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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经济学的研究起点十篇

发布时间:2024-04-25 20:35:13

劳动经济学的研究起点篇1

关键词:课程内容;社会转型;经济发展

abstract:Curriculumdevelopmentisthekeytobuildingcourses.inthesocialtransition,laboreconomicscoursesshouldbethebuildingofthewesternlaboreconomicsthegeneralprinciplesofmarketeconomyandChina'sspecificpractice,focusoneconomicreality,basedonresearchissues,focusingonthedevelopmentofdisciplinesforstudentstounderstandtheeconomicdevelopmentLawsandthepracticeoflabormarketservices.

Keywords:curriculum;socialtransformation;economicdevelopmen

作为现代经济学的重要研究领域,劳动经济学是理论性较强的应用经济学,是一门研究劳动力市场中劳动的人的学问。自哈尔滨商业大学劳动与社会保障专业2003年招收本科生开始,劳动经济学就是劳动与社会保障专业课中的专业必修课,为劳动与社会保障专业的相关专业课程提供劳动经济理论基础,并从应用经济学的角度有利地支持着这个专业的发展。

当前,由于经济社会的双重转型,中国的劳动力市场形势正在发生变化;经济学的分析方法也在不断深化。反映到课程内容,就要坚持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在系统地阐述西方劳动经济学基本理论的同时,让学生在理论上明确劳动经济学的学科发展方向;在应用上引导学生思考我国劳动经济领域的现实问题,为学生了解经济发展的规律和劳动力市场的实践服务。这既是社会转型时代的强烈呼唤,也是学科自身发展的迫切要求。

一、立足于问题研究

中国经济发展一直面临着庞大的就业人数及社会保障的双重压力。值得关注的劳动经济问题很多。

(一)从宏观层次来看待劳动经济问题

1.经济结构转型与劳动力市场的调适问题。经济转型主要是指经济结构的整体性变迁过程。经济转型必然引起与原有经济结构相配套的规则与程序不同程度的失效,而新经济结构要素的生长亟待制度创新来促进和保障。为了扭转高速经济增长所造成的失衡状态,在经济发展目标已被社会发展目标取代的过程中,劳动力市场如何与各种新的经济结构要素协调发展;劳动力市场如何消除劳动力短缺与劳动力闲置并存的局面;这都应包含于劳动经济学的课程内容之中。

2.经济政策与就业形势以及经济发展的相互关系。由于中国社会的多元经济并存,社会结构的全面转型必然对就业产生巨大的影响并使劳动经济问题更趋复杂,如市场经济的发展促进了劳动力的流动,加强了社会对劳动力流动的关注;和谐社会的推进提升了劳动的自主地位,弱化了劳动对资本的依赖;劳动政策对市场经济的适应、支持与矫正功能,对政治的维护、监督与批评功能等等,也应是劳动经济学课程的重要内容。比如,凭借“廉价而丰富”的劳动力资源,中国曾经是“全球供应链”中的“世界工厂”。但是,随着经济现代化和工业化最初目标的实现,政府正在努力缩小收入差距,主要城市的最低工资标准都在上升。从今年7月份开始,深圳市把经济特区内的最低工资标准提高到每人每月1000元人民币[1]。这样的经济政策将给劳动力市场带来很大的变化。

(二)从微观层次来看待劳动经济问题

1.劳动力的需求结构与输出结构的冲突。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技工荒”仍大量存在;熟练工人到处都是,工厂是买方市场的观点现在得到扭转。在广东,各家工厂不得不以两倍或三倍的工资吸引工人。然而,随着工资的增长,工人们却没有以过去的速度从农村涌入城市。

2.劳动力供给数量和劳动力需求数量的矛盾。1978年实施的计划生育政策导致的劳动力供给偏紧已经显现。目前,每年新增的劳动年龄人口数量已经呈现下降的趋势[2]。我国的劳动力无限供给的局面行将结束,劳动密集型企业面临着劳动力短缺的现实,必然带来劳动力成本的提升,产业结构升级比人口红利期长势必对经济发展产生不利影响。

这些现实的问题,都是有中国特色的劳动经济问题。应该说,劳动经济学的问世就同工业革命引起的欧洲社会急剧转型、劳动经济问题层出不穷的时代背景密切相关,也正是对这些劳动经济问题的研究,使各国劳动经济学找到了自己的学科生长点。由于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渐进式的改革又是我国所独有的,随之而来的各种新劳动经济问题也有着不同于西方的特点,很难用西方的理论体系来完全说明。因此,劳动经济学的课程内容应该关注这些特殊性。

二、着眼于学科发展

“一切划时代的体系的真正的内容都是由于产生这些体系的那个时期的需要而形成起来的”[3]。我国当今的社会转型也为劳动经济学的学科发展提供了许多机遇。这些机遇除了表现在社会结构转型使劳动与经济的互动关系出现了一系列新变化,引发了一系列新问题,为劳动经济学的研究提供了一系列新课题以外,还表现在为劳动经济学的特色打造与方法整合提出了新要求。劳动经济学的课程内容应关注这些新要求。

(一)关于“中国特色”的打造

1.“中国特色”包含着“本土化”的内容。劳动经济学自产生之日起,就具有明显的本土化特色,欧美各国劳动经济学的发展都有一个本土化的过程。我国劳动经济学自恢复重建以来,学科的建设与发展也是围绕“本土化”特色展开的。20世纪50年代至80年代末期,我国学者着重研究我国计划经济时期和经济转轨变型初期劳动经济理论和一些政策;近十年来,重点已经转移到市场劳动经济学的理论和实践上来。致力于“本土化”,是获取学术独立地位、实现学术社会价值的要求。

2.“中国特色”比“本土化”内涵更丰富。“中国特色”至少包括以下几点:在课程建设的指导思想上,要以马克思主义的经济学观点为指导,把现代西方经济学观点与我国当前的劳动经济改革实践相结合在学科发展的方向上,把立足国情与面向世界、关注现实与经典理论相结合;在学科发展的内容上,要充分考虑中国劳动与经济发展的不平衡性与复杂性,把统一性与多样性、民族性与国际性结合起来。提倡“中国特色”有利于克服“本土化”过程的片面性与狭隘性。

因此,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劳动经济学的课程内容,只有坚持以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观点为指导,从研究现实的各种劳动经济问题出发,按照各种问题自身形成、发展与解决的逻辑顺序,进行深入地实证性研究,理清其脉络,分析其原因,揭示其规律,探索其解决对策,逐步积累起研究需要的本土性资料,才能在此基础上提炼出具有中国特色的劳动经济学知识体系,才能将劳动经济学的研究真正植根于中国现实的土壤,才有可能生发出具有中国特色的劳动经济学理论。但是,在突出中国问题研究的同时,要防止片面化倾向,应面向世界,继续有重点地翻译、介绍和评价外国的研究成果,反思国外的理论在中国的适用性,增强同国际劳动经济学界对话的能力。

(二)研究方法的整合

研究方法的整合与创新往往是社会科学发展的突破口,研究方法的整合关键在研究视角的转换。对于社会转型期的劳动经济学,其研究方法正在实现如下两个转变。

1.从封闭的研究视角转向开放的研究视角。开放化是时展的大趋势,这种趋势也反映在学科的研究方法上。从劳动经济学发展的历程看,二战后,美国劳动经济学的迅速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就得益于跨学科的合作,尤其得益于对社会学、社会心理学、文化人类学、经济学与政治学等学科的理论及研究方法的吸收。处于社会转型时期的我国劳动经济学,同样应以开放的心态广泛借鉴和移植其他社会科学、甚至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以促成本学科的繁荣与发展。

2.从综合的研究视角转向分化研究的视角。重视分化研究也是劳动经济学发展的一大取向,更能反映劳动经济学研究的新趋势。其实,日趋复杂的劳动经济现象需要研究者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层面去分析和认识。

此外,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劳动经济学课程体系,要充分考虑我国人多地广发展不平衡的国情,综合运用宏观研究与微观研究相结合、综合研究与分化研究相结合等方法,开展多层次、多类型的劳动经济问题的微观研究与分化研究。

参考文献:

[1][日]内堀敬则.“中国制造”不再是破坏价格的根源[n].参考消息,2008-07-01.

劳动经济学的研究起点篇2

一、中国亟须加强“过劳”研究

从日本和韩国的例子来看,在国家追求发展和企业追求利润的过程中,推崇“勤奋”的东亚文化会对劳动者的劳动态度产生影响,如果没有一定制度措施加以保障,往往会出现“过劳”问题,其极端表现就是“过劳死”。中国现在处于高速发展时期,市场经济机制并不是很完善,相关的法律制度尽管出台了一些,但是用于防治严重的“过劳”现象,显得还很薄弱。而且在追求经济发展的同时,东亚文化强调的“拼搏”精神更容易被加重。近年来,中国媒体陆续报道了一些“过劳死”案例。如备受关注的2012年11月25日,歼-15飞机研制现场总指挥的沈飞集团董事长、总经理罗阳在工作岗位上殉职,享年仅51岁,以及2011年“普华永道女硕士过劳死”案、“北京23岁女白领方言过劳死”案等。在这些报道中基本可以肯定的是,确有一部分劳动者严重“过劳”,但是报道中的这些人是否就属于“过劳死”呢?显然,这样的报道至少是缺乏依据的。因为中国既没有医学意义上的,也没有法律上的“过劳死”的认定体系,当然,也就谈不上对“过劳死”的认定。客观上,肯定有“过劳死”的现象,但是由于我们对这个领域重视不足、研究不力,目前还远远提供不了对“过劳”乃至“过劳死”问题的认识和解决问题的基本的理论支持和技术支持,出现上述情况也就不足为怪了。“过劳”还会产生一系列负效应。过度劳动形成的疾病和死亡,对个人和家庭都会带来不同程度的损害。如果从经济角度来讲,过度劳动会导致效率降低,甚至可能产生生产、交通等事故,过度劳动的挤出效应会挤占就业岗位。过度劳动达到一定程度,会直接、间接地形成经济损失。德国联邦卫生部专家奥尔瓦德教授认为,在欧洲与疲劳相关的疾病已成为导致非体力劳动者长期无法工作的主要原因,欧盟由此造成的损失估计每年为1100亿欧元[5]。据美国职业压力协会估计,疲劳及其所导致的缺勤和疾病、精神健康问题,每年耗费美国企业界3000多亿美元[6]。其实,如何解决员工的过劳问题对欧美先行的发达国依然是重要的课题。因为治疗“过劳”(慢性疲劳综合症)所占用的巨大的医疗资源、用于预防疲劳或过劳所支出的宣传培训教育费用、用于支付“过劳死”诉讼或赔偿的费用、由于工作疲劳或过劳诱发的工作延误或失误及事故造成的经济损失等都足以形成巨大的黑洞。如果将劳动量投入的变化用一条直线给予说明,其两端一边是失业状态,另一边则是“过劳”致死的状态,适度劳动在中间,从纯理论意义上说可以描述为一个点,但是现实中,这个点处于频繁飘移状态中,因此,应该描述为一个区域。如果将效率、劳动生产率、效益等经济元素导入,则直线会弯曲,变为倒U型形态。从失业状态端到适度劳动区域,是劳动量的投入不足,超越适度劳动区间继续加大劳动量的投入则是劳动过度,极端的结果就是“过劳死”。适度劳动区间的两侧均是不经济的状态:一方面,一部分劳动者深深卷入过度的市场竞争中,另一方面,仍有一部分劳动年龄人口游离于市场竞争之外,这两个现象在中国明显并存。对于后一个问题,研究者关注比较多,比如失业方面的研究和劳动不足的问题,这和传统的对效率提高的认识直接关联。适度劳动以及过度劳动则不那么幸运了,目前中国学界对其关注很不够,研究起步晚且不系统,研究人员少且学科背景单一,研究力量的整合机制刚刚启动,研究成果的数量与质量和社会需求相比落差巨大。然而,过度劳动问题已不容再被忽视,中国十分需要对这个问题进行科学、系统地研究,帮助人们了解认识这个问题,促进政府关注这个问题,推动社会尽快合力改善、解决这个问题。

