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儿童诗十篇

发布时间:2024-04-24 22:48:27

现代儿童诗篇1

一、反复吟诵,感受儿童诗的音韵美

古人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古代诗词形式整齐、句式固定、节奏感强。学生容易把握句子间停顿,读出节奏。同样,儿童诗语言优美,词语锤炼准确恰当,通过韵脚的变化,句式的错落有致,形成全诗的回环整齐的音乐美。在教学中要采用教师范读、学生赛读、配乐读等多种朗读方式,用饱满的感情读出诗的韵律和节奏,体会诗的意境。美学专家朱光潜先生曾说:“情感的最直接的表现是声音节奏,而文字意义反在其次。文字意义所不能表现的情调常可以用声音节奏表现出来。”学生只有在读准字章后反复诵读,读得有韵味、有节奏、有情境才叫吟诵、吟诗,才能真正地体会诗歌的音乐美,感受诗歌字字机杼和丰富的内涵。

二、品析语言,感悟儿童诗童稚而优美的意境

诗歌是语言艺术的精华,它用凝练、形象、具有丰富表现力的语言来表达深刻的思想和鲜明的形象。儿童诗富有童真、童趣,取材于儿童生活中喜闻乐见的事物,内容浅显易懂,韵律感强,学生都喜欢,是儿童学习驾驭语言的良好载体。儿童在这优美的语言环境中学习语言,既丰富了词汇,提高鉴赏语言的能力,又得到美的享受。对于诗中的精妙之处,教师应鼓励学生大胆探究,品词析句,抓住诗中诗眼,从不同的角度去思考、分析、判断、比较这些关键词句的用法与妙处,从而深刻地感知诗的意境美。如:四年级下册《和我们一样享受春天》,这是一首呼唤和平的诗,作者抓住自然界人们熟知的景物,大海、沙漠、夜空、草地,通过对比写出战争给自然界带来的种种不安宁。教学中就应该品词析句,充分激发学生热爱和平的情感。

三、对比分类,感知儿童诗的表现形式

小学语文教材中安排的儿童诗,绝大多数是安排在第一学段,随着年级的增长逐步减少,如在四年级上册只在第三单元的日积月累中出现《雨中的树林》一首,四年级下册只有《和我们一样享受春天》一首。这样安排旨在通过这些儿童情趣盎然,想象大胆丰富,语言天真精粹,构思巧妙新颖的儿童诗将学生从幼稚的学龄初期逐步向学龄中后期过渡。如果从表现手段的运用方面进行分类,这些儿童诗可分为抒情诗和叙事诗,如果从押韵、分行的角度,可分为韵律体诗和散文体诗。如果从儿童文学其他样式和内容上分,可分为童话诗、寓言诗、科学诗、故事诗等等。教学不同题材的诗,教学方法不尽相同。如:柯岩的《帽子的秘密》抒情诗,这种诗往往不凭依人物行动或故事情抒发胸臆,没有完整的人物形象的刻画描写。教学时必须引导学生充分发挥想象,抓住情感浓厚的语言进行诵读,体会主人公直抒胸臆的思想感情,体会诗的意境。又如一年级上册的《雪地里的小画家》童话诗,是童话和诗的结合,是以诗的形式叙说富于幻想夸张色彩的童话故事。

四、激发兴趣,大胆创作儿童诗

现代儿童诗篇2

早期的童诗之旅

圣野早在金华蒲塘读高中一年级时,就于一九四二年三月二十三日的《前线日报》副刊“学生之友”上,以周大鹿原名,发表了平生第一首儿童诗《怅惘》。不久,居然得到了一元钱的稿费,令他喜出望外,赶紧到附近的民智书局买了一本萧红的诗体自传小说《呼兰河传》,一得空就到村后的小山坡上大声朗读。又巧遇青年诗人畸田,给圣野寄来了一册艾青诗歌的手抄本,令他捧读不舍。因身在蒲塘,圣野还斗胆与一位爱诗同学组织了一个叫“蒲风”的诗社,他哪知道,真有一个叫蒲风的诗人,却从未读过他的诗。可见“初生牛犊不怕虎”。读初中时,圣野在五哥槐庭的帮助下,读到了冰心的不少新诗,以及徐志摩的许多诗,他特别钟爱那册中国文学研究会出的诗选集《雪朝》。读高中一年级的圣野,在爱上萧红小说的同时,又在民智书局购得胡危舟、鸥外鸥主编的《诗创作》,从中读到了艾青、田间的诗。一九四七年起,他与儿童文学作家鲁兵一起,业余担任了《中国儿童时报》的文艺编辑,负责儿童文学版,这就进一步密切了他与孩子们的联系。如此,圣野渐渐摸到了写童诗的门路,且大着胆向上海《新民报》副刊“夜光杯”投稿,儿童短诗《他睡》和一组散文诗《感情的花朵》等竟意外得以发表。此后,《浙江日报》副刊“江风”,《当代日报》的“学生园地”,《天行报》副刊“原野”等一批国统区的报纸副刊,常常刊用他的诗稿。《天行报》的编辑史坚还约他一同主编“原野诗辑”,并以每期赠送三百份作为报酬。乐于以诗会友的圣野,将诗报广赠诗友,和外面世界的联系,便日益扩大。

一九四七年八月,圣野先生的第一本儿童诗集《啄木鸟》问世,以“旗社诗丛”的名义出版发行。诗集的封面上是一幅木刻,一只大大的啄木鸟正在啄树干上的害虫,简洁扼要地点明了主题。收入集子的五十七首短诗,已初步显示出圣野儿童诗的特色。他写《蜜蜂》:“我们/一群向春天出发的/美丽的/采访员/我们介绍/花朵与花朵/结婚/把花朵的/一份心底的/最甜的感谢/带回来”。此诗用的是拟人法,读来亲切有味。集子中有一些讽刺诗,亦以儿童口吻写出,如讽喻当局滥发贬值纸币的《印钞机谣》:“印钞机/摇呀摇呀/白的进去/花的出来。印钞机/摇呀摇呀/信用进去/强盗出来”。这些诗,是圣野儿童诗写作的最初成果。诗评家刘岚山看到《啄木鸟》后,用方元笔名在《新民报》副刊“夜光杯”上撰写了热情洋溢的推介文章,这是对圣野儿童诗最初的评论文字。后来圣野才知道,身为"夜光杯"编辑的刘岚山,是大量采用圣野诗文的责任编辑,每每接到诗稿,他就马上送审,负责终审的原来是著名诗人袁水拍先生。

一九四八年三月,圣野接着出版了儿童诗味更浓的《小灯笼》,列入“小草丛刊”第二辑,同辑出版的还有鲁兵的童话寓言集《桥的故事》等。圣野的这部儿童诗集,计三十六首,都以“小妹妹”为小主人公。这些诗,展示了更多的童心、童趣、童情,是儿童文学园林中格外亮眼的一束迎春花,既充分展示了圣野儿童诗的写作才华,又显示其亲切、生动、贴切的儿童诗独特写作风格,写出了儿童眼里的大千世界。这册《小灯笼》诗集,得到颇多赞誉,著名九叶诗人唐亦在《中国儿童时报》上专门写了诗评。

一九四八年,诗人田地、黄耘在青岛主编《星诗丛》,圣野以《列车》为书名,出版了第三本诗集。这时的圣野,因与史坚合作编《天行报》的“原野诗辑”,得以结识公刘、田地、徐朔方等一大批诗人,视野更开阔。那时,沙鸥在上海编《新诗歌》,曹辛之编《诗创造》,吴在湖南《国民日报》编“诗与木刻”,苏金伞在河南编《诗之页》等等,圣野与他们取得广泛联系,以十来个不同的笔名,轮换着发表作品,是当时相当活跃的青年诗人。从《列车》的几十首诗作看,圣野的诗创作显然有了突破。他的观察,不再留在表层,而是融入自己更多的思考。他对丑恶现象的揭露,对社会的批判,都有了更大的容量与深意,而又不失儿童诗的意趣。如:“狗咬醒了黄昏/黄昏又咬醒了我”(《黄昏》);如:“我穿着衣服/像穿着一身荆棘/一身的蛇”(《黑夜》)。《列车》亦为六十四开本,正正方方又薄薄的小册子,共十几张纸三十八页码,小巧玲珑惹人喜爱。现今这样的小册子,出版社是不会感兴趣印行的。可以说,这册《列车》,是圣野在民国年间创作儿童诗的一个小结。从《啄木鸟》《小灯笼》到《列车》,可清晰地看出,圣野在儿童诗的创作上,一步一步留下由浅渐深的印痕。圣野还在一九四七年编选出版了中国新文学史上第一部儿童诗选《小母亲》。可以说,圣野是我国儿童诗写作的力行者与开拓者,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奠基作用,是至今最为年长的老一辈儿童诗人。

解放后,圣野调到少儿出版社任编辑,后又长期主编《小朋友》杂志,先后创作出版了六十多本儿童诗集。然而,没有早期的三本儿童诗集打下扎实的创作基础,就不可能有日后的丰实硕果。

中国儿童诗不知从何起步。在有关现代文学史甚至新诗发展史的书籍中,常常忽略了儿童诗的存在,然从早期新文学史料看,冰心的《春水》《繁星》,其儿童诗的韵味已初露端倪。著名教育家陶行知先生,在上世纪三十年下了不少儿童歌谣,他是极力主张用优秀儿童诗来陶冶少年儿童心灵的先行者。熟悉现代文学史料的人都知道,民国时期专写儿童诗的诗人寥寥无几,儿童诗集的出版,亦是凤毛麟角。而圣野在短短的几年中,相继出版了三本儿童诗集,这极为难得。摩挲三册他的童诗旧著,甚觉异常珍贵。当初,正是这些诗集的艰难出版,坚定了圣野毕生为儿童写诗的信念。

