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现代化治理十篇

发布时间:2024-04-29 15:21:35

社区现代化治理篇1

关键词:创新社区治理现代化

社区是社会的细胞,创新社会治理、实现国家治理现代化,要重视和抓好社区治理创新,推进社区治理现代化。

一、武汉百步亭创新社区治理的主要做法

武汉百步亭是全国文明社区示范点,是荣获首届“中国人居环境范例奖”的唯一社区。百步亭社区坚持“以人为本、以德为魂、以文为美、以和为贵”的核心理念,坚持科学发展观,创建了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化和谐社区。

(一)发展理念创新―由“小区”到“社区”

“小区”建设必须和城市“社区”建设相结合,社区建设必须注重“四个结合”:结合国内外先进经验,结合中国特色的传统文化,结合世界高新技术发展,结合本地区的实际情况。百步亭制定了社区建设的“4321”指导思想,即满足四个需要:企业发展的需要、提高居民生活质量的需要、社会稳定的需要、国家的需要;达到三个回报:回报企业、回报社会、回报国家;形成两个促进: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互动;实现一个目标:让人民群众安居乐业。[1]百步亭在中国的城市建设中,树起了第一面“社区”的旗帜。

(二)管理模式创新―由“建设”到“服务”

社区是人们在一定区域内的生活共同体,究竟该怎样建设管理?百步亭经过了艰苦思索、大胆创新,将房地产的住宅“建设”、政府的基层“管理”和社区的公共“服务”三者结合起来,首创中国全新的“建设、管理、服务”三位一体的社区管理模式。在上级的大力支持下,百步亭突破传统的区―街―居委会的管理型的行政体制,不设街道办事处,实行扁平式管理,由武汉市江岸区委区政府直接领导,形成了区―社区―居委会的服务型的自治体制。按照“市场能做的交给市场去做,社会能做的交给社会去做,居民能做的交给居民去做”的指导思想,将住宅及配套的硬件建设“市场化”,将基层公共管理“职能化”,将公共服务“社会化”。

(三)工作方法创新―由“单一”到“统一”

百步亭社区里有居委会、业委会、政府职能部门、政府买岗人员、志愿者、物业公司、开发公司、商业配套等各种组织,如何整合这些社会资源,摆在了百步亭人面前。百步亭坚持以党的领导统揽全局,协调各种社会资源,形成了“一好双强”配好社区带头人、“三位一体”增强社区战斗力、“四项服务”惠及千家万户、“五级负责”健全管理网络”、“六步议事”推广居民自治、“七类活动”为党凝聚民心的百步亭工作法[2]。“一好双强”,即建设一个好的党组织,按照“思想政治素质强、群众工作能力强”的标准选好配强社区带头人。“三位一体”,即在党组织的统一领导下,把社区里没有隶属关系的物业公司、居委会、业委会整合协调起来,增强战斗力。“四项服务”,即通过党组织的关爱服务、政府的公共服务、市场化的物业服务、社会化的志愿服务,满足居民需求,赢得群众认可和支持。“五级负责”,即党委书记负责社区、支部书记负责苑区、支部委员负责片区、党小组长负责楼栋、党员负责家庭,随时随地为群众解决问题。“六步议事”,即按照多种渠道提议题,多方恳谈出主意,议事组织拟方案,张榜公示开言路,专家审查定公约,居民表决说了算推广居民自治。“七类活动”,即开展红色教育活动、民俗节庆活动、网络春晚、群众健身活动、道德论坛活动、文明创建活动、亭台文化活动等,通过丰富多彩的文体活动,拉近了社区居民的距离,增进了感情,凝聚了人心。

二、推进社区治理现代化的对策建议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了“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大命题,治理现代化意味着“民主化、法治化、文明化、科学化”[3],社区治理现代化就是多元主体通过多种手段协调社区居民利益的过程,民主化、法治化、文明化、科学化是社区治理创新的内在要求,是社区治理现代化的重要内容。

(一)充分发扬民主,多方参与治理

社会治理是一个系统工程,社会治理的主体是多元的,推进社区治理现代化,就要充分发扬民主,充分发挥党组织、政府、居民和社会组织等治理主体的作用。

社区党组织是社区工作的领导核心,实现社区治理现代化,需要加强基层党组织的建设,充分发挥社区党组织的组织协调和战斗堡垒作用。加强社区党组织建设,关键是要选好配强社区党组织带头人。武汉百步亭社区选干部,重点看奉献精神、工作能力和群众基础。社区治理现代化离不开社区公共服务的现代化,为了给社区居民提供快捷方便的公共服务,政府职能部门和派出部门要政务下移,直接服务居民。百步亭社区公务员在这里干得怎么样,要由社区居民来评判。公务员在百步亭转变了工作作风,改变了工作方式,主动上门办证、送证、服务居民。社区作为居民自治组织,推进社区治理现代化,要推动居民对社区重要事项进行“民事民提、民事民议、民事民决、民事民评”。目前,各地社区工作任务多、检查考核多,社区行政化倾向严重,社区不堪重负。推进社区治理现代化,必须对社区事务“减肥瘦身”,为社区工作者“松绑解压”,保证社区工作人员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服务居民。社会组织是现代社会治理的重要主体,推进社区治理现代化,要加快培育服务性、公益性、互的社会组织和志愿者队伍,探索建立社区、社会组织、社工“三社联动”机制。

(二)增强法治意识,推进依法治理

法治是调整社会关系的重要手段,是现代社会治理的基本方式,是实现治理现代化的基石。有效预防和化解社会矛盾是社会治理的重要任务,其关键在于以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加快建立畅通有序的诉求表达、矛盾调处、权益保障机制。实现这一目标,一要靠依法行政,二要靠公正司法,三要靠全民守法[4]。政府、企业、社会组织、公民个人,都是平等的法律主体,都要遵守法律和制度,都要受法律和制度的约束。当前,有些政府工作人员不依法行政,有些企业不依法经营,有些公民不遵法守纪,扰乱了社会秩序。推进社区治理现代化,当务之急是要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化解社会矛盾、维护社会稳定,形成政府依法行政、市场主体守法经营、居民守法自律的良好氛围,改变部分群众信“情”不信法、信“访”不信法的现象。

(三)加强社区文化建设,促进文明治理

现在,社会上不文明、不道德行为还时有发生,实现社区治理现代化,离不开居民文化素养和道德水平的提高。社区文化就是一种社区精神,反映着居民的精神面貌,通过加强社区文化建设,培养社区公德和树立良好的社区风尚,有利于融洽社区的人际关系,增进社区群众之间的感情,增强社区居民的认同感和归属感。武汉百步亭社区始终坚持“以人为本,以德为魂,以文为美,以和为贵”的核心理念,坚持“向上、向善”的居民文化、“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志愿者文化、“人人参与、人人分享”的群众文化,社区广泛开展“爱党爱国爱社区、亲情友情邻里情”的文化教育活动,开展“五好家庭”和“五好门栋”的评比活动,开展“人人争做文明市民”活动。通过各种文化活动,拉近了居民空间距离和心理距离,促进了社区和谐。加强社区文化建设,要积极整合社区内外资源,开办面向不同层次、不同年龄、不同诉求的兴趣班、技能班、文化班等,面向社区成员积极开展知识技能教育、文明规范教育,提升人们的文化素养和道德水平,推进社区文明治理。

(四)推进社区信息化建设,实现科学治理

现代社会已进入信息社会,信息化是提高社会治理水平的重要突破口。2013年12月23日,由武汉百步亭社区承办建设的中国社区网开通上线。社区网成为服务群众的窗口、交流社区信息的平台和推进社区服务型党组织建设的载体,居民登录所在社区网页,即可掌握社区信息,浏览社区新闻,同时,居民可网上咨询和预约办事,社区党员可在线学习理论和法规等。推进社区治理信息化,要建立健全信息收集平台、信息处理平台和部门联动机制,建设智慧社区。智慧社区是衡量社区治理现代化水平的重要标志,打破信息壁垒,整合信息资源,让更多的信息技术能够更多更好地运用到我们社区服务中,更方便群众。通过信息化实现科学管理,创新社区治理方式手段,提升社区服务质量和效率,推进社区治理现代化。■

参考文献:

[1]勇担社会责任打造百年企业[n].湖北日报,2010―12―6

[2]武汉“百步亭社区党建工作法”:和谐社会的基石[n].人民日报,2012―8―31

[3]何增科.怎么理解国家治理及其现代化[J].时事报告,2014(1)

[4]以法治思维实施社会治理[n].

