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与文化的关系十篇

发布时间:2024-04-29 22:27:31

民俗与文化的关系篇1

【关键词】地方戏曲;当地民俗文化;密切关系;粤剧

中图分类号:J825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7-0125(2017)06-0043-01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中国地方戏曲是源自于民间风俗文化的土壤开始萌芽生长,同时伴随着当地的民间风俗而不断发展和成熟。而地方戏曲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也不断丰富了当地的民俗文化。由此可见,当地民俗文化与地方戏曲有着密切的关系,两者相辅相成,而又相互作用。

一、当地民俗之于地方戏曲

从我国戏曲的发展史来看,在戏曲的发展过程中曾多次受到了正统阶层的反对与禁止,其主要原因是由于戏曲演出的特点。从当时的情况看来,戏曲的演出不仅会浪费钱财,而且还具有伤风败俗、影响农事的情况发生。特别是从元代时期开始,对戏曲颁布了禁止的法令。但戏曲却依然在群众中广泛传播,由此可见,戏曲的产生与民间人们的日常生活密不可分,同时也体现出了当地的民俗文化构成了劳动人民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一)地方戏曲依附于当地的民俗文化。每一个地方的民俗文化都蕴含了当地劳动人民丰富的生活文化,而戏曲中文化的产生很多时候都是由丰富多彩的民俗文化铸就的。在面向社会的戏曲中,有很多的内容都与当地的民俗文化相关联,通过对大量民俗文化内容的借鉴,从而使得戏曲染上了深厚的民俗色彩。以粤剧为例,其最初源自于南戏,不仅融合了广东的昆山腔、梆子等民间音乐形式,同时也有着唱念做打、戏台服饰等的表演艺术元素。再如广州荔枝湾所设立的一个传统粤剧戏台,不仅有效地把地方戏曲与当地的民俗文化进行了延伸,而且对于传统的优秀文化也是一种传承。

(二)戏曲文化中渗透着当地民俗文化。地方戏曲活动在演出过程中,往往会融入很多当地的民俗活动,而且当地的民俗文化是构成地方戏曲的重要组成部分。除此之外,在地方戏曲中对当地方言俗语的大量使用也是比较明显的一个特点,因而使得地方戏曲具有了深厚的地方文化特色。

二、地方戏曲之于当地民俗

我国古代戏剧的演出多是在民间的重要节日里,其中以农村表现得最为明显。戏剧的演出往往需要很多的观众,否则将会影响戏曲的演出。而对于居住比较分散、交通不方便的农村,只有靠时代所传承下来的民间节日方能产生巨大的号召力。因此,民间的节日为地方戏曲提供了便捷的演出平台,同时,戏曲节目又丰富的民间的节日。

(一)仪式戏剧的产生。反映搬仙、送子等情节比较简单的节目,往往是与当地的民俗活动结合在一起进行喜庆演出的。通过在节日里增加戏曲节目表演,更能够营造出喜庆的气氛,再加上一些祝福的吉祥语,这些仪式剧的产生,有效地增强了当地民俗节日文化的仪式感与庄重感,并使得这些仪式节目成为了节日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二)营造热闹的氛围。地方戏曲的演出主要面对的群体是民间老百姓,由于观众群体的特殊性,使得地方戏曲表演时一般会选择在广场或者庙会上。庙会通常情况下是为祭祀神灵而设立,选择在庙会上表演地方戏曲,多为突出节日的喜庆、庙会的热闹景象。同时,对于地方戏曲的表演,也多采用夸张的表演形式,例如高亢的唱腔,热烈的锣鼓,从而营造出一种热闹的演出氛围,以此来吸引更多的观众。

(三)地域性差异。由于我国的民族多、地域辽阔等特点,因而使得中国民俗文化也呈现出非常明显的地域性差异。正是由于民俗文化的地域性差异为地方戏曲艺术的发展带来了非常大的影响。中国的戏曲具有剧种多样、地方特色鲜明等特点。据相关数据显示,目前我国有三百多个戏曲剧种被传承下来,而地方戏曲的形成融合了政治、经济等众多方面的因素。例如粤剧,也被称为了广东梆子、广东大戏,是广东省具有代表性的戏曲之一,在粤剧的发展过程中,受到了汉剧、微剧等不同剧种的影响,经过多种剧种的融合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格,并与传统的蚯文化一脉相承,从而使得粤剧具有了浓厚的岭南文化色彩。

三、结语

地方戏曲的形成往往都具有非常鲜明的民俗文化色彩,粤剧经过了三百多年的发展,不仅具有了独特的唱腔与表演风格,同时也沉淀了本身的民俗文化传统。由粤剧的发展历史可以看出,每一种地方戏曲都是在当地民俗文化的肥沃土壤中渐渐形成,并随着民俗文化而得到了广泛传播。与此同时,地方戏曲内容在一定程度上也丰富了当地的民俗文化,地方戏曲与当地民俗文化呈现出相互作用、相互辅助的密切关系。

参考文献:

[1]毛建舟.地方戏曲的传承与发展探讨[J].黄河之声,2013(22).

民俗与文化的关系篇2

关键词:生态问题;环境问题;生态民俗学;环境民俗学

人类社会发展到上世纪中期,人类周围的环境质量开始普遍下降,并朝着持续不断恶化的趋势发展,带来了严重的后果:生态系统失衡,严重危及人类的生存状况与条件、幸福与利益,尤其是上世纪80年代以来,环境问题从区域性、局部性向全球性、整体性趋势扩展。

环境危机的全球性与严重性,使得人类开始对片面追求物质利益、无节制地改造自然的近代化发展道路等进行反思。从而,展开了人文科学与生态学交叉研究的新学科领域,如生态人类学、环境社会学等学科分支。近20至30年来,关于人文、社科、历史等的生态学视角研究都得到了相当的发展,并取得了显著的研究成果。民俗学也不例外,在各个学科都展开了有关环境、生态视角研究之际,民俗学也开始了学科领域的反思与探索,学界的中坚力量更是力倡环境民俗学的学科建设。本文以日本环境民俗学的发展为契机,思考中国现代民俗学对于生态、环境研究的可能性趋势。

一、日本环境民俗学的研究概况1

民俗学研究领域里的环境或是自然,是包涵人类自身在内的环境或自然,而非一般意义上的环境或是自然,是只有客体存在的环境或自然。对环境民俗学的研究,就是“以自然这个整体概念被重新统合后所描绘的人民的新的生活面貌”进行研究,从而“对迄今为止的民俗学的思考方法,以及民俗学本身的意义进行重新的认识。”(菅丰)

日本有关人与自然关系的研究,日本学者菅丰教授总结为三个潮流时期。

第一个时期是关于“生态民俗学”的民俗志研究。这一研究领域主要以野本宽一为代表,野本从其研究的“日本大井川流域从上游到下游地区的民居屋顶的使用材料情况,发现各个地区的人们都是各自从自己所处的环境当中来选择适合于自身屋顶材料的植物来铺盖屋顶的”出发,并指出应把民俗现象放回到“自然和人的关系”问题的出发点上,然后进行重新认识,这其实就是从生态学的观点重新认识民俗文化。他进而还指明了生态民俗学的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即以民俗学为研究主体,“把人重新置于大自然的生态系统之中,在自然环境中对民俗事项进行重新把握。”(野本宽一)

菅丰肯定野本在揭示自然和人的关系的详尽信息,生动地描述在河川流域中生活的人们及其地域性,尝试作为整体性的民俗志的实践的同时,也对其研究上的谬误进行了批评。他指出,野本把现在的民俗和古代或者基层文化之类的东西轻易地联系起来进行解释,这种解释方法没能够从民俗学的恶习中摆脱出来;野本将民俗事象轻易地当作与环境相预定调和的东西来理解,但他并没有进行探讨和验证。(菅丰)

第二个时期是关于“民俗自然志”的研究。这一领域的研究,首先以筱原彻为代表,对“民俗自然志”进行方法性探讨:有关自然的物质文化、技术志的研究;把有关自然的生产作为维持生存最低限度的活动进行探讨的研究;作为风险分散战略的多资源适应的自然生产论研究;从商品经济、货币经济的对应中寻求生产复合意义的自然生产论研究(菅丰)。从这些研究的内容和成果上,可以看出,皆是从生态的、经济的侧面,作为“量”的问题来进行研究的,从而致使有关生产的质的问题一直被忽略。

关于“质”的方面,主要是松井健“次要的生产”研究,探求生产活动的“质”问题:1)从生产到消费是直接相连的;2)与自然保持紧密关系的;3)在单纯的技术水准中要求具有高难度的技法;4)不能还原为简单的经济性的意义;5)受到空间性、时间性的限制;6)通过身体性,可以深刻地认识到自然与人的相互作用之本来的位相关系(菅丰)。菅丰肯定了松井健关于“次要的生产”概念与分析,并指明“内在的乐趣”是开始或继续进行生产和劳动的原动力。

第三个时期是关于“环境民俗学”的研究。野本宽一在其《提倡生态民俗学》中已有提及,并认为生态民俗学是环境民俗学研究的最主要内容和趋势。然而,将环境民俗学发展开来的却是鸟越皓之先生。他以对滋贺县琵琶湖的研究作为基础,提出坚持抽出生活者内在理念之立场的“生活环境主义”2概念,此概念是为解决居住者的生活问题,同时也反映了以生活者内在理念为基础的实践性意义。以这样的视角及主义,在民俗学中形成的研究即是“环境民俗学”(菅丰)。

鸟越认为,环境民俗学就是从民俗学的视角,对具有如此意义的“自然环境”(被加工的自然环境)和人类之间关系的巧妙机关进行研究的领域(鸟越皓之),并指出了环境民俗学研究的三个领域:人类“利用”自然环境;人类与环境“共生”;以环境为媒介的“人类相互的关系”。鸟越从加于人类之手的自然环境和人类之间相互的关系入手的研究方法,为环境民俗学成立的可行性奠定了基础。

日本关于自然的民俗研究,可谓是“以传承的民俗为基础,对现代的问题进行探讨的实践性尝试”(菅丰)。因此,在现代社会中,有关对自然的民俗研究,恢复了日本民俗学对现实社会作贡献的实践性研究方向,从而也确立了有关自然的民俗研究所应有的地位。

二、中国的环境民俗学研究概况

关于中国的环境民俗学研究,从环境民俗学的提出到发展至今仍较鲜见。至今为止,就笔者掌握的资料来看,仅有乌丙安和江帆两位学者对“生态民俗学”进行了论述。

(一)乌丙安的“生态民俗学”构想

1994年,乌丙安以文化人类学关于旧大陆我国北方农耕文化类型的研究为契机,点明了文化人类学在对中国北方麦黍、南方稻米的农耕文化分野的研究中,忽视了“对形成两大农耕文化分野的生态环境解析”,指出“从生态民俗文化的视角考察中国北方农耕文化,就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3从而以生态学中的食物链为桥梁,认为“联系食物链的有关民俗文化,叫做生态民俗。这是中国最早关于生态民俗的提法。

1999年,乌丙安在其所著的《中国民俗学》中,明确地将民俗划分为四个大的类别,(1)经济民俗:包括自然生态民俗、物质生产习俗、交易和运输民俗、消费生活民俗;(2)社会民俗:包括家族与亲族民俗、乡里社会民俗、都市社会民俗、个人社会仪礼、婚姻的民俗传承;(3)信仰民俗:包括传统的迷信与俗信、岁时节日与信仰习俗;(4)游艺民俗:包括民间传统文化娱乐活动及民间竞技4。这是国内学者在对民俗事象的把握中,首次将“自然生态民俗”作为一个细目明确地提出来。

2002年,在意识到生态民俗研究的重要性之后,乌丙安有了构建中国生态民俗学学科的构想。他认为,中国现代民俗学在繁荣发展的历程中已经积累了大量有关各民族人与大自然、人与动植物关系的民俗资料,这些资料和它们的民俗原形态,都和生态学的许多重要课题有着深层次的相关性,同时,这些关于生态的民俗对于认识我国人与自然关系的悠久传统有不可估量的价值。5于是,他提出构建“中国生态民俗学”的学科设想,并从生态民俗学的视野、植物生态民俗、动物生态民俗、自然周期生态民俗、人类在食物链中居统治地位的生态民俗五个方面,论述了确立中国生态民俗学学科研究的重要意义。

(二)江帆的“生态民俗学”构建

在认识到“生态民俗学”研究的重要价值之时,江帆的《生态民俗学》一书将“构建生态民俗学学科”这一构想变为现实。江帆通过生态学视野中的民俗文化,生态学的人文转向与生态民俗学的提出,围绕民俗与生态环境之间的关系展开论证:阐述了生态民俗学的研究视角与特点,并就民俗生成的生态型本原、经济民俗的生态特征等进行了详细的剖析,对社会民俗、精神民俗、游艺民俗等内容进行了生态学视角的解读,系统阐发了生态民俗视角的多元视角及生态文明时代的生态价值观等。作为一门新兴的交叉性边缘学科,生态民俗学具有学科的综合性、理念的整体性、研究的实用性等主要特点。