以诗养生颐晚年

国外有一种“诗歌疗法”,就是通过写诗、朗诵等诗歌活动,使人得到心灵慰藉,有益身心健康。在我国,尚无人作此实验。但老诗人圣野,则堪称以诗养生的典范。

与圣野老人交谈是一件愉快的事,常深受感染,令人难忘。他语调缓慢,亲切,随和,就觉得我是在听一个“老小孩”说话,充满童趣,心底纯洁透明。谈起养生话题,他总离不开诗,真可谓“为诗快乐为诗忙”。他说:“我的脑子一开动,就进入诗中,身体一走动,亦是为诗而动”。但他不是忙乱,是忙而不乱,多少年来,已形成自己以诗养生的规律。比如,走在路上,圣野也在构思着诗,每得佳句,就立刻捕捉下来,记在随身携带的小本本上。这样的小本,他已记满两百多本。他按照这个规律,逐渐形成自己探求长寿的独特秘诀。

每天,他都要散步去附近的邮局,除了取挂号邮件,就是寄信,给全国各地小朋友修改儿歌,向他们推荐优秀儿童诗歌范本等。

每周二,这一天他像过节一样,准会兴致勃勃来到光复西路三小,给孩子们讲诗。在他的悉心辅导下,“玉兰诗社”的孩子们,创作了大量诗歌,其中六百多首刊发在全国各种儿童报刊上。而对圣野来说,最大的幸福,就是到孩子们中间去,与他们交朋友。天真烂漫的儿童,不仅是他创作的源泉,而且使他童心不泯,越活越年轻。他先后担任《儿童诗》及全国几十个儿童诗社顾问。这令他无限快乐,仿佛忘了自己的年龄。

每隔半月,他就要亲自操瓢,自编自印一份叫《诗迷报》的儿童诗小报。他买来复印纸,用自己的家用复印机,选编优秀儿童诗,排版装帧后,一份份复印,然后寄发给孩子们阅读、欣赏。

每年夏季前,他更是为一年一度的“全国小诗人夏令营”而忙碌。大量的组织工作,从化缘筹款,选定会址,到邀请几百个小朋友欢聚数日,一起赛诗评诗,他忙得不亦乐乎。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诗的养分,随着有规律的生活节奏,悄无声息地滋润着老诗人的一颗童心。

圣野说:“人要有爱好,不论什么爱好。当他进入老年时,总得有事可做,也叫精神寄托吧。也许,我的爱好与众不同。儿童诗,别人以为‘小儿科’,我则乐此不疲。几十年来,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觉得越活越有活力。”时下,诗歌不景气,更不用说儿童诗,可圣野一写就是六十多年,矢志不渝地坚守这块圣洁的园地。他以诗来充实自己,亦给别人带来无穷乐趣。

有一年,为筹备第四届“全国小诗人夏令营”,他与《儿童诗》主编黄亦波去浙江武义打前站,不慎在火车站摔了一跤,造成左股骨骨折,急送华山医院动手术。在住院的十七天里,他仍乐哈哈地天天写诗,《摔跤》《一个骨折病人的请求》《躺着》等儿童诗,接连发表。如《摔跤》中写道:“老人最怕摔跤/可小孩却说/摔跤最好玩/我们小孩/就是在摔跤中长大的”。童趣跃然纸上。他不但写自己,还给同室病友每人写一组诗,结合各人情况,写得亲切而贴切,博得大家阵阵喝彩,在嘻嘻哈哈的快乐声中,有的人康复很快,有的人甚至提前出院了。不知这是不是一种“诗歌疗法”,或者说,圣野于不经意中,发现诗歌确能给人带来神奇的疗效。

葆有孩童般的纯真

在我交往的文化老人中,依然葆有一颗纯真童心的,圣野是最为典型的一位。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可对于他来说,不但处处爱护人帮助人,而且从无防人之心。在他的眼睛里,世界如同童话世界,充满爱充满童心般的纯真。他不但把这种爱心给了儿童,也给了家人,给了邻里。

圣野说:“夫妻恩爱,是家庭充满欢乐的基础。”他与妻子方彩香结婚六十多年,养育五个子女,妻子把一切都包办了。他们相爱一生,从来不曾吵过一句嘴。妻子说他不会烧饭菜,不会洗衣服,不会买东西。除了一天到晚给孩子们改诗,给孩子们写回信;除了一起床就拿起一支笔写诗,他什么都不会。妻子虽然因病离开了人世,然而,每当想起相濡以沫的半个多世纪,圣野感到心头温馨而宽慰,仿佛妻子仍在陪伴他,支持他多写儿童诗。圣野说:“只要做我喜欢做的事,写我爱写的儿童诗,妻子在天堂也会莞尔微笑的。”

他的五个孩子,从小受到良好的家庭熏陶,尤其是他的诗教。圣野的长子周方方,从小在父亲的调教下,从牙牙学语起,就能哼几句童谣一样的山歌。五十年代在复旦中学以优异成绩毕业,免试直升外语学院。小女儿周晓波,更是继承了他儿童思维的基因,成为儿童文学研究专家,系浙江师范大学教授、博导,出版了《当代儿童文学面面观》《现代童话美学》等多种专著。在女儿眼中:“老爸一生与儿童诗结缘,他生活中的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与诗有关,他好像就是生活在他的诗歌里,离了诗,他似乎什么都不会。他是一个纯粹的、童心永驻的老诗人”。

现代儿童诗篇3

然而我们还是应该相信,当松鼠已经等得掉光了牙齿,这时候也许就会有人为我们送来核桃。虽然我们每天都被一些平庸的散文和小说包围着,但不少人的内心深处,总还是在牵挂着诗歌。

“疑此江头有佳句,为君寻取却茫茫。”现在,当我巡礼最近一年多来的儿童诗创作时,这两句唐诗不由得又涌上心头。

抒写中国

“抒写中国”,从来就是中国的儿童诗人们须臾不能忘怀的一个美丽而崇高的“主旋律”。读着这样的儿童诗,我们会相信这样一个真理:世界上没有渺小的体裁,而只有渺小的作家。

高洪波近期发表了《在天文馆感受诗意》等组诗。抒写自豪的中国情感与中国襟怀,张扬人类思想中的浩然正气,也是高洪波近年来的儿童诗中的一个“主旋律”。诗人金波先生在读了这些诗歌之后,认为它们显示了诗歌所应该具有的一种“隐秘的力量”,那是激情的力量、想像的力量,同时也是思考的力量。“这些诗行蕴蓄着诗人心灵上敏锐的感受力,和跳脱的诗的表现力。”(《诗歌的力量――〈在天文馆感受诗意〉赏析》)

对于诗人们来说,“中国”绝对不是一个抽象和空洞的概念,也并非惟有“黄钟大吕”的风格才能表现这个宏大的主题。“抒写中国”也可以写得十分具体而细微:把三月穿在小村身上小村/便开始萌芽今天是语文第一堂课/麦田睁开眼睛很绿//小村三月/你看炊烟正在拄着一棵树爬山/草是新来的考试卷子/把三月的早晨考得满头是汗//先是一朵小野花交了卷子/后面的天迅速都蓝了……(冰岛《三月》)

如此清新和鲜活的形象与表现方式,不也可以呈现“抒写中国”的满腔热情吗?诗人说,给我一片三叶草,再加上我的想像,就是一片草原。这样的表现法则,或者说,这样的抒写才能,对于儿童诗人来说,尤其需要具备。毕竟,就篇幅而言,儿童诗是一种形制短小的体裁。也因此,较之一般的体裁,它为创作者们设置了更高的表现难度。

底层叙事

最近几年,在界里,有一个引起了广泛讨论和关注的文学话题,即底层叙事。不同的文化人群面对这一概念时的认知角度,有时会存在着明显的差异。例如社会学家和经济学家眼里的“底层”,一般都与贫穷、“三农问题”、国企改制以及社会分层等紧密联系在一起,寄寓着明确的“意识形态焦虑”;而人文学者、评论家和作家、艺术家眼里的“底层”,则往往伴随着对社会公正、民主、平等以及苦难、人道主义等一系列历史美学难题的诉求。因此,有的学者指出,“底层”问题在今天的浮出水面,进入更多人所关注的视野,实际上也折射出当前中国社会结构的复杂形态和思想境遇。在这个前提下,我们似乎可以认同这样一个观点:所谓以文学的方式参与或介入底层现实,决不可仅仅理解为将底层和现实题材作为叙述对象,而应该在叙述过程中呈现出作家和诗人们的思想投射与独特发现。

儿童文学作家和诗人们的“底层关怀”和“底层叙事”,也不曾缺席。这一类题材的作品,尤其是具有这一类感情投入和思想投射的作品,明显增多,且大都具有一定的分量。就儿童诗来看,许多诗人写到了留守儿童、打工子弟小学、进城务工人员的子女生存问题、流浪儿童、卖花儿童等等;还有的诗人写到了对农业生态、农民生活、乡村变迁,尤其是越来越强大的现代物质文明对乡村传统观念的压迫与“话语霸权”等等。于是,我们在今天的儿童诗里看到一些前所未有的、不能不让人忧心忡忡的景象,如张绍民的《打工子弟小学》《流浪儿童》、张菱儿的《差别》。

我们这个时代,在它盛世繁华的外表下,毫无疑问也会潜藏着一些隐痛、无奈甚至忧伤。许多乡村少年因为生活的驱使,过早地告别校园、告别童年和故乡,到远方的城市去寻找自己的前程。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弱势群体,因为他们其实还是一些孩子,还正处在成长阶段。很少有人会去关注他们的生存状态和精神世界。所幸的是,我们的诗人在关注着他们。他们那孤独、单薄和无助的身影一次次出现在那些真诚的诗歌里,如曾学东的《燕子》、张泉的《栀子花般的笑意》、莫问天心的《公交车站卖艺的盲人》。

