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支付总结十篇

发布时间:2024-04-26 02:31:02

移动支付总结篇1

关键词:财政转移支付 绩效评价 江苏

作者简介:杨加猛(1974―),男,江苏连云港人,南京林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讲师张智光(1958―),男,福建福州人,南京林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刘忠信(1962―),男,江台人,南京林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

一、引言

分税制财政体制实施以来,江苏省为了合理调节各地区间的财力分配,开始了省对市县政府财政转移支付的积极探索和实践。省以下政府财政转移支付制度,是财政在纵向各级次之间和横向各区域之间所进行的财力再分配活动,对于保证政府职能的正常运转,实现财政能力的相对均等化,从而解决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和社会公平等问题具有积极的作用。“十五”以来,江苏省财政转移支付规模逐年增加,省对市县政府的财政转移支付也从期初的单纯以人均财力为依据,到建立转移支付模型,综合考虑经济发展水平、收入努力程度等因素,使得一般性财政转移支付的确定逐步趋于规范和合理。但江苏省区域发展并不平衡,苏南、苏中、苏北地区的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呈现依次递减的态势。因此,通过对江苏省财政转移支付绩效的实证评价,总结“十五”以来江苏省财政转移支付的成绩和不足,对于建立更加科学、合理的财政转移支付制度,缩小苏南、苏北地区的贫富差距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二、江苏省财政转移支付绩效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

(一)构建原则制定科学、系统、全面的评价指标体系,是绩效评价首先要解决的问题。笔者认为,在建立财政转移支付绩效评价指标体系时应遵循以下原则:一是导向性原则,即指标体系的建立应突出财政转移支付的导向作用,紧紧围绕“公平”和“效率”进行;二是科学性原则,即评价指标体系的设计必须遵循财政转移支付的基本理论和转移支付活动的自身特点,具体指标的定义、分类、范围、数据收集、计算方法、权重确定等都要真实、规范、有科学依据,同时要使指标体系成为―个有机的统一体;三是动态可比性原则,要求财政转移支付绩效评价的指标应使用国际上通用的概念、名称和计算方法,并在时间上保持指标的相对稳定性,以便保证历史资料的可比性;四是简明性原则,即指标的选择应尽量做到用较少的指标反映目标中的关键问题,且数据易于收集,针对性高、操作性强。

(二)评价指标体系遵循以上设置原则,笔者采用简化的美国J.华费尔特教授为分析复杂社会经济系统问题而开发的解释结构模型方法(interpretativestructuralmodeling,iSm),构建能反映区域财政转移支付(Fiscaltransferpayment,)绩效的评价指标体系。具体设置与分析步骤为:

(1)确定财政转移支付绩效的影响因素。通过iSm小组成员讨论、筛选,确定出影响江苏省财政转移支付绩效的主要因素:省对下Fip占地方财政支出比例;Ftp中社会保障支出比例;人均财力均衡的Fip贡献率;Ftp中基建支出比例;地区生产总值的etp弹性;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Ftp弹性;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的Ftp弹性;Ftp中非均等化转移支付资金比例;专项补助中公检法司支出比例;Ftp中政策性补贴支出比例;科教文卫事业费占地方财政支出比例;拖部教师工资县市比例;教、农、科学技术和抚救专款占专项补助比例;行政管理费占地方财政支出比例;财政转移支付效率;财政转移支付的公平性。根据小组成员多次讨论确定的系统各要索间的有向连接关系,可直接建立该系统的可达矩阵如下:

(2)建立结构模型(iSm)。通过分解可达矩阵,建立结构模型如(图1)所示。由(图1)结构模型看出,财政转移支付绩效系统是一个3级的递阶系统。将各因素名称代人(图1)结构模型,即得到系统的解释结构模型,第1级为财政转移支付绩效,其直接影响因子是财政转移支付的效率和公平性两个要素。以此为依据,建立江苏省财政转移支付(FtF)的绩效评价指标体系,见(图2)。

(3)指标含义阐述。(图2)效率准则所对应的指标层中,Ftp中社会保障支出比例(p11)、Ftp中政策性补贴支出比例(p12)、未拖部教师工资县(市)占全省县(市)总数比例(p13)和专项补助中公检法司支出比例(p14)等指标衡量社会稳定状况;地区生产总值的Ftp弹性(p15)、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Ftp弹性(p16)、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的Ftp弹性(p17)和Ftp中基建支出比例(p18)等指标可以反映财政转移支付的经济福利的改善状况。其中地区生产总值的Ftp弹性系数(p15)=地区生产总值变动率,财政转移支付变动率,用来反映财政转移支付对地区生产总值增长方面的效率贡献;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Fip弹性系数(p16)=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变动率,财政转移支付变动率,用来衡量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变动对于财政转移支付变动的反应程度;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的Ftp弹性系数(p17)=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变动率,财政转移支付变动率,用来反映财政转移支付在对农村居民收入增长方面的效率。

衡量江苏省财政转移支付的公平绩效状况的要素指标中,人均财力均衡的Ftp贡献率(p22)有两个基本假设:一是假设将各市人均地方财政收入视为转移支付前的财力水平,将各市人均财政支出视为转移支付后的财力水平(各市人均财政支出代表其接受转移支付后的实际可用财力);二是考察各市人均财政收入相对于全省人均财政收入的偏离程度时,假设各市公共支出成本无差异

由公式6和公式7分别求出2001~2004年江苏省财政转移支付在效率上和公平上的绩效水平(因数据收集上的困难,本文只对2001~2004年的江苏省财政转移支付绩效水平进行评价),如(表2)所示。

四、结论与分析

移动支付总结篇2

分税制改革以来,中央政府的均等性转移支付已成为地方政府的重要收入来源,一方面,均等性转移支付促进了地区之间的财力均等化;另一方面,均等性转移支付也是中央政府调节经济的重要政策工具。现有的研究成果较好地考察了均等性转移支付对宏观经济的影响。马拴友和于红霞[1]分析了1994年财税体制改革以后转移支付与地区经济收敛的关系,发现转移支付总体上没有达到缩小地区差距的效果。尹恒等[2]的研究发现,上级财政均等性转移支付不但没有起到均等县级财力的作用,反而拉大了财力差异,特别是在分税制改革后,转移支付造成了近一半的县级财力差异。Huang和Chen[3]的研究也发现,中央转移支付并没有实现地区之间的财力均等化。郭庆旺和贾俊雪[4]认为,中央财政转移支付有助于中国省级公共医疗卫生服务的均等化,但抑制了其发展;促进了公共交通基础设施服务发展,但加剧了省级差异;对公共基础教育服务则不具有显著影响。李永友和沈玉平[5]的研究表明,地方财政收支决策对大规模转移支付的反应存在明显差异,支出决策反应显著高于收入决策;地方财政支出决策对大规模转移支付的周期变化反应并不对称,支出决策对转移支付增加的反应要弱于对转移支付减少的反应。范子英和张军[6-7]的研究发现,转移支付比重每增加1个百分点,将使得地方经济的长期增长率降低003个百分点,这种无效率的水平在西部地区更是达到037个百分点。付文林[8]的研究发现,转移支付影响了地方政府征税的积极性,也导致了欠发达地区财政支出偏向行政性支出。范子英和张军[6]利用1995—2005年中国省级面板数据研究发现,转移支付能够显著促进国内市场整合,且三大转移支付中的专项转移支付的作用最显著,而财力性转移支付和税收返还的作用并不明显。另外,解垩[9]考察了转移支付对公共品均等化的影响,研究发现转移支付对各地城乡公共品差距的缩小作用不大。付文林和沈坤荣[10]考察了转移支付对地方不同类型财政支出结构的影响,研究发现中国目前的转移支付制度不仅会带来粘蝇纸效应,而且会产生可替换效应。 

宏观经济波动会带来社会福利损失,如何减少宏观经济波动是政策制定者和学术界关注的重要问题。当前,均等性转移支付已成为地方政府的重要收入来源,其又会通过影响地方政府行为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宏观经济波动。例如,中央政府均等性转移支付越多,地方政府财力越充足,地方政府越有可能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增加基础设施投资、教育支出等以对经济增长和经济波动产生影响。再如,中央政府均等性转移支付越多,地方政府对辖区内税费的依赖程度越低,这会影响地方政府征税的积极性,从而影响经济波动。需要说明的是,已有研究主要考察技术冲击、金融发展、产业结构升级、财政分权和预期等对经济波动的影响,据笔者所知,尚没有文献考察均等性转移支付对经济波动的影响,为此,本文拟补充和完善这方面的工作。 

本文运用1995—2012年中国31个省份的数据,通过面板数据模型考察均等性转移支付对宏观经济论文波动的影响,研究发现,均等性转移支付规模越大,宏观经济波动越小,且这一结论是稳健的。这可能是因为,无论是出于政绩考虑,还是处于改善辖区内居民的福利考虑,地方政府有激励维持辖区内的宏观经济稳定。均等性转移支付放松了地方政府的预算约束,使地方政府维持宏观经济稳定的能力增强,从而有利于宏观经济稳定。考虑到中国东部沿海地区和中西部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差别较大,对均等性转移支付的依赖程度也差别较大,本文以东部沿海地区和中西部地区为样本,分别考察了均等性转移支付对宏观经济波动的影响,研究发现,在东部沿海地区和中西部地区,均等性转移支付都有利于减少宏观经济波动。考虑到2002年所得税分享制度改革之前,中国均等性转移支付以税收返还为主,2002年之后税收返还减少,而主要以专项均等性转移支付和一般性均等性转移支付为主,本文分别以1995—2002年和2003—2012年为两个时间段做以考察,研究发现,在这两个区间内均等性转移支付都有利于减少宏观经济波动。 

二、中国均等性转移支付特征事实 

根据《中国财政年鉴》公布的数据,中国均等性转移支付的总额逐年增加,从1995年的025亿元增加到2012年的454亿元;均等性转移支付占中央财政支出的比重从1995年的5595%下降到2000年的4580%,而后又上升到2012年的7074%,即中央政府财政支出中70%以上都是对地方政府的均等性转移支付。均等性转移支付占地方财政收入的比重一直保持在40%以上(某些年份甚至超过50%)说明均等性转移支付是地方政府的重要收入来源。 

均等性转移支付主要包括税收返还、一般性转移支付和专项转移支付。税收返还是1994年分税制财政管理体制改革和2002年所得税收入分享改革时,为保护地方既得利益,将原属于地方政府的收入划为中央固定收入或共享收入后,给予地方政府的补偿。一般性转移支付是指为弥补财政实力薄弱地区的财力缺口,均衡地区间财力差距,实现地区间基本公共服务能力的均等化,中央财政安排给地方财政的补助支出,由地方政府统筹安排。目前,一般性转移支付包括均衡性转移支付和民族地区转移支付等。专项转移支付是指中央财政为实现特定的宏观政策及事业发展战略目标,以及对委托地方政府的一些事务或对中央地方共同承担事务进行补偿而设立的补助资金,需按规定用途使用。专项转移支付重点用于教育、医疗卫生、社会保障、支农等公共服务领域。本文分别用税收返还、一般性转移支付和专项转移支付占均等性转移支付总额的比重表示均等性转移支付结构。根据《中国财政年鉴》公布的数据,一般性转移支付占均等性转移支付的比重从1995年的115%增加到2012年的4720%;专项转移支付占转移支付的比重从1995年的1480%增加到2012年的4150%;税收返还占均等性转移支付的比重从1995年的7370%下降到2012年的1130%,即中国均等性转移支付结构已经由税收返还为主向一般性转移支付和专项转移支付为主调整。

表1给出了2012年中国31个省份的均等性转移支付总额、人均均等性转移支付值以及均等性转移支付占地方财政支出的比重。从表1中可以看出,四川和河南获得的均等性转移支付最多,分别为291562亿元和282417亿元;天津、上海和北京获得的均等性转移支付最少,分别为36978亿元、43065亿元和51231亿元。总体而言,西部地区省份人均均等性转移支付值和均等性转移支付占财政支出的比重高,而东部沿海地区省份的人均均等性转移支付值以及均等性转移支付占财政支出的比重较低。例如,人均均等性转移支付值最高的3个省份是西藏、青海和宁夏,分别为2613907元、1464330元和832167元;人均均等性转移支付最低的3个省份是广东、江苏和浙江,分别为115481元、143931元和151309元。均等性转移支付占财政支出比重最高的3个省份是西藏、甘肃和青海,分别是8882%、7304%和7241%;均等性转移支付占财政支出比重最低的3个省份是上海、北京和江苏,分别是1029%、1390%和1622%。通过上述数据可以看出,中国不同地区对均等性转移支付的依赖程度差别较大,中西部地区财政支出主要依赖于均等性转移支付,而东部经济发达省份对均等性转移支付的依赖程度较低。 

中国不同省份对中央均等性转移支付依赖程度的变化趋势也差别较大。本文用各省份2012年均等性转移支付占地方财政支出的比重减去1995年均等性转移支付占地方财政支出的比重,衡量从1995—2012年地方政府对中央政府均等性转移支付依赖程度的变化趋势。我们发现,11个省份对均等性转移支付的依赖程度在下降,20个省份对均等性转移支付的依赖程度在增加。对均等性转移支付依赖程度下降的省份主要集中在东部沿海地区,其中,北京对均等性转移支付的依赖程度下降最大,而对均等性转移支付依赖程度增加的省份几乎都是中西部省份。 

三、模型设定和指标选取 

(一)模型设定 

本文通过构建回归方程考察均等性转移支付对中国经济波动的影响,方程如下: 

Volatilityit=α+βtransferit+∑nj=1γjXjit+εit(1) 

其中,Volatilityit表示第i省份第t年的经济波动;transferit表示第i省份第t年的均等性转移支付;Xit表示对经济波动有影响的其他变量,根据通常的设定,这里主要包括政府规模、技术创新、金融发展水平、产业结构变迁和开放性程度等指标;εit表示随机扰动项。 

(二)指标选取 

本文关注的被解释变量是经济波动。现有研究通常用经济增长率的标准差来表示经济波动,一些学者认为经济增长标准差不能有效反映经济波动,tang等[11]以标准差衡量经济波动时,选取样本期间内经济波动差别很大,标准差值只能反映整体情况,并不能反映全部样本期间内经济波动路径的差异,也有研究通过Hp滤波来计算经济波动。本文结合以上两种思路,通过两种方法来衡量经济波动。 

本文通过Hp滤波来估算经济波动。借鉴干春晖等[12]的方法,通过如下的方法估计经济波动: 

Volatilityit,t+t=∑tt=1lnyit-lnyit2+λ∑t-1t=2[lnyit+1-lnyit-lnyit-lnyit-1]2(2) 

其中,lnyit表示实际GDp取自然对数;lnyit表示潜在产出,即增长的趋势成分;lnyit-lnyit为产出缺口,表示经济增长的周期成分;λ表示趋势成分波动的惩罚因子,由于是年度数据,借鉴Ravn和Uhlig[13]的研究成果,本文取λ值为100。 

借鉴Ramey和Ramey[14]、周业安和章泉[15]的思路,本文用经济增长率的标准差表示经济波动。将1995—2012年划分为3个时间段:1995—2000年、2001—2006年、2007—2012年,每个时段跨度为6年,计算6年人均GDp增长率的标准误用以表示经济波动。 