《生态民俗学》从两部分阐明了民俗学对现代环境问题的主要功用,即运用民俗学已有的知识系统对有关生态的地方性知识进行描述与诠释;对民俗学者研究方向及其关注的主要问题进行引导。在对第一个功用进行阐述时,作者以“功能生态位的视角”指出,民间信仰与禁忌中包含有民众对地方物种持续存在与永续利用的观念,这些观念内化为历代民众的精神信仰和行为规范,并以习俗的方式传承下来,从而保持和维护了生态平衡,民间信仰的主要功能就在于维护和调节人与生态环境之间的关系。在这里,作者以生态视角来理解民间信仰与禁忌的作用,阐明了民俗之于生态系统的维护功能,并积极寻找其现实意义,这为我们对民俗学的研究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思路。在对第二个问题进行论述时,作者指出民俗价值观的指向,从来都密切关联着人类的生存需求,因而对于民俗价值观的探寻,唯有回到人与自然关系上来探讨。

作者通过对以上两方面的论证,既希望通过民俗学对环境问题的理论探索,构建对民俗事项以生态学观点来研究的学科视角,也希望借助于生态学的理论与方法,让民俗学走出停留在发现问题、描述问题和解释问题上的研究困境。

三、日本环境民俗学研究带来的思考

从以上关于日本环境民俗学的研究概况中不难看出,日本的环境民俗学正逐步朝着学科理论、实践的建设方向不断前进着,有关人与自然环境的民俗学研究成果也愈加丰硕。由此可推测,有关人与自然环境的民俗研究,将是未来民俗学研究的主要趋势之一。而国内关于环境民俗学的探讨与研究仍然较少,就目前的情况看,主要集中在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利用探讨上。其实,在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利用过程中,并不乏与自然环境相关的民俗事项。

然而可喜的是,国内学界对长期忽视的民俗事项的生态学视角研究,开始有了普遍的关注与回应,并于2007年10月27-28日,在北京召开了“自然环境与民俗地理学”中日国际学术研讨会。北京师范大学的色音教授指出,自然环境与人类民俗文化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人类的社会行为始终受到各种知识系统的规约和引导,除了普同性知识外,各民族各地区的地方性民俗知识,一直在潜移默化中规约和引导着不同人们群体的社会行为。因而推动民俗学与环境科学、地理学的交叉研究,提升民俗学者对环境问题的关注,并进行国际前沿学术交流就成为一个热门6。此次大会就自然环境与人类生存、自然遗产与文化遗产、资源利用与民俗知识、地理空间与民俗空间、环境演变与文化变迁、自然灾害与灾害民俗、区域环境与生态移民等7个专题展开了讨论,并对自然环境与民俗地理学的前沿理论和具体个案研究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和交流。

虽然这只是一个“自然环境与民俗地理学”的学术探讨,但我们可以从中嗅出国内民俗学界对环境民俗学的关注与探讨势必将“流行”开来。然而,从日本环境民俗学已有的研究来看,笔者认为,我们在用生态学视角、环境学视角等对民俗事项展开研究时,不能忽视人作为自然的主体这一关键要素,可借鉴日本业已取得的研究成果,摒弃其中的历史还原论、预定调和论等缺陷。同时,我们也要根据国内自身的具体情况,思考在国家建构和经济发展过程中,民族文化生存的重要性与当地民俗地方性知识的作用,摒弃传统的“生态中心主义”与“人类中心主义”等陈腐观念,虑及我国多民族的文化多样性和生态多样性特点,关注我国民俗文化与生态环境之间存在的人文关系。从而使环境民俗学的研究在解决社会发展、环境危机等问题时,为当地居民提供可依据的理论知识,使环境民俗学成为中国现代民俗学发展道路上走出的“实践性”一步。

注释:

1.本文所参引之日本主要文献:菅丰《关于自然之民俗研究

的三大潮流》,野本宽一《提倡生态民俗学》,鸟越皓之

《试论环境民俗学》,皆为课堂使用资料,即将在中国发表

2.生活环境主义,指在理解和处理环境问题时,重视生活者

的生活实践活动以及由此得出的对环境的态度。宋金文,

《生活环境主义的社会学意义――生活环境主义中的“生

活者视角”》《河海大学学报》,2009年6月第Ⅱ卷第2期

3.乌丙安,《生态民俗链和北方民间信仰》,《民俗研

究》,1994年第1期

4.乌丙安,《中国民俗学》,辽宁大学出版社,1985年版

5.乌丙安,《论生态民俗链:中国生态民俗学的构想》,

《广西民族学院学报》,2002年5月第24卷第3期

民俗与文化的关系篇3

民俗艺术传播过程中的生态特色文章来源于3edu教育网

一、研究的对象及意义

“传播生态”是美国传播学者大卫?阿什德(DavidL.altheide)提出的一个概念。“传播生态是指情景中的传播过程”,“所有远距离的传播都包含某种媒介或某种形式的技术,他们给讯息以形式”〔1〕。也就是说只要有传播活动,必定有媒介或者说技术的参与。传播生态是指社会传播行为发生的整体系统环境,它包括人自身的因素、信息技术媒介的特性、传播的开放性和易接近、易获取性、易交流性等,在这个互动传播过程中就会形成“传播生态环境”,并对现实环境产生影响。传播生态有时也被称为媒介生态。

民俗艺术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和发展起来、保留在每一个民族中间、具有稳定的形态,它以其固有的模式得以传承,也以其特有的方式得到延续,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就在每个人的身边。特别是在与外来艺术文化的交流、对话与碰撞中,民俗艺术就会更加凸显出来。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显示出民俗艺术自身的力量及其影响力,以及交流与传播的重要性。民俗艺术由于其自身特质之所在,在其保护愈来愈得到关注和重视的情况下,其传播具有同等重要的意义。民俗艺术在经济全球化的时代需要保护,更需要传播,只有在传播中才能永葆持久的生命力和影响力。无论是物质文化遗产,还是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其生命力不仅在于保护层面,更应让其广为流传。

民俗艺术作为“传承性的民间艺术,往往作为文化传统的艺术符号,在岁时节令、人生礼俗、民间信仰、日常生活等方面广泛应用”〔2〕。“‘传承’、‘传统’和‘群体性’作为民俗艺术的特征,使其具有深厚的文化背景和坚实的社会基础”。〔3〕作为艺术学的分支学科,民俗艺术学“愈来愈受到学界和社会的普遍关注,尤其是在我国艺术学学科的迅速发展中和全国范围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抢救与保护的实践中,民俗艺术学理论的构建已成为十分急迫的任务”〔4〕。以传播生态视域切入对民俗艺术的研究,可拓展民俗艺术理论研究的视野,民俗艺术的传播生态论,把传播生态首先看作是一种视角,对媒介、信息及传播活动过程与关系进行可持续的生命关照;其次,民俗艺术中的传播生态也是一个领域,它可将传播学、生态学、艺术学、社会学等相关学科进行综合研究,拓展交叉研究领域。

对于民俗艺术的传播生态研究,要立足于对民俗艺术生存状态与发展变迁的思考,将传播生态理论运用到民俗艺术的题材、主题、特征、性质、价值、功能、传承、变迁等方面的分析中去,研究传播与民俗艺术间的共生、互动关系,从而有助于我们更全面、深入地认识民俗艺术传播过程中的生态特色与魅力;通过传播生态这个研究视域,考察民俗艺术传播中媒介表述、干预和构筑民俗艺术及生活之关系,进而探询审美、气象、文化、科技、受众诸生态因子对民俗艺术发展产生的影响。因此,民俗艺术的传播生态论,有其价值所在:其一,传播生态关注民俗艺术传播过程和互动中的各种关系;其二,传播生态研究为民俗艺术传播中的话题提供一个空间和关系的基础,使它们有机的结合在一起,相互联系;其三,民俗艺术的传播是一个发展的过程,是变动的,当今民俗生活和民俗艺术均处于“媒介环境”中,传媒日益成为民俗艺术变迁过程中一支重要的力量,传播生态研究考察民俗艺术生长的环境及对人们的影响,揭示传播与民俗艺术变迁不可分割之密切关系。

二、相关研究成果及研究现状

民俗艺术研究自我国上世纪40年代便已开始,最早是从对民俗学的研究开始的,后逐渐从中剥离出来并自成体系。解放前关于民俗艺术的研究主要是“从艺术史研究出发,较集中在民俗艺术文物的调查与研究方面,而较少涉及民俗艺术的基本理论问题”〔5〕。建国后,近几十年来中国的民俗艺术研究取得了突出进展,相关着作也陆续出版发表。其中与民俗、艺术、传播和生态等关键词相关的研究着作主要表现为两方面的研究向度。二是专题性研究。此类研究中论及民俗艺术与传播和生态及与此相关内容的着作较为有限,有:熊术新、苗民、孙燕的《中国云南两个少数民族村落影像民俗志:民俗文化在传播中的意义蜕变》(云南大学出版社,2007年);路善全的《在盛衰的背后:明代建阳书坊传播生态研究》(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9年);张泽洪的《文化传播与仪式象征:中国西南少数民族宗教与道教祭祀仪式比较研究》(巴蜀书社,2008年);朱慧珍的《诗意的生存:侗族生态文化审美论纲》(民族出版社,2005年)等。这些研究对民俗艺术的某些类型或品种进行深入的具体研究,以实证为基础,或从传播意义角度、或从生态文化角度着重于对其艺术特色的个案分析。这可为民俗艺术的传播生态论提供鲜活的个案资料,并启发本研究微观探究与宏观概括相结合的思路,以个案材料的分析探究支撑研究的宏观理论观点。期刊资料与民俗艺术传播或生态有关的从上世纪80年代至今约有几十余篇,在这些论文中有关于民俗艺术传播与传承的基础理论研究,如王汝澜《试论民俗的传承、传播与新民俗》(《民间文学论坛》,1983第3期),周福岩《民间传承与大众传播》(《民俗研究》,1998第3期),黄静华《民俗艺术传承人的界说》(《民俗研究》,2010第1期);有关于民俗艺术传播与文化生态的专题研究,如冯光钰《鼓吹乐的传播与文化生态环境》(《人民音乐》,1996第1期),孙信茹《甘庄的民俗生活及民俗艺术:传媒视野下的个案分析》(《云南艺术学院学报》,2002年第4期),刘祯《论民间小戏的形态价值与生态意义》(《文化遗产》,2008第4期),艾亚玮、刘爱华、张成玉《文化生态的迁变与瓷板画艺术发展路径探究:以南昌瓷板画为例》(《装饰》,2010第6期)。民俗艺术的传播生态论拟结合传播生态理论,以此为理论启发点,从传播生态视域切入对民俗艺术的综合研究,相关的传播生态理论着述主要有:徐国源、谷鹏的《当代传媒生态学》(上海三联书店,2006年),支庭荣的《大众传播生态学》(浙江大学出版社,2007年),苏炜的《大众传播论》(中国经济出版社,2002年),邵培仁等着《媒介生态学媒介作为绿色生态的研究》(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8年),[美]大卫?阿什德着、邵志择译《传播生态学控制的文化范式》(华夏出版社,2003年)等。

纵观上述文献,基础理论性研究的相关着述多集中于民俗学研究视野,或集中在大艺术传播研究;专题性研究的着述多集中于民俗艺术的文化传播形式与文化生态环境研究上。到目前为止尚没有对民俗艺术的传播生态作专门的、深入地研究的专着、论文,但是相关书籍、论文资料是本研究开展的前提和基础,将对本研究提供理论依据和个案启发,启迪本研究以整体性的融合的眼光、以深入的理论阐发与规律概括、以加深理论整合度与纵深感为宗旨展开。民俗艺术的传播生态论将以民俗艺术的传播生态问题为研究对象,首先梳理和确认传播生态研究的学术基础,进而对民俗艺术传播的主客体关系、民俗艺术传播生态的维度、传播内涵与生态形式等各方面进行探索,力求对民俗艺术的现代传播生态进行深透地阐释,致力于以整体而科学的艺术学视角把民俗艺术的传播生态研究作不同层面与视角的意义呈现。

三、研究方法与视点

民俗艺术的传播生态论,拟结合文献研究法、分析归纳法、交叉研究法、历史比较法等方法展开。在具体研究过程中,几种方法可互相渗透、互为参考,以此打开民俗艺术传播生态论的方法论路径。文献研究法是根据研究目的,通过调查文献来获得资料,从而全面地了解民俗艺术传播生态问题研究的历史和现状,有助于在此基础上发掘本论题现存在的研究空白点、以进一步探讨并深挖其研究意义。

分析归纳法是通过对民俗艺术传播生态的专题性个案研究。本研究需要从个性到共性,发现一些共同的艺术传播规律或传播生态特征,做到个案剖析和理论总结相结合、田野资料与文献资料相结合、微观探究与宏观概括相结合,使论文达到理论研究高度,这要有赖于归纳法的采用。交叉研究法是运用艺术学、传播学、生态学、社会学、美学等多学科的理论、方法和成果从整体上对本论题进行综合研究,这些学科在高度分化中又高度综合,之间的联系愈来愈紧密,在语言、方法和某些概念方面,有日益统一化的趋势。以艺术学学科理论为先导,交叉研究法可拓展本论文研究视野、开拓思路。