在这样的诗歌面前,我们没有必要去要求它在艺术上的纯粹与圆润。不,能够如此直面现实、关怀民生,呈现诗人的道义与良知,才是它最纯粹的质地。这些诗歌里有的地方或许稍嫌直白,有的在语言上锤炼不够,“诗味”有所欠缺,但这些缺点并没有从根本上损伤诗的素质。我们能拥有这样的作品,不能不为儿童诗感到自豪。在底层关怀的主题下,我们的儿童诗人毕竟也能够在场,而没有缺席。诗从生活中来。诗从对于生活的真切的感受和独特的发现中来。只有真实和鲜活的生活,才能够养育出同样真实和鲜活的诗与诗人,这是一个永远的真理。

乡村忆念

加缪曾说:“对大地的想像过于着重于回忆,对幸福的憧憬过于急切,那么痛苦就在人的心灵深处升起。”其实,对于诗歌,我们所需要、所渴求的并不是太多,也并非多么奢侈。一片青草地,一点来自山谷的风声,就够了,就足以使心灵变得柔软,发出回声。

秋天一到/村外河滩上的芦苇/就忙着给我们写信//那些灰白色的小小信笺/落在树枝上/落在屋顶上/落在草垛上/落在行人的衣裳上//收到这样美丽的信/我们该怎么回呢(陶天真《抒情的乡村・芦花》)

读着这么单纯和朴素的诗歌,我想到了一个无法回避的诗歌命题:乡村忆念。我想到了大地、乡村、田园和种种淳朴的农业文明,所投射在一代代诗人心中的无限的光亮与温暖。

对于许多儿童诗人来说,思绪一旦回到童年的乡村,正如诗人曼德尔施塔姆和帕斯捷尔纳克们回到自己的城市、自己的列宁格勒一样,真可谓“熟悉如眼泪,如静脉,如童年的腮腺炎”。那些比膝盖更低的泥土,就如一道低低的门槛,横在我们的命运里;而我们的生命和诗意,也注定了会与大地、泥土连在一起,并且从泥土里获得向上或向下的力量。

也因此,对乡村生态的关注,对农民生活的关怀,对逝去的乡村童年的追忆,也成为许多诗歌作者的一个沉重而永恒的主题。他们的诗歌里总是呈现着一种永恒的、挥之不去的“土地道德”的情怀。像土家族诗人谭岷江的《山寨四月・农具和耕牛》,以及另一位同样是生在乡村的土家族诗人谭国文的《石头与村庄》,这样的诗,其实与风花雪月无关。它们具有一种纯粹和朴素的情感力量,足以唤醒那些多年来已经迷失在城市的大街上和楼群里的乡村之子的沉睡的灵魂,使更多的人明白,即使是在灰暗的生活中,毕竟还有一些我们所热爱的事物,是能够用我们的双手和心灵把它们保存下来的,因而,对乡土与生活的热爱也是可以做到始终不渝的。这是许多乡村孩子命运里与生俱来的、与泥土息息相关的生命的隐痛。

艺术本位

现在我们再来看另一类着重于艺术本位的儿童诗。与那些世界一流的儿童诗人相比,我们的许多儿童诗的差距,或许并不表现在语言文字上,也不表现在观念上,而是输在想像力上。

我们很多儿童诗作家和儿童诗作品缺少那么一种大风呼啸般的想像力,或者说,缺少那么一种纵横天地、若气流激荡一般的“天才气”。但近来也有几首诗,使我们看到了中国儿童诗的一种充满想像力、充满“天才气”的面貌。

先看萧萍的《四重奏第931号:朋友们》。且看开头的一节:漂浮着的冰,/趴在浅湖妈妈的胸前熟睡。/它们都有着雪白的睡袍,/大眼睛安静的蓝,/爪子很淡很淡,/风吹过来有些微微发抖。/它们清澈的凝视,/用牙齿彼此轻咬,/哈出好多看不见的气。/在清晨的湖面上,/它们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亲一亲浅湖妈妈,/让最小个子的银鱼/缓缓地从身体穿行过去。/它们头挨着头,/想了很久,才害羞地/说出今天的第一句话――/嗨,我喜欢你!

这首不短的儿童诗充分呈现了萧萍与常人不同的想像力,以及凭着敏感的直觉,于细微处去感受事物和把握事物本质的能力。

捷克诗歌大师塞弗尔特有言:“诗可以不是思想性的,也可以不是艺术性的,但是它首先应该是‘诗’的。就是说,诗应该具有某种准确的直觉的成分,能触及人类情感最深奥的部位和他们生活中最微妙之处。”萧萍的这首诗可以为塞弗尔特这一“纯粹艺术本位”的观点做出例证。

在儿童诗坛上,与萧萍的儿童诗堪称“双璧”的,是另一位女性诗人王立春的作品。这两个人是一南一北的“双子星座”。她们的诗歌里都有着细腻和准确的直觉成分,都有极其丰沛和鲜活的想像力在纵横运行,也都有语言和表现上的与众不同的创新与探索。《野小河》和《哑巴小路》,是王立春的代表性作品。

我要走了/小河//你贴着山脚玩耍吧/你缠着草坡撒欢吧/枕着小山望天/你亮晶晶的眼睛/再也看不到河沿上/这个整天缠着你的孩子了……

这是《野小河》的第一节。我们拿它和萧萍的“四重奏”第一节相比,就不难看出她们的异曲同工之美。她们仿佛在用各自的想像力和最细微体验互相“致敬”,不约而同地用一种来自女性诗人的直觉体验、想像力、才气和优美的文字,一起推动着中国儿童诗的帆篷,越过浅湖而进入一条新的航道。

读这首诗,使我感到流露在作者笔端的眷顾深情和悲悯情怀,以及直抵人心的温暖力量。它也让读者充分地感受到了诗人独特的才情和睿智的诗心。再如《哑巴小路》,其中所书写的童年体验、乡村记忆,许多人也许都曾经有过。但是如何能够更准确、更逼真地呈现出这些体验与记忆,却是需要才气的。这也正是一位外国著名诗人说过的一句话:题材总是公平地摆在人人面前;主题却只有少数人知道;而如何表现则永远是一个秘密。

四代同堂

长期以来,中国儿童诗坛上,呈现着四代同堂的良好的创作生态。老一代的儿童诗人,如任溶溶、金波等,仍然宝刀未老,继续保持着饱满的创作激情和超凡的创造力,并且时有不俗的新作奉献出来。

且以任溶溶先生为例。他在最近一年多的时间里,又有新的贡献。我们先来看这首《书怎么读》:

爷爷读书,一本又一本,/有一些书,厚得像块砖。/我忍不住,问我爷爷说:/“书这么厚,怎么读得完?”/爷爷回答我说:/“就这样:/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一句一句地读,/一段一段地读,/一页一页地读……/很简单。”

这是一首饶有童趣和智慧的儿童诗,带着典型的任溶溶风格:单纯、幽默,凭借着字体的大小改变和诗行排列形式上的视觉效果,营造出一种形象而好玩的游戏味道。任先生年逾八十,还具有如此丰沛的创造力与不俗的童趣,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再如他那首《夜里什么人不睡觉》,带着一定的“认知性”,这也是写给小孩子看的诗歌所应该具有的一种职能。诗中告诉了小孩子一些不同身份的人所从事的不同工作的特点,同时也对这些在夜晚里工作的人们的奉献精神予以了默默的赞美。浅显而优美的诗句里蕴涵着一种老年人的从容不迫和机智幽默。

王忠范是属于中年一代的儿童诗人,其创作活力从上个世纪80年代一直持续到现在。他继续抒写着他几乎写了大半辈子的内蒙古草原和草原上的事物。他的儿童诗里融进了他对草原的深切的爱与知:草原上的草跟马一样/站着睡觉/只有广阔的夜/才能装下满地的梦(《花季草原・草原的草》)

同属中年一代诗人的王宜振,仍然在不断地探索和攀登儿童诗艺术的新高峰。他近期写出了《悬浮的光芒》等组诗,这些纯粹的儿童诗,无论放在哪个民族或哪种文化背景之下,都不会失去它的光芒和亮度。

生于上世纪60年代的那批儿童文学作家,也在不断地奉献着自己的儿童诗新作。陶天真的一组《抒情的乡村》,给我们带来耳目一新的感受:意象单纯而想像丰沛,就像他在另一首诗歌里写到的冬天里大雪中的小村庄,“干净得像个童话”。我们很久没有看到这种带着呼呼的风声和飘舞的芦花般生动的诗歌了。

更为年轻的一代儿童诗人,包括一些“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少年诗人”,在近期发表了出色作品的有:张晓楠、汤萍、冰岛、魏捷、向辉、邵思梦、张牧笛、阮梅等。

无所谓结局。也无所谓开始。除了那深隐在心灵底层的对生活的热情和对诗歌的敬重之意,有若不熄的火粒。所幸的是,在儿童诗领域里,我们的四代诗人,仍然在忠诚地、固执地、持续地,一点一点地拨燃那些活着的儿童诗的火粒。