社区现代化治理篇2

试点工作的实施方案

 

为深入贯彻党的四中全会和全国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试点工作会议精神,根据上饶市平安上饶建设领导小组印发的《关于开展上饶市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试点工作的实施意见》,结合本系统的实情,特制定本实施方案。

一、总体要求

以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深入贯彻党的和二中、三中、四中、五中全会精神,紧紧围绕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总目标,牢牢把握坚持和完善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制度的总要求,以防范化解教体系统领域社会治理风险为着力点,以提升全区教体系统网格化服务管理为切入点,健全机制,细化举措,加强保障,促进全区教育高质量发展,不断增强人民群众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二、工作任务

(一)发挥党组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核心作用。把政治建设贯穿于社会治理全过程和各方面,坚持不懈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武装头脑,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切实加强对推进社会治理现代化、深化平安建设工作的领导,加强整体设计、整合资源力量、完善政策措施、强化督导考核,推动解决重大问题。

(二)深入推进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试点工作,着力打造教育特色和亮点。

1.着力特殊人群服务管理工作。进一步强化预防青少年违法犯罪工作,加强专门学校建设和专门教育工作。做好社区矫正对象、吸毒人员、严重精神障碍患者等各类特殊人群子女入学、升学、资助等服务工作,健全学校、社会、家庭三位一体的关怀帮扶体系。

2.着力开展平安校园创建活动。(1)完善校园安全风险防范体系,进一步完善校园安防“三个百分之百”和校园物防建设,提升校园人防、物防、技防水平;(2)指导、推进、完善校安专委会、校园及周边治安综合治理专项组建设,进一步健全平安校园创建协调机制;(3)加强教体系统社会治理领域调查研究,全面建立社会治理治安稳定形势分析制度。

3.着力防范化解社会矛盾风险。(1)全面落实重大决策社会稳定风险评估制度,确保实现应评尽评。做好涉及教育的特定利益群体政策落实、帮扶解困、教育稳控等工作,切实消除群体性事件风险隐患;(2)全面推进“一站式”涉校涉生矛盾纠纷平台建设,依法化解各类涉校矛盾。

4.着力夯实心理健康教育工作。推动社会心理服务和教育进学校,建设学校心理咨询室,开展心理健康宣传,疏导化解学生心理问题。

5.着力落实校园安全主体责任。把好安全风险源头关、监测关、管控关,防范各类安全事故,保障师生生命安全。

6.加大教育考试等领域执法力度。全面推行教育考试行政执法公示制度,严格确定行政执法责任和责任追究机制。

7.全面实施公民道德建设工程。发挥校园德育主阵地作用,大力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三)积极配备落实一批涉及教育系统的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试点重点工作。

1.积极落实平安建设领导小组交办的工作。积极配合相关职能部门,进一步推进完善“雪亮工程”建设、综治中心实体化建设、社会心理健康服务、应急管理信息化等社会治理重点工程。履行源头预防矛盾风险、维护社会治安和社会稳定的责任。

2.会同有关部门,建立健全社会、学校、家庭“三位一体”的德育网络,五育并举、促进学生全面发展。

3.会同相关部门进一步落实民生工程,确保教育资助工作深得民心。

4.会同相关部门进一步加强中小学校幼儿园食品安全监管力度,大力推进中小学校幼儿园食堂“互联网+明厨亮灶”建设。

5.在区委宣传部统一组织下,发挥市域内大专院校、党校等人才资源,深入开展社会治理理论研究、队伍培训。

三、实施步骤

(一)部署启动阶段(2020年-2021年5月)。区教体局、局有关股室结合工作实际,制定推进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工作实施方案或工作计划,确保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试点工作全面启动,将涉及教体系统的指标进行量化分解,并取得阶段性、实质性进展。

(二)全面实施阶段(2021年-2022年5月)。各学校全面、扎实推进各项试点工作,基本完成指标体系涉及教育的各项任务,取得明显的实践成果、制度成果、理论成果,深入推进教育社会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大幅提升。

(三)验收阶段(2022年6月-2022年12月)。各学校要认真总结工作经验,积极配合上饶市推进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工作领导小组做好考核验收工作。

四、工作要求

(一)加强组织领导,确保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试点工作有序推进。区教体局成立推进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试点工作领导小组,其人员组成如下:

组 长:马焕斌 局党组书记、局长

副组长:余国华 局党组成员、副局长

        郑东辉 局党组成员、总督学、二级主任科员

        柯书斌 局党组成员、二级主任科员

沈志华 区政府教育督导室副主任

张军年 区政府教育督导室副主任

吴宪林 区教学研究室主任

谢贤芳 区教学研究室支部书记

成 员:苏友辉 局办公室主任

柯 松 局党务办主任

严振华 局基教股股长

        邓珍明 局人事股股长

陈 华 区政府教育督导室办公室主任

余晓辉 局职教股股长

余列明 局综治安全股股长

王瑞军 局校建办主任

林有碌 局高招办主任

汪 磊 局中招办主任

陈进垚 局勤办主任

郑兴贵 局资助中心主任

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以下简称:区教体局市域治理办),办公室设在综治安全股,具体负责统筹推进教体系统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试点工作。办公室主任由郑东辉同志兼任,余列明同志兼任办公室副主任。夏林、徐树忠、潘桂凤等同志为办公室成员。

各学校也应成立本辖区推进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试点工作领导小组,确保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试点工作有序推进并取得成效。

(二)压实工作责任,细化工作措施。各学校及各有关股室应紧紧围绕工作任务,结合本单位实情,将推进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试点工作各项指标逐项分解,并落实好完成时间节点和线路图,务求取得实效。

 

附件:广信区教体系统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试点工作任务清单

 

附件

广信区教体系统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试点工作任务清单

序号

工作任务

牵头单位

责任单位

完成时效

(一)发挥党组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核心作用

1

发挥党组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核心作用。把政治建设贯穿于社会治理全过程和各方面,坚持不懈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武装头脑,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切实加强对推进社会治理现代化、深化平安建设工作的领导,加强整体设计、整合资源力量、完善政策措施、强化督导考核,推动解决重大问题。

党务办

 区教体局相关股室、各中小学幼儿园

2021年5月

并长期坚持

(二)深入推进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试点工作,着力打造教育特色和亮点

2

着力特殊人群服务管理工作。进一步强化预防青少年违法犯罪工作,加强专门学校建设和专门教育工作。做好社区矫正对象、吸毒人员、严重精神障碍患者等各类特殊人群子女入学、升学、资助等服务工作,健全学校、社会、家庭三位一体的关怀帮扶体系。

综治安全股、基教股、资助中心

局相关股室、各中小学幼儿园,上饶市广信区综合高中

2021年5月

并长期坚持

3

着力开展平安校园创建活动。(1)完善校园安全风险防范体系,落实“三个百分之百”和校园物防建设,提升校园人防、物防、技防水平;(2)指导、推进、完善校安专委会、校园及周边治安综合治理专项组建设,建立健全平安校园创建协调机制;(3)加强教体系统社会治理领域调查研究,全面建立社会治理治安稳定形势分析制度。

综治安

全股

局相关股室、各

中小学幼儿园

2021年8月

并长期坚持

4

着力防范化解社会矛盾风险。(1)全面落实重大决策社会稳定风险评估制度,确保实现应评尽评。做好涉及教育的特定利益群体政策落实、帮扶解困、教育稳控等工作,切实消除群体性事件风险隐患;(2)全面推进“一站式”涉校涉生矛盾纠纷平台建设,依法化解各类涉校矛盾。(3)市域内排查发现的矛盾纠纷,全部按时录入信访信息系统,根据省有关预警的规定开展矛盾纠纷三级预警。充分利用视联网系统开展网上调解。网上协商,网上咨询等工作。

人事股、综治安全股

局相关股室、各

中小学幼儿园

2021年5月

并长期坚持

5

着力强化校园心理健康教育工作。推动社会心理服务和教育进学校,建设学校心理咨询室,开展心理健康宣传,疏导化解学生心理问题。

基教股

局相关股室、各

中小学幼儿园。

2021年5月

并长期坚持

6

着力落实校园安全主体责任。把好安全风险源头关、监测关、管控关,防范各类安全事故,保障师生生命安全。

综治安

全股

局相关股室、各

中小学幼儿园。

2021年5月

并长期坚持

7

加大教育考试等领域执法力度。全面推行教育考试行政执法公示制度,严格确定行政执法责任和责任追究机制。

高招办

中招办

局相关股室、各

中小学幼儿园。

2021年5月

并长期坚持

8

全面实施公民道德建设工程。大力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挖掘和运用好市域内优秀文化资源。发挥校园德育主阵地作用,建立健全社会、学校、家庭“三位一体”的德育网络,五育并举、促进学生全面发展。全面建设社会、学校、家庭“三位一体”的德育网络,注重发挥家庭家教家风在社会治理中的作用。理直气壮宣传无神论,弘扬科学精神。

基教股

局相关股室、各

中小学幼儿园。

2021年5月

并长期坚持

(三)积极配合落实涉及教育系统的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试点重点工作

9

积极落实市、区平安建设领导小组交办的工作。积极配合相关职能部门,进一步推进完善“雪亮工程”建设、综治中心实体化建设、社会心理健康服务、应急管理信息化等社会治理重点工程。履行源头预防矛盾风险、维护社会治安和社会稳定的责任。

