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学与现代文学十篇

发布时间:2024-04-29 17:13:08

古代文学与现代文学篇1

【关键词】现代文学语境古代文学资源传承

引言

随着社会发展的演变,近代社会发展以来,文化的发展也朝着现代化方向发展变迁,在现代和传统的交界之下,国内外相融合的发展中,中国现代文学得到了有效的发展。那么中国现代文学在古代文学资源的影响下是如何在现代性的语境中被充分激发出来的呢?这种进入式的激活方式是是以何种标准为依据的呢?同时应该如何在传统的价值观中把握中国古代与现代文学的内在联系呢?传统价值观转化的主要因素是什么?等等这些问题都是需要我们认真探索的。

一、中国现代文学面临的语境局势

1.中国现代文学的诞生与发展。

鸦片战争时期,西方国家在坚船利炮的协助之下打开了我国国家的大门,使得中国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自此,很多文人知识分子开始认识到我们国家的贫穷落后以及与西方技术发展先进之间的差距,深有感触的文学人士开始将生命置之度外,而以壮我国威,舍我其谁的使命感投入到革命激战中来,一场场关于文字的革命如洪流般铺天盖地的袭来,“诗界革命’、“文界革命’、‘打倒孔家店’、‘反对文言文”,这一系列的革命似乎带有一定的仓促性,将古代文化以猝不及防的态势打入了深渊,使得中国近代文学发展面临着诸多阻碍。文学革命,自1917年开始在我国拉开了帷幕,带有乡土气息的小说,蕴含伤痕的各类文学著作,九叶诗派等等,到当前各类穿越小说、都市言情的泛滥,在时代的发展变迁之下,我国的现代文学好似给人一种繁荣昌盛之感,可是如果仔细探究来看,这种繁荣的背后,所谓的文学大都不过是浮夸的、虚无的,并且在国外西方世界的影响之下,关于民族的东西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远,中国现代文学在发展的过程中已经处于瓶颈状态。

2.文学“断裂层”。

纵观近百年以来的现代文学发展史,还没有哪一本比得上《红楼梦》的小说,也没有一首能够和唐诗三百首相抗衡的诗歌,现代文学语境在发展的过程中所面临的无非只是在面对诺贝尔文学奖时所产生的尴尬,在面对世界经典文学时候的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奈之感。但是作为一门独具感性气息的学科,文学不仅应该有着现代社会的影迹,同时还不能脱离历史母体。纵观现代看似发展繁荣的文学界,和古代文学有联系的作品,我所了解的比较著名的作品有郭沫若先生编著的《屈原》、王独清的《杨贵妃之死》、宋之问的《武则天》,等等,可以说与历史有关的这些作品真的很少,特别是在近几年的发展中,优秀的文学作品真的是越来越少了,太多的作家一味的朝前跑,而忽略了对古代文学的观望,使得现代文学和古代文学之间出现了裂痕,就现代文学来说,古代文学是其根,是其源,如果少了根和源,中国现代文学的语境势必会腐朽没落。

二、古代文学资源的传承

上述我们谈到中国现代文学和古代文学之间的语境出现了裂痕,也就是所谓的断裂层,中国现代文学的创造缺少了古代文学所蕴含的精神,究其原因是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古代文学资源的匮乏吗?答案是否定的,康德曾说过,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民族可以像中华民族一样有着数以千万计的历史编写人员。由此我们可知,中国古代文学资源是多么的深厚和丰富。

1.丰富的古代文学资源。

为后人们所铭记和津津乐道的古代文学和历史文人真的是数不胜数啊,先秦名著就有《诗经》、《庄子》和《周易》;东汉和西汉时期,出现了拥有磅礴气势的汉赋和《史记》;魏晋时期,文学作品更是如泛滥之江河,这一时期著名的文学家就有“建安七子’和‘竹林七贤”,唐宋时期的“诗仙”、“诗圣”、“诗鬼”所写诗篇千古流传,水平不分高下,以豪放派、婉约派为代表的诗词文人独领时代潮流;元代的杂曲更是不甘落后,《西厢曲》、《牡丹亭》引领了一个时代的;明清时期,古代文学更是走上巅峰之路,以《红楼梦》为代表的四大名著,集政治、爱情、诗词歌赋等于一体,不仅丰富了当时文人精神世界,更成为现代的经典著作,除了这些,各类民歌、史记也不甘落后,壮观了古代文学。

2.古代文学资源传承。

说起文学资源的文化传承,我们不得不感到羞愧,在传承方面,我们没有做到主动积极,对此我们必须认真克服两方面的难题,第一是将想当然的这种想法克服掉,在当前言论自由、思想自由的社会人们可能会根据自己的想法随意去改变文学资源的发展,然后想当然的认为这是一种合理的发展演变。但是这种想当然绝对不能脱离历史的发展,而是应该站在真实的角度,对文化进行传承和接受。第二应该站在多种角度对古代文学进行解读,历史的久远和文学资源的丰富这两大特点使得古代文学资源的传承受到了阻碍。对此就必须要求工作者能够从多种角度对其进行全面综合分析,以防以片面单一的角度去褒贬历史人物和事实,应该做到客观性和广义性的评价。

三、中国现代文学语境与古代文学资源的关系

就像鸟儿离不开天空,鱼儿离不开水一样,现代文学也必须紧随其根,而古代文学就是现代文学的根。尽管在中国现代社会文学发展的最初阶段,其为了弘扬现代性,而企图将古代文学抛离出去,但是实践证明,这种想法是错误的。而且现代文学的发展是始终离不开古代文学资源这一丰富的源泉的,如当代以人为本的意识离不开古代文学思想的天人合一,现在的审美离不开古代的意境,如今的散文诗歌更是离不开古代文学资源的思想。因此当前现代文学的发展,应该站在现代的角度,以古代文学资源为发展根源,深刻挖掘出其中所存在的潜力,从而有效的促进自我发展。在当前,人们精神世界的发展无非就是做到返璞归真,而这一切都离不开传统,如此才能使得心灵获得慰藉。因此现代文学和古代文学之间的是统一的关系而不是对立的管理,如果不能以古代文学资源为根本和指引,现代文学是不能获得长足的发展的,如果不能将现代文学的语境融入其中,古代文学也是不能有效发挥出其资源力量的。因此中国现代文学语境的发展和古代文学资源的挖掘,两者之间可谓是相辅相成的,只有相互依存才能共同发展。现代文学是在我国发生了历史变化之后,人们的思想脱离了原本的封建之后而对外国文学所接受学习而形成的一种新的文学。其在表现现代的科学民主思想的时候所运用的现代语言,而且对艺术表现形式也进行了创新,形成了现代社会的小说、散文、诗歌等新的体裁。另外在各类表现形式上,如抒情方式、描段都给予了创新,形成了现代化的特点,从而和世界文流紧密联系起来,成为了现代意义上的真正文学。作为两种不同的文学形态,现代文学和古代文学之间是存在很大区别的,其具体表现为以下几点:第一在精神层面来看,不管是在现实主义、浪漫主义方面,现代文学和古代文学之间都是存在一定的联系的。但是也必须看到古代文学的精神注入现实主义、浪漫主义都是和儒家或者道家文化仅仅联系在一起的,而且所体现的主要是精神文学的层次,还没有和方法论结合起来,而现代文学的精神既包含了方法论,也包含了现代的文学思想。第二、在现代文学的内涵中虽然包含着一定的人文因素,但是其主要的文学意识是个性主义或者人道主义,这种因素是古代文学中所不具有的,它们是从近现代的西方国家引进来的一种文化,可以说是现代文学的灵魂源泉,也是古代文学和现代文学之间最主要的区别所在,现代文学中所表现出来的各种形式的解放最终都是对人自身的一种解放,而这种以人为本的思想精神在古典文学中是不常见的。第三,古代文学主要是以文言文为主要符号的文学形式,而现代文学则是以白话文为主要表现形式,白话文这一语言符号虽然取代了文言文,但是其更具独特性和新颖性,使得现代文学更具美感。第四、古代文学体裁主要是以诗歌和散文为主要形式,而小说和戏曲则是处于边缘发展的形式;而到了现代,小说则成为了主流发展形式,诗歌和散文则处于了边缘发展。结语:纵观上述,我国现代文学的语境面临着十分困难的局面,需要新的源泉的注入,而古代文学资源,需要被充分解读和挖掘,二者之间要想得到永恒发展就必须不断借助对方的力量来实现自我的发展,有效实现我国文学史的稳定健康发展。

参考文献:

[1]发.深化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学关系研究的沉思[J].东岳论丛.2010(01).

古代文学与现代文学篇2

据鲁迅考证,《庄子·外物篇》“饰小说以干县令”第一次提到“小说”的名字,但这里的“小说”指的是“琐屑之言”,“非道术所在,与后来所谓小说者固不同。”[1]这里的小说,跟孔子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里的“小道”大概意思相近,就是不入流的旁门左道、闲言碎语和东家长西家短的东西。孔子认为即便是这么一些“小玩意儿”,也值得加以研究。

跟现在所谓的“小说”意义相近的最早提法,见于班固《汉书·艺文志》:“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者之所造也。”班固把《伊尹说》《鬻子说》《周考》《青史子》《师旷》等十五部“小说”编在《艺文志》的末尾,可见,在中国,“小说”一开始就不是入流的。

这里我们说的小说,是一个笼统的说法,把“故事”、“传奇”、“演义”、“小说”、“讲史”全都一锅烩了,但是这些名称,原本各有所指。我们现在,统统用长篇、中篇和短篇加以概括,方便是方便,但是失去了特点。粗略地区分,大体有以下几类:

一类是讲史,这是小说尤其是长篇小说的正统,《列国志》《隋史遗文》《隋唐演义》《东西汉演义》《两晋演义》《三国演义》《南北宋演义》《精忠传》等,都是这一类。中国文化传统中一直有“以史为鉴”的良好愿望,官修的史书非常正规认真。“讲史”“演义”这一类的小说,就是以正史为依据,以前朝的真人为主人公,以真事假事为演绎搞出来的一类娱乐大众,寓教于乐的艺术样式。夏志清教授说:“中国人浸淫于儒家经典既久,自然养成他们深求寓意的习惯……他们相信故事和小说不能仅仅作为艺术品而存在:无论怎样加上寓言性的伪装,它们只有作为真事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2]也就是说,听说书的听众,喜欢追根究底。说书者必须给虚构的故事加上真实的材料,至少附会一些典故,这才能让他们安心地听下去。文化传统的影响,导致我们的在文艺接受心理上,喜欢有头有尾的东西,“无一个没有出处”,那才是上品。夏志清教授还指出,“作为古典叙事文的最高典范,《史记》尤其常常被拿来作为批评小说优劣的标准。甚至《红楼梦》这样一部很难使人联想到正史的作品,也曾被拿来与之相比。”[3]

作为正统叙事文典范的《史记》,给小说作出了一个标高,古代文学批评家下意识地就拿小说来跟它附比。这就好像说“某某是市长,我是他村里的老乡”的心理相类似,给自己找一个依据。在中国,小说的地位是车浆贩水之徒鸡鸣狗盗一类人的艺术,远不能跟西方小说在艺术门类中的地位相媲美。很多作品的作者不详,有些知道作者,但是关于作者本身的资料也很少。像《〈三国志〉通俗演义》之于罗贯中,《水浒传》之于施耐庵,至今仍然对其作者地位充满了疑惑。