二、应多学科联合进行过劳问题研究

“过劳”问题属于多学科的交叉研究领域,涉及的学科主要包括经济学、社会学、管理学、法学、心理学、生理学、病理学、医学、安全工学等。不同学科关注“过劳”问题的焦点不同,运用的方法也不同。医学比较关注“过劳”及“过劳死”的衡量标准、发生原因和机理;法学比较关注对“过劳死”的法律认定及赔偿问题;管理学、心理学更多从微观层面关注组织内部的管理方式对“过劳”的影响;经济学和社会学则更多关注“过劳”发生的宏观经济、市场、社会因素,及其带来的经济损失和社会风险等。从日本的研究来看,运用跨学科的研究方法对过劳问题进行研究是趋势所在,因为任何一种单一的学科方法都不能完整解释过劳问题,必须通过交叉学科的研究手段才有可能全面把握这一问题。我们在多年的学术关注与研究的思考中认识到,必须呼吁更多的不同学科背景的有条件的专家、学者积极投身到相关研究中来,让社会的方方面面更加关注我国已经十分严重的“过劳”问题,群策群力找到切实可行的缓和、改善、解决的办法。

三、我国目前过度劳动研究的简况和未来一段时期的研究重点

劳动经济学的研究起点篇3

   ②马克思在继承古典政治经济学家一些基本经济范畴的同时,赋予了这些范畴科学内涵,由此实现了对古典政治经济学核心命题的变革,使政治经济学发展成为一门严格的科学,实现了对古典政治经济学说根本性的超越。马克思之所以能够实现这种根本性的超越,其首要原因是马克思找到了分析纷繁复杂经济现象的支点,即理论分析的逻辑起点———商品。西方古典政治经济学在17世纪将人口、民族或者国家作为理论研究的出发点,后来他们从这些生动具体的实存中分析出一些抽象范畴,如分工、货币和价值,但没有将商品作为理论分析的逻辑起点。马克思之所以把“商品”作为其政治经济学的理论出发点,这是因为在马克思看来,科学研究的特点就是按照正确的逻辑思维方法通过概念、范畴的展开进行,而逻辑范畴的推演必须从最简单、最抽象、最基本的概念谈起,因为任何一个复杂事物中最简单的东西也就是最抽象的东西,它虽然抽象,但却是复杂事物赖以存在和发展的基础。而对马克思来说,“商品”概念就是他用理论的方式揭示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发展规律的起点。“商品”是一种怪诞的存在,用马克思的话说,它是一个“可感觉而又超感觉”③的物:说它可感觉,是因为它是资本主义社会财富的一种突出表现:“庞大的商品的堆积”;说它超感觉,主要是由于它“充满形而上学的微妙和神学的怪诞”。

   ④马克思以桌子为例来说明这种怪诞,在他看来,桌子的怪诞不是源于它的使用价值,也不是源于价值,而是源于商品形式本身,即商品所具有的社会关系属性需要以一定的物质载体反映出来。物质载体在反映商品的社会关系本质时,造成了对商品本质的一种遮蔽,使私有制下的分工交换关系采取了一种物与物之间关系的虚幻形式,从而产生了商品拜物教。正是这种商品拜物教现象,使古典经济学家就此止步。他们将商品形式视为人类永恒的形式,没有追问商品的价值为何要采取交换价值的形式,即商品所内涵的社会关系本质为何需要借助于其他商品表现出来。马克思在写作《资本论》时就已经深刻地认识到这个问题了。而消除商品拜物教,马克思致力于解决的问题是:为什么两种不同质的商品之间能够互相交换,它们之间质的等同性,也就是说两者之间能够互相交换比较的第三者是什么?马克思通过分析商品的使用价值,交换价值,由交换价值进一步发现了价值,价值和使用价值是商品的两个属性,它们分别由抽象劳动和具体劳动生产出来。正是对劳动二重性的发现,使马克思避免了大卫?李嘉图价值理论的缺陷。由此可见,正是由于马克思从商品这一概念范畴的分析入手,才科学地回答了什么样的劳动形成价值,为什么形成价值和怎样形成价值的问题,并进一步由商品的内在矛盾研究了价值形式,考察了从简单价值形式到扩大价值形式、再到一般价值形式、最后到货币形成的发展历史,为科学的货币理论乃至他整个的政治经济学找到了最基础的逻辑起点。从外在表现上看,马克思从“商品”开始建构自己的政治经济学理论具有鲜明的黑格尔把握问题的逻辑理路:从概念入手,通过概念的逻辑自我展开环节完成对于问题的理解和把握。这好像仍然是一个“头脚倒立”的体系,但马克思认为,这是叙述方法与研究方法的不同。“研究必须充分地占有材料,分析它的各种发展形式,探寻这些形式的内在联系。只有这项工作完成以后,现实的运动才能适当地叙述出来。这点一旦做到,材料的生命一旦观念地反映出来,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就好像是一个先验的结构了。”①

   也就是说作为科学上正确的叙述方法,它不同于充分地占有材料进行分析的研究过程。因此作为已完成对黑格尔“头脚倒立”体系颠倒过来的马克思来说,商品在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中已不再仅仅是一个概念,而是对资本主义现实世界的最准确概括。这一点和黑格尔是根本不同的。这种不同从根本上说就是“在黑格尔看来,思维过程,即他称为观念而甚至把它转化为独立主体的思维过程,是现实事物的创造主,而现实事物只是思维过程的外部表现”,而在马克思看来,“观念的东西不外是移入人的头脑并在人的头脑中改造过的物质的东西而已”。②正是由于这种根本的不同,商品内涵的这一社会“基因”伴随着马克思对商品概念的具体逻辑展开过程,在深层次上展现了资本主义的历史发展。

   经济学研究与人的价值立场休戚相关。由于理论旨趣的不同,马克思与古典政治经济学在研究目的上具有根本差异:古典经济学家认为经济学就是研究财富如何增长的问题,而在马克思看来,“经济学研究的不是物,而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归根到底是阶级与阶级之间的关系。”③虽然古典经济学家接触并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中人和人的阶级关系,但是他们并没有将研究人与人之间的经济关系作为政治经济学研究的对象。相反,他们对经济生活的研究更多的是停留在物与物之间关系的层面,例如从商品和商品之间的关系去研究经济范畴。这就使他们抽象掉了物与物之间发生关系的历史情境,客观上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普世化和永恒化了。而在马克思看来,经济学“一开始就以系统地概括经济科学的全部复杂内容,并且在联系中阐述资产阶级生产和资产阶级交换的规律为目的。”

   ④因此,在马克思看来,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对象是社会的生产关系。也就是说马克思认为研究政治经济学的目的不是像古典政治经济学家那样,要揭示财富增加的源泉,而是通过对这种经济关系的研究,揭示这种“物”的关系背后“人与人”的关系,并在此基础上研究怎样改变这种“物”关系背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具体而言,我们需要再一次强调商品作为资本主义社会一种普遍存在的特殊性。“商品”的本质不是能满足人们生活需要的物,而是它具有价值。而价值的实质是抽象的一般人类劳动,它体现的是在私有制下由于劳动分工的存在,商品所有者在社会分工纽结上占有一定的位置,因此他的私人劳动同时内在的具有社会性质。但是要把这种社会性质体现出来,需要通过市场的交换来完成。由此可见,在马克思看来,商品和价值二者是密切联系在一起的,而二者的纽结点就是货币,正是货币把价值的本质最深刻的体现了出来。

   在马克思看来,商品、货币是私有制和分工存在的社会条件下,人与人之间社会关系实现的一种方式。资本的出现,则标志着一种新型社会关系的出现,它的存在以劳动力转化为商品为前提。正是借助于雇佣劳动者的剩余劳动,资本实现了增殖,由此货币摇身一变而成为资本,而资本生产关系在本质上讲是一种权力关系,它以资本对劳动的支配和剥削为基础,由此造成的结果是劳动者虽然创造了资本主义社会的财富,然而它自身却一无所有。资本家以这种支配关系和权力关系实现了对剩余价值的无偿占有。马克思正是通过恢复被古典政治经济学家抽象掉时间维度和社会关系维度的经济范畴,揭示了无产阶级在资本主义社会的真实存在状态。由此我们发现,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理论的逻辑是以商品为起点,依商品-货币-资本的演进逻辑分析资本的产生;进而从生产领域转向流通领域,剖析资本周转、循环和流通的本质和规律;最后从整个资本主义总生产的高度通过分析利润的分配提出剩余价值理论,从而揭示了资本主义剥削的本质。这样马克思透过物的表层分析内在的生产关系,以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为主线,由价值、使用价值、剩余价值、劳动价值论、剩余价值论等构成了其基本分析框架,通过对“劳动力”的分析,阐明了剩余价值的来源,从根本上揭示了资本主义的剥削关系是怎么产生的,并为工人如何摆脱这种悖论式的生存状态指明了方向。

   马克思在继承古典政治经济学合理因素的过程中,以科学的唯物辩证法实现了对古典政治经济学核心范畴的变革和理论立场的转变。马克思在给恩格斯的一封信里说:“《资本论》是把辩证法应用于政治经济学的第一次尝试。”

   ①如果我们从方法论的层面审视马克思对古典政治经济学的继承与超越关系,我们认为主要表现在两个层面:一是具体的政治经济学研究方法;二是马克思理论的整体方法论。从具体的政治经济学研究方法来看,马克思在宏观上主要运用否定之否定的辩证法,在微观上主要运用的是从抽象到具体的方法,二者紧密结合,共同构成了马克思研究政治经济学的方法论。首先从宏观上来看,这主要表现为马克思运用否定之否定的辩证法建构了一个圆圈式的政治经济学的整体架构。以《资本论》为例:从总体上看,《资本论》是由三个不同等级的圆圈构成一个大圆圈。《资本论》共分三大卷,第一卷论述“资本的生产过程”,第二卷论述“资本的流通过程”,第三卷论述“资本主义生产(经济)的总过程”。这三卷中的每一卷各是一个独立的开放式的圆圈,分别论述一个圆圈的内容,同时这三个圆圈之间又是紧密联系,不可分割的一体。这三个圆圈的关系是否定之否定的辩证关系。第一个圆圈是第二个圆圈的基因,而第二个圆圈是第一个圆圈发展的必然结果,第三个圆圈是对第一、第二个圆圈的否定之否定,是在更高基础上向第一个圆圈的回归。因此可以说这三个圆圈是由三个不同等级的圆圈构成的一个大圆圈。其次,从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研究的具体方法来看,马克思主要运用的是从抽象到具体的方法。马克思指出:“分析经济形式,既不能用显微镜,也不能用化学试剂。二者都必须用抽象力来代替”。

劳动经济学的研究起点篇4

近几年,围绕劳动价值论的讨论从未停歇,话题不断更新,层次逐渐深入,气氛愈加热烈。这是一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与西方主流经济学的理念碰撞,体现了政治经济学在新形势下要重新定位的努力。其中或众说纷纭,或针锋相对,种种纠缠不清的争论,多因两大理论体系相对独立,概念语言不通的缘故。如果不认识到这一点,一味辩论的结果只能是似是而非,欲理还乱,无果而终。只有站在更大范围的经济学比较的基础上,才能看清这场争论的实质和意义,从而理清思路,得到有价值的成果。

以最近争论的焦点“服务业是否创造价值”为例。其实这已经不是一个辩题了,因为学界已经基本上肯定了“服务业创造价值”的观点。大家争论的只是,这个观点马克思已经说过了的呢,还是马克思没说但可以从他那儿引申出来的,还是马克思根本就是反对的。由此引发的另一个比较热闹的辩题,就是我国的私营业主是否存在剥削的问题,大家都认为我国的私营业主是应该存在的,对我国经济的发展是有利的,争论的只是他们是否在剥削,这种剥削如何定性和定量,于是又去马克思那里寻找根据加以印证。

总之,学界对命题的态度基本是一致的,与目前的经济学大方向并无二致,差异的只是对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态度。这个态度,总结起来,又不外乎有三种:一种认为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是完全正确的,现在之所以有这样那样的疑惑,都是源于对劳动价值论的认识不够深刻的缘故,所以应该加深对劳动价值论的认识;一种认为劳动价值论的确有不足和偏颇之处,应该被发展和革新,其内涵和外延都应该进行新的拓展;一种则认为劳动价值论已经过时,坚持劳动价值论会走回阶级分析的老路,不利于生产力发展,所以它应该被否定或是束之高阁。

劳动价值论是分析命题的理论武器。现在大家对命题的基本态度一致,却对分析命题的理论武器的态度出现差异,这只能说明对理论的整体把握和基本概念的理解出现了分歧。在实际争论过程中,争论的核心也的确不断地追本溯源,大家都感到不搞清楚一些基本的概念就无法再讨论下去。于是如“什么是价值”、“怎样的劳动创造价值”、“非劳动生产力是否创造价值”、“生产性劳动与非生产性劳动的区分”等问题又重新被提了出来,但是进一步的争论却没有结果。为什么会这样呢?我认为,这是把政治经济学与西方经济学基本范畴和理论出发点相混淆的缘故。把政治经济学的概念和手段直接用来分析西方经济学的命题,自然要出问题,反之亦然。二