历史比较民俗艺术传播过程中的生态特色民俗艺术传播过程中的生态特色:艺术试论美的追求与人的解放我对美学方法、学科定位及审美价

民俗艺术传播过程中的生态特色文章来源于3edu教育网

法是本论题的研究需从总体上寻找民俗艺术的传播生态、形式观念与人的精神需要之间的关系,当民俗艺术被放在时间坐标中审视时,需要把握时间的生命精神与民俗艺术传播变化、生态观念之间的关系,通过历史纵向比较时间坐标中民俗艺术的传播生态变迁,可挖掘其表象中蕴藏的规律。研究视点首先是,采用多维视角。本研究系民俗艺术学的基本理论研究,以艺术学观照为主,结合采用传播学、民俗学、生态学等学科理论和资料来作分析整合研究,力求以新颖全面多方位视角呈现民俗艺术的传播生态的整体特色。

第二,把民俗艺术的研究和传播生态联系起来。这是一个崭新的视点。以往相关的一些研究主要是针对民俗学学科体系内的民俗传播与生态民俗研究、艺术学学科体系内的艺术与传播关系研究、以及生态文化角度的民俗艺术专题性研究,而把传播生态作为一个整体性概念纳入民俗艺术学研究视野的专门性理论研究尚属艺术学学科中有待涉及的新的研究尝试。

第三,重视规律概括与综合性表述。本研究虽为基础理论研究,但研究中也必须借助诸多鲜活且各具特色的个案资料,从具体的个案分析层面出发,进行民俗艺术与传播生态的相关性研究,从中探析抽取民俗艺术的传播生态特征与规律,并对其进行综合性表述与概括,使之上升到理论高度层面。

四、可行性分析

把传播生态理论纳入民俗艺术研究视野,具有可行性。其可行性分析主要抽绎了民俗艺术与传播生态二者之间的共性特征,并把民俗艺术的传播生态作为一个整体去研究它的内外部规律,试图从崭新的视角考察“民俗”与“传播生态”的交叉与共融。

其一,媒介生态学从生态想象介入传播研究,在复杂的社会生态体系内,透视人、媒介和社会各种力量的共栖关系,以期望达到生态平衡,具有批判的意义和反思的力量。而“传承”、“传统”和“群体性”作为民俗艺术的特征,其具有深厚的文化背景和坚实的社会基础,研究民俗艺术的特征,也要在复杂的社会生态体系内,透视人与社会各种力量的共栖关系,可开辟在结构和互动关系中考察民俗艺术的视野,是一种动态的研究方式。

民俗与文化的关系篇4

关键词:艺术民俗学;文化产业;教学模式

艺术与人类的总体文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它随着人类的文明、习俗发展而不断演变。以艺术为对象的研究也在不断地完善,在艺术学领域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学者们从艺术的起源、艺术发展的规律、艺术与社会的关系、艺术的创造等方面进行探讨,更有学者从民俗学、人类学等角度对艺术展开研究。就艺术与民俗而言,有学者从民俗中的艺术展开讨论,另有学者从艺术中的民俗进行探析。不论民俗中的艺术还是艺术中的民俗,都是对艺术与民俗之间相互依存的关系的探究,旨在深入了解伴随民俗产生的艺术本质以及艺术产生、创作的民俗文化内涵。正如学者钟年在其文章中所述“对于艺术的认识,不能‘止步于对艺术事象的静态分析’,而应该‘以艺术活动中的审美形式与情感效应为材料,将其置于民族区域社会中生产生活的、社会时尚的、宗教信仰的广阔背景下予以观测论析’”。[1]就此研究视角,张士闪教授首先提出了“艺术民俗学”的学科建设理念,尝试在民俗文化研究和艺术学研究的学科间,建立一门交叉性的学科研究理念,旨在研究艺术与民俗之间的关系,同时对艺术进行民俗学的视角研究。学科归属上,艺术民俗学是艺术学的分支学科,由艺术学与民俗学、民族学、人类学、社会学等学科相结合而形成。艺术民俗学的研究对象“首先是作为艺术活动背景的民俗文化,包括民俗事象和民俗观念。其次,它将以民俗学的视角重新审视、阐释艺术的源起,本体,功能,以及艺术与民俗的真实关系。”[2]艺术民俗学的研究对象不仅是民间文化的表象之一,同时还是文化形态的一种表现方式,它们在随着社会的变迁而不断地发生着形态和功能上的演变。文化产业是一个较为宽泛的概念,就“产业”而言,其本源之意为国民经济的各种生产部门,后随着第三产业的兴起而逐渐拓展为“泛指各种制造、提供物质产品、流通手段、服务劳动等的企业或组织”。[3]从文化产业角度结合艺术民俗学的研究视角对其进行观照,能更全面地对艺术的本源进行阐释,同时也对其产业化发展展开更深入地探讨。当下,我国的文化产业事业正蓬勃发展,在此热潮中应运而生了文化产业专业教育,尤其在我国的少数民族地区,文化产业与民族文化息息相关,同时也与民俗、民间艺术联系紧密。因此,要发展文化产业,对艺术民俗的研究、探讨必不可少,在文化产业专业领域开设艺术民俗学这门课程也是有必要的。笔者在本文中将尝试探讨艺术民俗学在文化产业这一专业领域中的教学模式,从而为今后的文化产业民俗研究提供一定的依据。

1教学模式制定的理论依据

人才培养是高等学校的首要功能之一,在人才培养的教学过程中必须遵循教育的发展规律,正如潘懋元先生于20世纪80年代提出的理论“:教育外部关系规律指教育必须与社会发展相适应,即必受一定经济、政治、文化所制约,并为一定社会的经济、政治、文化的发展服务;教育内部关系规律指教育必须与人的发展规律相适应。”[4]同样,艺术民俗学在文化产业专业领域中的教学也应遵循以上的教育规律。由此,制定与经济、政治、文化发展相一致的教学模式是有必要的,而且应该体现以下几个方面:

1.1结合艺术民俗学的教学特征,应该突出区域特征或民族特色

就笔者执教所在的广西壮族自治区而言,该地区世居12个民族,其中少数民族有壮族、瑶族、侗族、苗族、水族、毛南族、水族、彝族等11个,民族文化资源丰富,艺术产生所依附的民俗文化也各具特色。在教学中深入挖掘、整理各民族文化资源,构建富有少数民族地区特色的文化产业专业领域艺术民俗教学特色,强化学生的优创意识、特色意识和品牌意识,在保护和传承该地域中优秀的艺术、民俗类文化的同时,有意识地引导学生在文化产业领域中进行艺术民俗的研究。

1.2重视学生能力培养

通过日常教学,使学生接收系统的理论知识培训,包括艺术民俗学学科所涉及的艺术学、民俗学、人类学、社会学等基本理论知识,以及艺术民俗学科学专业知识和规范,对学生进行专业的理论训练,树立学生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通过专业知识学习和专业能力的培养,提高学生的创新和实践能力,同时使学生具有一定程度的学术研究水平。

1.3促进专业教学改革与发展

进一步深化教学改革、完善专业结构、巩固艺术民俗学专业优势,逐步建立健全该专业课程体系,整体优化教学方法与手段,制定有效的教学评价标准,拓宽文化产业专业领域学生的专业视野,是艺术民俗学在教学中亟待完成的重要任务。艺术民俗学教学除了遵循专业研究规范外,还要围绕我国的高等教育人才培养标准,结合我国国情下的文化产业发展情况进行专业教学。在2012年《教育部关于全面提高高等教育质量的若干意见》中,提出“高等教育质量观贯彻于学科专业建设、人才培养模式改革、教学科研创新、服务社会发展、文化传承创新之中”。由此可知,艺术民俗学教学贯穿在文化产业专业领域中应结合该专业的学科特点,让学生在掌握文化产业基础理论知识的基础上,引导学生掌握民俗学、艺术学的专业研究方法,尝试艺术民俗与文化产业等学科理念融合展开科学研究,进行文化创新和传承。

2艺术民俗学教学目标与规格设计

目前高校教学在面对不断变化和发展的社会市场与就业需求下,加强学生的专业知识和专业技能训练。由此,在文化产业专业领域中艺术民俗学的教学中,要本着“突出地域特色和民俗特点”的目的,抓住在文化产业中如何发展民间艺术与民俗的基本点,培养具有较高综合素质、人文素养的,即掌握艺术与民俗知识又能够将其灵活运用于文化产业相关领域的学生,具体如下:首先,通过艺术民俗学在文化产业领域环境中教学,让学生通过理论与实践的交叉性学习,不断提高学生的综合文化素养。因此,在教学中对学生提出以下几点要求:一是必须适应时代和社会的发展,了解并驾驭历史文化发展与文化产业的意识形态理论体系。随着现代社会信息化的逐渐加强,作为文化产业专业的学生,在此领域中更应该具有敏锐的触角,而且要意识到艺术民俗学这一交叉学科在学习过程中仅纸上谈兵是不能为今后从事的专业服务的,必须学会用科学的理论方法引导学习实践以及学术研究,要注重当下新的形势、政策、信息、思想等,做新型的文化产业与艺术民俗的复合型学者。二是学生要有良好的艺术修养,同时掌握民俗文化与民间艺术的基本理论和研究方法。民间艺术的生存需要民间文化的沃土滋养,艺术的创作也离不开对民间艺术的了解和掌握。民间艺术体现了不同地域、不同人群所特有的审美观念与道德意识,其间更蕴含了人与人、人与自然以及人与社会和谐相处的理念。因此,在艺术民俗的教学中,以艺术、民俗文化为根本,秉承传承传统文化的观念,站在当下文化产业发展的新高度,探求如何构建新时期艺术民俗学的教学模式,加强学生通过整合学科知识和运用知识传播发展艺术与民俗文化的能力。其次,通过教学,让学生在不同学科的交叉学习中具备传承及实践创新能力。张士闪教授提及艺术民俗学的研究应该注意以下几方面的研究:一是从民俗学研究的整体文化观出发,对典范社区内曾经存在的和仍然存在的艺术事象予以梳理,对其中的各个艺术门类进行慎重的微观性分体研究和宏观性综合研究,为社区文化的艺术定位、发展提供出指导性建议;二是注重艺术活动与民俗社会之间的关系进行双向的动态研究;三是中国的艺术民俗学研究应注意其自身特色。[5]文化产业专业领域中的艺术民俗学教学,除遵循以上几点研究原则,还要结合社会文化的发展现实,让学生把社会实践同创新思维相联系,在日常学习的实地调研等实践活动中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来学习知识,同时学会如何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从而启发学生的创造性思维,将其运用到具体的案例分析和操作过程中。

3艺术民俗学教学模式中的课程教学设计

文化产业专业领域中所设立的艺术民俗学课程教学有别于一般学科中的艺术民俗学教学,除遵循一般课堂教学原则外,还有其独特的课程教学设计,以期达到良好的教学目的,具体如下:

3.1根据实际情况展开教学,注重因材施教

综合来看,文化产业专业领域的学生的文化素质一般较高。但就艺术民俗学这个学科而言,涉及了艺术和民俗,具有一定特殊性,尤其是艺术,并非每个学生都了解。因此,在教学过程中,可以根据学生掌握艺术、民俗文化基础知识的具体情况,进行专业知识教学。对艺术基础常识较弱的学生,让其多听、多看,在一定程度上提升学生的艺术鉴赏力;对民俗文化常识较弱的学生,可通过消化课堂讲授知识和实地调研体验,增强学生的民俗意识和文化自觉性,掌握民俗文化基本理论。

3.2把握教学整体性与灵活性

在进行艺术民俗学的教学过程中,传统教学方式通常采用纯理论性的授课方式,难免会枯燥乏味,让学生在冗杂的理论学习中失去对课程的兴趣。因此,笔者认为在本门课程的教学过程中,教师可以将传统的理论授课分解为理论与实践穿插,充分调动学生的学习主动性,灵活掌握课程的进度。例如,教师可将学生分成几个小组,每个小组各自选定一个调查对象,在进行前期的理论知识学习后,学生可在规定时间内对其选定的对象进行文化、现状、发展、艺术性、民俗特征等方面的调查,并根据调查情况写出调查报告并做课堂展示。学生的课堂展示不仅要表述清楚所调查对象的具体内容和文化背景等,还要结合文化产业的专业特点进行思考并展开有效的阐释。此类学生课堂展示的教学形式,将以学生为主体,自主策划每次课堂演示,教师为辅助对展示完的学生进行提问引导,从而达到本门课程的教学目的,提高学生的艺术、民俗文化素养。

3.3掌握学生实践学习的合理性

艺术民俗学在研究过程中很重要的一点是必须将艺术活动与民俗社会之间的关系结合起来,同时进行双向的动态研究。由此,将这个研究观念引入其教学模式中也是非常必要的。在艺术民俗学的教学中,尤其在文化产业专业视阈下的艺术民俗学教学更加要关注在变迁的民俗社会中艺术活动所发生的变化以及动态的艺术活动所依附的民俗社会大环境。从而,在学生将艺术民俗学基本调查方法运动到实践过程中时,教师应根据学生的调查进度随时给予指导,适时纠正学生在实践中所遗漏的关键信息,指导学生合理运用相关学术知识进行实地调研和调查报告写作,同时也锻炼了学生的组织、策划能力。中国悠久的历史文化留下了丰富的民俗活动和具有特色的艺术形式。在张士闪教授提出构建艺术民俗学这一学科开始,就提出本门学科应该将文献资料、历史考古和民俗调查三者有机地结合起来展开学术研究,从而更清晰、准确地认识存在于各地域、人群中的民俗和艺术。同样,今天我们将艺术民俗学放置文化产业这样的专业领域中进行教学,不仅要遵循以上学术观点进行教学,而且要与现代社会、经济、文化发展结合,与文化产业发展的特点相结合,对学生进行引导式教学,从更广阔的视角去看待艺术民俗学,也为人才培养提供更多的教学实践依据,让艺术民俗学研究的对象能够更好地传承和发展。

参考文献:

[1]钟年.《艺术民俗学》评述[J].民俗研究,2001(2):169-170.