第二类是志怪神魔荒诞不经的作品,如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里说的那类“明代神魔小说”,还有《聊斋志异》之类的奇谈,都可以归属到这一类。如“天地混沌如鸡子,生其中,一万八千岁……”[4]如“共工氏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5]如“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鹎砸员荚隆???6]如《绿野仙踪》《封神演义》《西游记》《三宝太监下西洋》《三遂平妖传》等。这一类的归纳,我打乱的通常学者们按照朝代时间顺序分类归纳法[7]。从先秦诸子寓言到清代的聊斋,都统统可以放在这个瓮里。《论语》说,“君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一类“小说”违背了圣人教诲,更不入正统方家法眼。

第三类,是“世俗小说”时髦一点可以说“写实小说”,鲁迅把大部分归纳为“人情小说”类里。这种小说从“唐传奇”发韧,把世俗生活的场景引入小说,记录现世人生和社会,类似于西方文艺理论说的“风俗画”。后来这类“风俗画”渐渐演变成了主流,从《金瓶梅》《儒林外史》《老残游记》《孽海花》《官场现形记》《醒世姻缘传》《二十年目睹之怪异现状》《海上花列传》《儿女英雄传》等,蔚为大观。这类小说被“五四”以后的作家学者特别看重,主要是其中的“现实主义”因素,提供了“五四”的作家学者移植西方的文艺理论的丰厚土壤。

第四类是“才子佳人小说”。如《玉娇梨》《好逑传》《平山冷燕》《铁花仙史》《梦月楼》《两交婚》《玉楼春》等。著名学者郑振铎似乎对“才子佳人”小说不甚以为然,说它们“死守着才子佳人的陈套而不知变通,故在其中,佳作却绝少见到。”[8]并对《玉娇梨》《平山冷燕》和《好逑传》在国外不止有一个译本且很受欢迎感到不解。实际上,西方文化背景跟中国的差异也许就在这里,西方更关注“人与情”,写人和写爱情,虽然未必在艺术上有多大的创见,但是跟他们对于世界对于社会的看法类同,能引起共鸣。爱情,尤其是曲折迷离的爱情,如上面所列举的小说,跟薄伽丘的《十日谈》里的一些故事,就很能类比。这恰恰不是“演义”和“神怪”所能达到的效果。另外,用我们现在的文艺理论加以硬套,“才子佳人小说”可以归纳到类型小说当中去。当今流行的情爱小说,在套式上,并不比这些“才子佳人小说”高明多少,而在故事的叙述技巧上,“才子佳人小说”还要更胜一筹。很多学者把《红楼梦》也放到“才子佳人小说”范畴里去,但它达到了同类小说无法企及的地步。《红楼梦》的特异之处在于它超越了这类小说“有情人终成眷属”俗套和明显的说教内容,且在人物类型的塑造上,性格鲜明,栩栩如生。

古代文学与现代文学篇3

关键词:古典文学;现代文学;理念

古典文学作为文学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在初中语文教学中也是不可或缺的。古典文学之所以成为文学殿堂中最为璀璨的一部分,它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鲜明的文学描写和古人表达思想时的细腻与丰富。要让中学生领略到传统文学的重要意义和价值,就需要当代初中语文教师将古典文学与现代文学理念相结合,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将传统古典文化的精髓传授给学生。

一、学会正确认识古典文学

1.现如今的中学生都很惧怕古典文学

许多中学生在文言文的课堂上,普遍都具有排斥和厌烦心理。认为古人的东西都是晦涩难懂的。而且年代也十分久远,没有必要进行学习。这样的想法是极其错误的。古典文化作为中华文化发展中最为璀璨的一颗恒星,是任何文化都无法替代和无法比拟的。

2.转变中学生错误的观点,加深对古典文化的认知

中华上下五千年文化灿烂多姿。一直都是中华儿女为之骄傲的精神港湾。正因为这种古典文化的深度和广度,造就了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在当今信息化飞速发展的同时,人们越来越喜欢追求新鲜的事物和新鲜的思想,却早已将古典文化忘在脑后。就是因为如此,我们就必须从平时的初中语文古典文化教学中将这种“追根”的思想调动起来,认识到进行古典文化的学习不仅可以丰富学生的知识,还能陶冶学生的情操。

二、打破传统教学模式,充分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

1.古典文学的学习本身就比较难理解

如果还是运用传统的教学方法,会把本身就让学生难以接受的古典文化课堂便得更加不愿接受。所以只有将课堂变得生机勃勃,才能抓住学生的好奇心,保证学习的激情和学习的动力。

2.教师在进行古典文学的教授时,要有一颗不畏艰难险阻的心

教师强硬的知识水平是基础,灵活多变的教学方式才是引导学生学习古典文学的制胜法宝。只有教师将枯燥的课本知识活灵活现地展现在学生面前,学生才能更好地接受。

三、将古典文学和现代文学理念相结合

对于初次接受古典文学的初中生来说,古典文学还是很陌生、很枯燥的。尤其是生涩难懂的文言文更是让课堂中的学生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来。这时就需要教师以一个全新的教学方式将古典文学与现代化相结合。让学生对古典文学不再感到陌生和难懂。比如在进行文言文的讲述时,可以先把文章的背景和涉及的人物事件做一个小小的规划,借助现代多媒体的方式制作教学课件,生动地将文言文转化为现代文,方便学生的学习。这样从一开始就抓住了学生的求知欲,让学生对文言文有兴趣,这才是今后学习古典文学作品的重要动力。

古代文学与现代文学篇4

关键词:一流课程建设;古代文学;教学内容改革;路径

一流课程建设是当下高校教学体系建设与教学改革的重大战略契机。2017年8月国务院《关于高等学校加快“双一流”建设的指导意见》提出了“双一流”建设的决策,即世界一流大学建设和一流学科建设。2019年4月为进一步推动“双一流”建设,教育部正式启动一流本科专业建设“双万计划”和一流课程建设“双万计划”,即建设1万门部级和1万门省级一流线上线下精品课程。一流课程建设是中国古代文学教学改革的重要契机,其中,教学内容改革是古代文学教学改革的根本与核心,是教学观念、教学手段、教学模式等改革的基石。以下从立德树人、沟通古今、融汇中西、体用结合等四个方面来探讨古代文学教学内容改革的路径创新。

一.强化课程思政,将立德树人与教授专业知识相结合

在传统的古代文学教学中,教师多侧重文学知识的讲授,而忽视学生人文素质和健全人格的培养。究其原因,主要与古代文学课程内容特别多、教学课时比较少有关。古代文学包括先秦两汉文学、魏晋南北朝文学、隋唐五代文学、辽宋金元文学、明清文学,部分高校还会将近代文学纳入其中,可见,古代文学包含了自上古至近代两千多年的历史,涵盖了文学、历史、哲学、文化、宗教等多方面的内容。就文学本身而言,囊括了众多的文学作家、文学作品、文学流派、文学现象、文化思潮等。显而易见,古代文学的课程内容具有历时悠长、涉猎广泛、内容繁多、文义多元等特点。因此,教师为赶教学进度,往往以知识讲授为主,而减少文学作品的鉴赏与评析,从而忽视了古代文学作品蕴含的文化精神,以及对学生人格精神的熏陶与培育。不难发现,中国古代文学包含了丰富的精神内涵,仅就《论语》而论,即蕴含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仁爱精神,“入则孝,出则弟”的孝道规范,“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的坚毅果敢,以及“学而优则仕”的兼济情怀等文化精神,另有君子品格、学习方法等不必赘述。更遑论先秦诸子、楚骚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等瀚如烟海的文学经典。这些文化精神与当代大学生人文素质和人格精神的培养目标高度一致,是立德树人的第一手材料,也是古代文学教学内容改革的第一把钥匙。因此,在一流课程建设的战略契机下,古代文学教学改革的首要任务是优化教学内容,强化课程思政。具体来说,既要饱满地完成专业知识的讲授,又要深刻挖掘古代文学中蕴含的文化精神,时刻以树立学生美好品德、健全学生人格精神为教育目标,并体现在教学实践之中,最终达到培养学生人文素质的终极教学目的。

二.注重古为今用,将古代经典与现代社会生活相结合

中国古代文学距今时日久远,与当今的语言表达方式、文化社会环境存在较大差异,譬如就语言的读法来说,古代汉语有平声、上声、去声、入声等四声,而如今普通话中已无入声字,而且现代汉语中的阴平、阳平、上声、去声,与古代汉语中的平声、上声、去声并不完全相同,这就造成了古今语言文字理解上的障碍。再如,古代文学中的建安风骨、正始之音、玄言诗、盛唐气象、古文运动等文学风格或文学现象,都与当时的政治背景、文化思潮等密不可分,解读古代文学需要知人论世,文化语境的不同又加深了对古代文学理解的难度。又如,律诗和词的创作有严格的规范要求,讲究平仄格律和对仗押韵,这在今天已经很少被创作。另外,互联网等新媒体的普及,更加剧了古代文学与现代社会生活的脱离。因而,当代大学生普遍认为古代文学是故纸堆里的“死”学问,不具有时效性和实用价值,从而缺乏学习兴趣和动力,古代文学经典也成为束之高阁、无人问津的案头作品。鉴于此,在古代文学教学内容的改革中,亟需推陈出新,古为今用。具体来说,应增强现代教学意识,第一,吸收学科前沿研究成果,及时补充教学内容、更新教案与课件,将最新的研究成果传授给学生,用新方法、新材料来解读古代文学作品,培养学生常学常新的学习态度和用现代意识、现代材料解读古代文学作品的学习方法。第二,强化实践教学,挖掘古代文学与当下社会生活的契合点,用现代方式解读和演绎古代文学,使古代文学“活起来”,以最终达到古为今用、沟通古今的教学目的。第三,在讲授古代文学经典时,除了传统的阅读欣赏、评论鉴赏之外,还可以强化视听体验、经典再创作体验。比如,观看文学经典改编的影视剧,进行比较研究。再如,化用诗词进行现代广告语的编写,对古代戏剧作品进行改编、续写等剧本创作,拍摄抖音等微视频演绎古代文学经典等。总之,在古代文学的教学中,力求古代文学与现代社会生活的结合,赋予古代文学新的视野与功能,使学生置身古代文学的情境之中,感受古代文学的时代魅力与现代价值。

三.推进中西融汇,将传统文学与西方先进理论相结合

中国古代文学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产物,有着鲜明的民族文化精神和烙印,因此,在传统的古代文学研究和教学实践中,一贯采用本民族的传统思维和理论,古代文学的教学内容亦以彰显民族特色为主。这是培养学生民族认同感和归属感的必要手段,但在一定程度上也忽略了古代文学的国际地位和影响,不利于学生国际视野的养成。实际上,中国古代经典文学作品无论当时还是今日在国际上都有着比较广泛的传播和影响。《三国演义》早在明代隆庆三年(1569)已传播到朝鲜,英国牛津大学收藏了一本崇祯八年(1569)的明代刊本《三国志传》,目前朝鲜、日本、越南、英国、法国、俄国等多国都有《三国演义》的译本,同时也有许多研究论文和专著,《三国演义》的国际影响与地位可见一斑。再如元杂剧《赵氏孤儿》曾被国外多位著名作家改编并且搬上舞台,法国伏尔泰就据此编写了《中国孤儿》,并于1755年出版。《三国演义》《赵氏孤儿》受到国外读者的欢迎并不是个例,中国古代文学中的许多经典作品,乃至中国古代传统文化在国外都有着广泛的受众,这是中华民族文化内涵丰富、形式多样的必然结果。另外,由于历史的遗留问题,中国许多原始文献曾大量流失到国外,比如敦煌学发源于国内,其第一手文献材料却在国外。因此,在中国古代文学研究与教学实践中,不能忽视其在国外的现状。另外,西方学术研究中的先进理论也是打开中国文学研究、中国古代文学教学改革与实践的钥匙。比如,西方的传播学理论、美学理论、语言学理论、心理学教育学理论等,与国内教学研究与改革有许多共通之处,我们可以择其善者应用到本学科的建设与改革之中,以拓展研究视野。因此,在古代文学的研究和教学实践中不能故步自封、画地为牢,而应该具备国际眼光,主动探索古代文学在国外的研究现状和最新成果,以及国外相关学科的先进研究理论,并存其精华、化为已用,将最新的、客观的文学知识、文学理论传授给学生,以开拓学生视野、培育学生中西结合的先进理念。