借鉴付文林和沈坤荣[10]的思路,本文用地方得到的中央补助收入减去地方上解中央支出得到中央对地方的净均等性转移支付,再用净均等性转移支付除以地方财政支出表示均等性转移支付规模,这反映了地方政府对均等性转移支付的依赖程度。该值越大,表明地方政府对均等性转移支付的依赖程度越高。根据通常的设定,用政府支出除以GDp表示政府规模;用进出口总额除以GDp表示开放性水平;用每万人的专利申请数表示技术创新;用第三产业增加值除以GDp表示产业发展水平;用金融机构贷款余额除以GDp表示金融发展水平。均等性转移支付数据根据历年《中国财政年鉴》各省份公共财政预算收支决算总表中提供的数据整理计算而得;其他数据根据历年《中国统计年鉴》提供的原始数据整理计算而得。基于数据的可得性,本文选取的样本区间是1995—2012年。 

四、经验分析与结果 

由于是面板数据模型,本文分别通过固定效应方法和随机效应方法进行分析,结果如表2中的回归(1)和回归(2)所示。可以看出,均等性转移支付对应的系数显著为负,这说明均等性转移支付对经济波动始终具有负向影响。可能的原因是,地方政府出于政绩考核或是维护社会稳定的考虑,其有激励动机维持辖区内宏观经济稳定;均等性转移支付放松了地方政府的预算约束,使地方政府维持宏观经济稳定的能力增强,地方政府会采取一系列措施维持宏观经济稳定。例如,当经济衰退时,均等性转移支付使地方政府有充足的财力,可以实施扩张性财政政策以应对经济衰退,减缓经济下行给社会带来的负面冲击,熨平经济波动。为考察均等性转移支付对宏观经济波动的影响是否稳健(Robust),本文用经济 

增长率的标准差表示经济波动,进行稳健性 

分析,结果如表2中的回归(3)和回归(4)所示。可以看出,均等性转移支付对应的系数仍显著为负,即均等性转移支付规模越大,经济波动越小,这说明本文的结论是稳健的。

不同省份经济发展水平差别较大,地方政府对政府均等性转移支付的依赖程度也差别较大。Checherita-westphal和Rother[16]以及Devarajan等[17]的研究都发现,财政政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和经济发展程度密切相关。一个重要的问题是,均等性转移支付对中国经济波动的影响在不同地区之间是否差别较大?为此本文区分了东部沿海地区和中西部地区,分别考察均等性转移支付对东部沿海地区和中西部地区宏观经济波动的影响。其中,东部沿海地区包括北京、天津、河北、辽宁、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广东和海南;中西部地区包括山西、内蒙古、吉林、黑龙江、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广西、重庆、四川、贵州、云南、西藏、陕西、甘肃、青海、宁夏和新疆。如表3的回归(1)—回归(4)所示,无论是东部地区还是中西部地区,均等性转移支付对应的系数均显著为负,这说明均等性转移支付对经济波动有抑制作用。 

付文林和沈坤荣[10]的研究表明,在2002年所得税分享制度改革之前,以税收返还为主的转移支付制度倾向于保护各地区既得的财政利益,总体上中央对地方的均等性转移支付规模较为有限,2002年之后随着一般性均等性转移支付的不断增加,均等性转移支付在平衡不同地区之间财力均衡时发挥了重要作用。这里的问题是,维护地方既得利益为主的均等性转移支付和协调地区财力均衡为主的均等性转移支付对经济波动的影响是否存在差异?本文将样本区间划分为1995—2002年和2003—2012年两个时间段,分别考察两个样本时间段内均等性转移支付对宏观经济波动的影响,结果如表3的回归(5)—回归(8)所示。可以看出两个样本区间内均等性转移支付的系数都显著为负,即均等性转移支付有利于减缓宏观经济波动。需要说明的是,现有的研究大多发现均等性转移支付没有实现预期设定的目标。例如,马拴友和于红霞[1]发现均等性转移支付不利于地区之间的经济收敛,尹恒等[2]发现均等性转移支付不利于地区之间的财力均等化,范子英和张军[6-7]发现均等性转移支付并没有达到促进经济发展的目的,而本文的研究发现均等性转移支付有利于减缓宏观经济波动,这为均等性转移支付的合理化提供了一个可能的解释和依据。 

五、结语 

分税制改革后,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的财权和事权发生了较大的调整,中央政府通过对地方政府均等性转移支付协调中央和地方之间事权和财权的不匹配问题。中央政府的均等性转移支付已成为地方政府财政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一方面,均等性转移支付有利于平衡地区之间的财力不均衡;另一方面,其也是财政政策的体现,对整个经济有系统性的影响。通过数据分析发现,东部沿海地区省份对均等性转移支付的依赖程度较低,而中西部省份对均等性转移支付的依赖程度较高。本文运用1995—2012年中国31个省份的数据考察了均等性转移支付对宏观经济波动的影响。研究发现,均等性转移支付占财政支出的比重越高,宏观经济波动越小,这说明均等性转移支付有利于平抑宏观经济波动。可能的原因是,地方政府有激励维持辖区内的宏观经济稳定,均等性转移支付放松了地方政府的预算约束,使地方政府维持宏观经济稳定的能力增强,熨平了宏观经济波动。分区域的回归结果表明,无论是东部沿海地区还是中西部地区,均等性转移支付均有利于抑制经济波动。分时间段的分析表明,1995—2002年的样本区间和2003—2012年的样本区间,均等性转移支付均有利于减缓宏观经济波动。 

本文的政策建议包括如下三个方面:第一,改变以GDp、经济增长、财政收入为主的地方政府官员绩效考核体系,加强对维持辖区内宏观经济稳定的考核,使得地方政府有足够的激励和动力维持辖区的宏观经济稳定。第二,增加中央政府对地方政府的均等性转移支付力度,尤其是对中西部地区均等性转移支付的力度,以更好地实现不同地区之间的财力均等化和区域协调发展,减缓宏观经济波动。第三,通过立法、行政等手段,监督和约束地方政府,提高均等性转移支付资金使用效率。 

本文还存在一些可能的拓展:第一,均等性转移支付包括税收返还、一般性转移支付和专项转移支付,在数据可得的前提下,可以运用省级层面的数据考察不同类型转移支付对经济波动的影响。第二,本文主要运用了静态面板数据模型,现实经济中宏观经济波动具有持续性,可以将本文的模型拓展为动态面板数据模型,运用系统广义矩(Gmm)方法考察均等性转移支付对经济波动的影响。第三,本文主要考察了均等性转移支付对宏观经济波动影响效果,进一步的研究可以通过考察均等性转移支付对全要素生产率、投资率、人力资本水平、产业结构和通货膨胀率等宏观指标的影响,进而探讨均等性转移支付影响经济波动的传导机制。第四,本文主要运用中国数据做了实证分析,进一步的研究可以通过构建与中国现实经济相一致的动态随机一般均衡模型(DSGe),在现实经济的参数环境下,数值模拟转移支付的宏观经济效应。 

参考文献: 

移动支付总结篇3

[关键词]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一般性转移支付;标准支出;纵向转移支付模式

我国实行分税制改革以来,中央对地方的财政转移支付总额增长很快,1994年为2389.09亿元,2008年增长到2.294561万亿元。在这10多年里,财政转移支付制度一直是我国学者理论探讨的热点问题。笔者查阅了大量文献,发现国内学者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我国转移支付目标、转移支付模式和方式、转移支付效果实证检验以及转移支付方案设计等四个方面。本文将在理清已有文献思路的基础上,对这些问题作进一步探讨。

一、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问题

中央对地方转移支付的目标主要有四个:均等化、矫正辖区间外溢效应、增强国家政治控制力和完成中央委托地方事务(王元,2009)。其中均等化目标是最主要的,也是国内学者探讨的重点。均等化准确地说应是公共服务均等化,主要有两个方面需要明确:一是确定需要均等化的公共服务范围;二是确定均等化程度。

关于需要均等化的公共服务范围,存在两种可能:一是将政府提供的全部公共服务纳入;二是只将基本公共服务纳入。李金珊等(2008)认为,公共服务均等化是一个动态概念,会随着时间、经济的发展变化而不断调整,由“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过渡到“一般公共服务均等化”,最后进入“最终公共服务均等化”。国内学者在早期提出“公共服务均等化”目标(刘溶沧,1996),但对公共服务的范围并未强调,随着探讨的深入,逐步认识到公共服务的范围应该有所限定,所以之后的文献主要是提出“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朱玲,1997),在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上也正式确定了“逐步实现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的目标。因此,国内学术探讨的重点落在了基本公共服务应包括的具体范围上。

国内学者对基本公共服务应包括的具体范围存在争议。刘尚希(2007)认为,基本公共服务可从两个角度理解:一是与低层次消费需要有直接关联的;二是人们无差异的消费需求。基本公共服务范围随时间、地点变化,当前主要为教育、医疗和住房。马国贤(2007)认为,基本公共服务是指那些与人的生存和发展权利相关的,由政府提供,并由政府财力切实加以保障的公共服务,是公共服务诸项目中处于基础地位,具有重要经济和社会意义的公共服务。安体富等(2007)将国内有关基本公共服务范围的表述总结为三种观点:一是指直接与民生问题密切相关的公共服务;二是指纯公共服务;三是指一定发展阶段上最低范围的公共服务。但他本人并不认同其中的任何一种观点,而提出基本公共服务应该是指与民生密切相关的纯公共服务。许多文献还用例举的方式表达了我国当前基本公共服务的范围。

关于均等化程度,马国贤(2007)将各国的做法总结为人均财力均等化、公共服务标准化和基本公共服务的最低公平等三种基本模式。中国财政学会课题组(2007)认为,均等化目标初级阶段是实现区域公共服务均等化,中级阶段是实现城乡公共服务均等化,高级阶段是实现全民公共服务均等化,并提出了五种运行模式:财政收入能力均等化模式、财政支出均等化模式、人口均等化模式、财政收支均等化模式、有限的财政收入能力一支出需求均衡模式。安体富等(2007)则将其总结为三种标准:最低标准、平均标准、结果均等,并认为这三个标准是一个动态过程,在经济发展水平和财力水平还不够高的情况下,一开始首先是低水平的保底,然后提高到中等水平,最后的目标是实现结果均等。

笔者认为,基本公共服务范围和均等化程度的确定是一个动态过程,应与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相适应。在经济发展水平较低时,基本公共服务应只包括那些影响人们生存和发展的基础性项目,并采纳较低标准;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基本公共服务范围不断拓宽,标准也不断提高;当经济发展水平很高时,基本公共服务最终可拓展为包括所有公共服务,并采纳结果平均标准。在特定的经济发展水平上,基本公共服务各个项目可以采用不同的标准,即在同一时点上,有的项目采用最低标准,而另外一些项目可能采用结果公平。

我国地域广阔,各地经济发展水平差异很大,在当前我国经济发展整体水平不高、国家可控制财力有限的情况下,将全部公共服务纳入均等化范围的条件还不具备,所以,均等化的公共服务范围应该有所限制,并且不同的公共服务项目均等化程度应该有所差异。当前我国真正意义上以均等化为目标的只有一般性转移支付,因此,我们可以从《2008中央对地方一般性转移支付办法》找出我国在实践中执行的基本公共服务范围和均等化程度。在计算标准支出时,该《办法》选取的项目主要有:行政、公检法、教育、文体广、卫生、农业、林业、城市维护、基本建设、离退休、村级管理和其它支出,这可理解为均等化目标下的基本公共服务范围。在计算每个项目支出标准时,采用的是全国平均支出水平标准,这正是均等化目标下的均等化程度。笔者认为,我国实践中的做法虽然简便易行,但也存在不少问题,比如,将林业、离退休作为单独项目列出,但环保、社会保障和科技等重要项目却未单独列出;所有项目都采用全国平均水平标准,没有根据当前我国的经济发展水平分项目确定等。

笔者认为,应该根据经济发展程度来确定基本公共服务的范围和均等化程度。第一,明确中央政府可用于均等化目标的转移支付总额。从理论上讲,公共品和私人品有一个最优组合,据此可计算出政府应控制的资源,然后按中央掌握财政收入的比重计算中央政府财政收入,再减去中央本级支出和其它目标的转移支付,剩下部分就是可用于均等化目标的转移支付总额。在实践中可以利用gdp和宏观税率计算政府控制的资源。第二,在转移支付总额约束下确定基本公共服务范围和均等化程度。各项公共服务对人们的影响不同,对那些影响人们生存和发展的公共服务应优先提供,其次是影响经济发展的,最后为影响人们享受需要的。从程度上讲,影响人们起点公平的公共服务都应达到较高水平,而其它方面的公共服务在经济发展水平较低时可采用较低水平。

根据上面思路,笔者对我国当前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作出判定。

二、我国转移支付模式和方式的选择问题

财政转移支付的基本模式只有两种:纵向转移支付和横

向转移支付。从理论上讲,纵向转移支付主要用于解决由于政府间事权与财权划分的不对称所造成的上下级政府之间存在的财政收入能力与支出责任不对称的问题;横向转移支付主要用于解决由于各地区之间的财政收入能力差异以及提供相同的公共服务所存在的成本差异而造成的地区间公共服务水平的不均衡问题(刘溶沧等,2002)。由于中央和地方财权与事权划分并没有绝对的标准,财政能力强的地区既可能直接向财政能力弱的地区横向转移支付,也可能在财政收入初次分配时中央政府获得较大部分,使得财政能力强的地区已通过中央政府的纵向转移支付向财政能力弱的地区转移支付。因此,实践中世界上主要有两种转移支付模式:单一纵向模式和纵横交错模式。两种模式各有优缺点:单一纵向模式在操作上比较简便易行,完全以上级政府作主导,但是,强制性色彩较浓,透明度或多或少地受到影响;纵横交错模式在中央政府的主持下,对部分转移支付的实施吸收地方政府直接参与,且由作出贡献的地方政府按依法计算的结果向接受援助的地方政府直接划拨财政资金,增加了地区之间相互支援的友谊色彩,使作出贡献的地区产生一种荣誉感,对接受援助的地区也会产生鞭策效果(李杰刚,1995)。国内学者对我国应采纳的模式意见不一,有的主张单一纵向模式(钟晓敏,1997),有的主张纵横交错模式(刘溶沧,1996),还有的主张纵向为主、纵横交错模式(安体富,2007)。

笔者认为,我国1994年实行分税制改革以来,中央政府拥有较大的财权(基本上在50%以上),而事权主要由地方政府承担(基本上在70%以上),这就决定了我国的转移支付模式应以纵向为主。当然,现有转移支付后,我国各地区财力还相当悬殊,所以,富裕地区向贫困地区的横向转移支付也有必要,但应以具体项目的帮扶为主。

关于转移支付的方式组合,刘溶沧(1996)将转移支付分为一般性转移支付、专项转移支付和分类转移支付三类,并认为我国应以一般性转移支付为重点,以专项转移支付相配合,以特殊性转移支付作补充。安体富(2007)将我国的转移支付划分为税收返还、一般性转移支付、专项转移支付和其它转移支付四类,主张我国应以一般性转移支付为主,专项转移支付为辅。王元(2009)将我国的转移支付划分为税收返还、财力性转移支付和专项转移支付,并认为一般转移支付用于实现均等化目标,而矫正辖区间外溢效应、增强国家政治控制力和完成中央委托地方事务等目标则主要由专项转移支付来完成,所以,我国应采取一般性转移支付与专项转移支付并重。王雍君等(2002)主张建立以均等化转移支付为主,以专项拨款为辅的体系。

