将中国作家协会对艾青停发工资以及他们夫妇现在仅靠农八师的补贴过日子等情况以实相告。王震很快让秘书回了信,说已就此向中国作协和作了反映,问题很快就会得到解决,同时安慰高瑛不要着急。不久,中国作协来函,把艾青的待遇从文艺1级降到了行政13级。

爆发后,艾青不仅被抄了家,而且还于1967年6月被赶出了石河子。他们被迫举家迁往位于漠索湾垦区隶属于农八师的144团2营8连,在那里住地窝子,干重体力活,接受残酷的劳动改造。有一天,当艾青听说王震同志也被打为三反分子时,气愤地拍着桌子说:“如果王震是三反分子,那么还有谁是革命者呢?岂有此理,真是天下大乱了……”

“最大的遗憾”

直至1979年9月,艾青之后,全家才得以迁回北京。艾青与王震这两位历经劫难的朋友,又能够经常往来了。1984年4月、1985年4月,时已升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兼中央党校校长的王震先后出访日本、美国,行前特邀请艾青同去,艾青均以身体健康状况不佳为由而婉言谢绝了。妻子为此埋怨他说:“随党和国家领导人出国访问是很荣耀的事,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放弃这种机会?”

“王震的行动节奏很快,今天这里,明天那里。我的腿脚不灵便,匆匆忙忙地跟着他走,一不小心摔了跤,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1985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30年大庆,王震提出要艾青与他一道去新疆参加庆典活动,又被艾青谢绝了。妻子生气地责备他说:“老艾青啊,你真是个怪人,王老几次叫你和他同行,这样的机会是别人求之不得的,却被你一次一次地放弃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怕王老生气吗?”

“你叫我说真话吗?那么我就告诉你吧,我是叫你给惯怀了,一点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没有你陪着我,我哪里都不想去了。”

“老艾青,让我怎么说你才好,要是王老知道了你几次不随他外出的原因,他不发火骂你才是怪事!”

“骂就骂吧,你不是说过,打是亲,骂是爱吗?我知道王震心里有艾青。远的从延安说起,近的到现在,王震始终是关心我,爱护我,帮助我。他是我们家的大救星!从小的方面说,我们之间的友情人人皆知,从大的方面讲,他一生对国家的贡献是难以估量的!我本该好好写写他,但是,他在北大荒和在新疆,却给了我一条禁令:不准写他!”

“他为什么一而再地说不要你写他?”

“我想他是为了避嫌,怕别人说,他叫我到农垦区,是为了给他树碑立传。他的这种顾虑,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农垦事业的宏伟业绩能与他分开吗?我说不能,完全不能,他的贡献太突出了,一定会载入史册的。”

艾青的现代诗短篇10

关键词:陆在易艺术歌曲《我爱这土地》创作特色

一、陆在易的艺术歌曲创作

陆在易,浙江余姚人,当代中国乐坛最著名的作曲家之一。现为中国音乐家协会副主席、上海音乐家协会主席、国家一级作曲。陆在易的音乐创作涉及多种体裁,作品丰硕,多年来为我国音乐事业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在音乐创作的道路上,他从不随波逐流,不急于求成,而是尽力发挥自己的才智,几乎将每首作品都打造成时代的精品。陆在易的艺术歌曲共有三十余首,从数量上看这并不算多。因为艺术歌曲难写,作曲家本着对音乐创作负责任的态度,为了达到艺术歌曲极高的审美标准和艺术规范,往往一首作品反复琢磨,从构思、创作到最终修改定稿需花上几年的时间。然而,先生对自己的要求比一般作曲家要苛刻,他把自认为能拿得出手的仅七首作品收录在《我爱这土地――陆在易艺术歌曲选》中出版,而其余的一些作品并未发表。这样一位令人敬佩的作曲家一直以来都是大家学习的榜样,他所取得的艺术成就,更是被整个音乐界称许。

二、艺术歌曲《我爱这土地》的创作特色

(一)诗歌的创作背景

《我爱这土地》一诗写于抗日战争开始后的1938年,是诗人艾青写下的一首表达自己爱国心迹的短诗。当时日本侵略军攻占了华北、华东、华南的广大地区,中国人民奋起抵抗,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诗人在民族危亡的关头,满怀对祖国的挚爱和对侵略者的仇恨,写下了这首慷慨激昂的诗。

在这首诗中,诗人为了表达自己对土地最真挚深沉的爱,把自己比喻成“一只鸟”,永远不知疲倦地围绕着祖国大地飞翔,永远不停歇地为祖国大地歌唱,既唱出大地的苦难与悲愤,又唱出大地的欢乐与希望;即使死了,也要将整个身躯融进祖国的土地中。全诗的感情强烈而内在,基调深沉而忧郁。