四.提倡体用并重,将文学本位与地域文化特色相结合

中国古代文学以文学研究为本位,以历史学和文化学研究为双翼,古代文学的教学同样遵守这一原则。在具体的授课过程中,往往以文学创作为核心,辅以文学传播和文学评论。其中,文学创作又注重分析作者的身世生平,创作的政治、经济环境,文学作品的鉴赏等。这是古代文学常用的教学模式,按部就班,却不利于课程特色与学科品牌的建设。中华民族历史文化悠久,具有地域特色、校园特色的地方高校并不少见,比如郑州西亚斯学院地处中原腹地新郑,而新郑是一座历史文化底蕴深厚的城市,有“炎黄故里”之称。从1992年至今,新郑市每年3月都会举行祭祖大典的活动,该校则承办“黄帝文化国际论坛”,撒贝宁、马东、郦波、康震等文化名人都曾云集于此。此外,新郑市的文物名胜众多,仅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就有八处,包括郑韩故城、欧阳修陵墓、始祖山风景区、郑风苑景区与郑王陵博物馆等。可见,郑州西亚斯学院拥有得天独厚的历史文化资源,该校的古代文学在教学过程中注重就地取材,增加课外参观文物遗存、观摩国际论坛的实践教学活动,使学生身临其境地感受古代文学在历史长河中流过的痕迹。再如,“中华第一古都”安阳市,曾出土了世界上最大的青铜器———司母戊鼎,也曾发掘出甲骨文在内的殷墟遗址。安阳师范学院则利用这种特殊的地域文化,成立了“殷商文化研究所”,同时创办了《殷商学刊》。郑州西亚斯学院和安阳师范学院在特色学科建设方面无疑取得了成功。因此,为打造特色学科品牌,建设一流课程,古代文学在学术研究和教学实践中需体用结合,将文学本位与地域文化、学校特色结合起来,使古代文学的教学融入地方特色,将历史拉进现实,将文学融入人生,从而使古代文学的教学生动鲜活起来。

古代文学与现代文学篇5

关键词:古代文学;人文素质;当代教育

在当代人文素质教育中,古代文学教学担负着重要责任,其不仅可使学生了解古代文化、政治、经济等多个方面的内容,拓宽知识面,更能以博大精深的文化内涵唤醒国人对中华民族由内而外的自豪感,坚守理想信念,完善人格。中国古代文学是传承历史、文化精神的重要载体,也是长期以来进行人文素质教育的主要形式,其本质是一种精神的传承。受中国传统教育模式的影响,古代文学教育成为培养当代人文素质教育的核心渠道之一,成为中国传统文化资源联系现代教学理念的纽带。

一、古代文学所蕴含的人文精神

如果说技术科学、社会科学、哲学是以理论、概念、范畴体系来理解和形容这个世界,客观地解释和看待事物的发展秩序,那么文学则是以情感的方式,用人类的主观情绪观察到的形象去表达、描述世界的客观发展规律。“科学技术是社会发展的生产力”,一本科学著作可帮助人们了解和认识世界的各项事物,以及人类活动规律,而文学著作则能牵动人们内心的情感,从理性及感性的角度帮助其全面地认知世界。中国古代文学包含了多个方面的人文精神,主要以诗歌、散文、戏曲、小说等形式流传,生动地再现了传统文化和精神世界,赋予了当代人文素质教育重要的内涵。

(一)关注现实世界的理性精神

“文章合为时而著,诗歌合为事而作。”西方古代文学多用虔诚、崇拜的心态表达对天堂、神明的向往和敬意,但中国古代文学更多地将目光放在人间而非天堂。虽然佛教、道教在中国历史发展中对人们的精神世界产生了重要影响,但综合而言,其对文学表达方式上的影响是有限的。古代士大夫们将目光聚焦在现世,而不是地狱、天上等虚幻的事物,因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他们高度统一的入世思想。中国古代,不同朝代具有不同精神的代表人物,以唐诗而言,诗仙李白、诗圣杜甫和诗佛王维就分别代表了三种不同的人文价值观念,李白以“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等诗句表现了其洒脱自信甚至是自负的张扬个性,也表达了怀才不遇、极度渴望实现自我价值的本质情感,充分反映了理想与现实的强烈冲突;杜甫则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等诗句表现忧国忧民,关注现实的士大夫的社会责任感;王维则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等诗句以充满意趣和禅意的方式表现自己的精神世界。他们都借用诗来表现现实世界,又进而抒发自身的豪情壮志及忧虑愤懑、超脱世外的情感,聊以慰藉自己的精神世界。

(二)踌躇满志、刚健有为的进取精神

无论哪个时代,即使昏君在位、佞臣当道,也没能抵挡住中国士大夫挽救国家于水深火热之中、抒发自身满腔热血的脚步。“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等诗句使踌躇满志、坚韧不屈的士大夫形象跃然纸上。忠如岳飞,智如诸葛亮,勇如荆轲,中国历史上的忠臣名将数不胜数,文化造诣极高者也多如牛毛,楚国屈原可谓是其中的翘楚,“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更是家喻户晓的名句,“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塑造了满腔热血报效祖国、刚健有为、宁死不屈的经典士大夫形象,展现了士大夫无所畏惧,勇于前行的进取精神。虽然几乎所有的古代文人墨客都有一腔报国志,或满腹才情,但明君不可求,伯乐不常有,知音难觅踪迹,许多文人在仕途上尤为坎坷,如杜甫、比干、王安石、李商隐、袁崇焕、左宗棠等,其中许多都既是文人,又兼有政客、将领的多重身份。他们的诗歌、文章或透露着不得志的郁郁寡欢,或表达着对报国无路及对现实感到困惑的苦闷,但也有大量催人奋进的内容,展现出其倔强不屈、刚健有为的进取精神。

(三)以“和”为贵与中庸之道

中国传统文化,一直秉承以和为贵,例如,“和气生财”“家和万事兴”等,和谐的思想一直延续至今,指引着人们构建一个和平、和谐的社会。“中庸”的思想在论语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儒家对中国传统的文化影响极大,孔子本人就提倡“天下有道则现,无道则隐”,较好地体现了“君子之风”。古代文学中的许多作品都展现了文人对现实的不满,但古代文学创作讲求“言情而得情之正”,故而在表达个人情绪时能够合理地掌握“度”,既偏重抒情,又使言语合乎礼仪,多遵循“怨而不怒”“婉而多讽”的创作原则,体现着我国传统文学平和、有礼、偏重理性的人文精神。

二、古代文学在人文素质教育中的重要性

人文素质教育的目的是培养人文精神,使人的整体素质得到提升和升华。飞速发展的科学技术只是当代人文素质教育的一种手段和工具,并不是教育的主要内容。只有利用中国千百年来人类活动遗留和沉淀下来的文化、智慧精神来陶冶人的情操,影响人的思维,帮助其建立更为完善的观念体系和人格,引导其欣赏古文化的美,寻找并理解爱的真谛,才能促使人们找到正确的人生发展方向,或者说人格的养成方向。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人文素质教育是当下我国教育界提倡的全面发展在新社会中的实现方式之一。古代文学应用于现代人文素质教育,一方面能够帮助学生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与价值观,古代文学中许多优秀的作品都蕴含着古人丰富的智慧,对于还没有完全建立观念体系的学生而言,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可以寻找到精神层面的慰藉,也可以为今后的发展指明方向;另一方面,古代文学还能提升学生的人文修养和审美能力,古代文学深厚的文化底蕴和鲜明的民族特征无疑为只注重专业知识学习的现代学子提供了一个丰富的精神世界,且古代文学中的韵律美、自然美、人情美在教学中对学生的感染,又是提升学生审美能力的有利渠道。

三、实现古代文学与当代人文素质教育联系的措施

尽管中国古代文学作品得到了较好的留传和保存,但其中的人文精神并没有真正完全地被当代人领会和吸收,且古代文学的表述方式、情感甚至文字的呈现方式等都与现代有较大的不同,要想利用对古代文学的学习达到提升人文素质的目的,必须加强古代文学与当代人文素质教育之间的联系。

(一)肯定与突显古代文学对提高人文素养的教学价值

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及新思想、新观念的形成都会对古代文学教育造成一定影响,为传播古代文学中的人文精神设立了较多障碍。相对于传统应试教育,素质教育为传播文学内涵提供了契机。过去以理论知识为主要内容的教学忽视了人文素质教育,但人才综合素质尤其是人文素养又是人才综合竞争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因而,当代的人文素质教育应当在充分肯定古代文学重要地位的前提下,在充分吸收古代文学中丰富的人文内涵的基础上,进一步肯定和巩固古代文学的地位,为实现其教学价值奠定基础。一方面高校应准确意识到古代文学课程对人文素质教育的重要性,实现观念上的转变;另一方面,在课程设置上提升古代文学课程占比,提高古代文学教师整体的素质,不定期邀请优秀讲师以古代文学中的人文及精神内涵为主题开展公开讲座,以各项实际活动加强古代文学与人文素质教育之间的联系。

(二)正确把握人文素质教育需求,准确选取教学内容

古代文学之所以被称为“古代”,不仅仅是时间原因,也是对社会发展形态、生活方式、思维观念的时代界定。教学者必须意识到在不同社会环境中形成的文学并不具有普适性,教师只能从中抽取部分内容加深与现代人文素质教育的联系。例如,“程朱理学”虽是由儒家学说发展而来的,但我们不可忽视其局限性及它给当时社会甚至现代带来的危害。“程朱理学”作为古代文学的一部分,教师应细致分析其发展背景及相关历史,避免在没有深入研究其主要思想的前提下向学生灌输相关观念,产生与教育相悖的结果。教师要明确分析当前的人文诉求,通过问卷调查或谈话的方式了解学生的人文素养现状,进而深度挖掘古代文学的内涵,借助多种教学手段或诸如微信、微博等信息传播手段,加强与学生的联系,将古代文学中优秀的人文内涵传递给学生,在加强古代文学与人文素质教育联系的基础上,提升学生的素养。即使是在同一片土地上诞生的文学形式及其背后代表的文化精神,在不同时代也必然存在水土不服的情况。因此,教学者应在正确把握人文素质教育需求的前提下,准确选取古代文学中适宜现代人文素质教育的部分并将其作为教学内容,方能实现古代文学与当代人文素质教育的正向关联。

(三)发挥学生主观能动性,开展社团及社会实践活动

相对于现当代文学,古代文学中丰富的文学辞藻、文学形式及生动鲜活的人物事例体现着不同的人文精神。为了让更多人领略古代文学的魅力,尤其是接触、吸收古代文学中对提升人文素质有益的内容,高校及相关政府、教育机构应充分带领学生开展社团及社会实践活动,以古代文学为主要内容,发挥学生的主观能动性,在多种形式的活动中探究不同时代的文学内涵与现代人文素质教育的契合度,从而在加深对古代文学认知的同时找到其与人文素质教育之间的联系,并将这种联系进行宣传扩散,扩大影响力。

四、结语

教学环境、教学思想、教学方式、教学质量都是决定古代文学在当代人文素质教育中应用效果的重要条件,但这些不可控因素并不能改变古代文学的人文素质教育价值,其情感宣泄的适度和表现方式的多元化、简约化,以及蕴含的丰富的精神内涵都堪称世界瑰宝,值得教师不断去钻研。所以,教师应不断创新、变革古代文学教学,发掘其蕴含的人文教育内涵,提升大学生的人文素养,促进其全面发展。

参考文献

[1]江宏.古代文学教学与当代大学生人文素质教育[J].科学教育,2010,(3):15-18.