国内学者对财政转移支付各种形式的统计分析是按大类展开的,从统计数据可以发现,税收返还等照顾地方既得利益的所占比重不断下降,而财力性转移支付、专项转移支付增长较快,所占比重不断上升。如2007年各类形式的总额和所占比重分别为:两税返还3214.8亿元(18.6%),所得税返还906.3亿元(5.2%),财力性转移支付7017.2亿元(40.5%),专项转移支付6186.9亿元(35.7%)(孙开,2009)。但按大类统计并不能完全反映我国转移支付实现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的目标。王雍军(2006)认为,我国现有转移支付形式中真正以均等化为目标的只有一般性转移支付;专项转移支付由于需要地方配套和中央管理能力问题而具有逆向均等化效果;民族地区转移支付、调整工资转移支付有违均等化本意;农村税费改革转移支付和“三奖一补”转移支付的均等化效果是不确定的。另外,中央政府对省级政府的一般转移支付也不能保证地方政府用于提供本辖区的基本公共服务,所以有学者指出,转移支付的重点对象应是管辖乡村行政的县乡政府和生活在乡村的低收入人群(朱玲,1999);均等化转移支付的对象应该明确规定为县级辖区,至少应该主要针对县级辖区,尤其是贫困县(王雍君等,2002)。

笔者认为,我国现有转移支付方式中,税收返还与转移支付目标并不相符,理应取消。当然,在改革中为减少阻力,可以在财权划分中给予补偿,比如共享税给予地方更大比例、开征新的地方税种等。专项转移支付应完善度量指标,减少资金分配自由度。一般性转移支付最为正规,应当成为我国最主要的转移支付方式。总之,转移支付方式选择应根据转移支付目标而定。

三、我国转移支付效果问题

我国转移支付已有15年的实践,国内学者利用我国实际的转移支付数据检验了转移支付与经济收敛、地方财政努力的关系以及转移支付的均等化效果,具体检验方法和结论如表4所示。

可见,大多数实证检验表明我国的转移支付效果并不理想,主要表现为:在我国现有转移支付方式中,税收返还和专项转移支付效果不佳;转移支付考虑的因素不太合理等。

四、转移支付方案设计问题

大多数学者主张根据各地区的财政缺口来分配转移支付额,这里主要有三个关键点。(1)确定可用于各目标的转移支付资金额。从已有文献来看,很少有学者进行详细探讨,笔者的主张已在上文中提出,在此不再重复。(2)确定各地区的标准收入。国内学者提出的具体方案中,许多采用相关替代指标来推算,但笔者赞同《2008中央对地方一般性转移支付办法》中的估算方法,即采用按税种分别计算方法,这样既准确又切实可行。(3)确定各地区的标准支出,这是最核心的问题。从已有文献来看,国内学者大多是将我国财政支出分成几个类别,设定权数,再分类别选取指标计算。笔者主张根据转移支付目标,接应提供的公共服务项目及其应达到的服务水平来计算标准支出。具体为:对于均等化目标的转移支付,标准支出=∑(某项公共服务总量×该项公共服务单位成本)。其中公共服务总量不能简单地由人均公共服务数量与人口总量的乘积得到,因为大多数公共服务在一定范围内具有非竞争性,所以需要提供的公共服务总量与人口总量并不是简单的线性比例关系。公共服务总量不仅与人口总量相关,还受人口密度的影响;公共服务单位成本也受多个因素影响,如气候、地貌等自然环境因素,国土面积,经济发展程度等。对于矫正辖区间外溢效应目标的转移支付,需要找出影响外溢效应大小的因素,比如,农林水事务可选取耕地面积、林地面积和粮食产量等指标,科技可选取专利数量和科技人员等指标。对于增强国家政治控制力目标的转移支付,则需要明确国家照顾的利益群体,如少数民族可选取人口、面积等指标,落后地区可选取人口、人均收入等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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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动支付总结篇4

关键词:审计;财政转移支付;认识

审计署“五年”工作发展规划指出:为规范预算管理、推动财政体制改革、促进建立公共财政体系、保障财政安全、提高财政绩效水平,要重点注重从完善转移支付体制、机制方面研究和揭示问题,促进提高一般性转移支付规模和比例,规范专项转移支付管理,提高资金使用效益,推动建立统一、规范、透明的转移支付制度。财政转移支付,其实质是存在于政府间的一种补助,是以各级政府之间所存在的财政能力差异为基础,以实现各地公共服务水平的均等化为主旨,而实行的一种财政资金转移,其杠杆作用运用的好坏,直接关系到市场经济下能否实现又好又快发展的目标。但由于财政转移支付资金数量大、项目多、内容繁杂,审计时不可能面面俱到,在开展财政转移支付资金专项审计调查实践中,应重点把握住以下几个环节。

一、资金结构、规模与管理现状审计

通过对返还性收入、财力性转移支付资金、专项转移支付资金和其他转移支付资金总体情况,分析转移支付资金结构,调查核实转移支付资金管理现状。主要是根据上级财政对下级财政决算结算单,确定转移支付资金规模,分别计算各项转移支付资金占转移支付资金总额的比例,专项转移支付和财力性转移支付中作专项对待的转移支付资金占转移支付资金总额的比例,以及转移支付资金占当地财政收入的比例。分析当地财政自给能力和财政支配能力,同时调查当地财政转移支付资金管理现状。

二、预算编制审计

审查预算编制是否符合《预算法》和国家其他法律、法规的规定,预算编制是否科学、完整;有自主分配权的转移支付资金(包括一般性转移支付资金、体制性补助资金、财力性补助资金等)是否按照财政部关于《地方政府向本级人大报告财政预、决算草案和预算执行情况的指导性意见》的规定进行填报,有无缺项少报的问题;向人大提交的本级预算报告和报表是否逐项列示了转移支付资金,有无应编不编或编制不全问题。

三、预算执行审计

一是审查部门预算编制的完整性和科学性,各项预算内外收入和上年结余是否全部纳入部门预算;有非税收入的单位是否存在收入与支出挂钩的现象,是否将专项收入用于部门经费支出;公用经费是否采用定额法的方式安排,是否达到了一般性转移支付测算基数标准;项目经费预算是否落实到部门和项目用款单位,有无以“砍块”形式安排。二是通过部门年末实际支出与年初预算对比,分析部门超支原因,检查资金来源,是财政追加支出还是部门收费补充,是上年结余资金还是挤占挪用专项资金。三是审查预算追加。预算执行中追加支出的依据是否充分,追加的审批程序是否合法,是否经过政府批准并报人大备案;预算追加的资金来源是否适当,超收收入的追加方向是否合理。四是审查财政部门组织征收的各项收入情况。有专项用途的收费或资金是否专款专用,有无用于平衡财政预算或补充部门经费不足的问题。五是审查财政资金拨付情况,是否及时足额拨付专项及其他资金,资金是直接拨到用款单位、供应商还是拨到主管部门账户;主管部门是否及时足额下拨资金。六是审查财政滚存结余资金情况,结转资金是否与结转项目一致,结转项目原因是否正当,有无截留挤占问题;是否存在有项目无资金的现象,通过与年末国库资金对比,检查资金是否已被挤占挪用。七是审查财政往来资金情况,有无虚列支出转入暂存或收入不进预算转入暂存问题;有无将财政资金借给预算单位补充经费、搞基本建设或购置设备,有无将财政资金借给企业或其他非预算单位,并长期占用。转贴于

四、决算审计

要关注转移支付资金收支决算的真实性,预算调整情况,结转下年支出项目情况,结算补助,预算结余,科目调剂情况。是否存在虚列财政收支,截留、挪用转移支付收入、滞留专项转移支付等问题。可将决算表反映的有关数据与财政收支总账、明细账和上级财政与下级财政决算结算单认真核对;对照现行财政体制办法,认真计算返还性收入和体制结算收入;认真核对财政决算表中一般预算支出预算变动及结转、结余情况表中的专项补助及科目调剂情况;认真核对上年结转支出明细情况,看上年结转项目中是否存在不应结转项目结转和通过上年结转当年重新安排挪用转移支付资金问题;认真核对当年列支转暂存情况和当年拨付以前年度列支转暂存项目资金情况,是否存在改变项目和挪用转移支付资金问题,以及滞留专项资金问题;认真核对预算结余,是否存在当年未支出的转移支付资金直接转预算结余,平衡预算问题;认真核对预算调整和科目调剂情况,是否存在擅自调整预算和擅自改变转移支付资金用途问题。

移动支付总结篇5

一、黄石市财政转移支付的现状及特点

(一)中央及省近年来对黄石市的转移支付情况

实行分税制财政体制以后,中央宏观调控能力进一步增强,对地方财政的转移支付力度逐年加大。2004―2008年,中央、省对黄石市转移支付总规模达到103.68亿元,其中2004年转移支付额为11.87亿元,2008年转移支付额为32.21亿元,年均增幅达28.34%。转移支付按照资金性质分类,分为财力性转移支付和专项转移支付。其中,财力性转移支付包括体制性转移支付(税收返还、体制补助及结算补助等项目)和一般性转移支付。2004―2008年中央、省对黄石市财力性转移支付为81.73亿元,年均增幅19.4%,其中体制性转移支付34.89亿元,一般性转移支付46.84亿元:中央、省对黄石市专项转移支付为21.95亿元,年均增幅74.1%。(见表1)

(二)近期黄石市对下转移支付情况

2004年湖北实行省直管县(市)财政体制以后,市级对下转移支付的对象主要是城区和经济技术开发区。根据湖北省财政厅和市委、市政府的相关要求,市财政逐步加大了对下转移支付力度,出台了一系列转移支付制度,一是建立困难性转移支付机制。对城区人均财力低于一定水平的地方,市级财政给予困难性转移支付。二是建立激励性转移支付体制。对城区及开发区当年的财政收入进行考核,按照相应的转移支付计算公式和系数计算应得的激励性转移支付。三是对城区及开发区的增值税5%、营业税20%,市财政不再集中财力,新增部分按体制留用。四是将原属市级收入的城建税和教育费附加与城区共享,对于新增财力市与区按比例分享,调动城区的积极性,促进城区建设和义务教育发展。2008年,黄石市财政对四城区及开发区的财政转移支付补助为3.82亿元,较2004年1.07亿元增长357.8%,年均递增37.5%。(见表2)

(三)黄石市转移支付的特点

1、中央、省逐年加大了对黄石市的转移支付规模。2008年达到了32.21亿元,与2004年11.87亿元相比增长了171%,年均增幅达28.3%。黄石市由于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需要,地方一般预算支出每年也在不断增加,但是转移支付占一般预算支出的比例一般都保持在60%左右,这表明转移支付在对黄石市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见表3)

2、财力转移支付比例不断下降。财力性转移支付是为弥补财政实力薄弱地区的财政缺口,均衡地区之间财力差距、实现地区之间基本公共服务能力均等化,由省财政安排给市县的财政性补助资金,不规定具体用途,市(县)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自主合理安排使用,是最具公平性的转移支付制度。中央、省对黄石市的财力性转移支付占转移支付总额的比例由2004年91%下降到2008年68%,下降了23个百分点(见图1)。

3、专项转移支付呈逐渐上升趋势。专项拨款补助即专项转移支付。是指中央及省政府为实现特定的宏观经济政策目标,委托市县一些跨区域的公共事务而进行的一种补偿资金,侧重效率兼顾公平,是具有政策倾向性和宏观意图的转移支付制度。专项转移支付资金必须按照特定的用途使用,不得挪作他用。近年来,中央及省对黄石市的专项补助增长很快,专项转移支付占转移支付总额的比例由2004年的9%上升到32%,上升了23个百分点。(见图2)

4、体制性转移支付占财力性转移支付及转移支付总额的比重呈逐渐下降趋势。中央、省对黄石市的体制性转移支付主要由税收返还、体制补助、结算补助三部分组成。2008年体制性转移支付中税收返还为5.77亿元,体制补助为1.16亿元,结算补助为0.80亿元,占财力性转移支付比例分别为26%、5%、4%。与2004年相比税收返还下降最快,降幅达16个百分点,由此可见,体制性转移支付的变化主要取决于税收返还的变化。(见图2、图3)

二、黄石市财政转移支付中面临的问题

(一)转移支付中的各种转移支付所占比例不合适

从图1、2可以看出,近几年中央、省对黄石市的转移支付存在财力性转移支付增长慢、比重呈逐年下降趋势,专项转移支付增长快、比重呈逐步上升趋势。2004年中央、省对黄石市转移支付资金中财力性转移支付占90.51%,专项转移支付占9.4%;而2008年财力性转移支付比重为67.83%,专项转移支付比重为32.17%。在目前县乡财政较为困难的情况下,财力性转移支付尚无法完全弥补县乡财政收支存在的硬缺口。

(二)转移支付规模偏小

黄石市转移支付资金支出需求规模很大,在养老、医疗、失业等社会保障方面的资金压力相当大。特别是近年来,随着经济的转型和企业改革改制的深入推进,黄石市呈现出产业结构失衡、社会保障资金缺口大,棚户区改造任务艰巨、生态治理与环境保护负担重等矿产资源日渐枯竭及企业改制遗留问题增多等困难局面,市财政面临巨大的支出压力和承受着巨额的债务风险。一是养老保险收不抵支现象日趋严重,离退休人员养老金缺口累计达3.6亿元。二是企业改制遗留问题多。750家企业改制。负资产企业610家,无资产企业80家,改制企业职工安置费用缺口及财政相关债务达21.85亿元。三是可用财力不足。2008年应列未列支出高达10亿元,2009年受金融危机影响,财政困难将进一步加强,无法抽出资金来保证各项增支政策的贯彻落实和解决企业改制遗留问题。四是财政债务潜在风险增大。截至2008年底,市级财政债务余额为43.3亿元,防范和化解财政风险任务十分艰巨。

(三)转移支付体制不适应新形势要求

现行转移支付体制仍保留了原体制性转移支付,不利于区域间差距的缩小,维持既得利益的体制性转移支付,如两税返还与税收收入的增长挂钩,实际上起到了逆向调节作用,这种调节机制受制于经济发展水平,经济发达地区税收增长较快,体制性转移支付就多,而经济欠发达地区的税收增长较慢,所获得的转移性支付就越少,地区间横向差距越拉越大。

(四)专项性转移支付不规范

1994年实行的分税制财政体制改革侧重于财权调整和收入划分,政府问事权和支出责任划分基本沿袭改革前

框架。随着财政职能和支出重点的变化,各级政府事权增多、支出项目增多,事权与支出责任不清的矛盾凸现,而财政管理体制的完善工作没有及时跟进,财政分配调控职能过多地压在转移支付上,造成政策性转移支付和专项转移支付项目增多,项目间不协调情况增多,转移支付资金使用效率不高,难以体现对财政支出引导和调控。一是部分专项转移支付设置不合理,项目交叉重复、管理部门众多,偏离政策目标,不利于发挥专项转移支付资金的整体效益。地方配套压力大,中央、省下达的专项性转移支付项目,很多都明确规定了地方配套资金,在加重地方财政负担的同时肢解了地方自有财力。从一定程度上说,中央、省出台的转移支付政策不仅对地方财政支出压力较大的局面不能缓解,反而影响了地方财政支出的方向和重点。