综治安全股、基教股、人事股

局相关股室、各

中小学幼儿园。

2021年5月

并长期坚持

10

落实意识形态工作责任制,加强意识形态阵地建设和管理,助推加强高校意识形态工作,推动高校加强和改进思想政治工作。

办公室

局相关股室、各

中小学幼儿园。

2021年5月

并长期坚持

11

加大保障和改善教体系统民生力度,妥善协调各方面利益关系,源头预防和减少社会矛盾,进一步落实教体部门民生工程,确保教育资助深入民心。

资助中心

局相关股室、各

中小学幼儿园。

2021年5月

并长期坚持

12

会同相关部门进一步加强中小学校幼儿园食品安全监管力度,大力推进中小学校幼儿园食堂“互联网+明厨亮灶”建设。

勤办

局相关股室、各

中小学幼儿园。

2021年5月

并长期坚持

13

发挥市域内大专院校等人才资源,深入开展社会治理理论研究、队伍培训

职教股

市域内大专院校

2021年5月

并长期坚持

 

 

 

 

 

社区现代化治理篇3

关键词治理能力现代化短板效应社会问题社会精准治理精准扶贫 

在新一轮的经济发展中,面对全球化语境下经济与社会发展竞争的新格局,必须走一条社会治理能力全面创新的“社会精准治理”道路。这一治理模式和理论实践是针对中国现阶段存在的“社会短板问题”而提出的,在问题精准定位的前提下,推行精准管理、精准对策、精准扶贫和精准目标构成的“社会精准治理”模式,以应对时代的挑战。本文拟就社会发展的“短板效应”提出针对性的解决之道,并通过对经济较发达地区建构“社会精准治理”范式的理论与实践研究,为中国整体现代化建设提供“社会精准治理”的经验和样本。 

治理能力现代化与“社会精准治理” 

一个好的政策,不能替代一个区域社会发展的好政策。中国是一个典型的存在区域差序化格局的社会体系,制定方针政策必须要具有分区域、分层次和分类型的针对性指导功能。“社会精准治理”就是针对不同区域发展现状提出的一种可持续治理模式。在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总体格局中,主体经济区大体上表现为省域范畴的运行体系,在不同省域范围内形成区域性的差异化社会结构,各省域之间不仅存在经济、社会、文化等发展水平和问题的差异,还存在着区域性社会治理能力、区域性发展政策和区域性文化发展水平的差异。北京、上海、广东、江苏、浙江、山东等一些相对发达省域,特别是苏南“小康”和区域现代化建设,已经成为中国区域社会多类型化的先发地区。从理论上讲,区域社会现代化过程必然以“自组织”的方式构成特定的社会治理类型,包括不同的政策模式、行为模式、文化模式、经济模式、社会管理模式和区域创新模式等有多种差异的社会类型。[1]改革开放以来的高速发展的城市化,使数以亿计的农村人口从乡村迁移到城市,在区域性人口集聚与扩散、集中与分散、侵入与接替的政治、经济与文化生态的演替过程中,形成了典型梯度化的区域社会发展体系。[2]通过区域比较我们可以看到,在有些省域,欠发达地区与发达地区发展的落差越来越大,仍在深化的区域型“二元经济结构”,不仅增加较发达地区新的社会问题,也使得后发地区的社会问题变得越来越错综复杂,后发地区形成经济社会问题的“回波效应”——“区域性短板效应”,将成为影响中国整体现代化发展的巨大滞后力。面对中国社会发展的现实,迫切需要总结先发地区的成就和成功经验,直面现实社会发展的关键问题,找到阻滞社会再发展、区域现代化的关键因素——“短板”,寻找那些不可避免且可能愈发严重的各种矛盾、冲突和重大社会问题,进行“社会精准治理”,这也是实现十三五规划战略目标的必然要求和选择。 

发展方式比发展本身更重要。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决定》指出:现阶段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从分析“短板效应”的视角而提出的“社会精准治理”模式,其宗旨就是为了提升国家治理能力和国家治理能力的现代化水平。通过综合分析可以看到,北京、上海等较发达地区的“可持续性优势”有着共同的特点。如国民总收入和城市化水平的增长、新型产业和经济水平的新发展、居民消费水平和生活品质的提高、地域生产力和人口结构的优化、社会保障和社会服务基层覆盖率较高等。但是,在这些辉煌的“发展共性”后面,还有很多显性化的社会“短板问题”,虽然不同地区“短板问题”的类型、程度可能存在差异,但是,这些问题都直接构成了影响社会整体现代化发展的滞后因素。从社会病理学的角度分析,较发达区域的“短板问题”恰恰也具有普遍性,而我们要彻底解决中国社会的“短板问题”,首先应该从较发达地区开始。如此选择,除了因较发达地区现存的问题具有典型性外,还因为较发达区域的经济发展水平具备了“精准治理”解决“社会短板问题”的能力。当下的关键是,能否在思想认识上先走一步,找到“社会短板”问题的关键所在,进而以“精准治理”的方式加以解决。 

“社会精准治理”是“现代性”建构意义上的概念,也是应对全球范围文明冲突挑战所提出的社会治理新理念。“社会精准治理”强调“以人为本”,以降低社会管理成本、社会风险成本、社会运行成本和生活安全成本为主要内容;以提高人民福祉、推动社会和谐、建设民众幸福生活为终极目标;运用现代科学技术与方法,寻找影响当代社会健康发展的关键性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发展的“短板问题”;通过实施有针对性的、有效性的、精准性的解决方案,实现对现阶段“社会短板问题”的彻底解决。目前,在国家社会整体治理能力的提升方面,“社会精准治理”作为一个社会治理范式,已经在顶层战略设计中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比如,2015年在贵州考查时提出了“精准扶贫”的要求:“切实做到精准扶贫。扶贫开发贵在精准,重在精准,成败之举在于精准。各地都要在扶持对象精准、项目安排精准、资金使用精准、措施到户精准、因村派人(第一书记)精准、脱贫成效精准上想办法、出实招、见真效……”[3]这很短的一段文字用了10个“精准”字样,既显现“精准”这一新概念在现代社会管理中的价值与重要性,更显现当代中国高层对某些重要“社会短板问题”彻底治理的要求和迫切希望。

现代化和后工业社会的发展对“精准”这一概念注入了很多新的内容与意涵,如时间精准管理、战略精准控制、产业精准定位、问题精准处置等。最典型的是美国在1990年代提出的“高级精准农业”的理论与战略模式[4],已经成为全球农业发展的样板。近年来还有“精准医学”、“精准营销”等新思维、新概念和新方法的产生。总之,现代科学技术发展、大数据、网络+等广泛的应用,为“社会精准治理”提供了理论和技术前提。 

任何现代化的发展和改革在某种意义都是对以往利益结构的再调整,必然衍生相关的社会问题。受国内外诸多因素的影响,当代中国现实社会问题存在的复杂性是空前的,既有全球共性问题也有地方性特殊问题,既有显性问题也有隐性问题,既有静态问题也有动态问题,既有传统结构性问题也有新产生的问题,等等。在这些共性与特殊性的矛盾对立统一中,找到关键性问题、关键性环节和关键性要素,是对国家社会治理能力提出的新要求。当下,人们能够感受到的社会问题很多,如环境与空气污染问题、城乡贫困与就业问题、房地产价格与住宅公平问题、产业雷同与经济结构失调问题、政府管理错位与市场失灵问题等。诸如此类的“社会短板”在不同经济发展水平的地区,其负面影响权重是不一样的。但是,我们不管面对何种社会问题,必须明确这些问题发生的原因,并加以分类,如直接原因、间接原因、终极原因、临时诱发原因等。全球范围的社会治理经验证明,只有做到及时发现关键性问题,及时把控关键性问题,及时找到关键问题的关键环节,及时解决关键性的核心问题,及时对问题进行“精准治理”,才能够真正有效地化解社会矛盾。从学理上看,中国社会存在典型的“结构性功能失调”,主要表现是那些特殊的“社会短板”,如贫困、失业、生存尊严等社会问题,这些“社会短板”在有些地方不仅没有解决甚至还在恶化。对这些显性化的“社会短板”问题,仅仅用一般性的政策指导和一般性的号召方式来进行治理,是根本不能解决问题的,必须找到社会问题的“结构洞”——“短板问题”的关键所在,才有希望解决问题。如是,也可以这样说:“社会精准治理”就是要率先精准解决“弱势群体”和特殊困难群体的需要及问题。[5] 

在当代社会快速的社会转型与变迁中,各类要素处在一个多元高速整合和嬗变之中,社会处于多样态的“文化坠距”与“社会坠距”的“异质性”的文化矛盾之中,“文化转向”[6]的多元性和不确定性有时会让人们很难发现社会问题的本质。有学者言:社会“各个部分不是以同样的速度变迁”。“文化一部分的迅速变迁必然要求其他相应的部分也随之变迁……工业的变迁必然要求教育体制的改变以适应工业的变迁。工业和教育是两个变量,如果工业首先变化,而教育跟着做出相应的调整,那么,工业就是自变量,而教育是因变量。”[7]社会各要素转型、变迁的速率不一致,必然产生某种社会失调和“社会紧张状况”[8],进而引致多发性社会问题。这种现象“基于如下假设,即社会系统由互相联系的成分组成……在两个或更多的组成部分互不相容的情形下,社会系统的均衡就被打破了。这可能会导致社会变迁”。社会系统的组成部分之间造成不相容,往往会出现“包括人口失衡、失范、某些稀缺形式、角色冲突、理想与现实之间的矛盾、价值冲突,以及地位痛苦等情形”[9]。社会系统中的“组成要素”不相容的问题,在现实中国社会中表现得纷繁而复杂,如果不能“精准地”找到问题的核心,并以“精准”的方式加以解决,相关问题会伴随社会的变迁而更加严重。 