[2]常效东.关于大学古代文学课对学生进行人文素质教育的探索[J].中国成人教育,2010,(7):179-180.

古代文学与现代文学篇6

一、中国考古学阶段划分的范式特色

首先,在中国历史学和考古学中,构成约定俗成的分类系列的几个概念本身就不是同类项。这形成了历史与考古研究的“中国特色”,同时也带来了诸多的尴尬。

作为开篇的“史前时代”,采用的是史前(pre-history)、原史(proto-history)和历史(History)的分期话语体系(2)。这一时代划分方法立足于各个时期在研究材料和方法上的差别,着重考察文字与文献的演进及其作用。陈星灿归纳了各国学者关于“史前”与“原史”的解释,认为“几种说法尽管不同,但都表达了同样的意思,即史前史应该是研究没有文字时代的历史,而原史则是研究文字最初产生时期或文字不起关键作用时期的历史”(3)。显然,夏商周三代至少有一部分时段是属于“原史时代”的(4)。但长期以来,中国考古学界摒弃这一概念不用,认为“从实际意义来说,原史考古学的重要性不如前两者(指史前考古学和历史考古学――引者注)”(5)。

史前时代,从人类物质文化发展阶段的角度看,主要属于石器时代,旧石器时代和新石器时代的概念,也被广泛使用。这里采用的又是石器时代、青铜时代和铁器时代的分期话语体系(6)。但这一话语体系也没有被中国考古学界彻底贯彻。由于进入王朝阶段就有清晰的朝代传承记录,所以只有“石器时代”被借用,其后的阶段划分就直接利用传世文献的话语体系了。

1952年,中央文化部、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和北京大学联合举办了全国第一届考古工作人员训练班。当时由考古所的郭宝钧讲授“殷周”一段考古。1953年至1955年,郭宝钧在北京大学任教,开始编写《殷周考古》的正式讲义(1954年油印本)。1956年始,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殷周考古”课更名为“商周考古”,1956年编成《商周考古》讲义,截至春秋时期(油印本)。在1958年出版的中科院考古所业务学习教材《考古学基础》(7)中,断代考古被分为石器时代考古、商周考古、秦汉考古、魏晋南北朝至宋元考古四个大的部分。此后的1960年,北京大学正式铅印了系列教材《中国考古学》第三编《商周――青铜时代》(8)。

将“商周”和“青铜时代”并用,显现了当时社会风潮的影响。郭宝钧在其1963年出版的《中国青铜器时代》一书的“绪论”中,述及“本书依据这些地下资料,参以先秦文献和文字的写实,在历史唯物主义的思想指导下,拟分门别类,通商殷两周的史迹发展,作如下的综述”。在书中,作者分章概述了青铜器时代人们的生产、生活、社会组织和精神文化。现在看来,也是极其难能可贵的。

此后,中国大陆再没有出版过一本综述整个中国青铜时代的专著了。关于后来对“青铜时代”概念的弃用,上世纪70年代出版的《商周考古》中有专门的说明:“考古学的分期法,是根据制造工具和武器的材料,把属于原始社会范围内的历史划分为石器时代、青铜时代和铁器时代。这种分期法正确地反映了人类征服自然界的历史过程,曾经得到无产阶级革命导师马克思的赞许而被普遍采用。但是,自从人类进入了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就成为‘阶级斗争的历史’(《共产党宣言》),考古学三时代的分期法已经不足以代表其时代的特征而失去了意义。夏、商、西周已是奴隶制时代,春秋已开始向封建制过渡,因此,我们一般地不采用青铜时代和铁器时代的分期法”(9)。

代之而起成为潮流的,是以文献所载王朝为线索的“以复原王统历史为目的的研究”(10)。至此,史前时代(石器时代)+王朝分期,成为中国考古学阶段划分的一种权威范式。

二、三代考古:模糊的时间上限

回到“三代”,可知上述物质文化和王朝断代的“嫁接”,在其衔接之处,却不是没有问题的。这与三代(至少是其早期)尚处于前述“文字最初产生时期或文字不起关键作用时期”也即“原史时期”是有着直接的关系的。但由于中国考古学界长期以来弃用“原史时代”的概念,在“史前时代”和“历史时代”两分法的框架下,夏商周三代多被简单地划入历史时期。如“作为历史时期考古学,夏、商考古必须参照文献记载,并倚重于地下出土的当时文字记录,以期对相关遗存做出符合历史实际的科学解释”(11)。事实上,这是一个到目前为止都搞不清时间上限的研究领域。单就此点而言,它并不符合“历史时期”最基本的条件――存在丰富而可靠的文献记录。

对传说中的“夏”的处理,最能说明问题。在上世纪50年代的“殷周考古”或“商周考古”讲义中,编著者认为由于“有比较可靠的文字记载,从商殷开始”,而“史记夏本纪所提到的夏代,也应该存在的,将来要靠发掘来证实”(12),所以对“夏”存而不论,由石器时代考古径直转入“商周考古”。

1961年出版的《新中国的考古收获》,则在“奴隶社会”一章下设“商殷”和“西周春秋”二节,“封建社会”一章下设“战国”一节。在“商殷”一节中,已开始探讨可能的夏文化了,但囿于材料,编著者仅提出“(河南龙山文化和洛达庙类型文化遗存)两种文化在探索夏文化中是值得注意的”(13)。

1979年出版的北京大学考古专业教材《商周考古》,对“商周考古”的定义是“指夏、商、西周、春秋这一历史阶段的考古”,且在“商代”一章之前专辟一章“二里头文化”,虽书名和章节题目上未言明“夏”,但正文中已认为“二里头文化大体相当于历史上的夏代”(第6页),是“一种介于龙山文化和早商文化之间的古代文化”(第14页)(14)。这已将龙山文化排除在夏文化之外,而将二里头文化排除在商文化之外,从而确指二里头文化为夏文化了。翌年,邹衡的《夏商周考古学论文集》(15)出版,该书特辟专章论述二里头文化即夏文化,这也是首部在考古学上肯定夏文化存在的重量级学术专著。显然,邹衡在执笔《商周考古》教材时,已为其学术观点打下了伏笔。在集体编写的公共教材《商周考古》中,具有极强的个人风格的“夏”学说已呼之欲出。

1984年,集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全所之力编撰而成的《新中国的考古发现和研究》出版(16)。该书为夏鼐总负责,持论审慎平和。在“新石器时代”一章后仍沿袭成例,列“商周时代”专章,而综述三代。“商殷时期”一节下设“关于夏代文化的探索”专题,紧接其后的是“偃师二里头的早商遗址”,显然仍持二里头文化晚期属于商文化的观点。

《中国考古学年鉴(1984)》“考古学研究”综述一栏,在“新石器时代考古”下列“商周考古”一文,同时附专文《夏文化探索和早商文化研究》综述此前多年该领域的研究状况。两个年度的“商周考古”综述文,都是由考古所的学者撰写的。到了《中国考古学年鉴(1986)》,由北京大学李伯谦教授撰写的该时段的综述,正式冠名为“夏商周时期考古”(17),延续至今。

此后,各校的“商周考古”课不约而同地改为“夏商周考古”,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商周考古研究室也改为夏商周考古研究室。随后,“夏商周断代工程”启动。这应该和邹衡《夏商周考古学论文集》的学术标杆作用和其研究方法、学术观点日益深入人心有关?抑或与上世纪80年代偃师商城的发现导致更多的人倾向于二里头文化为夏文化有关?无论如何,在没有决定性证据出现的情况下,由知名学者论断的影响和新的考古发现导致主流观点的变化,即可以使确认一个传说中的朝代的存在成为学界共识,这是颇具意味的事。

2003年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出版的《中国考古学・夏商卷》仍在“二里头文化”一章前设专章介绍“夏文化探索”(18);2013年吉林大学三代考古教材《夏商周考古学》,鉴于“目前考古上尚未发现可标志夏代开始的确切遗存”,“只能暂将(早于二里头文化的――引者注)‘新砦期’遗存的起始年代作为夏商周考古研究的时代上限”(19)。可见,尽管相关教材专著经历了从书名无“夏”到明确有“夏”的变化,研究方向由“商周考古”改为“夏商周考古”,但夏王朝遗存的不确定性,却一直延续了下来。国际学界通行的阶段划分之“青铜时代考古”,并未被采用和强调,这反映了中国考古学界的研究取向。

三、三代考古:模糊的空间外延

在上世纪50年代,“商周考古”的课程和教材内容还基本上是以中原王朝的考古发现与研究为限的(20)。这当然是受限于当时考古工作和认识的结果,但不能不说那时的概念界定是名实相符的。

1960年,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铅印了系列教材《中国考古学》第三编《商周――青铜时代》,开始增加了“商周时期的边区青铜时代”部分。到1979年出版的《商周考古》,就分别在“商代”部分增加了“北方和南方地区商代其他青铜文化”一节,在“西周至东周初”部分,增加了“北方和西北地区的其他青铜文化”,在“春秋中叶至春秋战国之际”一节,增加了“华南、东南地区的青铜文化”一节(21)。

在1984年出版的《新中国的考古发现和研究》中,“商周时代”一章中的最后一节,是“殷周时代边远地区诸文化”。2003、2004年出版的《中国考古学・夏商卷》、《中国考古学・两周卷》分别设专章介绍“周边地区的考古学文化”。新近出版的《夏商周考古学》也有“周边地区的青铜时代文化”一章。

与史前时代(石器时代)概念的普世性,秦汉至明清时代以帝国为主的政治与文化“疆域”的大体稳定形成鲜明对比,三代王朝是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内涵和外延都处于剧烈的变化中的。在广袤的东亚大陆上,它们是最早的一批广域王权国家。在其还分布着众多与其有交流、受其影响或完全未发生关系的其他青铜文化,甚至石器时代文化实体。这些文化实体,是无法用三代或夏商周的概念来涵盖的。张光直的《古代中国考古学》在这一问题的处理上,就将“最早的文明:夏、商、周三代”和“‘三代’以外的最早文明”以两个并列的专章区分开来(22)。从这个意义上讲,中国考古学界的三代考古或夏商周考古,已成为一个时段的考古学的概念。

那么,其空间外延,如果不限于三代王朝,又如何界定呢?

《中国考古学・夏商卷》对周边地区考古学文化的介绍,不仅包括黄淮下游、长江上中下游、关中与晋陕高原、内蒙中南部、甘青、燕山南北地区,还囊括东北及闽粤桂地区,甚至新疆天山南北也原本在其收录范围之内(23)。《夏商周考古学》更开宗明义,指出“从地域范围看,本课程研究对象不仅包括中原地区的……文化,而且也包括周边地区同时期诸考古学文化”(24)。其收录周边地区的同时期的考古学文化,远较《中国考古学・夏商卷》更为“齐全”。上述处理原则,已有学者一言以蔽之:“夏商周考古学的研究对象是现今中国境内夏商周时期的人类文化遗存”(25)。“现今中国境内”这一当代行政和政治区划范围,成为考古学一个研究领域的空间界定指标。

关于这些问题,我们还心存困惑:

三代文明=夏商周王朝文化=夏商周时代的文化=公元前2千纪至前1千纪前半段、现中国境内所有文化遗存,这一等式及研究上的处理方式是否成立?