(五)地区发展中的显性问题得不到解决

黄石是湖北省老工业基地,过去为湖北省及全国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改革开放以后,特别是上世纪90年代后期,由于经济转型及企业改制的影响,大部分国有企业处于停产、破产状态,企业职工需要安置,企业改制后负资产需要财政弥补。近几年财政通过各种方式对企业剥离办社会问题,企业职工安置问题及改制企业负资产弥补等问题投入了大量资金,到目前为止,黄石市财政已经支出企业改革改制费用12.03亿元,还存在各类费用缺口27.32亿,元。其中改制企业职工安置费用及与财政相关债务21.85亿元,企业离退休人员养老、医疗资金缺口达3.84亿元,落实国家出台的涉及企业财政政策资金缺口1.63亿元,已严重影响到市级财政经济的正常运行和社会稳定。而中央、省对黄石市这种老工业基地的转移支付资金的支持力度太小,黄石的经济转型和产业结构升级举步维艰。

三、完善财政转移支付的对策建议

(一)逐步优化转移支付结构

按照现行的结构分类方式,应进一步提高财力性转移支付的比重,压缩专项转移支付比重,提高财力性转移支付中一般性转移支付的规模和比重,逐步压减直至取消财力性转移支付中体制性转移支付的规模和比重。逐步压缩专项转移支付,将专项转移支付中义务教育、公共卫生、社会保障及一般性扶贫等项目支付调整为财力性转移支付。通过结构调整,提高转移支付均等化力度,确保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目标的实现。

(二)整顿规范专项转移支付

一是规范配套政策,对属于中央及省级事权的项目,由中央、省全额负担,对属于上级与下级共同事权的项目,按照实际情况,确定具体的配套比例,尽量少出台让地方配套资金的政策项目。二是清理现有专项转移支付,对情况已发生变化,名不副实和无法体现政策作用的专项转移支付坚决予以清理。清理出的资金转为对地方的一般性转移支付,由地方统筹安排。三是整合重复交叉的专项转移支付项目,加强部门之间的联系沟通,统筹安排专项转移支付资金,避免各自为政,从而提高资金效益。四是建立严格、有效的监督和绩效评价制度,对专项转移支付资金的使用情况跟踪问效、全程监管,确保资金按照规定用途落实到位,发挥应有效益。

(三)适当调整现行财政管理体制

转移支付制度是分税制财政体制的重要配套措施,科学合理地完善财政转移支付制度,应当与调整完善现行财政体制配套进行,在保证中央和省所需财力的情况下,妥善调整收入划分和事权划分,明确地方政府职责,适当增加地方政府提供公共服务能力。简化财政体制形式,将体制性转移支付中的体制补助、固定不变的结算补助及一般性转移支付合并固定下来,扩大地方可支配财力规模。这样,既可以调动地方积极性,又有利于上级财政调控转移支付规模和结构,完善转移支付制度。

移动支付总结篇6

关键词:转移支付制度;区域发展;科学发展观

瑞典经济学家缪尔达尔在《经济理论和不发达地区》一书中,提出了“地理上的二元结构”理论。这一理论认为,发展过程是一个不平衡的过程,如果听其自然,由于“循环积累因果关系”的作用,将会出现富的更富、贫者更贫的“马太效应”。政府不应消极地等待发达地区产生“扩散效应”来消除这种差别,而应采取一定的特殊措施给予不发达地区一定的补助或刺激其经济发展,以缩小差距。这种“特殊措施”就是通常我们所说的转移支付①。刚刚结束的“十六届五中全会”将协调区域经济发展作为重点研究领域,认为要实现“五个统筹”,发挥财政的协调作用是关键一环,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完善政府转移支付制度。

一、我国现行转移支付制度的弊端

我国现行的政府间转移支付制度是1994年实行分税制改革时建立起来的,虽然历经多次演变,但至今仍没有完全摆脱传统体制下统收统支的形式,不足以阻止地区间差距不断拉大的趋势。所以现存的各级政府间上缴下拨的关系算不上真正的转移支付制度。总的来看,我国的转移支付制度在以下两个环节严重滞后。

(一)转移支付制度的设计环节

由于1994年的分税制改革是在不触动地方既得利益的情况下进行的,只是规范了中央与地方财政收支关系的一个基本框架,对各级政府间的事权和财权没有严格的界定,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分税制的弊端也日益凸现,最突出的就是导致了基层财政困难和地区间差距的日益扩大。其中转移支付制度的薄弱和不规范则是导致地区间差距拉大的因素之一。

转移支付是为了实现均等化目标,而我国的转移支付制度推行的结果却与均等化的目标形成了冲突。受财政收入规模、制度安排制约以及具体操作技术限制,我国目前的政府间转移支付基本是一种纯纵向的方式,主要有税收返还、体制补助、结算补助、专项拨款和增量转移支付②五种形式。在这五种形式里,真正可以发挥平衡地区间财力差距且能使用因素分析法的只有增量转移支付这一种形式(前身为1995年开始执行的对困难地区和少数民族地区实施的过渡期转移支付办法,2002年国家实施所得税收入分享改革后,“过渡期”的提法不再使用),其余四种要么是定向补助,要么是制定用途、专款专用,不能发挥平衡区域发展的作用。从分配的资金总额来看,首先,增量转移支付只占很少部分,1995年到2000年,分别为当年中央补助地方支出总额的0.82%、1.27%、1.76%、1.81%、1.83%和1.83%,形成了极不合理的结构;其次,专项转移支付比重较大,虽然根据国际经验,专项转移支付具有使用方向明确、见效快、便于监督等特点,但是中央和地方政府事权划分尚不明晰的状况影响了专项转移支付应有功能的充分发挥,并带来一系列问题。专项转移支付种类繁多,几乎涵盖了所有预算支出科目,由各个部门负责安排,这样不利于资金的统筹安排和合理使用,并且造成各地区“跑部”要钱、争资金、争项目等情况。

除此之外,其中的税收返还和体制补助沿用了财政包干体制的内容,采用1993年为基数,进行环比递增方案,返还的结果是税收额度多的地方返还多,税收额度少的地方返还少,致使富的地方更富,穷的地方更穷。地区差距的存在导致基层政府收入来源的不平等;在转移支付制度不规范的条件下,基层政府收入的不平等反过来又加剧了地区间的差距,而且导致了教育、公共卫生、基础设施等公共产品供给的区域间不平等,这样就使得财政转移支付的最终目标难以实现。

(二)转移支付制度的执行和监督环节

现行转移支付工作由各级财政部门负责,但目前的情况是:一方面,专项拨款和结算补助的分配缺乏规范科学的法规依据和合理的分配标准,在实际操作中受人为因素的影响很大,带有很大的随意性。至于财政转移支付资金能否按时按量到位,能否专款专用,还没有专门的机构对此进行检测和评价,也没有相关法律作为准绳。另一方面,转移支付资金一旦到了作为接受方的地方政府手中,地方政府如何分配和使用这些资金仍是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

在财政转移支付环节上,“权力寻租”行为普遍存在,资金被挤占、挪用、截留、沉淀等现象导致部门获利而国家受损。2002年底,129个中央预算单位财政拨款结余646.03亿元,财政部在核定2003年部门预算时,仅将其中56.65亿元纳入部门预算,其余的589.38亿元发生资金沉淀③。审计署审计长李金华向全国人大常委会报告2002年度中央预算执行和其他财政收支的审计情况时表示,中央专项转移支付管理中存在三个主要问题:一是有些项目重复设置,存在多头审批现象。二是有些资金分配超范围,对本系统安排资金偏宽。三是有些资金的分配与实际情况脱节。

二、借鉴澳大利亚经验,完善我国转移支付制度,统筹区域发展

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作为一个客观的经济与社会现象,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概不例外,区别只是这种差距的程度、产生的原因、治理时机的掌握和政策措施的着力点等有所不同。澳大利亚作为发达国家,在转移支付方面,其财政均等化模式的运用已成为一个典范。我国的政治制度和文化背景虽然与澳不同,但在自然地理分布和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方面却比较相近,因此,我们可以借鉴其宝贵经验,来完善和规范我国的转移支付制度。

(一)澳大利亚转移支付简介

澳大利亚的转移支付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一般性拨款,按照均等化原则,即按人均相关因素向各州和地方政府分配。另一类是特定拨款,澳宪法第96条对此做出了明确规定。通过特定转移支付,联邦政府将其部分管理权限转移给州及地方政府。在2001-2002年度,特定转移支付款项占整个澳州级政府获得的财政受助总额的41%④。

综合来看,有以下几点值得我国借鉴:

1.政府级次少,税务机构单一,整体税制设计良好。澳大利亚税收实行一级管理制,无论是联邦政府还是州、地方政府,都只设一个税务局,并且联邦政府与州政府不存在隶属关系⑤,三级政府都拥有各自的税收和税收管理权,较好地减少了行政成本,降低了交易费用,确保了稳定的财政收入。虽然澳大利亚的税制较之我国复杂,税种繁多,但其税改周期短,充分适应了经济社会发展,而且国民纳税意识普遍较高,高税收换来高福利,使整个国家的“国民幸福指数”(gnh)相当高⑥。

2.中央财政在全国财政分配中占有主导地位。澳中央财政集中了全国75%以上的财力,但中央转移支付的量比较大,以此将地区间社会服务水平拉平,妥善地处理了中央与地方的分配关系,保护了地方积极性。据统计,2002-2003财政年度财政总收入约2500亿澳元,其中联邦财政收入约占70%,联邦财政本级支出约占其收入的40%,其余收入用于对州财政的转移支付⑦。

3.合理运用特殊目的转移支付(spps),以利于国民经济良性循环。特殊目的转移支付(specificpurposepayments)属于特定拨款,在中央政府的转移支出中占有相当重要的位置,大约占到整个中央政府支出的13%,并且其投入主要集中在教育、卫生、交通、社保、住房等领域(前三项约占75%)⑧。合理运用特殊目的支付资金的意义,就在于通过它促使地方政府按照中央的意图投资有利于本地国民经济良性运行和地区发展的公共产品,维持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二)用科学发展观指导财政工作,完善转移支付制度,统筹区域发展

在十六届五中全会通过的“十一五”建议中,中央将“全面、协调、可持续”的科学发展观上升到统领发展全局的位置上,目标是实现均衡发展、构建和谐社会。用科学发展观统筹区域发展的原则是“实施西部大开发,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促进中部地区崛起,鼓励东部地区率先发展,形成东中西互动、优势互补、相互促进、共同发展的格局”。笔者认为,总的设计思想是对的,不能让快的慢下来,因为东部地区提供的国家税收占全国的60%以上,富的地方交了税,中央政府才能通过转移支付支持西部、东北老工业基地。因此,我们必须借助国家财政的二次分配职能,建立科学规范的转移支付制度并加大规模和力度,尽量缩小区域财力差距,为新一轮的财税改革打下基础。

1.尽快制定《政府转移支付法》,界定好各级政府的收支权限,同时建立起有效的管理机构。鉴于政府间转移支付是一个全国纵横交错的完整体系,因此,立法权要高度集中统一,各个部门绝不能各自为政甚至相互矛盾,这一点对于我国五级财政体制尤为重要。在划分各级政府的具体支出责任时要以效率为标准,即一项财政支出责任由哪一级政府承担最有效率,就应当划归到该级政府责权范围中。

转移支付的机构建设可借鉴澳大利亚模式———政府机构加咨询委员会型,一是联邦国库部,二是联邦拨款委员会。根据国外经验和我国实际情况,可以成立一个专门机构来进行转移支付方案的确定和支付资金的拨付,具有一定的行政职能而非纯粹的咨询机构。该机构还可负责对转移支付的最终效果进行调查、追踪、反馈、监督和考评,使其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尽可能统一,不断提高转移支付资金的使用效率。

2.挖掘财源,发挥有限资金的最大效应,创新转移支付形式。由于我国尚属不发达国家,财政收入的有限性制约着转移支付的可动用资金,因此,一方面需要广泛挖掘财源(加强税收征管、预算外资金纳入预算内管理等),适当提高“两个比重”。另一方面要将有限资金发挥其最大效应:一是规范地归并转移支付种类,把现存的体制补助、税收返还和结算补助这三项归并到一般性转移支付中,改变转移支付资金的无谓双向流动。在“公平优先,兼顾效率”的原则指导下,我国目前的转移支付应以一般性补助为主,专项补助为辅,向西部贫困地区适当倾斜。二是合理划分每种转移支付实施范围,发挥其最大的经济和社会效应。根据不同的目标采取不同的指导原则:对于西部落后地区中有条件的、有资源优势的,中央应多增加分类转移支付,给予特殊政策,使其带动周边其他地区,发挥好“造血”功能。

中央财政从2005年起,按照“以奖代补”的思路,对地方实施“三奖一补”政策,使县乡财政困难状况有所缓解。“三奖一补”激励约束机制本质上是一般性转移支付的组成部分,但在政策目标和作用机制方面与一般性转移支付又有所不同,是对一般性转移支付的补充。因此,今后在转移支付的形式、内容等方面还大有创新文章可做。

3.处理好公平与效率、局部利益与整体利益、近期目标与远期发展的关系。当前,我国正处于经济转轨时期,市场经济体制和分级分税财政体制还没有规范和完善,多年来贯穿下来的“放权让利”的思想仍然存在于各级地方政府,表现为地方政府既得利益刚性较强,调整难度大。因此,需要政府这只“看得见的手”纠正部分市场失灵造成的地区差异,协调好公平与效率的关系,同时要考虑到地方政府对地方经济发展的积极作用,不可简单否定地方政府的既得利益。在对待局部利益与整体利益时,一方面必须正视我国地区差距的现实,另一方面又应当明确我国地区差距的解决只能在加快整个国民经济发展的前提下,通过综合国力的增强、国家政策的调整和宏观调控的加强以及东部地区的示范、辐射和带动来逐步进行,不能一步到位,不能用牺牲东部和整体的办法来寻求和换取西部的发展。

转移支付的近期目标是逐步规范地方政府间纵向转移支付方式,优化转移支付结构,加大中央政府财力集中度,增强中央政府宏观调控能力,改变目前“撒胡椒粉”式的“大锅饭”分配体制。而远期目标是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和分级分税财政体制趋于完善、均等化转移支付技术条件已经成熟的状况下,抑制各地区间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实现各级政府提供公共服务能力的均等化,使各地居民都能享有同等的就业、医疗、交通等方面的机会与服务。

总之,统筹区域发展,构建和谐社会,不是仅靠完善财政转移支付制度就可以如愿的,各类相关的配套改革应同时启动,包括政治体制改革。同时,我们也认识到,合理调整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间的事权和收支关系,本身就是政治体制改革层面的内容之一。在动用财政资金对落后地区进行基础设施投入等转移支付的同时,还应该加大落后地区的教育投资,为其经济发展提供必要的人力资源,从长远和战略的角度统筹好我国的区域发展。

注释:

①财政上的转移支付包括两类:政府之间和政府与私人之间的转移支付,笔者在本文中要探讨的是前者,即目前我国政府(上下级及同级)间转移支付存在的问题。

②葛乃旭。重构我国政府间转移支付制度的构想〔j〕。财贸经济,2005,(1)。

③张新光。中央财政转移支付制度:好钢用在刀刃上〔eq/ol〕。中国报道周刊,2004-6.

