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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援助的基本社会功能十篇

发布时间:2024-04-25 17:36:11

法律援助的基本社会功能篇1

[关键词]少数民族地区法律援助

我国现有法律援助制度关于援助对象的规定、关于受援人权利的规定,均较为严格,即援助层面限定较窄。《法律援助条例》第十条规定在六种情况下,民、行案件的公民因经济困难没有委托人,可以向法律援助机构申请法律援助;《法律援助条例》第十一条、十二条规定,五种刑事诉讼案件中的公民,可以申请法律援助或者由法院指定辩护。因此使一些经济困难,但不在受援范围规定之内的困难群众,和一些条件略高于困难标准的困难群众,难以得到法律援助的服务。究其根源主要是法律援助受政府财力限制。

以肃北为例,现有享受最低生活保障待遇户121,其中城镇人口占1103人。未成年人达1340人;残疾人297人,占全县人口数的6.49%;老年人533人,占全县人口数的14.7%。这支潜在的法律援助受援队伍是十分庞大的,群众的法律需求也呈现多样化。根据抽样调查的结果,更多法律援助范畴以外的法律问题正在困扰困难群众,比如城市的房屋土地拆迁,医疗事故纠纷等。现有的法律援助案件范围,不足以跟进困难群众日益增长的援助需要,实践中供需矛盾日益明显。

长期以来,人们在生活习性、受教育程度、教育方式、对事物的认识接受等方面受民族习俗的影响很大。这使得民族地区法律援助工作面临的大背景与工作开展状况与其他县相比,具有独特的特点,表现在:

第一、受民族习俗影响较深。法律意识不强。

第二、群众解决问题讲武力,法制观念淡薄。

第三、受封建迷信思想影响较深。

第四、牧民居住较分散,交通不便,寻求法律援助十分不便。民族地区大多系边远山区,群众分散居住在大山沟里,山高路远,交通十分不便,有的地方至今仍未通车,靠马和骆驼,最远的从家里到乡要一天,从乡到城区要一天,往返就要四天,群体寻求法律援助十分不便。

第五、经济落后,民生困难,无钱打官司。民族地区往往都是穷地区,经济落后,群众收入不高,往往靠外出务工挣钱养家糊口,除去生活支出,所剩无几,连寻求法律援助的交通费用都支付不起。

第六、法律援助数量庞大。其合法权益受侵犯案件时有发生,法律援助工作量大,实现“应援尽援”目标任务重,压力大。

第七、法律援助工作受经费等因素制约,举步维艰。民族地区由于其“边、山、穷”等共性,财政困难,人才难引进,法律援助工作受经费、编制、人员素质等因素影响,开展十分困难。仅月一名专职律师,没有交通工具,其设置与业务发展极不适应。由于经费不足,办理的法律援助案件远远不能满足需求量,供需矛盾突出。

第八、法律援助与司法救助等其他援助措施衔接不够。

针对这些特点提出建议:

一是网络建设,在各镇乡建立援助站,村设援助点,在工会、共青团、妇联、残联、老龄委分别设立职工、未成年人、妇女、残疾人、老年人法律援助工作站,在主要劳务输出基地设立外出务工人员法律援助工作站。二是队伍建设,各援助站落实1—2名工作人员,保证正常工作开展。援助中心增编至10人,面向社会公招具有律师资格的执业人员专职从事法律援助工作和法律援助管理工作。三是基础设施建设,各援助站配齐办公用房和必要的办公设施,援助中心建设独立的办公房,配置交通工具,确保工作开展需要。

1、现行《法律援助条例》主要针对老年人、妇女、未成年人、残疾人,在民族地区,可以考虑把患重大疾病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人的人身权利和财产权利受侵犯纳入援助范围。

2、由于受封建传统思想的影响,重男轻女的现象特别严重,建议将民族地区妇女申请法律援助条件放宽,不用审查经济状况。

3、少数民族地区涉嫌家庭暴力的,无论男女都应提供法律援助。

4、少数民族地区家庭财产权利受侵害,如公路、水电站等国家重点工程建设中损坏农民家庭财产的,免费提供法律援助。

现行的民事、刑事案件500元的补贴标准与律师办案收费有一定程度的差距。尽管我们将出台新的案件补贴办法,调高补贴额度,但仍无法比拟社会律师承办案件的费用。

法律援助的受援人通常缺乏法律意识,文化素质偏低,长期的无助状态造成他们思想偏执、固执己见、疑心重重。这些当事人既不能正确理解和处理个人与社会的关系,又难以听取和接受律师的意见,要求律师根据自己的错误主张办理,使律师在办案过程中难以

得到当事人的理解和密切配合,增加了办案难度。当事人带来的障碍和压力,迫使律师花精力去克服当事人的心理障碍,猜测当事人的性格、意图、判断其意识真伪,调整受援人的心理障碍,排除来自他们自身的干扰。律师在处理这类案件时常常感到力不从心,导致法律援助的服务质量总体上远远低于有偿服务的质量,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得不到很好的维护,法律援助的社会信誉面临严峻挑战。

然而在具体实践中,对这些标准难以掌握。一是外来人口户籍是农村的,只要提出申请法律援助,村委会一律出具“生活困难”;二是肃北地区出具经济困难证明掌握在最低生活保障线。有相当一部分没有法律服务购买能力的公民被排斥在法律援助之外,使法律援助和法律服务市场之间形成了一个“都不管”的地带,处于这个地带的少数民族公民既无法获得法律援助,也无法购买到法律服务,其合法权益得不到有效的保障。

从司法保障体制来说,法律援助和法院诉讼费的缓、减、免是国家司法保障机制中的组成部分,法律援助应包括律师法律援助和法院诉讼费的缓、减、免两方面。法院诉讼费的缓、减、免本身是国家司法保障体制的一部分。目前,我国仍以律师法律服务作为法律援助主线,法院诉讼费的缓、减、免方面尚未统一纳入法律援助范畴。在受援人的诉讼权利出现阻碍情况下,法律援助也难以贯彻到底,作用也就大打折扣。所以,现行法律援助仅给予法律服务援助的规定,不足以对受援人权益的充分保护。

1、法律援助的责任主体与社会保障的责任主体高度契合

法律援助的责任主体是政府,社会保障的最终责任主体也是国家或政府。其原因是:第一,法律援助和社会保障都是维护社会稳定的一项基本社会制度,而维护社会稳定是国家繁荣的基础,也是政府的基本责任;第二,政府具有强有力的手段对社会弱势群体实施有效的保护,以维护社会公平,缓解社会矛盾,促进社会和谐发展。

2、法律援助和社会保障的价值取向高度契合

法律援助和社会保障都是法律赋予公民的一项基本权利,社会保障是保证全体社会成员基本生存权的必要手段,而法律援助是对公民合法权益的司法保障,“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的原则是我国宪法所确定的一项重要的政治与法律原则。法律援助制度作为保障公民无论贫富都能平等实现合法权益的重要制度因此,从广义上讲,社会保障也应包括司法保障,因为他们的终极目的都是为了维护社会稳定和和谐发展。

3、法律援助和社会保障的功能高度契合

法律援助和社会保障的功能都是稳定经济、政治和社会秩序。社会保障借助国家力量解决社会上大量存在的失业、贫困和疾病等社会问题,起到对社会经济进行干预和对国民收入进行再分配,使社会上的弱势群体能分享到经济发展的成果,消除社会成员的不安全感,从而实现社会的稳定和发展。法律援助的社会稳定功能表现在:当弱势群体由于司法上的劣势地位难以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时,法律援助可以改变他们在司法上的劣势地位,弱化其对社会的排斥感和逆反心理,从而促进社会的安定团结。

4、法律援助和社会保障的服务对象高度契合

社会保障是通过国民收入再分配,对社会弱势群体进行保护的社会收入分配政策。法律援助是保护社会弱势群体合法权益的司法救济制度。在我国,法律援助主要针对弱势群体而设立的。只要受援对象是维护自身合法权利而因经济困难的及确实无能力或无完全能力支付法律服务费用的,均可寻求法律援助。在少数民族地区,弱势群体的主要特征是经济收入低、生活质量低、社会地位低和心理承受低,他们的生存困境体现为就业难、生活难、住房难、子女教育难、医疗难和法律救助难,社会保障和法律救助从不同的角度对社会弱势群体进行救助,形成对弱势群体完善的救助系统。

1、法律援助是社会保障体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

现代社会保障是政府和社会为了解除或预防某些社会经济风险对社会成员造成的威胁,通过一系列公共措施,为社会成员的生存和发展提供的一种保护,是现代社会实现保护人权的一种重要手段。向不特定的人提供诸如社会保障和法律援助这样的特定的公共产品服务。从这个意义上讲,法律援助属于社会保障这个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与其他诸如最低生活保障、医疗保障等共同构成对贫弱者的社会保障体系。

2、法律援助在社会保障体系中以间接救助方式实现终极目的

国家不仅要通过宪法和法律赋予公民应当享有的各种权利,而且要为公民行使权利和实现权利提供保障。特别是在需要法律帮助而又无力支付法律服务费用时,国家必须提供援助。

3、法律援助作为司法人权保障制度在社会保障体系中居核心地位

社会保障以保障人权为核心,集中体现了国家对需要采用社会保障手段解决各种社会问题的意志,其核心是对社会成员基本人权的保障。法律援助保障弱势者获得法律救济的权利。法律救济是人权保障的最后手段,是对受到侵害的权利的补救与恢复,对损害或侵害行为予以纠正和惩罚,没有权利的救济,基本人权的保障往往会落空。我国法律援助制度的建立也正是为了弱势者不受经济困难的制约,享有与普通公民同等的法律救济权,保障司法公正,实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宪法原则。

肃北的社会保障和法律援助制度的建设处于各自推进阶段。加强两者关系研究的紧迫性日益明显。按照人们的一般理解,社会保障体系包括社会保险、社会救助、社会福利、优抚安置等内容。

事实上,法律援助在社会保障体系中居于不容忽视的重要地位。尽管法律援助与一般概念中的社会保障有所不同,但在构建和谐社会的过程中,法律援助同样具有社会保障的功能。将少数民族群体的法律保护纳入法律援助的轨道,是社会保障制度规范发展的必然要求。

参考文献:

1、肃北2008年—2010年法律援助统计表、工作总结报告

2、贾午光:《调动资源,有效组织,充分发挥法律援助的职能》

3、沈红卫:《论法律援助的性质及功能》

4、槐杨:《法律援助供需矛盾解决途径之探索》

5、张敏杰著:《中国弱势群体研究》

6、胡玉霞:《论法律援助的两个基本问题》

7、包毅:《法律援助对构建和谐社会的重大作用》

法律援助的基本社会功能篇2

一、我国高校法律援助机构的三个教育功能

高校法律援助机构是“以服务人民,践行正义”为宗旨,从事公益法律服务的校级组织。它主要的服务对象是高校大学生,通过替高校大学生提供法律援助,从而实现高效法律援助机构的教育功能。

(一)操作性教育功能

高校法律援助机构组织学生开展法律援助工作,让学生在工作中得到锻炼,提升了学生的法律知识和技能,从而使得高校法律援助机构的操作性教育功能得到实现。

(二)道德人文教育功能

高校大学生通过高校法律援助机构提供的法律援助工作,无偿地为弱势群体提供法律援助,让弱势群体能够得到帮助。学生在经过这样的无偿援助过程中,对于本身的道德思想品质进行了考验和铸造。在为需要的群体提供法律援助的时候,可以培养学生对社会的奉献精神,促使学生发现自身的价值、定位,获得成就感。因此,高校法律援助机构组织高校大学生进行法律援助,是加强学生道德人文教育的重要手段。

(三)激励教育功能

大学生参与法律援助工作,运用自己所学的法律知识和技能无偿地为所需要帮助的人提供法律服务,从中能够获得成就感,赢得别人的尊重,享受被尊重的幸福感。它既能够激烈学生更加投入法律援助工作,又能够激化学生的积极性,同时让学生能够得到更好的锻炼。

二、高校法律援助机构教育功能实现的障碍

(一)资金的缺乏

当前,大多数高校法援是作为学生社团而存在的。作为学生社团,很难拥有稳定的资金收入,也较少获得政府提供的援助资金。因此,高校法律援助机构的资金经费总体上来说是紧张的,要在这样紧张的经费上拨出一部分用于高校法律援助机构的建设,便取决于高校领导对于法援机构的重视程度,具有很强的不稳定性。资金的问题得不到改善,高校法律援助工作便很难有进一步的发展。

(二)教师指导缺位

高校法律援助机构很多是学生社团,缺少教师的正确指导。即使是有一部分机构有教师参与,但是无法提供长期地法律工作指导。

(三)人才的缺乏,是影响教育功能实现的核心

高校法律援助机构的成员主要是来自法律系的教授、老师和学生,虽然它拥有更多的智力保障,但是却面临着“人才流失”的危机。在高校法律援助教育机构中,主要提供法援帮助的是大学生。但是大一、大二的学生刚踏入学校不久,对法律知识还不够丰富,经验也不足,还不能够胜任法援工作。大三、大四学生虽然拥有较为扎实的专业基础,经验也较丰富,但是此时却面临着毕业的困扰,将大部分的心思投入到考级、修学分上。尤其是大四的学生,开始忙着考研找工作,更加没有心思花在法律援助工作上。人才的流失不利于教育功能的成分实现,难以达到理想的境地。

(四)管理缺位

对高校法律援助机构成功运行而有效地管理,是发挥教育工程的关键。从内部管理来说,缺乏系统健全的管理制度,分工责任不清,组织纪律松散,经费管理杂乱;从外部管理来说,高等院校和司法行政部门是高校法律援助机构的管理机构,但在现实运行中,两部门的管理权限不明确,导致管理缺失或者产生管理冲突。管理缺位的状态下,高校法律援助机构的教育功能是很难达到预期的目标的。

三、消解高校法律援助机构教育功能障碍的方向

(一)多种渠道筹集资金

高校法律援助机构的资金筹集道路较为单一,我们应该建立多种渠道筹集资金的模式,从政府、高校、社会及机构本身等多方面筹集法律援助资金。一方面,积极争取政府的财力支持;另一方面,利用自身特点,争取本高校的固定拨款,积极争取国内外社会各界的捐助,如慈善组织、基金会、企业、律师事务所的资助。

(二)建立人才培训交流互动机制

首先,我们要建立人员固定化制度。搞笑法律援助机构应该要确定一定数量的固定工作人员,以保证法援工作的顺利进行。其次,建立人才储备制度。对于已经存在或者潜在的法律援助者,援助机构要建立人员备案存档,便于人员的应用,能够在最大范围内实施法律援助。最后,要建立培训制度。援助机构可以邀请政府法律援助机构、律师事务所、公安局等一些法律知识专业、经验丰富的同事担任培训老师进行法律工作指导,提高学生的办事能力,缩短熟悉业务的时间。

(三)制定健全的管理制度

法律援助的基本社会功能篇3

法律援助和谐社会共同责任困境对策

“民主法治”、“公平正义”是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题中之义。[1]法律援助对构建社会主义法治社会,实现社会公平正义,以及维护社会稳定具有重要作用。党的十六大把“社会更加和谐”作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之一提出,十六届四中全会又把“提高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能力”作为党执政能力的一个重要方面重申,十六届五中全会再次把“加强和谐社会建设”作为“十一五”计划的重要目标。因而,在构建和谐社会目标下研究法律援助,分析其与和谐社会的关系,探析法律援助所面临的困境以及寻求解决的措施,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

一、法律援助与和谐社会

法律援助又称法律扶助或法律救济,英国《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将其定义为“在免费或收费很少的情况下对需要专业性法律帮助的穷人所给予的帮助”。[2]法律援助制度是贯彻“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的宪法原则,保障公民享受公正法律保护的一项重要制度。是否建立起完善的法律援助制度被认为是衡量一个国家法制是否健全,司法人权保障机制是否完善的重要标志,也是衡量社会文明进步程度的重要标尺。法律援助对和谐社会的构建也有着重大作用。

1、法律援助制度是建立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必要条件之一。“权利的充分赋予和权利的有效实现与保障是现代法治的基本内涵之一”,[3]建立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并不是只是通过立法把各种权利赋予社会公众,没有必需的司法保障制度保障公民权利的实现再完善的立法也可能是一纸空文。法律援助制度旨在对社会弱势群体提供法律帮助,保护其合法权益,保障其法定权利得以实现而不致成为空中楼阁,它能够保证让每一位社会成员不因经济条件和社会地位的差别,平等地享受到法律的终极关怀,是“一个法治健全的国家不可或缺的司法救济机制”,“法律援助制度是保护公民权利、完善社会主义法治的必然要求”。[4]而法治是和谐社会实现与维系的必要社会环境。

2、法律援助保障司法公正,维护社会正义。“法律公正是社会正义的基本内容,司法公

正是社会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5]”司法公正是构建和谐社会的重要保障,是推进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的重要力量“。[6]一个司法不公正的社会无论如何也不能被称之为”和谐社会“。法律援助保障司法公正体现在两方面:一方面,保障公民不受经济困难等因素之影响,获得其他有支付能力的公民所享有的法律服务,平等地行使诉讼等权利;另一方面就是使审判程序正当化,平衡控、辩双方势力,帮助犯罪嫌疑人、被告人获得有效辩护,避免不公正判决。司法公正使社会成员信任法律从而更加遵守法律,遵纪守法也是社会和谐的体现。

3、法律援助是维护社会稳定的重要机制。党的十六大报告指出:“完成改革和发展的繁重任务,必须保持长期和谐稳定的社会环境”。然而,随着改革发展的深入,各种社会矛盾也逐渐暴露:由于拖欠民工工资产生的暴力事件、自杀事件,征用农民土地与城市拆迁问题产生的群众上访并与政府发生冲突的事件近年来诸见报端,影响到社会和谐与稳定。究其原因,很大程度是因为群众因经济原因或法律意识薄弱同时又没享受到必要法律援助,而使事件未能在法律范围内解决而产生社会不和谐之音。因为弱势群体得不到社会救济,不能得到法律帮助,碰到问题就有可能铤而走险,甚至运用暴力手段来获取心理平衡,这将严重影响社会稳定。[7]法律援助作用的充分发挥能使上述事件在法律框架内得到解决,避免社会冲突与动荡,达到和谐社会“安定有序”之要求。