我们这个栏目定名为“三代文明”,今后将征集相关宏文,所有在“现中国境内”的三代时期的文明,都属于三代文明的研究范畴,都可纳入本栏目吗?

三星堆、吴城、马桥、夏家店下层、朱开沟、齐家、四坝,甚至新疆地区的青铜文化……它们都属于三代文明吗?

所有年代上在“夏商周时期”的考古学文化,都属于“青铜时代文化”吗?

与此同时,《中国考古学・夏商卷》、《中国考古学・两周卷》、《夏商周考古学》中三代王朝周边地区诸文化的介绍部分,分别约占其总篇幅的33.3%、11.4%和26.4%。由此可知,首先,三代王朝本体的内容,占了三分之二甚至五分之四以上,处于绝对优势;其次,与夏商相比,两周时期华夏核心文化的范围有了大幅度的扩展,强力“挤压”了所谓“周边地区”文化的生存空间。因此,上述统计数字也显现了三代文明不断扩展的动态过程。

至此,可以说,由邹衡等前辈奠基的三代考古或曰夏商周考古臻于大成。如果说邹衡是夏商周考古研究一个时代的代表,而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仍然生活在邹衡的时代”(26),那么,这个时代的特色是什么?其定鼎之作《夏商周考古学论文集》,7篇长文,分别论证了考古学上的(先)商文化、夏文化和先周文化。用邹先生自己的话,他的工作就是“把某些考古学上的问题引向夏、商历史问题的研究”(27)。罗泰的归纳也许更切中其实质:“这几篇论文系统论证了邹衡关于夏、商、周三个朝代的考古学特征,商、周两个朝代的起源以及重要遗址的历史定位等重大学术问题的观点”(28)。这是否也就是“以复原王统历史为目的的研究”?或者说,其最大的特色已蕴含于这个时段考古学的定名――“三代考古(夏商周考古)”中,或可称为“王统的考古学”?

如果“王统的考古学”对于此前“王统的文献史学”是一场材料和方法上的革命的话,那么今后我们应做的是什么?大概就是超越三代王统考古学的、对东亚大陆青铜文化宏观体系的建构。

如前所述,以三代作为中国考古学阶段划分标尺而淡化青铜时代概念的不足,是可以显见的。有学者甚至认为,“由狭义史学观影响,考古发掘热衷于寻找与王统有关的遗迹和遗物”,“以复原王统历史为目的的研究造成了古代遗迹遗物作为科研资源的重大浪费”(29)。鉴于此,李伯谦早在1980年代即有构建中国青铜文化发展阶段与分区系统的思考(30),希望能“着力探讨中国青铜文化的起源、发展以及不同谱系文化之间的影响、碰撞、融合等问题,使读者对中国青铜文化有一个鸟瞰式的全面、系统的认识”。他指出,“我之所以对中国青铜文化的结构体系课题情有独钟,是因为我很早以前就形成了一种认识。我认为,中国幅员辽阔,古代文化错综复杂,过去由于历史的原因,大家将中国青铜文化的研究重心放在中原地区的夏、商、周文化固然无可厚非,但随着中原以外各地大量青铜文化遗存的不断涌现,对之仍然不加重视,很可能就要犯‘以点带面’、‘以偏概全’的错误了”(31)。李先生在上引其文集的《前言》中述及本想按着这一思路撰就一部专著,但一直未能如愿,这是颇为遗憾的事。

值得欣慰的是,仍有学者对此做了进一步的思考。孙华指出,“由于中国幅员辽阔,青铜文化体系繁复,要从总体上全面梳理中国青铜文化的材料,阐述中国青铜文化的概况,解释青铜文化存在的问题,理解青铜文化反映的社会历史背景,其困难是显而易见的。因此,目前虽然有不少研究者已经对一些具体的青铜文化做了文化这个层面的分析,但还缺乏对某一传统的若干青铜文化从起源到消亡的全过程考察,至于从中国青铜文化体系这个层面进行研究的学者则更是寥寥无几”(32)。他的长篇论文《中国青铜文化体系的几个问题》,对中国各青铜文化区的材料作了系统的整理,并在此基础上,对中国青铜文化的出现和消亡,以及中国青铜文化的发展历程等问题做了宏观的考察和分析,是十分难能可贵的。但诚如作者所言,迄今为止,仍缺乏全面论述中国青铜文化的论著问世。学界翘首以待。

四、青铜文化视角的若干问题

预计具有中国特色的“王统的考古学”研究还将持续下去,我们的栏目也将陆续刊出这方面的佳作。与此同时,在前述学术背景下,若干问题或许是我们在中国青铜时代考古探索中最需要加以思考并尽力解决的;作为本栏目的主持人,当然也最希望能看到并刊出这方面的论著。这些问题可归纳如下:

(一)中国青铜文化的发生及其动因。

(二)欧亚大陆青铜文化格局下的中国青铜时代文化研究。

(三)深入系统的分期和分区研究。把握中国青铜文化发展的动态过程,关注各青铜文化发展的不平衡性,梳理出其消长脉络。

(四)中国青铜时代的终结,青铜时代与铁器时代的更替。

(五)三代政治文明与中国青铜文化的关系。

其中最重要的是,是构建考古学本位的关于中国青铜时代研究的话语体系。今天,当中国考古学学科的主要着眼点逐渐从建构分期与谱系框架的所谓文化史的研究移向以社会考古为主的研究,我们需要加深对作为考古学基础作业的“考古学文化”深度与广度的认知和把握(33)。预计从“聚落本位”的精细化的微观背景关系,到诸区域“文化”的态势及互动关系,到诸如各类城址、建筑、青铜礼乐器、各类兵器、空三足器、金器、卜骨、权杖、铜鼓、大石墓―石棚、石棺墓、土墩墓等重要遗存“圈”存在状态的探究,都会有长足的进展,研究方法也将随着整个中国考古学学科的转型而得到提升。类似于《试论我国从东北至西南的边地半月形文化传播带》(34)这样的研究,应当得到提倡,增扩其深度与广度。作为一级学科的考古学,应当搭建与其他人文社会科学学科对话的平台,以其独特的学科视角与能力,贡献于哲学社会科学一般法则的建构。

有理由相信,中国青铜时代考古,将在这一洪流中大有可为。

注释:

(1)何平:《文化与文明史比较研究》,第1页,山东大学出版社,2009年。

(2)ChristopherHawkes,archaeologicaltheoryandmethod:SomeSuggestionsfromtheoldworld.americananthropologist,56(1954):155-168.GlynDaniel,aShortHistoryofarchaeology.thamesandHudson,Ltd.London,1981,p.48.

(3)陈星灿:《中国史前考古学史研究(1895~1949)》,第4页,三联书店,1997年。

(4)许宏:《商文明――中国“原史”与“历史”时代的分界点》,《东方考古》(第4集),科学出版社,2008年。

(5)夏鼐、王仲殊:《考古学》,《中国大百科全书・考古学》,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6年。

(6)丹尼尔著,黄其煦译:《考古学一百五十年》,第77页,文物出版社,1987年。

(7)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编:《考古学基础――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工作人员业务学习教材》,科学出版社,1958年。

(8)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教研室商周组:《商周考古》“编写说明”,文物出版社,1979年。

(9)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教研室商周组:《商周考古》,第4页,文物出版社,1979年。

(10)唐际根:《中国考古学研究的国际化趋势》,《中国文物报》1998年6月17日。

(11)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中国考古学・夏商卷》,第16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年。

(12)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编:《考古学基础――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工作人员业务学习教材》,第60页,科学出版社,1958年。

(13)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新中国的考古收获》,第43~45页,文物出版社,1961年。

(14)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教研室商周组:《商周考古》,文物出版社,1979年。

(15)邹衡:《夏商周考古学论文集》,文物出版社,1980年。

(16)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新中国的考古发现和研究》,文物出版社,1984年。

(17)中国考古学会编:《中国考古学年鉴》(1984~1986),文物出版社,1984、1985、1988年。

(18)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中国考古学・夏商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年。

(19)井中伟、王立新编著:《夏商周考古学》,第1~2页,科学出版社,2013年。

(20)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编:《考古学基础――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工作人员业务学习教材》,第60~114页,科学出版社,1958年。

(21)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教研室商周组:《商周考古》,文物出版社,1979年。

(22)K.C.Chang,thearchaeologyofancientChina,YaleUniversitypress:newHaven,1986(Fourthedition).张光直著,印群译:《古代中国考古学》,辽宁教育出版社,2002年。

(23)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中国考古学・夏商卷》(后记),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年。

(24)井中伟、王立新编著:《夏商周考古学》,第2页,科学出版社,2013年。

(25)王巍、杜金鹏:《夏商周考古学论要》,《三代考古》(二),科学出版社,2006年。

(26)许宏:《从〈商周考古〉到〈夏商周考古学〉――由两本考古教材串联起的学术史》,《中国文物报》2013年9月13日。

(27)邹衡:《夏商周考古学论文集》“写在前面”,文物出版社,1980年。

(28)LotharvonFalkenhausen,“ZouHeng(1926~2005)”.artibusasiae66(2006):181~194.

(29)唐际根:《中国考古学研究的国际化趋势》,《中国文物报》1998年6月17日。

(30)李伯谦:《中国青铜文化的发展阶段与分区系统》,《华夏考古》1990年第2期。

(31)李伯谦:《中国青铜文化结构体系研究》(前言),科学出版社,1998年。

(32)孙华:《中国青铜文化体系的几个问题》,《考古学研究》(五),科学出版社,2003年。

古代文学与现代文学篇7

中国古代文学教学中价值取向不明确价值取向问题一直是大学课改以及教师教学的核心问题,也是争论的焦点,根据对“大学课程为谁而设”这一问题而回答将价值取向分为三个方面,即学科本位、社会本位以及个人本位。持“学科本位”的人认为,中国古代文学课程的设置是为学科自身的发展而设立的,因而在教学中更加强调知识体系的逻辑性以及科学性,对学术上的要求则为更高;而持有“社会本位”观念的人认为中国古代文学是为社会的发展而设立的,强调书本知识与社会发展需求之间的结合,因而在教学过程中一味地追求学科的实用性而忽视了学科自身所包含的文学修为,如审美意识等;持“个人本位”的人认为,中国古代文学是为了学生的发展而设立的,强调学生个体与学科教学之间的联系,通过知识、价值等的传授对学生的人生观、价值观以及世界观进行塑造,从而培养出一个“真正的人”。不同本位的选择将会造就不同的教学侧重点,因而对学生的影响也有所不同。但是目前中国古代文学教学中出现了价值取向不明确的现象,从而使得学生在学习过程中缺乏明确的向导,降低了该学科的实际价值。

中国古代文学教学内容不能够体现时代性西方著名学者詹姆逊曾经说过:“文学研究是一种愿望,探讨这种愿望也许最好从政治和社会角度入手,把它看作一项促成‘历史大联合’的事业”。因而在编著中国古代文学时应该站在社会的制高点,把握整个社会的经济动脉,以独特的政治视角来看待我国古代文学,将我国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进行无缝衔接。但是,我国古代文学的编著更多的是从社会本位出发,为培养高级专门人才而服务。所以只是对中国古代文学的实用性进行了深度挖掘,并没有在古代文学与现代文学之间架起一座桥梁。其主要原因是中国古代文学教学内容过于陈旧,不能够与时代相结合,从而缺乏青春的气息。