④德、意、澳财政转移支付概貌〔n〕。中国财经报,2005-10-13.

⑤《澳大利亚税收考察报告》,《江苏国税调研》,第16期。

⑥从gdp到gnh〔n〕。新浪财经,2005-10-19.

⑦见澳大利亚财政部网站

参考文献:

〔1〕刘小明。财政转移支付制度研究〔m〕。北京: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01.

〔2〕仲伟志。规范中央地方关系调整各级政府事权〔n〕。经济观察报,2005-10-31(43)。

〔3〕尹永钦。我国财政转移支付效应分析〔j〕。吉林财税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5,(3)。

〔4〕刘扬,董兆平。我国政府间财政转移支付制度效应分析和改进构想〔j〕。财政研究,2005,(8)。

〔5〕赵英兰,纪鹤。财政转移支付是国外解决地区差距通行做法〔j〕。特区经济与港澳台经济,2001,(4)。

移动支付总结篇7

关键字:问题存在地方编制对策财政预算

2000年以来,地方财政在预算编制方面进行了大胆探索与改革,广泛应用了综合预算、零基预算、标准定额预算和项目预算等先进预算编制方法。但要建立以编制部门预算为核心,预算编制、执行和监督相分离的规范化、科学化预算运行机制仍有一些问题需要解决。一、目前编制地方财政预算存在的主要问题预算编制方式改革是一项系统工程,其涉及面比较广、矛盾比较多、难度比较大、完善和提高的任务比较重,很多问题需要进一步深入研究和探讨。(一)部门预算与功能预算之间缺乏协调。预算编制改革以前,财政资金分配沿用的是按性质归口管理的做法,强调的是预算资金的政策,尽管存在着弊端,但在体现政府的活动范围和政策方向上有长处。预算编制改革以后实行部门预算,是将各类不同性质财政资金统一编制到部门,预算从基层单位编起,财政也将预算直接批复到部门,这样做减少了中间环节,但在具体执行过程中,过份强调部门作用,有些部门职能交叉,在很大程度上忽视了部门预算与功能预算的合理协调关系。使用专项资金安排各类项目时,存在着项目数量过多而单个项目资金相对较少的“撒胡椒面”现象,很多重要项目资金安排不足,从而弱化了财政对社会经济和事业的宏观调控职能。(二)公用经费挤占专项资金。目前人员经费的标准究竟如何确定才科学准确,还缺乏稳定的政策依据和方法;正常公用经费标准定额的分类分档、定额管理的类档划分仍然不够科学合理,现行支出标准定额的测算方法,在某种程度上不能准确测定经费需求量,不能真实反映出各单位的实际支出情况,还存在单位之间、部门之间的财力分布失衡和苦乐不均问题。另外,人员经费、公用经费和专项经费的划分与配置缺乏规范。在预算编制和执行过程中,由于存在着职责不清、各项经费划分不明确的现象,使得一些不合理且名目繁多的支出,由于其客观存在而变得似乎合理了。(三)项目预算管理程序不规范,一次性预算资金安排过多。目前有不少专项资金项目并未经过科学的可行性论证程序,如有些专项资金的分配,在年初采取打捆分配的办法编制预算,为部门在年度执行预算过程中留有很大的机动灵活性,某些专款预算的编制还不能真正落实到具体项目上。另外,一次性专项资金预算安排过多,所占比例偏高,一些项目不断追加。其弊端是年度之间缺乏有机的联系,尤其是与经济周期联系不紧密,进而影响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可预测性,不利于改善和加强财政宏观调控。对下专项转移支付资金数量较少,而且项目要求过于具体,市县两级财政部门对各类专项资金用于本级承担的财政支出责任事项进行调节的空间过小。(四)预算编制仍然部分延续基数加增长的旧模式。目前项目预算管理程序尚不规范。由于受多年支出基数的影响,各部门的支出预算基本上是在基数基础上只能增加不能减少,旧的支出项目不减少,新的支出项目却不断增加,形成刚性支出的项目越来越多,难以在预算编制全局上使财政资金配置的整体效率得到提高。二、完善编制地方财政预算的基本思路在编审方法上,必须改变原来基数加增减因素后按支出分类切块办法,要突出支出重点和支出项目;在编审程序上,必须改变先切块再落实具体项目的办法,要先确定支出重点和重点支出项目,再根据项目切块并调整细化。(一)横向上要整合资金,优化政府资源结构。在横向上,编制部门预算要实现同类事项资金集中管理,强化部门预算和综合预算,发挥财政部门的宏观管理作用,由多部门管理的同一类事项要尽量减少主管部门个数,压缩专项数量,增加专项资金的相对规模,把有限的财力用于关键的公共项目,实现集中财力办大事的目标;整合地方政府资源主要是为了实现所有形态资源的结构优化,这里的结构优化包涵不同类型地方政府资源的结构优化与同一类型资源内部结构优化两层内容。地方政府资源的结构优化将提高地方政府的综合调控能力,以便全方位地支持地方经济发展。整合地方政府资源还体现在地方政府财力资源的数量集中上,这里的数量集中也包含不同类型资源的合理转化与同一类型资源内部集中两层内容。这里的不同类型资源的合理转化主要是流动性差的财力资源向流动性好的方向转化,提高地方政府资源的可利用性。(二)纵向上要完善转移支付,优化政府间资源结构。在纵向上,编制部门预算要按照财政支出责任划分与辖区居民受益紧密衔接的原则,与基层密切的公共经济责任相应的专项资金和工资性转移支付资金要以规范的方式下放到县乡财政管理,以提高公共产品的配置效率。应适当加大一般转移支付的规模和力度,减少对下级财政支出的政策干预和直接领导,缓解县乡财政困难,给基层政府更大的自,用于解决其他项目的缺口问题,更好地在财政体制中体现民主。同时增强一般转移支付的测算和分配的科学性,以提高财政体制的整体性和综合性。专项转移支付,实际上是上级为了补偿某些公共产品的正效益外溢性成本直接相关的事项,按照应付事项的性质可分为突

发性专项转移支付和经常性转移支付两类。对于突发性专项转移支付资金,应主要由省级财政部门统一掌握,以保证应对全省范围内的突发事件需要;而对于经常性专项转移支付资金,应逐步减少专项转移支付的类别和规模,并将其补助范围相对集中到义务教育、社会保障、扶贫救灾、环境保护、公共交通等主要项目上,并建立规范的专项转移支付方案,按照不同用途对专项转移支付方案进行分类设计,提高专项转移支付的效益,并从制度上减少不规范争取专项资金中存在的腐败现象。地方政府还可以制定五年以上专项转移支付规则,对专项转移支付资金的使用进行长期指导和适当调整。(三)规范划分与配置人员经费、公用经费和专项资金。进一步规范划分与配置人员经费、公用经费和专项资金。一是对机关办公设施的建设、维修、改造要制定统一的标准,并结合实际情况,在财力允许的范围内,对目前办公楼内有电梯、空调的部门要适当提高公用经费的支出标准,以保障现有办公条件的正常经费;二是根据部门的职责,结合地方财力情况,应将公安换装支出、枪支弹药购置配备及管理、遣送支出、监控阵地工作支出、护城河工作支出、宣教中心宣传支出等内容逐步纳入年初预算。对财政补助的事业单位,要在界定各类事业单位性质的基础上,实行完整意义的综合预算和零基预算。一是使“吃饭”和“办事”经费彻底分开;二是适应市场经济的要求,优化支出结构,将资金用于急需的项目,提高资金的使用效益;三是提高预算分配的科学性,解决各单位苦乐不均问题。(四)进一步理顺部门预算与功能预算的关系。协调部门预算与功能预算的关系,真正解决目前专项资金管理存在的使用分散等问题,按照集中财力办大事原则,对部门管理的专项资金,按用途进行整合。支持经济发展资金的整合,要实现省级资金的相对集中管理,通过减少同类事项的主管部门个数与压缩项目数量增加专项资金的平均规模,或通过现行各主管部门同类专项资金的整合,把有限的财力用于经济发展的关键项目,以实现集中财力办大事的目标。(五)规范项目预算管理程序,硬化预算约束。一是彻底抛弃基数加增长的旧管理模式,按照公平性、公开性、差别性、科学性、动态性原则,实行真正意义上的“零基预算”,建立标准化的定员、定额和项目预算;二是要提高部门预算编制的准确性,视财力可能,对部门必办事项尽量编入年初预算,防止执行过程中大量的一次性项目;三是硬化预算约束,强化预算的严肃性。除突发性事件造成的必不可少的开支,预算一经确定批复后,严禁随意调整和零星追加。三、完善地方财政预算编制的对策财政预算编制改革以后,在编审方面较以前精细。但目前编制的仍然是年度预算,在反映收支变动、控制支出增长、调整支出结构、协调收支关系及贯彻财政经济政策等方面存在功能缺陷,年度间缺乏有机的联系,尤其是与经济周期联系不密切,进而影响政府对经济社会发展的宏观调控作用。为了弥补年度预算的功能缺陷,促进财政与国民经济的协调发展,根据国民经济五年计划,制定财政发展中长期计划,编制财政三年滚动预算非常必要。即将近三年的预算安排到具体项目上,使财政收支计划成为一个多年度密切关联、相互连续滚动的过程,以增强预算管理的预见性和连续性,使各部门对未来几年财政收支总量心中有数,根据财力安排支出,避免出现各部门争支出指标的问题,也可以增强预算编制的透明度,提高支出效益,防范财政风险,有助于财政稳固和可持续发展。编制财政三年滚动预算的主要内容包括:(一)财政收入滚动预算。1.财政收入总量滚动预算。首先,根据财政收入与经济发展水平的相关性,建立财政收入预测模型,预测出下一年度的财政收入规模,并通过专家咨询估计出突发事件对财政收入总量的影响程度,从而对模型预测结果进行修正。其次,将第一预测年度的财政收入规模预测值假设为该年度的实际值代入预测模型,并经专家修正后预测出第二预测年度的财政收入规模,依此类推,再预测出第三预算年度的财政收入规模。最后,当完成一个新预算年度时,用该年度的财政收入规模实际值,替换原第一预测年度预测值代入预测模型,对原第二和原第三年度预测值进行调整,并预测出原第四预测年度预测值,得出新的财政三年滚动预算的财政收入总量的预测值。每完成一个新预算年度,滚动预测一次,从而建立财政收入总量的滚动预算。2.财政收入结构滚动预算。首先,构建包含增值税、营业税、企业所得税和个人所得税等主税种、地方税收收入和非税收入的地方财政收入指标体系。其次,根据财政收入指标体系的内部结构及其与经济因素之间的相关性,建立财政收入结构预测模型,预测出下一年度的财政收入指标体系的各指标值,并通过专家咨询估计出突发事件对财政收入各指标的影响程度,从而对各指标预测值进行修正。最后,参照财政收入总量滚动预算,建立起财政收入结构滚动预算。(二)财政支出滚动预算。1.财政支出总量滚动预算。根据预

算年度财政支出总体运行状况、财政收入总量滚动预算和财政支出变化情况,建立独立的财政支出预算限额,规定财政预算三年滚动期各年支出相对于上年或预算年度的变动幅度,并限定财政支出总额占gdp的比重不得超出预测比例。2.财政支出结构滚动预算。根据预算年度财政各类支出运行状况、财政收入结构滚动预算、财政支出总量滚动预算和各类财政支出变化情况,分别建立财政支出结构滚动预算。一是人员支出滚动预算。人员支出滚动预算主要受人员支出变动系数的影响,如正常升级、工资补贴政策、奖励政策等工资政策及其变动,职工福利政策、社会保障政策等与人员支出相关政策的变动,机构改革对人员的调整、每年新招录公务员等财政供给人员总量的变动。通过人员支出变动系数分析,测算出财政预算三年滚动期各年人员支出相对于上年或预算年度的变动幅度。二是正常公用支出滚动预算。滚动因素主要有公用支出科目中变量因素,如机构编制变动、公用支出标准、调整、财政支出政策调整和物价水平变动等。通过正常公用支出滚动因素分析,测算出财政预算三年滚动期各年正常公用支出相对于上年或预算年度的变动幅度。三是公用专项支出滚动预算。滚动因素主要有行政机关及事业单位发展计划、公共专项进度等。通过公用专项支出滚动因素分析,测算出财政预算三年滚动期各年公用专项支出相对于上年或预算年度的变动幅度。四是社会经济事业发展专项支出滚动预算。根据国民经济五年计划,按照财政专项资金使用方向分类建立财政中长期发展项目库,并制定各项目所要达到的目标和项目成本,对项目的必要性和可行性进行科学论证。在综合预算、零基预算、标准定额预算、项目预算基础上,着眼于地方经济发展的中长期目标,确定财力分配的重点方向,对进入项目库的项目按轻重缓急程度排序,合理安排资金,实行开放式三年滚动管理,在分析本年度预算执行情况的基础上,调整下一年度的预算计划,做到预算时间的连续,预算内容的滚动,实现经济与财政的协调发展。五是转移支付滚动预算。按照地方各级政府间公共经济责权的纵向配置格局,明确划分地方政府间财政支出责任。在此基础上,建立转移支付滚动预算,形成财政中长期发展比较完整的地方政府间财政体制,达到财政资源未来纵向配置上的最优化。制定一般转移支付滚动预算时,应适当加大对下转移支付的规模和力度,同时增强其测算和分配的科学性。在采用因素法进行一般转移支付滚动预算资金测算和分配时,要对今后三年区域经济及相关财政收支因素进行比较正确的预测和测算。制定专项转移支付滚动预算时,按照应付事项的性质可分为突发性专项转移支付滚动预算和经常性转移支付滚动预算两类。对于地方突发性专项转移支付滚动预算,应主要由省级统一掌握,以保证应对未来三年内全省范围内的自然灾害等突发事项的资金需要;而对于经常性转移支付滚动预算,应逐步减少专项转移支付的规模,并将其补助范围收缩到少数项目上,建立规范的中长期专项转移支付方案,制定三年专项转移支付规划,对专项转移支付资金的使用进行长期指导,并按下级部门资金使用效益情况,对转移支付的力度进行适当调整,实现滚动规范管理。六是机动财力滚动预算。主要根据地方财政未来三年的政策导向和各级政府可用财力状况,建立机动财力滚动预算,对保证各级财政正常运转的机动财力进行中长期规划。

移动支付总结篇8

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1994年分税制改革以来,我国财税体制改革取得了重要进展,但与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目标相比,特别是与形成有利于科学发展的体制机制的要求相比,目前财税体制仍然存在着宏观税负偏高、财力事权不对称、税制结构不健全、支出结构不合理、转移支付制度不规范等重大问题。财税体制改革滞后,既不利于促进经济转型、社会转型和政府转型,不利于推动经济社会发展转入科学发展的良性轨道,甚至会进一步固化经济社会发展中原有的结构性矛盾,产生逆向调节作用。推进科学发展,必须深化财税体制改革,针对突出矛盾和问题,整体设计、分步实施、协调推进。