[2]张士闪.当代艺术民俗学的研究视界[J].齐鲁艺苑,1998(2):48.

[3]王伟.民俗艺术产业化的路径研究[J].学术论坛,2010(8):161.

民俗与文化的关系篇5

关键词:影像化传播;民众知识;影视民俗;大众文化传播

有关民俗学的发展前景,是今年我国民俗学界颇为关注的热门话题,为此对中国民俗学的发展历程做出评价、把握是重要的。仲富兰在《中国民俗文化导论》一书中指出中国民俗学存在着“先天不足,后天失调”的缺陷:第一,理论准备不足。我国民俗学的孕育是在本世纪初,面对亡国灭种的危机,因此就使得先驱者缺乏长期完善的理论准备。第二,肇始于文学却又未能跨出文学的视野,民间文艺的研究代替了民俗学的研究。第三,解放以后,民俗学长期备受冷落,同时又受到前苏联民俗学体系的深刻影响,长期徘徊不前。第四,从世界范围民俗学理论产生的背景来考察,中国传统的民俗学,无论是研究主体和客体诸层次,都显得捉襟见肘,力不从心[1]任骋文在《民俗研究》中提出了民俗学研究要有“从‘民俗’到‘民识’”思想转变。他提到中国民俗学界一直停留在“民间古俗”的学术取向上而没有真正意义的“民众知识”的学术取向上来,所以倡导民俗文化研究者应当正确认识民俗文化内涵的理解,加深对“民间的知识”即“民俗”的理解[2]。

一、影视传媒与民俗文化的现状与问题

(一)“民俗学影视”与影视民俗

最早对“民俗电影”(folklorefilm)作为民俗研究题目的应用可追溯到1934年在英国电影研究所在《民俗》学刊上所发的征稿启示,其定义是“有关民俗的非商业电影”。在美国,最早的民俗纪录片可溯源到1935年,但直到1970年代,“民俗电影”作品才得到民俗学界的认可。谢尔曼(S.Sherman)在1977年提出了“民俗电影”这一概念,在其《记录我们自己:电影、录像与文化》(1988)一书中进一步论述了“民俗学电影”的概念,并兼用了folkloristicfilm(琼斯1988)一词。

在中国民间文艺协会研究部副主任黄凤兰女士的第一本专著《中国民俗影视》一书中,提出了影视民俗学的概念[3]。她认为,影视民俗学是指以影视为手段,对民俗事项进行客

观记录的一门科学。在张举文博士的《迈向民俗学的影视与民俗研究》一文中,提出了要为民俗学影视与影视民俗正名的观点。他认为“民俗电影”应理解为“民俗学电影”的简化,提出影视民俗指只存在于影视作品中的想象的民俗,是被制作人创造或改造的模仿民俗的表演[4]。汤拥华在《民俗影视何以为学?——评黄凤兰著》一文中对“影视民俗学”这一理论概念的提出了质疑,他认为从一大堆以民俗为主题的影视片中,我们只能归纳出民俗学的问题和影视学的问题,怎样用影视的手段表现民俗文化的问题[5]。透过这些论著,我们可以思考一个问题:民俗事象与影视结合已成为必然。艺术地表现民俗事象已经成为民族与民俗的不可或缺的文化现象,同时,公众的接受与实践又体现了民俗的最基本的娱乐功能。

(二)表现方式

用镜头来记录民俗文化,这决不是简单的机械复制,而是影视工作者通过动态的富有表现力的影像,再现民俗的原态以及民俗文化、民俗心理支持下的民俗事象的文化意义。

在黄凤兰女士的《从民俗影视片的特点谈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论文中,着重强调了民俗影视片对于民俗文化的表现力——真实地记录与再现[6]客观自然的影像纪实,能真实地体现民众作为文化主体,对自身民俗文化的阐释和解读。

此外,在罗未玮的《影视作品中的民俗“在场”》文章中,依据民俗的两种存在形态——文化的和生活的,探讨了民俗在影视作品中“在场”的两种形态,即民俗作为文化符号在场与民俗作为记忆因子在场[7]。

(三)存在问题

第一,本体论危机。这一问题。有相当部分民俗文化以非物质的形式存在,属于无形的思想、观念等内容,比如说“龙牌会”这种属于民间信仰之类的民俗活动,由于技术手段的限制,和对民俗文化理解的偏差,很难通过影像完整地保存全部信息,而成为一种“机械复制”。第二,缺乏语境关注和“两张皮”现象。黄凤兰女士在《新时期中国影视民俗学的现状与问题》中着重对当今的民俗影视制作存在的问题进行了探析。第三,阐释的理论导向。张文举在《迈向民俗学的影视与民俗研究》中提出在探索理论和方法时,要思考认识论和反思人文本质。

二、民俗文化与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

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是在国际合作日益加强、范围日益扩大、节奏日益频繁的形式下,不同民族、不同国家、不同地区及不同领域的多种力量交流、互动、协商或妥协的结果。

1.民俗学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学科基础。安德明博士根据UneSCo(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1989年和2003年通过的《保护民间创作建议案》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公约》两份公约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概念进行了界定,并最终确立取代了“民俗”的定义[8]。

2.经过近几年国际、国内多方面的努力,从政府到民间在抢救和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方面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是,目前的保护工作依然存在着明显的缺欠。

3.近年已有不少民俗学者的文章讨论非遗保护理论,但非物质文化遗产整理保护理论,还应该是能给政府和民间提供操作细则的实践方案,它的实践性决定它的生命力,这则是它区别于以往民俗学研究之处[9]。在取得诸多成绩、呈现出一派热闹景象的同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也表现了越来越多的问题,使得这项工作成了一个充满争议和张力关系的复杂的动态过程。

三、民俗文化与大众传播

民俗文化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就是民间传承,而民间传承恰恰是前大众传播的文化传递形式,周福岩博士在他的《民间传承与大众传播》一文中表明了民间传承主要体现为一种人际传播方式的立场,并试图通过对两种传播方式或系统从能量、力量及方向等角度所作的功能比较分析达成对民间传承和大众传播在文化中所扮演角色的认识。

(一)区别的意义

在民间传承中,需要传递的信号在编码一经结束,就通过人的发音器官或非语言形式的肌肉动作面对面地诉诸于译码者的听觉和视觉。而大众传播则在编码完成之后,经过了一系列对信息进行的技术转化,最后通过媒介完成这一过程的。因而媒介传达的信息(大众传媒)与我们在日常生活实践中通过人际联系得到的信息(民间传承)的区别就存在于接收效果上的迥异[10]。

(二)大众传媒在民俗传播中的功能

任何文化都离不开传播,民俗文化也不例外。[11]大众传媒在民俗传播中的积极功能包括:第一,大众传媒表述民俗生活,其媒介特性促进了优秀民俗的传承。第二,大众传媒通过报道民俗活动,引起了社会公众和政府职能部门对优秀民俗传统的关注和重视。大众传媒在民俗文化传播中的缺失包括:第一,有相当部分民俗文化以非物质的形式存在,由于技术手段的限制,很难通过大众传媒完整地保存全部信息。第二,大众传媒会由于政策、资金、技术、传播渠道等方面的原因,片面或者歪曲报道民俗文化事象。第三,为了追求画面的效果或叙事的完整,大众传媒有时会导演民俗。

(三)大众传播对民俗文化传承的影响

现代传媒对于民俗传承的积极影响:一、现代传媒为民俗传承提供了革命性的技术手段。二、现代传媒推动了民俗文化的发展、融合和演化。三、现代传媒早就新的民俗。现代传媒民俗传承的冲击与负面影响:一、现代传媒对于民俗的保留大于传承。二、现代传媒以虚幻的民俗替代了现实民俗行为,以文化快餐代替了民俗艺术。三、媒介霸权加速弱势民俗消亡。四、现代传媒的商业化加速民俗的商业化。

(四)展望与对策

在即将迈入数字化的社会的今天,想摆脱现代传媒的影响,保持牧歌式的原生态民俗已经是一种奢望,我们目前所要考虑的主要问题是:如何发挥现代传媒在民俗文化传承中的积极作用,尽可能地减少其消极负面影响[12]。首先,从传播者的角度来看,传播人要了解民俗知识,加强自身的民俗理论修养,合理运用传播技术,尽可能地减小商业化对民俗传承的负面影响。其次,作为“民俗人”要主动学习传播知识,掌握了解现代传播的规律,熟练运用各种现代传播技术手段,为民俗传承做贡献。第三,在理论上要加强民俗学与传播学、新闻学等学科的融合,在高校开设民俗传播学、影视民俗学等,加强民俗传播规律的研究与人才的培养。最后,呼吁国家有关部门在覆盖面广泛的媒体上建立公共频道或民俗频道,以生动活泼、雅俗共赏的节目内容和形式在全社会普及民俗知识。

四、结语

在现代社会里,离开了大众传媒,民俗文化的传承和保护很难开展。今天,要做好民俗文化的传承和扩布、保护和开发,离不开大众传媒的介入和作用,而大众传媒要达到“传通”,实现自己的价值,需要对内容、角度方式进行选择,需要充分考虑并努力适合受众的心里思维习惯,大众传播和民俗文化关系密切。因此,我们要强调文化遗产的全面保护,留住民族文化的灵魂,充分调动并利用大众传媒的力量,从民俗文化环境中去开展大众传播活动,从大众传播角度去思考民俗文化的保护、传承和推广。

参考文献:

[1]仲富兰.中国民俗文化导论[m].江苏:浙江人民出版社,1998.

[2]任骋.从“民俗”到“民识”──略论民俗研究学术取向的转换[J].民俗研究,1999(1).

[3]黄凤兰.新时期中国影视民俗学的现状与问题[J].西北民族研究,2002(2).

[4]张举文.迈向民俗学的影视与民俗研究[J].民俗研究,2007(1).

[5]汤拥华.民俗影视何以为学?——评黄凤兰著《中国民俗影视》[J].中文自学指导,2005(2).

[6]黄凤兰.从民俗影视片的特点谈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J].江西社会科学,2005(12).

[7]安德明.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民俗学的两难选择[J].河南社会科学,2008(1).

[8]乌丙安.民俗文化空间: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重中之重[J].民间文化论坛,2007(2).

[9]周福岩.民间传承与大众传播[J].民俗研究,1998(3).

民俗与文化的关系篇6

1.1民俗文化概念及文化生态

民俗文化是在特定地域环境下形成的人与环境互动的风俗传统。从文化资源的整体来看,民俗文化是展现地域风采、弘扬民族文化精神的有效载体,也是推动区域经济发展的动力。从民俗学视角来探讨民俗文化,主要从其构成要素来分析,一方面民俗文化是对传统物质文化生活的传承,比如某一民族区域的生产、生活习俗、衣食住行特点等;另一方面是对民族社会生活的传承,主要包括民族区域内的节日习俗、婚丧嫁娶礼仪习俗、家族文化、语言艺术及游艺竞技习俗等内容。民俗文化旅游是对文化旅游的深化和发展,对其定义和阐述尚未获得统一的界定。有学者从“民俗”与“旅游”的结缘上,提出民俗文化旅游是以民俗事象为主要载体的旅游活动;民俗文化旅游是借助于民俗来开展旅游项目,并将某区域的民俗事象和风俗文化作为旅游资源,进一步体现出鲜明的民族性和独特性,并将其鲜明的文化内容和形式呈现给游客,以增强其民俗文化的深刻内涵;民俗文化旅游就是以某特定区域民俗事象为资源来吸引异地游客从事体验和观赏活动的总和;民俗文化旅游是建立在特定区域民族文化传统风俗资源基础上,以保护和开发旅游产品为主要方式,并以展现地方民族性风俗为主要标志的旅游产业。从广义来看,民俗文化旅游作为民俗与文化的统一体,既要强调民俗旅游的生命力,又要开发民俗文化资源。随着生态旅游发展趋势的日益突显,民俗文化旅游的生态性特征更是受到普遍的关注。藉于民俗旅游、生态文化研究的不断深入,从民俗、文化、环境、人所构成的文化生态,将民俗文化、自然环境、人文环境进行融合,从而构成以文化为核心,强调文化与环境的生态和谐,从而实现对地域民俗文化资源的开发、保护与传承。