中国古代文学教学方针不能够与时代接轨我国政府一直以来都在致力于我国文化的建设以及传承,并通过一系列的改革措施提高我国高等教育的质量。在2009年年底,我国教育部门针对高等教育的改革提出了“以社会需求为导向”的新要求;在“十二五规划”的《纲要》中强调了“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并要求“加强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理想信念教育,大力弘扬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努力践行社会主义荣辱观”。但是,中国古代文学教学质量却不尽如人意,其教学方针的制定脱离了时代的发展,缺乏与时俱进的特征。虽然说现在实行的是素质教育,强调对学生个性化的发展与培养,但是中国古代文学教学仍旧强调对规律性以及共性的掌握;仍然以教师为主体,采用“满堂灌”的教学模式,缺乏对学生学习主动性的调动;仍然以分数为主要的衡量标准,忽视了对学生思维能力的培养。在新形势、新环境以及新要求下,中国古代文学教学仍旧采用传统的教学方针,从而不能够与时代进行很好的结合。

虽然说中国古代文学是我国高等教育汉语语言专业的必修课程之一,但其因为丰厚的文化底蕴以及独特的人文色彩而彰显着我国传统文化的魅力,对我国大学生的成长与发展有着重要的作用。文学作品是一个国家文化意识形态的具体显现,也是对一个人的生活态度、价值观念以及审美取向的综合反映,因而通过对古代文学作品的赏析可以对学生进行无形教育,帮助其形成健全的人格。在学科特征上,中国古代文学教学既是对我国传统文化的一个传播,也是“通古察今”中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组成元素。其实,文化的发展不是对各种不同文化进行叠加,而是对过去传统文化的一个重新审视,通过不断的雕琢形成一个符合现代社会发展的新兴文化形式。因而,应该通过改革创新将中国古代文学的教学与时代特征进行紧密结合,体现出传统文化的价值。

建立明确的核心价值体系在“十二五规划”纲要中,就明确指出了“传承创新,推动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要求,因而在发展社会经济的同时,还需要满足人民不断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从而对人民进行有目的的教化作用,以文化为主要核心将各族人民凝聚在一起,为社会的繁荣创造更多有利的价值。因而,在中国古代文学教学中应该围绕“为谁而设”这一问题来构建明确的核心价值体系。其实,中国古代文学课程的设立不是单从一个本位进行思考的,而是汲取三种观念的长处,为学生的成长创造更良好的环境。首先,通过对中国古代文学的传播让学生能够掌握更多的古代文学知识是这门课程的基础目的;其次,通过文学的熏陶以作品中的优秀人文素养对学生的人格塑造进行辅导作用是该门课程的直接目的;最后,学生将在学习中不断积累的文化素养投身到弘扬中华传统文化建设中,成为建设和谐社会的一个积极因素。

探索符合时代特征的教材如今使用的传统的《中国古代文学史》是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完成的,其编写的核心思想是社会本位,因而与现代社会需求以及社会发展有一定的出入。而教材是一个课程的主干部分,对课程的安排与进行有着重要的影响力,因而探索符合现代时代特征的教材是十分必要的。但是,在探索过程中应该注意以下两个问题:(1)在对教材进行定位时应该考虑多方面因素首先是时代的需求,应充分体现出“十二五规划”纲要“传承创新”的特点;其次要反映出大学高等教育的特点,在对知识进行积累的同时还需要将知识与实际生活联系起来,注重民族文化的传承与创新之间的衔接;最后注意选材的延展性,便于将传统文化在现代社会中实现与实践。(2)扩展中国古代文学的定义在现在的中国古代文学教学中,一直以来都将中国古代文学限制在一个狭隘的空间中,没有与其他文学进行有机的融合,从而造成了“闭关锁国”的现状。其实,所有的文学形式都应该是相互交融的,它们之间都可以联系在一起,因而应该从一个更为广义的角度看待中国古代文学课程,用这些文学作品中所反映出来的思想思考当今社会问题,从而发掘出人类的本性。这才是中国古代文学教学的宗旨,也是其最终追求的目标。

古代文学与现代文学篇8

我国古典散文也有着悠久的历史,它与古诗一样在古代文学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历史上也涌现出很多大散文家,汉代的杨雄、司马迁、张衡、贾谊,魏晋南北朝的建安七子、陶渊明以及宋代的苏轼、苏洵、苏辙、欧阳修等等,这些人在古代散文上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并取得了很高的成就。早在秦汉时期散文就开始形成了,并产生叙事以及议论两种形式。到南北朝时期散文得到进一步发展,哲理政论等等形式的散文体层出不穷,散文家也是数不胜数。唐宋年间散文到了一个更加繁荣的时代,在这个时期描写景物进而来表现作者内心世界的散文作品有很多,比如大家熟知的欧阳修的《醉翁亭记》、柳宗元的《小石城山记》等等。到了明朝,又出现了市井民众所喜爱的适情作品。我们现代的散文都是以古代的散文为基础发展而来的,虽然格式上没有以前没那么严格,但是,在散文的形式上大都和古代散文相似。现代的散文依旧和古代散文一样语言优美、意境深邃、情感至真。现代散文有时为了读得更加流畅也会力求押韵,这都是古代散文对现代散文的影响。现代文是古代散文的发展和继承,摒去了格式的枷锁,继承了其优美的语言和特有的表达方式,最终形成现在的散文。

二、古典小说对现代小说的深远影响

在古典文学对现代文学影响的几个表现中,古典小说对现代小说的影响是最明显的。诸如鲁迅将《儒林外史》这部作品的讽刺艺术应用到自己的小说中,可以说时时可见。在《故事新编》这部小说中,鲁迅应用了大量的历史传说,以及古代神话,也就对古典小说因素的借鉴。同时,鲁迅的小说还有一个行文简洁的特点,这也是对传神写意的良好借鉴。在鲁迅之后,便出现了诸如郁达夫、孙犁等抒情小说家。这些抒情小说作品在对传统诗歌抒情特点继承的基础上,更具有属于自己的艺术风格和思想。出自郁达夫之手的小说《采石矶》,引用了大量的中国古诗词,同时还有《迟桂花》等非常注重营造良好的意境。此外,还有一批以赵树理为代表的小说家,他们通常更加注重小说的故事,不论是小说结构,还是小说语言,甚至是小说的表现方式等都在很大程度上借鉴了古典小说的结构、语言,以及方式等。诸如出自赵树理之手的《登记》以及《小二黑结婚》等都对白描手法进行了集中的应用,对于小说故事性的特别强调,而且还在道具运用等方面对古典小说进行了一定的借鉴,这样的白描方法与话本小说在很大程度上有着相似性。在我国的现代文学中,还有一个分支就是章回小说。章回小说通常采用古典小说中的结构形式与叙事方法,诸如张恨水的《金粉世家》,李涵秋的《广陵潮》以及不肖生的《近代狭义英雄传》等等。

三、古典戏剧对现代话剧的深远影响

与前面叙述的诗歌、散文以及小说相比较,现代话剧与古典戏剧之间的联系并不是非常密切,但是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是存在的,古典戏剧对现代话剧的深远影响还是得到了充分体现的。我国现代从事于戏剧舞蹈创作的优秀剧作家大都非常重视古典戏剧创作的经验,吸取古典戏剧的精华。诸如曹禺的《雷雨》,整个戏剧的情节非常符合大众的胃口,曲折的情节迎合了观众的欣赏习惯,尤其是大众对于故事性情节的欣赏习惯。整个剧目通过对戏剧冲突进行全面精心的安排,将整个故事情节一步一步地推向了剧目的高潮阶段,广大观众的心弦被紧紧地扣住了。与此同时,我国的古典戏剧在情景交融方面有着独一无二的特色,对于词句的写作更是备加注意。在戏剧中的诗词,通常都是抒情诗,意蕴深厚。而在我国的现代话剧中往往正是缺乏这样的诗意浓厚的作品,诸如郭沫若的《屈原》,曹禺的《家》等。在我国的解放战争时期,出现的新歌剧同样也对古典戏剧的一些特点进行了一定程度的继承与发展,其中最突出的例子就是《白毛女》,曲折变化的戏剧情节,可读性强的故事,同时在整个剧目的结构上更是对古典戏剧的写意方法进行了全面充分的运用,此外在音乐的形式方面,也在很多情节中与民歌、戏曲的一些素材结合在一起,并且在此基础上进行了大幅度的创新。在延安进行旧剧改革时期,曾经涌现出了《逼上梁山》等著名的新编历史剧,这些剧目均是古典戏剧的演变与发展,是现代戏剧家对古典戏剧的创新与改革。

四、古典文学对现代文学内容上的深远影响

我国古典文学对现代文学的影响除了体现在以上四个方面以外,还有就是主题内容上的影响。我国的古典文学作品中,在主题内容方面也对现代文学造成了很深的影响。诸如爱国主义是我国古典文学经常表现出来的突出主题,其对现代文学的影响非常大。再如我国著名文学家鲁迅、闻一多,以及郭沫若等的作品,都将前辈的爱国主义精神体现得淋漓尽致。《诗经》作为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诸多内容反映了人民生活的实际苦难,对于现代文学的影响也是非常大的。诸如艾青和鲁迅的作品,都对《诗经》中的风雅进行了一定的借鉴,同时还有《诗经》中体现出的现实主义传统也在现代文学作品中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借鉴与应用。《诗经》通过现实主义传统将下层人民群众的辛苦劳作,以及百姓的生存环境、生存状态等充分地反映出来,表达出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阿Q正传》作为鲁迅的代表作品,以及《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作为艾青的代表作品,都将现实主义体现出来,表达出下层劳动人民对幸福生活的憧憬,以及对政府救治的渴望。

古代文学与现代文学篇9

一、更新观念,增强古代文学教学的现代意识

近几年来,随着经济大潮的冲击与现代西方思潮的涌入,中国古代文学这一古老的学科日受冷落,古典文学在学生心目中的地位一度有所动摇,部分学生产生了古典已成过去,没有必要再钻故纸堆的想法,厌学的情绪有所增强,这不能不引起中国古代文学教学与研究者的深思。而在反思中国古代文学教学的过程中,不少有识之士都认识到,中国古代文学教学观念的落后和教学方法的陈旧,是导致中国古代文学教学滑坡的重要原因;中国古代文学教学只有站在历史的高度,更新观念,增强古代文学教学的现代意识,运用多元化的教学方法,才能激发出学生学习古代文学的兴趣。古代文学这一学科其内容凝聚着中国古代人民的智慧,是中国传统文化、艺术的结晶,其知识具有相对的稳定性、封闭性,同时又具有一定的变动性。说它稳定、封闭,是因为古代文学的基本框架、基本体系是已经成型了的。说它变化、开放,是因为对古代文学的诠释都会有那个时代的影子,因此,在挖掘古代文学课程中精华的同时,运用现代意识对古代文学进行诠释就成为本学科课程的主要内容。古典文学教学内容的重点在于通过对古代作家作品的阅读,把握文学发展的进程。早在战国时代,《孟子》就提出了“知人论世”的批评原则,指出与古人对话不仅要“颂其诗,读其书”还要“知其人”“论其世”。然而古代作家生活的年代距离现代已经相当遥远,古人的思想观念、处世原则、文体形式甚至语言习惯都与当今现实生活存在着相当的距离,因此我们与古人对话的障碍不仅仅是文字上的。