二、中国法律援助:构建和谐社会下的困境

中国的法律援助建设始于1994年司法部首次公开提出建立法律援助制度的设想,经过十一年发展已取得一定成就。但应该看到,法律援助在现阶段还面临着种种困境。

1、立法困境。法律援助立法所面临的问题主要是立法层次不高,已有法规过于粗糙。到目前为止,“《刑事诉讼法》与《律师法》的相关规定[8]和《法律援助条例》构筑了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的原则和框架,是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的重要法律根据”。[9]笔者认为,涉及到实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宪法原则及千千万万弱势群体切身利益的法律援助制度,只有两部门法的零星规定及一部国务院的行政法规来规范,不仅存在缺乏对社会团体、法律院系开展法律援助的治理及人员身份问题规定的缺陷,而且也难以令地方政府对法律援助事业给予足够的重视,这在地方政府对法律援助的经费支持上已有体现。而在国外,人们对法律援助的重视已经提升到了以宪法规范来加以保障的高度。如意大利1949年宪法第24条规定:“贫困者有在任何法院和答辩可能性,应由非凡制度保障之”。

2、供需困境。我国现有的法律援助人员所能提供的法律援助还远不能满足我国社会对法律援助的需求。据统计,“我国城市贫困人口有2000万,农村贫困人口有6500万,共8500万。假如按照贫困人口中1%的人需要法律援助计算,则每年有85万件法律援助案件;又据共青团中心有关部门统计,全国未满14周岁的未成年人有3亿多,假如按万分之一的未成年人需要法律援助计算,则每年有3万多件法律援助案件;又据中国残疾人联合会的调查结果,我国的残疾人有6000万,按1%的残疾人需要法律援助计算,每年需要法律援助的案件就有60多万件;同时,据《1999年中国统计年鉴》,截至1998年我国已有65岁以上的老年人9240万,同样按1%计算,则每年有92万多件法律援助案件。上述几项相加,每年大约有387万件法律援助案件等待办理。以上计算方法尽管存在交叉,但仍属极为保守的数字“。[10]就目前而言,我国的法律援助案件和事项绝大多数需要律师提供帮助,按每位律师每年无偿办理1-2件法律援助案件计算,我国现有的12万律师

只能办理12-24万件法律援助案件。供需之间严重的失衡现象凸现在构建和谐社会下法律援助困境亟待解决的迫切性。

3、资金困境。我国法律援助资金来源主要是财政拨款,资金来源的单一性在现阶段决定了法律援助资金困境的必然性。据日前司法部公布的数据,2004年全国各地法律援助财政拨款总额为2.1712亿元,[11]分摊到我国13亿人身上,人均法律援助经费仅一角多钱!而2004年全国法律服务人员实际办理的法律援助案件为190187件,[12]按每件案件花费1200元计,[13]2004年法律援助经费需2.2822亿元,仅2004年实际办案经费缺口就已经高达1110万元!而根据猜测,我国贫困人口、残疾人、未成年人以及老年人每年亟待需要法律援助的案件,每年就大约有38.5万件,每年亟需的法律援助经费就达4.62个亿,是目前财政拨款的两倍!法律援助经费的缺乏严重影响了法律援助工作的实施。

三、构建和谐社会下的法律援助:国家与社会的共同责任

当前法律援助在立法与实践中面临种种困境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我们对其性质的熟悉存在偏差,要进一步发挥法律援助在构建和谐社会的作用必须明确法律援助的性质。

1997年5月20日颁布的《司法部关于开展法律援助工作的通知》把法律援助定义为:“是指在国家设立的法律援助机构的指导和协调下,律师、公证员、基层法律工作者等法律服务人员为经济困难或非凡案件的当事人给予减免收费提供法律帮助的一项法律制度。”《法律援助条例》没有明确给法律援助下定义,学者根据其内容将法律援助定义为:“由政府设立的法律援助机构组织法律援助人员和社会志愿人员,为某些经济困难的公民或者非凡案件的当事人提供免费的法律帮助以保障其合法权益得以实现的一项法律保障制度。”[14]还有学者认为,“法律援助,是指当事人确需律师的法律服务,却又无力支付律师费用,由国家负责为其提供法律帮助的制度”、[15]“法律援助是国家以制度化、法律化的形式,为贫者、弱者和残疾者提供法律帮助”,[16]等等。

纵观对于法律援助的诸多定义,虽然各个定义或许在受援主体或施援方式上略有区别,但是却无一例外地有着共同的理念基础——强调法律援助的国家责任性。“国家是法律援助的主体”,“国家是法律援助义务的承担者”,“法律援助的实施是受国家法律保护并以国家强制力为后盾的一种国家义务行为”。[17]无论是国家还是学者,在对于法律援质的熟悉上,都过于强调其国家责任性,而忽视了法律援质的另一面——社会责任性。笔者认为,在构建和谐社会下的法律援助应该是国家与社会的共同责任。理由如下:

1、法律援助从社会责任到国家责任的发展经历了漫长的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慈善行为阶段。从其在英国产生的15世纪到19世纪末以前,法律援助通常被认为是律师或其它社会组织因职业道德或为了公共利益的要求,通过免受或减收费用而自发地向贫困者提供法律援助的一种慈善行为,即此阶段法律援助是社会的责任。第二阶段是国家职权行为阶段。20世纪中叶以来,随着社会平等的观念进一步普及和人民权利意识的提升,以及人权保障运动的高涨,法律援助制度成了国家治理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即国家通过适当的法律援助计划,使包括贫穷者和其他某些社会非凡群体在内的每个人都公平地获得司法保障和救济的机会,法律援助不再是社会责任的慈善行为,“而被公认为是各国政府的责任”。[18]法律援助在西方从社会责任上升到国家责任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无论是社会责任还是国家责任都是历经社会综合因素磨合后与之相适应的。中国自1994年引入法律援助制度至今只有短短11年,法律援助的国家责任性受国情制约难以充分实现,因而必须重视其社会责任性。

2、法律援助国家责任性的实现以雄厚财政支持为前提。1495年法律援助在英国萌芽时,英国正处于“资本主义的胎动时期”,“也是从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过渡”的都铎王朝。[19]此时封建主义与资本主义博弈下的英国政府的财力不足以实现法律援助的国家责任,因而法律援助必然是社会责任的“慈善行为”。到20世纪中期,英国已发展成为“日不落”帝国,雄厚财政支持使法律援助的国家责任性得以实现。法律援助国家责任的实现必须以雄厚的财政支持也为美国法律援助发展史所证实。20世纪60年代美国总统约翰逊提出“向贫穷宣战”计划,政府注入法律援助的资金稳步增加,法律援助迅速发展,而到80年代里根总统时期,因政府公布裁减法律援助资金,“将联邦资助削减了35%”,美国法律援助因而立即走向低谷。[20]以中国目前的经济状况及财政收入要完全履行法律援助的国家责任是不现实的。[21]

四、解决法律援助困境的对策思考

明确了法律援助在现阶段是国家与社会的共同责任,以下是笔者对解决法律援助困境的对策思考。

1、提高法律援助的立法层次,完善法律援助体制。

据有关资料表明,法律援助工作开展得比较好的国家,不仅在其国家宪法或宪法性文件中作出有关法律援助的原则性规定,而且都制定有专门的法律援助法,如英国有《法律援助法案》、加拿大有《法律援助法》、美国有《法律服务公司法》、韩国有《法律援助法》,等等,法律援助制度的具体实施被纳入了高规格法律化、制度化的轨道。[22]在中国社会贫富分化加剧而导致客观上出现不公,时代呼唤构建和谐社会的环境下,我们必须充分熟悉提高法律援助立法层次的重要性。因此,笔者认为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应尽快通过法律援助法规,以基本法的层次来规范中国的法律援助工作,使各级党政干部乃至整个社会提高对法律援助的熟悉,提高公众社会责任感,群策群力,为法律援助工作贡献力量。

2、充分发挥社会组织在法律援助中的作用以缓解供需问题。

据司法部法律援助中心调研组的分类,参与法律援助工作的社会组织主要有三类:第一类是各级工、青、妇、老、残等社会团体设立的法律援助组织,一般是在工、青、妇、老、残的维权或部门,加挂法律援助中心或站点的牌子,据了解,全国妇联系统法律援助中心或站点有2.5万多个,全国工会系统有9000多个;第二类是法律院校设立的法律援助组织,大致可分为法律诊所和学生志愿组织两种情况,全国大约有30—40个法律院校法律援助组织;第三类是除以上两类外的民间法律援助组织,参与法律援助工作的社会组织的业务范围一般是咨询、代书、非诉讼调解等,[23]也办理少量诉讼案件。这些组织的援助对象一般都是经济困难的职工、农民工、残疾人、妇女、未成年人、老年人等。社会组织的法律援助工作在保护弱势群体合法权益,缓和社会矛盾,实现公平正义中具有积极作用,充分发挥它们的作用对构建和谐社会有着重要意义。

笔者要强调的是:法学院系应该在法律援助组织中发挥更大的作用。法律院系的事业单位性决定了其应该在法律援助中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方式如下:

——实行诊所法律教育。“诊所法律教育发端于美国,它借鉴医学院诊所与临床实践的教育模式,在有经验的教师导下,让学生在真实的案件中社会弱势群体,提供其所迫切需要的法律服务”。[24]诊所法律教育是法学院学生对传统课程设置日益不满,积极要求实践性法学教育和为社会服务的渴望日益增长的推动下所形成的。[25]“是法学院在社会对法学院毕业生的能力诸多否定和批评的情势下,对法学院课程设置和教学方式进行反思、检讨和修正的结果”。[26]

2000年9月,在美国福特基金会的大力支持下,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复旦大学、华东政法学院、武汉大学以及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分别开设了诊所法律课程,建立法律诊所并获得显著成效。诊所里的学生在实践性的教学中不仅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学习效果,而且在对社会弱势群体的法律咨询、代拟文书、甚至法律辩护等实践中为我国的法律援助事业作出了积极的贡献。截至2005年9月,我国已有35个法律院校开设了诊所法律教育课程。[27]实践证实,推行诊所法律教育无论是对法学教育改革还是法律援助事业对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28]

——建立法律援助机构。1992年5月,武汉大学成立了我国第一个高校法律援助机构:

“社会弱者权利保护中心”;1995年2月,北京大学成立“北京大学法学院妇女法律研究和服务中心”;华东政法学院于1997年成立“华东政法学院法律援助中心”;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在2000年成立了“法律援助与保护中心”,等等。到目前为止,我国已有近20所高校法学院成立了法律援助机构。其中不少在法律援助工作中发挥了积极的作用,以中南财经政法大学为例,从其2000年成立到2001年11月,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接待来访者2500余人,回复电话、信件500余次(件),成功办理60余件法律援助案件,曾创下我国民间法律援助单个案例索赔额之最,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29]实践证实了高校法学院建立法律援助中心的可行性及其对缓解目前法律援助供需矛盾的重大作用。

法律院系无论是以诊所法律教育还是设立法律援助机构的形式提供法律援助服务,都具有独特的优势。

(1)人力资源丰富。我国高校法律院系的教师理论知识深厚渊博(多数教师具有硕士以上学位,博士化已成为趋势),并且不少教师具有律师执业资格,还有一些是法官出身,具有独立承办重大疑难案件的经验;法律院系的本科高年级学生、法学硕士及法律硕士都是法律知识功底扎实并有志于提供法律服务的热血青年,而且其中有些法律硕士或法学硕士甚至已经通过了全国统一司法考试,具备了从事法律工作的基本资格。法律院系里的济济人才无疑是一支高素质的法律援助力量。

(2)服务成本低,质量高。法律院系学生无论以何种形式对外提供法律援助服务,都是以学习实践经验、锻炼能力以及维护社会公平正义为目的,一般都不收取任何费用,学校也无需支付工资,更轻易实现无偿为经济困难当事人提供法律援助。同时,参与法律援助的学生一般都是学生中成绩好、能力强的佼佼者,他们参与法律援助的工作与其社会实践学分或综合测评挂钩,老师也会对他们的法律援助工作提供必要指导并且在必要时亲自参与其中,因而保证了法律援助的质量。[30]

(3)社会更易于接受。现阶段我国具体实施法律援助的主体仍然是律师,由于律师基于职责所在有时难免要替被公众认为是“罪大恶极”的犯罪嫌疑人辩护,社会公众基于自然感情在心目中对律师存在误解,认为律师“惟利是图”,甚至可能产生抵触情绪而缺乏对律师的信任。而“法学院学生正直纯洁的风气,敢于伸张正义的勇气和法学院知识权威的形象,以及法学院在政府机构和司法机制中的中立地位,使得普通百姓更轻易产生信任感,也更易于案件的及时处理”。[31]

3、多渠道解决法律援助资金问题

目前我国经济相对落后,财力有限,政府不可能在短期内对法律援助大幅度增加财政拨款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必须多渠道筹集资金。就目前而言,以下方式是可行的。

(1)进一步争取社会资金支持,广泛发动社会成员为法律援助捐款。中华民族是有扶弱济贫、乐善好施的传统美德,只要进一步加大宣传力度,引起社会对法律援助事业的高度重视及对其困境的了解,鼓励公司、事业单位、律师事务所、其它行业协会以及有经济能力的人捐款,就一定能募集到更多的捐助,[32]同时也可以通过移动通讯网络、互联网、电视等媒介或现场开展大规模的募捐公益活动。

(2)建立法律援助分担费用制度。法律援助分担费用制度,指多当受援助的当事人因胜诉或由于受到援助的原因而使其经济状况有实质性改善,并且有能力支付法律援助的部分费用时,应当按照规定的分担范围和分担比例偿还部分费用的制度。[33]《法律援助条例》第二条明确规定我国的法律援助服务是“无偿法律服务”,探究其立法目的,无非是为了保障经济困难的公民无偿获得法律援助的权利,防止出现有偿服务,损害法律援助事业的形象,其价值取向是使法律援助制度维护社会公正作用得以真正实现。笔者认为,实行法律援助分担费用制度与此法规在价值取向上并无冲突。因为实行费用分担并不是以营利为目的,而是在条件答应的情况下弥补法律援助经费不足,使法律援助工作得以正常运作的举措,这与有偿法律服务的营利性有着本质的区别,其价值取向也是为了保障法律援助的有效施行。[34]此制度已为多国实践。[35]

(3)在经济发达地区实行律师交纳法律援助金制度。是指律师每年交纳一定数额费用作为法律援助专项经费

制度。[36]对发达地区律师尤其是其中客观上没有履行法律援助义务的律师要求其交纳法律援助金是可行的。2003年专职律师承办一件法律援助案件的经费仅为308.21元,不足于支付律师在办理法律援助案件时所必需的交通费、差旅费、通讯费、文印费[37]以及调查取证费,更为重要的是,律师在承办法律援助案件的时候付出了昂贵的机会成本——律师在承办案件的时候就丧失了承办其它有偿案件的机会。假定律师在可以从有偿案件中获利5000元,[38]即其机会成本的货币表现为5000元,远高于律师所获得的办案经费308.21元,作为理性经济人的律师权衡利益之下难免内心不愿承办法律援助案件,这也是社会律师缺乏办理法律援助案件热情的重要原因。实践上,青岛、桂林、北京等城市已经实行了这方面的做法,并受到了律师的欢迎与好评。

(4)发行法律援助福利。司法部法律援助中心曾同有关部门协商争取在福利公益金中划拨一定比例用于法律援助事业,这个想法目前因现有的所有福利公益金(包括每年新增部分)都已有规定用途而没有实现。[39]既然已有的公益金都有规定的用途,那么可以考虑发行法律援助福利。这样一方面可以彰显法律援助的公益性,促使社会公众意识到自己对公益事业的社会责任;另一方面,本身包含的不菲奖金也足以吸引布满重奖期待的公众踊跃购买。按照通行国际经验,一个国家正常的销售发行规模大约为其国内生产总值(GDp)的1%左右。依此计算,我国发行潜力可达1000亿元。发行法律援助福利是可行的。[40]

(5)完善法律援助基金治理体系。对于由上述各种方式筹集到的资金,以法律援助基金会的形式进行治理,通过合法运作使基金增值,从而扩大法律援助的可用资金,使纳入基金会治理的资金成为较为持久的法律援助资金来源。[41]

五、结语

法律援助制度在我国的发展只有短短的十一年,在取得一定成就的同时我们应该看到也应该重视法律援助所面临的困境。而且法律援助所面临的困境是多方面的,解决其困境的方法也应该是多样化的,本文对论述由于笔者能力问题而存在局限性是必然的。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中国的法律援助不仅要对弱势群体施以及时有效之救济,而且还要主动出击,积极维系社会稳定,预防矛盾出现。但就目前而言,构建和谐社会,法律援助任重道远。

注释:

[1]2005年2月19日,总书记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提高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能力”专题研讨班开班式上发表重要讲话,将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基本内涵归纳为民主法治、公平正义、诚信友爱、布满活力、安定有序、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六个要素。参见《人民日报》2005年2月19日讯:《深刻熟悉构建和谐社会的重大意义,扎扎实实做好工作大力促进社会和谐团结》,载《人民日报》2005年2月20日第一版,转引自张恒山:《略论和谐社会中的公平正义与法律》,载《法学杂志》2005年第4期

[2]谭世贵主编:《中国司法制度》,法律出版社,2005年版,第346页

[3]胡玉霞:《论法律援助的两个基本问题》,载《江西金融职工大学学报》2005年3月期

[4]包毅:《法律援助对构建和谐社会的重大作用》,载《中共合肥市委党校学报》2005年第3期

[5]包毅:《法律援助对构建和谐社会的重大作用》,载《中共合肥市委党校学报》2005年第3期

[6]李中春:《法律援助与和谐社会的构建》,载《中国律师》2005年第6期

[7]同前注[5]

[8]《刑事诉讼法》第3条规定:“公诉人出庭公诉的案件,被告人因经济困难或其他原因没有委托辩护人的,人民法院可以指定法律援助义务的律师为其提供辩护”;《律师法》第六章规定:“……公民在赡养、工伤,刑事诉讼、请求国家赔偿和请求发给抚恤金等方面需要获得律师帮助、但又无力支付律师费用的,可以按照国家规定获得法律援助。”

[9]宫晓冰主编:《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研究》,中国方正出版社,2004年版,第22页

[10]宫晓冰、高贞:《中国法律援助的实践、探索与前景(下)》,载《中国司法》1997年第6期

[11]贾午光:《调动资源,有效组织,充分发挥法律援助的职能》,载《中国司法》2005年第10期。此数目相对于2003年已有所提高,但是相对于西方各国仍有巨大差距:英国1996年财政年度中法律援助经费的开支高达16亿英镑(约合人民币210亿元),美国政府一年用于法律援助的经费达48亿美元(约合人民币400亿元),人口仅有1500万的荷兰1991年用于法律援助经费约为3.5亿荷兰盾(约2亿美元),加拿大1994年财政年度中法律援助经费达6.3亿加币(折合人民币35亿元),属于发展中国家的南非2000年中心财政拨付法律援助经费3.2亿南特(相当于同等数量人民币)。参见宫晓冰主编:《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研究》,中国方正出版社2004年版,第346-347页