劳动价值论虽然博大精深,但它的核心就是劳动创造价值的问题。这个“劳动”还有许多的规定,比如“抽象劳动”、“生产性劳动”等,这个“价值”也有自己的定义,它的经典表述就是“凝结在商品中的无差别的人类劳动”。我们就来看看实际争论中的一些情况。

首先是关于第三产业是否创造价值问题。

有的学者说:

在社会主义社会,马克思实际上不再把劳动分为生产劳动和非生产劳动。在他看来,由于社会主义公有制的存在,劳动是计划分配的……也就不存在生产劳动和非生产劳动。……过去我们没有注意到马克思这方面的论述。……而西方国家却从实际出发,不拘泥生产劳动和非生产劳动的区分,认为第三产业也创造国民生产总值……使第三产业得到空前发展,所占比重已超过70%。……为了跟上时代的发展,与国际惯例接轨,我国在改革开放初期也采纳了三次产业的分类,也承认第三产业创造国民生产总值。从这里可以看出,我们已经跳出了生产劳动和非生产劳动的区分,凡是对社会有效用的劳动。都视为生产劳动,都创造价值。[1]

这段论述的逻辑是: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社会的)第三产业属于非生产劳动,不创造价值,但实际情况是第三产业的比重迅速扩大,所以第三产业也是生产劳动,也创造价值。首先,这个逻辑的因果之间没有必然联系。第三产业的比重大,并不一定意味着它就创造价值。在马克思严密的理论体系中,这只能说明第三产业的发展使第一、二产业的效率提高,创造了更多的价值,并且第三产业分割价值的比重增加了。其次,“国民生产总值”是西方经济学的概念,它从来都是以具体的货币来表达的,无法用“无差别的人类劳动”来衡量。第三产业创造了国民生产总值,并不能说明它创造了价值。最后,我们现在的社会主义社会与马克思所设想的也不一样,以之佐证,颇为牵强。这是想证明劳动价值论仍然正确的。再看另一种论述:

从今日展望,停留于原来的劳动价值论,已不能充分解释新的经济现象、市场现象与企业现象。在新经济条件下,传统的生产要素包括土地等自然资源和劳动资源以及资本和传统技术不再稀缺,稀缺的是技术创新与管理创新、经营创新及其载体或称人才。……仅从第三产业的不断成长并在国民经济中所占比重渐居首位看,所谓非生产劳动和服务劳动创不创造价值,多年来引起争论,确有其时代意义。否则,就劳动价值观,生之者寡,分之者众,主客易位,道理上说不通。[2]

这是想说明劳动价值论需要发展的。但是他的理由却很奇怪。难道某种东西“稀缺”了就会引起它的质变吗?技术不“稀缺”,就不创造价值,“稀缺”了,就创造价值了吗?“稀缺”是西方经济学的概念,它仍然无法与“无差别的人类劳动”直接相联。再看一个:

劳动价值论辩论之透析

我国学术界一致认为党政部门的劳动属于非生产性劳动,主要理由是党政部门属上层建筑领域的范畴,它们并不参与价值的创造。现在看来,这是忽视了社会主义国家为人民服务的性质及其经济职能,其实党政部门为此而付出的劳动,理应属于生产性劳动。这种劳动不仅创造价值,而且创造高倍数的价值。[3]

“为人民服务的性质”以及“经济职能”就可以证明一种劳动创造价值了吗?前一个证据明显与结论无关。“经济职能”也是西方经济学的概念,它指的是对经济运行发生作用。影响了经济为什么就是创造了价值,还“创造高倍数的价值”?论者没有交代。就笔者所知,在马克思那里,非生产性劳动也对经济产生影响,可是它不创造价值。

可以看出,上述说法的逻辑漏洞都出现在同时使用政治经济学和西方经济学的概念之时。并不是说不可以在两大理论体系间做沟通工作,只是做的时候要慎重,不能拿来就用,直接组接。否则,这样的理论探讨不仅不令人信服,而且没有意义。

其次,关于生产要素问题。如有的学者说:

我们要重新认识社会主义条件下价值的源泉。和传统的把其归结为人的抽象劳动,即与人的生物学意义上的体力和脑力支出不同,我根据我的价值定义认为:价值源泉一方面是人和自然界的结合,白手是不会起家的;另一方面是各种生产要素的结合。并且,各种生产要素在不断增加,它们之间的比重和作用在不断调整。最初由土地和劳动起主要作用,到资本、经营管理加入价值创造,再到二十世纪中期科学技术又加入,并且成为第一生产力。从而在新经济环境中我要提出生产要素价值论或财富论。我认为这是对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发展。根据我对价值及源泉的重新认识,我进一步认为这些要素的作用不是平等的,在不断变化,从而我们又说新的意义上的劳动是价值主要源泉,这就是我的社会主义劳动价值论。[4]

论文劳动价值论辩论之透析来自

从生产要素的“比重和作用在不断调整”到“加入价值创造”的推理,也就是数量可以改变性质的推理。为什么比重大一点,它的性质就会变化呢?很简单,因为这“比重”和“性质”属于不同的理论范畴,正如作者把“价值论”混同于“财富论”一样。在两个理论中,生产要素的“性质”本来就不一样,这与“比重”的变化无关。我们看到,为了确立数量可以改变性质的推理,作者不得不抹杀历史,提出资本、经营管理、科学技术以前从未“加入”的说法。这是想要改革劳动价值论的。

再次,关于我国私营业主的剥削问题。

有的学者倾向于不存在剥削或是剥削很少。如下列文字:

生产资料或资产作为商品生产必不可少的物质条件,虽然不是同劳动相并列的价值源泉,但在商品价值的形成中也不能说毫无作用,至少它可以代替人的部分劳动,发挥着同它所代替的劳动相似的作用,因而它的使用也会带来一定的价值。所以,在现代条件下,所有者的投资所带来的回报,并不全是剥削,其中包含生产资料这种物的社会使用所带来的增值。……过去我国公有制经济内部的“投资饥渴症”、无数损失浪费等等,都同否认资产能够带来一定回报的观点有关。大量事实已经证明了这种观点的谬误。[5]

资本对商品价值的形成“有作用”就说明不全是剥削,这也是一连串看不懂的推理。首先,“有作用”为什么就是“带来一定的价值”?后文说的清楚:“带来的回报”--这就对了,不是“价值”,而是“收益”,那是西方经济学的概念。马克思早就澄清过,此与“价值”无关。其次,资本“代替人的部分劳动,发挥着同它所代替的劳动相似的作用”,因为劳动可以带来价值增值,“因而它的使用也会带来一定的价值。”依此推理,如果全部使用资本,没有劳动,价值创造照样进行。资本和劳动属于不同的生产要素,要是它们之间存在这么简单的替代关系,那就不是两个不同性质的要素了。倒是西方经济学中大量的理论假设是基于资本和劳动可以相互替代。最后,“大量事实已经证明了”的是资本参与生产中的重要性,并不是资本本身可以“带来一定回报”的“观点”。

有的学者认为存在剥削:

马克思关于资本主义企业管理二重性的理论,同样适合于对我国私营企业的分析。

随即作者在引用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对我国的私营业主的劳动进行了分析之后,承认存在剥削,于是说: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曾多次讲过:社会主义就是消灭剥削。……现阶段允许私营、外资等非公有制企业剥削的存在和发展,显然不是我们进行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的长远目标,但它却可以成为我们实现目标的手段。……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虽然也存在一定范围的剥削,但它并不像资本主义社会那样漫无边际,而且这种剥削还受社会主义国家的引导、监督、控制和调节。在整个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由于公有制经济占统治地位和起主导作用的经济制度不会改变,在这种情况下存在的剥削,仅仅是一种经济现象,不能与资本主义社会的剥削制度同日而语。[6]

看起来作者十分正确,但细想却不知道他的目的何在。如果想说明这种剥削应该存在,那么那是我国的政策如此,不是劳动价值论证明如此。作者运用劳动价值论的结论只是承认了剥削的存在,所谓目的好,规模小,这些都不属于劳动价值论。整篇文章最后的结论是劳动价值论正确,剥削也应该存在。我可以接受这两个结论,但不能接受这两个结论之间有因果关系。没有因果关系,这样的研究又有什么意义?理论研究的目的应该是指导实践,现在变成了实践指导理论,生拉硬扯,结果只能是牵强附会。

劳动价值论辩论之透析

以上只是择其要者,篇幅虽少,但其代表的态度却具有普遍性。为什么出现这些现象?我认为这与理论界的躁动情绪有关。政治经济学遇到了挑战,的确需要应战,但也要首先弄清自己的角色与性质。政治经济学与西方主流经济学从来就是不同的社会角色,有不同的理论分工,更有不同的独立的理论框架和体系。政治经济学是规范经济学,西方主流经济学是实证经济学,前者探讨的是公平问题,是人性的解放,后者探讨的是效率问题,是财富的增加。两者各有作用。以政治经济学指导营销,恐难如意,以西方经济学争取人类的自由平等,也是无力。三

在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里,生产性劳动创造价值而非生产性劳动不创造价值,非生产性劳动的报酬是从生产性劳动创造的国民收入中再分配而来的,即从生产性产业工人创造的价值中分割而来的。可是马克思并没有说非生产性劳动分割生产性劳动所创造的价值有什么不正当。从理论上说,即使分割的比重到了90%,也与它是否正当毫无关系。既然如此,大家为什么要急着给非生产性劳动正名?

这是因为大家都感觉到了“价值”这个概念所包含的社会价值判断,也就是说,创造的价值比分割来的价值似乎更优越。所有接受马克思主义的人都有这种意识,那是因为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里的确贯穿着这种意识。

换个角度来看。既然在理论上创造的价值与分割的价值同样正当,那区分它们还有什么意义?直接研究价值分割后的形态不是更简洁了当吗?马克思在年青的时候也曾试图像他人一样如此表述价值,但是他之所以后来发明了“劳动二重性”理论,又区分生产性劳动与非生产性劳动,都是为了导出剩余价值理论。没有劳动价值论就没有剩余价值论。在马克思看来,如果不从价值的本质而是从价值的现象开始研究,以价值的最终呈现状态为研究依据,就无法区分劳动与剥削。换句话说,剥削的部分将很容易与非生产性劳动所得混淆在一起。西方经济学就是这么做的。当时的经济学家们对这一点也很清楚。马克思曾转引一位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的话说:“关于劳动是财富的唯一源泉的学说,看来既是错误的,又是危险的,因为它不幸给一些人提供了把柄,他们可以断言一切财产都属于工人阶级,别人所得的部分仿佛都是从工人阶级那里抢来和骗来的。”[7]当然劳动价值论并没有断言劳动是财富的唯一源泉,也没有断言一切财产都属于工人阶级,但在这个理论中的确突出了生产性劳动的地位,从而特别反衬出了工人所受到的沉重剥削。

因此,劳动价值论是一种特别从社会公平价值角度进行判断的理论。与之相反西方主流经济学是特别从增加财富的角度进行判断的理论。现在学界很多人在争论的问题,是要用劳动价值论去谈增加财富问题。这也不是不能谈,只是不能移花接木地谈。在马克思那里,公平与财富的问题是他早在如《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就已经解决的问题了。在他看来,资本主义可以高效率地增加财富,但人不是机器,工人仍在怠工,因为他们的人性得不到实现,他们的主观能动性不会充分发挥。人类只有自由了,完全可以实现对象性的人性了,经济才能得到充分的发展,那时研究如何提高经济效率的经济学才会真正起作用。而要做到这一点,首先就要求公平和平等,要求劳动创造的价值与报酬相当。因此,界定剥削和剥削量非常重要,这就需要区分生产性劳动和非生产性劳动。

再进一步说,马克思所关注的对象比普通的经济学更高更远。他本来就是从哲学研究转入经济学研究的。他的哲学研究的是人性为什么受到压迫的问题,他的经济学也是为了揭示这个问题。他之所以要研究经济学,是因为他在研究哲学和政治的过程中发现,人性受到压迫的根源在于资本主义的经济制度。所以,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要揭示的是在经济生活中存在的剥削和压迫的问题,剥削是经济问题,是生物性问题,压迫是政治问题,是人性问题。工人们被剥削走剩余价值,不仅仅是吃不上饭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人性压抑的问题,是做人像做动物的问题。所以相对于贫穷,马克思更重视的是异化--人于动物性。之所以要反对剥削,因为那是异化的根源,是人性的大敌。