发达国家社会治理的路径和方法很多,从中国的现实出发,关键有四:其一,建构系统的“福民富民”执政责任理念。政府要有全新的社会治理服务创新意识,政府管理服务的目标就是为民众造福,没有其他。“社会精准治理”要求政府必须改变以往“报喜不报忧”、“一般号召”、只发“政策文件”不管结果的粗放式政绩管理体系和意识,建设以人民幸福为己任的“社会精准治理”责任体系。其二,建构有民众参与和社会整体文化认同的社会治理机制。以政府为主导,由民间组织、企业组织和市民多方共同参与,让民众成为社会治理的主体。其三,建构智慧型“社会精准治理”创新体系。中国古语云:“圣人见于未萌。”[10]最先、最快、最准地发现社会问题,是社会“精准治理”的最低要求。要运用大数据、智能技术和网络+等现代科技手段,直接对社会问题进行精准化模型描述、精准化的数字系统分析和精确化的结果处理。其四,建构精密的组织体系和精准的目标管理模式。强调要解决的重点问题是精准的,解决问题的关键是精准的,解决问题的程序和方法是精准的,解决问题的预期目标结果是精准的。这些要求也是现实新的社会问题加剧和频发的应对策略。 

“短板效应”与“社会精准治理” 

从国情、省情和区域性差异化及社会问题的特殊性来看,在不同区域影响经济社会发展的关键性问题是不同的。因此,“社会精准治理”必须从针对某一区域某一事件的治理开始,否则必然又回到以往笼统粗放的行政管理方式上而达不到彻底治理的效果。如江苏作为一个省域,苏南、苏北的经济差异非常大,在文化价值观念上也有类型化的区别,苏北作为相对欠发达地区,长期影响着江苏整体现代化的发展速度和水平。更重要的是,很多“社会短板问题”往往被政绩所掩盖,成为被遗忘的社会角落。因此,能否治理好关键性“短板”问题,不仅具有样板效应,而且还会在整体上影响区域现代化发展速度和质量。要明确指出的是,“社会短板问题”是引发社会矛盾的温床和渊薮。 

社区现代化治理篇4

关键词:政治发展地区差距

一现代化是建立在效率的基础之上的,现代性才孕育着公平。历史发展雄辩地证明,任何一个国家在其现代化的过程中都不可能走公平优先的发展道路,地区间的非均衡发展是现代化的必然选择。我国现代化历史正反两面表明,改革前的公平优先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也为现代化的进一步发展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特别是在后期的“文化大革命”期间。改革后的历史证明,地区差距对于提高效率加速现代化的进程起到了有力的促进作用。“一部分地区有条件先发展起来,一部分地区发展慢点,先发展起来的地区带动后发展的地区,最终达到共同富裕。”这不仅是中国在走向现代化过程中社会经济发展的折射,同时也作为一项基本的政治环境而纳入各种政治决策分析之中。我国历史发展表明,合理的地区差距对于促进我国的政治发展起到了有力的促进作用,也是现代政治发展的必然产物。

(一)发展现代政治民主民主不是空洞的抽象物,而是有着丰富的内容;不是虚无的空穴来风,而是奠基于坚实的基础。早在一百五十多年以前,托克维尔就把现代型民主的精义精采地概括为两个内核(个人独立和地方自由)与一点保障(中央集权化)。这意味着现代政治民主的发展不再是一小部分统治者的专利,而是全体公民所应有的权利。但是由于历史发展的定向思维形成了民主发展的悖论:或者采取小国寡民而实行人民民主权利,或者是建立帝国而忽略人民民主权利。对于该问题的解决,西方的学者提出了代议民主制(Johnmill);除此之外,合理的地区差距也可以成为其主要的解决方式。

其一,个人独立与地区差距的互动。大一统是对于个人独立发展最大的障碍,历史证明在社会循环的发展中,“乱”才是个人独立发展的充分条件。在现代社会背景下,合理的地区差距取代了历史上的“乱”而成为个人独立发展的动力保障;合理的地区差距才有利于形成相互竞争的压力,从而推动个人主动性的发挥。其二,地方自由与地区差距的互动。任何地区都有自身历史、自然、社会和文化特色,保持合理的地区差距是维护地方特色的条件,也是地方自由的本质内容;地方自由的充分发展也会导致一定的地区差距。个人独立形成了现代政治民主发展所必需的参与主体——政治人,地方自由塑造了现代政治民主发展所必需的参与环境——政治文化,两者一起推动了现代政治民主的发展。

(二)推动有机型政治整合依据吉登斯(Giddens)的界说,国家与社会关系的一般历程是从国家与社会的分离格局经历重大历史变动转变为国家——社会糅合的民族——国家格局,这一历程表现为社区和个人的逐步“国家化”。事实上,这种国家与社会的“糅合”即表现为现代国家对社会的有机性整合上,其基本条件是合理的地区差距;或者说合理的地区差距是现代社会进行有机性政治整合的基础。“在中国的政治整合过程中,用一个合理的和统一的结构来代替参差不齐的传统结构,看起来比较理想。但应当考虑到,这种替代是否必需,以及花多大的代价去实施它。”因此,现代化进程中的政治整合只能是有机性政治整合。

在传统的国家中,政府对社会的控制仅仅被限制在有限的城市范围内,而在广大的乡村地区就会变得无能为力。韦伯在论述传统的中华帝国权力时所指出:“正式的皇家行政,事实上只限于市区和市辖区的行政。……一出城墙,皇家行政的威力就一落千丈而无所作为了。”韦伯的论点不免夸张了点。但不容否认的是,以传统的国家行政为代表的公共权威从来没有对整个社会进行过有机的政治糅合;在行政权之外,存在广泛的非公共权力。随着现代国家的形成,国家对人身监视力不断加强,传统国家状态下的相对抽离的地方主义开始逐渐得到整合。其原因不仅在于吉登斯所阐述的以信息储存和行政网络为手段的人身监视力、国家化的军事暴力手段以及人类行为的工业主义化,还应该在于其合理的地区差距。首先,我国的现代化是在西方列强的入侵下肇始的,为各地区间的有机联合增添了共同对外的目标,这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近代中国政治整合主体——中央政府——的弱化;其次,我国各地区由于历史——社会——文化的原因,发展参差不齐,从而为有机的政治整合提供了互补互学的基础,这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政治整合手段——信息、行政、国家性暴力——的弱化;再次,合理的地区差距有利于形成相互竞争的压力,从而弥补了在工业主义发展相对不足的前提下进行政治整合的动力;更为重要的是,地区相对自立在中央和人民群众之间建立了一条缓冲带,保证了政治主体——政治人——的独立,进而保障政治整合的持续进行。

(三)培育法理型政治权威韦伯把权威分为传统型权威、克里斯玛型权威和法理型权威,他还指出在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变迁的过程中,政治权威也逐渐向法理型权威转变。事实上,上述三种权威很难划分清楚,即使在现代社会中也存在广泛的传统型权威。但是毋庸置疑的是,在现代社会中起主导作用或者说占据官方主流意识形态的还应该是法理型政治权威。

法理型政治权威来自于人民群众的认可;《独立宣言》宣称,“政府的正当权力来自于被统治者的同意”,这是现代政治合法性的理论基础。被统治者的同意意味着人民群众对本地区的重大事情有参与决策权、民主监督权,而此正是法理型政治权威产生的基础,同时也要求各地区之间存在合理的地区差距。第一,地区范围的有限性有利于人民群众利用民主权力建立起法理型政治权威,采用化整为零的策略实现了卢梭所无法实现的人民主权;第二,地区范围的有限性有利于政府培育人民群众的现代法理意识,进而与法理型政治权威的培育形成良性的互动;第三,合理地区差距带来政治统治的差异性有利于国家的制度创新,进而为政治权威的再造打下基础。

(四)塑造竞争型政治文化竞争型政治文化是人类行为的工业主义化在政治文化中的反映,它充分反映了现代政治发展的本质特征。然而以柔为美的中国古代文化缺乏现代政治发展所必备的竞争力,因此如何塑造竞争性政治文化是中国能否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彻底转变的关键。