[12]贾午光:《调动资源,有效组织,充分发挥法律援助的职能》,载《中国司法》2005年第10期

[13]槐杨:《法律援助供需矛盾解决途径之探索》,载《党政干部论坛》2005年第4期

[14]谭世贵主编:《中国司法制度》,法律出版社,2005年版第347页

[15]章武生:《中国律师制度研究》,中国法制出版社,1999年版,第243页,转引自林莉红、黄启挥:《论法律援助》,载《社会科学战线》2003年第6期

[16]肖杨:《建立和健全法律援助制度是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推动社会进步的实际步骤》,载张耕主编:《法律援助制度比较研究》,法律出版社,1997年版,第2页,转引自林莉红、黄启挥:《论法律援助》,载《社会科学战线》2003年第6期

[17]牟逍媛:《法律援助制度与诊所法律教育》,载《法学》2002年第8期

[18]谭世贵主编:《中国司法制度》法律出版社2005年版第346页

[19]阎照祥著:《英国史》,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132页

[20]沈红卫:《论法律援助的性质及功能》,载《湖南社会科学》2003年3月期

[21]即使是西方发达国家,他们在实行法律援助国家责任的同时也充分重视其社会责任性——1978年3月2日欧洲会议的部长会议通过决议明确提出:“不应把法律援助的规定视为对贫民的施舍,而应视为整个社会的责任”。参见沈红卫:《论法律援助的性质及功能》,载《湖南社会科学

》2003年3月期

[22]林凤章:《我国法律援助的困境分析》,载《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2年第3期

[23]司法部法律援助中心调研组:《社会组织参与法律援助工作的调研报告》,载《中国司法》2005年第10期

[24]蔡彦敏:《诊所法律教育》,载《环球法律评论》2005年第3期引言

[25]有调查表明,我国高校大部分本科生和研究生都具有参与法律援助的意愿和热情。参见张燕:《对缓解法律援助供需矛盾的几点思考》,载《法治论丛》2004年7月期

[26]同前注[24]

[27]数据来源:中国诊所法律教育网,2005年9月7日

[28]参见刘希贵:《法律诊所教育对中国法学教育与法律援助事业的贡献》,载中国民商法律网2003-12-28

[29]同前注[13]

[30]同前注[13]

[31]孙晔:《中国法律援助事业的发展》,载北京大学法学院妇女法律研究与服务中心编:《中国法律援助的理论与实践——妇女法律援助发展研讨会论文集》,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01页

[32]诚然,要长期维持社会对法律援助事业的捐赠,光靠传统道德维系还不够,还实施一些必要的政策鼓舞社会组织与社会公众的捐赠热情。如国家税务总局已经就纳税人向中国法律援助基金会的捐赠税前扣除问题下发了通知,规定纳税人向中国法律援助基金会的捐赠并用于法律援助事业的,可按税法规定的比例在所得税前扣除。参见郑自文,左秀美:《法律援助资金筹集方式及可行性研究》,载《中国司法》2004年第4期

[33]参见严军兴:《法律援助制度理论与实务》,法律出版社1999年版,第203页,转引自槐杨:《法律援助供需矛盾解决途径之探索》,载《党政干部论坛》2005年第4期

[34]同时,实行法律援助分担费用制度也对承办律师较为公平。据司法部的统计,2003年平均每件由专职律师承办的法律援助案件的办案经费仅为308.21元(槐杨:《法律援助供需矛盾解决途径之探索》,载《党政干部论坛》2005年第4期),如此少的经费很明显不能支付办理一个普通案件的合理支出,而实际上,律师在办理法律援助案件的时候或多或少都要垫钱。律师有无偿承办法律援助案件的义务,但律师没有再为办案自掏腰包的义务,因为律师在承办案件的时候已经为之付出了时间、精力、智力劳动及机会成本。

[35]1973年修订后的奥地利民事诉讼法第64条将援助费用的偿付期限规定为3年,在诉讼终结3年以后不需再偿付。即3年之内假如受援人没有能力偿付这笔款项,就可以免除其偿付义务。在日本,根据其法律规定,受援人胜诉的,由法律援助协会计算出律师费用的数目和受援助的当事人应偿还给协会的费用比例。当事人应当一次性或者分期偿还法律援助协会代其支付的款项的全部或部分,偿还期限为3年。西班牙法律规定,假如法律援助的受援人可能从判决中获得的金额超过了为其提供的法律援助的费用的3倍,他就有责任支付律师的费用。假如受援人在诉讼终结后3年内其经济状况有所改善,则该偿付责任将持续3年。参见严军兴:《法律援助制度理论与实务》,法律出版社1999年版,第204页,转引自牟逍媛:《法律援助分担费用制度若干问题研究》,载《华东政法学院学报》2002年第3期

[36]之所以强调在经济发达地区实行,是因为在我国的有些经济发达地区因律师较多(通常也是收入较高的),有些律师并不一定能够每年都被指派办理一件法律援助义务案件,甚至有的律师几年都没有被指派办理过法律援助案件(郑自文,左秀美:《法律援助资金筹集方式及可行性研究》,载《中国司法》2004年第4期),这就极大浪费了律师资源。而在经济欠发达地区,有的律师(通常是收入相对较低的)在没有任何办案补贴的情况下,一年办理十几件法律援助案件(高贞:《法律援助的中国经验》,载《中国司法》2005第6期),显然,对于经济欠发达地区律师而言,假如在其每年无偿办理十多件案件的情况下还要求其交纳法律援助金,基于自然感情就可以判定这是不合理的。

[37]律师去法院、检察院调查时所有资料复印被要求在其内部进行,复印费用远高于市场价格,复印一页价格为1-5元不等,而所涉案件卷宗动辄几十或上百页,仅复印一项支出就已不菲

[38]这是极为保守的数字。实际上在广东律师收费标准就已经高达200-3000元每小时。参见《广东省律师服务收费治理实施办法》,载劳动法律专家网,2004年9月22日

[39]郑自文,左秀美:《法律援助资金筹集方式及可行性研究》,载《中国司法》2004年第4期

法律援助的基本社会功能篇4

【关键词】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刑事法律援助;法律服务

一、刑事法律援助制度的概述

所谓刑事法律援助又称刑事法律救助、法律扶助制度,“就是在刑事诉讼领域中保持控诉平衡、保障社会弱者平等诉讼机会的一种实现司法正义的制度设计。简言之,就是在刑事诉讼中的法律援助。具体的说,是指在刑事诉讼中为贫穷的、无力支付法律费用或其他符合条件的当事人,免费提供辩护或的制度。”[1]这是现代法治国家实现司法公正和保障公民的基本人权的一个重要尺度。

刑事法律援助是一种国家行为,刑事法律援助制度是现代化法制国家必须承担的一种国家责任,是公民享有的一项社会基本保障权利,是司法为民的一项重要内容,也是保障人权的一项基本内容。司法人权是人权的重要组成部分,法律援助本质上是保障司法人权的一项重要制度,是促进司法公正,维护社会正义的重要措施。法律援助实质上是国家通过制度化的形式,对法律服务资源进行再分配,以保障贫弱残者不因经济能力、生理缺陷所限而平等地获得法律帮助,实现自己合法权益。

二、刑事法律援助制度的发展史

刑事法律援助萌芽于十五世纪末期的苏格兰王国,一度创立了穷人登记册,在册者若提起诉讼,则可免费得到法律顾问和人的帮助。法律援助发展于二十世纪中叶,绝大多数经济发达国家陆续建立和完善了现代法律援助制度。其内容从刑事诉讼扩展到民事诉讼和行政诉讼,其对象从为穷人服务扩展为中产阶级服务,其形式从法庭扩展到预防性服务,提供援助范围已涵盖国家法制运行的各个环节的不同层面的层次,已从保障穷人公民权利发展到福利型福利社会保障制度。[2]把法律援助纳入社会保障体系,成为一种国家福利性质的制度。作为建立和完善法制象征之一,越来越多的发展中国家也量力而行建立符合本国国情的法律援助制度。

我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从五十年代开始,法律援助虽然没有作为一项完整的制度提出和建立,但有关法律援助的一些基本内容和基本精神在当时的法律法规中已有体现。例如1954年我国颁布的第一部《人民法院组织法》规定了法院认为有必要的时候,可以指定辩护人为被告人辩护。1956年10月20日司法部的《律师收费暂行办法》等文件中,规定了律师免费或减费给予法律帮助的具体案件范围。1979年以后,陆续颁布实施的《刑事诉讼法》、《民事诉讼法》、《律师法》等法律。

我国从1994年开始提出建立法律援助制度的,并先后在北京、上海、武汉等地进行了法律援助的试点工作。1996年3月17日八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通过的《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的决定》率先规定了刑事法律援助的内容。同年5月15日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律师法》又以专章对法律援助作了规定。目前我国刑事法律援助工作由国务院司法行政部门统一管理。1997年5月26日中国法律援助基金会成立且司法部法律援助中心同时揭牌。法律援助中心负责对全国刑事法律援助工作进行宏观管理与政策指导。

2004年3月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修正案》在第三十三条增加一款:“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它理顺了国家与个人之间的关系,国家的首要、最基本的职能,就是要保护每个公民的权利。而在刑事诉讼领域内,刑事法律援助制度有其保障人权的功能。[3]应该说,刑事法律援助制度的建立,在使公民获得平等的司法保护,保障当事人依法享有诉讼权利,实现司法公正等方面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已成为一个国家法制健全、社会文明进步的标志。

三、刑事法律援助制度的现状

由于我国刑事法律援助尚处于初创阶段,法律对刑事法律援助的规定过于原则,又未制定具体实施细则,对于进行援助的程序、方式、资金保障及拒绝承担法律援助义务的责任都缺乏统一明确的规定,致使实践中暴露出一些问题,主要表现在:(一)刑事法律援助的机构和人员不配套。虽然经过7年的探索和实践,我国的法律援助事业有了很大的发展,但远远不能适应刑事法律援助的需要。(二)刑事法律援助的经费不足。目前绝大数地方仅仅只能解决专职法律援助人员的工资和少量办公经费,而业务费用和福利费用则严重匮乏,大多数地方的社会执业律师不仅要义务承办案件,而且要由自己或律师事务所承担办案经费。(三)一些法院不依照法律规定,存在超范围指定援助辩护、指定时限过短、指定形式不规范、重复指定等问题。(四)极少数律师接受刑事法律援助后,不到法院阅卷,不会见被告人,不按时出庭,在庭审过程中不尽职尽责地提出从轻、减轻处罚的情节,有的律师在庭审中只是敷衍了事地说几句要求从轻、减轻处罚的话,被告人合法权益难以得到维护。

四、刑事法律援助制度的主要作用

法律援助是直接以保障弱势群体人权为使命的一项法律制度。所谓弱势群体是指受经济、健康、自由等诸多因素制约的社会群体,他们在享受和实现各种社会利益上往往受到现存条件的限制。[4]在司法体制的视角中,被限制人身自由的刑事被告人、犯罪嫌疑人、服刑囚犯、刑满释放人员、公诉案件中的被害人以及自诉案件的自诉人如同其他社会弱势群体一样,也是急需尊重和关注的对象。刑事法律援助制度通过对急待法律帮助的弱势群体提供免费优质的法律帮助,对于保障社会弱势群体的合法权益,缓和社会矛盾;发挥庭审功能,促进普法与法治;增进刑事法律的亲和性、感召力都具有重要意义。

(一)体现国家对法律赋予公民的基本权利的切实保障,为了消除法定权利的平等与保障权利实现的经济条件下不平等的矛盾。国家对经济困难的当事人提供法律援助,保障实现其应有的合法权利,从而在司法体制上完善诉讼民主机制,保障实现公民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二)切实保障当事人依法享有的权利,实现司法公正,请不起或者没有聘请律师对于刑事案件当事人来说,也许损失的只是应该享有的合法权益,对于国家来说,受到损害的却是司法公正的原则和形象。

(三)完善社会保障体系,保障社会稳定和经济体制改革的顺利进行。有利于完善社会保障机制,切实保护妇女、未成年人和盲聋哑残疾人等社会弱者群体的合法权益。

(四)完善法制,保障法律规定的社会关系的实现。法律援助制度的建立和实施,不仅在于减免当事人的费用,使其获得法律帮助,还在于最大限度地避免法律调整和规范的死角,从而切实保障法律所规定的社会关系得以实现。转贴于

五、对我国刑事法律援助的几点建议

刑事法律援助是国家为特殊条件的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而调协的防护墙,为更加全面有效地提供刑事法律援助,保障犯罪嫌疑人和被告人的合法权利,建立健全法律援助机构的功能,有以下几点建议:

(一)援助方式多样化。在继续坚持指定辩护等援助方式外,还需提供必要的法律咨询。要改变现阶段被动性的援助方式,法律援助部门除坐等法院的指定和申请人申请外,还需对自己认为需要援助的对象进行援助。此外,还可以实行律师值班制度,及时为当事人提供法律援助。

(二)完善法律援助机构的设置。目前,我国虽已建立经编制部门正式批准的援助机构2000多个,但仍难以适应刑事法律援助发展的需要。对于完善援助机构的设置,存在两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应当单独设立以“法律援助中心”命名的援助机构;另一种观点则认为对现有的国办律师事务所进行“转向”改造,在重新组建和规范的基础上,使其成为由国家核拨编制和经费,专门从事公益性法律服务的机构。[5]

从我国的实际情况出发,第二种观点,更具有参考价值和现实意义,这是因为:首先,现有体制之外再广泛地设立一批法律援助机构,将给国家造成较大人力、财力负担,而少量的法律援助机构又不足以推动整个社会化法律援助活动的开展。其次,国办律师事务所是我国最早设立的法律服务机构,在长期的专业法律服务活动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有利于全面展开法律援助工作。

(三)扩大援助人员范围。目前,我国刑事法律援助实施主体仅仅为律师,据称这是为了为当事人提供良好的法律服务,保证援助的质量。但是,如前所述,由于受人员数量的限制,法律援助的质量反倒无法保证。此外,为改变我国现阶段法律援助的现状,政府已经开始尝试设立公职律师,但毕竟规模小、人员少,作用有限,绝大部分援助案件还是由社会律师来完成的。因此,开展刑事法律援助工作,法律援助中心、律师事务所要承担义不容辞的责任,但仅有这两家是不够的,还要发挥非政府机构的作用。

(四)重视对审前阶段犯罪嫌疑人的援助。如前所述,我国目前重视对审判阶段被告人的法律援助,忽视了对审前阶段犯罪嫌疑人的援助。我国刑事诉讼法第93条规定:“侦查人员在讯问犯罪嫌疑人的时候,应当首先讯问犯罪嫌疑人是否有犯罪行为,让他陈述有罪的情节或者无罪的辩解,然后向他提出问题。犯罪嫌疑人对侦查人员的提问,应当如实回答。但是对与本案无关的问题,有拒绝回答的权利。”由于犯罪嫌疑人没有沉默权,而是负有如实回答侦查机关的义务,并且法律规定的“与案件无关的问题”在实践中又无法加以判断。这种制度设计上的缺陷为侦查机关任意地侵犯犯罪嫌疑人的合法权益大开方便之门。因此,重视对审前阶段犯罪嫌疑人的援助已时不我待。

刑事诉讼直接关系到公民的人身自由乃至生命权利的剥夺,直接关系到每一个公民的自由权利,因而直接关系到公共安全的保障。从这个意义上说,把刑事诉讼法视为公民民主和自由权利的大宪章一点也不为过。

正如胡锦涛总书记在中央党校省部级领导干部“提高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能力专题研讨班”上做出的“要在继续促进发展的同时,把维护社会公平放到更为突出的位置”的讲话,解决社会不公、弱势群体得不到保障的问题,建设和谐社会已经非常重要,刻不容缓了。和谐社会的建立必须建立在法律的基础之上,要通过有针对性的法律机制来实现社会公正,保障弱势群体。要让社会的弱势群体有社会安全感,要让这些群体在遇到法律问题时,即使他们经济地位处于劣势,也会享有充分的司法公正。可预见的是,如果没有法律援助,贫困人员作为社会的弱势群体,其不但在程序上的合法利益得不到保障,继而在实体的合法利益也可能得不到保障。而刑事法律援助制度正是这样一种针对社会弱势群体而建立的法律机制。只有在刑事诉讼法和律师法中明确刑事法律援助人的具体义务及受援人的具体诉讼权利,才能真正有效地保障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诉讼权利。同时,法律援助的质量控制必须体现到诉讼过程中,才能有效地发挥刑事法律援助的作用。

参考文献

[1]田文昌主编《刑事辩护学》群众出版社2001年1月第1版

[2]宋英辉主编《刑事诉讼原理》法律出版社2003年4月第1版

[3]张耕主编《法律援助制度比较研究》法律出版社1997年7月版

法律援助的基本社会功能篇5

一、提高素质,扎实工作,充分发挥普法骨干带头作用

今天参加普法培训的都是各乡镇、各单位分管普法工作的领导,法律素质及各方面的素质都是比较高的,接受能力也相对比较强,所以组织你们来参加培训,目的就是要你们回去后培训好本单位的普法骨干,安排好本单位的“五五”普法后期相关工作,为“五五”普法考核验收做好准备。普法骨干是普法工作的主要实施者和“排头兵”,其素质高低直接决定着普法任务完成水平的好坏,也影响着普法依法治理工作的进程。同时社会实践的深入发展给法制宣传教育工作注入了新思想、新内容,也要求法制宣传教育工作者不断地提高自身的素质。为此,大家要不断开阔思路、创新方法,扎实工作,推动“五五”普法深入开展。

一要围绕中心,服务大局。大家要把为全县改革发展稳定大局服务作为法制宣传教育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根据我县经济和社会发展进程,按照各级党委、政府的工作重心,及时调整工作重点,落实各项任务。

二要开拓创新,突出实效。要坚持重在建设、重在创新的基本原则,对当前影响普法依法治理工作的突出问题,坚持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待,用创新的思路来解决,用制度来规范和引导。在具体实践中,要着眼实际,提出新思路,推出新举措,运用新办法,不断完善普法依法治理各项制度,真正把普法依法治理工作的水平提升到更高的层次。各单位各部门可以先行试点,进行专题调查研究,对法制宣传教育工作进行科学量化,逐步建立起符合本部门实际,具有科学性和可操作性的普法工作体系。同时,要求真务实,强化检查督促,使“五五”普法取得实实在在的成效。

三要加强学习,提高素质。普法工作涉及到社会各个领域,要与方方面面打交道,需要具备多方面的知识和才能。通过学习,大家要进一步提高组织、协调和沟通能力,当好党委政府的参谋助手,调动各部门和各方面的力量,运用各种社会资源,共同做好法制宣传教育工作;要进一步提高调查和理论研究的能力,针对不断出现的新情况和新问题,提出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对策和办法;要进一步提高指导工作的能力,根据普法工作不同的对象和任务,提出不同的要求,制定相应的工作措施,加以分类指导,全面推进工作的落实。四要总结经验,加强交流。要加强调查研究,及时总结推广经验,善于发现和培育典型,加强互相学习和交流,提高对法制宣传教育工作的指导水平。