我们都知道,经济的发展并不能解决人性解放问题。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的最终关注是人性的解放,而西方主流经济学的最终关注是经济的发展。所以政治经济学和西方经济学是两个不同导向的学问,即是不同社会价值判断的学问,不能直接互通。

政治经济学与西方经济学的确有冲突,基本理论相悖,但那是因为它们分别处在不同的研究领域里,对基本的社会价值判断不同造成的。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同一个窝里的死对头。他们之间的争论,只能是一种基本价值判断的争论,如讨论财富增长重要还是公平重要,或者剥削的标准和意义等等,而不应是各自理论体系中的某个具体问题,更不应用一种体系的概念理论解释另一种体系的概念理论,或是干脆相互混杂,因为从它们各自的理论范式中去看,对方的理论都大谬不然。

西方经济学的蛋糕理论就是说把蛋糕做大是至关重要的事,财富增长是第一位的,在此基础上再去兼顾公平,而他们同时又认为效率(增长财富)与公平平等是永恒的矛盾,所以是否存在剥削不是他们要讨论的问题,只要财富增长就完事大吉。政治经济学则是首先把公平问题放在首位,研究生产中的人与人的关系是首要的,而经济增长以及如何增长则不是它要探讨的主要问题。因而不管我们是搞何种经济理论的研究,必须能沉进去也能浮上来,只有我们跳出了圈外,用更高的眼光看待学科的立足点和局限性,才会更深刻地发现它们各自的意义,珍视它们各自的价值。

劳动价值论辩论之透析

劳动价值论在当代是否还有用?当然。是否需要发展?当然。只是,讨论归讨论,发展归发展,但要沿着它本来的轨迹讨论和发展,不要僭越身份,否则只叫。劳动价值论既然指向的是剥削问题,研究的是公平标准,目标是人性的解放,那么在当代,在改革开放突飞猛进的今天,需要研究的事情还少吗?就像服务业是否创造价值的命题,实在没有什么意义,需要我们研究的倒是服务业所得到的价值是否合理,有多少合理。像私营企业是否存在剥削的问题也是早有定论的,需要我们研究的倒是剥削了多少的问题。而且,我们需要的是像马克思那样的量化的研究。至于剥削是不是对经济有利,也不是我们的课题,我们可以像马克思恩格斯那样说一声“起过非常革命的作用”,然后大声疾呼反对剥削。实际上,不仅是这些具体的研究十分必要,就是基本理论的推展也十分必要。但推展也要沿着原来的方向推展,研究在当代人性是如何受压迫的,为什么经济这么发达,人们仍然感到不自由?隐藏在那些丑恶和荒谬的社会政治现象背后的是什么样的经济根源?经济的不断增长为什么会带来新的异化现象?所以,我们要继承的是马克思在过去做过的工作。

社会需要各方面的理论,反对不平,关注人性是我们的任务。在我国,西方经济学可以用来指导经济,当然还需一边研究和创新,而政治经济学是我们用来把握整个国家方向的理论,因为对于整个国家来说,国民的幸福和未来的发展当然是比经济的增长更远大的任务。

注释:

[1]何伟《重新认识劳动价值论》,《经济学家》2002年第1期第12页。

[2]沈立人《劳动价值论的理念创新与政策整合》,《经济学家》2002年第2期第23页。

[3]何炼成《深化对劳动和劳动价值论的认识》,《经济学家》2001年第6期第47页。

[4]晏智杰的论述,张兴明《社会主义劳动价值论探索--访经济学院院长晏智杰教授》,《北京大学校报》2001年12月。

[5]董德刚《如何看待我国现阶段的剥削现象》,《前线》,2002年第2期第13页。

劳动经济学的研究起点篇5

[关键词] 古典经济 经济增长 宏观经济 

 

一、引言 

古典经济增长理论可以说是现代经济增长理论的思想渊源。它的某些结论,在今天看来,仍然是有用的;有些观点,如同最初出现的那样,至今仍是争论的话题。 

古典经济学家研究经济增长问题源于当时特定的历史条件。当时英国的政治、社会、经济环境处于一个大变革时期,工业革命已经拉开序幕。经济学家必须对工业资本主义的运行方式、基本促进因素及其发展结果予以科学的解释。古典经济学家对经济增长的研究主要侧重于分析经济增长的决定因素。在古典经济学家中,对经济增长间题论述较多的主要有魁奈、斯密、马尔萨斯、李嘉图等人。但在古典经济增长理论中真正具有代表性的是斯密和李嘉图所提出的增长理论。 

二、古典经济学理论解读 

亚当·斯密在其经典著作《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一书中,最早论述了经济增长问题。其增长理论主要有两个特点:一是引入了劳动分工;二是区分了“生产性”和“非生产性”两类劳动。他认为生产性劳动占全部劳动的比例,以及劳动分工引起的劳动生产率的提高是决定国民财富增加的主要因素。 

“劳动生产力上最大的增进,以及运用劳动时所表现的最大熟练、技巧和判断力,似乎都是分工的结果。”斯密同时强调,劳动分工受市场范围的限制。因此劳动生产率与需求之间建立了互相促进的关系。对一个人劳动生产物需求的增长会提高他的劳动生产率、实际工资及他对其他人的劳动生产物的需求,这就构成了经济增长的推动力。 

劳动经济学的研究起点篇6

【关键词】劳动关系;劳动关系学;人力资源管理

劳动关系学(laborrelationsscience),又称产业关系学(industrialrelationsscience),是研究劳动关系存在和运行的一般规律的学科(常凯,1995),以平衡劳动者和劳动力使用者及相关组织的利益诉求从而促进社会劳动的顺利进行为研究目的。在西方,劳动关系研究已有一个世纪的历程。随着美国学者邓洛普于1958年发表的《industrialrelationssystems》一书,劳动关系学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出现。在西方市场经济国家,劳动关系学已成长为一门成熟的应用型的社会科学学科。在我国,专门对劳动关系进行研究则是上个世纪90年代以后的事情。伴随着我国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与完善,劳动关系日益成为瞩目的经济、社会及至政治问题。在当前,和谐社会的建立亟待劳动关系的有效调整,这也赋予了劳动关系学研究以新的更高的历史使命。

目前在我国的人力资源管理研究领域,许多学者纷纷倡议加强对劳动关系的研究,认为这有助于我国人力资源管理学科的健康发展、增强其社会应用性。为此,首先必须明辨的是人力资源管理学与劳动关系学的学科界定与互动关系。本文想在此议题上作些探索。

1从历史和现实看,人力资源管理研究属于劳动关系学研究的微观部分

brucee.kaufman认为,劳动关系研究同时作为大学专业设置和企业从业范围始于北美20世纪20年代前后。当时虽然也有众多的学科标签,但人们后来逐渐将凡是探索有关工作、雇佣和雇主与雇员关系的理论和实务统一到劳动关系(industrialrelations)这一学科范畴下。劳动关系研究从一开始就包含两个彼此独立又相互联系的学派,即人事管理(pm)学派和制度劳动经济学(ile)学派。虽然两者都关注雇佣和工作场所问题,都寻求劳动问题的有效解决方法,但区别是明显的(见表1)。人力资源管理是人事管理的发展,大约在20世纪60年代人力资源管理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但它继承了人事管理对劳动关系的研究思路。而制度劳动经济学派在20世纪80年代随着工会运动的低落和人事/人力资源管理的昌盛而走向衰落。

综观劳动关系学研究的发展历程,不难看出人力资源管理是从个别劳动关系的层面主要研究企业内部的雇主与雇员的劳动关系,而劳动关系学不仅从个体劳动关系,而且还从集体劳动关系及社会劳动关系的层面广泛研究工作及雇佣问题[1],人力资源管理是劳动关系学的微观研究部分。

2人力资源管理研究的局限性决定了必须加强劳动关系学的研究

对劳动关系的理解有三种主要的观点:一元主义、多元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理论。fox于1966年概括了理解劳动关系的两种基本观点:一元主义和多元主义。其中人力资源管理研究基本上属于一元主义的观点。fox(1966)将一元主义定义为:一种将组织看成是由一个共同的目标团结起来的团队,而这一共同的目标就是组织成功的思想。[2]一元主义的主要特征有:

①组织的全部雇员都属于一个由共同的目标团结起来的团队,全体雇员都追求这一共同的目标。

②只存在单一的权威来源,那就是管理方。

③因为所有的雇员都追求同一个目标,所以冲突是不合理的,并且肯定是由于沟通不佳或没有共享这一目标的“麻烦制造者”引起的。

④第三方的出现对劳动关系是一种侵扰,所以工会没有存在的必要。

由此可见,人力资源管理强调了“管理特权”,即认为管理者有能力解决组织发展的所有问题而不需要其它力量的干涉和挑战。这种单源权威的思想一开始就受到社会学家的批判。对组织权威的理解涉及到对组织存在本质的认知。现在一般认为,组织存在是为了满足多元利益相关者利益的。而管理者的行为只是为满足所有者的利益服务的,所以过分强调管理特权容易侵害雇员、社会等其它利益相关者的利益。血汗工厂、雇佣童工、用工歧视、组织不公等雇佣现象无疑是这种思想所致的恶果,管理并不能解决所有的与工作有关的问题。从这个角度来看,人力资源管理研究有其与生俱来的局限性。

对劳动关系学的研究学术界多倾向于采取多元主义的观点,fox(1966)对多元主义的定义是:组织像一个由不同的利益群体组成的小型的民主国家,政府的职责就是尽力去维持一种动态平衡。劳动关系学的研究其根本目标是探讨如何建立一个社会范围内的和谐的劳动关系系统,它强调通过综合运用法律的、经济的、行政的、文化的和管理的手段,实现劳资双方力量的平衡和合作劳动。特别是在我国背景下,国家性质和当前的发展理念也决定了我们必须以多元主义的思路来思考所有关于工作和雇佣的问题。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必须要加强劳动关系学的研究,探索在中国文化背景下如何充分体现人在生产中的主体性地位,如何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如何实现劳资关系的和谐,如何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及可持续发展。

3劳动关系学研究为人力资源管理研究与实务提供了基础条件

人力资源管理发展到战略性人力资源管理阶段,非常注重人力资源管理的战略弹性。所谓战略弹性,指组织人力资源的数量、质量、结构等特征能适应组织内外环境的变化,组织人力资源管理的战略弹性集中体现了组织的动态核心能力,是组织培育和保持竞争优势的来源。所以从事人力资源管理活动首先必须要善于进行环境分析,理解国家和地区的产业政策、劳动法律法规、劳动力市场状况、劳动者的就业心态等等,从而对组织人力资源管理的理念、政策、实践活动作出灵活的调整。

劳动关系学以现代社会中劳动关系的环境、主体、运行协调、矛盾处理作为基本的研究内容,将劳动关系置于宏观的层面进行广泛的审视。所以劳动关系学的研究成果有益于人力资源管理研究者与从业者明确组织内部劳动关系所发生的宏观背景,探索出有利于组织降低用工风险、增进成员组织承诺、充分利用人力资源、提高组织用工弹性、履行组织社会责任的途径,从而提升人力资源管理对组织绩效的贡献度。

4我国人力资源管理学的研究方向探讨

劳动关系学与人力资源管理学从来就有一种交流的关系,这种关系为两学科的发展不断地注入动力和养素。我国的人力资源管理学诞生于上个世纪80年代,而劳动关系学在我国的诞生则是上世纪90年代以后的事。这种状况使得我国人力资源管理研究主要限于对西方文化背景下人力资源管理理论的引进和吸收,同时也缺乏来自我国劳动关系学研究成果的支撑和滋养,这制约了我国人力资源管理学的社会应用性和认可程度。在当前我国劳动关系发生急剧变革的时期,为促进社会范围内劳动关系的和谐,我国的人力资源管理研究须跳出既有窠臼,结合我国情境下劳动关系的特点,重新审视其学科体系和研究内容,从企业的层面探讨如何促进劳动和谐的问题。目前我国人力资源管理研究应注重并加强对以下几方面问题的思考:

4.1经济全球化和我国转型经济背景下人力资源管理的内容和方式问题。经济全球化带来劳工标准全球化的问题,企业要想在跨国经营中提升自己的竞争力和企业形象,必须根据国际上普遍承认的标准规范自己的人力资源管理方式,并使之制度化和规范化以备审查。同时,我国当前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要求企业更加重视人才管理,这对人力资源管理部门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