塑造竞争性政治文化“不止是拥抱西方启蒙的价值,也应该是对它的批判,另一方面,应该不止是中国旧的传统文明秩序的解构,也应该是它的重构。中国的新文明是‘现代的’,也是‘中国的’”。在这一点上,合理的地区差距对于塑造我国的竞争性政治文化是非常有利的条件。因为不同的地区由于不同的历史形成了各据特色的地区政治文化,特别是在近代西方列强的入侵下,部分地区政治文化从形成时就带上了竞争型政治文化的色彩(如上海)。这样不仅有利于从外部为竞争型政治文化的形成增添由于相互的压力带来的动力,而且从我国近代政治文化的自身观之,其与生俱来便具有西方文化入侵客观上带来的竞争性因子,从而弥补了中国古代以柔为美而缺乏竞争气质的政治文化。

(一)威胁政治稳定在后发超大型中国进行社会主义政治民主建设,政治稳定是基本的保证。然而逐渐扩大的地区差距成为影响政治稳定的主导性因素。其一,严重的地区差距导致落后地区不稳定。我国广大西部地区,政治稳定受到的挑战尤为显著。这不仅表现在非正式权威超越了正式权威的影响力上,而且表现为权威之间关系的不稳定性,“三宗”权力的日益兴起及其运转的非规范化为政治稳定蒙上了阴影。其二,严重的地区差距导致地区间不稳定。地区间的非均衡发展可以成为地区发展的动力。但当落后地区对天堑般的地区差距而感到无能为力时,发展动力就会异化为对发达地区的嫉恨,从而引发了日益加剧的地区保护,造成地区间的不稳定。其三,严重的地区差距导致中央政策效能的弱化。由地区差距导致的地区保护使得地方在执行中央的政策是采取有选择的执行态度,规避了对本地发展不益的政策,这样经过过滤的中央政策便难以反映甚至违背中央的本来意图,弱化了中央的政策效能。

中国作为一个后发超大型国家已经成为世界上地区差距最为显著的国家之一,是潜在的政治不稳定之源。严重的地区差距迟滞了民主建设的进行,在民主发展和政治稳定之间形成了二难困境:发展民主会导致政治的不稳定,维持政治稳定又会影响民主的发展。因此,正确认识和处理发达地区与欠发达地区关系,解决和控制地区差距问题,已经成为中央政府促进经济发展、保持政治稳定和维护国家统一的重大任务。

(二)影响政治一体化无论在传统国家还是在现代国家,以中央权威为主导的正式权威是维护政治一体化的前提,是进行政治整合的保证,只不过现代国家的政治一体化的手段与传统国家发生了较大的转变。前者的政治整合难以彻底进行,所借助的手段源于暴力;后者的政治整合较为彻底,且其借助的手段加上了信息化和行政网络等。由于地区差距的逐渐扩大,政治一体化的基本保障——中央政府的权威弱化直接影响了政治一体化的进行。

首先,在我国目前进行的现代化建设中,现代化初期的抵御外侵的目标已经不再成为新时期政治整合的目标,严重的差距使得地区各自为政甚至相互为敌,由共同所产生的动力转化为政治整合的阻力,干扰了政治一体化的进行;其次,由于严重的地区差距存在,我国地区的自然、社会性差距从弥补行政、信息化不足转变为愈演愈烈的“诸侯割据”局面成为政治一体化的阻力;再次,我国是多民族国家,政治一体化问题实质是个民族政治均衡的发展问题。由于地区差距的不断扩大,少数民族地区发展严重滞后,成为引起民族矛盾的主要根源,处理不好甚至可以导致国家的分裂。苏东骤变可以说是其国内各民族政治发展不均衡的结果。目前,鉴于地区之间差距的不断扩大,形成了相当严重的地区格局局面:中央政府占整个国家财政比例越来越小,中央财政汲取能力的下降直接导致了中央宏观调控能力的弱化;中央宏观调控能力的弱化,导致中央政策效能的地下。地方政府或者对中央政策有选择的实行,或者干脆进行政策规避;而且其选择标准源于地方经济的发展。这样,地区差距不仅不利于国家的政治一体化,而且也不利于地方的政治发展。

(三)削弱政治合法性国家合法性危机的出现,通常在于下述五个方面的原因:其一是现代化拓宽了人们的视野,提高了人们政治选择的感悟能力;其二是权威的基础发生冲突或变得不合时宜;其三是过度但又缺乏制度化制约的政治竞争;其四是权威理由的解释不被社会接受,与此相关的是过分刺激的社会的期望;其五是政治社会化与现存权威合法性的不一致。地区差距虽然不能直接削弱政治合法性,但却是导致政治合法性流失的根源性因素。

首先,政治权威的存在是现代化建设的前提,缺乏有效的、权威的、合法的政府是导致现代化进程中政府合法性危机的主要因素。“人当然可以有秩序而无自由,但不能有自由而无秩序。必需先存在权威,然后才谈得上限制权威。”而合法性的政治权威依赖于合理性的地区差距;一旦地区差距发展过大,其政治合法性也随之发生动摇。其次,发达地区的政治发展为落后地区提供了参考;当国家企图以统一标准规划政治结构或者是落后地区不顾本身的客观现实而将自己的政治选择建立在“理想国”上时,落后地区就会对现行政治体系进行挑战,从而导致政治合法性的流失。再次,过度的地区差距导致过度但又缺乏制度化的竞争。地区差距的过分发展导致地方经济格局的“诸侯化”,反映到政治上来即是基于经济力的不平等而导致政治权力分配的不平等。政治权力的过度而又非规范化的竞争不仅弱化了中央政府的权威,而且会将现代化过程中的经济主导异化归源为传统国家的政治主导,进而导致政府合法性的流失。

(四)扰乱政治社会化政治社会化是政府引导社会在文化领域内的规范性变迁,它的核心内容是政治教育,即将占统治地位的思想观念,通过教育和传媒,分配给社会的每一成员,从而使他们成为“合格的”社会公民。显然,政治社会化是在一定的政府主导下为了一定的政治目的而将“先进的”文化普及化的过程。政治社会化不是对旧有文化的割裂,而是有“长期延续下来的各种因素、新增成分和各种创新构成”,是在旧的政治文化基础之上孕育新的政治文化。

政治社会化过程奠基于合理的地区差距基础之上;一旦地区差距发展过大,它即会扰乱政治社会化的过程。第一,过度的地区差距为政治社会化设置了时空难度。政治社会化必须以一定的理论作为先导,它是对特定的客观现实的概括而又稍高于客观事实。过度的地区差距阻碍了具有相对统一标准的理论的形成;即使强加以理论指导,也会由于地区差距的过大而造成地方实施标准的异化。第二,过度的地区差距为政治社会化设置了情感难度。由于发展程度的差别,先进地区带上了优越感心态;落后地区却可能导致极端的消极低沉。当落后被归因于不平等时,政府就会失去落后地区的信任。“贫困是不平等造成的一种精神痛苦,明显的不平等甚至使人感到比贫困本身更令人难以接受。”显然,在如此抗拒性情感的主导下,政治社会化便会难以进行。第三,为制度创新设置了难度。制度创新的一个主要的前提是制度必须具备广泛的适应性。从政治利益观之,它不仅要符合政治既得利益者的要求,也要符合新生政治利益集团的需要。因此,新生制度要能够生存下来,政治利益集团之间的鸿沟不能过大,否则难以弥补。由于过度的地区差距而导致地区与地区之间、政治集团与政治集团之间的相互适应性越来越小,新生制度变难以适合如此之“地情”,使得新生制度无以带上整体性特征而被加以推广。

三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地区差距在逐步扩大,它不仅给我国经济发展造成了巨大的影响,而且为政治发展带来了许多的不利。因此,寻求地区之间的平衡发展,实行适度的公平政策已经提到了我国的议事日程,并且成为中央政府的主要任务。

(一)提高中央政策效能中国的现代化要以政治发展来推动经济发展,就必须提高政策效能,特别是中央的政策效能。著名的发展经济学家m.托达罗行政管理视为发展中国家最为稀缺的资源,他认为发展中国家政府注定要为国家的繁荣和幸福承担更多的责任。

提高中央政策效能必须做到:第一,增加中央政府的财政"收入。从现代化较成功的各个国家观之,增加中央政府的财政收入虽然不是提高政策效能的唯一因素,但却是非常的主要因素之一。西方国家中央政府占整个财政收入的比例都经过了从小到大的过程。这样,中央政府就可以通过中央的财政补贴等形式而加强了对整个国家的政治整合。第二,强化中央政策的执行力度。中央政策是以整个国家的姿态出现的,并且以国家的强制力作后盾而具有很强的权威性。由于强地方势力的出现,导致中央政策执行不力;以此为参照,形成了对中央政策执行弱化的“多米诺骨”效应。为此,必须强化政策执行力度,从行政过程提高中央政府的政策效能。第三,重塑中央政府的政策权威。政策权威的建立不是一劳永逸的,它经历了一个产生——发展——弱化——重塑的循环过程。革命后的中央政府借助革命的余威能形成高度集中、高度效能的中央政策。然而,这种权威、高效的中央政策经过改革开放过程中过度地区差距的洗礼,越来越受到削弱。