在教学中找到一些至今也仍有现实意义的话题切入,不失为消除障碍,进而激发学生兴趣的途径。例如讲授《离骚》以及先秦诸子散文,就可以把表现在屈原、孔子、孟子、墨子、荀子、庄子身上各有侧重的那种对国家、民族的强烈责任感,对现实的积极参与意识,以天下为己任的豪迈气概,忧世与愤世精神凸现出来,而这些正是当代知识分子依然承袭着的美德。可见知识分子阶层与它诞生时期的春秋战国时代的士阶层之间有着割不断的血脉联系。当今知识分子的许多优秀品质,正是士阶层某些特质的延续。这样便拉近了古代与现代的距离。学生会理出从屈原的“岂余身之惮殃兮,恐皇舆之败绩”,到杜甫的“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从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到东林党人的“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样一条一脉相承的红线,从而理解了古人对“士”的种种解释,如“士,事也”,“凡能事其事者曰士”,“通古今,辨然否,谓之士”等等;也更加深切地认识到弘扬古代知识分子的优良传统,在当今振兴国家与民族大业中的现实意义。在讲述古代文学作品时,要着重于对作品的现代阐释,发掘其民主性的精华和艺术上的创造性成就,突出对于现实和未来具有重要意义的东西。这就要求我们能运用现代意识观照古代文学中的人文精神和科学精神。例如《老子》有云:“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又曰:“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我们不能只认为它是玄而又玄的玄学,其实这里含有宇宙形成的科学。试看《联合国教科文组织〈1998年世界科学报告〉摘要》中这样一段话:“(宇宙)大爆炸以前是什么样子?严格地说,什么也没有,就连空间或时间也没有。”这段话的意思与两千多年前的老子的认识竟有着惊人的相似!这正说明我国先哲的高度思辨的伟大成就。《诗经》中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古人这种提倡、崇尚、高度重视创新的思想正是推动我们中华民族进步和发展的动力。对此我们都要用现代意识加以阐发。一部中国古代文学史,其实就是一部不断创新的历史,一种新的文学体裁的诞生、新的文学观念的形成、新的文学思潮的出现,无不包含着创新意识和创造活动。我们也要把古代文学教学视为一种创造性的活动,它的作用不仅在于阐明作者和作品原来怎么样,更在于阐明文本及各种文学现象对我们有什么意义,或者说,通过教师运用现代意识,创造性的阐释、激活作品,使之与现实世界发生意义联系,并转换成一种精神滋养。这样,古代文学教学也就成为一个创造性过程,一个审美过程。例如,苏轼脍炙人口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传统的解释是表达了苏轼思想的苦闷,反映了它出世和入世的人生矛盾。这个说法自有其道理,但仅仅这样理解显然是不够的。有一位老师通过对此词的深入钻研,联系现实的人生体验,在讲课时着重分析了它的动人之处:一是揭示了一种具有普遍意义的人生哲理:人生的缺陷是绝对的,我们不能指望人生和世界完美无缺,只能在绝对的缺陷中寻求相对的完满;二是苏轼以博大的胸怀对人们发出的深情的祝福:“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因为人生的缺陷难以避免,人与人之间更需要互相关怀和抚慰。因此苏轼这一美好的祝福,才始终拨动着人们的心弦。由于教师注意用现代意识对古代作品作合乎情理的阐释,激活了作品的内在价值,拉近了古代作品与现实生活的距离,从而引起了学生的强烈共鸣,取得了育化心灵的效果。可以说这是古代文学教学改革所追求的一个重要方面。

二、文史结合,加大与历史学科的横向联系

古代文学与现代文学篇10

关键词:文学经典;意识形态;文学性

abstract:ancientliteratureandcontemporaryliteraturearetwoformsofconcept,andsoareancientliteraryclassicsandcontemporaryliteraryclassics.Contemporaryliteratureisafactualdescriptionwhileancientliteratureisanexplanatoryconcept.ancientliteratureagreeswithancientliteraryclassicswhereascontemporaryliteraryclassicsmeanborrowingandvariationofancientliteraryclassics,hencecontainingunavoidableimaginativeelements.aconfusionofthesedistinctionswillresultinsomeunnecessarytheoreticalperplexity,whichoccurredastheviewofideologyofliteraryclassics.withtheremovalofthisconfusion,wewilldiscoverthetwosideofliteraryactivity,thatis,literaryclassicsandliterarycharacter.thehierarchizationoftheseconceptsmeansmainlyadiagnosis,whichispreliminarybutwon'tcontinuetillallrelatedconceptsarediscriminated.

Keywords:literaryclassics;ideology;literarycharacter

说到文学经典,我们就忍不住地想哪些文学作品是经典,比如我们会想《红楼梦》是经典,李白的诗是经典,《三国演义》是经典,《阿Q正传》是经典;有时我们也认为《平凡的世界》是经典;我们也问这样的问题:当代文学里哪些是经典呢?大众文学里哪些是经典呢?如果例子想得少些,我们还能明白地说说文学经典指的是哪些,但一旦想起的例子多了,我们就会陷入迷惑,好像经典有很多种,每种经典的涵义都很不同,让人越想越糊涂。

一般来说,我们都注意到经典的树立主要有两方面的因素,一是文学性,我们也叫它审美内涵;一是意识形态,就是各个利益集团不断争斗,为了自身的利益树立对己有利的经典。有学者认为经典之树立在于文学性,有学者认为主要是意识形态的作用。无论怎样,这两方面的争斗构成经典问题的主要讨论范围。但一般来说,学者们都注意到单纯从意识形态出发或单纯从文学性出发都会带来无法自圆其说的矛盾,所以往往采取调和的思路。也有学者看到经典有不同的层次,比如,我们谈论杜甫的诗作与谈论赵树理的《小二黑结婚》是不一样的,前者具有一种成熟的风格和均衡的品质,如果有人否定杜甫的诗是经典而且言之成理,那可真是一个划时代的批评家了;后者则是实验型的,本身有一定缺陷,但引起人极大关注。我们一般把前者称为古代文学经典,而把后者称为当代文学经典。[1]119这样的区分是恰当的,但如果在古代文学经典和当代文学经典中都发现了一致的文学性或一致的意识形态作用,就再次把两个层次混淆在一块儿了。

我们一般思考经典问题的时候,都是沿着“经典是如何树立的”这样的思路进行的,这里试图另换一个思路,就是考察一下我们是怎样谈论经典的,不同的谈论方式是否有不同的涵义。从这个角度出发,可以“治疗”意识形态论带来的一系列混淆。

为了简便的缘故,在这儿首先提出经典的层次划分。我们一般在三个层次上谈论经典:一、古代经典,制作一系列的规则;二、古代文学经典,这是从现代文学观念看的,重点在文学形式上;三、当代经典,我们依据它来判断当代文学。从三个方面来说,经典都具有史的价值,都是在树立规则。

一、经典是与生活的交织

英文里说起“文学经典”的时候有两个表达,一个是literarycanon,一个是literaryclassic,都有规则或传统的意思。实际上传统就是规则,我们遵照传统而行事就是遵照传统给我们树立起来的规则行事。在中国文化语境中,“经”与“典”是两个词,但两者的涵义大致是相通的。《说文解字》认为“经,织也。”《辞海》对此做了进一步的阐释:“经,织物的纵线,与‘纬’相对。”《说文》里的释义是比较古的,与经的原意比较接近。织是什么呢?是织入其中的意思,这可以从两方面来理解:一是形成规则,无论是经还是纬,都是赋予形式,使物得以显形。一块布,如果没有横线和纵线怎么织成一块布呢?所以“经”是一种条理化的规则。我们在生活中有各种各样的行为,这些行为如果没有一些规则把它们织到一起,就是混乱的,但一般来说,各个行为之间都会有一些关联,这些关联就需要通过某种方式把它们确定下来,使人们有章可循,这就是“经”的作用。“经”一旦树立,就会产生规约人们行为的作用。有了经,人们的行为就有了遵从的规则;二是与人们的生活交织在一起。“经”为人们的生活树立起规则,但不是说从此之后,这个规则就从人们的生活中独立出来,与人们的生活不相关了。“经”就是与人们的生活交织在一起的,古代不断有释经的行为,甚至有为了某种目的而造伪经的行为,这都是看到“经”实际上是交织在人们生活中的,它不是孤立地存在于某个高高在上的所在,向我们放射无比耀眼的光芒,那样想实在是一种误解。我们说经典的树立是与人们的生活密切相关的。为什么树立经典?因为有需要。什么样的需要?可能是政治生活,可能是经济生活,可能是道德生活,可能是文化生活,等等。当然在古代,没有分得这么清楚,它是一种混合的规则,它可能就是结合着某种政治需要、文化需要等等而树立起来的文本典范。作为一种规则,它就不可能仅仅是文本表述自身的规则,它还包含着政治规则或者文化规则等等,就像《诗经》,它不仅仅是文学作品,或者它就不是现代意义上的文学作品,它可能本来就如《礼记·王制》所言是天子“命大师陈诗,以观民风”[注:以上所引为《诗经》的采诗说,另有列士献诗说、孔子删诗说。参见袁行霈《中国文学史》第1卷,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第60-61页;亦见陆侃如、冯元君《中国诗史》,山东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6-9页。],后来演化为各种有教养活动的交流平台,所以你会看到对于《诗经》有各种各样的解释,有些解释在我们现代人看来觉得不可思议,但在当时的社会生活中它就是那样恰切。

与“经”相连的是“典”。“典”的原义则为常道、法则。《尔雅·释诂》解释道:“典,常也”,“典”主要是一种树立起来的规则,而“经”不仅有这层意思,它还显现出一种形成的过程,显现与生活交织在一起的层面。“经”与“典”的词意在古代中国基本可以通用。可见在中国古代,经典的意义就在于树立规则,同时它又与人们的生活编织在一起。古代政治阐释和伦理阐释是主要的两条途径,所以古代的经典主要偏重于这两个方面。但这样是否就能说经典的树立是政治意识形态的事呢?进而说文学经典的树立也同样是意识形态所致?