诗歌不朽。儿童诗歌永在。

现代儿童诗篇4

第一,中国现代“日记体小说”的批评话语。在现代文学发生期的“文体互渗”批评话语中,“日记”文体较早地受到批评者关注且引起重视。1902年,时人在《<鲁滨逊漂流记>译者识语》中评价原著说:“原书全为鲁滨逊自叙之语,盖日记体例也,与中国小说体例全然不同,若改为中国小说体例,则费事而且无味。中国事事物物皆当革新,小说何独不然!故仍原书日记体例译之。”[13]他强调现代“日记”文体中的“自叙”特征,读之有味,味即在于“日记”文体的言情性,且对日记文体化入小说颇为赞许。到了1932年,孙俍工在《小说做法讲义》中将小说体式分为四类,日记式位列其首,并对日记式小说定义为“是一种主观的抒情的小说。是一种以自叙作为表现的样式的小说,借主人公自己底笔意语气,叙述自己底阅历、思想、感情以及周围之物象等”[14]。可见“自叙的抒情”对日记体小说的关键性,而“感情”便是“诗性”的重要一极。然而,日记体小说的“抒情”倾向在中国现代文学后两个十年迅速弱化,日记体形式本身也开始受到冷遇,失去了五四时期的热闹景象。20世纪30年代,王任叔在对现代小说体式进行考察分析后指出:“第一人称的写法绝对减少。”[15]可见“自叙”文体已在凸显群体意识的革命时代面前显出自身的弱势。穆木天说的明确:“在现在的中国,写工农兵用自白与日记是不可以的。”[16]他举例丁玲小说《杨妈的日记》为证,认为“杨妈的生活是可以客观地描写的,可是叫杨妈写出那一段漂亮日记来,则是滑稽的了。”[17]这都进一步说明了以“抒情”见长的日记文体很难与30年代日益成为小说中主角的工人、农民形象达成统一。

第二,中国现代“童话体小说”的批评话语。“童话”也是现代文学发生期备受关注的一种文体。由蔡元培、章太炎等主持的《童子世界》(创刊于1903年)是刊发时人儿童观及儿童文学作品的刊物。由于对于童话的内涵外延及其幻想本质不甚确定,所以这一时期的现代学人似乎更热衷于探讨童话的文体特征。周作人认为:“凡童话适用,以幼儿期为最,计自三岁至十岁止,其时,最富空想,童话内容正与相合,用以长养其想象,使即于繁富,感受之力亦渐敏疾,为后日问学之基。”[18]指出了童话的“情感”和“想象”特征。之后,郭沫若于1922年1月在《儿童文学之管见》中指出:“儿童文学,无论采用何种形式(童话、童谣、剧曲),是用儿童本位的文字,由儿童的感官以直愬于其精神堂奥,准依儿童心理的想象与感情之艺术。”郑振铎于1922年7月在《儿童文学的教授法》中指出:“儿童文学是儿童的———便是以儿童为本位,儿童所喜看所能看的文学。”冯国华于1923年11月在《儿歌底研究》中指出:“我以为儿童文学,就是儿童底感官可以直接诉于其精神之堂奥;换句话说,就是明白浅显,富有兴趣,一方面投儿童的心理所好,一方面儿童能够自己欣赏的,就是儿童文学。”这些认识与周作人的童话观异曲同工,皆强调童话文体“想象与情感”的“诗性”特征。实际上,从发生学角度来看,童话起源于人类的童年时代,“童话之源盖出于世说,惟世说载事,信如固有,时地人物,咸具定名,童话则漠然无所指尺,此其大别也生命之初,未有文史,而人知渐启,鉴于自然之神化,人事之繁变,辄复综所征受,作为神话世说,寄其印感,迨教化迭嬗,信守亦移,传说转昧,流为童话。”[18]童话的形式特征是由文学的母体———“神话的文体特征逐渐演变而来的”[19]。这与维科的“诗性智慧”观点甚为相和,即童话是人类童年时期“诗性逻辑”的呈现形式。于是,童话的文体特征融入现代小说,就自然使得现代小说获得了新鲜的“诗情”养料。到了1918年,儿童文学运动蓬勃开展,胡适在《晨报》上发表《儿童文学的价值》一文指出:“近来已有一种趋势,就是儿童文学———童话,神话,故事的提倡。”儿童文学运动为现代小说创作开辟了别样路径,童话体小说创作也产生了第一块丰碑———叶圣陶的童话小说。

第三,中国现代“诗化小说”的批评话语。“诗歌”与现代小说的“文体互渗”最为普遍,因此,诗歌文体特征及其互渗现象也是批评家们论及最多的话题。早在1904年,平子在《新小说》中发表文章说:“盖小说(传奇等皆在内)与歌曲相辅而行者也。而歌曲者乃人情之自然流露,以表其思慕痛楚、悲欢爱憎,然闻悲歌则哀,闻欢歌则喜,是又最能更改人之性情,移易世之风俗。上古之小说、歌曲无论矣。然自周以来,其与小说、歌曲最相近者,则莫如三百诗。然则以《诗》为小说之祖可也。”[20]85平子认为从上古以来,歌曲、诗歌与小说相辅相成,浑然一体,歌曲、诗歌的“性情”元素同样存在于小说之中,发生着同样的“易世”功能,他强调的是歌曲、诗歌和小说的抒情特征。时人说:“则所谓小说者,殆合理想美学,感情美学。即满足吾人之美的欲望,而使无遗憾也。”“美之究竟,在具象理想,不在于抽象理想。”“其言美的,谓对于实体形象而起。”“美的概念之要素,其三为形象性。”“美之第四特性,为理想化。理想化者,由感觉的实体,于艺术上除去无用分子,发挥其本性之谓也。”[20]256这些都阐明了现代小说的价值在于其审美性,而审美性则来自于“具象”而非“抽象”,“具象”连缀着感情,是抒情而非叙事和议论。叶圣陶提出“散文诗的小说”,认为此种小说的基本条件是:“一、作品由诗的构思组成;二、全篇情节挺简单;三、形象化的诗的语言。”[21]赵景深甚至用一个公式来概括短篇小说的构成:“短篇小说=抒情文+叙事文+写景文。”[22]他们都是主张诗歌元素对现代小说的渗透。到了1920年,周作人正式地向中国读者介绍国外的“抒情诗的小说”,他在《新青年》上发表文章说:“小说不仅是叙事写景,还可以抒情……这抒情诗的小说,虽然形式有点特别,但如果具备了文学的特质,也就是真实的小说。内容上必要有悲欢离合,结构上必要有葛藤,极点与收场,才得谓之小说:这种意见,正如十七世纪的戏曲三一律,已经是过去的东西了。”[23]周作人强调了“抒情”之于现代小说的意义,“诗”是可以化入现代小说的,他的诗歌与小说文体互渗的批评话语也成为了“现代抒情小说”概念的最初定论。此后,周作人持续关注着诗歌与小说的文体互渗现象,尤其关注着有得其衣钵之称的废名小说创作,在评价废名小说《桃园》时认为意境的营造与散淡的叙事是“所梦想的幻景的写象”,具有“含蓄的古典趣味”。[24]评价废名小说“《桥》里充满的是诗境,是画境,是禅趣。每境自成一趣,可以离开前后所写境界而独立”[25]。除了周作人,沈从文、朱光潜、李健吾等批评家也是废名诗化小说的注目者。沈从文评价废名:“在作者笔下,一切皆由最纯粹农村散文诗形式下出现”,并认为在与废名风格并列的小说家中,他自己就是“如一般所承认,最相称的一位”[26]。时人也如此认为:“以文章而论,新小说中废名与沈从文二君的最为我所喜欢,沈氏文章颇受佛经影响,也有融化唐诗的意境而得到可喜的成功的。”[27]至于朱光潜、李健吾关于废名诗化小说的文体批评则与周作人、沈从文有异,他们发现了诗化小说的异质元素,即从“诗情”到“理趣”的过渡与诉求,也就是废名小说哲理性和思辨性的理性追求。朱光潜先生认为《桥》“愈写到后面,人物愈老成,戏剧的成分愈减少,而抒情诗的成分愈增加,理趣也愈浓厚。”刘西渭也持相似的看法:“冯文炳先生徘徊在他记忆的王国,而废名先生,渐渐走出形象的沾恋,停留在一种抽象的存在,同时,他所有艺术家的匠心,或者自觉,或者内心的喜悦,几乎全用来表现他所钟情的观念。这都是因为废名30年代小说中的“理趣”特征愈加浓烈,而诗意的抒情元素越来越少。从20世纪20年代的诗情诉求,到三四十年代的理趣诉求,废名足可以成为现代诗歌与小说文体互渗所凸显的诗性形态起伏消长现象的典型代表。即使以“诗性”见长的沈从文也不例外。他在抗战期间就十分欣赏改行当记者的作家,于1947年写给周定一的信中言之切切:“添一批生力军进来,产生百十部别具一格的现代史,这点希望对于一个兼具记者的作家,比寄身大都市纯职业作家尤有把握。因为生活接触范围比较广,且贴近大地人民。”[29]“贴近大地人民”也就意味着切近了鲜活的社会群体而非个体的生命价值,情感、想象、自然等诗性元素也就被放逐。#p#分页标题#e#

现代儿童诗篇5

[关键词]语音。音乐性,游戏性

在当代儿童诗坛上,“任溶溶”是一个充满魅力的名字,它代表了当代儿童诗的一种高度,意味着对儿童心理的体贴与理解,它在吸引小读者眼光的同时,也时时引起我们探究其诗歌艺术奥秘的兴趣。

任溶溶诗歌的艺术构成中,语言是一个独特的存在,它的趣味的构成、自由轻松的说话风、诗行排列的独特匠心等等,都显得极具个性、富有创意,吸引了众多诗家和诗论家的眼光。这种创意和个性首先体现在语音上。