二、努力学习,提升能力,充分发挥参谋助手作用

学习本身就是自我充电、自我提高的过程。重视学习、善于学习是做好工作的重要法宝。大家来参加这次培训,就要定下心来,尽快实现角色的转换,专心听课,认真学习,增强学习的主动性和自觉性。也就是通过学习培训,大家在政治理论、文化素养、业务水平、工作能力等方面都要有新的提高。关于人民调解工作,结合个人的一些思考和认识,我想谈以下三个方面的观点和意见。

第一,人民调解员要强化“五种理念”。一要强化政治坚定的理念。要求我们各级人民调解员要在工作中能自觉地同党中央、同各级党委政府保持高度一致;二要强化为人公正的理念。只有具备为人公正的高尚品行和正直的情操,才能被群众信赖,才能真正坚持合理、合法、公平、公正的调解工作原则;三要强化联系群众的理念。由于人民调解工作是一项群众性很强的工作,作为一名调解员必须要作群众的贴心人,要了解群众、关心群众、听取群众的意见,这样才能得到群众的信任、支持和拥护,才能得到准确的信息,才能了解和得到纠纷的实情,也才能把调解工作做好;四要强化热心调解的理念。人民调解工作是一项即苦又累、很繁杂的工作,有时还要面对风险或者是不愉快,这就要求我们要有一种无私奉献和爱岗敬业的精神;五要强化依法调解的理念。依法调解是我们整个人民调解工作的重心。人民调解员必须熟悉和掌握相关的法律、法规和政策,这是依法、公正调解的前提和关键。

第二,人民调解员要具备“四种能力”。一要具备分析判断能力。在面对群体性、突发性、疑难性纠纷时,要做到思维清醒,判断准确,分析透彻,能够尽快查清纠纷发生的来龙去脉,问题的性质,做到“知已知彼”,要为成功调解奠定基础;二要具备组织协调能力。这是人民调解员综合素质和能力的具体体现;三要具备现场对话能力。要求人民调解员必须要有较强的语言表达能力,说话要有气势,要掷地有声。说话要有条理性,逻辑性和政策性,讲话让人信服。要有足够的胆量和智谋,在纷繁复杂的纠纷中找到解决问题的突破口。要有扎实的作风和灵活的应变能力,用自己的超前思维那一世小说网来应付复杂的局势;四要具备综合处置能力。要求我们必须坚持以人为本、不伤和气、利于社会的原则,坚持“情、理、法”相结合的原则开展调处工作。

第三,人民调解员要修炼“四种功夫”。一要修炼听功。要通过耐心听,让当事人倾诉、宣泄,以此来了解纠纷原因、过程和当事人心声,调解员首先是一个听众;二要修炼问功。通过策略地问,打消当事人的对抗、不信任心理,以此全面了解事实真相,为调解过程中适用的法律和政策提供依据;三要修炼记功。在认真听、细致问的基础上,要详细记录,这是取得当事人信任,并为调解工作奠定基础的关键环节;四要修炼答功。这是人民调解员的内功,答复是人民调解工作的最终目的,任何一类纠纷,走入调解程序时,双方都要寻求调解员一个合理、合法、合情的答复。

三、加大宣传,拓展渠道,努力打造政府绿色工程

法律援助制度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司法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法律援助工作是体现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崇高社会事业。近年来,在县委、政府领导下,法律援助中心及各援助站认真贯彻落实《法律援助条例》,加强领导,加大宣传,不断扩大覆盖面,法律援助工作取得了显著成绩,较好地维护了困难群众的合法权益,促进了和谐稳定。法律援助工作者兢兢业业、尽职尽责,想方设法为困难群众排忧解难,为密切县委、政府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作出了重要贡献。但我们也清醒地认识到,我县法律援助工作还存在着经费不足、人员不到位、宣传力度不大、法律援助覆盖面不广等问题,为此,全县各级法律援助工作者们都要更加努力工作,不断开创法律援助工作新局面。

第一,切实服务困难群众。法律援助工作直接为困难群众提供法律服务,是一项重要的民生工程、德政工程。我们要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带着对困难群众的深厚感情做好法律援助工作,尽心竭力为他们提供帮助,切实维护他们的合法权益,让他们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党和政府的温暖,享受到改革发展的成果。希望司法行政机关和法律援助机构从困难群众的实际需要出发,推出更多的便民利民措施,进一步强化服务意识,完善工作网络,改进工作作风,创新服务方式,提高服务水平,不断满足困难群众的法律需求。要切实加强宣传,让法律援助家喻户晓、深入人心,使更多的困难群众了解并能实际运用法律援助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第二,切实保障公平正义。实现公平正义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内在要求。建立法律援助制度的目的,就是为了落实“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宪法原则,让困难群众平等享受法律保护,享受社会公平正义。要始终把保障公平正义作为法律援助工作的首要价值追求,要逐步降低法律援助门槛,不断扩大法律援助覆盖面,确保每个公民不因经济困难而请不起律师、打不起官司;要充分调动广大法律工作者特别是律师参与法律援助的积极性,不断提高法律援助工作的水平;要进一步完善各相关部门的协作机制,畅通法律援助渠道,提高法律援助工作的效率。

第三,切实促进和谐稳定。法律援助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一项基础性工作。当前,我国的社会矛盾主要表现为人民内部矛盾,其中相当一部分涉及到困难群众的切身利益。法律援助工作要始终着眼于最大限度地减少不和谐因素、最大限度地增加和谐因素,充分发挥其在维护社会稳定中的职能作用;要把实施法律援助的过程,变成既保障群众合法权益又增强群众法治观念的过程,引导群众依法理性表达诉求、依法维护自身权益;要加强与调解、等工作的衔接配合,共同促进社会和谐。

法律援助的基本社会功能篇6

关键词: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理论;立法;实践;述评;展望

“我们不应该忘记这种天职和神圣的召唤。它使人确信这个国家的法律制度得以继续保障社会秩序和个人自由。”这是在实然层面上的反思,更是在应然层面上的追求。作为中国法治建设进程中的一朵“奇葩”,法律援助制度在某种程度上扮演着时代宣示者的角色,应该与时俱进,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注入活力,为广大民众的全面发展铺就一条法治绿色通道。本文着重在宏观层面上把握中国法律援助制度,力求对其理论、立法和实践作客观、鞭辟的述评,并在此基础上大胆展望中国法律援助制度未来的发展趋向。

一、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理论述评与创新(一)理论述评理论源自于实践,实践离不开理论的指导。中国法律援助制度作为一种经实践凝炼和升华的制度,也必然离不开相关理论的支撑。这里,笔者从以下四个方面对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理论进行评析。

1.价值源泉:人权保障人权保障是法律援助制度的价值渊源,这在理论界业已形成共识。“从一般意义上说,人权是人的价值的社会承认,是人区别于动物的观念上的、道德上的、政治上的、法律上的标准。”最早提出“人权”口号的是14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者。他们开始了对人性的崇拜和对人自身利益的关注,表达了“人人生而平等”的愿望。但是,由于当时特定的经济、政治、社会等历史条件所制约,他们所推崇的“平等”是理想化、绝对化的平等,他们所憧憬的“人权”是抽象的人权,缺乏实质内容,实际上不可能完全实现,因而只能成为倡导性宣言。

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人权”越来越被西方国家所重视。“国家的进步过程,其实也是人权内容不断丰富、发展的过程。”大多数国家在宪法中规定了“人权”的内容,并且在一般法律中将其具体化和明确化。人权在宪法中表现为公民的基本权利,在一般法律中表现为各种具体的权利。从此,具有实质内容的人权便找到了依归,人们对人权的追求真正成为可能。但是由于资本主义国家固有的局限性,其所宣扬的“人权”不可避免地带有欺骗性,只能是资产阶级的人权,往往成为少数政治人物把玩的“工具”,广大人民不可能享有真正的人权。

十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正式将“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写进宪法,以国家根本大法的形式确立了人权保障的宗旨。这是新发展史上的一座里程碑,也是中国法治现代化的必然选择。然而法治国家不仅仅“通过法律的途径直接地保障人权”,而且“还通过依法制约国家或政府的强权来保障人权”.中国法律援助制度正是通过限制政府及其相关部门的权力,附加其行政义务,以确保弱势群体的合法权益能够得到公平、公正的实现。它侧重于司法救济和保障,是人权保障价值的具体实现形式之一。但这种人权保障制度是片面的、不完全的、不平衡的,它只强调对某些特殊人群某方面的人权保障,其他许多本应为法律援助制度所“牵挂”的权利,如学习权、经济权、政治权、技能权、自我权、社会权等由司法权衍生的,本属于人权范畴的一系列权利都被排除。人权保障是一个系统工程,仅从司法角度救济弱势群体,只实现他们部分人权的做法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司法人权即使能够得以实现,也会因为其他人权缺失的制约而前功尽弃。因此,可以说目前中国法律援助制度所追求的人权保障价值,只是在某一历史阶段的静态的特殊要求,没能在人类历史的长河和人类发展的动态过程中审视和设计。于是笔者认为,中国法律援助制度应以人权保障价值作为具体目标,以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社会的全面进步与文明作为终极目标。

2.经济基石:资源配置实现社会公平是人类最古老的理想之一。中国自古就有“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的大同社会构想。法律援助是在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关键时期应运而生的,是适应社会发展需要的新生事物。它是资源分配不公的必然结果,也是资源合理配置的有力措施。

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人是生产力中最活跃、最具有决定性的力量。人力资源是最为重要的资源。法律援助的对象是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弱势群体,对这部分人的援助是对生产力决定性因素的极大重视。发展是解决所有问题的关键。法律援助实际上为弱势群体自身的发展提供了一个法律平台,是对这部分生产力的一种解放,是对人力资源的充分发掘。这无疑是科学发展观的重要体现。

市场经济的竞争机制使成千上万的人民群众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摸爬滚打,其中有些人却难免于被社会所淘汰,沦为弱者。同时,改革开放、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过程,也是一个利益调整的过程。法律援助制度的产生在一个层面上迎合了这种需要。贫穷不是社会主义,两极分化更不是社会主义。中国作为拥有13亿人口的泱泱大国,贫富分化逐步扩大为最棘手、最头痛的难题。在“先富”与“共富”政策的指引下,经过20多年的发展,中国绝大多数人民群众的生活已达到小康水平,但仍有相当数量的弱势人群于温饱线甚至贫困线的边缘,他们是社会发展的滞后者。法律援助为这部分人提供帮助,可以认为是法律资源的“先富”帮“后富”,从而实现全社会法律资源的“共同富裕”。实际上,法律援助在某种程度上是物质上的帮助,只不过是以提供法律资源的形式表现出来而已。它是社会资源分配的有效途径之一,符合中国国情。

归结为一点,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建设有赖于法律援助提供一定量的法律资源作保障,同时,法律援助制度的健康运行也需要相当多的物质资源作基础。客观地讲,虽然我国已经进入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新时期,综合国力也有所增强,但由于我国已达到的小康是“低水平的、不全面的、发展很不平衡的小康”,人们在未能全面满足自身需求的时候,很难拿出更多的物质资源、人力资源、财力资源、法律资源及其他资源去发展法律援助事业。这是中国法律援助制度发展所面临的困境与尴尬。笔者认为,中国法律援助制度应转换视角,拓宽思路,寻求资源配置的最佳方式,在物质文明发展的基础上努力实现法律援助事业的飞跃进步。

3.政治之本:人民利益中国共产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核心,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其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在于实现、维护和发展人民的根本利益。“最大多数人的利益是最紧要和最具有决定性的因素。”为了中国最大多数人的利益,中国共产党充分发挥其强大的社会组织优势和社会动员能力,实行依法治国方略,全面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化进程。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的建立与发展,正是这一进程的重要组成部分,充分体现了我们党“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公仆情怀和执政理念,给中国的民主法制建设送来一股清风。

我国是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民主的本质是人民当家作主。这就要求国家通过各种途径和形式为人民行使当家作主的权利提供条件和保障。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的建立与完善,正是国家对弱势人群的特别关照,有助于他们更好地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进而更充分地行使当家作主的各种权利。这突出表明社会主义民主是真正的民主,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人民内部矛盾,使绝大多数人民群众从心底里感受到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温暖,体味到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

依法治国是中国的基本治国方略。在实现“法治”这一目标的过程中,必须充分保障每一个公民享有基本权利和相关权利。而“公民权利保障的最后一道屏障是司法救济,如果司法救济不公,公民的权利则将无所诉求了。”法律援助制度是国家司法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国家保障司法人权和司法公正不可缺少的重要手段。“穷人也能打官司”,无疑是对一个国家司法人权和司法公正最深刻而又最通俗的表达。中国法律援助制度关注的焦点集中于中国最底层、最贫困、最需要法律帮助的人们的合法权益。它直接向世人昭示:中国法治的本质不是“治民”,而是“民治”,人民利益是“法治”的最终归宿。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的涉及面之宽,影响面之广,在最大多数人中间推行,依赖于全社会法治环境的形成;但同时也有利于法治方略的最终实现,有利于社会进步与文明。

人民权利与政府权力历来是一对矛盾统一体。行政权力来源于人民权利,人民权利的实现有赖于行政权力的保障。法律援助是实现人民权利的有效途径,是政府行使行政权力保障人民权利的重要形式。中国法律援助制度正是在各级政府的大力推动下建立和发展起来的,它“一头牵着百姓疾苦,一头系着政府关爱”,直接面向社区、面向农村、面向群众,成为政府关心群众、联系群众的桥梁和纽带。这样可以协调、维持人民权利与政府权力之间良性、互动、文明关系,有助于彼此间的相互支持和相互促进。

总之,中国法律援助制度是在党的领导下、政府的主导下发育和成熟起来的,它是党和政府“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之民本思想的具体体现,是政治文明建设的题中应有之义。但是必须认识到,由于党的领导方式、执政方式还不十分科学,人民当家作利的实现渠道还不十分畅通,依法治国方略的推进阻力重重、问题多多,政府行政水平、行政艺术还有待提高和改进,以及与此相关的种种政治因素的制约,人民群众的利益尤其是司法权益受到非法侵害、无法实现的现象屡见不鲜。中国法律援助制度虽有所发展,但困难较多,压力较大,可谓任重而道远。

4.人文理念:民生关怀中华民族具有优秀的传统文化,孕育着扶弱济困、匡扶正义等传统美德和“仁爱”思想。这是儒家文化中的精华部分,我们应该加以继承、发扬和创新。中国法律援助制度最早正是脱胎于此,它是全社会基于道义、慈善之心自发的个人行为,是中华民族特有的内在精神的呈露。但是现代法治国家的法律援助是政府的责任,是政府对人民的义务,应将其上升为国家行为。政府只有给予社会弱势群体人性化的关怀和民生救助,在社会弘扬正义、培育人文理念,才是对弱者最根本、最彻底的关注和扶持。当然,对于新时代的社会捐助、义务帮助等社会公益行为,国家也要大力倡导、全力支持和有序引导,使之成为为弱势群体撑起正义蓝天的另一只巨手。这也有助于社会不同阶层之间的交流与了解,实现全民族心灵上的共通共融。

以德治国与依法治国都是中国的治国方略。二者的主体都是广大人民群众。无论是依法治国,还是以德治国,最终目的都在于保障公民的权利,实现其根本利益,维护社会秩序,推动社会进步。德治是法治的基础,法治是德治的保障。中国法律援助制度作为“法治”的一个重要方面,其有赖于“德治”提供社会道德基础,同时又有助于正确引导全社会都来关注弱者、救助弱者、发展弱者,进而推动以德治国方略的更好实现。

“法治现代化是人的现代化,人的价值观念、思维方式的现代化”。法治的实现要观念先行,法治的观念是实现法治的精神动力。法治意识就是这一观念的体现。法治意识作为法律文化的要素之一,它是法治现代化的真正内在动因。“民众是社会最基本的构成元素和最深厚的普遍基础。”民众的法治意识对于法治的实施及法治国家的形成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的推行,无可厚非应建立在全民法治意识觉醒和普及的基础上,因为只有如此,弱者才会知道在自己的合法权益遭到侵害时设法求助于法律;社会各界才不会任意损害弱者的利益。与此同时,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的实施,有助于全社会法治意识的推广和强化,进而为法律文化及其他文化的形成与发展提供最为直接的载体。

总之,中国法律援助制度植根于特有的人文理念之中,是精神文明之花的必然结晶。但有一点值得注意,人们在给予弱者关注与关怀时,其心态更多的是同情和施舍,这在某种程度上会拉大援助人与受援人之间心灵上的鸿沟、造成无形中的不平等,而这恰恰背离了人文精神和民生关怀的初衷和实质。

(二)理论创新理论创新是制度创新的前提和基础,制度创新是理论创新的动力和保障。目前,学术界对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理论研究的范围较窄,思路不宽,前沿问题研究不多,缺乏创新,没能充分发挥理论的先导作用。因而,笔者试图提出一些不成熟的见解,以引起更多学者对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理论给予更多关注和进行大胆创新。

1.树立以人为本理念,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人是目的,不是手段。法律援助不是目的,而是手段。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是我国社会主义法治的最终目标,因此自然成为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的终极目标。法律援助所进行的一切活动都是以人为中心的,都与人有密切联系。笔者认为,法律援助应该突破只提供直接的法律帮助的束缚,通过提供与法律援助相联系的更为广泛的间接的法律服务,全面改善困难群众的生活环境和发展条件。因为“一个社会的贫弱者,法律问题仅仅是他所遇到的广泛的社会、情感、健康和其他问题中的一个方面而已,如果法律援助为他提供了一个案件的帮助,在个案结束后,他的经济状况并未改变,还会面临其他问题,也就是说,就个案进行的法律援助并未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同时,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的发展不应该只停留于对单个人的法律帮助,而要在单个受援人的生活、权利等发生明显改变后,使其全面提升自己、发展自己,尽可能多地帮助周围的人,带动社会法治正气和爱心的养成,从而实现全体人民的全面发展和社会的全面进步。只有符合这样的理念,中国法律援助制度才可以称得上是成功的、好的制度。

2.摆正法律“援助”观念,重新分配社会资源中国自古而来的“扶危济困”,本质上存在“瑕疵”。这种传统的扶贫带有同彩,扶助人在心态上存在偏差,常常以一种高姿态俯视贫弱群体。笔者认为,中国法律援助制度并没能从根本上改变这种状况,“援助”中饱含“恩赐”和“不平等”。因此,中国法律援助制度从一开始就应该树立一种服务理念,“援助”的实质应定位于“服务”,援助人必须以平等的身份、态度、思想提供法律服务,而且应当认为这是自己对社会应尽的“义务”。