(二)歌曲的创作特色

《我爱这土地》是作曲家陆在易先生创作高峰时期的代表作。作者经过四年多的苦苦思索和无数次大大小小的修改最终定稿完成,才将这样一部长达七分多钟的艺术精品呈现给听众,足见倾注了多少心血。论其篇幅之长、情感表现幅度之大、内涵之深、钢琴伴奏部分比例之重、技巧之考究、演唱处理及表演难度之高,为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艺术歌曲所罕见,它鲜明地反映与概括了作曲家创作的思想内涵与情感寄托。

1.音乐与诗的完美结合

陆在易先生的文学修养和艺术表现力,使他善于用细腻的音乐语言表现歌词的细微变化。《我爱这土地》的歌词是艾青的诗作,语言生动,涵义深刻,字里行间流露出为祖国献身的崇高精神,本身就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但是,陆在易在二度创作歌曲时,并没有单纯而呆板地重现历史,而是赋予作品新的内涵。他不仅将艾青所赋予诗歌的悲彩、爱国情怀与音乐完美地结合,而且使中华儿女对祖国的情感通过原诗得到升华。

诗歌中有四个排比句: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吹刮着的激怒的风啊,

和那来自林间温柔的黎明……

这里的“土地”是正在遭受日寇欺凌的国土的写照,土地上的“河流”,像长期郁结在人民心中的悲愤一样汹涌奔流,土地上吹刮着的“风”,象征了人民心中对侵略者暴行的愤怒,而“黎明”则预示着人民为之奋斗献身的独立自由的曙光,必将降临于这片土地。

作曲家深刻理解诗句中的形象,用四个相同气质的排比乐句衬托出歌词的丰富内涵,并且每句都以弱起的形式出现,充分发挥了歌唱语气对表现音乐情感的作用。前三句在郁结悲愤的情绪基调上层层深入,旋律渐次上扬,冲击力强。但到了第四句立即变得舒展柔美,因为此时作者要表现出人们仿佛看到希望之光的内心世界。紧接着,作曲家将后两句做了一次变化重复,与前一次相比,把“吹刮”二字的音区提升到该乐段的最高点,并将“来自”两音的旋律由以前的二度音程扩张到八度。这些特别处理增强了乐句内部的张力,加之演唱力度的不断强化,无疑将音乐推向了全曲的第一个小高潮,情感的强调和深入体现了“鸟儿”发自内心的真情诉说。

2.抒情性与戏剧融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后,陆在易创造性地将西洋歌剧中宣叙调和咏叹调的写法引入艺术歌曲创作中,使艺术作品里的抒情性因素中更多了一些戏剧性和悲剧性色彩。

这一特点在此歌中体现得尤为突出,从而使整部作品形成了宣叙性与咏叹性、抒情性与戏剧性的有机结合。

从作品的篇幅来看,诗人艾青的原作虽然十分短小,但作曲家在为其写作旋律时,通过变化重复歌词、加大前奏与间奏的分量、用高潮烘托气氛等方式将歌曲的篇幅写得较长,远远超过了诗人的原作。这个特点正是作曲家在歌曲中加入戏剧性创作所带来的结果。

全曲采用再现性加尾声的二部曲式结构,调性以bG大调为主线,在第二部分的前三个乐句转向a大调,随后还原到bG大调。歌曲的第一部分已包含了诗词的完整内容,其中分为两段,第一段总体是抒情的,以平静、柔和的方式旋律进入,线条宽广流畅,在四个排比乐句和重复歌词(前面已分析过)的时候逐渐激动起来,这段以“和那来自林间温柔的黎明”结束,第二段“然后我死了,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通过朗读这段诗歌,可以发现作曲家对歌曲旋律节拍的创作基本都与诗句朗读节奏和声调的抑扬顿挫一致。从旋律来看,作曲家多采用同音反复和级进的手法,增强了歌词的朗诵性;其次,运用混合节拍,速度处理也较自由,减少了流动的旋律感,这几点处理方法都使歌曲具有宣叙性的诉说。

歌曲进入第二部分,重复再现了原来的歌词,但作曲家在旋律的构思上并没有原型照搬,而是让听众体验到更加深刻的情感内涵。

旋律由主调bG大调转为a大调,音区提高,音色明亮,只有节奏节拍与前面基本保持一致。作曲家特地让音乐形成飘逸浪漫的感觉,与前后忧郁愤懑的情感基调形成鲜明对比,仿佛憧憬未来,看到祖国前途一片光明的景象。然而,短短的三个乐句之后又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还原到主调,当然也回到悲愤的主题情绪。转回来的旋律虽然与原曲相同,但音乐力度和思想深度方面都得到升华,激情澎湃中透露一股韧劲。转调部分的写法是该曲的一大亮点,它把在国难当头的时刻,中华儿女内心里现实和理想的强烈冲击表现得淋漓尽致,形成了类似西洋歌剧中的戏剧冲突,因此,具有较为浓厚的戏剧色彩。