语音之于诗歌的重要性,早已为众多诗论家所指出。整齐和谐的声音重现是诗之为诗的要素之一;同时它对诗的接受也有重要影响。而这种语音效果对儿童诗尤为重要。现代神经心理学和脑解剖学显示:儿童大脑皮质各个中枢成熟有着不同的顺序,它们依照运动、躯体感觉、听觉、视觉和联合区域逐渐发展起来,因此,儿童的运动和感觉机能较为发达,在音调和节奏所激起的快乐中,其情感非常易于被调动起来。所以儿童对音乐天生敏感与亲近,从催眠曲到琅琅上口的儿歌,儿童都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对儿童的文学接受的研究也表日月“儿童对文本刺激的‘接受’最初一般也是在语音层面上实现的。”因此,班马曾经敏锐地指出:“听’对整个儿童文学的语言问题,深具着众多重大的美学内容,而对儿童诗,似当尤为甚之,带来一种以‘语音’为主的对待诗歌语言的态度。”换句话说,对于儿童文学,尤其是儿童诗,能否营造一种“好听”的语音效果,对于诗的质量好坏,对于儿童的接受、喜欢,有着不可低估的作用。

任溶溶是深谙个中滋味的。他的诗中随处都能读到许多“好听”的语言。它们或是如儿歌般琅琅上口,或是如评弹般韵白有致,或是如快板似的一气呵成,掷地有声,都让人体味到一种“纯诗”的味道,乐感袅袅。

达成语言悦耳动听效果的方式很多,押韵、节奏等等都是离不了的手段,任溶溶的诗歌自然也不例外,但任溶溶的特别在于:他将自由随意的节奏包容于相对整齐的语音形式中,表现出内松外紧的语音面貌,使诗歌在符合音乐性的基本要求同时,更呼应了儿童活泼自由的天性。

注意诗歌外在形式的整齐,这在整个儿童文学界中并不鲜见,在任溶溶诗歌里也相当突出。他的诗中经常出现这样的诗句:

我还没有写上十句,/外面就哇哇响,/我还没有写上十行,/就得开一回窗。/只见小的呜呜呜呜,/哭得十分心伤。/只见大王哈哈哈哈,/笑得得意非常。(《大王,大王,大王,大王》)

8―6式,偶句押韵,使这首诗始终保持相对规律、相对齐整的格式与押韵。任溶溶的每首诗几乎都有这样整齐的“外形”:或者是错落中的整齐,或者是字数均匀划一;或者是一韵到底,或者是偶句押韵,或者虽然频繁转韵,却也两句一节,两句一韵,颇有规律。

从美学上看,整齐产生平衡,平衡产生美,落实到语音上,这种声音的规律组合形成了诗歌基本的音乐感。任溶溶的诗歌语言原本是一种随意轻松的说话式语言,这种语言极易导致诗歌内在节奏的随意宽松,将诗变成散文;而外在格式的整齐,为其诗歌诗味的酿成提供了最基本的保障,亦迎合了儿童对音乐天生的敏感与亲近心理,带给幼儿情感的愉悦。

这种整齐的形式还体现在复沓手法的频繁运用上。《弟弟、二哥、大哥和爸爸的对话》一诗中,四人的话各立一节,各人话中相似的句式烘托出内容的联系,客观上也营造出类似于音乐中的复调感觉。

(弟弟)弟弟今年四岁多,/一早起来唱着说:/……/它们一直都在那地方,它们从来

就这样!

(二哥)二哥今年六岁多,/听了就对弟弟说:/你的岁数还太小,/许多事情不知道。/我小时候……/……/不比……/……/不是从来就这样啊,/不比……!

(大哥)大哥今年十岁多,/听了就对弟弟说:/你的岁数还太小,/许多事情不知道。/我小时候……/……/不比……/……/不是从来就这样啊,/不比……!

(爸爸)……/你们岁数都很小/许多事情不知道/……/许多事情也一样,/不是从来就这样!/……

在一遍遍的间隔重复后,整首诗显得层次清晰,对比鲜明,文气连贯。这样的复沓在《女儿和儿子的话》、《小孩、小猫和大人的话》、《的开场白》等诗歌中比比皆是。相同意思或相似旬式的多次重复,使诗歌更趋整齐,有了一唱三叹的形式感,而语义和情绪的回环呼应,则产生更深层次上的整齐,从根本上决定了其诗的音乐感。因此诗歌中的复沓往往具有结构上的整合功能与语音上的回环往复效果。对于任溶溶这样内在说话体的诗歌而言,复沓的形式也可使其诗散中有整,在语气、语音上获得一种调剂。

当代著名的儿童诗人中,任溶溶的诗歌最看重语音形式的整齐性,这使他的诗多少显得有点与众不同,更重要的是,他以听觉的美感贴近了儿童。

然而,在任溶溶诗歌整齐的语音形式背后,却时时能触摸到一种自由自在的心性。这份自由在词汇、排列等诸多方面都有所流露,最终又汇聚于节奏的缓促变化上。

首先,任溶溶的诗采用说话体的方式,从对语音的影响讲,它往往体现为诗句外形整齐而内在节奏宽松自由。

不像一般的诗歌一样“削足适履”,任溶溶的诗往往听任说话的语气,不愿对句式长短作过分的规范,但为了不与齐整的格式冲突,便将长句拆分成数行,这样的诗句,其实质仍是散句。每一诗行的内在节奏也不如一般诗歌严格、讲究,更多地是跟随说话的情绪节奏走。当你乍一看到“我现在是多么想望,/能够回到广州一趟。/可你们要跟我碰到,/准会把我当外江佬”(《给童话世界的快活小仙人》)这样的诗句时,你也许会觉得字数、排列都很整齐,可只要轻轻吟上一遍,很快就能感觉出内在的节奏相当宽松,显得参差不一。

至于诗行之间有意为之的节奏变化则更显创意。

比如这样的诗句:

……/找啊找啊找到了他,/也可算是老天开眼。/工农兵和科学家们,/简直叫我丢尽了脸。/我不用花吹灰之力,/就能制服,/哼,/这小不点。(《一个怪物和一个小学生》)

又如这样的诗句:

我写不出作品的话,/不能再怪街坊,/……/于是我就铺开了纸,/钢笔沙沙直响,/一口气就写成这诗,/记下这位/曾经有过,/而现在已经没有了的/大王!(《大王,大王,大王,大王》)

诗歌总体相当规整,但局部字数的骤增骤减,标点、语气词的突兀插入,暂时打破了整体的齐整感,造成诗歌韵律节奏的突然跳脱,这种情况在任溶溶的诗歌中是司空见惯的。在这种跳脱中,你能品味出毫不张扬的活泼,还能品味出一种随和宽松的语境氛围,以及规整背后怎么也掩藏不住的那份自由和从容。这种氛围、这种心性与儿童是如此接近,以致令他们在接触语音形式的霎那间便电火相接,达到了心灵的默契。

这种自由有时会以夸张的形式表现出来,变成一种韵散结合的特殊的诗歌排列方式。

在《半个童话的历史》与《我也爱听故事》中,整齐的韵语诗行中间突然一大段以散文写成的故事内容的记录,形成一种奇异的韵散相间的诗体。任溶溶这样做也许有着内容表述需要的考虑,它构筑了一个现场感十足的情境,然而这种类似于江南评弹的形式,客观上确实带来了节奏的变化:一泻而下的节奏到这里霎时变缓,一种散漫随意的韵味缓缓散发出来,并由此营造出一张一弛的韵律感,令诗句顿显活泼新鲜。

节奏的缓促变化同时也带来了诗句排列形式的创意;反过来,后者又保障、增强了前者的表达效果。

在《这首诗写的是“我”,其实说的是他》中,有一段形式奇特的诗行:

小朋友们,

甭问,

你们都会,

睁眼,闭眼,

张嘴,闭嘴,

都会举手,

点头,摇头,

会哭,

会笑,

会跳,

会走……

分行代表停顿,而退格又意味着上下句语气的贯通,停顿时间亦相应缩短,因此与同时顶格的两个分行句子相比,这种退格分行的视觉形式更营造出了诗行之间松而不散的节奏和内在联系。

把这一短短的段落放到整首8―8式诗句排列的齐整语境中,在格式塔完形心理的暗示下,人们会产生错觉,觉得诗的齐整划一并未破坏,仍有着整齐格式所具有的协和的乐感。但另一方面,频繁地分行错格,确实已从形式上打破了整齐格式,淡化了过于整齐带来的拘谨感与一顺而下的急促感,使语气得到缓冲;在两相对比中,全诗节奏分明有了错落参差的活泼感,平添了几分自在。简单的诗语立即产生出巨大的张力。

这就是任溶溶的诗歌,整齐的背后是灵活,和谐的音乐性的表层下,是对格律的恣意反叛。这种运用的胆魄,显然需要一颗不受拘禁的诗心和一种不拘一格的诗观来支撑。台湾儿童诗诗人林焕彰曾说过:“儿童诗是诗的一种,也是儿童文学的一环。是诗的,应该具备诗所必须具备的要素;是儿童的,应该考虑他的对象;是文学的,应该要有文学的价值。”信然!儿童诗作为诗的一种特殊形式,其特殊的对象和规律必然要求儿童诗语言不能固守成规,而应充分尊重儿童活泼求变的特殊心理。老顽童任溶溶,显然具备这样的童心和诗心。

基于这样的诗观,也基于对儿童心理的了解,任溶溶在语音上做足了文章,创造出“一行行奇异的、颠来倒去的、要快乐地拗口地、但又全都是声音好听的句子”来,形成了任溶溶诗歌语音的又一特色游戏性。

朱光潜曾从诗歌的起源对游戏性作了分析。他认为:人对文字游戏的嗜好是天然的,普遍的。民俗歌谣都含有几分游戏的意味,这种游戏中含有一种驾驭语言心有余力的征服乐趣,这种征服乐趣可以转化为审美的情悦。