一、宏观税负偏高,挤压居民收入增长,制约消费需求扩大

宏观税负是指一个国家的总体税负水平,一般通过一个国家一定时期政府取得的收入总量占同期GDp的比重来反映。基本上有三种统计口径:一是小口径的宏观税负,即税收收入占GDp的比重;二是中口径的宏观税负,即财政收入占GDp的比重,包括税收在内的纳入财政预算管理的收入;三是大口径的宏观税负,即政府全部收入占GDp的比重,包括税收收入、预算内收费、预算外收入、制度外收入等各级政府及其部门以各种形式取得的收入的总和。采用不同的指标,运用不同的方法,对中国宏观税负高低判断的结论相去甚远。从相关资料可以判断:

(一)中国大口径宏观税负高达30%以上,比中小口径的宏观税负高出10个百分点以上

2008年全国税收收入54219.62亿元,国内生产总值300670亿元,小口径宏观税负,即全国税收收入占GDp的比重为18.03%。2008年包括税收在内的纳入财政预算管理的全国财政收入61316.90亿元,中口径宏观税负,即全国财政收入占GDp的比重为20.4%,比小口径宏观税负高出2.36个百分点。2008年全国土地出让收入9600亿元(比2007年13000亿元有较大缩水),占当年GDp的3.19%;全国社保基金总收入13808亿元,占当年GDp的4.59%;中央和地方预算外资金收入7000亿元(该项收入2007年为6820.32亿元,2008年数据尚未公布,暂按与2007年大致相当的数计),占当年GDp的2.33%,包括此三项在内的大口径宏观税负,即政府全部收入占GDp的比重高达30.51%,比中口径宏观税负高10.11个百分点,比小口径宏观税负高12.47个百分点。此外,由于制度外财政收入一般是以费的形式缴纳,如果把各种打着政府名义的乱收费、乱罚款、乱摊派和一些政府部门接受企业和个人“捐赠”以及各级政府部门屡禁不止、名目繁多的“小金库”等收入都计算进入政府收入,则全部政府收入占GDp的比重甚至会高达40%左右。

(二)从分税制开始,财政收入增长迅速,宏观税负快速提高

2003—2008年,国内生产总值年均增长10.1%,财政收入年均增长19.6%,财政收入增长速度远快于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速度,财政收入占GDp的比重迅速从1994年的10.8%提高到2008年的20.4%,增长了1.9倍。与此相对应,城镇居民人均实际可支配收入年均增长8.1%,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年均增长5.5%,既慢于GDp增长,更慢于财政收入增长。财政收入增速是城镇居民增速的2.4倍,是农民收入增速的3.6倍。

(三)中国宏观税负高于中等发达国家,与发达国家水平相当,与所处的发展阶段极不相称

世界上发达国家的宏观税负平均在30—35%之间,上中等收入国家的宏观税负平均在20—30%之间,发展中国家的宏观税负平均在16—20%之间。尽管中国按中小口径计算的宏观税负刚进入上中等收入国家的门槛,与人均GDp水平大致相当,但反映真实负担的大口径宏观税负则在发达国家的水平,这与所处的发展阶段和经济社会发展水平极不相称。

(四)与发达国家实行“高税负、高福利”政策相反,中国是在低福利水平上实行高税负,税负明显偏高

高税负国家往往是高福利国家,社会保障在这些国家占有非常突出的地位。oeCD国家中,社会保障税收入都是税收收入中的头号税种。从社会保障支出比较视角,更能反映出问题的实质,2008年中国全国财政支出中用于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医疗卫生支出的费用9492.47亿元,仅占当年GDp的3.157%,而发达国家的国家社会保障支出一般要占到GDp的10%左右。

宏观税负过高,政府在国民收入分配中切取的蛋糕过大,必然挤占企业收入和居民收入,加重企业负担和居民负担,不仅不利于提高企业竞争力和发展后劲,更不利于居民收入的提高。消费增长是收入增长的函数,居民收入增长缓慢,必然带来消费增长缓慢,因此,宏观税负过高,政府所得比重过大,必然影响内需特别是居民消费需求的扩大,造成长期以来居民消费率一路下滑,使得扩大内需特别是消费需求的战略方针难以取得成效。

二、财力与事权不匹配,迫使地方政府不计代价地扩大财源

我国1994年的分税制改革,在重点规范中央和地方间收入划分的同时,对中央和地方的事权和支出责任并没有进行大的调整,逐渐形成了收入重在中央、支出重在地方的收支格局,或通俗的“财权上移、事权下移”,现象,各级政府事权财权配置存在明显的不匹配。

(一)财力快速上移

分税制改革后,中央财政收入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和占全部财政收入比重迅速提高。1993年,中央财政占比22%,地方财政占比78%。1994年实行分税制改革,当年中央财政占比迅速提高到55.7%,地方财政占比下降到44.3%。此后的1995—2006年的12年间,中央财政收入占国家财政总收入的比例平均为52%,地方财政收入占国家财政总收入的比例平均为48%。到2008年,中央财政所占的比重进一步提升到53.3%,地方财政所占的比重进一步降至46.7%。

(二)事权下移

由于事权配置重心偏低、各级政府的事权责任与其收入和行政能力不对称。中央政府承担的事权尤其是直接支出责任相对不足,地方政府尤其是基层地方政府承担了过多的实际支出责任。尽管中央政府在收入分配中占54%以上,但在财政支出构成中的比例并不高。1993年,中央财政支出占比28.3%,地方财政支出占比71.1%。1994年分税制改革后,当年中央财政支出占比并没有随着收入占比的明显提高而提高,仅为30.3%,而地方财政支出占比仍高达69.7%。此后的1995—2006年的12年间,中央财政支出占国家财政总支出的比例平均为29%,地方财政支出占国家财政总支出的比例平均为71%。到2008年,中央财政支出所占的比重进一步降低到21.4%,地方财政支出所占的比重仍高达78.6%。

(三)“中央请客、地方埋单”

由于中央与地方政府之间职责范围界定不够明确,含糊不清的支出大多被分配给下级政府,有些事务虽然明确归中央或省级地方,但在实际执行中中央和省级政府的责任部分却下放给了基层。更由于上下级政府之间事权范围配置的随意性很大,在垂直体制下,一些上级的法定事权往往成为下级的当然事权,往往通过所谓的政绩考核、一票否决等将本级责任分解成下级的责任,使“上级请客、下级埋单”的状况十分风行。通常,下级政府掌握的财源越少,负担也就越重。目前我国县乡两级财政收入占全国财政总收入的比重只占20%左右,却承担了近80%的义务教育支出和55—60%左右的公共卫生支出。

中央与地方的财政收入明确划定,但提供公共服务方面的事权模糊,地方政府在财力被上收而事权不变的困境下,为履行好事权,必须千方百计地扩大财源。途径之一,是做大蛋糕,尽可能多地分享25%增值税的总量,这必然激发地方政府加大招商引资、加大投资上项目的力度以加速经济发展,片面追求GDp增长以增加财政收入的冲动。途径之二,是扩大地方可独享的收入来源,如城镇土地使用税、房产税、耕地占用税、土地增值税、国有土地有偿使用收入等,这些收入大部分与土地有关,导致地方政府在工业化城市化和“经营城市”等口号下,大量征用集体土地和进行旧城改造拆迁,不断扩张城市建设用地规模,发展城市建筑业和房地产业,大量违法圈地,以土地生财;与房地产开发商共同推高房价,从建筑业和房地产业发展中开辟高增长税收。许多地方政府的土地收入占财政收入的70%,土地收入成了名符其实的第一财政。

三、税制结构不合理,导致粗放型增长方式难以转变

(一)主体税种结构失衡

虽然经过1994年的税制改革,我国建立了流转税(间接税)和所得税(直接税)并重的双主体税制结构模式,但从目前运行情况看,实际上仍是以流转税(间接税)为主体的单主体税制结构。1994年以来,在税收总量中,所得税收入占比虽然有所上升,从1994年的17%提高到2007年的26%;流转税收入占比虽然有所下降,从1994年的74.2%降至2007年的61.8%;但现行税制结构中,流转税(间接税)比重过高,所得税(直接税)比重过低。由于流转税(间接税)是直接对企业经营活动过程征税而非对经营效果(所得)征税,难以起到所得税(直接税)的作用,因此,从向企业生产经营过程征收流转税(直接税)逐步转变为向企业经营所得或个人所得征收所得税(直接税)是一种历史趋势,目前大多数发达国家均采用以直接税为主体的税制,如oeCD国家,是以所得税和社会保障税为主体税种、流转税为辅助税种的税制结构,其所得税占税收收入的比重平均在50%左右,流转税比重往往不到40%。由于我国流转税所占比重过大,所得税比重过小,所谓“双主体”的税制结构模式实际上并未真正形成,既不利于主体税种的相互配合,更不利于发挥所得税在实现公平原则方面的调控作用。

(二)税种结构不合理

一是以增值税、营业税为主要税种的流转税,是直接对企业经营活动过程征税而非对经营效果征税,既缺乏科学性,也是导致政府收入在初次分配中所占比例过高的重要原因。

二是在现有税种结构中,缺乏物业税、遗产税和赠与税等针对不动产保有环节的财产性税种,缺乏针对与提供公共服务密切相关的社会保障税、教育税等税种,使得再分配环节难以对收入分配不公进行有效校正。

三是个人所得税起征点没有随着人均GDp快速提高而作出同步调整,并且未实行综合计征,而是采用传统的分项计征模式,税率和费用扣除方法不尽合理,难以全面衡量纳税人的真实纳税能力,不能体现“多得多征、公平税负”的原则,实践中也容易造成所得来源多、综合收入高的人少纳税的情况。

四是消费税征收范围没有随居民消费情况的变化而调整,一些高档次的奢侈性消费品及行为没有纳入征税范围,一些与群众生活关系密切的已课征消费税的消费品没有从消费税应税税目中取消,致使消费税调节力度弱化,难以适应快速发展的经济形势。

五是现行资源税制度存在着计税依据缺乏收入弹性、资源开采地税收收入偏低、对节约开采和有效利用资源的调节力度不够等问题,特别是长期以来实行从量定额征收,单纯根据销售量依据固定税额征收,这种从量而非从价计征以及以销售量而非开采量为依据的计征模式,无法抑制企业和地方政府伴随资源价格的增长而对资源大量开采,不利于资源节约开采利用。此外,资源有偿使用制度和生态环境补偿机制的建立也没有迈出实质性步伐。

(三)地方政府缺乏稳定的主体税种作为财力保障

现行分税制体制下,税收立法权被高度集中于中央,地方政府没有税收立法权,加之主体税种实行向中央集中的“共享税”模式,地方政府特别是基层政府没有稳定、合法的地方税收作为稳定的财力保障和调节手段。特别是在全国范围内彻底取消农业税后,基层财政的主体税种更加缺失,县乡财政本级收入进一步降低,基层政府运行更加困难。

出口退税政策存在结构性缺陷,强化了低成本的出口导向模式,影响了出口结构的升级和外贸增长方式的转变。物业税等财产税收的缺失,使城镇政府缺乏稳定的、能随人口增加而增长的财政资金渠道,使地方政府只关心“土地城镇化”而忽视“人口城镇化”,导致大量进城农民工落户难。

四、财政支出结构不合理,导致经济社会发展严重失衡

(一)行政管理费增速太快、所占比重太高

有关统计表明,从改革开放初的1978年至2003年,25年间我国行政管理费用增长了87倍,行政管理支出占国家财政支出的比重从4.71%上升到2003年的19.03%。其中,行政管理支出从1986年的220亿元增长到2005年的6512亿元,20年间增长30倍,年均增长率19.5%;同期财政支出增长15倍,年均增长率15.4%;行政管理支出占财政支出的比重,从9.98%上升至19.19%,提高了近10个百分点。相应地,我国人均负担的年度行政管理费用从1986年的20.5元,增加到2005年的498元,增长23倍,而同期GDp增长为14.6倍。

按照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标准,一国的行政管理支出占财政总支出的比重不超过15.6%。通常发达国家这一比重更低,日本为2.38%、英国4.19%、韩国5.06%、法国的6.5%、加拿大的7.1%、美国的9.9%。尽管近几年我国行政管理支出占财政总支出的比重有所下降,但2006年仍高达18.73%,这一比重,不仅比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标准高出3.13个百分点,更比上述发达国家分别高出16.35、14.54、13.67、12.23、11.63和8.83个百分点。

此外,预算外行政管理费更是大幅度上升。有关统计数据显示,1998年我国行政事业费支出占预算外收入的比重为54.42%,2005年则达72.01%,7年间近增了近18个百分点。庞大的行政管理费支出,消耗了相当大的财政收入,加大了公共财政的负担。

(二)社会性支出比重偏低

与oeCD国家社会支出占财政总支出40—60%的比重截然相反,我国财政支出结构中用于社会性支出的比重一直偏低,尽管社会文教支出比重从1985年的20.38%上升到2006年的26.83%,提高了6个百分点,但这一比重甚至低于1998—2001年的水平,仅相当于10年前的1997年的水平。

由于社会性支出增长缓慢,使我国财政用于教育支出的水平明显偏低。1995年公共教育经费占GDp的比重世界平均为5.2%,发达国家为5.5%,发展中国家为4.6%,最不发达国家为3.6%,而我国当年的财政性教育经费占GDp的比重仅为2.41%,此后的10年间,这一比重一直徘徊在3%以下,不仅远远低于发达国家和世界平均水平,甚至还低于最不发达国家的水平。近几年来,财政性教育经费快速增长,2007年其占GDp比重达到了3.32%,无论从国际比较来看,还是从我国教育法规定的财政性教育经费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达到4%的要求来看,财政用于教育支出的水平都明显偏低。

由于社会性支出增长缓慢,使我国财政用于社会保障的支出水平明显偏低。尽管我国财政对社会保障的投入逐年增加,2007年用于社会保障和就业的支出达到了5447.16亿元,但占当年国家财政总支出的比重仅为10.94%,占当年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仅为2.12%,与日本社保总费用占GDp的13.7%,美国的16.81%,瑞典的32.14%,英国的22.8%,德国的29.07%,法国的29.72%相比较,差距高达数倍乃至20来倍,较低的社会保障支出,使我国人民的基本保障受到极大的约束。

(三)经济性支出比重仍然偏高

从1985—2006年,经济建设支出占财政总支出的比重下降了近30个百分点,下降幅度不可谓不大,但在财政支出结构中的比重仍占26%以上,而国际经合组织(oeCD)国家经济建设支出占财政总支出的比重为5—8%,我国用于经济建设的财政支出仍然偏大。

政府的财政收入过多地用于经济建设和行政管理费用增长,必然挤占本应用于支持医疗、教育、社保等民生领域的公共财政开支,造成公共财政的“越位”和“缺位”现象并存,一方面致使政府过多地干预市场主体的活动,另一方面使政府在公共服务和社会管理方面职责严重缺位,阻碍着政府职能向现代服务型政府的转型。更为重要的是,公共服务领域投入的严重不足,是导致社会保障覆盖面窄、统筹层次低、保障水平不高的直接根源,不仅影响着社会和谐稳定,而且越来越成为影响居民消费预期、提高即期消费水平的最重要因素,进而制约着经济发展中需求结构的转型和增长方式的转变。