4.2增进柔性雇佣问题。柔性雇佣建立在员工分类管理和不同雇佣模式选择的基础上,它有利于组织节约人力成本、增强用工弹性、保持和发展核心能力,也有利于员工自主管理职业生涯、平衡家庭与工作关系。在西方国家,柔性雇佣已是一种普遍的劳动现象,在我国柔性雇佣也发展迅猛。人力资源管理研究者应注意研究如何对员工进行分类管理、如何为各类员工设计并施用相应的人力资源管理“套餐”、如何加强劳动合同管理以规避法律风险、如何对员工进行有效激励等问题。

4.3改进员工参与问题。改进员工参与有利于发挥员工在经营中的主体性地位、增强员工的组织承诺、建设学习型的组织。人力资源管理研究者应探索有利于改进员工参与的组织变革、文化营建、制度机制问题,从而使员工的利益和组织目标有机结合起来,改变员工在劳动中的纯工具性地位。

4.4组织文化建设问题。组织文化建设不仅是组织的一种战略安排,也是满足员工自尊、成长和归属等高级精神需求的手段。人力资源管理应承担起进行组织文化建设这一重任。所以应研究人力资源管理者如何进行组织文化的设计、实施,如何通过各种人力资源管理实践的“捆绑”以支持特定组织文化的实现等问题。

4.5劳动法律的适应问题。劳动法律以国家意志的形式体现政府对劳动者与劳动力使用者利益的调整,其对组织的人力资源管理活动有巨大的影响。人力资源管理为了减少用工的法律风险,必须要研究对劳动法律的适应问题。同时,劳动力使用者也可通过各种途径和形式对劳动法律的制订、修订、实施等方面表达自己的利益诉求。

4.6管理方与工会的关系协调问题。管理方与工会在我国情境下应是一种合作管理劳动关系的关系。为充分发挥这一关系的积极作用,一方面要求工会不断增强其独立性和组织性,另一方面也要求管理方与工会解决好合作的机制问题。对人力资源管理来说,需要研究人力资源管理部门如何认知工会的地位、如何充分发挥工会在组织民主管理中的作用、如何建立健全与工会的合作机制等一系列问题。

4.7劳动冲突的有效管理问题。劳动冲突在劳动关系的运行过程中是无法避免的,劳动冲突处理不善不利于人力资源的充分利用,甚至使组织卷入法律的纠纷之中。人力资源管理能在组织层面上对劳动冲突进行有效的预防和疏导,进一步研究劳动冲突的预防、识别、处理机制应成为人力资源管理研究的一个重要内容。

参考文献

[1]常凯.劳动关系学[m].北京:中国劳动出版社,2008

劳动经济学的研究起点篇7

论文摘要: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我们的经济理论研究应该以什么样的价值理论为基础,我们的经济实践活动应该以什么样的价值理论作指导,是一个关系社会和经济发展全局的重大原则问题。坚持马克思主义劳动价值理论,深化对劳动价值理论的研究和认识,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国情和时展的要求。在具体实践中,劳动价值理论必然要遇到新的挑战和考验。劳动价值论是在市场经济中产生的,劳动价值论的发展也必须放到市场经济中去考察。坚持马克思主义、坚持劳动价值理论,是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正确选择。

价值理论是经济学说的理论基础,因而也就成为政治经济学史上一个长期探究和争辩不已的课题。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之一即1859年问世的《政治经济学批判》第一分册实现了价值理论史上的重大革命。作者“在这部著作中第一次有系统地阐述了马克思的价值论,包括货币理论在内”。现在,我们要把市场经济与社会主义有机地结合一起,要大力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是社会和经济发展史上最新的伟大创举。 

因此,我们必须在认识、了解新的挑战和考验的主要特征的基础上,有针对性地采取有效措施进行积极应对,才能使我们的思想和行动更加符合客观实际,才能使劳动价值理论实现与时俱进并渗透到社会经济生活中去,才能使劳动价值理论成为创建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基础,成为我们进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实践活动的思想基础。

一、劳动价值论面对理论和实践双重挑战的优势和不足

在我们把市场经济与社会主义结合在一起的探索中,劳动价值理论面临着其他价值理论在理论学术方面、思想观念方面的以及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实践中消极作用对劳动价值理论双重挑战。

面对这些挑战,我们既要看到自己的优势,在应对挑战中发挥优势。又要分析存在的不足,采取有效措施加强薄弱环节。

我们的优势在于:第一,劳动价值理论是科学的价值理论的集结。它是在批判和论战中创立和发展起来的。它具有与时俱进的优良传统和理论品质。第二,劳动价值理论是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说的重要理论基础,而坚持马克思主义又是我们的一项基本原则。第三,我们拥有一支由马克思主义的专家、学者和从事研究、宣传工作的专业人员组成的专门队伍。第四,广大党员和公务员以及思想文化界的许多人士都是在社会公众中极具影响力的群体,这些群体的整体素质比较高,经过武装和发动就可以成为应对思想观念方面的“争夺战”和“保卫战”的中坚力量。这些优势条件为劳动价值理论赢得这场挑战提供了坚实的基础和根本保障。

而我们的不足则主要表现为:劳动价值理论的基本知识和思想观点在传播和普及方面过于薄弱。在面临新的挑战和严峻考验的过程中,可以说除了我们的“专门队伍”以外,广大社会公众,甚至包括我们的“中坚力量”在内,很少有人知道和关心这场挑战的存在和结果。而一些非劳动价值理论的思想观念却不断以各种方式和手段向广大公众渗透着。因此我认为劳动价值理论要全面赢得这场挑战,关键在于我们必须采取有效措施弥补过去的不足,使薄弱环节能够得到改善和加强。

面对来自理论和实践中的这些挑战和考验,我们必须让社会主义的自觉性和优越性发挥出来。就是必须坚持用劳动价值理论来指导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实践,坚持按它所揭示的基本规律办事,建立和完善既有社会主义特色,又有利于市场经济发展的法律、制度和运行机制,来规范经济活动的秩序。采取有力的措施来防止和克服自发的盲目的行为,最大限度地限制其消极作用。

二、应对挑战维护社会主义社会劳动价值论的策略

1.应对“取代论”的策略

有人认为,劳动价值理论是无产阶级革命的理论,而我们早巳进入社会主义建设的历史阶段,劳动价值理论显然已经过时了,因此主张以所谓新的价值理论来取代劳动价值理论。

对于这种“主张”或者说是“建议”,是在没有弄清劳动价值理论与剩余价值学说大的区别的情况下作出的错误判断。马克思主义创始人从“简单商品生产出发”研究了劳动形成价值的特性,创立了劳动价值理论,揭示了市场经济的产生、存在和发展的一般基本规律。当他们“从这个基础出发进到资本”研究之后,发现并创立了揭露资产阶级残酷剥削无产阶级的秘密的剩余价值学说。

如果说劳动价值理论是关于市场经济的一般基本规律的理论,那么只要是实行市场经济,劳动价值理论就不存在“过时”。马史思主义的劳动价值理论完全可以应用与社会主义社会,可以发展到社会主义市场中去。

2.应对“多元论”的策略

这里所讲的“多元论”的观点,是指与劳动是价值的唯一源泉的观点即劳动价值的“一元论”而不同的一些观点。

近年来社会上比较流行并对公众的思想观影响较大的“多元论”的观点主要是生产过程的各种要素都能创造价值的观点、“物化劳动”能够创造价值的观点和科学技术等知识要素能够创造价值的观点。这些观点的共同特征是:承认劳动创造价值,同时又认为别的要素也能够创造价值;价值实际上是劳动与其他要素共同创造的。

“物化劳动”能够创造价值的观点费尽周折把“物化劳动”绕道成了创造新价值的劳动,并以此来证明新价值是这两种相同的劳动的物化,既表明了“物化劳动”能够创造价值的观点,又标榜了这种观点归根到底还是坚持了所谓的活劳动是价值的唯一源泉。

而科学技术等知识要素能够创造价值的观点则借助于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强劲东风。在科学技术对生产力发展的巨大作用和贡献,在科学性劳动创造价值这两方面的掩护下,把以物的形成加入到生产过程的科学知识含量较高的机器设备、自动化设施甚至是“无人”工厂等都列入了价值创造者的行列,并断言这些东西将成为价值的主要来源。

劳动经济学的研究起点篇8

1994年10月中旬.在南京东南大学举行的,由国家教委高等教育司、国家教委高等教育研究中心、中国产学合作教育协会、中国高等工程教育研究会、全国哲学社会科学“八五”规划部级重点课题“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研究和实验”课题组(高教系统)共同发起组织的,由东南大学和中国矿业大学承办的“全国高等教育与生产劳动、科学研究相结合学术研讨会”是推动高等教育与生产劳动、科学研究相结合的研究与实践的重要会议。本文就高等教育与生产劳动、科学研究相结合的有关理论问题作论文综述如下.

一、现代社会杂件下,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含理论有新的发展

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的历史时期,邓小平同志对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理论有新发展•北京师范大学的厉以贤教授指出,邓小母同志关于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基本观点有:第一,重新肯定了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是培养全面发展新人的根本途径。第二,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就是整个教育事业必须同国民经济发展的要求相适应。第三,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贯彻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在内容上、方法上要不断有新的发展。北京科技大学柏士兴、中国矿业大学吴松元、无锡轻工业学院许惠农等人认为,邓小平同志从当代经济和科技发展的现状,从我国经济科技和教育的现实出发,阐明了如何贯彻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方针,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更重要的是整个教育事业必须同国民经济发展的要求相适应”,指明了“教劳结合”是社会两大部门之间的有机结合,否则就从根本上破坏了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方针。这一思想值得我们深思。

如何看待在现代社会条件下的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北京师范大学顾明远教授提出并坚持与以往有所不同的看法,他认为,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是个普遍真理,它反映了现代大生产情况下理论联系实际、人的认识论、人的身心发展等客观规律,现代教育是现代生产的产物,因而应该发展地认为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是现代教育的普遍规律.对于世界上任何社会制度下的教育都是适用的,而非为社会主义制度下的教育所独有。北京师范大学厉以贤教授就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为什么说是时代普遍的规律,提出三个观察视角:1.现代科学技术迅速发展大量运用到现代生产中去;2.长期形成的教育棋式脱离生活和劳动,要改变这种状况.广义上讲,是把教育和社会生活结合起来,3.培养的人最终总要走上劳动岗位,因此要强调教育与劳动的结合。对实行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价值和目标,他认为不仅有教育价值,而且有经济价值、社会价值和变化价值。它们是:1.人的全面发展的价值和目标.2.经济的价值和目标。首要的是为了促使教育树度更加适应经济需要。其经济目的就是为了保证向社会输送合格的劳动力.3.社会的经济价值和目标。在于培养学生在劳动中的集体观念和应在社会上提倡的价值观。中国矿业大学沈通生从现代社会发展状况出发进行具体分析后认为,现代社会中的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新发展应理解为现代教育与现代生产劳动两个独立过程,以现代科学技术为中介的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的有机结合,具体包括5个方面.1.现代教育与现代生产结合;2.双向性结合,既包括教育教学与生产劳动的结合,也包括生产劳动与教育教学的结合;3.教育教学过程与生产劳动过程以科学技术为中介的有机结合;屯结合的内容包括德育、智育、体育、技术教育诸方面;5.结合的基本点也体现在学习者与劳动者具体人身上的全面发展。