法律援助不仅仅是为了社会的公正,更重要的是要消除贫困,彻底改变贫困者的生存状况和社会地位,最终保障他们作为人的所有权利。笔者认为,问题的关键在于,要对社会资源进行重新分配。从经济学角度分析,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的本质是将社会原本属于弱势群体而被其他大众所享有的经济资源、政治资源、文化资源、法律资源等相关资源以法律的形式归还给他们。我们姑且将这样的分配方式称为“资源回归”。基于此,必须做好“三次分配”理论的研究:第一次分配,主要是透过市场作用实现的收入分配——注重效率,鼓励一部分人通过诚实劳动、合法经营先富起来;第二次分配,主要是透过政府调控而进行的收入分配——注重公平,加强政府的宏观调控,优化分配关系、分配结构、分配格局,提供平等的教育和就业机会,增加对贫困人口的健康投资,提高贫困人口在市场经济竞争中的起跑点,提高弱势群体的长期生产力,以提高其发展能力;第三次分配,主要是透过个人自愿进行的收入分配——注重道德,强调个人在习惯与道德的影响下将可支配收入的部分或大部分捐赠出去。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市场经济条件下,大力发展慈善事业有助于加强全社会公平观念教育,培育社会成员互帮互助的社会责任心、爱心和公平竞争的规则意识,有助于缩小两极分化。由于第三次分配是人们自觉自愿的捐赠,因此影响更为广泛,所发挥的作用也是市场调节与政府调控所无法比拟的。中国法律援助制度应在第一次分配和第二次分配中找到自己的最佳归属,并努力在第三次分配中谋求发展。

3.坚持协调发展战略,实现民族伟大复兴“协调发展”是对区域经济非均衡发展战略在发展方向和倾斜力度上的重大调整。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的中国法律援助制度,作为法律层面上的一种制度,也应当坚持协调发展战略。由于历史和地缘因素所致,我国东部、中部和西部,南部和北部,大陆、香港、澳门和台湾地区之间,无论在经济、政治,还是在文化、习俗等方面,都存在较大区别和差距。中国法律援助制度应惠及全中国所有地区,但也须正视上述差别,在差别中找寻法律援助实施的有效形式,努力使之既有全国的共性,又有各地的个性;同时,各地之间应互通有无,互相借鉴,架构法律援助资源共享之桥梁,在个性发展中实现全国的协调发展。

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是全体华夏儿女梦寐以求的理想。因此,“我们应超越个人利益、阶层利益的局限,站在时代的、历史的、发展的、民族振兴的高度”来看待中国法律援助制度。中国法律援助制度可以唤起中华民族的主体意识,使人们认识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不只是一部分人的复兴,而是整个民族的复兴,对弱势群体的帮助,实际上是为了加快民族复兴的进程。从这样的高度来看,中国法律援助制度完全可以成为点燃弱势群体生存与发展希望之火炬,成为提高全民综合素质的有力杠杆,成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助推器。理论界对此应继续深入研究,并挖掘出新的理论素材。

二、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立法述评与完善(一)立法述评建立和实施符合中国国情的法律援助制度,是建设中国法治社会的必然要求。而法律援助制度必须具备相应的法律作支撑,于是“立法”被放至相当重要的地位。所谓“立法”,是指“由特定主体,依据一定职权和程序,运用一定技术,制定、认可和变动法这种特定社会规范的活动”.立法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在广义层面理解,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立法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宪法中有关法律援助的价值依据。作为国家的根本大法,宪法对法律援助制度的有关精神实质作了原则性规定,但缺乏关于法律援助的直接条文;第二,一般性法律、行政法规、法规性文件、部门规章、司法解释中有关法律援助的规定。它们构成法律援助制度的基本法律体系,在实践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但彼此之间的内容有些不协调;第三,国家五年制定一次的计划纲要和每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有关法律援助的内容。虽然它们不是以法律形式表现出来,但究其实质而言,仍是具有全局性、根本性、战略性和权威性的法律文件,在这些法律文件中规定法律援助,总体上符合中国的客观实际;第四,地方性法规、规章及规范性文件中有关法律援助的内容。它们对某些问题进行专门性规定,但适用范围较窄;第五,国际法中有关法律援助的内容。它们便于实现国际法律援助合作,但目前适用频率较低。

本文仅在最狭义的层面讨论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立法,即对国务院颁布施行的行政法规《法律援助条例》进行概括性述评。

《法律援助条例》(以下简称《条例》)是我国第一部关于法律援助的全国性专门立法,是在总结我国法律援助工作的成功经验、借鉴国(境)外法律援助制度的有益做法的基础上制定的。它既体现了法律援助制度自身的规律,又显示出鲜明的中国特色,初步构筑了中国特色法律援助制度的基本框架,标志着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的正式确立,是我国政治文明和法制文明的重要体现。

1.公民权利,政府责任我国宪法虽已明确了公民享有的各种基本权利,但是现实生活中由于各种因素的影响,特别是有些公民因为经济困难,在合法权益遭到侵害时,无法靠自身力量求得法律帮助,因而无法得到法律的平等保护。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的产生与发展,尤其是《条例》的颁布施行,使公民不管经济条件好坏、社会地位高低,都能平等地获得法律帮助,平等地进入诉讼程序,实现法律赋予的权利。因此可以说,法律援助是公民应当享有的一项基本权利。

法律援助责任归属,是法律援助制度建立与实施中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的重大问题。《条例》明确规定,法律援助是政府的责任,这是《条例》的灵魂和亮点所在。它表明政府既是权力政府,更主要的是责任政府,其享有管理国家行政事务的一切权力,同时也负有保护公民合法权益的责任和义务,体现了服务型政府的形象,标志着中国法律援助工作逐步摆脱过去单纯的道义色彩,从传统的社会个人慈善行为发展成为国家对公民的司法救济和保障。笔者认为,这里所指的“政府责任”主要包括六个方面的内容:第一,制定相关法律和政策,完善相应的体制和制度;第二,提供必要的机构和队伍保障;第三,提供必要的经费保障;第四,充分调动律师、社会组织等多方面的积极性;第五,广泛开辟资金渠道,鼓励各方面对法律援助提供支持;第六,对法律援助进行监督和管理。必须指出,《条例》关于“政府责任”的规定十分抽象和模糊,但在涉及律师作用时又非常具体和明确,其重心显然放在律师义务方面。《条例》这种“政府责任宽松、律师义务严格”的立法思想值得斟酌。因为按照国际惯例,法律援助制度的义务是国家义务,履行这个义务的责任应当是政府的责任。即使政府决定要让律师来承担部分义务,也应当是要求政府设立“公职律师”来承担这个义务,而不能要求所有的律师都来承担义务,否则,“法律援助是政府的责任”只能是一句空话而已。

2.律师义务,社会参与基于中国国情的特殊性,中国法律援助制度暂时无法采用福利型模式,《条例》采取由专职人员、社会职业律师和社会组织人员等多种援助提供主体并存的立法模式。这有利于广泛动员社会各方面的人力资源,增强法律援助制度运行的灵活性和便民性。但《条例》特别强调法律援助诉讼服务的主导力量是律师,对律师从业人员而言,法律援助是义务,属于“必须行为”的范畴,并且责任较为严格。这是国家在目前人力、物力、财力等稀缺的情况下采取的一种无奈之举,充分考虑到律师可以利用法律专业知识和技能等相对优势,为弱势群体提供法律服务。应当明白,虽然法律援助主要是律师的义务,但并非强制律师“白干活”,相关法律援助机构应依法给予其一定量的办案补贴,这种补贴不是劳动报酬,而是办案成本支出。对于现实中出现“有些律师不愿或不擅长办理诉讼案件,而由其出资折抵法律援助义务”的情况,《条例》没有明确规定。笔者认为,这种做法不可行。因为这样做无论是从律师业的社会性和公益性特点看,还是从社会影响和社会接受的程度讲,都是弊大于利。所以,探索律师履行法律援助义务的新方式和新途径,科学合理地调配律师资源,让所有的律师都能公平地承担义务显得很有必要。

在当前我国法律援助资源严重不足,特别是全国县级地方和西部贫困地区经费严重短缺,导致法律援助工作明显滞后的情况下,《条例》大力倡导和鼓励社会各界,包括有能力的社会组织、公民个人热心奉献、积极捐助,使法律援助专项基金能够发挥吸纳社会捐助的功能,广泛募集社会资金和其他资源支持法律援助,特别是在支持贫困地区法律援助工作中发挥特殊作用。但也应当注意,社会组织建立从事法律援助的机构,必须经司法行政部门审批,并受其指导和监督,不使用政府资金,不得收取当事人的任何费用,更不得假借法律援助的名义从事有偿服务。其他单位和个人提供经费支持的,应该按照有关程序公开进行,不能给某些单位和个人提供腐败的便利和“温床”。

3.界定法律援助范围法律援助范围解决的是哪些人可以或应当享受法律援助的问题,是法律援助制度中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条例》基本上沿袭了10年来法律援助实践中的做法,对原来零散分布于《行政诉讼法》、《民事诉讼法》、《刑事诉讼法》和《律师法》等法律中关于法律援助的范围进行了集中阐述,但也有所突破。

《条例》规定公民在6种行政、民事诉讼方面因经济困难没有委托人的,可以向法律援助机构申请法律援助。这个规定比以前略有缩小,只规定了一个最基本的法律援助范围,即生活困难的公民主张与基本生存有关的事项。如依法请求国家赔偿;请求给予社会保险待遇或者最低生活保障待遇;请求发放抚恤金、救济金;请求给付赡养费、抚养费、扶养费;请求支付劳动报酬。此外,增加了一项“主张因见义勇为行为产生的民事权益”的内容。考虑到经济较发达地区的实际情况,规定了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可以对《条例》规定以外的法律援助事项作出补充规定。目前这种做法切实可行,但也留下许多隐患。笔者将在后面进行具体分析。

《条例》规定对公民在刑事诉讼中的5种事项进行法律援助,与以前的相关法律比较,被援助对象的范围作了较大调整。这一点体现在《条例》第十二条第二款的规定:“被告人是盲、聋、哑人或者未成年人而没有委托辩护人的,或者被告人可能被判处死刑而没有委托辩护人的,人民法院为被告人指定辩护时,法律援助机构应当提供法律援助,无须对被告人进行经济状况的审查。”可以看出,中国的立法正逐步倾向于人性化的关怀。这是中国法治进程中的一个号角,值得称颂。

但是,《条例》在法律援助范围方面的规定不是完美无缺的,有些问题悬而未决,给法律援助实践带来困惑。第一,法人和非法人团体可否成为法律援助的对象?笔者认为,基于中国目前的国情考虑,法人暂不纳入法律援助范围的做法是可取的。因为中国法律援助制度最初就是为了保障人权而建立的一项司法救济制度,目的是通过对那些经济困难和某些特殊案件的当事人提供依法减免其诉讼费用或律师费用的法律帮助,使其能够平等、公正地实现法律赋予的公民权利。法律援助的宗旨并不在于调整经济关系,不在于通过挽救某些濒临破产或倒闭的企业而达到稳定社会经济秩序的目的。当然,随着中国经济体制的全面成熟定型,随着法律援助事业的发展壮大,在若干年后,可以借鉴某些国家的做法,将某些法人纳入法律援助范围,并在相关立法中得以体现。非法人团体与法人在此问题上的做法基本相似。第二,外国人和无国籍人可否成为法律援助的对象?对于刑事案件被告人中经济困难的外国人可以考虑给予法律援助,因为这涉及我国刑法的公正实施问题;对于民事诉讼和行政诉讼中的外国当事人,如确因经济困难的,则应由其所属国籍的国家提供法律援助费用,或由两国间签订法律援助司法协助协议相互减免有关费用。对于无国籍人,笔者认为,从人道主义出发,只要其居住在我国,符合我国法律援助条件的,应将其作为我国法律援助的对象。《条例》对此没有规定,有待于今后立法的逐步补充和完善。

4.“经济困难”没有全国统一标准《条例》规定,公民经济困难的标准,由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根据本行政区域经济发展状况和法律援助事业的需要规定。申请人住所地的经济困难标准与受理申请的法律援助机构所在地的经济困难标准不一致,按照受理申请的法律援助机构所在地的经济困难标准执行。各地在制定经济困难标准时,既要考虑贫困群众的实际需求,又要兼顾地方经济的发展水平,保障法律援助事业与经济、社会协调发展。但是,各地经济困难标准至少要保证最低生活保障线以下的公民能得到法律援助;有条件的地方,应当尽量降低门槛,使更多的人受益于法律援助制度。这样规定,充分考虑到中国各地区经济社会发展不平衡的实际,有利于各地“量力而行,尽力而为”。然而笔者认为,这种做法使弱势群体在享有法律援助资源方面存在差别,实际上造成弱势群体之间新的相对不平等,从长远看,不利于中国社会各阶层的和平相处,势必给未来中国社会新的矛盾和歧视埋下伏笔。

纵观《条例》所有条文,其内容十分丰富。之所以选择以上几个方面进行述评,是因为笔者认为它们相对比较重要,但不是说其他问题不重要,只是限于篇幅,这里不一一述及。

(二)立法完善在现代社会,法律援助的状况如何和法律援助制度的完善程度,是检验一国司法制度乃至整个法律制度健全与否、先进与否的重要标准,也是衡量一国社会文明、法律文明进步程度的重要准绳。完善的立法是法律援助制度得以顺利发展的前提和基础。由于《条例》刚刚颁布,且其施行的效度较高、社会反响较好,笔者论及的重点不再局限于《条例》本身,而是着眼于构建成熟、健康、文明的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立法体系,希冀其能真正成为中国弱势群体“遮风挡雨”的屏障。

1.提升法律援助立法层次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的最高法律依据是宪法中“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的规定,最直接法律依据是国务院颁布的《条例》。中国法律援助制度作为与中国贫弱老百姓联系最密切、最广泛的制度,是法治意识普及的最佳途径,其立法意义远非其他一般救助措施所能相提并论的。因此,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的立法层次不应该限定在行政法规。笔者建议,在宪法中明确载明“国家坚持和发展法律援助事业”,用最直接、最显明的语句将法律援助制度在根本法中固定下来。同时,从长远计,在《条例》施行一段时间后,在法律援助实践成熟的基础上,努力提升法律援助立法层次,由全国人大常委会制定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援助法》,以基本法律的形式规范法律援助。这样有利于法律援助实践的健康发展,有利于依法治国方略的更好实现。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援助法》颁布施行后,要制定配套的法律法规,使之更好地发挥实际效用。

2.加强法律援助规范化建设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援助法》出台之前,应当及时总结实践经验,做好《条例》的修改完善工作。司法部要及早制定与《条例》相配套的关于法律援助机构、经费管理使用、法律服务人员履行法律援助义务、社会组织人员参与法律援助工作、法律援助服务质量监督、落实《条例》规定的法律责任等管理办法,全面规范法律援助工作。各地也要根据辖区的实际情况就法律援助的管理和实施,尽快制定或修改地方性法规、规章、细则和办法,等等。

3.协调法律援助相关规定目前,与法律援助联系较为密切的法律法规主要有:《刑事诉讼法》、《行政诉讼法》、《民事诉讼法》、《律师法》、《国家赔偿法》、《老年人权益保障法》、《法律援助条例》、《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条例》等,与之相配套的还有一系列法规性文件、部门规章和司法解释等。它们为法律援助制度在中国真正确立奠定了坚实的法律基础。然而这些法律法规、法规性文件、部门规章和司法解释等之间往往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重复甚至矛盾之处。因此,有必要在未来几年内对它们进行拉网式整理,以使所有与法律援助有关的法律规定衔接起来。当然,笔者并不赞成就“法律援助”这一项内容特别加以修改,而是要在修改相关法律规定时必须重视此类条文的修订。

4.拓展法律援助国际法视野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的发展,要立足国内、放眼世界。理所当然,中国法律援助制度要解决中国国内弱势群体对法律资源急切需求的难题,但也应该关注国际弱势人群的法律要求.在法律援助国际化方面,中国已经迈出了一定的步伐,加入了诸如《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囚犯待遇最低限度标准规则》、《联合国少年司法最低限度标准规则》等国际公约,并与一些国家签订了司法协助双边或多边协定或条约。但是,法律援助国际化并没有被中国的有关法律法规所特别重视。因此,必须加大法律援助国际法研究的力度,保障国家履行法律援助的国际义务,以使更多的弱者获得法律的帮助,从而推动中国法律援助事业向更宽广的领域发展。

以上是笔者对完善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立法提出的一些粗浅建议,然而有了宏大的立法构想,没有具体的立法步骤,显得较为空洞。为此,笔者初步设想并建议,构建成熟、健康、文明的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立法体系可以实行三步走战略:第一步,2004~2007年,在《条例》颁布施行5周年之际,全面制定法律援助相关规范,修改与法律援助有关的法律法规、法规性文件、部门规章和司法解释等,使之逐步协调一致,初步健全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立法体系;第二步,2007~2010年,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形成之际,将有关法律援助的内容明确规定在宪法中,使中国法律援助制度以根本法的形式固定下来,加强法律援助国际法的研究,使之渐趋走向国际化;第三步,2010~2013年,在《条例》颁布施行10周年之际,制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援助法》,最终完成成熟、健康、文明的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立法体系的构建,并使之向纵深发展。

三、中国法律援助制度实践述评与改革(一)实践述评中国法律援助制度实践大体上经历了自下而上、由自发到自觉、由社会推动到国家主导的过程,取得了丰硕的成果。据统计,至2003年底,全国共办理各类法律援助案件80多万件,解答法律咨询600余万人次,有近97万人通过法律援助维护了自身的合法权益。法律援助给中国老百姓带来了福音,受到群众的普遍欢迎,越来越多的人们投入法律援助事业,为我国法治建设的进程增添了人性化的关怀与温暖,在国际上树立了我国保障司法公正和维护人权的良好形象。中国法律援助事业呈现出良性的发展态势,前景十分美好,但仍有许多地方有待改进。这里,笔者侧重于对中国法律援助制度实践的不足之处进行述评。

1.法律援助宣传力度不够,部分公民综合素质不高在中国,法律援助的对象主要是生活比较贫困的群众和一些特殊社会群体,所以法律援助工作的重点应放在基层(农村、社区)。然而,一些地方对法律援助的宣传存在偏颇,针对基层的宣传较少,怕宣传多了,老百姓找上门来,应接不暇。这样就形成了恶性循环,因为不宣传,老百姓就不了解法律援助,开展法律援助工作也就比较困难。