儿童心理学及儿童语言研究也表明:儿童并不很喜欢一般的、正常的语言,而更喜欢特别的语言,喜欢耍贫嘴,偏爱带有文字游戏意味的语音,诸如绕口令的复杂,对口相声的胡搅蛮缠,评书中的互驳等,往往为他们津津乐道。儿童诗作为一种特殊的诗歌,要想赢得儿童的心,首先必须与这种童心世界相结合,以各种手段唤起儿童的审美注意。对此,班马在《任溶溶的句子》一文中作了详细的阐述。

在任溶溶的诗里,到处可以听到这种深谙儿童心理的游戏化的语音:

《我牙,牙,牙疼》

《谁是丁丁,谁是东东》

《我爸爸的爸爸的爸爸,说他一辈子在看童话》

《请你用我请你猜的东西猜一样东西》

《Ha-ha!He-he!Hi-hi!Ho-ho!U-a!》

正如班马所述,这些题目用谐音、叠音、拼音、拟音和绕来绕去的音响效果创造出了一种令人乐在其中的语音形式,使孩子们体会到无穷的趣味。

题目如此,正文也是如此。“咕噜咕噜,/快得像我跑,/我连一百米路,/还没有跑到,/而你一道算术,/哒哒哒哒,/却已经做好。”(《动物的贺年片》)这是象声词的趣。“我可实在受不了,/捱唔住,/吃弗消,/不要当这翻译家”(《我是翻译家》),这是拟方言音的趣。“吃九百九十九,/九千九百九十九,/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这首诗写的是“我”,其实说的是他》),这是数字不断堆叠重复在语音上产生的拗趣。他们虽然在音节上颠来倒去,带给小读者的那份愉悦却自不待言。甚至“睁眼,闭眼,/张嘴,闭嘴,/……/点头,摇头,/会哭,会笑/会跳,会走……”的诗句中,我们也能读出相似词语、句式放在一起的那种脆生生而又略微拗口的趣味来。这种语音的游戏性,既是对儿童心理的迎合,客观上亦创造了回旋环绕的音乐节奏感,并提升了语音的品味。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任溶溶对语言的用心,更看到了任溶溶自己一颗不老的顽童心。

在当代儿童诗坛上,完全地格律化并不特别,完全地自由化也不出奇,而将一派奔突而出的自由含蕴在相对严整的格律中,并赋予它叮当作响的语音趣味,使之产生审美张力,那就不但特别,而且出色了。

现代儿童诗篇6

【关键词】小学语文童诗教学

现代小学语文教育中,童诗也是重要的组成部分,包括的形式多种多样,包括童谣、儿童诗及浅显的古诗等诸多的样式,这些诗歌往往形式灵活多样,可长可短,节奏明快,对于培养儿童的思维能力以及语文素养都有重要的意义。童诗是一种心灵的教育,能够让儿童清晰地去认识与生活,与自然,与教育者之间的关系,但是小学生尤其是低年级的小学生往往限于认知规律和心理特征,在一些诗歌学习中仅凭自学还无法达到最佳的效果,在这种背景下加强小学语文中的童诗教学就显得非常必要。

一、小学语文童诗教学的必要性

小学语文中的童诗教学对发展儿童的各项基本能力具有重要的推动意义,从具体看来包括以下几个方面。首先,能够发展儿童语言能力,无论是古代的还是现代的儿童诗都是非常讲究节奏,注重韵律感,包含着各种的情感和深远的意境,这区别于其他的文体,因而是很多教师在小学语文基础阶段非常喜欢使用和注重的蓝本。正如人们说的:“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这就是一种语感的培养策略。小学生还处于语言的学习阶段,对一些新奇的事物比较感兴趣,一些古诗词和有韵律的现代诗歌,漂亮的词汇和节奏,很容易成为他们喜欢模仿的对象。比如有的孩童在学完了一些诗词后,很快的用到了对话中,“妈妈,我爱你有火箭飞的那么高,我爱你有小鸟飞的那么高。”这就是从《猜猜我有多爱你》之中演化出来的。其次,诗歌本来就是想象的产物,是人的精神思维的结果,正如大诗人雪莱说的那样:“诗可以解作想象的表现。”很多诗歌中通过塑造了多样化的形象,通过留下很多的有韵味的空白而引起了我们无限的联想。小学生正是想象力急需要拓展的时段,通过诗歌进行引导,通过一些视觉意象及新鲜新奇的文字扩展孩子的想象。

新课改以来,《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提出:“诵读儿歌、童谣和浅近的古诗,展开想象,获得初步的情感体验,感受语言的优美。”在这种背景下进入教材的儿童诗歌数量越来越多,可以刺激听觉等器官的协调参与,这些对于丰富儿童的生活阅历,增长儿童知识都有重要的意义。很多诗歌评论者都认为儿童是天生的诗人,他们的想象方式和表达习惯都是非常独特的,在教学中教师可以试着培养小诗人,既能够提升小学生的写作能力,还能够提升传播文化,培养儿童文学家。

二、小学语文童诗教学的有效策略

首先教师要掌握好童诗教学的原则,因为诗歌不同于其他的文体,有自身的独特性,教学运用中也需要把握好这些原则。第一,教师要尊重学生的思维特征,儿童抽象思维和逻辑思维较弱,诗歌选取上尽可能的采用形象、具体、直观的诗歌,更容易引起儿童的兴趣。第二,小学生诗歌的学习不是为了掌握那些抽象的知识,而是为了发掘儿童对生活的情感和乐趣,让儿童变得更加丰富和细腻,比如通过对《回家》中小鸟的分析理解,将动物的爱上升到家庭中。第三,自古以来人们都认识到艺术是无功利性的,在小学阶段,诗歌的学习不是为了去考试,不是为了去拿什么大奖,去成为闻名全国的小诗人,而是希望帮助提升小学生审美能力,并内化到他的精神品格之中来。

其次,学习诗歌最需要的是从语言入手,要注意形成以诵读为中心的“感悟型”教学方式。朗读也是一个不断地将作品思想感情内化为学生自身资源的过程。大量的朗读就可以帮助小学生接触那些经典的、规范的文献资料,在深入的了解和体味作品的时候,还可以帮助学生更好地了解和辨析词语,了解那些生动的语法修辞,巧妙地逻辑构思、精美的语言。从而调动起转化有声语言的强烈的愿望。再经过大量的练习就会让语言充满着表现力和感染力,最后使语言不期而然近于完美。但是教师不能去盲目的指导诵读,而是需要进行良好的指导。教师要注意在诵读中感受音乐美,在关键的节奏、音调和韵律上调整,尤其是儿童他们也喜欢读的抑扬顿挫、错落有致,这样课堂也会更加和谐、自然活泼。

第三,在诗歌学习中笔者认为教师应该尽可能的采用多种方式丰富诗歌教学,教师需要合理利用儿童的视觉、听觉,因为诗歌中的内容包含很多,鸟语花香,有鱼翔浅底,诗歌的世界是“有声有色”的世界。如果孩子们只是去读不去悟,是很难有深刻印象的。教师可以播放一些标准的音频,诗歌教学中加入配乐朗读或是配乐欣赏,让学生感受语言;播放一些视频资料,能很快的调动小学生的感知力,召唤着学生去感受那未曾接触到的世界,抽象的东西一下子活了,然后在直观感觉的基础上去用丰富的想象来感知必然会收到不错的效果。这个时候教师可以采用多种方法进行教材挖掘,比如替换,也就是推敲,对一些关键词让小学生自己试着换一换,进而培养学生质疑的习惯;可以按照原来诗歌原文的形式进行续写,考验学生的接续和想象能力;可以进行改编和仿写,让学生模仿写出类似的句子,这样也能锻炼学生学习诗歌的兴趣。

总之,童诗对于小学生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能从多个方面提升小学生的素质。需要教师在正规刻板严肃的童诗教学方法之外多为小学生设计一些灵活的引导策略,这样小学生既快乐有增长了知识,还有助于创新思维的培养,将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获得更好的发展。

【参考文献】

[1]樊发稼.爱的文学―儿童文学与诗[m].合肥:安徽少儿出版社,1989.

现代儿童诗篇7

在当今这个“读图时代”,诗歌十分寂寞,儿童诗更加寂寞。可是,就在这寂寞中,我们却看见了充满希望的阳光。在2005年《儿童文学》杂志主办的“魅力诗歌展示”活动中,谭小乔的儿童诗《ok!阳光女孩》在上半年的“民选”中得票第一,因而荣获了“全国十大魅力儿童诗人”的桂冠。她的儿童诗是如何“突出重围”,赢得了少男少女们的认同,也赢得了成人读者的认同?究其原因,是这首儿童诗的形象美、意境美、语言美。

儿童诗的首要本质是“真实”。这种真实,在《阳光女孩》中首先表现为动人的形象美。谭小乔贴近读者实际,在诗中真实地描写了一个“如一朵遁出温室的野花,生动、鲜活、一点不矫揉造作,绽着笑脸说话,哼着歌子跳舞,眸子闪亮透着真诚”的阳光女孩。这个女孩不但阳光,而且灿烂、热情爽朗:“如一支优美的童谣……男生们围你,女生也围你,随你上山踏青下河戏水,随你蹦迪,随你谈笑”。这个美的形象,女诗人是通过绚丽的色彩、跃动的形象和铿锵的声响表现出来的,所以真实。这个美的形象,无疑带有浓厚的想像色彩:“有人问我阳光女孩也流泪么,我想会的,但我知道那泪珠儿宛若清晨的露,凝滞一瞬便随风升华天际,化作淡淡的云霞美丽了女孩自己的心境”。这种情绪的变化,未必符合成人的思维逻辑,却与女孩的特殊心态合拍,所以真实。已经开始“蹦迪”的女孩,正处于一个至关重要的、也是最不稳定的年龄期。她们虽仍脱不了孩子气,但早已不愿别人把她们当孩子看待。她们现在最感兴趣、最为关切的,常常是复杂情绪的冲突和宣泄。她们喜欢的,也是《阳光女孩》这种能与自己日渐丰富复杂的生活、情感合拍的好诗。要写出这样的好诗,诗人就必须和孩子的心灵相通,从她们的实际生活中去了解、研究、分析他们的爱好、兴趣、多变的情思,使自己真正获得一颗童心。