(二)实行有限政治平衡中国目前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但是由于历史——社会——文化等原因又形成了巨大的地区差距。因此,中国既不能象当今西方国家那样实行发展后的公平型战略,也不能象现代化进程中的国家那样实行效率型战略,而是要实行有限政治平衡战略,即坚持效率优先、兼顾公平。坚持效率优先意味着尽最大限度地调动地方的积极性,不因为公平战略而牺牲了地方的发展,毕竟中国还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兼顾公平意味着尽可能地实现地方的均衡发展,不因为效率战略而进一步扩大地区差距从而影响政治平衡。

实行有限政治平衡,中央政府应该做到两点:一、实现地区经济有限平衡。经济发展是政治发展的基础,过度的地区经济差距是政治发展不平衡的主要原因。从目前我国状况观之,实现地区经济有限平衡最重要的是改变过去地区倾斜型发展战略,政策优惠向落后地区转移;先富地区的再发展不能再仅仅依靠政策优惠,而要靠已经发展起来的经济实力、经验、技术等。二、引导基层政治发展。由于现代化进程中地方政府的主体目标是发展经济,政治发展相对滞后。但是整个国家的政治发展状况如何,最终取决于基层政治发展。托克维尔早就警告人们:“上层为共和制的而其余部分为极端君主制的政体是个短命的怪物。”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发展基层政治。

社区现代化治理篇5

abstract:alongwiththesocialmarketabilityandthemodernizedfastdevelopment,thecommunityautonomousalreadybecameoneimportantwaywhichthecommunitydevelops,butthecommunityautonomousemphasisrealizescommunity'scitizenparticipation,thecommunitycitizensparticipationstartingwiththedevelopmentwiththesocialmodernization,theurbanizationcannotseparate.However,inthemoderncitycommunity,community'scitizensparticipationalsohaslikethissuchproblem,thesequestionsandthetransitionperiodsocialstructureandappearsthesocialquestioniscloserelated,ourcountrycitycommunitycitizensparticipationrealizetrulyalsohaveheavyresponsibilities.

关键词:转型社区治理公民参与

Keyword:Reformingthecommunitygovernsthecitizentoparticipation

一、概念及背景

在现代中国的社会生活中,社区治理和社区公民参与已经成为非常流行的话语。那么它们的概念和定位是什么呢?广义的“社区治理”是指社区与国家和市场相结合而形成的一种社会互动方式。①而对于社区参与这一概念的理解,目前多内大多数研究者有着较为一致的看法,即认为它是指社区成员自觉自愿地参加社区各种公共活动或公共事务的决策、管理和运作,影响社区权力运作,分享社区建设成果的行为和过程。在我国的城市社区发展建设中,实现社区自治式的社区治理已经成为一个重要的目标,而社区自治的主体就是社区公民,社区自治的实现需要真正地实现社区公民参与。城市社区公民参与的兴起和提倡与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的市场化和城市化是紧密联系的。

从宏观角度来看,在由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过程中,我国城市的“单位制”社区开始瓦解,逐渐开始向社区制转变,社区就像一个小型的“社会”,逐渐成为介于政府和家庭之间的一个公共空间,而社区缓和现代化进程中的矛盾和问题的作用也逐渐凸显出来。从微观的角度看,随着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社区居民不仅在物质生活和生活质量上的要求提高,同时对精神文化生活和政治参与的要求也在日益增长。

二、发展中呈现的问题浅析

尽管公民参与在社区中兴起并成为社区发展中的一个重要方面,但是由于我国社会处在这样一个转型期,各种类型的社区内的公民参与发展程度事实上是参差不齐的。一般说来,在单位型社区和处在城乡结合部的社区的居民参与度较低,而在一些新型的商品房小区里的社区居民参与度则相对较高。这是由多方面因素导致的,单位型小区的居民由于习惯了传统的纵向管理,因此,人们对于社区治理和社区参与的理解更多地带有自上而下的参与取向。而处在城乡结合部的社区居民通常来说是由郊区农民、进城务工人员等组成,这类社区由于社区的发育程度较低,社区居民的受教育水平较低,因此,人们在社区治理中的参与意识并不强烈。而在新型社区里的居民由于有较好的收入,参与意识较强,且具备参与的能力,因此社区居民参与社区治理的程度较前两者高。但是随着“单位型”社区的功能的逐渐弱化、越来越多的人由“单位人”转向“社会人”,以及现代化的发展,单位型社区和处在城乡结合部的社区的公民参与程度会逐渐地提高,而目前社区参与的不同发展程度正是中国从传统到现代转型过程中的必经之路。

从城市社区组织来看,在社区内通常存在着纵向组织和横向组织两种参与取向的组织。尽管在许多城市社区中,业主委员会、中介服务组织和非政府组织等横向组织进入社区大大地推动了社区公民参与社区治理的发展,但是居委会、街道办事处等纵向组织作为政府在社区的代言人,在很多社区中仍然在发挥主导作用。这种社区的居民参与依然表现出一种自上而下的参与取向,所谓的“参与”只是一种政府动员、推动下的被动的参与,并没有发挥居民参与社区事务、实现自治的真正作用。

三、小结

上述问题仅仅是从社区居民的社区参与意识、社会内组织发展以及社区外来人口在社区参与上的困难来说的。事实上,在社区治理中,居民参与意识、参与渠道、社会资本、政府和社区的回应度及效率等都是影响社区参与的因素。这些影响因素都造成了我国社区公民参与社区自治的不同程度的困难,这种困难主要体现社区居民在参与主体参与意识的薄弱以及参与体制的不完善导致的参与层次低。可见,我国要在城市社区的发展中实现真正的社区公民参与还任重而道远。在我国这样一个重要的社会转型期,在社区现代治理的进程中推进公民参与仍然需要多方面的努力,这一进程不仅仅有赖于人们观念的变革,更有赖于整个社会结构的转型和变化。

社区现代化治理篇6

关键词:社会转型;治理模式;政府职能;居民自治

自《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关于转发〈民政部关于在全国推进城市社区建设的意见〉的通知》(中办发[2000]23号)下发后,社区建设在中国方兴未艾,社区建设的理论研究也开始引起许多专家学者的关注。在这样的背景下,如果能从中国社会转型、中国治理模式转换的角度来讨论社区建设,或许能开辟更多的研究和实践空间。

一、中国社会转型与社区建设的理论和实践

近代以来几乎所有的重大社会事件都和中国社会转型有重大关联,从一定意义上说,社会事件是中国社会转型的必然反应。对任何社会现象的研究,不从中国社会转型这个角度分析,都无法找到满意的解答。至于如何理解社会转型,不同时期不同学者有不同的理解。近年来将社会转型定义为社会整体形态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变的过程,即"社会"现代化的过程,是众多学者比较一致的看法。在这里社会整体形态包括社会结构、社会运行机制以及价值观念等方面的转换。

传统社会和现代社会的差异,也有不同的学者从不同的角度给予了不同的解释。如有人指出:传统社会是农业社会,现代社会是工业-信息社会;传统社会是封闭型社会,现代社会是开放型社会;传统社会是匮乏型社会,现代社会是发达型社会等等。近年来一些学者从社会主体开始研究,认为传统社会中的人处于臣民状态,现代社会的人处于公民状态。因此他们称传统社会为臣民社会,现代社会为公民社会。在臣民社会状态下,政治是整个社会的核心,经济和社会只是政治附属;在公民社会状态下,公民的经济和社会自由得到保证,政府权力来自于公民的同意,经济发展来自于公民通过市场进行推动,社会不再是政府的附属而是公民自我管理自我组织的载体,整个社会处良性互动状态。以此为基本结论,中国社会转型的实质就是从臣民社会向公民社会转变。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社会转型在1978年开始改革开放以来,其速度不断加快,中国社会形态已深刻地改变了。1978年以前,经济领域和社会领域则处于政治领域的严格控制之下,几乎没什么自主性。政治领域垄断了整个社会的权力,整个社会高度政治化。这在期间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在社会领域也不例外,政治控制直指家庭生活和个人的内心世界。"中国有7亿人,只允许有一个思想"是当时的最真切的写照。

1978年之后,这种状态开始解构,社会的各个领域开始逐步明晰化。在政治领域,公民当家作主得到一定的体现,公民对政府的决策开始发挥作用,"权力来自于人民"逐步落到了实处。政府无限膨胀的权力开始受到限制,政府开始对公民的各项权利包括个人隐私进行保护,政府逐步在把属于社会的事务交给社会,公民自治在农村和城市都得到了进一步发展,非政府非营利机构开始出现。政府对市场和资源配置干预在逐渐弱化,政府的主要职能是为社会提供公共物品。在经济领域内市场主体以营利为目标,其主要职能是为社会提供私人物品。在社会领域内个人、家庭、非政府非营利组织是主体,其社会功能是提供非垄断公共物品[1](p31、p35)。

中国社会转型还没有完全完成,但其趋势是在加快。最近中国社科院社会学家陆学艺也指出,在21世纪头20年内中国将完成社会转型。因此,在今天讨论中国,社会转型的背景更具有现实性。二、社区居民自治:中国社会转型的产物