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和劳动人事制度的改革,大量农村剩余劳动力涌向城市,形成大规模的农民工群体。由于经济上的贫困、知识和信息的匮乏、权利与义务意识的淡薄、社会人际关系的缺少、心理上的劣势、生理发育上的某种残疾以及区域间法律服务资源存在不平衡等主客观因素的影响,他们不知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不知国家鼓励什么、限制什么,一切都是凭感情用事,无法用理性的眼光来判断。于是出现了大批“文盲”、“法盲”和“流氓”,他们在自己的合法权益遭到侵害时,缺少通过法律途径解决问题的意识,更不知求助于法律援助部门或者法律服务者,而是采取其他非法手段,从而引发更多的社会问题,严重影响社会的稳定和发展。

2.对法律援助认识模糊,积极性不高(1)对法律援助重视不够。法律援助应该是"上为政府排忧,下为百姓解难"的行政行为,然而一些人却认为法律援助工作可有可无,抱着“能搞则搞,不能搞就拉倒”的态度,形成"会上重要,会后次要,碰到实际困难不要"的观念,导致人员不到位,职能不发挥;也有人认为,法律援助是律师的事,与自己无关,漠然视之,使法律援助工作难以有效开展。

(2)对法律援助缺乏热情。有些法律援助机构的人员对法律援助工作不热心,对来访者的态度冷淡,有的案子迫于舆论或领导的压力才不得不提供法律援助;有些地方的社会执业律师得不到必要的成本补贴,即使拿到一定量的补贴,也不能与他们的服务成正比,因此积极性受到挫伤。

(3)基层法律援助实施困难。一些地方的法律援助工作基本上是“上面雷声大,下面雨点小”;一些基层法律援助中心给人的印象是挂着牌子,却很少受理业务,即使受理,也仅是为了完成上面所规定的任务而已。

(4)人民法院系统对法律援助工作支持不力。在实际执行中,由于没有统一的标准,人民法院特别是基层法院,出于经济效益的考虑,往往不同意当事人提出减免诉讼费或指定辩护的申请,在处理法律援助案件时具有较大的随意性。

3.法律援助缺乏经费保障,办案质量不高经济困难的公民逐渐认识到可以通过法律援助的方式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但是,法律援助本身也亟待“援助”,经费短缺成为最棘手的问题,由此带来办案质量不高的问题。

(1)经费来源存在“瓶颈”。目前我国财政每年拨付的法律援助经费平均每人不足6分钱,远远低于发展中国家的平均水平。2002年全国各级地方政府投入的法律援助经费只能满足实际需求的1/10,多数经济欠发达地区法律援助经费还不能得到稳定的财政支持,即使在经济发达的地区,也有相当数量的县级地方法律援助经费有待进一步落实。有的法律援助机构自成立时起就没有经费,需要支出时,须向相关的司法行政部门打报告,再由司法行政部门向本级财政部门申请,如此往往要等几个月才能拿到少量资金,有时甚至一无所获;有的法律援助机构的援助经费由当地的律师协会拨款,而律师协会的经费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律师和律师事务所上缴的管理费,这实际上是律师事务所在搞法律援助;有的地方政府拨给相应的法律援助机构一定编制的人头费,但无办案经费;有的地方的法律援助机构既无编制也无拨款。

(2)办案质量不高。经费短缺,在一定程度上阻滞了法律援助工作的开展,也直接影响到办案质量。有些法律援助机构为了不增加经费负担,在承办法律援助案件中走过场,敷衍了事;有些法律援助机构缺乏必要的工作资料,办案时只能靠东拼西凑。这样使法律援助的服务质量总体上远远低于有偿服务的质量,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得不到很好的维护,法律援助的社会信誉面临严峻挑战。

4.有限的法律援助资源与大量的法律援助需求之间矛盾突出随着法律援助制度的实施和普法宣传的深入,广大群众的法律意识不断增强,法律援助的需求量越来越大。然而由于我国经济发展水平还不高,法律援助受到人力、财力等条件的限制,加上法律服务和运作成本在不断增加,使得我国的法律援助资源不能适应正在急剧转型和变化的社会对法律援助的需求。2002年司法部法律援助中心的统计数字显示,我国每年需要法律援助的案件超过70万件,而实际受到援助的低于18万件,受援率不足1/4.我国加入wto之后,涉外法律事务猛然增多,全国法律援助队伍的数量远远不能满足社会各方面的需要,特别是那些高层次的法律援助人才更是奇缺。此外,律师与法律需求不呈正相分布,客观上制约了法律援助需求的满足,也加剧了供求矛盾。

5.法律援助机构设置混乱、队伍整体素质不高一些地方仍然存在“四无机构”,即无编制、无经费、无专职人员、无办公场所的法律援助机构。有的法律服务所(有偿)与法律援助机构(无偿)混设,且人员编制混杂;有的法律援助机构还没有独立的办公地点,只是在律师管理部门增挂了一块“法律援助中心”的牌子;有的法律援助机构设置“机关化”,人员进入把关不严,“福利性”、“照顾性”安置较多,将司法局里的一些干部安排到法律援助中心来,既不能办案,又不能管理。同时,目前全国法律援助人员的总体水平是业务素质偏低,知识储备单薄,学历参差不齐,没有实现职业化、专业化,严重影响到法律援助工作的正常开展。

6.法律援助工作机制不健全全国各级法律援助机构的运作程序、工作制度、管理体系以及援助人员工作量的确定和评估等缺乏科学的规定。如为民事、行政案件的当事人减免诉讼费,为刑事被告人指定辩护人等援助项目,均由法院管理,其余项目或由司法行政机关负责,或由社团组织负责。而这些部门各自为政,缺乏一个统一的组织管理机构或组织协调机构。特别是法律援助工作的保障机制尚不健全,福利政策落实不力。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法律援助队伍的稳定和整体功能的发挥。

法律援助的基本社会功能篇7

摘要:妇女法律援助制度在中国的确立和发展尚处于起步阶段,妇女法律援助的模式选择问题决定了妇女法律援助的发展方向。在中国较为丰富的妇女维权经验和相对较少的妇女法律援助实践中,中国妇女法律援助形成了三种模式:政府型妇女法律援助、民间型妇女法律援助和妇联型妇女法律援助。在甄别三种模式之后,本文创设第四种妇女法律援助模式:以政府型妇女法律援助为基础,以民间型妇女法律援助为主体,以妇联型妇女法律援助为重要补充。

中图分类号:C613.68 文献标识:a 文章编号:1004-2563(2009)03-0005-06

法律援助,简而言之,就是国家对经济上贫穷、能力上低下、生理上残缺而又需要法律帮助的社会弱者提供免费或减免收费的法律服务,以实现法律赋予公民的平等权利。妇女在男权社会中处于弱势地位,而贫穷的妇女更是这一弱势群体里的弱者。妇女法律援助制度成为了体现法之正义精神的妇女利益诉求协调机制和妇女权益保障机制。但是,妇女法律援助制度是随着法律援助制度在中国的建立和发展而逐渐确立的,当前尚处于起步摸索阶段。从妇女法律援助良性发展的角度而言,解决该制度的基本和框架性的问题便是当务之急。不同的模式决定了不同的发展样式和发展道路,进而决定了不同的制度类型。结合中国较为丰富的妇女维权经验和相对较少的妇女法律援助实践,我们将展开几种中国妇女法律援助的模式,并选择或确立适合国情和具有制度模式合理性的妇女法律援助模式。

一、政府型妇女法律援助模式

与西方国家不同,中国的法律援助发展路径不是从民间到政府的发展,而是自上而下、自内而外的发展。当前的法律援助中心是依托于司法行政机关,法律援助专门机构是由中央到地方、由地方到基层的层层设置,尽管并不是所有的法律援助中心都是行政单位,但至少是事业单位,因此在各级法律援助机构接受的法律援助即为政府型法律援助。根据《国务院法律援助条例》的规定,妇女同其他受援人一样,在法律援助机构的法定援助范围内接受法律援助。但一些地区依据《国务院法律援助条例》的授权,对法律援助范围作出了补偿性规定,如把家庭暴力纳入到了法律援助的范围中。但是,家庭暴力目前已经成为世界性的社会问题,施暴主体一般为家庭的成年男子,侵害对象多为妇女、儿童、老人和残疾人。其中,妇女遭受家庭暴力的侵害最为普遍,受损害最为严重。因此,在家庭暴力中受害的经济困难妇女是政府型法律援助中较特殊的对象。

(一)政府型妇女法律援助模式的理性

作为中国妇女法律援助的本源性模式,政府型法律援助具有适应妇女权益保障要求的基本特性。首先,政府型法律援助机构在全国范围内建立了较完善的法律援助体系,在极大的地域范围和受益范围内为妇女提供基本的法律援助服务。司法部部长吴爱英在《法律援助条例》颁布实施5周年座谈会上介绍,截至2007年底,全国共设立法律援助机构3259个,其中地市和县区级机构3176个,各地法律援助机构依托乡镇街道司法所和工、青、妇、老、残、高校等社会组织,设立法律援助工作站54976个,形成了健全的法律援助工作网络。目换言之,尽管中国的法律援助资源分布不均衡,但是在政府型法律援助机构体系内,偏远地区甚或山区的妇女都可以享受法律援助服务。因此,广阔的法律援助覆盖面是该模式显现出来的形式理性。其次,该模式由法律援助机构提供法律援助服务,法律援助机构是妇女法律援助的直接承担者,而国家则成了法律援助的间接承担者。国家具体承担的义务包括:其一,国家财政提供法律援助机构的办案经费,保障法律援助办案人员获得一定的办案补贴。其二,为法律援助机构配备专职律师或法律服务工作者,并把法律援助工作人员纳入到公务人员的管理体系中。其三,国家是整个法律援助事业发展的责任者。因此,国家是政府型妇女法律援助的坚强后盾,这是该模式的实质理性,一旦缺失了政府的角色,政府型妇女法律援助将化为乌有。

政府型妇女法律援助模式显现出来的形式理l生与实质理性是政府型法律援助发展的基本理论依据,印证了政府型法律援助作为中国本源性法律援助类型的合理性,但政府型妇女法律援助在发展过程中也呈现出了非理性之处。

(二)政府型妇女法律援助模式的非理性

政府型妇女法律援助在发展过程中表现出来的不适应客观实际发展需要的方面,我们将其归结为发展的非理性。简言之,把理性置于实践中进行考验,不符合实践发展需求的就被视为非理性之处。

1 政府型法律援助机构性质不明确

中国法律援助机构的设置,有的就是以行政单位的性质设立,有的在设立之初是事业单位,逐渐参照行政单位的管理,并有可能发展为行政单位。明确法律援助机构的性质,有来自法律援助机构内部的压力和外部的动力,法律援助机构性质的确定是一个过程。但从当前实际情况来看,法律援助中心等同于司法行政机关的一个科室或是司法行政机关下属的事业单位,不利于法律援助的管理和发展,也不利于稳定法律援助工作人员的待遇而留住人才,因为处在事业单位性质的法律援助机构的法援从业人员的待遇不如同地区公务员的待遇,也不如行政性质的法律援助机构。另外,法律援助机构性质的模糊必然影响法律援助机构与其他行政单位的沟通和协调。

2 法律援助经费保障不足

政府型法律援助在全国范围内建立了比较完善的法律援助体系,在法律援助体系化过程中,法律援助经费的增长速度无法适应法律援助案件的增量、法律援助成本的增速和全国经济发展的速度,如2004~2006年全国共办理法律援助案件分别为190187件、253665件和318514件;法律援助费用分别为24577万元、28052万元和37029万元。加之考虑法律援助的需求增量,政府型法律援助经费保障已显匮乏。

3 法律援助从业人员不足

一方面,法律援助机构的专职律师承担了全国将近1/3的案件,如2006年法律援助机构工作人员和社会律师分别办理案件106142件和124282件,但人数却非常有限,相对于社会律师的人数和法律援助的办案量来说,法律援助机构专职律师的数量无法满足法律援助实际的要求;另一方面,法律援助机构工作人员待遇低,导致吸引不了人才,这是人才流失的重要原因。在法律援助从业人员无法满足法律援助发展需求的情况下,人才的流失加剧了人才不足的矛盾,特别表现为基层严重缺乏法律援助人员。这是从政府型法律援助的实际情况下分析得出的结论,如果从政府型妇女法律援助的实践中进行分析,针对妇女的法律援助专业人才则是到了稀缺的状况。一般的政府型法律援助机构有2―3名专职律师,有的地区的法律援助中心连一名专职律师也没有,更不用谈专长于妇女法律援助的工作人员了。即使是在具有专职律师的法律援助机构,在繁重的

法律援助案件压力下,法律援助专职律师无法把时间和精力集中在妇女法律援助上,因而也无法形成妇女法律援助的特殊机制。

因此,政府型法律援助机制无法满足政府主导型的法律援助事业的发展需求,表现为法律援助机构定位不明确、法律援助经费和人员不足等,这是政府型法律援助机制所凸现出来的非理性。相应地,政府型妇女法律援助依托于政府型法律援助机制下,无法找寻针对妇女法律援助的特殊性,因此,同样可以得出政府型法律援助的非理胜。

二、民间型妇女法律援助模式

民间妇女法律援助是由民间专门组织或机构对妇女这个特殊群体所进行的专项援助,常被认为是妇女维权的一部分,或被认为是妇女维权的一种方式,因为其服务对象都是妇女。“民间”即非政府,民间妇女法律援助在业务上虽然与政府法律援助机构有联系,但独立于政府法律援助机构之外。有学者认为全国妇联系统建立的法律援助组织也属于民间妇女法律援助组织。从妇联的性质和妇联工作人员的管理体制出发,我们认为,妇联系统建立的法律援助组织不能完全符合“民间”的属性。目前来说,专门从事妇女法律援助工作的民间组织是北京大学法学院妇女法律研究与服务中心,该中心与其他依附大学以及研究机构而设立的法律援助中心不同,其只以特定的群体妇女作为法律服务的对象。另外还有把妇女作为重要的法律援助对象的组织是武汉大学社会弱者权利保护中心。除此之外,还有以非营利组织身份在民政部门获得注册的民间妇女法律援助机构等。这些组织在中国妇女法律援助事业发展过程中发挥了辅助作用,并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法律援助的发展趋向,使得民间型妇女法律援助模式具备了实践基础。

相较于政府型妇女法律援助,民间妇女法律援助组织以社会团体的属性优势,追求妇女法律援助的整体社会效果。从中国现有的民间妇女法律援助组织的设立背景和工作原则来看,中国民间妇女法律援助组织经常是依托高校或研究机构设立的,除了发挥一般法律援助机构的职能,接受一般的法律咨询外,主要针对重大、典型、具有普遍社会影响的侵犯妇女权益的案件提供法律援助。因而,民间法律援助可以归结为两项职能:侵害妇女权益的代表性案件的法律援助和在此基础上的普遍性妇女权益问题研究。第一,民间妇女法律援助组织对法律援助不承担国家责任,承担的是社会责任,也就是说,民间妇女法律援助组织开展的法律援助工作以贫穷妇女群体的受侵害为基点,通过对一些典型案件的法律援助,以点带面,以期产生较好的社会效果。第二,在典型案件的法律援助实践基础上,发挥民间妇女法律援助组织的机构研究职能,针对普遍性的妇女权益法律问题进行研究,找出立法、执法中存在的问题以及妇女权益保护方面存在的普遍问题,通过发表研究成果、在媒体上呼吁、向有关部门出具建议书等方式促使这些问题受到重视并得到有效解决。这是民间妇女法律援助组织作为社会团体法人应当承担相应社会责任的集中表现。

然而,在中国现行法律援助制度发展背景下,民间型妇女援助本身存在一些致命的“硬伤”:首先,资金短缺是民间妇女援助发展的客观性约束因素,没有资金就没有组织。其次,缺乏民间妇女援助组织自愿者的鼓励机制。民间妇女援助组织的民间性决定了提供社会援助的主体必然是律师、法律服务工作者志愿者和其他社会职业志愿者,而在没有激励机制的情况下,志愿者的欠缺成为了民间妇女援助发展的主观性约束因素。再次,缺乏支持和鼓励民间法律援助的法律规范。目前已经获得注册的几家民间妇女法律援助组织的经验是:司法行政机关作为业务管理部门,只有先取得司法行政机关批准以后才能到登记机关即民政部门去办理登记。这是实践操作层面对民间妇女援助组织设立造成的障碍,与一直以来所倡导的积极支持律师参与法律援助工作的方针背道而驰。出现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在于,对民间妇女法律援助的定位尚不明确,社会大众尚未完全认可民间法律援助模式,进而导致支持民间法律援助发展的法律和政策欠缺。

三、妇联型妇女法律援助模式

妇联型妇女法律援助,是指在妇联系统中建立,并按照妇联的工作机制进行法律援助的组织。妇联组织是使用行政编制或事业编制,由国家财政拨款的社会团体。虽然妇联是非政府性的组织,但在很大程度上行使着部分政府职能。由此可知,在全国妇联系统中建立的妇女法律援助组织既不是政府法律援助机构,也不是民间法律援助组织。妇联实质上是具有部分政府职能的社会团体,存在于行政机关与民间组织之间的空白地带。因此,在妇联系统中建立的法律援助组织并提供法律援助服务的模式,我们称之为妇联型妇女法律援助。据统计,到2004年底,全国妇联系统已建立妇女法律援助中心和维权机构(正式挂牌)2700个。依托妇联系统的妇女法律援助体系可以同政府型妇女法律援助体系相媲美,但有着自己的职责特点和范围,接受司法行政部门法律援助中心的业务指导和监督,协助做好与妇女权益案件相关的法律援助事务。

妇联型妇女法律援助的核心价值体现于:其一,建立在妇联维权网络的基础上,通过横向与职能部门的联系、纵向与妇联系统三级网络的联系,畅通了法律服务的渠道,将单一的案件处理变成了协调处理有关侵犯妇女权益案件的法律援助。其二,将妇联的妇女维权职能与司法行政的法律援助职能结合起来,使妇女研究机构成为实施法律援助的辅助机构和补充机构。妇联型妇女法律援助组织主要职能是为协调处理有关侵犯妇女权益案件进行法律咨询解答、调查、取证、协调诉讼等一系列诉前法律服务工作。而一旦进入诉讼程序,一般把案件移交给政府法律援助机构,遂言之,妇联型妇女法律援助组织是辅助机构。除此之外,从妇联依法维护妇女权益的宗旨出发,妇女法律援助的范围不能局限于政府法律援助机构的法定援助范围,而应延伸至关涉妇女的维权事项。但是,从妇联系统建立的妇女法律援助组织的实际情况来看,妇女法律援助组织一般附设在妇联的某个部门,结果总是一个部门两块牌子,这使妇女法律援助组织缺乏独立性。与此同时,这些部门一般都没有专职律师,其工作人员一般都缺乏专业背景,较难提供高质量的法律援助服务。因此,发挥妇联型妇女法律援助的价值便缺乏了实践的基础。