谭小乔是个有童心的“有心人”,她完全把自己的感情融进了女孩的感情中,通过她们感兴趣的那个美的形象,把生活中的真情实感、喜怒哀乐表现出来,用真实的形象美赢得了一颗颗少男少女的心。那些静止的抒情、内心的独白和空泛议论的儿童诗,常使她们十分厌恶而远离。

《阳光女孩》的形象美源于高超的叙事艺术。诗人深谙这种叙事艺术,因而就营造出了一种情景交融,诗意醇厚的意境美。在诗中,她不是平面地、静止地去叙述女孩的现实生活,而是精心设计了“诗眼”,把那十分平常的“吃饭”写得很有实感,很有动感:“有人愿意请你吃饭,不过你多半不领情,‘aa’制仿佛你独立的金盾,一如既往地抵挡着金钱对你自尊的侵略”。这是一种诗意的女孩“社会化”,是一种意境美。诗中那自然流出、亲切、细腻的意境美,还表现为现实而不功利、励志而不说教、理想抱负与时代精神融为一体:“同学们把很多的忧愁很多的苦恼装进你的书包,你却不知沉重,扭起迪斯科舞姿生风,拍打着少男少女‘强说’的郁闷……青春的舞动便如一道道彩虹淡化了课业的繁重”。谭小乔是个“有情人”,她心中有诗,诗中有情,情中有画,画中有意,诗情画意在诗中浑然一体。我们读这样的好诗,就是对阳光灿烂、热情爽朗、独立自尊、多情重义的可爱女孩的重新发现;就是对当代那些多思多梦、少年老成、多愁善感的女孩们的理解和肯定;甚至还是一种十分令人惊奇的“自我发现”!

不少人都说过,最能表达形象的语言,就是诗的语言。如何用诗的语言去表达形象美?《阳光女孩》是一个成功的范例。这首诗的语言美主要表现为两点:一是准确精炼、情感强烈的和谐美;二是经过提炼的、口语化的自然美。作者认为,儿童诗不但承担着对孩子们进行思想教育、陶冶情操的任务,也承担着对他们进行语言培训的作用。因此,在对语言的选择上,必须彻底摒弃那些错误的、生造的、紊乱的、含糊的东西。追求诗意盎然的和谐美、自然美、节奏美,是儿童诗走出低谷健康发展的必由之路。

现代儿童诗篇8

【关键词】儿童诗歌教育教学方法策略探索

儿童诗歌是指适用于儿童听赏、吟诵和阅读的诗歌的总称。它与儿歌在表现形式上有明显的区别,儿歌通过比较简单、易懂,且较为直接的表现主题思想。儿童诗歌则通过间接的方式表现主题思想,内涵深刻、含蓄。在中国古代,儿童启蒙学阶段读诗是主要的内容,比如《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以及《唐诗三百首》等。近来年,在儿童启蒙教育阶段,诵读诗歌也开始盛行。研究表明,诵读儿童诗歌有利于培养儿童思想情操,发展儿童良好习惯;有利于培养儿童的想象力,锻炼创新意识;还有利于发展儿童的审美意识,提升艺术鉴赏能力。因此,对儿童诗歌的教育在传承千年古文化的同时促进儿童健康成长。通过调研发现,在儿童诗歌的教育教学中,很多的停留在对诗歌本身记忆和诵读水平。儿童虽然记忆住了诗词,但是不理解诗歌的意境和主题思想,那么这种教育方法根本无法有效的起到发展儿童能力的作用;因此,如何有效的开展儿童诗歌的教育,是儿童启蒙教育活动中关键的问题之一。

针对儿童来说,尤其是学龄前儿童来说,如果把传授儿童诗歌作为培养儿童的知识、能力、文化和学问是欠妥的。应把诗歌中本质的元素---艺术在教育教学中得到最充分的体现,通过儿童诗歌的教育,重点培养儿童的艺术审美能力。

一、儿童诗歌的教学应体现综合艺术课程的形式

在早期,叶嘉莹就提出要通过一边游戏,一边唱歌的形式学习儿童诗歌,用一种简单、容易学、容易懂的唱歌游戏的方式来传授儿童诗歌。儿童诗歌的教育应结合儿童这一个年龄阶段的本能需要和兴趣,不能因为儿童智力的开发而扼杀儿童的活泼的天性、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在儿童诗歌的教学中要将诗歌与生活、诗歌与情感、诗歌与文化、诗歌与科学相融合,体现出综合、愉悦、创造、人文等特点,通过说、唱、跳、妆、演,让孩子们充分地理解诗歌的艺术内涵,脱离了死记硬背枯燥的学习方式,迎合了儿童喜欢游戏的天性;同时,儿童诗歌教育游戏中,让他们自我探索,感受到社会生活的环境,以丰富自己的情感和心灵,能从生活中享受到童诗的乐趣。

二、利用多媒体技术增强对儿童诗歌教学的趣味性

在多媒体教育教学中,可以融入文字、图像、动画、声音等多种元素,把诗歌教学与多媒体技术相结合,把它转化成活动性、趣味性、直观性的呈现出来,通过动态的,新鲜的感觉吸引,克服了孩子们注意力时间短的问题,经过听觉、视觉的协作,将激发他们的求知兴趣,直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比如《咏鹅》的教学中,可以利用白鹅的录像、Flas,ppt幻灯片、音乐等元素,从听着歌曲《咏鹅》展开,到欣赏和听着歌曲表现各个动作,了解鹅在不同状态下的形态;同时,也可组织孩子对鹅的动作进行模仿,增强孩子的观察能力,让孩子们深入到《咏鹅》的意境中。

三、将区域活动与儿童诗歌教学相结合

孩子的语言能力在不断的对语言运用中得到发展起来的,在儿童教育中,我们应将儿童诗歌的语言教学内容,通过区域活动,创设一个让孩子们想说、敢说、有机会说的且能得到积极应答的环境。在区域活动中,可以增加“儿童诗歌诵读”的活动内容,让孩子们从家中带来的儿童诗歌中,三五一群,五四一伙的进行诗歌的自己欣赏、表演和绘画。在区域活动中,形成一种宽松的环境,让孩子们对诗歌的热爱通过多样的形式得到积极大胆的表现。

四、在儿童诗歌教学中融入角色扮演和绘画方式

在儿童诗歌的教学中,教师应创造性融入各种直观形象的教学方法,可以角色扮演,绘画方式作为儿童诗歌教育的切入点。比如在古诗《回乡偶书》的教学中,可以让孩子们通过角色扮演老爷爷、儿童来直观的体现诗歌的意境和背境。在《一去二三里》的教学中,可以通过绘画的方式,绘出一幅的精美的图画,让孩子们欣赏十个数字的优美,十个数字的巧妙之处,来理解诗歌内涵。在《勤学》、《凉州词》、《相思》等儿童诗歌都可以融入这些元素。当然,这些教学方式需要通过教师的精心设计,并应结合具体的诗歌采用更加简单、易操作的教学方式。

五、通过环境布置来营造儿童诗歌的教学氛围

在儿童诗歌的教学中,应创设与教育相适应的环境,为儿童在诗歌学习中表现机会。好的教学环境能达到“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效果。比如,可以通过创设“古诗与画”、“我为古诗配画”、“我来画古诗”等墙体装饰和环境布置,让儿童在诗歌的欣赏中,借助周边环境,直接进入诗歌的意境中。比如在诗歌《摇篮》的教学中,可以利用大树和泥土材料来构建摇篮的环境,利用大海、天空、泥土等材料来绘制摇篮的壁画;并结合教学挂图、底版和小卡片等材料,以画画、摆图的形式表现诗歌的内容,在配上亲切的口吻将孩子带到诗歌的意境中。

六、在儿童诗歌的教育中应注重软环境的营造

在儿童诗歌的教学中,不但讲究教学的方法和方式,也应融入良好的教学软环境。重点应把握以下几个点,师生关系的融洽点也就是要营造师生之间相互关爱、互相尊重,充满鼓励且营造和谐的教学氛围。幼儿之间合作点通过相互交换作品、相互沟通、相互模仿的方式,构建幼儿之间相互沟通协助的氛围。家园配合的默契点是通过“家长会”、“文学沙龙”和“亲子活动”等多种形式,让家长参与到对儿童诗歌的教育中,让家长在家里面营造学习古诗的氛围。教师素质的提升点是指要提高教师的文学底蕴和诗歌的教学能力,同时结合儿童的最近发展区,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调节诗歌的教学方法。

因此,在对儿童进行诗歌教育教学中,应以“幼儿为中心”的原则展开,以内容、形式、方法丰富的载体,让幼儿在记忆力最好、心灵最纯洁的阶段,接受到经典诗歌的教育,向他们展示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的优点,培养儿童的文学、审美能力,发展儿童的情趣,使他们从小受到良好的文化熏陶。

参考文献:

[1]牛玲.关于儿童诗教学的探索和研究[J].语数外学习,2013,(6).