1.2民俗文化与旅游的关系

民俗文化是建立在自然资源的基础上,并作为一种生活文化得以传承。民俗文化在逐渐被抛离原生态的生存环境下,作为被观赏的对象,并在承载原有意义的形式外壳下,体现出独特的文化底蕴和审美价值。民俗文化作为一种资源、一种产品,在越发需要给予保护的生存空间里,尊重和延续原生民族的有形、无形文化,从文化生态学的视角来审视民俗文化与旅游活动之间的关系,从而提出生态化民俗文化旅游的概念。借助于生态旅游的发展思路,将民俗文化与旅游资源开发作为双重目标的新型旅游模式,既能够满足游客对地域性民俗文化的精神需求,又能够实现对民族区域自然和生态民俗文化的保护和可持续发展。因此,从民俗文化与旅游的关系来看,民俗文化旅游将民俗文化的整合与保护作为旅游资源,增强了生态旅游的文化内涵,提升了生态旅游的文化品质,从而为民俗文化的生态保护和旅游资源的有效开发构建成双赢局面。

2我国民俗文化旅游的现状及存在问题

2.1我国民俗文化旅游的现状

我国民俗文化旅游产业起步较晚,但随着国内旅游市场的迅猛发展,民俗文化旅游产业化发展势头也是显著的。特别是基于民族区域的民俗文化旅游资源的开发,如湘西民俗文化旅游、山西民俗文化旅游、江西民俗文化旅游、内蒙民俗文化旅游、云南民俗文化旅游等资源的开发,更是将民俗文化旅游推向了更为广阔的发展平台。民俗文化旅游作为新兴的旅游产业,在展现民族文化风采、弘扬民族文化上,其地位和作用尤为突出。我国民俗文化资源丰富,既能够满足游客对文化空间“求新、求异、求知、求乐”的心理需求,又能够从浓郁的民俗文化氛围中带来较高的经济效益。随着全球化经济发展新时期的到来,民俗文化旅游作为旅游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开发模式上逐渐形成了民俗观赏、民俗活动、民俗商品、民俗服务四大类型,并从民俗文化资源基地建设到产品服务包装、设计,以及民俗文化保护等方面都取得了较为显著的成果。

2.2我国民俗文化旅游存在的问题

“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国际化旅游产业迅猛发展的趋势,对于民俗文化旅游产业提出了新的要求。在推动地区经济发展的同时,民俗文化旅游产业在资源开发中也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弊端,不仅使得原本优秀的民俗文化资源失去吸引力,还造成对民俗文化的污染,降低了民俗文化独特的个性。主要表现有以下几点:一是在民俗文化资源整体开发上缺乏有效规划,特别是依据常规开发模式,无法从历史学、文学、艺术学,以及社会学等方面进行综合分析和全面挖掘,仅仅在民俗文化基础上重视“旅游牌”,难以从旅游资源的规划上体现科学性、文化性、时代性。浅层次的文化宣传、一味地追求民俗文化项目,同质化、模式化、公式化现象不仅降低了民俗文化旅游的品质,还带来资源的浪费。二是在民俗文化旅游基础设施建设上显得落后,特别是对于偏远民族区域旅游业来说,由于交通不便导致的游客数量不足,不仅无法实现对民俗文化旅游资源的有效开发,也制约了区域旅游业的有效发展。三是在民俗文化旅游投入上力度不足。我国民俗文化资源是丰富的,而缺少有力的资金投入又是现实问题,因资金投入不够而使得民俗文化资源只能“养在深闺人未识”。四是在民俗文化旅游人力资源管理上显得不匹配,特别是从业人员综合素质水平较低,如导游人才的缺乏,旅游资源开发专门人才的不足,不仅难以支撑民族文化的有效传播,也给民俗文化旅游带来发展瓶颈。五是在民俗文化资源开发上轻保护现象普遍。开发旅游资源是一把双刃剑,在处理开发与保护问题上,以牺牲生态为代价的盲目开发,不仅对环境资源造成损耗,也对民俗文化的传承带来灾难。为此,积极分析民俗文化旅游资源开发中存在的不足,协调好民族文化旅游资源的开发与保护,在促进地方经济文化发展的同时,推动民俗文化旅游事业的可持续发展。

3我国民俗文化旅游可持续发展的思路

民俗文化旅游作为高层次的生态文化旅游,在推进民俗文化资源开发与保护上,既要遵循文化传承的规律,又要协调好旅游产业的有序化发展思路,以实现民俗文化旅游开发的科学性、可持续性。

3.1文化生态视角下规划好民俗文化旅游的建设目标

科学规划是实现民俗文化旅游生态化发展的前提,其设计目标主要体现在以下几点:一是处理好文化生态、自然生态与民俗文化之间的协调发展。民俗文化旅游在规划上首先要平衡好生态民俗文化与社会发展及自然环境的关系,注重民俗文化的本真性、多样性、完整性,以及文化传承的延续性,在维护民俗文化生态资源不枯竭的前提下来促进民俗文化、自然环境的健康发展。二是处理好旅游资源开发、社区居民、游客等多方利益平衡。作为对民俗文化资源的开发者,要从生态环境的可持续发展上,做好开发者、当地居民、游客多方的利益分享与公平,既要组织好旅游资源的开发与保护,又要通过市场机制来促进旅游利益的合理分配,并在积极地改造自然、合理控制利用的基础上,维护好民俗文化生态系统的完整与稳定。三要从生态民俗文化开发中体现生态教育的目的,作为以民俗旅游为导向的文化资源开发,要平衡好经济价值与文化价值的关系,通过对生态民俗文化的合理开发来传播和促进各方面人群对生态环境的认识,提高维护文化生态平衡的自觉意识。

3.2文化生态视角下设计好民俗文化旅游产品

生态化民俗文化旅游产品的设计,需要从其区域自身特点来进行分析,结合民俗文化生态旅游的特殊性,从生态民俗文化实体的开发、参与性民俗活动的开发、民俗精神文化的开发、民俗文化旅游商品的开发等方面来进行研究。对于以景观实体为特征的民俗文化旅游设计,要注重以下几点:一是对于原生态民俗村寨的挖掘与保护并重,在展示民俗文化的过程中要强调对原生态景观的保护。二是对于人造民俗文化景观的开发上,要在文化移植的同时,注重对民俗文化趣味性和观赏性的挖掘,并能够从鲜明的民俗文化氛围中,运用多种表现手段来增进游客对文化的认知和体验。三是对于生态博物馆的开发上,要从自然资源的整体性,民俗文化的思想性,以及文化遗产保护上来进行全面开发。对于参与性民俗活动的旅游设计来说,重在引导游客的参与,强调游客从亲身体验中来获得对民俗文化的精神感受。如对于一些民间节庆活动,从活动内容的组织上要积极健康,并能够在展现民俗文化的同时,让游客从参与中感受到民俗文化的鲜明性和差异性;对于民族餐饮文化,在体现“食”的同时,也要赋予其新的审美价值,如引入礼仪、禁忌、艺术等文化内涵,既展现民族传统饮食文化,又对地方民俗特色饮食文化进行了宣传;对于民间文艺如戏曲、绘画、雕塑、歌舞等资源的开发,则从民族文化的历史意义,以及传统文艺的鲜明特征上来进行丰富和宣传。

3.3文化生态视角下保障好民俗文化旅游开发

民俗与文化的关系篇7

新闻传播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中的影响及功能实现的制约分析

2006年3月5日,我国政府向人大提交的五年规划纲要草案中,提出要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提高农民的生活水平。这是一项重要的决策,关系着中国农村,尤其是落后地区农村的建设和发展,关系着整个中华民族的繁荣富强。如何搞好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我们不能离开当前的社会生态环境实际。当前社会正处在信息蓬勃发展时期,地球村日益形成,信息在整个社会中起决定性作用。正是在这种形势下,作为信息生成和传播主要载体的新闻传媒的作用显得非常重要。新闻传播在社会系统中具有传播信息、引导和监督舆论、作为企业商业盈利、娱乐和教育功能,新闻传播在功能的实现过程中有力地推动社会的发展进步。

新闻传播要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中发挥作用,实现价值,离不开新闻传媒、传媒工作者和广大农村受众的共同作用。新闻传播在实践操作中往往难以达到理想境界,一方面是广大农村受众对新闻传播信息的无比渴求,是新闻传播在形式和声势上的轰轰烈烈,一方面却是新闻传播效果的折扣实现,使受众无比失望。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很多,重要一点,是对文化生态环境,尤其是深刻影响人民大众的民俗文化生态环境的忽视。新闻的传播过程以及新闻传媒的整个运作过程,实质上是一个有机联系的社会系统。系统中任何一个部分都深刻影响着新闻传播功能的实现。

从中国农村建设中的实际情况来看,制约农村发展,制约新闻传播在农村建设中功能实现的主要因素在于观念的守旧与变革问题,在于新闻传播引导农民注意力转向何方的问题,在于引导农民对于农村新的经济增长点挖掘问题。农村新的经济增长点是什么?制约农村农民观念的主要因素又是什么呢?

美国著名学者本尼迪克特在《文化模式》一书中强调“个人生活史的主轴是对社会所遗留下来的传统模式和准则的顺应。每个人,从他诞生的那刻起,他所面临的那些风俗便塑造了他的经验和行为,到了孩子能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成了他所从属的那种文化的小小创造物了。”①从这里我们不难发现文化,尤其是与人民生活息息相关的民俗文化对人民心理和思维习惯深深的制约与影响。“民俗,即民间风俗,指一个国家或民族中广大民众所创造、享用和传承的生活文化。民俗起源于人类社会群体生活的需要,在特定的民族、时代和地域中不断形成、发展和演变,为民众的日常生活服务。民俗一旦形成,就成为规范人们的行为、语言和心理的一种基本力量,同时也是民众习得、传承和积累文化创造成果的一种重要方式。”②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明史创造积累了丰富深厚的各民族民俗文化,各民族民俗文化在不断的交流发展中形成了“多民族一国民俗”的鲜明特色,这些民俗文化深刻影响着人们的心理和思维习惯。因此,考察我们的一切实践活动,都不能离开这些民俗文化环境的影响。新闻传播活动作为现代社会最基本也是最常见的一项社会实践活动,同样离不开民俗文化生态环境的影响。

从社会变迁的视野审视民俗文化对新闻传播的影响以及新闻民俗的传播实践

新中国成立后,中国的新闻传播功能主要在于政治宣传,进行舆论引导。20世纪80年代,伴随着中国社会的改革,中国的新闻传播事业也迎来了巨大的改革和发展。新闻传播功能得到极大延伸,传播信息成为新闻传播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功能,新闻传播的商业盈利、娱乐和服务功能也得到最大限度的确认。同时,新科学技术的进步,信息大爆炸,有力地推动着世界的一体化进程,地球村落日益凸现。

如同大自然的多样性一样,人类在步向一体化的社会过程中,突然发现人类社会多样性的宝贵。在同一和多样性的矛盾追求中,人们把目光开始转向对文化多样性的研究与探索,文化与人类的重要关系最大限度地被人们重视。传统文化,尤其是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的民俗文化研究,日益受到社会重视。从文化的视角研究新闻传播开创了新闻传播研究新的领域。比较新闻传播学研究、跨文化传播研究和新闻传播的文化观照,成为社会研究的热点和重点。正如蔡凯如先生在《新闻传播的文化观照》一书的前言所述,“在新闻传播领域里,许多模糊不清的问题,一经纳入文化的视角,便能获得分外清晰的图像。我想,这大约是因为文化总是能赋予万事万物以生命的张力和人文的关怀,总是能带给我们合乎人类自身发展逻辑的想像与展望。”③

在新闻传播实践中,民俗文化内容成为新闻传播的重要内容。笔者查阅有关资料,从2000年到2007年,关于民俗内容进入新闻报道多达7700多条。民俗文化成为新闻媒体引导推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重要内容,民俗文化也在宣传推广挖掘中充分发挥了其独特重要的经济文化和政治价值。有关民俗文化内容的新闻报道也成了读者非常感兴趣的部分。卜元先生在《试说创立新闻民俗学的迫切性》中感慨道,“写字台上放了几份报刊,翻了几十篇文章,没过几天,大都淡忘了。唯有民俗色彩浓郁的细节,刻在脑际,挥之不去”。

笔者查阅中国重要报纸全文数据库,2007年1月到3月,有关民俗文化内容的报道共641条,主要涉及民俗文化在社会发展,尤其在新农村建设中的政治、经济、文化功能的挖掘与发挥,以及有关民俗文化自身的传承保护和发展。跨越区域涉及全国范围。关于民俗文化政治功能的有:“新春庙会突出奥运主题民俗文化奏响和谐乐章”(《国际商报》)、“运用善良风俗化解民间纠纷”(《江苏法制报》)、“传统节日是关系国民长久生活方式的重大文化制度”(《中国艺术报》)“今日信息报从烟花爆竹禁改限看法律对民俗的尊重”(《今日信息报》);有关民俗经济的有:“小小文化院,牵动大旅游”(《中国旅游报》)、“‘民俗游’助拉萨农牧民年人均收入逾万元”(《西部时报》)、“海峡原生态民俗歌舞倾倒鲤城”(《厦门日报》)、“‘民俗游’成泉城春节旅游新品牌”(《济南日报》);有关民俗的文化功能的有:“加强民俗文化宣传推动和谐文化建设”(《威海日报》)、“拜年短信闹新春移动通信助和谐”(《人民邮电》)、“以‘八荣八耻’构建善良民风民俗多管齐下促进农村文化建设”(《中国文化报》);有关民俗自身建设的有:“防止民俗变陋习靠疏而非堵”(《新京报》)、“加快春节申遗保护年俗文化”(《光明日报》)、“中国春节在多元中走向和谐”(《华东旅游报》)。这些民俗新闻报道生动有趣。很受受众的欢迎,在推动促进社会建设,尤其是新农村建设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民俗生态环境下新闻传播业建设思考