具有现代意义的城市社区建设是在90年代初期随着中国社会转型加速开始萌生的。为推动这一进程,民政部曾于1999年开始在全国选择了26个部级实验区进行探索。2000年11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转发了民政部关于推进城市社区建设的文件后,社区建设开始在全国展开。社区建设在最初并没有固定的模式,曾产生行政主导社区建设的模式。随着社区建设的快速发展,人们越来越认识到以沈阳、武汉为代表的居民自治主导的社区建设模式,更符合现代社会发展趋势。

中共十五届五中全会在关于"十五"计划建议中指出:"扩大公民有序的政治参与,引导人民群众依法管理自己的事情","加强社区民主建设"。这是中央对社区居民自治建设的肯定。改革开放前实行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国家对企业事业单位直接管理,城市社会由一个个企业事业单位构成。国家通过单位管理社会,并事实上覆盖着社会。在这种情形下,主流城市社会成员大都属于单位人。在当时所谓的居民委员会,其管理的对象只是少数缺乏就业能力的"社会闲杂人员",城市社会主流成员仍然在"单位"管理之下。经济改革之后,国家对企事业的垄断式管理被打破,市场化导向的改革促使政企、政事、政社分开,传统的单位制开始解体。与此相适应,社会成员由依附于单位的"单位人"变成自由式的"市场人"和"社会人",城市社区有了属于社区的主体[2]。

改革开放不但为城市社区居民自治准备了人力资源,而且提供了自治的内容。随着市场化改革向纵深发展,政府和企事业所承担的社会功能从政府和企事业单位剥离出来交给了社会。社区内的公共事物逐步增加,社区成员包括驻社区单位需要社区为其提供多种多样的服务、良好的治安环境、公共卫生设施、文化娱乐设施。这些准公共事物经费来源,虽然在目前大部分仍由政府提供,维护管理只能由社区组织来实施。这些就构成了社区建设的主要内容。

同时在社会转型的过程中,公民独立意识开始提高,公民积极参与社区建设,公民在社区建设中权力意识在迅速提高。社区管理成员的产生方式由过去街道办事处的委任,改为由社区成员选举。社区管理机构开始进行自主管理。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在转发《民政部关于在全国推进城市社区建设的意见》的通知中明确指出"扩大民主、居民自治"是城市社区建设的基本原则。文件指出,"在社区实行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逐步实现社区居民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自我监督"。沈阳、武汉、福州等城市根据中央精神结合实际情况,明确认定了社区居委会的一定的权利。如杭州市下城区天水街道办事处确定社区居委会有8项自治权利,即民主选举权、财务自、财产自、事务初审权、重大事项民主决策权、依法协管权、不合理摊派拒绝权、民主监督权[3]。

三、寻找新的治理模式

社会转型,不能只"转"不"型","转"意味着对旧社会形态的破除和改革,"型"意味着对新社会形态的重新整合。100多年来中国一直处于"转"多于"型"的过程中。首先在19世纪遭遇到来自西方的冲击,进入20世纪后,中国经历了一场从革命到改革的大变革[4](p245、p249),先后以三次农村包围城市的方式完整了国家整合,形成了市场格局,开始了民主化进程[5]。但我们必须清楚革命和改革只是手段,革命和改革都是为确定新的秩序开辟道路。在90年代后期,随着"改革"社会效应减弱,人们对稳定对秩序的渴望成为社会的主要诉求。

在社会转型进入整合社会形态阶段时,最重要的是重视治理模式的重塑。这是巩固改革成果稳定社会的需要。毕竟治理更具有稳定性、中性、程序性,一位知名学者指出治理"更注重方式,而相对缺少意识形态上的关怀和争论"[6](p55、p56)。抛开意识形态方面的激情澎湃,回归现实生活中的保守单调,为中国人民寻找一个可预期、可长治久安、可持续发展的环境是时代赋予我们的重要任务。

治理模式由社会形式决定[7],但社会形态并不自动产生治理模式,而是需要人们主动地把握时机进行构建。治理模式是在一个时期根据一定的国家与社会的关系来形

成的。它包括治理的主体和治理的方式两个重要方面。在传统社会形态下,由于国家对社会进行全面控制,其治理主体呈单一性、排他性、不可选择性,其治理方式呈单向性。整个治理模式表现为百分之百的刚性,整个社会依赖统治者的暴力统治和对权力资源的垄断来支撑,整个社会只能在"?quot;和"乱"之中循环。在现代社会形态下,国家和社会处于明确的分工合作的状态,形成合作共治的局面。政府的产生源于公民的同意,政府的公共决策反映的是公民意志,社会和国家良性互动,政府和社会共同为公民提供公共物品或准公共物品,其治理模式具有多元性、双向性。

社区建设中形成的沈阳模式,即以社区居民自治为主导的模式是现代新的治理模式的典范。沈阳模式的特点是建立以居住地居民的认同感和归属感为纽带,以提高居民生活质量、综合素质和文明程度为目的,以社区成员的自我管理、自我服务为手段,有党和政府领导、社会各方参与的区域文明小社会,形成共居一地、共同管理、共保平安、共建文明、共求发展的社会化自治管理的运行机制[8]。这些特点基本体现了现代社会形态下的新型治理模式。社区居民自治的意义是多重的,但无论如何我们没有理由忽视其在探索新型治理模式中的积极作用。社区是社会层次中最小的完整单元,是整个社会运行基础。从这个意义上讲社区居民自治就是中国治理模式的奠基石。然而我们必须看到,毕竟中国社会仍处于转型之中,中国现代治理模式的成熟仍有赖于政府和社会的积极努力。其中政府转换职能,将社会事务真正交给社区办理,完善社区自治制度,才能形成政府和社会共同参与的治理结构。参考文献

[1]康晓光:《权利的转移-转型时期中国权力格局的变化》,浙江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

[2]徐勇:《论城市社区建设中的社区居民自治》,,2000年,未刊稿。

[3]吕济民:《有了社区自,当家就能做了主》,《社区》2001年12月。

[4]王海光:《从革命到改革》,法律出版社2000年版。

[5]周鸿陵:《第三次农村包围城市》,《1999年度农村基层民主政治建设资料汇编》。

[6]智贤:《GoVeRnanCe:现代"治道"新概念》,《市场逻辑与国家观念》,三联书

店1995年版。

社区现代化治理篇7

【关键词】社会转型;治理模式;政府职能;居民自治

【作者简介】周鸿陵,男,北京新民教育研究中心主任;王时浩,男,民政部基层政权和社区建设司城市工作处副处长

【中图分类号】D6;D62【文献标示码】a【文章编号】1001-5574(2002)04-0082-04

自《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关于转发〈民政部关于在全国推进城市社区建设的意见〉的通知》(中办发[2000]23号)下发后,社区建设在中国方兴未艾,社区建设的理论研究也开始引起许多专家学者的关注。在这样的背景下,如果能从中国社会转型、中国治理模式转换的角度来讨论社区建设,或许能开辟更多的研究和实践空间。

一、中国社会转型与社区建设的理论和实践

近代以来几乎所有的重大社会事件都和中国社会转型有重大关联,从一定意义上说,社会事件是中国社会转型的必然反应。对任何社会现象的研究,不从中国社会转型这个角度分析,都无法找到满意的解答。至于如何理解社会转型,不同时期不同学者有不同的理解。近年来将社会转型定义为社会整体形态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变的过程,即"社会"现代化的过程,是众多学者比较一致的看法。在这里社会整体形态包括社会结构、社会运行机制以及价值观念等方面的转换。

传统社会和现代社会的差异,也有不同的学者从不同的角度给予了不同的解释。如有人指出:传统社会是农业社会,现代社会是工业-信息社会;传统社会是封闭型社会,现代社会是开放型社会;传统社会是匮乏型社会,现代社会是发达型社会等等。近年来一些学者从社会主体开始研究,认为传统社会中的人处于臣民状态,现代社会的人处于公民状态。因此他们称传统社会为臣民社会,现代社会为公民社会。在臣民社会状态下,政治是整个社会的核心,经济和社会只是政治附属;在公民社会状态下,公民的经济和社会自由得到保证,政府权力来自于公民的同意,经济发展来自于公民通过市场进行推动,社会不再是政府的附属而是公民自我管理自我组织的载体,整个社会处良性互动状态。以此为基本结论,中国社会转型的实质就是从臣民社会向公民社会转变。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社会转型在1978年开始改革开放以来,其速度不断加快,中国社会形态已深刻地改变了。1978年以前,经济领域和社会领域则处于政治领域的严格控制之下,几乎没什么自主性。政治领域垄断了整个社会的权力,整个社会高度政治化。这在期间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在社会领域也不例外,政治控制直指家庭生活和个人的内心世界。"中国有7亿人,只允许有一个思想"是当时的最真切的写照。

1978年之后,这种状态开始解构,社会的各个领域开始逐步明晰化。在政治领域,公民当家作主得到一定的体现,公民对政府的决策开始发挥作用,"权力来自于人民"逐步落到了实处。政府无限膨胀的权力开始受到限制,政府开始对公民的各项权利包括个人隐私进行保护,政府逐步在把属于社会的事务交给社会,公民自治在农村和城市都得到了进一步发展,非政府非营利机构开始出现。政府对市场和资源配置干预在逐渐弱化,政府的主要职能是为社会提供公共物品。在经济领域内市场主体以营利为目标,其主要职能是为社会提供私人物品。在社会领域内个人、家庭、非政府非营利组织是主体,其社会功能是提供非垄断公共物品[1](p31、p35)。