四、模式选择诌议――创设第四种模式

三种妇女法律援助的形态在中国法律援助实践中存续着,在今后的发展中,其中一种形态可能替代另外一种或两种形态而成为唯一的发展形式,也可能其中一种法律援助形态死亡而另外两种存续,还有可能三种妇女法律援助形态同时存在共同发展,这取决于我们在理论上和实践中对其作出选择。正因为这三种形态存在的或然性和可选择性,所以本文用“模式”来概括妇女法律援助的发展形态。

从实证的角度分析,三种妇女法律援助模式都存在着理论上的理性与非理性、实践上的合理性与不合理性,因此无法在三种模式中进行选择。针对妇

女群体的特殊性和妇女权益保障的复杂性,我们将吸取三种模式的理性和合理的部分,创设第四种模式:以政府型妇女法律援助为基础,以民间型妇女法律援助为主体,以妇联型妇女法律援助为重要补充。构建第四种模式需要经过三个步骤:

(一)模式要素的完善

第四种妇女法律援助模式包含三个基本要素:政府型妇女法律援助、民间型妇女法律援助和妇联型妇女法律援助。在构建新的模式之前,模式要素的自身完善是基础性的工作。

对于政府型妇女法律援助来说,首先,准确定位政府妇女法律援助,促进法律援助格局良性发展。政府法律援助的法律救助,胜决定了妇女法律援助机构应是行政单位,这是法律援助机构履行其法律救助义务的基本要求。但是,政府型妇女法律援助机构的职能不是单纯以提供全部的法律援助产品为己任,而是作为法律援助的名正言顺的管理机关鼓励、指导社会组织进行法律援助服务。其次,提高政府法律援助经费的保障能力。为了促使政府型妇女法律援助经费增长同法律援助案件增加量、法律援助的成本和经济社会发展的速度相适应,需要提高法律援助经费的保障能力。我们建议实行灵活的法律援助经费预算制度,如果预算的金额无法满足一年本地区法律援助的发展,在年中或年末可以申请调整预算。在一些落后的地区,可以实行实报实销的财政原则,即不进行法律援助经费的预算,而以实际的开支进行结算,以此推动落后地区的妇女法律援助发展。再次,加强妇女法律援助队伍建设。随着法律援助范围的扩大和每年受理的法律援助案件的增加,应当增加法律援助机构的人员编制,同时提高法律援助从业人员的经济和政治待遇,遏制法律的人才流失,并促进法律援助从业人员的积极性。实际上,政府法律援助机制的完善是个浩大的工程,我们只从问题的基础面上进行探讨。

对于民间型妇女法律援助来说,民间妇女法律援助组织在中国数量还非常少,发挥的作用还相对有限,而从妇女法律援助这一公益事业的发展角度出发,民间妇女法律援助必将成为中国妇女法律援助的主要形式,但这趋势在中国的实现还需要一个较艰辛的过程。其一,简化程序,打开民间妇女法律援助组织准入的大门,消除注册障碍,民间法律援助组织只需获得司法行政部门的批准便能获得登记。其二,逐渐解决民间妇女法律援助组织的资金来源问题。国内现有的民间妇女援助组织几乎都是依赖国外基金会的资助,从长远来看,随着中国民间组织的增多,我们应当建立自己的资金来源机制,可以包括政府资助、国内基金会的资助、企业或个人的捐助等。概言之,在中国民间妇女法律援助发展过程中,需要一部基本的法律进行规范。因此从现阶段来说,中国民间妇女法律援助组织尚需沿着“粗放型”轨道发展。

而对于妇联型妇女法律援助来说,最重要的是需要增加专业人士,并提高妇联型妇女法律援助的业务水平。另外,从机构设置的角度来说,应当坚持妇女法律援助的独立性,这是妇女法律援助工作的复杂性之所需。因此不同于民间妇女法律援助的发展路径。从妇联型妇女法律援助的功能和发展现状来说,在较长一段时间内妇联型妇女法律援助应沿着“集约型”路径发展,以充分发挥政府妇女法律援助的辅助和补充功能。

(二)模式内部关系的协调

在逐步完善第四种模式的模式要素的同时,应当协调该模式的内部关系,我们认为应当以政府型妇女法律援助为基础,以民间型妇女法律援助为主体,以妇联型妇女法律援助为重要补充。

首先,以政府型妇女法律援助为基础

中国的法律援助事业要注意防止西方福利国家法律援助政策的倾向,要避免政府大包干的倾向和发展思路。政府应该调整自身职能,将妇女法律援助服务直接供体角色变成以提供最基本的法律援助产品和直接鼓励、指导事业单位、民间组织从事法律援助公益服务事业并重的双重角色。这就是所谓“政府力量主导,多种民间力量支持”。政府型法律援助保障了最基本的妇女法律援助工作,并以其较完善的体系承担着一些民间妇女法律援助组织和妇联法律援助无法完成的法律援助工作,可以得出结论,政府型妇女法律援助是中国妇女法律援助的基础也是后防线。

其次,以民间型妇女法律援助为主体

民间型妇女法律援助的发展真正顺应了法律援助的本质属性,法律援助的公益性是民间妇女法律援助组织的非营利性、自治性和志愿性的基础。妇女法律援助是公益事业的一部分,这里涉及对公益事业主体的认识问题,我们认为,公益事业的主体不是国家,而是公民和由公民所组成的公益团体。况且,还有西方福利国家妇女法律援助的历史教训,民间妇女法律援助应当成为中国妇女法律援助的主要形式。虽然中国民间妇女法律援助的发展刚刚起步,但从长远来说,应当以民间型妇女法律援助作为该模式的主体部分。

再次,以妇联型妇女法律援助为重要补充

法律援助的基本社会功能篇8

[关键词]对口援疆;法制化;研究论纲

[中图分类号]D90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2234(2013)01—0074—02

对口援疆战略的有效实施,离不开相关法律制度尤其是相关经济法律制度的保驾护航。因为法治国家的一个基本要求就是政府的任何行为都要有明确的法律依据。况且依靠法律手段保障和促进区域发展不平衡问题的有效解决,并非中国独有。日、美、德等国的成功事例,也为援疆政策的法制化,提供了重要的经验与启示。对对口援疆政策法制化相关理论的研究,在新一轮对口援疆工作全面开展的背景下,有助于对口援疆战略地有效实施与推进,有助于对口援疆法律保障机制的确立与完善,有助于具有中国特色的对口支援法制理论与法律制度的确立与完善。但目前我国有关对口援疆政策法制化理论研究的深度、广度及进度,总体来讲,仍大大滞后于对口援疆工作实践,无法满足现实发展的需要。

一、对口援疆政策法制化与否的争议

对口援疆政策是否有必要法制化,目前理论界与实务界仍存在不同的声音。这其中既包括持积极声音,也包括消极声音,还包括持中立声音。当然持积极态度的,仍占多数,是主流。实践中,有关对口援疆政策法制化必要性的争议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

(一)对口援疆的性质是什么?是一种道义,还是一种政治问题,是纯粹经济问题抑或法律问题。反对者认为对口援疆是一种无偿支援,是一种道义。既然是道义,就不应该运用法律手段强制其履行之,否则很可能打击或挫伤支援方的积极性,影响援疆目标与任务的实现。而且还可能导致不合理地扩大道德法律化趋势。如果说,对口援疆主是一种经济援疆,那么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支援方与受援方作为两个相对独立又存在某种竞争关系的经济体,法律没有理由以立法形式强制支援方无偿支援与自身有竞争关系的受援方的经济发展。

主张对口援疆政策法制化者,则认为对口援疆首先是一种政治问题,其次才是道义问题。因为促进和实现包括新疆在内全国各族人民的共同富裕与经济发展是国家的责任与义务。同时新疆的发展与稳定不仅关系到新疆各族人民的发展与稳定,同时也关系到全国各族人民的共同发展与稳定,关系到支援方的可持续发展与稳定。从法制角度讲,中央在新一轮援疆工作开展伊始,就曾明确指出,新时期对口援疆能否取得成功,关键在能否建立全方位援疆的有效保障机制,在于对口援疆保障机制能否实现制度化、法制化。

(二)对反对者来说,党和国家制定和实施的对口援疆政策,是一种相对短期或中长期的灵活政策,而不是一项长期的政策。一旦援疆目标与任务得以完成,援疆政策的使命也会随之停止。因此,没有必要将对口援疆政策纳入具有长期稳定性特点的法制化轨道。支持者认为,以对口援疆政策非长期性的判断来否定对口援疆政策法制化,实际上是对援疆政策的相对长期性一种主观误判,同时也对法律制度本身所具有的长期稳定性特点予以绝对化。因为某一法律制度存在效力的长短,不是取决于它的性质与特点,而是取决于其能否为社会产生的相应的功效,能否迎合社会发展的需要。

(三)在现行的法律体系中,是否存相应的法律依据上,反对者认为我国现行的《宪法》、《民族区域自治法》及正处于起草阶段的《西部开发促进法》,实际上就包含有国家及发达地区有义务支援边疆民族落后地区发展的相关规定,而这些规定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很好地为对口援疆政策的有效实施提供重要的法律支持与保障。因此无需也没必要就对口援疆政策予以专门立法。但是,对支持者而言,尽管现行的《宪法》与《民族区域自治法》等法律法规包含有发达地区有义务支援和帮助落后地区发展的相关规定,但这些现行的法律规范相对较为抽象,缺乏可操作性,规定的内容也不够全面,援疆工作实践中遇到的诸多法律问题,都无法找到相应的依据。

至于对口援疆政策法制化,是立法先行还是政策先行的争议,已经随着对口援疆政策的实际贯彻执行及相关立法的确立与完善之滞后而偃旗息鼓。

二、对口援疆政策法制化的经济法理念之体现

(一)经济法生成逻辑:市场失灵——国家干预——干预的法治化

以新疆为代表的西部边疆地区的经济发展目前之所以落后于中东部地区,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现行的市场经济体制由于自身存在的缺陷(如唯利性、自发性、盲目性),无法依靠自身能力实现东西部地区之间的经济平衡与协调发展。以经济援疆为核心的对口支援政策是国家促进和实现我国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重要手段与途径,是国家干预经济的实践表现,有助于弥补市场经济体制在平衡协调区域经济方面的不足与缺陷。但是为了预防或控制政府干预经济失灵,其中最有效地的途径之一就是政府干预经济的法制化。对对口援疆而言,就是对口援疆政策的法制化。

(二)市场经济体制均衡协调功能之弥补

经济法的均衡协调属性超越了民商法的个人本位,从社会经济发展全局出发,通过国家的促导和纠正等行为调节社会经济,实现经济结构和比例关系的均衡。这其中就包含了区域之间经济结构和比例关系的均衡。对口援疆政策是平衡与协调东西部地区之间经济社会发展水平与经济资源差异的重要手段与途径,而对口援疆政策法制化则又实现该目标的重要保障与依据。

(三)社会公平理念之体现

经济法从社会整体利益出发,通过财政税收、财政支付转移、扩大就业等法律手段,通过对利益主体作超越形式平等的权义分配,以达实质上的利益平衡和社会公正。而作为法制化的对口经济援疆,实际在增加受援地区居民收入,缩小或赶超与内地经济发达地区居民的收入水平等方面,往往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体现了经济法的实质社会公平理念。

三、对口援疆政策法制化实践中的契合性

从新一轮对口援疆政策贯彻执行至今,对口援疆工作取得了可喜的成就:初期援疆规划中的绝大部援建项目得以开工建设或顺利交付使用,援助资金也已基本到位。其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在对口援疆工作中出现的一系列合法化援疆措施与制度。

(一)合作协议。在贯彻实施对口援疆政策的实际工作过程中,除了严格贯彻执行党中央和国务院分配的强制性支援任务外,中央多个相关部委及对口支援省市还与受援方政府就援疆问题签订了一系列合作协议(如长沙经济技术开发区与鄯善工业园区签订了对口支援框架协议等),将行为上的依据由单一的行政文件拓展为行政文件与合作协议。这实际上意味着中央国家机关与地方政府以自身实践,积极推动与探寻将对口支援作为一项政治任务来执行转向作为一项法律义务予以履行。在许多支援双方签订的合作协议中,将对口支援任务具体量化为协议义务作为援疆工作的基础与前提,同时又不仅仅局限于义务的单方履行,而是在履行援疆义务的基础上,增加了基于互惠互利的目的而设定的双方应享有的相应权利。

(二)自新一轮对口援疆工作伊始,有多个支援省市与受援地相关的援疆机构单独或共同合作,出台和实施一系列有关援助项目、资金的监管制度,如《对口援疆项目管理制度》、《对口援疆资金管理办法》等。针对援疆企业在新疆的投资与开发,受援地相关部门往往会依照我国现行相关的法律法规和新疆地方性法规,监管和促使援疆企业依法进行项目审批、纳税、保护资源与生态环境、维护劳动者合法权益等,而不是因为是援疆企业而就豁免其相关法律义务的遵守。

四、对口援疆过程中的法制困境

在对口援疆工作的过程中,尽管有多个支援省市与受援地援疆机构制订和实施了一系列相关的具有法制化倾向的规章制度,但这种法制化程度依然很低。援疆工作实践中仍然大量存在无法可依或援疆机构的自我决策与执行机制与现行相关法律法规发生冲突的现象。

(一)在规范依据上,缺乏具有可操作性与普遍约束力的专门性法律法规。目前,对口支援的主要依据依然是合法性与合理性程度不高且仅适用于援疆机构及其相关工作人员的行政命令,依据的是不具有普遍约束力与强制约束力的政策性文件与行政性规划方案。

(二)援助方承诺的援助资金在受援方的配置使用、支援方与受援方之间的横向财政支付转移等仍存在不规范现象。如有的援助方在编制、修改本级财政预算以支付和转移的援助资金时,常常违背我国《预算法》相关规定,或者有意或无意规避本级人大的审批与监督。

(三)优惠或激励性政策与法律制度不足。在援疆的过程中,如何鼓励或吸引疆内外经营企业到受援地投资,如何为它们进提供高效的投资便利,国家及受援地基本没有相应的立法规定。

(四)权利与义务关系的不明确及其纠纷的法律解决机制缺失。在援疆过程,支援方与受援方一旦发生纠纷,应如何界定双方的权利义务,如何解决彼此纠纷,是依靠行政途径还是司法途径等;如何运用法律保护受援地的资源与生态环境,如何协调受援地援疆企业的劳动用工问题等,都是必须面对和解决的问题。

五、对口援疆法律化建设之路径选择与具体制度的确立与完善

在对口援疆法律化建设之路径选择上,首先应注重私法中的平等协商与自愿的理念和公法中的具有上下隶属与监督管理的行政性理念的协调与融合,充分发挥两种性质截然不同的法律观念在维护和促进对口援疆工作顺利进行的作用。其次,要明确对口援疆工作的核心与实质——经济援疆,而经济援疆的核心最终又是产业援疆。因此,对口援疆政策的法制化的核心应放在相关经济法律制度的创新与完善上,积极发挥市场在援疆过程中的基础作用,注意政府在援疆过程中的宏观调控功能。再次在对口援疆相关法律制度的创设与表现形式上,可采取法律效力层级相对较低的多层次的专门性法规,如中央政府的对口援疆行政法规、支援与受援双方的地方性法规或规章的单行条例等,也可采取对口援疆基本法与一系列专门的法律法规相结合的方式。

法律援助的基本社会功能篇9

一、优化法律服务,完善惠民机制

法律服务直接关系民生大计,以人为本、服务为先是我们提供全面、优质、高效服务的工作原则。

一是构建“一小时法律援助服务圈”。根据我县幅员面积广、人口多的实际情况,在全县各乡镇、行政村(社区)及教育局、劳动与社会保障局、民族宗教事务局、总工会、妇联、残联、团县委、人武部等重点部门设立法律援助站、点,巩固发展站、点业务,逐步把基层调解干部纳入法律援助联络员体系,明确村(社区)主任、调委会主任为当地法律援助联系人。同时,安排专人接听法律援助热线电话、接待法律援助来访,及时对相关咨询和求助进行答复,努力构建“一小时法律援助服务圈”,确保群众在一小时内找到法律援助机构、获得法律救助。镇的劳动争议、镇的抚养费纠纷、镇的交通事故人身损害赔偿等援助案件都是通过直接来电、来访,及时得到了法律援助;镇的雇员受害赔偿、损害赔偿纠纷、镇的人身损害赔偿、民主乡等三人的追索劳动报酬等法律援助案件都是通过法律援助联络站、点的有效运作获得救助;对于诸如荷花村门面安置房纠纷的等情况特殊的维稳案件,我们更是采取主动上门的方式,努力扩大“一小时服务圈”覆盖面。

二是建立规范化法律援助接待受理大厅。在临街门面设立了较为规范的法律援助接待受理大厅,大厅面积约100㎡,有专门的接待、办案人员,并按要求分隔了功能区,配齐了办公桌椅、电脑等硬件设施。法律援助接待受理大厅的建立,起到了简化援助案件的接待、申请、审查、受理“一条龙”服务的程序,更加方便、快捷地为受援人提供了优质法律服务。

三是开通法律服务“绿色通道”。农民工因工伤或追索劳动报酬提出的法律援助申请免除经济困难审查,简化受理、审批程序;情况紧急、群体性、影响稳定的法律援助案件,行先行受理、后补办手续,尽量为群众提供方便;老、弱、病、残等行动受限群体实行电话预约,上门办理法律援助、公证事项;对经济困难群众酌情减免公证费,如符合法律援助条件的提供公证法律援助;在离城区较远的南片乡镇仓山、广福,中片乡镇龙台设立公证办证服务点,每月15、16日定期派员坐堂办证,缩短了出具公证文书时间,减少了当事人相关差旅费支出,确保了法律服务“绿色通道”的畅通。

四是成立专门医患纠纷调处机构。针对非诉讼法律援助需求不断扩大的实际情况,法律援助与人民调解有机结合,成立“县医疗纠纷调解处置中心”和医疗纠纷调处办公室,今年受理医调案25件,调处21件,患方主张索赔610余万,最终依法索赔130余万,维护了医患双方的合法权益,初步实现了医患纠纷处置法制化、规范化、制度化,闹、缠、访事件得到遏制,为构建和谐医患关系作出了积极贡献。

五是拓展法律援助“1+1”活动。与湖北易圣律师事务所签订《法律援助服务框架协议》,把法律援助“1+1”活动拓展为常态化的对口服务机制,通过共享服务平台,以社会责任感为粘合剂,把公益性的法律援助工作和盈利性的律师事务所紧密连接起来,有效整合资源,节约办案成本,共创社会效益。