在第二次“宣叙”之后,歌曲很快进入尾声,是全曲的高潮。作曲家笔下的旋律犹如飞流的瀑布般一下子迸发出来。感叹词“啊”在高声部反复咏唱,旋律宽广流畅、自由舒展,颇显咏叹抒情风格。

3.钢琴伴奏的精雕细琢

艺术歌曲的钢琴伴奏有人称为“钢琴与歌声的二重唱”。德国艺术歌曲作曲家沃尔夫称自己的作品是“为嗓音与钢琴用的歌曲”,可见钢琴伴奏在艺术歌曲中有着与人声同等重要的地位。它不仅能够烘托歌曲情感、营造演唱气氛、刻画诗词背景,而且优秀的伴奏赋予作品新的生命。因此,陆在易先生通常是将歌曲与伴奏同时构思,钢琴伴奏部分都要经过严格考究,力求达到完美的效果。几个突出特点总结如下。

(1)六连音密集音型的使用

歌曲的前奏用了九小节,起先左右手在高声部奏出几个强有力的和弦,顿时引起了听众的注意,好似模仿人声在歌唱。紧接着从第二小节起,左手就变为连续六连音的外形,造成一种生生不息、涌动不止的感觉。从伴奏织体上看,六连音的使用是全曲最典型的特点。显然,前奏的出现已经预示了歌唱性的主题。当演唱开始时,双手交替奏出密集、流动的六连音型,气息宽广、连续不断。作者把自己比喻成一只小鸟,虽只有渺小的身躯,胸中确饱含对祖国深深的眷恋和博大赤诚的爱。该段首次呈现了曲中所描绘的生动画面,情绪处理略为含蓄,冲突对比还不太强烈,六连音伴奏积极衬托了作曲家的真情流露,涌动不止的节奏感渲染了复杂心理和悲彩。

(2)动静有致的鲜明对比

当歌曲第一段快结束时,持续已久的六连音型渐慢并弱下来,自然过渡到下一段即“然后我死了……”,第二段的速度相对前面稍慢且自由,伴奏部分变化很大,此时没有太多的旋律,作曲家只是用几个排列稀疏而简洁的柱式和弦与琶音式和弦相间奏出作为演唱的衬托,给人声的自由发挥留出足够的空间,与动力性的伴奏织体形成强烈的反差。较前后段而言,这一段显得十分安静,因为作曲家借用歌剧宣叙调的写法,使演唱接近说话的成分占了主导,用沉痛的语气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3)间奏织体丰富多彩

陆在易的艺术歌曲中,前奏、间奏、尾奏不再只是单纯的连接部分,而是一些极具造型性和补充性的音乐片段。

歌曲《我爱这土地》的两个部分之间,陆在易先生精心安排了一段长达十二小节的间奏,其内容之丰富并非一般艺术歌曲所能涵盖。从曲式结构的角度来看,它相当于一个插部的规模。

这是一个较为华彩的段落,伴奏织体形式比较丰富。有和弦式织体、琶音式织体、三连音、九连音、十连音的连续使用等。间奏可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一到八小节,和弦织体及连音的使用都集中于这一部分。和弦采用歌曲主题旋律作变奏,其间穿插两次九连音、十连音构成的大琶音,造成波澜起伏、心潮澎湃的音响效果,与前奏的六连音比起来,幅度范围要大得多。音乐进行到后一阶段出现了一些新的因素,右手在高声部连续快速奏出同一个四音分解和弦,左手却用一长串节奏均匀、略带跳跃性的单个音符持续到最后,仿佛鸟儿弱小的身体穿梭在枪林弹雨之间,经历重重障碍,几近奄奄一息。这四小节的特点在于音乐更加紧密急促,但力度越来越弱。

间奏的构思体现出陆在易先生创作此曲的另一大特色,它对全曲的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对此,我们可以有这样几种理解:首先,从一般意义上讲,它充当了连接前后段落、承上启下的角色。其次,此时虽然停止了人声的演唱,但浓郁的情感并没有减弱,而是随着间奏的出现延续下去,并在强烈的织体对比和气氛渲染下不断深化。最后,由各种织体的激烈运动所带来的强大冲击力,造成了紧张不安的情绪,为接下来的主题再现、短暂的温馨画面形成了鲜明的反衬,增强了戏剧化效果。

参考文献:

[1]艾青著.刘屏编选.艾青.北京:华夏出版社,1997.

[2]钱理群,温儒敏,吴福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修订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8.

[3]陆在易.我爱这土地――陆在易艺术歌曲选.上海音乐出版社,2002.10,第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