新闻传播是社会人的活动,离不开“人”这一主体,而“人”是生活在一定的社会时空之下的,生活在社会时空下的“人”又总是受其所创造的文化影响。民俗文化对人的影响深刻长远,要发挥新闻传播在新农村建设中的重要作用,需要充分考虑这些因素。

民俗生态环境下的传者主体与受者主体。新闻传播在本质上是一个“传”和“受”的互动系统过程,新闻传播的传受过程实质上也是一个意义信息的组码、传输和接码、解码的过程,其中心点在于“传通”,这是新闻传播理想的效果。因此,新闻传播的传者主体在传播的组码阶段和想像的传输阶段要充分考虑尊重受者的民俗文化影响,按照受者民俗影响下的心理和思维习惯去组码传播;同时,还要充分注意受者的反馈信息,了解清楚自己的主观设想与受者实际心理思维习惯的落差,以促进自己下一阶段的补足,从而达到较为理想的传播效果。要做到这些,要求传者主体努力加强学习,通过学习掌握了解受者的不同民俗文化的影响。除此之外,传者主体也要注意,民俗文化具有“坏的”影响与效果,在传播中,注重对不良民俗文化“坏的”影响的积极引导。

对于受者主体而言,传播的接受是对传者提供的文本或非文本的有效解读,这种解读同样需要充分考虑传者主体的民俗文化影响,揣摩传者主体的心理习惯,不断去接近传者主体的意图,从而准确正确地获得信息,满足自己适应社会变动的需要。

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中一个重要问题是传统民俗文化影响下的观念守旧问题,而观念的转变是要有一个过程的。因此,新闻传播在对农村建设观念引导中,一开始就要充分考虑遵循农村受众的心理思维习惯,并且还要充分利用那些积极的优秀的民俗文化影响,做好扬弃工作。

民俗生态环境下的传播内容。民俗文化与民众的生活息息相关,民俗的内容也往往成为的焦点。民俗文化在今天具有积极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建设功能。从前所述,许多生动的民俗事项成为新闻传播的重要内容,也是受者非常喜欢,反响积极的内容。在民俗文化日益受到重视的今天,那些独特的,尤其是落后地区农村原生态的民俗文化深受外界欢迎和关注,也成为落后地区打造吸引外界眼球,开创旅游业,从而促进经济发展的重要内容。因此,在新闻传播中,应该积极挖掘那些具有良好政治经济文化效益的民俗文化资源,以此为传播内容,积极推动区域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

民俗生态环境下的传播形式和方式。科学的发展,新技术的推广运用,为新闻传播带来巨大的推动作用。“媒介即信息”,传播媒介和传播方式的重要意义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和关注。传播形式和方式的不同选择往往影响着传播的效果。因此,在新技术、传播形式和方式的选择中,我们需要充分注意民俗文化的影响与制约,多用群众喜闻乐见的传播方式,在传播媒介的不同选择、传播内容的组织、传播语言方面,充分考虑受众的接受心理习惯。这样的传播,受众才会喜欢,才会接受,从而有可能转化为自己的行动。

注释:

①夏建中.文化人类学理论学派[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7.7,第一版,178页.

②钟敬文.民俗学概论.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3,第一版,1-2页.

③蔡凯如.新闻传播的文化观照.武汉:华中理工大学出版社,1998,第一版,1页.

民俗与文化的关系篇8

一、民俗学意识中的城镇小说文化创作意识

新时期小城镇风情风物描写有着比较透彻的民俗学意识维系。新时期小城镇小说中的民俗学意识同样经历了一个由“无意注意”到“有意注意”的过程。《水葬》《惨》《菊英的出嫁》等作品含有一定的民俗学描写,被视为现代文学阶段民俗描写的代表作,《水葬》等作品的作者对于客观的民俗的关注是一种无意注意,作品的整体描写并非从民俗学角度切。“京派作家”如沈从文、废名他们的创作有着丰富的民俗学内涵,但是他们并非具有清晰的民俗意识,笔者认为最关键的原因是他们的乡风民俗描写是指向乡村乡土,而不是乡风民俗本身,他们并无意发掘乡风民俗的深层内涵,而是构建与都市对峙的世外桃源,虚拟寄寓。京派文化作家们的描述的人文景色,如古代犹存的“边城”、恬静的“竹林”、古朴的“河上柳”、静谧的“桃园”、菜畦城垣等,以及笔下冰清玉洁或古道热肠的人物,如“翠翠、三姑娘、琴子、陈老爹”等。但这些阐述并不是用于展示风物风情之异,而是为了反对工业社会的骚乱,用来抵制”资本主义文明”的侵入。很明显,作家们的整体阐述不是指向民风乡俗本身,不是构造作品的民俗学内容,不是参照民俗学事项本身,不是揭示民风乡俗的文化底蕴,而是指向作家的精神家园和作为心理乡土的乡村。正因为沈从文、废名等作家的风俗民情阐述不是指向风俗民情本身,而是乡村乡土,所以我们明确的认为他们的风俗民情描写不是完全出自民俗学视角,他们的描写暂时还没有得到民俗学意识的支撑,或者可以说他们的民俗学意识是感性的,而不是理性的。我们认为,当代文学创作的"有意注意。的民俗学意识普遍出现时间是20世纪80年代中期。“有意注意”的民俗学意识的普遍出现,受到许多因素的驱动,如“文化热”、西方文化学思想涌人、“寻根”思潮的勃兴、工业时代到来、传统风俗在时代背景中的蜕变与磨蚀等等。作家们开始有意识的考察民俗事项,有意识地发掘民俗事项下所蕴藏的文化素质是民俗学意识支撑新时期文学创作的显著标志。在许多作家笔下,民俗本身成为观感对象,在许多情况下,民俗事项被意象化。到了80年代初期,王安忆的《小鲍庄》、韩少功的《爸爸爸》、郑义的《老棒子酒馆》等作品展示自己的民俗学角度,带有某种幽雅的夸张成分。随着时间的延续,他们的民俗学意识开始慢慢走向深刻。举例、民俗和地区的关系、文化与文化圈和民俗乡民的关系、文化与生态、民俗等这些话题开始引起部分作家的关注。像莫言的《红高粱》从地域、文化传承、经济等角度发掘了民俗民风背后久远的民族性格基因,解读了高密乡剽悍刚烈的民风。《那五》《俗世奇人》《白鹿原》《小巷人物志》《马桥词典》等作品的产生,也揭示着民俗学意识的新发展有意注意的民俗学意识已经成为一种创作意识。在这一创作意识的指引与带动下,作家们能够进行更深层次的文化底蕴的发现和沉思的文化考虑。

二、小城镇小说的风情风物描写与民俗学意识

民俗与文化的关系篇9

关键词:民俗文化教育;初中历史教学;价值;原则;

全球化的大浪潮正在席卷全球,中国的许多传统文化正在遗失,民风民俗也在正在遗失的传统文化清单之中。中国文化依据表现形式和传播途径可以分为民间文化、精英文化和通俗文化,民俗文化是民间文化的一种形式,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基础之一。陈建勤教授曾说:“我们民族文化的Dna,存在于民俗和民间文化之中”如果不强化自己民族文化遗产,可能导致一个民族的文化属性发生改变,甚至使该民族在全球化的浪潮中迷失自我。如何对待一个民族的文化遗产,不仅关乎一个民族的文化问题,还对整个民族的命运和走向有着很大的影响。

我国在世纪之交的基础教育新课程改革,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突出了人类文明发展史。人类文明发展史指出百姓社会决定上层建筑,而生产力的水平又决定百姓的社会。在新课改形势下,历史越来越接近百姓的生活,并逐步走向百姓和生活,而民俗文化是联系物质与观念、历史与现实、道德和法律的桥梁。所以在初中和高中的历史教材中,增加了许多与中国民俗文化相关的内容,涉及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所以,我们必须明确将民俗文化融入到初中历史教学中的教育价值。

一、民俗文化在初中历史教学中的教育价值

(一)能够有效的传递历史信息

历史是人类发展史过程中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是不能再重新发生的事情,具有不可复制性。所以,人们要想研究人类的过去,就只能靠前人留下的各种历史痕迹,来认识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的各个发展阶段,从而探讨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民俗也是史料的一种,它是在特定的历史阶段中形成的,有特定历史阶段的痕迹。在古代中正史撰写中,有大量的素材都来自于民俗史料。例如在中学历史教材中,史料包括实物史料、音像史料、图片史料、文字史料等等。不同的人类社会发展阶段,产生和形成的民俗文化也不尽相同,民俗是历史发展的产物,是活的社会化石,也是学生获取历史信息的有效途径。

(二)有助于培养学生的民族精神

世界上每一个国家都有各自独特的民族文化,正如人立于世不能没有骨气一样,一个国家或民族立于世,不能没有民族精神。我国是一个有着悠久的历史和丰富文化传统的国家,各族人民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都有各自独特的民俗文化,中国的民俗文化有着浓厚的中华民族情感和深刻的文化记忆,是中华文明的根基和源泉。由此可见,民俗文化是中国历史教学过程中不仅能够加深学生对祖先创造的辉煌文化有更深刻的认识,而且由于潜移默化的影响,还能够提高学生的民族自信心和民族自豪感,从而增强民族凝聚力的重要力量。

(三)能够将道德教育渗透到生活中

道德是伦理学上的一个概念,是指由个人的内在信念和社会的舆论力量所支持的,来调整人们之间相互关系的行为规范的总和。道德是协调社会关系、提高个人修养、净化社会空气以及调节人际关系的内动力,是一种有效的社会规范手段。历史作为人文学科,人文素质教育是历史教育的本质,所以,历史教育的重要特征就是它具有道德性,历史教育就成为渗透道德教育的有效渠道。而道德教育要立足于民族的传统文化,离开民族文化而空谈道德教育,犹如无源之水,民俗文化作为一个社会道德和风范的产物,与社会的思想氛围有着紧密的联系,使人们志趣、思想、道德规范等多种思想元素的积累。在中学历史教学中渗透民俗文化教育,能够有效地渗透道德教育。

二、如何更好地将民俗文化教育融入到中学历史教学中

(一)讲授适度的民俗文化内容

新历史教材中的民俗文化内容,内容涉及人们的建筑、交通、饮食、穿着打扮、居住状况、民间艺术、民间娱乐以及岁时节令等各个方面,有的分散在每个章节中,有的以专题的形式自成一章。在历史教学的过程中,要重视民俗文化教育,但是要始终记得这是历史课而不是民俗文化课,民俗文化教育只是历史教学过程中的的辅助作料,不能将课的重点全放在民俗文化方面。所以在教学的过程中,要正确处理好历史教学内容和民俗文化教育之间的关系,。教师要深挖历史教材,灵活的处理主要教学内容与次要教学内容的关系,在保证能够完成主要教学内容的前提下,适当的补充和扩展历史教材中的民俗文化内容,不仅要做到开阔学生的视野,还要很好地完成教育的目标。

(二)要有针对性的进行教学

中学的历史教学,教育的对象是初中生,这个阶段的学生有其特殊的自身发展的特点,他们的生理和心理正在得到快速的发展,是人生发展的一个关键期。他们思想还不够稳定成熟,容易走入极端,所以在中学生的民俗文化教育中,要有针对性的进行教学,多鼓励学生自主的体验和感悟民俗,积极的引导学生主动探究民俗和反思民俗。在选择民俗文化内容时,要充分的考虑到初中生的身心发展特点,选取一些学生能够接受,并有益于学生身心发展的内容。

(三)正确的认识民俗文化的两面性

民俗文化有其自身的两面性,既有良好的民俗文化,也有粗俗不堪的陋俗文化,所以在民俗文化教育中,要把握好对民俗文化优劣评价判断的标准。不仅要看到民俗文化在历史上的作用,还要将其放在现今社会发展中对人们的生产和生活的意义。在历史教学中,我们要依据一定的标准全面的、正确的评判民俗文化,并能够积极的引导学生摒弃陋俗,并发扬光大优良的民俗文化。

结语:综上可知,将民俗文化融入到中学历史教学中,是社会发展的需要,能够有效地保存和继承我国的优秀民俗文化。所以在历史教学中,教师要把握好文化习俗内容的度,选取适量、适宜的民俗文化融入到历史教学中,从而更好的传承我国的优秀民俗文化。

参考文献:

民俗与文化的关系篇10

关键词:藏族;天葬习俗;人生礼仪

中图分类号:K89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621X(2012)03-0091-07