二、新形势下的高等教育与生产劳动、科学研究相结合

相当普遍的看法是:高等教育与生产劳动、科学研究相结合是在新形势下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理论在高等教育中的具体应用和发展。大庆石油学院段克东教授分析指出这种相结合有四个层次:第一层次,在社会发展中,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高等教育与生产、科研三个系统的结合。第二层次,高校在人才培养、生产和科研方面与社会上的企业和科研单位进行的各种形式的合作。第三层次,在校内的以人才培养为中心,教学与科研、生产(服务)三项工作的结合。第四层次,在教学过程中,以课堂教学为中心,教学与科研、生产(实践)三种要素的结合。大连理工大学谢秉智、张秀萍的论文指出,新形势下高等教育与生产劳动、科学研究相结合表现在三个方面:1.表现在现代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上和高等教育—科学研究—社会生产综合体系对社会发展的推动作用上;2.表现在现代大学的社会职能转变上和高等教育办学体制的改革上;3.表现在高级专门人才培养过程的实际需要和发展趋势上。原国家教委高等教育研究中心主任王冀生研究员也指出,高等教育与生产劳动、科学研究相结合反映出当前我国高等教育改革的重要趋势,即:1.在办学思想上,通过这种相结合把高等教育和国民经济紧密结合起来;2.在办学模式上,把高等学校和社会紧密联系起来;3.在人才培养过程中.坚持这种相结合才能培养出高质量人才。河海大学胡连元认为,高等教育与生产劳动、科学研究相结合在我国得以发展的理论基础是:1.这种相结合体现了马克思主义教育学说的基本原则邝.这种相结合是邓小平教育思想的主要组成部分;3.这种相结合符合新时期党和国家的教育方针内在要求,是培养德、智、体全面发展人才的必然要求;4.这种相结合是世界经济和高等教育发展的共同趋势;5.这种相结合是党的十四届三中全会的科学决策,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高等教育体制的客观要求。

三、高等教育与生产劳动、科学研究相结合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

1.本质与内涵

吉林省教委主任陈漠开教授对高等教育与生产劳动、科学研究相结合的本质的基本看法是:在现代社会条件下,作为社会实体的人类自身生产与物质生产的矛盾统一,是现代学校教育与生产劳动以科学技术为基础的矛盾之统一。沈通生、吴松元、柏士兴、许惠农在他们的论文中概括了高等教育与生产劳动、科学研究相结合的内涵:(l)现代教育过程与现代生产劳动过程以科学技术为基础的有机结合;(2)是以教育为出发点,以教育活动过程和活动规律为主的,生产劳动作为教育的结合对象,着重为实现教育的基本目标任务提供条件和保证;(3)这种相结合是不同范畴的劳动概念的有机结合,教育劳动的生产性是这种相结合的纽带和桥梁;(4)这种相结合是一个多层次的结合,多内容的结合,其劳动包括体力劳动者和脑力劳动者的劳动;(5)这种相结合是指一种广泛意义上的结合,即这种相结合还表现在教育事业的发展与国民经济发展要求相适应;(6)这种相结合的教育内容,包括智育、体育、技术教育等诸方面、德育也应包括其中;(”这种相结合的基本点应该体现在受教育者具体人身上,使之接受全面发展的教育,朝着全面发展的方向发展。

2.基本特征

陈漠开教授在论文中具体分析了基本特征可分为4点:1.整体性。教劳结合是项复杂的教育系统工程。作为系统,它是一个统一有机整林,具有整体性。在这个整体中,规律交叉,目标一致,优势互补,相得益彰,形成整体优势。在整体目标和整体效益中,实现各自特定的利益和追求。2.双重性。各自的发展规律使相结合具有科学性。这种科学性无论在任何社会制度下都是客观存在的。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学习借鉴资本主义国家在这方面创造的反映客观规律的有益经验.但是不同社会制度下的相结合不可能不反映出各自的生产关系和由它决定的教育的阶级性,使之具有社会性。因此在社会主义条件下实施相结合既要重视其科学性一面,又要重视其社会性一面,实现二者的统一。3.多样性。广阔领域,多彩的实践,千差万别的条件,不同的利益追求,使教产研相结合无论内容还是形式,都不能不日益多样化。4.时代性。教产研相结合植根于时代的土壤,不能不反映时代的脉搏、深深打上时代的烙印,具有鲜明的时代性。

3.功能

陈漠开教授提出了社会功能和教育功能。他指出它具有改造社会或促进社会进步的政治功能,提高社会生产的经济功能,培养全面发展的人的育人功能。在社会主义条件下,“改造社会”的内涵发生质的变化,具有促进社会进步的涵义表现为;一是促进教育制度的改革,二是促进知识分子同工农的结合,三是促成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差别的逐步消灭。它不仅可以使教育事业的发展适应国民经济发展的需要,使教育培养的人才适应现代生产和科学技术发展的需要,而且通过师生参加物质生产劳动,解决生产过程中遇到的各种实际科学技术问题,直接创造社会物质财富,推动生产发展。它不但能使受教育者的智力和体力得到充分发展,而且会提高他们的思想道德素质,使他们既能从事脑力劳动,又能从事体力劳动,成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

4.结合点和结合模式

沈通生教授指出,科学技术是教产研相结合的有效结合点,教产研相结合只能是以科学技术为纽带在科学技术基础上的结合。现代生产劳动过程的基础是现代科技,而现代高等教育内容的中心或者说现代高等教育的基础也是现代科学技术,科学研究则直接参与现代科技知识创造和发展,因此科学技术把现代生产和现代高等教育及科学研究联系结合起来。一些同志从另外角度看待此问题,提出“中介”的说法,如清华大学陈智等。陈漠开教授认为,将科学技术看作高等教育与生产劳动、科学研究相结合的“中介”更为恰当,因为高等教育主要是培养人,其本身包含科学技术.而现代生产劳动,科学研究也需要科学技术,三者的结合是通过科学技术作为中介来实现的。陈漠开进一步指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它不仅决定着生产力发展的水平和速度、生产力的效率和质量,而且决定产品结构、生产组织结构、劳动方式,产业结构,左右生产发展方向,对教育,它则制约教育思想、教育体系,办学模式、教育内容和教育方法手段,是科学技术把教育,特别是高等教育和现代生产联系了起来,并成为其共同的基础。在总体上科学技术是相结合的中介。关于高等教育与生产劳动、科学研究相结合的结合模式,陈漠开教授从性质上分析,认为可分成三种:1.事业适应型模式。•解决的是客观上的问题,这种模式要求整个教育事业与国民经济的发展要求相适应,协调发展,形成良性循环。2.办学合作型模式。它由两种亚模式构成:其一是教育与科研、生产(社会实践)相结合。这是高等教育办学的基本途径。这种结合,是由社会发展中以经济建设中心,教育、科研、生产三个领域,高等学校在办学过程中以育人为中心,教学与科研、生产(社会服务)三项职能,在教学过程中以培养目标为中心,教育与科研和生产(社会实践)三种要素有机结合而成的教育系统工程.其二是产学合作教育。这是学校和产业部门按照工学结合的教学计划共同培养人才的一种办学模式。对高等教育来说,它又是教育与科研、生产(社会实践)相结合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3.过程结合型模式。这是把科学研究、生产实践引进教学过程的一种模式.

劳动经济学的研究起点篇9

一(略)。

(一)略。

(二)人口结构变化与经济增长

在一个依赖劳动力数量投入的经济增长中,劳动年龄人口不足或老年人口比重过高,都会成为阻碍经济增长的因素[6]。当人口年龄结构处于最富有生产性的时期中,劳动力供给充足以及高储蓄率就会成为促进经济增长的一个额外的源泉,即所谓的人口红利;而当人口转变超过了这一时期,人口的年龄结构趋向老龄化并且在总体上不再富于生产性时,那么这种额外的经济增长源泉———人口红利便会丧失[7]。人口年龄结构的变化主要借由三条渠道,即劳动力供给、储蓄和技术进步,直接或间接地作用于经济增长。第一,从劳动力供给的角度看,人口转变会导致总人口中劳动力数量的相对改变[8]。假定随经济增长而出现了足够大的劳动力需求,那么劳动年龄人口比例就会较高,进而增加劳动力供给和提高劳动参与率;此外,家庭规模的减小会大大增加妇女进入劳动力市场的可能性,这将进一步增加劳动力的供给量[9]。当然,由于分工具有规模效应,随着劳动力供给的数量下降,分工的规模效应也会减弱,这就会导致总产出和人均收入水平下降;此时,即使假定处于劳动生产率不变的情况下,劳动力供给的数量相对减少也仍意味着总产出会同比例下降[10]。第二,人口结构的变化会导致国民收入中消费和储蓄的分配比例的改变,进而对经济增长造成影响[11]。人口转变过程是长期的,既包含有个人生命周期的变化,也反映了代际之间的更迭关系。在社会上,不同年龄人口的产出、储蓄及消费行为都存在系统差异,若某一部分人群占据总人口的主要比重时,该年龄段人群的行为就会明显影响到经济发展情况[12]。而且,随着一个人的年龄增长,特别是达到劳动年龄以后,其储蓄的变化会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态势。倘若总人口中的劳动年龄人口比重比较大,那么该部分人口的个人储蓄之和将对提高储蓄率有利;再加上,劳动年龄人口的抚养比相对较低,也就意味着他们承担抚育、赡养等经济负担较轻,这些会有助于减少家庭支出,而进一步提高家庭储蓄的比例。第三,人口结构变化还会通过影响技术进步的速度来对经济增长产生影响[13]。在一个社会中,人口的老龄化会导致吸收新知识、新观念的速度降低,以及科技创新能力的下降,这就更加易于诱使一国政府利用贸易保护主义措施来保护本国的劳动力市场,从而弱化劳动力市场灵活性、技术进步等对经济长期增长的贡献程度[14]。比如,根据欧盟的一项研究,预计来自劳动力供给和公共财政的“双重冲击”将影响欧盟及日本等国未来经济增长率约0.5个百分点,而对美国的影响也将达到约0.25个百分点。此外,人口年龄结构变化还会导致人力资本积累模式的改变。当死亡率下降时,家庭会更倾向于进行人力资本投资,这在显著增加劳动力市场回报的同时,也有利于推动经济长期增长。

二、实证分析

(一)境外实证分析

发生在不同国家的显著的人口转变以及由此伴生出的人口年龄结构差异,使来自经济学、人口学等领域的学者观察到了这一现象对经济发展所产生的一系列影响。

1.来自西方国家的经验证据

一些经济史学者通过考察西方国家经济增长的历史,提出了来自人口结构变化对经济增长绩效影响的经验证据。比如,威廉姆森(williamson)(1997)分析了1870—1913年欧洲和北美等17个国家的经济增长及人口年龄结构数据,指出新大陆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的增长率较之旧大陆要高出0.47个百分点,而该增长率中大约90%、甚至全部的差别都可以归结为新大陆在人口年龄结构上的优势,也就是说,新大陆主要利用具有年龄选择特点的大规模的人口迁移,提高了地区人口结构的生产性[15]。此外,另有一些更具体的事例揭示出了更有说服力的结论。比如,美国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的增长率比法国的该项指标值高出0.3个百分点,而其原因完全可以用年龄优势来解释;再如,意大利经济增长赶超英国的时期,如若不是在人口年龄结构上存在劣势,其还可以取得比超过英国0.3个百分点更好的经济绩效[16]。此外,人口红利本身对经济增长的带动作用也得到了实证研究的支持。例如在美国,随着二战以后出现“婴儿潮”以及逐步成长为“兴旺的一代”,人口红利对1970—2000年的美国经济增长的贡献率高达20%[17]。

2.来自东亚国家(地区)的经验证据

日本及亚洲四小龙等国家和地区(下文统称“东亚经济”)创造的“东亚奇迹”,是20世纪60年代以来亚洲国家(地区)赶超发达国家的成功事例。黑田俊夫(1993)指出,日本经济的高速增长与两个人口因素密切相关,一是由于出生率迅速下降和高龄化进展缓慢,造成了低抚养比;二是日本战后“婴儿热”时出生的人口在经济高速增长时期已达到劳动适龄人口,为日本的经济发展提供了丰富的劳动力资源[18]。布鲁姆(Bloom)和威廉姆森(williamson)(1997)也认为,东亚奇迹的实现在非常显著的程度上可以归结于人口转变[19]。在1970—1995年的一段时期,东亚经济创造了年平均6.1%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率,高于稳态增长率达4.1个百分点。而另据威廉姆森(williamson,1997)的估算,这一时期人口转变因素的贡献率为1.5~2.0个百分点,因而在整个东亚经济高速增长的过程中,人口转变因素的贡献率就达到了1/4~1/3;此时,在“东亚奇迹”(超出稳态增长率的部分即4.1个百分点)中,人口转变因素的贡献率进一步高达1/3~1/2[20]。当然,人口年龄结构变化与经济高速增长之间表现出的强关联性并不必然带来“红利”效应。在目前处于人口“红利”期的中国、泰国、韩国、香港、印度尼西亚、新加坡、菲律宾、马来西亚和越南等亚洲国家和地区中,最富裕的国家如新加坡人均GDp超过3万美元,而最穷的国家越南人均GDp在2005年仅有600多美元[21]。世界银行在2003年的《世界发展报告》中指出,人口转变的“机会窗口”对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发展非常重要。在这个发展阶段上,丰富的劳动力数量提供了价格低廉的劳动成本优势,如果就业充分,就能创造出较多的社会财富。同时,在人口老龄化高峰尚未到来前,人口年龄结构的年轻化既有利于减小社会保障支出压力,又有助于储蓄率的提高;此时,如若加上健全的资本市场可以将储蓄转化成为投资,那么就将发挥助推经济增长和增加财富积累的效果。