五、转移支付制度不完善,难以促进区域协调发展

(一)转移支付结构不合理

分税制改革后,我国的财政转移支付形式十分复杂,既保留了原财政包干体制下的一些体制补助、专项补助、结算补助等形式,又在实行分税制后增加了税收返还和过渡期转移支付等形式,形式类别很多。这种形式多样的转移支付制度,很容易导致管理分散和效率降低,对地区间财力的均等化作用不明显。在现行中央转移支付项目和类别中,中央对地方的转移支付包括财力性转移支付、专项转移支付和中央对地方税收返还、原体制补助等多种方式。如果将税收返还、财力性转移支付和专项转移支付进行比较,可发现用于均衡地区间财政能力的财力性转移支付所占比重偏低。2007年,财力性转移支付所占比重仅为39.16%,而税收返还和专项转移支付所占比重达60.84%。并且在财力性转移支付中,均等化作用较强的一般性转移支付仅占财力性转移支付的35.3%,在中央财政转移支付中的比重仅仅为13.7%。这种转移支付设计很不科学,很难充分发挥中央财政转移支付调节地区间财力差距的作用。

(二)转移支付资金分配方式不合理

在分税制改革过程中,我国在处理中央与地方间的财政关系上偏向于“增量调节”,从而延续了原体制下的分配格局,并把原体制中形成的非均衡状况带入了新的体制。具体表现在资金分配上,现行转移支付主要通过“税收返还”和专项转移支付进行,既不合理又不规范。就“税收返还”而言,不仅保留了1993年前经济发达地区和欠发达地区在中央对地方增值税和消费税返还方面的差距,而且对增量返还按1:0.3的系数确定,致使其在中央对地方转移支付总额中所占比较过高(2005年所占比重达36%以上)。由于“税收返还”数额的确定建立在往年基数基础上,不仅不能对地区间财力分配的既定格局作调整,反而会进一步拉大地区间财力的差距,导致“贫者越贫,富者越富”的分配格局。就专项转移支付而言,由于资金分配过程不透明、分配标准和依据不明确、分配方式不规范,主观随意性很大,地方政府与中央的关系密切程度,以及地方政府的讨价还价能力等对中央专项转移支付资金的分配有很大影响。并且专项转移支付项目往往需要地方政府资金作配套,有资金配套能力的经济发达地区往往比缺乏资金配套能力的欠发达地区更容易获得更多的专项转移支付拨款。由此可见,专项转移支付对均衡地区间财力的作用十分有限,甚至还会扩大地区间公共服务发展水平的原有差距。

(三)专项转移支付项目设置不合理

移动支付总结篇9

一、宏观税负偏高,挤压居民收入增长,制约消费需求扩大

宏观税负是指一个国家的总体税负水平,一般通过一个国家一定时期政府取得的收入总量占同期GDp的比重来反映。基本上有三种统计口径:一是小口径的宏观税负,即税收收入占GDp的比重;二是中口径的宏观税负,即财政收入占GDp的比重,包括税收在内的纳入财政预算管理的收入;三是大口径的宏观税负,即政府全部收入占GDp的比重,包括税收收入、预算内收费、预算外收入、制度外收入等各级政府及其部门以各种形式取得的收入的总和。采用不同的指标,运用不同的方法,对中国宏观税负高低判断的结论相去甚远。从相关资料可以判断:

(一)中国大口径宏观税负高达30%以上,比中小口径的宏观税负高出10个百分点以上

2008年全国税收收入54219.62亿元,国内生产总值300670亿元,小口径宏观税负,即全国税收收入占GDp的比重为18.03%。2008年包括税收在内的纳入财政预算管理的全国财政收入61316.90亿元,中口径宏观税负,即全国财政收入占GDp的比重为20.4%,比小口径宏观税负高出2.36个百分点。2008年全国土地出让收入9600亿元(比2007年13000亿元有较大缩水),占当年GDp的3.19%;全国社保基金总收入13808亿元,占当年GDp的4.59%;中央和地方预算外资金收入7000亿元(该项收入2007年为6820.32亿元,2008年数据尚未公布,暂按与2007年大致相当的数计),占当年GDp的2.33%,包括此三项在内的大口径宏观税负,即政府全部收入占GDp的比重高达30.51%,比中口径宏观税负高10.11个百分点,比小口径宏观税负高12.47个百分点。此外,由于制度外财政收入一般是以费的形式缴纳,如果把各种打着政府名义的乱收费、乱罚款、乱摊派和一些政府部门接受企业和个人“捐赠”以及各级政府部门屡禁不止、名目繁多的“小金库”等收入都计算进入政府收入,则全部政府收入占GDp的比重甚至会高达40%左右。

(二)从分税制开始,财政收入增长迅速,宏观税负快速提高

2003—2008年,国内生产总值年均增长10.1%,财政收入年均增长19.6%,财政收入增长速度远快于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速度,财政收入占GDp的比重迅速从1994年的10.8%提高到2008年的20.4%,增长了1.9倍。与此相对应,城镇居民人均实际可支配收入年均增长8.1%,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年均增长5.5%,既慢于GDp增长,更慢于财政收入增长。财政收入增速是城镇居民增速的2.4倍,是农民收入增速的3.6倍。

(三)中国宏观税负高于中等发达国家,与发达国家水平相当,与所处的发展阶段极不相称

世界上发达国家的宏观税负平均在30—35%之间,上中等收入国家的宏观税负平均在20—30%之间,发展中国家的宏观税负平均在16—20%之间。尽管中国按中小口径计算的宏观税负刚进入上中等收入国家的门槛,与人均GDp水平大致相当,但反映真实负担的大口径宏观税负则在发达国家的水平,这与所处的发展阶段和经济社会发展水平极不相称。

(四)与发达国家实行“高税负、高福利”政策相反,中国是在低福利水平上实行高税负,税负明显偏高

高税负国家往往是高福利国家,社会保障在这些国家占有非常突出的地位。oeCD国家中,社会保障税收入都是税收收入中的头号税种。从社会保障支出比较视角,更能反映出问题的实质,2008年中国全国财政支出中用于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医疗卫生支出的费用9492.47亿元,仅占当年GDp的3.157%,而发达国家的国家社会保障支出一般要占到GDp的10%左右。

宏观税负过高,政府在国民收入分配中切取的蛋糕过大,必然挤占企业收入和居民收入,加重企业负担和居民负担,不仅不利于提高企业竞争力和发展后劲,更不利于居民收入的提高。消费增长是收入增长的函数,居民收入增长缓慢,必然带来消费增长缓慢,因此,宏观税负过高,政府所得比重过大,必然影响内需特别是居民消费需求的扩大,造成长期以来居民消费率一路下滑,使得扩大内需特别是消费需求的战略方针难以取得成效。

二、财力与事权不匹配,迫使地方政府不计代价地扩大财源

我国1994年的分税制改革,在重点规范中央和地方间收入划分的同时,对中央和地方的事权和支出责任并没有进行大的调整,逐渐形成了收入重在中央、支出重在地方的收支格局,或通俗的“财权上移、事权下移”,现象,各级政府事权财权配置存在明显的不匹配。

(一)财力快速上移

分税制改革后,中央财政收入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和占全部财政收入比重迅速提高。1993年,中央财政占比22%,地方财政占比78%。1994年实行分税制改革,当年中央财政占比迅速提高到55.7%,地方财政占比下降到44.3%。此后的1995—2006年的12年间,中央财政收入占国家财政总收入的比例平均为52%,地方财政收入占国家财政总收入的比例平均为48%。到2008年,中央财政所占的比重进一步提升到53.3%,地方财政所占的比重进一步降至46.7%。

(二)事权下移

由于事权配置重心偏低、各级政府的事权责任与其收入和行政能力不对称。中央政府承担的事权尤其是直接支出责任相对不足,地方政府尤其是基层地方政府承担了过多的实际支出责任。尽管中央政府在收入分配中占54%以上,但在财政支出构成中的比例并不高。1993年,中央财政支出占比28.3%,地方财政支出占比71.1%。1994年分税制改革后,当年中央财政支出占比并没有随着收入占比的明显提高而提高,仅为30.3%,而地方财政支出占比仍高达69.7%。此后的1995—2006年的12年间,中央财政支出占国家财政总支出的比例平均为29%,地方财政支出占国家财政总支出的比例平均为71%。到2008年,中央财政支出所占的比重进一步降低到21.4%,地方财政支出所占的比重仍高达78.6%。

(三)“中央请客、地方埋单”

由于中央与地方政府之间职责范围界定不够明确,含糊不清的支出大多被分配给下级政府,有些事务虽然明确归中央或省级地方,但在实际执行中中央和省级政府的责任部分却下放给了基层。更由于上下级政府之间事权范围配置的随意性很大,在垂直体制下,一些上级的法定事权往往成为下级的当然事权,往往通过所谓的政绩考核、一票否决等将本级责任分解成下级的责任,使“上级请客、下级埋单”的状况十分风行。通常,下级政府掌握的财源越少,负担也就越重。目前我国县乡两级财政收入占全国财政总收入的比重只占20%左右,却承担了近80%的义务教育支出和55—60%左右的公共卫生支出。

中央与地方的财政收入明确划定,但提供公共服务方面的事权模糊,地方政府在财力被上收而事权不变的困境下,为履行好事权,必须千方百计地扩大财源。途径之一,是做大蛋糕,尽可能多地分享25%增值税的总量,这必然激发地方政府加大招商引资、加大投资上项目的力度以加速经济发展,片面追求GDp增长以增加财政收入的冲动。途径之二,是扩大地方可独享的收入来源,如城镇土地使用税、房产税、耕地占用税、土地增值税、国有土地有偿使用收入等,这些收入大部分与土地有关,导致地方政府在工业化城市化和“经营城市”等口号下,大量征用集体土地和进行旧城改造拆迁,不断扩张城市建设用地规模,发展城市建筑业和房地产业,大量违法圈地,以土地生财;与房地产开发商共同推高房价,从建筑业和房地产业发展中开辟高增长税收。许多地方政府的土地收入占财政收入的70%,土地收入成了名符其实的第一财政。

三、税制结构不合理,导致粗放型增长方式难以转变

(一)主体税种结构失衡

虽然经过1994年的税制改革,我国建立了流转税(间接税)和所得税(直接税)并重的双主体税制结构模式,但从目前运行情况看,实际上仍是以流转税(间接税)为主体的单主体税制结构。1994年以来,在税收总量中,所得税收入占比虽然有所上升,从1994年的17%提高到2007年的26%;流转税收入占比虽然有所下降,从1994年的74.2%降至2007年的61.8%;但现行税制结构中,流转税(间接税)比重过高,所得税(直接税)比重过低。由于流转税(间接税)是直接对企业经营活动过程征税而非对经营效果(所得)征税,难以起到所得税(直接税)的作用,因此,从向企业生产经营过程征收流转税(直接税)逐步转变为向企业经营所得或个人所得征收所得税(直接税)是一种历史趋势,目前大多数发达国家均采用以直接税为主体的税制,如oeCD国家,是以所得税和社会保障税为主体税种、流转税为辅助税种的税制结构,其所得税占税收收入的比重平均在50%左右,流转税比重往往不到40%。由于我国流转税所占比重过大,所得税比重过小,所谓“双主体”的税制结构模式实际上并未真正形成,既不利于主体税种的相互配合,更不利于发挥所得税在实现公平原则方面的调控作用。

(二)税种结构不合理

一是以增值税、营业税为主要税种的流转税,是直接对企业经营活动过程征税而非对经营效果征税,既缺乏科学性,也是导致政府收入在初次分配中所占比例过高的重要原因。

二是在现有税种结构中,缺乏物业税、遗产税和赠与税等针对不动产保有环节的财产性税种,缺乏针对与提供公共服务密切相关的社会保障税、教育税等税种,使得再分配环节难以对收入分配不公进行有效校正。

三是个人所得税起征点没有随着人均GDp快速提高而作出同步调整,并且未实行综合计征,而是采用传统的分项计征模式,税率和费用扣除方法不尽合理,难以全面衡量纳税人的真实纳税能力,不能体现“多得多征、公平税负”的原则,实践中也容易造成所得来源多、综合收入高的人少纳税的情况。

四是消费税征收范围没有随居民消费情况的变化而调整,一些高档次的奢侈性消费品及行为没有纳入征税范围,一些与群众生活关系密切的已课征消费税的消费品没有从消费税应税税目中取消,致使消费税调节力度弱化,难以适应快速发展的经济形势。

五是现行资源税制度存在着计税依据缺乏收入弹性、资源开采地税收收入偏低、对节约开采和有效利用资源的调节力度不够等问题,特别是长期以来实行从量定额征收,单纯根据销售量依据固定税额征收,这种从量而非从价计征以及以销售量而非开采量为依据的计征模式,无法抑制企业和地方政府伴随资源价格的增长而对资源大量开采,不利于资源节约开采利用。此外,资源有偿使用制度和生态环境补偿机制的建立也没有迈出实质性步伐。

(三)地方政府缺乏稳定的主体税种作为财力保障

现行分税制体制下,税收立法权被高度集中于中央,地方政府没有税收立法权,加之主体税种实行向中央集中的“共享税”模式,地方政府特别是基层政府没有稳定、合法的地方税收作为稳定的财力保障和调节手段。特别是在全国范围内彻底取消农业税后,基层财政的主体税种更加缺失,县乡财政本级收入进一步降低,基层政府运行更加困难。

出口退税政策存在结构性缺陷,强化了低成本的出口导向模式,影响了出口结构的升级和外贸增长方式的转变。物业税等财产税收的缺失,使城镇政府缺乏稳定的、能随人口增加而增长的财政资金渠道,使地方政府只关心“土地城镇化”而忽视“人口城镇化”,导致大量进城农民工落户难。

四、财政支出结构不合理,导致经济社会发展严重失衡

(一)行政管理费增速太快、所占比重太高

有关统计表明,从改革开放初的1978年至2003年,25年间我国行政管理费用增长了87倍,行政管理支出占国家财政支出的比重从4.71%上升到2003年的19.03%。其中,行政管理支出从1986年的220亿元增长到2005年的6512亿元,20年间增长30倍,年均增长率19.5%;同期财政支出增长15倍,年均增长率15.4%;行政管理支出占财政支出的比重,从9.98%上升至19.19%,提高了近10个百分点。相应地,我国人均负担的年度行政管理费用从1986年的20.5元,增加到2005年的498元,增长23倍,而同期GDp增长为14.6倍。

按照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标准,一国的行政管理支出占财政总支出的比重不超过15.6%。通常发达国家这一比重更低,日本为2.38%、英国4.19%、韩国5.06%、法国的6.5%、加拿大的7.1%、美国的9.9%。尽管近几年我国行政管理支出占财政总支出的比重有所下降,但2006年仍高达18.73%,这一比重,不仅比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标准高出3.13个百分点,更比上述发达国家分别高出16.35、14.54、13.67、12.23、11.63和8.83个百分点。