[2]刘芳,腾守尧.儿童唐诗教育:回归艺术与养护灵性[J].学期教育研究,2013,(1).

现代儿童诗篇9

1“机灵”的牧童

清代诗人袁枚所写的《牧童》,与众不同。一个夏日的午后,袁枚去拜访朋友,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欢快嘹亮的歌声。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头戴斗笠、身穿短褂、骑着黄牛的牧童在高声唱着《放牛歌》。袁枚正听得如醉,突然歌声戛然而止。原来牧童发现了树上的知了,并熟练地爬上牛背,踮起脚尖,小手伸向一旁粗壮的树干,想逮住那只知了呢!真是一个天真烂漫有机灵敏捷的牧童啊!袁枚见状,哈哈大笑。回家后即赋诗《所见》一首:“牧童骑黄牛,歌声震林樾。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

2“专注”的牧童

唐代诗人胡令能的一首儿童诗,题为《小儿垂钓》。诗云:“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一个“蓬头稚子”,斜身在野草中钓鱼。路人向他招手问路,他却怕惊动了鱼儿而不敢回应。“侧坐”的姿势,“遥招手”的动作,“不应人”的态度,活现了一个认真专注、天真可爱的“稚子”。

3“助人”的牧童

杜牧的《清明》:“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这个牧童,更像个小雷锋。“欲断魂”的路人刚一提问,他就热情相答,并且用手指明“杏花村”的方向。

4“劳累”的牧童

唐代的吕岩(吕洞宾),也写过一首《牧童》:“草铺横野六七里,笛弄晚风三四声。归来饱饭黄昏后,不脱蓑衣卧月明。”宽阔的田野,悠扬的笛声,辛劳的牧童放牧归来,吃过了饭连蓑衣都来不及脱,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只有那皎洁的月光,静静地洒在他的身上。

5“纯真”的牧童

白居易的《池上》,也妙趣横生:“小娃撑小艇,偷采白莲回。不解藏踪迹,浮萍一道开。”池塘中一个个的大莲蓬,清香诱人。一个小孩儿禁不住诱惑,偷偷地撑着小船去摘了几个又赶紧划了回来。但他还不懂得怎样隐藏自己的踪迹,自以为谁都不知道;可是小船驶过,水面的绿色浮萍分出了一道明显的水线。小主人公天真活泼、又淘气又可爱的顽童形象,也就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6“贪玩”的儿童

清代诗人高鼎的《村居》,描绘的则是另一番景象:“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草长莺飞,杨柳轻扬,正是一派大好春光。放了学的儿童们,纷纷跑回家里拿出风筝,趁着东风放上天空。这样的春天,让孩子们陶醉,也让大人们向往。

现代儿童诗篇10

1.简洁生动的导语

儿童古诗教学的导入方式有多种多样,但任何一种成功的导入方式,都应该是简洁、生动、准确的,并且可以激发儿童活动兴趣、帮助儿童明确活动目的的效果。导入环节不是活动的主体,更不是整个活动的重点,它所占的时间一般较短,但它所起的作用却是不可忽视的。常言道:“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导入环节作为整个活动的开始,对儿童来讲,它是参与整个活动过程的认知系统和情感系统的初始启动。要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激智、激情、激趣之效,就必须认真考虑导入方式的设计、语言的使用及情感的传递等方面,是否具有趣味性、艺术性以及与所要学习的作品的情感基调是否相一致等因素。

2.因材而异的教学策略

所谓“因材而异”,是指对不同的古诗教材施以不同的教学方法和手段。比如,可以利用自然情景、生活情景、多媒体技术等手段进行散文诗的教学。

第一,巧妙运用自然情景法。古诗《江南》、《春晓》等自然特征明显,比较形象,儿童容易理解的作品可以采用自然情景法。作品构思新颖,语言简练,季节性明显,生动形象。可以选择在春天及夏天有荷花的美景下进行教学活动,充分发挥自然情景的认知教育功能,让儿童淌洋在春雨绵绵中感受落花的风致,坐在荷塘旁,与荷塘密接触情景中,理解古诗优美的语言,感受诗中美及情趣。散文诗的欣赏和有表情地朗诵,可以引导儿童根据诗里的内容画出简单的情节画,进行扩散思维、仿编散文诗等等。

第二,巧妙运用生活情景法。现在的孩子是家里的小皇上,他可以影响任何人的休息,可你却不能影响他。习惯教育尤为重要。这不能仅是说教。所以,这类作品可以通过生活情景的表演来进行,发挥生活情景的行为教育功能,让儿童依据生活情景体验其中的道理及做法,培养良好的行为习惯。

第三,巧妙运用多媒体手段。多媒体技术可以将静态的、呆板的画面变成动态的、生动的情景,一些比较抽象的、离儿童生活经验较远的作品可以采用多媒体手段进行教学。比如《江南》,在学生周边没有荷塘的情况下,可采用该手段教学,生动易懂。

3.声情并茂的示范朗读、学生反复诵读

“美文”需要用“美语”来传达,才能让听者感受它的美。作品能否引起儿童的学习兴趣,教师的示范朗诵很重要。由于受生活经验和认知发展水平的局限,儿童对古诗的欣赏与创造不能象成人那样直接通过阅读文字轻而易举地来把握,而是要依靠教师声情并茂、形象生动的语言传递来学习。古诗教学的过程,实际上就是帮助和引导儿童去欣赏、创造古诗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教师对古诗本身的理解把握情况,以及在具体教学过程中的解说水平会直接影响儿童的学习效果。儿童古诗一般以抒情为主,侧重于通过画面内容的描写和气氛的渲染来传递作者的情感,即古诗的画面深层蕴涵和承载着作者的情怀。如果仅引导儿童单纯去理解古诗中的语言及其所描绘的画面内容,那么就不能算完全了解了古诗,或者说仅是一种对古诗浅层次的解读。只有让儿童去感受、把握古诗作品中跳荡着的思想感情脉络,才能真正懂得作者要表现的全部。例如《江南》: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诗人用拟人等手法,抒发了对荷塘的喜爱之情,作品充满盎然的儿童情趣。

在古诗教学中,教师首先要切准作品的情感基调,是明快开朗、活泼有趣,还是轻松诙谐、幽默风趣,为教学中情感的准确投入作好准备。在示范朗诵作品时所投入的感情还应是真实充分的,是教师本人在充分理解作品基础上的一种自然流露,而非矫揉造作或随意曲解。教师的情感在教学中真实充分的投入,是帮助儿童有效地接受古诗的一种重要的方法。作品承载很多情感息信,往往不是靠教师直接的“告诉”或理性的讲解,而更为主要的是以情激情、以情感人,让儿童在欣赏的过程中去感悟、体会。儿童的思维是直观形象的,如果没有教师真实情感的充分投入,儿童就难以形象地理解和体会作品中抽象的内容。

其次,学生反复诵读。叶圣陶说:“吟诵的时候,对于研究所得的不仅理智地了解,而且亲切地体会,不知不觉之间,内容与理法化而为读者自己的东西了,这是最可贵的一种境界。学习语文学科,必须达到这种境界,才会终身受用不尽。”

4.准确恰当的诠释

要帮助儿童顺利地学习古诗,离不开教师对作品进行必要的解释。古诗教学中的解释,主要包括通过解释词义,丰富儿童词汇,让儿童感受作品中的用词之美。解释是为目标的实现服务的,因而务必做到准确、恰当、浅显、易懂。对古诗中词语的准确解释,除了不能违背词语的概念意义外,还应注重去挖掘语义中的审美价值。如《江南》中“莲叶何田田……”教师如果仅仅将“田田”一词向儿童简单地解释为“莲叶茂盛的样子”,那么儿童根本无法从教师的这一解释去感受“田田”还具有温馨、自然、美好的象征意义。所以,教师能否准确而敏锐地将古诗中词语的情感色彩传递给儿童,无疑会大大影响儿童对作品内容的理解,特别是对古诗情感基调的进一步感受。而对于表现手法的解释,则应侧重于引导儿童去理解体会怎样表达,听起来比较形象有趣,比较优美动听,即侧重于对表现手法所产生的艺术美的感知,而不是让儿童去知道这样是“比喻”那样是“拟人”。古诗所描绘的画面和营造的意境,主要是靠整体的感受。如果解释得不恰当,特别是有的教师担心学生这个不理解那个不明白,过多地使用解释,则易导致整个活动中教师的解释与儿童的欣赏比例失调,而将古诗教学活动中最有价值的东西(引导学生对美的感受)忽略掉,变成一种纯粹的语言教育活动。而事实上,有的词语虽然学生可能不理解,但他完全可以借助上下文的语义和语感去猜测它的含义,或直接略过,仍不影响对作品整体形象的理解和感受。我认为就一般而言,一首散文诗中需解释的词语以不超过三个为宜;对修辞手法的感知,也应精选典型的句子来学习,而非面面俱到,以免因过多的解释、讲解而破坏古诗整体形象和削弱情感力度。

5.美育价值要重点突出

古诗以优美抒情为主要特征,素有“美文”之称。作者常常采用比喻、拟人、象征等手法,用精美的词语、动态的描述,展现一幅幅富有色彩、音响和流动感的画面,使欣赏者感受到生命的运动魅力。例如,《山行》描绘的色彩美,《咏柳》描写的自然美,《夜宿山寺》描述的静谧意境中的音响美,使儿童能在感受意境美、语言美、情景美的同时,提高对自然美、社会美的敏感性。古诗所蕴涵的独特的美育价值是其它体裁的儿童文学作品所不能替代的,也是它最突出的价值所在。因此,古诗活动的重点应放在充分挖掘作品蕴涵的美的信息,并加以准确解读,帮助儿童主动去感受,主动去建构自己的审美情趣和审美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