可以看到,诸多主张意识形态论的学者对此会持肯定的答复,而且看起来好像也顺理成章,因为古代经典的树立就是与生活中的各种政治、经济、伦理关系纠结在一起的,那么经典也正是在各种意识形态的作用下形成的。但是我们看到,意识形态论有一个潜在的预设,就是文学与其他部分是分离开的。文学,有它独特的领域,它与其他意识形态部分有一个边界隔开,哪怕这个边界是非常模糊的。其实,强调文学审美内涵的观点也同样假设了这一边界,而且会把这个边界划得更清晰一些。这样思考经典问题,就会假定文学一直有其自己独特的性质,它或者拒斥其他因素的侵入,或者接受其他因素的侵入。但古代是否有这样的文学性呢?回答是否定的。可以说,这样想是拿现代文学的性质衡量古代文学。

二、古代文学经典的涵义

我们先要说说“文学”这个概念。据乔纳森·卡勒说,“文学”(literature)一词晚到200年前才具有现代意义的,我们可以在18世纪末德国浪漫主义中找到它的踪迹,或者是以法国作家斯达尔夫人于公元1800年出版的一本书《文学与社会建制的关系》为标志。那么,什么是现代意义的文学呢?就是一种以想象性为主的写作。[2]21西方“文学”概念的演进与中国类似。中国古代并无现代意义的“文学”概念,但有相近的“文”的概念,只是这个“文”的概念比较驳杂,中国学术传统讲文史不分家,“文”这个概念也是如此。当然从魏晋开始,开始有了注重形式因素的“文”,与现代意义的“文学”概念相近,但在漫长的历史中并不占优势。比如宋太宗(977-984)时期修纂《太平御览》中“文”的分类为:1.序(文);2.诗;3.赋;4.颂、赞、箴;5.碑;6.铭、铭志、七辞、连珠;7-8.御制;9.诏、策、诰、教、诫;10.章表、奏、劾奏;11.论、议、栈、启、书记;12.诔、吊文、哀辞、哀策;13.檄、移、露布;14.符、契券、铁券、过所、零丁;15.品量文章、叹赏、改易、诋诃;16.思疾、思迟;17.著书(上);18.著书(下)、幼属文;19-20.史传。

离我们最近的清代,人们对“文学”的看法也与我们现在完全不同。比如清代张英、王士祯等撰的《渊鉴类函》中文学类分为:1.周易、尚书;2.春秋、礼记、史;3.书籍、帙、诵读、写书、藏书、校书、求书、载书负书、赐书、借书;4.文字、著述;5.文章(敏捷、叹赏);6.诏、制诰、章奏、表、书记、檄、移、图、谶、符;7.诗、赋;8.七、颂;9.箴、铭、集序、论、射策、连珠、诔、碑文、哀辞、吊文;10.儒术、劝学、善诱;11.讲论、名理、好学;12.博学、幼学、从学、同学、废学;13.笔、砚;14.纸、墨、策、简、牍、札、刺、券契、封泥。

由此可见,现代意义的文学不过是古代“文”的分类的一部分而已。

现代意义上的“文学”一词是晚清以来才由日本转译过来的。近代日本先借用中国“文学”一词来译literature,词义缩小定格为“以语言塑造形象来反映现实的艺术”,再传回到中国,成为后来中国“文学”概念的一个主导方向。[3]362但也不是说,这个译法一经传入,“文学”概念就再无疑义了,实际上,“文学”到底指什么经过了二三十年的探讨,这主要表现在20世纪初文学史写作上。如何书写文学史,如何确认文学史中的经典,这经过了一个不断变动的过程。[4]

我们看到,无论是西方还是中国,文学的涵义都有演变,古典涵义与现代涵义有很大区别,而我们现在使用“文学”这个概念的时候,基本上是在现代涵义上使用的,因此我们在古代作品中用到“文学”一词的时候,要有一些历史意识。可以说,现代文学与古代文学是两种不同的概念构成方式。现代文学是在现代“文学”概念下产生出来的,它也包含对古代文学的追慕,但主要部分是文学的自觉。而古代文学则是现代的一种解释机制,我们当然能够发现很多作品是具有强烈的形式美特性的,比如诗赋词曲,但对古代“文学”的整体规划却是以现代“文学”观念为基础的。

文学史本身就是由经典树立起来的。我们在文学的历史中发现,古代有很多作品很符合我们现代的文学观念,因此我们很自然地将其称为文学经典。当我们谈论古代文学经典的时候,我们就是有意地忽略掉与文学无关的一些意识形态因素,这样做有利于发现哪些作品更具有形式审美内涵,这当然是以当代的文学观念在古代寻找“源流”,而且这样做是很有意义的,但不要忘了,任何溯源的举动都是一种阐释,假如在谈论经典的时候把这一假定忘记了,就会倒流为源,以疏为典。我们把古代文学经典从政治、道德语境中剥离出来,这本来就是一种解释,假如我们解释时,把它当作确定不变的事实了,就会发现古代文学经典是格外受到外部意识形态因素影响的。我们承认,古代经典(而不是文学经典)根本脱不开意识形态的干涉,但古代经典是一个事实性描述,而古代文学经典则是一种文学史解释,两者根本不是一种存在方式,虽然我们面对的可能是同一个对象,比如《诗经》。

所以文学经典的树立与古代经典的树立还有很大的不同。我们当然认为《诗经》是文学,但不等于说《诗经》经典化的过程就是文学经典化过程的一个范例,如果这么说就要犯错误。当然我们说古代文学经典的时候也就是指《诗经》、《史记》等等那些在古代负有文学之外使命的作品,这并不矛盾。同样是《诗经》,古代人看它与我们现代人看它完全是两个角度,我们也说《诗经》是文学经典,但我们说这话的含义不同于古代人说《诗》为五经之首的含义。所以不要把文学经典的《诗经》等同于古代经典的《诗经》。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东西,但看的方式不一样。

由此,我们可以说,在文学经典的树立中当然有意识形态参与其中,而且扮演着重要角色,但不是决定性因素。文学作品本身、政治力量、文学机构、公众意见共同构成了当时对文学[注:此处用的“文学”一词极宽泛,它包含各种“文”与“笔”、“文”与“学”的概念分延,这也与不同时代树立经典作家的方式相符。]经典的选择,可能一时这个因素大些,一时那个因素大些,但没有哪个是决定力量。文学经典的树立是一种实践,没有一个不变的规则,过分强调其中一个因素就会产生偏差。文学作品本身,很容易被误解为文学性,一种纯粹的文学性。实际上,我们判断文学的时候都以某种文学独有的性质为基础的,但并不是说这是一个纯而又纯的文学性。没有这种东西:它潜伏着,等待我们去发现。文学性恰好就是在不断的讨论甚至是争论中显现出来的,它是生长出来的,不是一下子就有一个纯粹的本性放在那儿,它一诞生就带着各种各样的杂质,包括意识形态。所以不应该说,意识形态决定经典的设立,而应该说经典的设立里就包含着意识形态的作用。但这并不能证明文学经典一直以来就是意识形态的产物,我们在前面已经指出了,古代文学这个概念更多的是现代文学概念的一个解释性应用,所以,一定要在古代文学经典中发现意识形态的决定性作用,是用错了力。这就好像我们评价一个人,我们先设置了一个完人的道德标准,然后发现没有一个人在道德上是完美的,因此就说,人都是坏的,都是为了各自私利而损害他人的,所以人的本质是不道德的。——这么说根本就没理解“道德”是怎么回事。

三、古代文学经典与当代作品

实际上,古代文学经典问题是基于现代文学观念的一个解释性评论,特别是基于当下文学观念的一个解释性评论,为什么要有这样的评论呢?一个关键是通过梳理文学史来凸显当下文学观念,进而产生这样的想法:当代文学中有没有经典。[注:“当代”指的是1949年以来的这段时间,虽然这种划分颇为牵强,但从意识形态与文学关系的角度来看却也合适。现代文学从1919年算起不过30年的时间,对这段时间中的经典追溯与当代文学中的经典问题是紧密相连的。]古代有经典这是毋庸置疑的,这个经典是各种意识形态交织作用的产物。古代也有文学经典,但如我们前面指出的,这大部分是我们基于现代文学观念的一个梳理,当然这个梳理不那么强硬,不是用一把标尺,定一个尺度,不合适的就截去,合适的就留下。我们看到,的确有很大一部分作品与现代文学观念相吻合,而且离现代越近,吻合者越多。但毕竟古代文学是在现代文学观念烛照下才得以凸显出来的。

我们看到,文学史的编制实际上就是经典的序列。那么当代哪些是经典?这一问题似乎很奇怪,因为我们一直在谈当代文学经典。是的,但这和谈论古代文学经典有什么不同呢?前面我们谈到用意识形态来分析古代文学作品有些偏了,当代文学作品当然是与现代文学观念合拍的,它与意识形态有多大关系呢?

我们为什么要谈当代的经典呢?一个回答是,因为它们对我们最有紧迫性,我们要依据它们来判断其他作品。如此,这些当代经典就与古代经典有很大的不同。之所以树立当代文学经典,是为了显现当代文学性质为何,并依此判断其他当代作品。由于当代文学经典与政治意识形态联系过于紧密,在它身上过多地维系了政治诉求,或者说,文学经典的树立,很大程度上是意识形态的事,这一点在20世纪50-70年代尤为典范,而古代文学经典则是通过滤除各种意识形态因素确立起来的,所以,我们在谈起当代文学经典的时候,实际上对“经典”一词怀有谅解的心情。我们说卢新华的《伤痕》和刘心武的《班主任》是经典,但我们没有拿它和《红楼梦》比;我们说李季的《王贵和李香香》是经典,但我们没有拿它和古诗十九首比。我们的确谈论《班主任》这样的当代文学经典,我们也的确谈论所谓的红色经典,但这些经典与古代文学经典无疑不在一个层次上。

实际上,我们讨论经典问题的时候,往往是在不同层面上进行的。如果不能分清层次,就会产生概念上的混淆,以致出现“古代文学经典有很大一部分是意识形态树立起来的”这样的误解。如前面所指出的,古代文学与当代文学是两种不同的概念构成方式,当代文学是一种事实性描述,而古代文学则是一种解释性概念,它是中国20世纪初以来的现代文学观念的应用和推演,所以说“古代文学经典由意识形态决定”是混淆了不同的概念结构,意识形态因素只应该在事实性描述中才有用力之处。

我们看到,当代文学与意识形态的关系密切些,当代文学中各类所谓“经典”像走马灯一样的变幻不停,与意识形态的距离太近是一个主要原因。用意识形态来分析现当代文学还算恰当,但用来分析古代文学就会混淆事实与解释性现象。但作为一种事实存在的当代文学同样存在一个问题,就是假如有当代文学经典的话,那么这个经典的标准也会放得极低,与古代文学经典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充其量可以说是好的作品,如果把标准稍为提高,当代文学中是否存在经典就会成为一个悬案。如果当代文学经典问题消隐,那么它与意识形态之间的关系问题也会消隐。由此可见,从意识形态出发来研究文学经典问题并不是一个恰切的角度。

让我们再转换一下角度。如果我们从古代文学经典与当代文学经典是两种经典形态这一事实出发,我们就会发现当代文学经典这一提法的更深层的涵义。无疑,当代文学与现代文学观念是一致的,而古代文学则是现代文学观念的一个扩展和整理。但这并不代表纯而又纯的文学性体现在当代文学中,相反,它是在整理古代文学时出现的,我们恰恰是在古代文学中指认最具文学性的作品和代表作家,指认的方式就是将其树为经典,所以我们才会在各种文学史中看到经典作家的追认和经典作品的排列,并把他们看做文学性质的保障。可以说,文学经典与文学性不是两种文学活动,它们是一种文学活动的两面。那么当代文学经典呢?它是对古代文学经典的借用和变形,它是对一种构成性概念的借用,包含相当多的想象成分。所以我们看到,当代文学活动与意识形态密切相关这是一种事实描述,而当代文学经典概念则是一种构成性概念的借用,它的意义在于为当代文学指明方向,借以探究文学的界限和文学的性质。这么说不是把当代文学经典概念判断为一种假概念,而是指出这种概念活动的想象成分,指出它的局限以及它的积极意义。

由以上我们看到,从意识形态的角度来分析经典问题并不很恰切。那么是否就剩下文学性了呢?也不尽然。如果这个文学性指的是一种纯而又纯的标准,那么答案是否定的;如果文学性指的是一种变化的历史,这倒是可以接受的。我们不如把文学性当作一种引导,而不是决定,毕竟我们总要依据一些标准来进行判断,虽然这个标准不太牢固,但聊胜于无。我们更应该把文学性当作一种运动,经典是这种运动的另一面,两者是双向铸造的关系,而不是谁决定谁的关系。

[参考文献]

[1]南帆.文学理论新读本[m].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2002.

[2]JonatHanCULLeR.Literarytheory[m].London:oxfordUniversitypress,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