此外,预算外行政管理费更是大幅度上升。有关统计数据显示,1998年我国行政事业费支出占预算外收入的比重为54.42%,2005年则达72.01%,7年间近增了近18个百分点。庞大的行政管理费支出,消耗了相当大的财政收入,加大了公共财政的负担。

(二)社会性支出比重偏低

与oeCD国家社会支出占财政总支出40—60%的比重截然相反,我国财政支出结构中用于社会性支出的比重一直偏低,尽管社会文教支出比重从1985年的20.38%上升到2006年的26.83%,提高了6个百分点,但这一比重甚至低于1998—2001年的水平,仅相当于10年前的1997年的水平。

由于社会性支出增长缓慢,使我国财政用于教育支出的水平明显偏低。1995年公共教育经费占GDp的比重世界平均为5.2%,发达国家为5.5%,发展中国家为4.6%,最不发达国家为3.6%,而我国当年的财政性教育经费占GDp的比重仅为2.41%,此后的10年间,这一比重一直徘徊在3%以下,不仅远远低于发达国家和世界平均水平,甚至还低于最不发达国家的水平。近几年来,财政性教育经费快速增长,2007年其占GDp比重达到了3.32%,无论从国际比较来看,还是从我国教育法规定的财政性教育经费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达到4%的要求来看,财政用于教育支出的水平都明显偏低。

由于社会性支出增长缓慢,使我国财政用于社会保障的支出水平明显偏低。尽管我国财政对社会保障的投入逐年增加,2007年用于社会保障和就业的支出达到了5447.16亿元,但占当年国家财政总支出的比重仅为10.94%,占当年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仅为2.12%,与日本社保总费用占GDp的13.7%,美国的16.81%,瑞典的32.14%,英国的22.8%,德国的29.07%,法国的29.72%相比较,差距高达数倍乃至20来倍,较低的社会保障支出,使我国人民的基本保障受到极大的约束。

(三)经济性支出比重仍然偏高

从1985—2006年,经济建设支出占财政总支出的比重下降了近30个百分点,下降幅度不可谓不大,但在财政支出结构中的比重仍占26%以上,而国际经合组织(oeCD)国家经济建设支出占财政总支出的比重为5—8%,我国用于经济建设的财政支出仍然偏大。

政府的财政收入过多地用于经济建设和行政管理费用增长,必然挤占本应用于支持医疗、教育、社保等民生领域的公共财政开支,造成公共财政的“越位”和“缺位”现象并存,一方面致使政府过多地干预市场主体的活动,另一方面使政府在公共服务和社会管理方面职责严重缺位,阻碍着政府职能向现代服务型政府的转型。更为重要的是,公共服务领域投入的严重不足,是导致社会保障覆盖面窄、统筹层次低、保障水平不高的直接根源,不仅影响着社会和谐稳定,而且越来越成为影响居民消费预期、提高即期消费水平的最重要因素,进而制约着经济发展中需求结构的转型和增长方式的转变。

五、转移支付制度不完善,难以促进区域协调发展

(一)转移支付结构不合理

分税制改革后,我国的财政转移支付形式十分复杂,既保留了原财政包干体制下的一些体制补助、专项补助、结算补助等形式,又在实行分税制后增加了税收返还和过渡期转移支付等形式,形式类别很多。这种形式多样的转移支付制度,很容易导致管理分散和效率降低,对地区间财力的均等化作用不明显。在现行中央转移支付项目和类别中,中央对地方的转移支付包括财力性转移支付、专项转移支付和中央对地方税收返还、原体制补助等多种方式。如果将税收返还、财力性转移支付和专项转移支付进行比较,可发现用于均衡地区间财政能力的财力性转移支付所占比重偏低。2007年,财力性转移支付所占比重仅为39.16%,而税收返还和专项转移支付所占比重达60.84%。并且在财力性转移支付中,均等化作用较强的一般性转移支付仅占财力性转移支付的35.3%,在中央财政转移支付中的比重仅仅为13.7%。这种转移支付设计很不科学,很难充分发挥中央财政转移支付调节地区间财力差距的作用。

(二)转移支付资金分配方式不合理

在分税制改革过程中,我国在处理中央与地方间的财政关系上偏向于“增量调节”,从而延续了原体制下的分配格局,并把原体制中形成的非均衡状况带入了新的体制。具体表现在资金分配上,现行转移支付主要通过“税收返还”和专项转移支付进行,既不合理又不规范。就“税收返还”而言,不仅保留了1993年前经济发达地区和欠发达地区在中央对地方增值税和消费税返还方面的差距,而且对增量返还按1:0.3的系数确定,致使其在中央对地方转移支付总额中所占比较过高(2005年所占比重达36%以上)。由于“税收返还”数额的确定建立在往年基数基础上,不仅不能对地区间财力分配的既定格局作调整,反而会进一步拉大地区间财力的差距,导致“贫者越贫,富者越富”的分配格局。就专项转移支付而言,由于资金分配过程不透明、分配标准和依据不明确、分配方式不规范,主观随意性很大,地方政府与中央的关系密切程度,以及地方政府的讨价还价能力等对中央专项转移支付资金的分配有很大影响。并且专项转移支付项目往往需要地方政府资金作配套,有资金配套能力的经济发达地区往往比缺乏资金配套能力的欠发达地区更容易获得更多的专项转移支付拨款。由此可见,专项转移支付对均衡地区间财力的作用十分有限,甚至还会扩大地区间公共服务发展水平的原有差距。

(三)专项转移支付项目设置不合理

移动支付总结篇10

[关键词]转移支付体系;日本财政体制;地方财政困境

[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一、地方政府财政困境与转移支付制度不规范问题研究缘起

转移支付制度作为分级预算体制的一个组成部分,用于调节和均衡各级预算主体之间收支的不对称,解决经济发展的横向和纵向非均衡问题。转移支付的存在对各国来说都是必要的,首先,由于体制、经济结构、自然环境和人口状况等因素的影响,地区间经济发展水平和经济发展能力都呈较大差异,导致地区间的收入和支出非均衡,这就需要中央政府通过转移支付来调节,确保最低的公共服务水平。其次,由于一些公共服务外溢性的客观存在,地方政府缺乏投资动机,需要中央政府通过转移支付对地方政府进行诱导和激励。此外,为实现中央特定的社会和经济目标,也需要进行政府间的转移支付。

我国转移支付制度形成于1994年的分税制改革,至今仍实行过渡性的转移支付制度,包括税收返还、专项补助、原体制补助、转移支付补助、各项结算补助和其他补助六种形式。到目前为止,我国的转移支付制度仍没有实现制度化,存在的问题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

第一,转移支付结构的不合理导致财政非均衡进一步扩大。国内有学者提出取消税收返还,因为税收返还数额以1993年为基数年,通过一定比例计算返还给地方。由于各地方发展水平上的差异,每年所获得的返还数额相差悬殊,以致贫者越贫富者越富,而地方政府财力的差异最终导致了公共服务水平的差异,进而导致地区发展不均衡。转移支付结构的不合理还表现在转移支付形式过于复杂多样,不利于监督管理,制约了转移支付制度在地区间财力均等化作用的发挥。一般性转移支付对均等化发挥的作用最强,然而,一直以来,在我国整个财政转移支付中,一般性转移支付所占比重都较小(见表1),促进公共服务均等化的作用难以充分发挥。

表11994—2010年财政专项转移支付和一般性转移支付(单位:亿元)

年份专项转移支付一般性转移支付

199436199

1995375133

1996489161

1997518199

1998878210

19991424354

20001613620

200122001176

200224011623

200325981914

200434232605

200535293812

200644124732

200768927125

200899628746

200912359.1411319.89

201013310.9112295.73

资料来源:李萍主编:《中国政府间财政关系图解》,北京,中国

财政经济出版社,2006,51页。作者参考财政部网站数据整理汇编而成。

第二,中央要求地方配套的资金规模过大,导致地方财政困难加剧。在一些专项转移支付中,中央政府要求地方政府必须拿出一定的资金来配套。由于地方政府本身财力有限和地区间财力的差异,导致财力较弱的地方政府拿不到专项资金,或者为了拿到专项资金只好采取虚报数字的做法,而财力较强的地区可能就会拿到更多的项目,这严重影响了专项转移目标的实现,加大了地方财政压力。

第三,转移支付规模太小,不足以弥补地方财政缺口。我国是中央集权型国家,在财政体制方面采取的也是集权型的转移支付制度,为了实现中央的宏观调控能力,转移支付必须要达到一定规模。从表1中可以看出,1994年以来,我国的转移支付规模在不断增大,但是增幅较小。随着经济的发展,我国财政收入总量逐年增加,中央财政收入占全国总财政收入比重逐年增大,而转移支付所占比重却没有增加,地方财政支出也随着公共事务的增多而不断增长,地方政府入不敷出的现象非常普遍。

第四,转移支付制度不规范。1994年分税制改革并非立足长远,而更多是从解决现实问题出发的,处于这样的财政体制下的转移支付制度的弊端日益显露。比如缺少法律对转移支付的规范;中央的转移支付具有一定程度的主观随意性,容易导致政府间财政关系不稳定;对转移支付资金使用缺乏有效监督等。

由于中央与地方财政收入分成比例悬殊,地方政府比中央政府承担更多的事权,中央政府通过转移支付来弥补地方财政支出缺口。但是,由于我国转移支付制度种种缺陷的存在,不仅地方财政缺口得不到有效弥补,反而随着公共事务的增多,地方政府的支出范围日益扩大,地方政府进一步陷入财政困难中,这一现象在中西部表现尤为突出。2005年农村税费改革全面深化,农业税全面取消,县乡财政面临更加严峻的问题。农业税的取消使地方财政收入大幅减少,而法定增长和通过条条下达的专项配套、达标升级支出不断增加,地方政府的服务成本不断上升。同时,工资、行政、政策性支出和社会保障等支出项目不断上升,而地方财政收入比重却迅速下降,使地方自给能力逐渐降低,大部分需要上级通过转移支付的方式进行解决,但是,上级的转移支付规模往往较小或不能及时到位,不足以弥补地方资金缺口,有些地方政府只得依靠举债来维持,地方政府债务规模越来越大。据统计,至2009年,地方政府债务已超过4万亿元,几乎达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

反观日本,同样是中央集权型国家,中央与地方在财政收入和财政支出上也存在不对称现象,不过,日本通过科学合理的转移支付制度很好地解决了地方财政短缺问题。鉴于日本在转移支付方面的某些卓有成效的做法给我们以启迪,借鉴其成功经验对我国转移支付制度改革进行探讨,对于化解我国当前严峻的地方政府债务危机具有积极的参考价值。

二、日本政府间转移支付制度及可资借鉴之处

1.日本政府间转移支付制度主要通过地方交付税和国库支出金进行固化

日本公共财政支出中的地方财政支出所占比重很大,二战以来每年都占三分之二左右,但是日本地方政府财政收入占总财政收入的比重仅在五分之二左右。二者差额部分即地方政府面临的资金缺口,主要通过中央政府对地方政府的转移支付来化解,从而保证了地方政府有充足的财政来源履行各地方政府应尽的职责。日本现行财政转移支付制度主要由三部分组成:地方交付税、国库支出金和地方让与税,前两者是主要的转移支付形式,三者加起来与地方财政收入相当。

(1)地方交付税起到了平衡地区间财政收入的作用。地方交付税是以平衡地区间财政收入为目的,主要针对所得税类和资源税类与地方进行分成,按比例划归地方的财政转移支付形式。地方交付税作为地方政府的一般财源,由地方政府自由支配,不附加任何条件,主要用于调节地方财力差别和保障地方财源。地方交付税总额主要以法律形式进行明确规定,按一定比例从法人税、所得税、酒税收入、烟税和消费税收入中分别提取[1](62-67)。具体又分为普通交付税和特别交付税,其中,普通交付税主要用于收入能力较差的地方政府,以地方政府标准支出与标准收入的差额为分配依据,一个地方政府财政能力越弱,所获得的地方交付税就越多。分配上主要通过事前构建好的测算体系科学测算出地方政府的标准收入和标准支出,以及中央政府每年分配给地方政府的财政资金总额。计算公式为:

“tt=0.32×(nty+nta)+0.358×ntc+0.295×ntv+.025×ntt

“其中,tt为每年分配给地方政府的财政基金总额,nty为国家个人所得税总额,ntc为国家公司所得税总额,nta为酒税总额,ntv为80%的国家增值税总额,ntt为国家烟税总额。从总额上来说,地方交付税一直占地方财政收入的20%左右。”[2](35-41)

归纳起来,普通交付税占交付税总额的94%,每年的拨付额在8月末前确定并分别于4月、6月、9月和11月分四次拨付。特别交付税是对普通交付税的额外补充,因为核定的标准支出难以兼顾到地方的特殊要求,比如自然灾害等特殊情况,这就需要政府提供补充性财源。特别交付税占交付税总额的6%,每年的12月和3月确定并拨付。[3](133-140)

(2)国库支出金以项目为支出单位,是地方政府事权的重要财力保障。国库支出金是日本中央政府为实现特定的社会经济政策目标,通过向地方政府转移资金并指定支出方向和附加支出条件的财政资金。其用途主要是保证财政资金投入的计划性和全国重要行政领域的服务均等化,鼓励地方政府尝试提供有难度的公共服务,支持地方政府特殊财政需求,同时也用于地方政府中央政府事务所需费用。由于支付范围多元,内容复杂,分配的法律依据主要体现在与其支出的行政项目相关的法律法规里。如《农业基本建设法》规定了中央财政支出地方农业建设的经费比例;《义务教育法》规定了中央财政负担地方义务教育教师的工资支出等。国库支出金具体分为国库分担金、国库补助金和国库委托金。国库分担金主要用于地方政府的一般行政,保证全国重要行政事务能够保持在一定的水平上;国库补助金主要用于地方政府的公共投资领域,是为了提高财政资金使用效益;国库委托金是中央委托地方处理事务所需的费用。国库支出金由“都道府县”和“市町村”两级政府直接分配,“都道府县”所占份额较大。日本对国库支出金的监管比较严格,主要由大藏省监督和指导,由中央会计检查院进行审计,一旦发现违规行为,中央可将资金收回或对其进行相应处罚。中央对国库支出金的监督管理包括两个方面,一是专款专用,防止任何形式的挪用:二是资金的使用效益,对支出进展和项目进度等进行调查和监督,促进国库支出金的有效使用。

(3)地方让与税是辅转移支付资金,是地方政府的辅资金。日本地方让与税与地方交付税同属于规范的转移支付资金,是对地方履行职责发生资金不足的补充,不附加任何条件,不指定使用方向,可视为地方政府本级的收入。但是二者又有所差别,地方让与说主要是为把具有国税性质的特定税种收入依照一定标准转让给地方政府并作为地方政府财源的一种财政资金转移,主要包括地方公路让与税、消费让与税、天然气让与税、汽车重量让与税、特别吨位让与税和航空燃料让与税6种。地方让与税在整个转移支付规模中所占比例很小,主要起辅助作用。

2.日本政府间财政转移支付制度的可供借鉴之处

综上可发现,日本转移支付作为一项基本财政政策,由于制度设计科学合理,一方面弥补了财政体制制度设计的不足,另一方面平衡了财政的纵向和横向的不平衡,这对我国化解地方政府债务危机有如下可供借鉴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