(二)我国的实证分析

1.经济后果分析

(1)人口结构变化与经济增长

人口结构是人口素质的社会性反映,对经济和社会发展有着重要的影响作用。从综合与定量的角度出发,研究者尝试借助不同的统计指标和研究方法,分析和探讨我国人口结构变动对经济发展的影响程度。蔡(Cai)和王(wang)(2005)以人口抚养比作为代替性指标,发现人口红利对我国1982—2000年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年平均增长率的贡献是26.8%,同时该项研究还认为,大约到2013年,我国人口抚养比会从下降转变为提高,传统意义上的人口红利就将趋向消失[22]。张继红(2006)发现,性别比、乡村人口比和老年抚养比越大,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越低,则表明一个地区的经济受阻[23]。针对目前我国上述三项人口构成的指标值均偏高的问题,研究者认为这对经济和社会发展都会造成诸多不利的影响。刘家树(2007)考察了1990年以来我国人口结构中年龄结构、文化素质结构和人口城乡结构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发现这些指标之间存在相同的发展趋势,认为我国实施计划生育政策以后,人口年龄结构即劳动力人口与总人口比朝着有利于经济发展的方向变化[24]。

(2)人口结构变化与劳动力供给

已有研究指出,劳动力无限供给、人口红利和劳动力由农业向非农产业转移是我国和东亚增长模式得以成功的重要因素。围绕人口结构变动对我国劳动力供给状况影响的讨论主要从数量和质量两个角度展开。首先,在劳动力供给数量方面,研究者基本支持人口年龄结构变动会影响我国劳动力资源供给状况的判断,但对影响的程度和后果的认识却存在一定的差异。特别是近年来,有关我国经济增长是否正在丧失人口红利的贡献,以及经济发展的当前阶段是否已经面临刘易斯转折点等的判断,已经成为理论界和政策研究领域的一个争论焦点。一方观点认为,人口转变与二元经济发展存在一致关系,即两个过程具有共同的起点、相关和相似的阶段特征、甚至重合的变化过程,因而利用人口预测结果等经验材料,并结合我国人口年龄结构的变化趋势、劳动力市场供求关系格局变动、“民工荒”现象的普遍化趋势,以及普通劳动者工资上涨等几个方面的新形势,可以充分论证、检验和支撑人口红利逐渐消失和刘易斯转折点到来的判断(蔡昉,2004;Caiandwang,2005;《人口研究》编辑部,2007)。而另一方的观点则指出,尽管“人口红利”涉及到了两个存在关联性的人口学意义上的事实(一个是“高”生育率向“低”生育率的转变,另一个是以年龄结构来衡量的社会抚养系数较低),在人口转变发生的某个特定阶段确实会存在,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用以年龄结构衡量的社会抚养系数来统一评价各国某个特定阶段上人口与经济的关系[25];我国人口转变中出现的劳动年龄人口比重大、数量多,只是人口问题的惯性表现而非人口红利的到来[26],如果考虑到我国尚有1亿多剩余劳动力的存在,并将之纳入到非就业人数计算,那么以基于人口年龄结构测算的抚养系数来确认人口与经济的关系,就容易出现较大的偏差[27]。第二,在劳动力供给质量方面,研究者主要关注伴随劳动力年龄结构“老化”而可能出现的对其身体健康、人力资本积累以及劳动生产率的影响。于学军(1995)指出,不同年龄阶段的劳动力在生理机能、生产经验和学习能力等方面各具优势或不足,30岁~44岁中年劳动力的劳动生产率最高,15岁~29岁青年劳动力和45岁~64岁老年劳动力的劳动生产率比中年劳动力的都低[28]。布科曼(Boockmann,2000)发现,技术进步越快,劳动力的平均替代弹性越小[29]。蔡昉(2009)认为,老年劳动力的人力资本禀赋不足,不能适应技术革新和产业结构调整所带来的职业的转换和必要的调动[30]。为考察劳动力老龄化可能对仅由劳动力年龄结构决定的劳动力总产出效率的影响,杨道兵和陆杰华(2006)对我国21世纪上半叶的劳动生产率进行了预测,发现我国劳动生产率在劳动力老龄化最严重的2035年将降到历年最低水平,并认为随着劳动力的老化,社会总产出效率在下降[31]。袁蓓(2009)指出,劳动力老龄化程度与劳动生产率变化趋势并非是完全同步的;劳动力老龄化对劳动生产率的影响存在差异,不同年龄段劳动力的替代弹性越小,劳动力老龄化对劳动生产率的影响就越大,反之则越小[32]。张车伟(2010)也认为,劳动力年龄结构“老化”会严重影响劳动生产率,进而削弱我国经济竞争力,甚至影响到经济可持续增长的活力[33]。

(3)人口结构变化与消费/储蓄

自20世纪90年代起我国进入人口红利期,围绕人口结构变动可能给消费和储蓄带来的影响问题,逐渐成为近年来学者关注和研究的一个热点主题。总体而言,人口结构特别是人口年龄结构变化主要通过微观和宏观两种机制来影响居民消费或储蓄率。在微观层面,按照生命周期理论的揭示,一个人处于未成年和老年两个时期的消费均高于收入,因而是进行负储蓄;而在成年时期,个人消费会低于收入,进行正储蓄。可见,若一国劳动人口比重上升,则总储蓄率也应上升;反之,当儿童和退休人口与劳动人口之比上升时,则总储蓄率下降。当然,考虑到退休人口的遗赠或保留一些储蓄应付未预期到的支出,那么这些会部分地抵消因老龄人口比重上升而引起的总储蓄下降[34]。在宏观层面,当劳动人口逐渐减少时,如果社会为每个人配备的资本存量不变,那么由劳动人口减少而节约的投资可以转化为消费,从而人均消费水平上升;如果儿童人口比重下降引起的消费增长大于老年人口比重上升引起的消费减少,那么社会人均消费水平也会上升[35]。此外,生命周期也给出了大量关于经济增长与年龄结构交互影响的预测,如利用“可变增长率”(variablerate-of-growth)模型分析人口的年龄结构对储蓄的作用效果,就会发现其有赖于处在不同年龄结构群体的个体的生命周期内财富水平状况,但这些都由经济增长决定[36]。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研究者从经济增长与人口结构变化的角度也进行了探讨。中国人民银行课题组(1999)的指出,我国的高储蓄率主要是“受经济增长率和居民抚养系数的影响”[37]。袁志刚和宋铮(2000)认为,高储蓄很可能是人口年龄结构变动下个体的理性选择,人口老龄化造成我国城镇居民储蓄倾向上升[38]。王德文等(2004)发现,我国人口转变对目前的储蓄率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但是随着人口老龄化进程加速,人口转变影响储蓄的程度会不断减弱[39]。李俭富(2008)发现,储蓄率与经济增长率、计划生育政策和储蓄习性等存在显著正相关性,而与少儿抚养比之间存在显著负相关性[40]。陈如和李杏(2010)验证了老年抚养率、人口增长率和劳动人口增长率等与储蓄率之间的关系,发现老年抚养率与储蓄率之间存在显著正相关性,而人口增长率和劳动人口增长率都与储蓄率存在负相关性[41]。还有一些研究得到了不同结论,如我国儿童抚养系数对居民消费只存在弱显著的负影响,老年抚养系数对居民消费率没有显著影响[42];少儿人口抚养比对城镇居民消费的影响不显著[43]。

2.社会后果分析

(1)人口结构变化与社会保障

人口既是社会保障的对象,又是决定社会保障制度模式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变量。随着近年来我国老年人口比例的迅速提高,我国现行的社会保障制度面临着诸多挑战。以养老保障为例,孙祁祥和朱俊生(2008)认为,我国人口结构与该项制度之间存在“五大矛盾”:一是人口结构变化趋势与现收现付制的社会统筹制度之间的矛盾;二是老龄化程度严重与养老保险低覆盖之间的矛盾;三是老年人口贫困与养老保障水平降低之间的矛盾;四是人口转变进程的区城差异与养老保险统筹层次提高之间的矛盾;五是农村更为严重的老龄化与农村养老保障制度整体缺失之间的矛盾[44]。现收现付制是建立在劳动年龄人口规模大、比重高,并且人口抚养比低的基础之上的,如果上述条件发生变化,则要求有更高的劳动生产率来支撑,否则这个制度就是不可持续的[45]。从我国现有的社会保障体系和劳动力市场状况看,如果增加“统账结合”模式中个人账户的比例,可能会刺激居民的人力资本投资,延缓其退出劳动力市场的时间,从而缓解人口老龄化对经济和社会发展带来的压力[46]。此外,还有研究关注到了老龄化对老年照料、医疗保健等造成的影响。张翼(2007)指出,老龄化水平的升高已显著增加了老年抚养比,特别是对那些有大量年轻人口流出的省份来说,则是常住人口的抚养比在上升,进而导致照料老人负担的加剧[47]。蒋承和赵晓军(2009)发现,目前我国老年照料对成年子女的就业概率和工作时间都存在显著的负向影响[48]。张彬斌(2010)认为,人口老龄化的一个显著后果就是社会适龄劳动人口比重降低,劳动力供给将出现短缺,未来的劳动人口需要通过公共养老金计划或者家庭资助的形式承担抚养老人的责任[49]。张车伟(2010)预计,随着我国社会抚养比的不断提高,劳动力的负担和成本都会加大[50]。

(2)人口结构变化与教育发展

教育部门是一个重要的人力资本生产部门。一国对教育投入的总体规模和结构都与该国的人口年龄结构密切相关,当其受教育年龄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较高时,需要增加用于教育的资源;义务教育阶段受教育人口的总体下降和义务教育阶段后教育规模的上升,会促使教育资源的总量需求上升,从而要求资源的分配格局发生调整。都阳(2009)对教育投入水平进行了国家比较,发现我国标准化后的实际公共投入为GDp的2.4%,略低于印度的2.7%,远远低于发达国家的水平;而在教育投入结构方面,小学和中学阶段的在校生总量规模预期都呈现出了先降后升的变化趋势[51]。立足人力资本、劳动生产率与比较优势的内在逻辑联系,蔡昉(2009)认为,通过深化教育,人口年龄结构的变化将对人力资本积累产生更多积极影响,随着接受基础教育的人口(即年龄在5岁~14岁的少儿人口)规模及其占总人口的比例的下降,教育资源的制约会有明显的缓解,从而为扩大和深化教育创造有利的条件[52]。

三、研究述评和今后研究的设想

劳动经济学的研究起点篇10

论文摘要:掌握和运用正确的经济学方法是马克思创立科学劳动价值论的必要前提。本文主要从马克思的经济学研究方法和叙述方法两个方面,对国内外学者对劳动价值论的批判进行分析,进而得出结论认为:围绕劳动价值论的争论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围绕经济学方法的争论,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和我国部分学者否定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观点,表明他们并不理解马克思的经济学方法,而坚持和发展劳动价值论关键就在于坚持和发展马克思的经济学方法。

马克思之所以能创立科学的劳动价值论,并将劳动价值论发展到资产阶级经济学家无法企及的高度,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马克思在经济学研究中实现了方法论的变革,掌握并运用了科学的经济学方法。马克思曾反复强调理解《资本论》的方法对理解《资本论》的重要意义,他认为,“人们对《资本论》中应用的方法理解得很差,这已经由对这一方法的各种互相矛盾的评论所证明。”马克思在经济学研究中所采用的最根本的方法是唯物辩证法。这种方法将人类社会的发展看作一个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自然历史过程,坚持从物质生产出发,并以发展的、变化的观点认识事物,揭示反映经济现象之间本质必然联系的社会经济运动的规律。在具体研究中,马克思分别采用了以本质抽象为特征的研究方法和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叙述方法,从而形成了一整套科学的经济学研究方法。劳动价值论作为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基础理论,集中体现了马克思经济学方法,正如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米克所说,“劳动价值论也是一种研究方法的概括表现,它强调生产关系在经济过程中的决定性作用。”因此,不理解马克思研究劳动价值论所采用的方法,就不可能理解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国内外学者批判和否定劳动价值论的各种观点总体上体现出对待马克思经济学方法的两种态度:一种是有意识的直接否定,并试图通过否定马克思的经济学方法来否定劳动价值论;另一种是无意识的事实上的不理解,这是他们对劳动价值论做出浅薄或错误批判的重要原因。