二、全力化解纠纷,共创社会和谐

坚持过去行之有效的民间纠纷预防和调控机制,不断夯实调解基础工作,不断拓展调解处突范围,全县已建立起乡镇人民调解委员会45个,村(居)社区人民调解委员会821个,人民调解员培训率100%,做到哪里有纠纷,哪里就有调解组织。今年,我们重点强化了人民调解组织建设和业务拓展功能,使人民调解工作有了新发展。

首先,建设行业性、区域性人民调解组织。配合“大调解”“五进”活动,积极指导建立行业性、区域性人民调解组织,先后成立县交通事故纠纷、医疗纠纷调解委员会和北门汽车站、美好家园、蓝湾半岛居民小组、南华镇涌泉村李家大院调解室等,充分发挥人民调解快速、自愿、中立调解的积极性,使矛盾不易激化,纠纷很快圆满处理。

其次,建立“大调解”“联调联动”机制。在全县45个乡镇公安派出所设立人民调解工作室,加强与人民法院的协作,落实诉前调解工作,引导群众依法、理性表达诉求。

第三,整合部门力量,集中调处群体纠纷。如荷花村安置门面房转让协议重大群体性纠纷事件,涉及277户800余人,我们整合了司法行政、国土、案发镇村干部的力量,组建5人一组的调解小组,分片落实调解责任,集中时间开展调处化解工作,经过全体调解人员两轮三个多月的连续奋战,调解成功210件,其中涉及转让方210户,受让方146户,使这起涉及面宽、缠访近一年的重大矛盾纠纷取得阶段性成果,目前工作还在进行中。荷花村征地安置门面房转让纠纷专项调解活动的成功开展,不稳定、不和谐的因素得到有效控制。

三、夯实安置帮教,科学管理矫正

目前,全县安置帮教在册人数340人,其中刑满释放305人,解除劳教35人;社区矫正在册人数285人,累计解除矫正139人。安置帮教、社区矫正事关社会稳定、事关服刑在矫人能否彻底改变、重塑人生的大事,因此,我们从以下几方面展开了工作。

1、制定实施方案。会同县人民法院、县人民检察院、县公安局,联合制定《全面开展社区矫正工作的实施方案》,为社区矫正矫正工作的顺利开展打下坚实基础。

2、开展“亲情帮教大走访”活动。今年1—10月,共收到省内外21所监狱寄来的服刑在教人员年度改造情况告知书及亲属回执单498份,我们以开展“警民亲”活动为契机,安帮机构、监狱、家庭、社会齐抓共管,深入村社院落,对服刑人员亲属进行实地走访,详细了解家庭基本情况,指导亲属协助教育管控,动员亲属到监所探视、帮教,通过亲情教育、亲情关爱,帮助矫正犯罪心理和行为恶习,显现出不可替代的帮教效果。以此同时,我们尽力解决服刑人员亲属的实际困难,协调解决在就业、就学、生活保障等方面的困难和问题,促成服刑人员安心改造,顺利回归。

3、共享信息管理。建立县、乡(镇)刑释解教人员安置帮教信息管理系统,借助信息平台,做好新入监罪犯的基本信息(姓名、地址、身份)核查、出监罪犯出监前一月信息反馈及落实跟踪帮教措施,以实现衔接、帮教、管控的无缝对接。

4、组建社区矫正司法警察大队。按照县委机构编制委员会(委编发[]10号)的核定,于年9月6日挂牌成立了“县司法局社区矫正警察大队”,负责全县社区矫正日常事务性工作,并要求在乡镇建立中队并配齐专职协管员。9月20日,县委政法委吴晓东书记召集政法委、组织部、人社局、财政局、公安局、司法局等部门召开协调会,各部门均同意单独招聘社区矫正专职协管员48名。我局制定了《招聘社区矫正协管员实施方案》,目前,该项工作正由领导审批过程中。

5、GpS跟踪定位监控对象。实行“电子围墙”管理模式,为每位矫正对象配备一部GpS定位器,进行动态监管,随时掌控行踪、去向,防止脱管失控,最大限度避免重新违法犯罪。社区矫正对象GpS定位系统已经相关领导同意采购,目前,该项工作正由县采购中心采购过程中。

6、结对帮扶。司法行政干警、乡镇干部、协管员“一帮一”、“一帮多”、“多帮一”,分析个体差异,分别制定帮教、管控措施,以法育人、以理服人、以情感人,让矫正、安帮对象更易理解、接受帮教、管控。

7、落实“两基地”。挂靠“县富民技校”落实了“社区矫正技能培训基地”、“刑释解教技能培训基地”,挂靠“御马床单毛巾厂”落实了“社区矫正安置帮教基地”、“刑释解教安置帮教基地”。

8、树立典型。服从管教、改造好、有突出表现的社区矫正服刑人员,依法建议人民法院予以减刑;反之,依法建议人民法院撤销缓刑,予以收监或给予其他处罚。

四、深化宣传教育,建设法治

为全面落实“法制宣传进万家”活动要求,切实做好“警民亲”、服务群众“八件实事”,我们整合全局资源,广泛开展法宣活动。

1、主动宣传。今年是“六五”普法的开局年,我县把法制宣传阵地建设作为“六五”普法和创建法治县的重点和亮点工作,县法建办在年9月26日印发了《年度〈“六五”普法和法治县创建工作目标考核表〉的通知》(法建办[]4号),明确要求每个乡镇、村(社区)必须设置法制宣传教育橱窗和专栏,各乡镇都要高度重视,落实专人负责,确保完成。为确保此项工作的顺利进行,县法建办会同县委宣传部、县人大法工委等部门多次到县级部门和乡镇进行督导检查。县工商局、县水务局、县教育局、县交通运输局等部门和镇、南华镇、黄鹿镇、仓山镇及镇玄武社区、南华镇涌泉村、富兴镇镇柳林沟村、仓山镇飞乌村等地都建有比较规范的法制宣传栏或橱窗。我县在巩固“五五”普法成果的基础上,在镇玄武社区设置了法制宣传教育长廊,并制定规划,计划“六五”普法期间,在公园广场设置大型法制宣传教育基地。目前,我县乡镇、县级各部门基本上均有法制宣传栏、法制宣传橱窗、法律图书角等不同形式的法制宣传阵地,涉及政治、经济、文化、科技等不同内容的法制宣传教育。以此同时,由法宣科牵头,错开上班时间,在人口密集区、居民小区等地开展法律服务咨询,发放宣传资料;联系广电媒体,制作播放专题节目;继续“法律六进”,提高宣教实效。

2、挂靠宣传。一是律师、公证、司法鉴定、法律援助、医患纠纷调处与法制宣教结合,提倡“一次法律服务、一次法制宣传”,使案发当事人及亲戚朋友在案件处理过程中学到法律知识,依法表达诉求。二是人民调解与法制宣教结合,在处理好每一件纠纷的同时,上好一堂法制课,教育一片群众,稳定一方民心,达到“调解一案、教育一片”的目的。三是专(兼)职司法助理员在开展矛盾纠纷排查、“三案攻坚”活动的同时,发放法制宣传资料,张贴法制宣传挂图,开展法律咨询活动。

3、依法治理。以“六五”普法为基石,深入开展“法治县”建设,具体落实到了“法治机关”、“法治乡镇”、“法治社区”、“法治企业”、“法治学校”、“法治单位”的巩固建设。

五、制定到位措施,提供有力保障

为了使社会管理创新工作既开好局、起好步,又持之以恒、长抓不懈,我们一开始便制定和落实了确保活动有序开展的措施。

一是有专门的工作机构。成立了由局长任组长的领导小组,并从政治处、办公室、宣教科调配3名骨干组成专门办公室,负责日常工作开展。

二是有专门的督查机制。把内部工作的落实情况与服务对象的满意度、社会公众的知晓度、乡镇党政的认可度结合起来,综合评价实际效果。

三是有领导分片联系司法所。协调、指导、督促开展工作。

四是有司法助理员联系村社。让社会管理创新机制真正落实到服务群众工作中去,走进万家千村。

五是开展优质法援案件评定。建立和完善优质法律援助案件评定制度,进一步完善评定标准、细则和跟踪监督管理办法,提升案件办理质量和效率。

六是开展公证办证质量评查。制定公证质量评查办法,在公证案件信息库中随机抽取卷宗进行评查,并有针对性地开展业务培训、教育整顿、跟踪回访。

法律援助的基本社会功能篇10

关键词:法律援助制度;法律价值;效益价值

一、法律援助制度的价值体系

法律价值是以法与人的关系作为基础的,法对于人所具有的意义,是法对于人的需要的满足,也是人关于法的绝对超越指向。①其内容十分丰富,而且众说纷纭,普遍被认可的价值有正义、公平、自由、秩序、效益等等。法的这些价值内容共同构成了法的价值体系。作为价值体系中的一个分支,法律价值体现的是法律与人的关系。不同的社会环境、时代有不同的价值追求。一项法律制度的制定、实施的理想状态是其所追求的法律价值能够得到充分实现。因此,在制定、实施的一项法律制度时,应以这一法律价值作为其核心依据。

法律援助制度的价值是法律援助制度在满足对人的需求方面所应具备的积极意义,其体现的是法律援助制度与人的需求的关系,同样具备上述的法律价值体系中的价值内容。但是,作为一种由政府承担的,让弱势群体免费获得法律服务的司法救济制度,法律援助所追求的价值目标与其他部门法有所不同,有其特殊的研究意义。法律援助制度是随着法制观念的发展,法制文明不断受到重视而所产生的。其最早产生于十五世纪的英国,当时的英格兰政府同意穷人可以免付诉讼费进行诉讼。②其初衷就是为了保障每个公民能够平等的获得法律救济、享受法律权利。在法律援助制度实施过程中,也是以保障人权、实现正义为其宗旨的。因此正义价值,一直以来都是法律援助制度中的最重要最受推崇的价值。相较而言,法律援助制度的效益价值,在某些情况下与正义价值相冲突,长期以来没有受到重视。

二、法律援助制度效益价值分析

(一)法律效益的定义

"效益"一词原本是运用在经济学领域,其本身的涵义是有效产出减去投入后的结果。上世纪60年代,美国学者斯科发表了《社会成本问题》,分析了交易成本对法律的影响,将"效益"观念引入法学领域,掀起了研究法经济学的热潮,法律的效益价值逐渐受到重视。

法律的制定、实施与其他的商品或服务一样,所耗费包括资金、人力物力等各种有形无形的资源,并不是像空气一样可以源源不断的无偿获得,而是需要付出一定的成本的。整个立法、司法、执法、守法,每一个环节都会耗费一定的人力、财力、物力。因此,在法律的整个运作过程中,都应该要考虑到其所是否能够产生收益,能够产生多少收益。法律运作产生的收益和付出的成本的比率就是法律效益。关于法律效益,目前我国学界对其并没有统一明确的解释。有学者认为法的效益价值是指"法能够使社会或人们以较少或较小的投入以获得较多或较大的产出,以满足人们对效益的需要的意义。"③换言之,法律效益的外延很广,不仅仅是狭义上所理解的资金收益、经济效益,更包括法律制定与实施所产生的社会效益(即产生有利于维护社会秩序稳定或是促进社会发展的作用)、政治效益(产生统治阶级所希望达到的政治目的或是效果)等等。对于法律效益价值的实现程度的考量,包括立法、司法、执法和守法等各个环节法律对各类主体的效益需求的满足情况。例如,一项法律制度的实施是否如其制定初衷,产生其所预期的社会效果,满足其所针对的群体的需要--对其进行法律救济、保护其合法权益,维护该制度所对应的社会秩序的稳定有序。同时,在一定的范围内保证效益的平衡,而不是顾此失彼。一方面,如果法律的实施不能够产生任何收益,例如其所要保护的合法权益没有得到保护,这项制度可以说没有存在的意义;另一方面,法律的实施如果考虑不周全,导致不同群体的利益失衡,例如实施成本过高,以牺牲了一部分人的利益来保障另一部分人的利益实现,这个法律也不可能长久。

根据经济分析法学的观点,"法律制度归根到底是受效益原理支配的,法律安排实质上是以效益为轴心的,制定财产权和确定法律责任的规则,解决法律纠纷的程序,对执法者的限制……都可以看作是促进高效益地分配权利和义务、资源和收入的努力。"④据此观点,最佳的法律制度、运作模式应该根据其成本和收益,即法律效益确定。在制度的制定和实施过程中,如果出现可选择的方案和模式,应该以能够产生最佳效益的为准:或是在同等收益的情况下,采用成本最低的;或是在同等成本支出的情况下,尽量使法律的运行产生高收益。

(二)法律援助效益价值中的成本与收益

法律援助制度的效益是法律援助制度制定及实施所产生的收益与投入的成本之间差值,其价值体现在通过构建设计法律援助制度,优化配置法律援助活动中的人力、物力、财力等各种资源,确保法律援助程序的有效运作,从而使法律援助活动以尽量小的成本投入获得社会主体需求的尽量大的满足。法律援助制度效益价值的实现,要求法律援助制度能够有效的实施,而非流于形式。

除了制定法律援助制度所需的立法成本外,法律援助制度实施,亦即法律援助活动的开展,不仅需要国家投入财力,同时也需法律援助活动的参与人投入精力,这些都是法律援助制度所需要的成本。法律援助的收益则主要是法律援助制度实施后所取得的满足社会主体需求的效果。必须看到,此处的社会主体,即法律援助活动的主体,不仅指法律援助受援人,也包括承担法律援助责任的国家政府和实际提供法律援助服务的人员(律师、法律服务工作者等)。由于各主体所处的立场不同,因此,即使几类主体进行法律援助活动出发点都体现了法律的公平正义,其各自的需求仍是有差别的。

除了追求正义价值的实现外,受援人最直接的需求是法律援助的结果能够使其获得预期的法律利益,在法律援助过程中法律援助程序公开方便,能够获得专业、高效的服务、基本权利得到保障。法律援助机构的需求还包括能够产生良好的社会效果,包括提高民众采用合法手段维护自身权利的法制意识、维护社会秩序的稳定、节省经费。而律师及法律服务人员的需求还包括了法律援助机构能够公平的指派、给予合理的支持和补贴,受援人能够积极配合通情达理。⑤法律援助制度的收益的最大化要求综合平衡各方需求满足。通过构建完善的法律援助制度体系,充分发挥法律援助制度的功能,平衡对各方的需求的满足,才能最大程度的实现法律援助制度的效益价值。

三、法律援助效益价值对正义价值的促进

如前所述,正义价值是法律援助制度的核心价值。否定经济分析法学的学者认为经济分析法是功利主义的表现,只讲效益而忽视了公平正义。确实存在一些特定情况,正义与效益相冲突,为了实现正义必须要牺牲一定的效益。例如为了实现正义价值,对贫困及弱势群体的合法权益的进行法律救济,律师提供法律服务仅能获得象征性的补贴。这种情况下,正义与效益发生了冲突,律师得舍弃一定的经济效益。但是,如果基于此就认为正义价值与效益的矛盾不可协调,那是对这两种价值的误解。笔者认为,从宏观及本质上看,效益与正义是相统一。

首先,如前所述,对法律援助制度的效益价值的考量,不是从某一个或某一类主体角度出发,而是在综合分析法律关系中各个主体对效益需求的满足程度。不可否认,法律援助制度的有效运行需要法提供援助者具有一定的正义感和使命感,作为一项对弱势群体提供救济的制度,不可避免的需要提供者适当的退让其利益。然而,尽管在法律援助援助的实施过程中,为了对被援助者进行法律救济,提供援助者及组织者可能需要舍弃一定经济利益,但之所以这样做,其根本上也是本质上也体现了保障各方主体的利益平衡的价值观,从而最终实现公平正义。绝不表示效益价值在此就毫无意义。如果一项制度运行的结果是各方主体的利益失衡,那么这个制度将很难很好的维系下去,正义价值的实现也将是一纸空谈。试想,如果为了满足对一部分人正义而忽视甚至牺牲了对另一部分人的正义,一昧地强调为受援者提供法律救济,而忽略了提供援助者的利益:实施法律援助不仅要花费时间,而且要倒贴钱,甚至也没有任何精神层面的鼓励和表扬。就算是走个形式,应付了事,对自己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提供援助者的服务积极性受到影响,最终也易使法律援助流于形式。

其次,从本质上看,法律援助制度中对效益价值与其实现正义的宗旨是相辅相成的。在效益被引入法律价值领域之初,对于其与其他价值之间的关系就有过争论。在经济法学派的观点中,法律的效益解释并没有忽略公平,相反,有时候对于公平的判断标准来源于是否符合效益的原则,效益的背后是公平。⑥由此延伸开来,效益价值与正义价值也并不冲突。如果法律援助制度设计合理完善,从长远来看,效益与正义二者实际上是相辅相成的。正义价值的实现是效益价值中的"产出"中的重要一项,正义的实现程度是衡量效益的重要因素。一项不正义的法律制度是无任何效益价值可言的,相对应的,实现法律制度的正义价值才能促进效益的最大化。追求效益价值意味着追求实现社会资源的优化配置,忽略效益价值片面强调正义价值不仅不是真正的正义,而且也不可能持久发展。可以想象,缺乏效益的法律援助制度是难以得到社会主体的支持的,实施时必然阻力重重,最终也会导致其他的价值无法实现。如前所述,正义是法律援助制度的核心价值,因此,法律援助制度效益价值最终就体现由该制度所调整的法律援助活动能够实现正义。

注释:

①卓泽渊,《法的价值论》,北京:法律出版社,1999年7月第1版,第10页。

②张阳:我国法律援助制度的现状分析,《科教新时代》,2011年第2期(总第200期)

③卓泽渊:《法的价值论》,北京:法律出版社,1999年第1版,第205页;

④张文显:《当代西方法哲学》,长春:吉林大学出版社,1987年7月,第249页

⑤蒋建峰:法律援助办案质量控制思考,《中国司法》,2005年第7期

⑥徐亚文:《西方法理学新论:解释的视角》,湖北:武汉大学出版社,2010年10月版,第69、70页。

参考文献:

[1]卓泽渊,《法的价值论》,北京:法律出版社,1999年7月第1版

[2]丹宁:《法律的未来》,刘庸安、张文镇译,北京:法律出版社,1999年第一版

[3]李龙:《法理学》,北京:人民法院出版社,2003年第1版

[4]徐亚文:《西方法理学新论:解释的视角》,湖北:武汉大学出版社,2010年10月版

[5]公丕祥:《法制现代化的理论逻辑》,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9年1月版

[6]张正德、付子堂:《法理学(第二版)》,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05年12月版

[7]沈红卫:《中国法律援助制度研究》,湖南:湖南人民出版社,2006年11月版

[8]李俊燕:法律援助价值论,湖南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1年6月

[9]伍浩鹏:有效援助论,《时代法学》,2009年6月

[10]乐山市法律援助中心:关于法律援助案件质量评估工作的几点思考,《中国司法》,2011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