天葬是藏族人生礼仪中重要的通过仪式之一,是藏族特有的丧葬形式和藏族民众普遍接受的人生终结处理形式。“仪礼具有共同的意义就是都可以使人实现从一种社会状态向另一种社会状态的转变”[1]。天葬习俗研究是藏族人生礼仪研究的主要内容以及藏族文化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天葬(bya-gtor)、(dur-khrod-du-skyel-ba),意为“喂鸟(鹰鹫)”、“送尸去丧葬场”,因而称之为天葬应更名为“鸟葬”或者“鹰(鹫)葬”更符合其文化内涵。①①天葬习俗相比较与土葬、水葬、树葬等丧葬习俗而言,概念含混而模糊,不能直接从字面上给人以明确的印象与理解。“天葬”这一名称使用范围较广,有的学者把树葬、悬棺葬和内蒙地区的“野葬”统称之为“天葬”。《滇南新语》:“悬尸山树之极巅以风,曰‘天葬’”。孙进己、千志耿称东北地区的树葬为“天葬”,参见孙进己,千志耿.我国古代北方各族葬俗试析[J].东北师大学报,1982(3):98.前苏联学者托卡列夫、托尔斯托夫也将澳大利亚的树葬称作“天葬”,参见(苏)C.a.托卡列夫、C.n.托尔斯托夫主编.澳大利亚和大洋洲各族人民(上册) [m].北京:三联书店,1981,307-308。熊坤新,陶晓辉.天葬起源之探索[J].研究,1988(3):98.夏之乾.关于鸟葬产生的地域问题[J].民族研究,1996(6):40-41.陈立明,曹晓燕.民俗文化[m].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2003:249.等论文和著作中,都分别从不从和角度说明和论证了“天葬”亦作“鸟葬”更符合藏族这种丧葬习俗的文化内涵。当然,藏民族除了天葬习俗以外还,还有塔葬、火葬、土葬和水葬等丧葬形式。

20世纪80年代以来,初始阶段因天葬习俗独特的文化内涵一直受到学术界的关注和重视,经过研究拓荒期和高潮期后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是,缘于天葬习俗对尸体独特处理方式和国家及地方的政策规定严禁参观拍摄天葬,对于天葬习俗研究只停留在一般的介绍性层面,天葬学术性研究进入停滞期。近年来,随着研究视角多样化以及民族学与人类学的理论与方法逐步开始应用,更多学者参与到这一专题研究队伍中来,并出现了一些具有代表性和影响力的学术成果。针对国内天葬习俗研究成果缺乏系统梳理的状况,现就近30年来汉文天葬习俗研究成果和动态分类予以回顾和总结,以期为今后进一步开展天葬习俗研究提供参考和借鉴。

一、天葬习俗研究的专著

近30年来关于天葬习俗研究的专著极少,主要原因是很多研究者不通晓藏文,受到地域环境和以及天葬过程的血腥等条件限制,无法收集到第一手资料。目前能看到的仅有以下几本:首推尕藏才旦,格桑木《天葬――藏族丧葬文化》研究藏族独特葬俗的专门性著作。介绍了的葬俗现象,通过对藏人丧葬礼仪的讲述、研究,挖掘了青藏高原的开拓者――雪域藏人的风俗,探讨他们从远古迄今的宇宙观、生命观、价值观,以及演变发展历史[2]。本书还在介绍青藏高原塔葬、天葬、水葬、火葬、土葬等仪式的基础上,从历史、生存地理、生活生产、经济文化、、美学心理、价值观念等方面剖析藏族丧葬的真实面貌和深刻内涵,但对天葬习俗的研究却并没有定论,其与民族的生存环境、等方面关系研究有限。另外有关天葬习俗的研究都包含在一些著作的相关章节中以介绍为主,如夏之乾《中国少数民族的丧葬》相关章节对天葬习俗的叙论;丹珠昂奔《藏族文化散论》一书中“天葬漫谈”;[3]陈立明,曹晓燕《民俗文化》一书第六章“葬俗文化”[4]等著作。以上研究者对宗教民俗文化乃至中国少数民族文化都非常熟悉,又研究者为藏族、或从事藏学研究的资深专家、或曾在藏区从事长期调查,收集了大量的一手资料,对天葬习俗有深刻独特的体会,故而能够著述较为科学的研究成果。

二、天葬习俗研究的学术论文

(一)天葬习俗形成及变迁研究

1.对天葬习俗的概括性研究。对天葬习俗的概括性研究主要包括对天葬从不同角度进行的全面性的小综合研究,非属天葬习俗研究大专题下小专题研究。改革开放后,杨效平开启了天葬习俗研究的先河,他在《天葬新议》认为天葬习俗是藏族一种特殊的丧葬仪式,在青海各地藏族中也普遍流行。论述了天葬习俗的历史渊源,认为大凡风俗总是递相延传;天葬习俗是在一定历史条件和社会环境中形成的礼俗,并非偶然的社会现象;葬俗非孤立而是反映社会生活和宗教观念的风俗现象。还介绍了1979年4月北京中山公园主题《自然・社会・人》影展中的“天葬”近景照情况[5]。该文是20世纪80年代以来最早研究天葬习俗的成果。王康《藏家人生礼仪点滴》相关部分简介了寓意深邃的天葬习俗仪式过程及寓意,认为天葬习俗是藏族人传统心目中对自然界“天”崇高敬意及佛教化和理想化了“极乐世界”的向往,通过施行天葬习俗达到让死者借助“神鸟”双翼而升天之目的,迎合了第一代藏王从“天”而降完成使命返回的初肇[6]。其研究文献引用率很高。汤惠生《藏族天葬和断身仪轨源流考》认为天葬习俗是与“断身”相关的丧葬习俗,天葬习俗是一种“断身”的变异形式,其本质文化内涵同样也是“再生”[7],研究视角独特。马志华《试析藏族爱情叙事诗中的天葬习俗》用民俗学视角,以《上达奈沟与下豪仓川》、《奔仑姑娘》等具有鲜明的民族风格与地方特色藏族爱情叙事诗为例,以叙事诗学的研究视阈,通过对叙事诗中传达天葬习俗信息的民俗素,民俗链等民俗单位的分析阐述其中印证的天葬习俗,为天葬习俗研究提供了一个崭新的民俗学视角。此类概括性研究的文章还有:林志《亡灵驾鹰上云天――巴塘天葬台及玉树藏族天葬文化》、沈跃萍《藏族神话及其远古丧葬习俗》、次仁德吉《独特的天葬习俗》、黄林《天葬青海藏人的再生圣礼》、苗凡卒《天葬――让光荣随鹰背苍茫远去》、丹增才让《热贡地区的丧葬简述》等。

2.天葬习俗形成的原因研究。虽然前人在对天葬习俗进行概括性介绍的同时也涉及天葬习俗的形成原因,但是研究有限。到20世纪80年代,对天葬习俗形成原因的研究才进入了一个高峰期。吴均《藏族的天葬与所谓“戴天头”》认为藏族古代社会受苯教的影响,佛教传入后,天葬习俗为佛教吸纳融合,因佛教在的弘扬和传播,天葬习俗成为后来藏族地区普遍采用和流行的葬仪,为探究天葬习俗成因提供了新视角。熊坤新,陶晓辉《天葬起源之探索》以大量详实资料为基础,从四方面论述了天葬习俗的起源及演进历程,得出天葬习俗并非起源于佛教的结论。以上两文是20世纪80年代以来比较早的和具有代表性的探索天葬习俗起源的研究成果。与之相关研究还有宗政《葬俗疏议》和蔡景峰《天葬》。目前,学术界比较公认藏族的天葬习俗受到来自中亚的祆教的影响,火祆教普遍实行天葬。90年代初期,林悟殊《火祆教的葬俗及其在古代中亚的遗痕》以大量的详实史料分析论述了天葬习俗的沿革情况及其在古代中亚地区的一些遗痕,其中涉及天葬习俗在敦煌卷子中和佛教经卷中的遗存,有助于我们进一步了解古代该教以及天葬习俗的传播情况。霍巍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据资料撰文《天葬风俗起源辨析》认为天葬习俗风俗可能是受到来自中亚古代民族、尤其是“拜火教”的影响所致,印度的天葬之源与天葬习俗应该是同出自一源,都是来自古代中亚波斯拜火教葬仪的影响,但是没有充分地论据可以证明,为天葬习俗是受印度的影响而产生[8],并用资料予以佐证和旁证。该文推动了学术的争鸣和研究的深化,时至今日这一观点得到了普遍的认同,是关于天葬习俗起源新的代表性成果。相关研究还有阎振中《光荣随鹰背苍茫而远去――天葬及其起源》分上、下两篇详实的论述了天葬习俗的临终关怀、中阴超度、天葬习俗仪轨、天葬台及其形成、天葬师及其生活、鹰鹫、天葬习俗的形成、天葬习俗与宗教的关系、天葬习俗与医学等内容,并对天葬习俗的起源推演和验证。作者以大量一手资料详细描绘了一副天葬习俗全景并叙论了其对天葬习俗独特的见解,是全解天葬习俗不可缺少的成果。边巴琼达《浅析天葬习俗的成因及文化含义》、杜林渊,崔炜《藏族地区的丧葬习俗》、高浩《藏族天葬习俗探微》和李苗苗《藏族天葬源起及文化价值探析》的研究共识是天葬习俗与自然环境、及社会经济文化关系密切,利于生态环境的保护和社会关系的调适,倡导平等地尊重和保护藏民族的丧葬风俗习惯,其研究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和现实意义。余仕麟在已有研究成果基础上结合史志资料撰文《藏族传统社会天葬习俗的缘由辨析》,认为天葬成为一种习俗与佛教传入吐蕃有关,但并非直接源于佛教教义。在从五个不同角度分析后又从佛苯斗争、佛教教义、印度葬俗的影响和生态环境四个方面论证认为天葬习俗成为葬俗是多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是一种探索社会生活的实践活动,为我们认识天葬习俗的形成提供了一个全面而详实的图景,是最新的关于天葬习俗的缘由辨析的研究成果。

3.天葬习俗的文化变迁研究。变迁研究是文化研究的永恒专题,天葬习俗文化变迁研究更是不例外。1793年 (乾隆五十八年),清朝统治者为了革除藏族的天葬习俗,广贴告示禁止藏族实行天葬。曲青山是比较早从历史角度关注天葬习俗变迁的研究者,其《1793年地区丧俗改革述略》在梳理丧俗改革史料内容的基础上认为清朝统治者倡导“以重人伦,以厚风俗”的丧葬改革以失败而告终的主因。该文是为数不多且较早研究地区丧俗改革的文章,代表对历史解读的又一观点。十年后,张窗《丧葬风俗的演变及其原因》运用考古工作所提供材料和调查资料,结合部分文献记载论述了早期的丧葬风俗是土葬,天葬习俗是从印度传入的外来葬俗,佛教传播是新葬俗取代旧葬俗的重要条件,天葬习俗流行的自身社会条件,佛苯之争在葬俗演变中的作用和自然条件对葬俗演变的制约。研究认为虽然天葬习俗在藏族地区的兴起,变化令人瞩目,但是和社会发展的历史轨道相合的,这种变化是各种社会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同时,曲折地反映出复杂的政治、宗教等社会的背景和自然经济状况的发展轨迹。其研究成果得到了学界的普遍认可并广泛应用。安雪芸的《藏族丧葬礼仪中的文化变化》从人类学文化涵化的角度论证了天葬习俗形成的涵化反应是a+B=C:即a为传统的苯教文化,B为传播来的佛教文化。a与B产生文化汇融形成新的占主导和支配地位的文化C即天葬习俗,该文是用人类学方法对天葬文化变迁研究较早成果。

(二)多学科视阈下的天葬习俗研究

1.天葬习俗的人类学研究。白玛措以人类学比较研究的角度撰文《由丧葬仪礼到文亿变化接受的比较研究》以“文化型式”(Culture type)中最为基本的单位“文化特质”(Culture trait)作为比较研究的立足点和透视圈[9],论述了天葬习俗仪式过程及天葬习俗包含在文化自身内部的两个主要因素。认为作为丧葬“文化型式”中的许多“文化特质”至今仍有着对佛教传人后汉、藏文化对这种新文化要素的不同反映,证明文化中的“政治力”和“经济行为”是决定文化传播发生时涵化反应结果的重要因素。该文是相对较早用人类学的理论和方法研究天葬习俗的成果。阙岳用文化人类学整体观的理论方法撰文《藏族丧葬习俗的文化人类学分析》,从藏族特有的生态环境、本教、佛教和汉文化等民族文化背景和葬俗的社会功能两个方面,对藏族以天葬习俗为主的丧葬习俗进行较为系统的分析,归结出藏族丧葬习俗所承载的伦理教化、心理平复、调适社会关系和生态环保四项主要社会功能,是应用新方法对天葬习俗研究和探索。李志农以文化边缘的视阈撰写《文化边缘视野下的云南藏族丧葬习俗解读――以德钦县奔子栏村为例》认为地处德钦县奔子栏村的藏民因不具备天葬和火葬的条件,而毗邻金沙江的便利使奔子栏一带的水葬也被视为与天葬一样是利他施舍、以身祭祀神灵、获得新生的丧葬方式。用田野调查文本资料呈现了天葬文化由藏文化的核心地带向处于汉藏文化边缘地带传播,因文化多元性和地域性变化以及相互渗透、相互影响后,对于藏民,对于生态、人文环境以及历史文化的变迁适应,生与死的核心价值观的理解与调适展演,是典型的“民族志”式研究。藏拉以调查材料为基础的《略论玉树地区独特的丧葬文化――天葬》认为天葬习俗是对“人”的重塑与回归。贵赛白姆以人类学的视角,利用罗布特・海孜提出的“丧葬礼仪中的灵魂、尸体与死者家庭间的三角关系”[10]分析方法在其文《试析拉萨藏族丧葬传统中的“灵魂、尸体与死者家庭之间的三角关系”》中,就拉萨藏族丧葬习俗不同阶段的仪式的初衷和人们对于这些风俗的理解进行分析和阐述。总览以上研究为我们全面地了解天葬习俗、藏民族及其文化发展沿革提供一个窗口。