一、对马克思经济学方法的否定

经济学方法论的争论是劳动价值论争论的重要内容之一。从经济学方法论上讲,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与庸俗政治经济学是根本对立的,前者采用的是从现象到本质的科学抽象方法,而后者采用的是从现象到现象的现象描述方法。在政治经济学说史上,这种经济学方法论的对立或争论很早就已存在了,特别是从古典经济学家斯密开始就有了比较集中的体现。马克思认为,斯密的经济学方法有两种,“一种是深人研究资产阶级制度的内在联系,可以说是深人研究资产阶级制度的生理学,另一种则只是把生活过程中外部表现出来的东西,按照它表现出来的样子加以描写、分类、叙述并归人简单概括的概念规定之中。斯密在经济学方法上的二重性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斯密经济学体系的二重性。当斯密使用抽象方法遇到他无法解决的困难或矛盾时,他就转向了现象描述的方法。如,由耗费劳动决定商品价值到购买劳动决定商品价值的认识转变,就是这一思维过程的具体体现。同时,斯密经济学方法的二重性对后来的经济学家产生了重要影响。总体而言,庸俗经济学接受和推广了斯密的现象描述方法,而李嘉图和马克思则继承与发展了斯密的科学抽象的方法。从对李嘉图的批评开始,庸俗经济学家就没有停止对在政治经济学中采用抽象方法的批评。萨伊就曾批评过李嘉图的经济学方法过于抽象,他说:“李嘉图先生,有的时候依据过于一般化的抽象原理来推论—这个指责可能是有根据的。尽管李嘉图的抽象方法相对斯密而言已有很大进步,但仍是不成熟、不彻底的。由于李嘉图往往会跳过一些必要的中间环节,直接推论工资、利润、地租等具体概念,进而论证各种经济范畴的一致性。马克思认为,“如果说人们责备李嘉图过于抽象,那末相反的责备倒是公正的,这就是:他缺乏抽象力,他在考察商品价值时无法忘掉利润这个从竞争领域来到他面前的事实。

在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众多批评者中,部分学者对马克思的研究方法特别是抽象方法也提出了异议,其中代表性的人物有庞巴维克、伯恩斯坦和熊彼特等。庞巴维克认为,马克思体系之所以错误的根本原因在于其分析方法的错误,他宣称,“马克思的错误在于他的劳动价值论不是从事实出发,而是建立在不稳固的形式辩证法的基础上的。”汇在庞巴维克看来,马克思的分析方法没有提供其经济理论的经验证明,而是“以对完全有利于获得其理论的途径的认识而离开这些经验事实的。伯恩斯坦认为,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是建立在“一系列的抽象和还原”基础上的,而且这种抽象不仅抽象了商品的使用价值和劳动的具体形式,也抽象了价格与价值相背离的现象,最后“价值就失去了任何衡量性,成了纯粹的思维的构想”,因而马克思的经济学说无法说明那些实在的、经验上可以确定的概念。布劳格也是马克思抽象方法的反对者。他认为,马克思无疑是一个彻底的本质论者,但马克思运用本质论却犯了简单化的错误,他不顾各方面的经验事实,简单地从抽象的定义出发去研究问题,得出的结论往往是不符合现实的。

以上观点的共同之处在于都认为马克思的抽象方法使劳动价值论脱离了经济现实,或者说劳动价值论“错误”的根源是马克思过度使用了抽象方法。通过否定马克思的经济学方法来否定劳动价值论,这是他们的根本目的。显然,这些观点是十分错误的。马克思认为:“分析经济形式,既不能用显微镜,也不能用化学试剂。二者都必须用抽象力来代替。而科学的抽象方法要求“必须充分地占有材料,分析它的各种发展形式,探寻这些形式的内在联系”。马克思的抽象方法并没有忽视或背离经验事实,恰恰相反,马克思是在充分占有具体材料和全面把握经济现象的前提下,紧紧抓住事物的本质联系和内在矛盾,进行一系列科学的提炼、归纳和概括,从而在不同的层次和角度上成功地抽象出抽象劳动和具体劳动、价值和使用价值、劳动和劳动力、利润和生产价格等一系列劳动价值论的基本范畴。正是因为采用了这种本质抽象的方法,才使马克思越过复杂经济现象的层层迷雾,深人经济现象的本质,探求各种经济现象之间内在的、本质的、必然的联系。马克思的抽象方法之所以是科学的,还在于它不会机械地、不分主次地观察和理解经济现象,而是在研究中将那些外在的、偶然的、非本质干扰因素排除出去。在研究价值的本质规定的过程中,暂时不考虑货币因素、供求关系和剩余价值,不仅是正确的而且也是必需的。

马克思的抽象方法与庸俗经济学家所采用的现象描述方法是有本质区别的。庸俗经济学家由于不想触及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本质,进而揭露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内在矛盾,所以他们就不可能接受或采用马克思的科学抽象方法,而是满足于从经济现象出发来研究经济问题。庸俗经济学家往往迷恋于经济现象之间的直接的、数量的、表面的联系,只是在效用、价格、利润这些表面现象上兜圈子,而不能理解价值、剩余价值和生产关系这些本质因素;只是研究了人与物或物与物之间的关系,而没有研究社会生产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虽然庸俗经济学的理论体系很复杂,运用的数学方法很高深,但这都不能掩饰它们实际抽象程度很低的事实。正如马克思所说:“庸俗经济学却只是在表面的联系内兜圈子,它为了对可以说是最粗浅的现象作出似是而非的解释,为了适应资产阶级的日常需要,一再反复咀嚼科学的经济学早就提供的材料。”

二、对马克思经济学研究方法的不理解

马克思的经济学研究方法是以本质抽象为特征的。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否认劳动是价值的唯一源泉的重要原因,就在于他们不理解马克思在寻找价值源泉中所采用的抽象方法的科学性。马克思抽象掉了商品的使用价值,并将商品的本质规定为用来交换的劳动产品。而庞巴维克认为:“在交换过程中,使用价值的特殊形式,不论是衣的使用,食的使用,或者屋的使用,当然是不相十的,可是一般的使用价值绝对不是不相干的。我国一些学者也持有类似观点,如,有学者认为,“可将各种不同的使用价值能为一个人所带来的生理、心理或社会的满足,称为‘抽象的使用价值’……抽象使用价值构成各种使用价值共同的质。将效用作为价值的源泉外,资产阶级经济学家普遍认为,商品的价值源泉不只有劳动一个,而是有多个,相应的就产生了萨伊的“三位一体公式”、克拉克的边际生产力理论、马歇尔的“四要素论”、配克的“商品价值论”等多种关于价值源泉的理论。近些年,我国一些学者也对马克思将价值源泉唯一地归结于劳动提出了异议,比较有代表性的观点有“新劳动价值一元论”、“物化劳动创造价值”和“生产要素也创造价值”等。如,有位学者认为,“说社会必要劳动创造价值与说劳动自身的生产力与劳动的资本生产力以及劳动的土地生产力共同创造价值,都是符合劳动价值论的。

正是因为马克思采用了科学的抽象方法,才使马克思从商品的实际价格这一表层现象开始,逐步探寻到生产价格、交换价值、价值,并最终将价值归结为一般人类劳动这一深层本质。将商品的本质归结于价值,并将价值的源泉唯一地归结为一般人类劳动,这是马克思劳动价值论最为本质的抽象内核,也是马克思劳动价值论区别于其他一切非劳动价值理论的最根本的特征。对马克思抽象方法的不理解是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和我国部分学者否认劳动是价值唯一源泉的重要原因。

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和我国部分学者将商品的价值归结为所谓的一般使用价值,即与商品自然属性有关的人的心理或生理现象,必将使价值规定失去社会属性和客观衡量标准,因而是极其错误的。马克思对萨伊的“三位一体的公式”曾作过多次批判,深刻指出这种庸俗观点是把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歪曲成为物与物关系的典型表现,并用表面的经济现象掩盖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剥削本质。马克思指出,“商品的价值决定于生产费用—资本、土地、劳动,而这些费用又决定于供求。这就是说,根本不存在什么价值规定。”马克思对萨伊的批判同样也适用于以上各种非劳动生产要素创造价值的理论。

三、对马克思经济学叙述方法的不理解

《资本论》的整个叙述结构体现了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马克思指出,“在形式上,叙述方法必须与研究方法不同”,只有通过深人研究抽象出经济现象的本质后,“现实的运动才能适当地叙述出来”。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要求思维行程要从事物最本质、同时也是最简单的规定出发,运用概念、范畴等本质规定在理论上把经济现象在逻辑上和思维中还原和再现出来。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中确立了价值和剩余价值等本质规定后,又在第三卷将之发展成为对利润和生产价格等具体经济现象的解释。因此,从第一卷到第三卷是一个从“抽象本质”到“思维具体”的过程。然而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和我国部分学者并不理解这一点,他们没有看到由抽象上升到具体的这个逻辑发展过程,而只是看到第三卷和第一卷之间形式上的所谓“矛盾”。国外学者关于价值转形问题的争论和国内学者关于两种必要劳动时间的争论,在某种程度上就集中体现了对马克思叙述方法的不理解。关于价值转形问题的争论是国外学者围绕劳动价值争论中最主要、最持久也是影响最广泛的争论。这一争论的实质在于说明《资本论》第一卷的价值理论和第三卷的生产价格理论是否是矛盾的。庞巴维克认为,“我感到困惑:在这里,我没有看到对一种矛盾的解释,而是赤裸裸的矛盾本身,马克思的《资本论》第一卷同第三卷的矛盾,平均利润率和生产价格理论不能同价值理论相一致。像庞巴维克一样,萨缪尔森宣称,《资本论》第一卷和第三卷是“两个可以代替而不可能调和的体系”,而且“价值向价格转化”意味着完全放弃第一卷的价值概念,代之以第三卷的价格概念。显然,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并不理解马克思由抽象上升到具体的叙述方法,也不了解马克思在论述价值转形过程中所经过的一系列中间环节,如剩余价值转化为利润和利润转化为平均利润等。事实上,价值转形理论并不会否定价值规律本身,而只是使价值规律在贴近于经济现象这个层面上有了生产价格这一新的表现形式。虽然转形后的商品生产价格往往会与商品价值不一致,个别资本家获得的利润也往往会与资本所生产的剩余价值不一致,但全社会的总生产价格仍然等于总价值,总剩余价值也仍然等于总利润。

关于两种含义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的争论,也是我国学者围绕劳动价值论争论的重要内容之一。所谓第一种含义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是指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中提出的“在现有的社会正常的生产条件下,在社会平均的劳动熟练程度和劳动强度下制造某种使用价值所需要的劳动时间。所谓第二种含义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是指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三卷中提出的“由当时社会平均生产条件下生产市场上这种商品的社会必需总量所必要的劳动时间决定。这场争论的核心问题是:是否存在第二种含义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及两种含义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之间的关系如何。关于商品价值量由哪种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最终产生了三种意见:一是由第一种含义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二是由第二种含义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三是由两种含义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共同决定。事实上,理解了马克思由抽象上升到具体的叙述方法就不应产生所谓存在两种含义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的疑问。商品价值量决定于生产商品所耗费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这是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中对价值量决定的本质规定。由抽象上升到具体的叙述方法决定了作为劳动价值论抽象概念的具体化,第三卷所要解决的是利润和生产价格等贴近经济现象的问题,而绝不会对商品价值量的决定重新作出不同于第一卷的规定。也就是说,价值量的决定作为一种本质抽象的规定,在第一卷中已得到完全解决。所以,两种含义的必要劳动时间的争论本身就体现了我国部分学者对马克思叙述方法的不理解。通过论证两种含义社会必要劳动时间之间的所谓“矛盾”来否定劳动价值论,与通过论证价值与生产价格之间的所谓“矛盾”来否定劳动价值论,这两种观点并无本质不同,实际上都体现了对马克思由抽象上升到具体的叙述方法的不理解。

四、对马克思经济学研究方法和叙述方法均不理解

以上分析了由于对马克思研究方法或叙述方法不理解所引起的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和我国部分学者对劳动价值论的批判或否定。如果既不理解马克思的研究方法又不理解马克思的叙述方法,结果之一就是对劳动价值论的适用性提出质疑,即严格限制劳动价值论的适用条件和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