2.天葬习俗与医学发展的关系。前人的研究大多是从民族文化的角度研究天葬习俗,洛嘉、温志大另辟蹊径,从医学的角度对天葬习俗展开研究。洛嘉《藏族天葬与古代解剖学》认为天葬习俗使藏族人民有机会较早获得较多的人体结构、人休解剖、人体胚胎形成和发育等知识。藏族的天葬习俗为古代解剖学的发展提供了实践基础,并与国外解剖学发展对比,是较早从天葬习俗与医学发展的关系视角解读天葬习俗的研究成果。温志大以一个科班出身医师的视角运用大量详实的史料和资料把《天葬习俗与医学科学的发展》置于中国统一多民族国家及葬俗宏观背景下审视,并论述了天葬习俗活动与医学科学的发展历程,藏医在胚胎学等领域里都是居于世界领先地位,创造了世界医学史上罕见奇迹,也为医学科学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在现代高原医学的研究中,天葬习俗活动也为临床病理诊断提供了极为可靠和难得的解剖资料。该研究具有独特的视角和现实意义,为人们正确认识天葬习俗的实践意义提供了坐标。同时也为医学人类学以及人文社会科学与医学结合的交叉学科研究树立了典范,促进了医学人类学的发展以及学科本身向着更深层次和更高水平发展。

3.天葬习俗与生态环境的关系。藏族地区是我国的重要生态安全屏障,随着经济的发展,国家越来越关注生态环境,东部在发展经济时的那种以牺牲自然环境换取短暂发展的做法不能用于西部,从生态保护的角度对天葬习俗进行研究就成为学者的共识,也为生态人类学发展的提供了宽阔的拓展领域。除了有关文章涉及生态环境的论述外,专文论述有许劭立的《地理环境与葬俗》,认为不同的地理环境直接对葬俗产生着影响,是较早关注地理环境与葬俗关系的专题性研究。夏之乾《关于鸟葬产生的地域问题》论述了“天葬”命名、起源、成因、地域归属问题,认为对于鸟葬地域问题讨论的实质是把鸟葬产生的地域统统地归之于一元论和文化传播论,即先是在一个地区产生,而后再向其他地方传播,该研究具有一定的广度和深度,文献应用率较高。韦韧等《丧葬习俗的地理学研究――以天葬为例》分析了90% 以上的藏族同胞接受天葬习俗的主要原因,并认为天葬习俗在节约土地、净化环境、保护资源、在促进社会文明方面有特殊意义、应予以理解和尊重,该研究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三)天葬习俗研究的其他专题

1.天葬师研究。天葬习俗离不开天葬师,他是天葬习俗得以传承的灵魂人物,维系着天葬习俗的各个重要环节,然而却没有专题研究。2000年后有学者开始研究,主要是以民族志的形式体现出来。格央《天葬师》展示了一个无名天葬师一生的生活,是这一阶段研究天葬师的第一人,为我们全面了解天葬师的生活提供了感性材料。何永胜以人物传记式书写了《天葬台操刀手》,记叙了旦日杰措在解放前后由天葬师转变成为可里西昂草原第一个革命军人后的变化,为认知天葬师随着时代的变迁展演了一副全景画面。类似研究还有唯色以一手资料《天葬场与天葬师》叙论的共产党员天葬师、柯拉乡畜防站的站长仁青的现实生活和内心世界。被《意林》转载张德宁的《飞向天空》展现了索朗平措作为职业天葬师的内心世界、情感变化及其作业过程。佳琪《藏族丧葬文化中的关怀意识》等成果对此专题也有不同程度的涉及。

2.天葬习俗与藏民族信仰关系研究。天葬习俗的产生和形成是如前所述是诸多因素多位一体、协调作用的产物。闵文义从苯教、佛教、火祆教等对天葬习俗的影响角度撰文《天葬形成的宗教思想基础和物质基础》认为天葬习俗赖以产生和存在的物质条件就是青藏高原独具特色的自然生活环境。该研究具有一定的研究深度和代表性,是较早关注天葬习俗与民族信仰关系的专文,得到了很多学者的认同,从该文较高的文献应用率可见一斑。俄项多杰比较水葬、土葬、火葬和天葬习俗等藏族丧葬习俗及功能成文《佛教思想影响下的藏族丧葬习俗》,阐述了与佛教思想融合在一起而形成的藏族独有的丧葬文化特性,特别揭示了天葬习俗对环境保护、人与动物协调共生中所起到的积极作用,和谐共生意义彰显其中。

3.天葬习俗之天葬台、颅骨墙及相关研究。颅骨墙、天葬台及相关研究是天葬习俗研究值得关注的内容,多以图文结合形式介绍了各地情况。唐不甜《在中国藏区看天葬(Celestial Burial in tibetan inhabited area)》以图文形式介绍了林芝地区的天葬习俗、天葬台、鹰鹫、天葬师和天葬过程,是国外研究者关注天葬习俗并在国内刊物上发表的研究成果。相关研究还有詹建军《神秘的达木天葬台――纪行之三》和李路阳《自愿做天葬师的普尔古》。达摩寺“多多卡”天葬台和其院两面墙上镶嵌的颅骨,称之为“颅骨墙”或者“骷髅墙”,张国云《藏北神秘的骷髅墙》做了相关介绍。相关文章有沈海清《“历险”藏北颅骨墙》。有关天葬台及相关研究有孙雅楠《在天葬台脚下》、塔热・次仁玉珍《天鹰的天葬台》、马晨明《鹰鹫,震撼人心的聚拢――关于天葬的随笔》,这些图文并茂的成果为我们全面认知天葬习俗缩短了视距。

4.硕士论文专题研究。以人类学“礼物”研究为切入点,大学中国少数民族史专业民俗研究方向藏族硕士生南措姐的硕士论文《藏族人生礼仪馈赠礼俗研究――以青海安多赤噶(贵德县)藏区为例》,以赤噶藏区藏族人生仪礼中的馈赠习俗田野调查资料为中心点,全面详实地论述了赤噶藏区人生仪礼中礼物交换的过程,其中相关章节涉天葬习俗及死者亡灵祭献的祭品的论述。论文以对天葬习俗的研究的新的视阈和方法,利用了大量的田野调查资料支持论述。西北民族大学伦理学专业民族伦理学方向汉族硕士研究生高洁的硕士论文《藏族天葬文化的伦理意义研究》从天葬习俗文化中的宗教伦理思想、环境伦理思想、生命伦理学、天葬师的职业伦理、天葬习俗对于医学的贡献等方面论述了藏族天葬习俗文化的伦理意义,探索了天葬习俗对于当代社会厚养薄葬、环境保护、殡葬事业改革、天葬师的奉献精神为职业道德建设提供了有益启示。本着传播民族文化,加强民族间沟通,进而促进民族团结、构建和谐社会之目的,呼吁天葬习俗文化对促进社会文明发展有特殊意义,应予以理解和尊重,论文分析论证充分,是结合了典型性和现实性的专题研究,具有一定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三、天葬习俗研究的特点与问题

从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出,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国内学界对于天葬习俗研究随时间整体呈现出正弦曲线变化趋势。虽有专题性和相关著作问世,但是研究专著和深入程度有限。对其研究从20世纪80年初才开始进入拓荒期,出现了一些代表性成果。90年代步入了发展期和高潮期,研究成果相对颇丰但尚未达到成熟期。2000年进入缓滞期,除个别专著以外论文多以介绍为主。20092010年开始,民族志和硕士论文对天葬习俗的研究关注代表了一定的发展趋势。可以说天葬习俗的研究前景非常广阔,有待于我们去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近30年来对天葬习俗的研究专题从基本的天葬习俗名称、天葬师、天葬台、仪轨到天葬习俗的形成,从天葬习俗的变迁到其与人文关怀,从天葬习俗的人类学研究到天葬习俗与医学的发展研究,从天葬习俗与地理生态环境的关系到其与民族信仰的关系,天葬习俗的伦理意义等相关方面的研究都有所涉及,各个研究主题都有一些代表性研究成果。自2010年以来研究生对天葬习俗已有涉及,增添了活力。梳理相关的研究主题和内容可谓洋洋洒洒,蔚为大观,尤其是对于天葬习俗的基本研究和天葬习俗成因探索占据了30年研究成果的大部分。对于天葬习俗研究方法由传统的学术研究逐步向应用民俗学、人类学、地理学、医学等多学科的研究方法转型。尤其是21世纪以来,人类学理论及田野调查方法的应用,形成了具有代表性的研究成果。概而言之,对于天葬习俗的研究由传统研究范式逐步向新的范式过度,尤其是代表科研的生力军的硕士生采用新的研究方法来完成研究,代表着未来的研究趋势。研究人员方面,囊括了藏、汉两族各级、各层次的人员,有藏学、考古、民俗人员,各级社科院研究人员,高校的教职人员和硕士生、专职医师,甚至还有国外学人都是这一研究队伍的组成者,学科背景各有不同,甚至有些拥有多学科知识,这为天葬习俗研究和发展奠定了基础。众所周知,藏学研究的资料在某些方面是非常有限和难以搜集的,而对于天葬习俗的资料整理更是如此。近30年以来关于天葬习俗研究的资料利用可以分为两个阶段,前20年的资料来源以对历史资料的发掘和应用为主,后10多年以来的新资料主要来源于田野调查资料。用田野调查法获得一手资料,这是天葬习俗研究的在资料方面由历史资料整理向新资料收集转型主要特点,新资料的调查整理为天葬习俗研究的创新提供广阔的空间。在天葬习俗研究的理论选择上,由单一传统理论和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理论的应用和实践向以之为基础多学科理论的应用和实践,如以“文化型式”(Culture type)中最为基本的单位“文化特质”(Culture trait)作为比较研究的立足点和透视圈、文化人类学整体观的理论方法、文化边缘地带传播理论、“丧葬礼仪中的灵魂、尸体与死者家庭间的三角关系”分析理论、人类学文化涵化反应是a+B=C等理论来研究天葬习俗,进一步强化了理论的应用和研究。

近年来对天葬习俗的研究日渐走出结合资料,以“天葬习俗及基本研究”和“天葬习俗起源与成因”为主单一主题的研究范式,逐步结合田野调查资料为主与多学科新方法应用的范式,开启了21世纪以来天葬习俗研究的新视角和新领域。但要确立传统研究与人类学研究相结合,以“民族志”范式来研究天葬习俗文化,还需要不断的实践、反思和总结。换言之,从历史层面对天葬习俗文化内容和形成的研究相对比较集中,而对现实层面,尤其是建立在对当今社会现实存在的天葬习俗文化在田野调查基础上进行的研究,则相对缺乏,有待加强和完善。如前所述尽管天葬习俗的研究内容已经形成了很多的专题,但亟待拓宽和加深,尤其是天葬习俗与临终关怀、天葬习俗的伦理意义、天葬习俗的人类学研究,天葬习俗与民族信仰关系、天葬习俗与和谐社会建设,天葬习俗的未来发展等现实性和应用性较强的专题领域,需要加大研究力度。

关于天葬习俗研究的资料需要研究者更进一步的发掘和整理,沉寂与其他史料中的有关天葬习俗的资料和邻近地区、国家相关资料的搜集和整理,尤其是藏文史料的翻译和应用需要加强。在新资料的获取方面,田野调查方法是获取一手资料的有效方法。藏、汉、英等多种文字的研究资料和田野调查获得的新资料并予以综合使用,对于天葬习俗研究的创新将起到举足轻重的推动作用。综合近30年来对于天葬习俗文化事象的研究成果较多,虽然已对人类学等学科研究方法和理论的引用与创新,但是其广度和深度不够,而结合天葬习俗文化本身特点的特色理论、方法、创新更是少之又少,而对于相关理论的研究很少,理论研究有待加强。与此同时,作为整个天葬习俗文化的组成部分的各个地方性天葬习俗文化的研究同样需要加强。天葬习俗包含多样文化特点,以多学科的视阈研究的同时应该加强综合性研究,应用交叉学科和综合研究的方法对这一单一民族文化事象予以研究,全面的认识和解读民族文化,把握其中隐藏的一般规律并用来指导实践。

四、结语

天葬习俗伴随着藏民族一路走来,是一种延绵不绝的认同与实践。随着时代和文化的变迁,天葬习俗将不断被赋予新的内容,是“一种永远的文化”,其研究也将需要不断深入,天葬习俗研究相对文化而言属于一个微观和专题研究,相对于其下的各个专题而言又是一个宏观研究对象,因此,天葬习俗研究在不同的研究场域中就显得既宏观又微观。“事实上,占领死人的世界,也就是为了更有利地占领活人的精神世界”[11]。今后,我们要以文化整体观审视天葬习俗文化,将其置于丧葬文化和民族文化的大背景中,进行多学科全面客观的研究,探究其蕴含的规律,取得更多具有历史和现实意义、理论和实践意义的研究成果,从而更好的为人类社会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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