中国社会转型还没有完全完成,但其趋势是在加快。最近中国社科院社会学家陆学艺也指出,在21世纪头20年内中国将完成社会转型。因此,在今天讨论中国,社会转型的背景更具有现实性。二、社区居民自治:中国社会转型的产物

具有现代意义的城市社区建设是在90年代初期随着中国社会转型加速开始萌生的。为推动这一进程,民政部曾于1999年开始在全国选择了26个部级实验区进行探索。2000年11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转发了民政部关于推进城市社区建设的文件后,社区建设开始在全国展开。社区建设在最初并没有固定的模式,曾产生行政主导社区建设的模式。随着社区建设的快速发展,人们越来越认识到以沈阳、武汉为代表的居民自治主导的社区建设模式,更符合现代社会发展趋势。

中共十五届五中全会在关于"十五"计划建议中指出:"扩大公民有序的政治参与,引导人民群众依法管理自己的事情","加强社区民主建设"。这是中央对社区居民自治建设的肯定。改革开放前实行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国家对企业事业单位直接管理,城市社会由一个个企业事业单位构成。国家通过单位管理社会,并事实上覆盖着社会。在这种情形下,主流城市社会成员大都属于单位人。在当时所谓的居民委员会,其管理的对象只是少数缺乏就业能力的"社会闲杂人员",城市社会主流成员仍然在"单位"管理之下。经济改革之后,国家对企事业的垄断式管理被打破,市场化导向的改革促使政企、政事、政社分开,传统的单位制开始解体。与此相适应,社会成员由依附于单位的"单位人"变成自由式的"市场人"和"社会人",城市社区有了属于社区的主体[2]。

改革开放不但为城市社区居民自治准备了人力资源,而且提供了自治的内容。随着市场化改革向纵深发展,政府和企事业所承担的社会功能从政府和企事业单位剥离出来交给了社会。社区内的公共事物逐步增加,社区成员包括驻社区单位需要社区为其提供多种多样的服务、良好的治安环境、公共卫生设施、文化娱乐设施。这些准公共事物经费来源,虽然在目前大部分仍由政府提供,维护管理只能由社区组织来实施。这些就构成了社区建设的主要内容。

同时在社会转型的过程中,公民独立意识开始提高,公民积极参与社区建设,公民在社区建设中权力意识在迅速提高。社区管理成员的产生方式由过去街道办事处的委任,改为由社区成员选举。社区管理机构开始进行自主管理。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在转发《民政部关于在全国推进城市社区建设的意见》的通知中明确指出"扩大民主、居民自治"是城市社区建设的基本原则。文件指出,"在社区实行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逐步实现社区居民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自我监督"。沈阳、武汉、福州等城市根据中央精神结合实际情况,明确认定了社区居委会的一定的权利。如杭州市下城区天水街道办事处确定社区居委会有8项自治权利,即民主选举权、财务自、财产自、事务初审权、重大事项民主决策权、依法协管权、不合理摊派拒绝权、民主监督权[3]。

三、寻找新的治理模式

社会转型,不能只"转"不"型","转"意味着对旧社会形态的破除和改革,"型"意味着对新社会形态的重新整合。100多年来中国一直处于"转"多于"型"的过程中。首先在19世纪遭遇到来自西方的冲击,进入20世纪后,中国经历了一场从革命到改革的大变革[4](p245、p249),先后以三次农村包围城市的方式完整了国家整合,形成了市场格局,开始了民主化进程[5]。但我们必须清楚革命和改革只是手段,革命和改革都是为确定新的秩序开辟道路。在90年代后期,随着"改革"社会效应减弱,人们对稳定对秩序的渴望成为社会的主要诉求。

在社会转型进入整合社会形态阶段时,最重要的是重视治理模式的重塑。这是巩固改革成果稳定社会的需要。毕竟治理更具有稳定性、中性、程序性,一位知名学者指出治理"更注重方式,而相对缺少意识形态上的关怀和争论"[6](p55、p56)。抛开意识形态方面的激情澎湃,回归现实生活中的保守单调,为中国人民寻找一个可预期、可长治久安、可持续发展的环境是时代赋予我们的重要任务。

治理模式由社会形式决定[7],但社会形态并不自动产生治理模式,而是需要人们主动地把握时机进行构建。治理模式是在一个时期根据一定的国家与社会的关系来形成的。它包括治理的主体和治理的方式两个重要方面。在传统社会形态下,由于国家对社会进行全面控制,其治理主体呈单一性、排他性、不可选择性,其治理方式呈单向性。整个治理模式表现为百分之百的刚性,整个社会依赖统治者的暴力统治和对权力资源的垄断来支撑,整个社会只能在"?quot;和"乱"之中循环。在现代社会形态下,国家和社会处于明确的分工合作的状态,形成合作共治的局面。政府的产生源于公民的同意,政府的公共决策反映的是公民意志,社会和国家良性互动,政府和社会共同为公民提供公共物品或准公共物品,其治理模式具有多元性、双向性。

社区建设中形成的沈阳模式,即以社区居民自治为主导的模式是现代新的治理模式的典范。沈阳模式的特点是建立以居住地居民的认同感和归属感为纽带,以提高居民生活质量、综合素质和文明程度为目的,以社区成员的自我管理、自我服务为手段,有党和政府领导、社会各方参与的区域文明小社会,形成共居一地、共同管理、共保平安、共建文明、共求发展的社会化自治管理的运行机制[8]。这些特点基本体现了现代社会形态下的新型治理模式。社区居民自治的意义是多重的,但无论如何我们没有理由忽视其在探索新型治理模式中的积极作用。社区是社会层次中最小的完整单元,是整个社会运行基础。从这个意义上讲社区居民自治就是中国治理模式的奠基石。然而我们必须看到,毕竟中国社会仍处于转型之中,中国现代治理模式的成熟仍有赖于政府和社会的积极努力。其中政府转换职能,将社会事务真正交给社区办理,完善社区自治制度,才能形成政府和社会共同参与的治理结构。参考文献

[1]康晓光:《权利的转移-转型时期中国权力格局的变化》,浙江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

[2]徐勇:《论城市社区建设中的社区居民自治》,2000年,未刊稿。

[3]吕济民:《有了社区自,当家就能做了主》,《社区》2001年12月。

[4]王海光:《从革命到改革》,法律出版社2000年版。

[5]周鸿陵:《第三次农村包围城市》,《1999年度农村基层民主政治建设资料汇编》。

[6]智贤:《GoVeRnanCe:现代"治道"新概念》,《市场逻辑与国家观念》,三联书

店1995年版。

[7]徐勇:《论治理转型与竞争一合作主义》,2000年,未刊稿。

社区现代化治理篇8

近代以来几乎所有的重大社会事件都和中国社会转型有重大关联,从一定意义上说,社会事件是中国社会转型的必然反应。对任何社会现象的研究,不从中国社会转型这个角度分析,都无法找到满意的解答。至于如何理解社会转型,不同时期不同学者有不同的理解。近年来将社会转型定义为社会整体形态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变的过程,即"社会"现代化的过程,是众多学者比较一致的看法。在这里社会整体形态包括社会结构、社会运行机制以及价值观念等方面的转换。

传统社会和现代社会的差异,也有不同的学者从不同的角度给予了不同的解释。如有人指出:传统社会是农业社会,现代社会是工业-信息社会;传统社会是封闭型社会,现代社会是开放型社会;传统社会是匮乏型社会,现代社会是发达型社会等等。近年来一些学者从社会主体开始研究,认为传统社会中的人处于臣民状态,现代社会的人处于公民状态。因此他们称传统社会为臣民社会,现代社会为公民社会。在臣民社会状态下,政治是整个社会的核心,经济和社会只是政治附属;在公民社会状态下,公民的经济和社会自由得到保证,政府权力来自于公民的同意,经济发展来自于公民通过市场进行推动,社会不再是政府的附属而是公民自我管理自我组织的载体,整个社会处良性互动状态。以此为基本结论,中国社会转型的实质就是从臣民社会向公民社会转变。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社会转型在1978年开始改革开放以来,其速度不断加快,中国社会形态已深刻地改变了。1978年以前,经济领域和社会领域则处于政治领域的严格控制之下,几乎没什么自主性。政治领域垄断了整个社会的权力,整个社会高度政治化。这在期间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在社会领域也不例外,政治控制直指家庭生活和个人的内心世界。"中国有7亿人,只允许有一个思想"是当时的最真切的写照。

1978年之后,这种状态开始解构,社会的各个领域开始逐步明晰化。在政治领域,公民当家作主得到一定的体现,公民对政府的决策开始发挥作用,"权力来自于人民"逐步落到了实处。政府无限膨胀的权力开始受到限制,政府开始对公民的各项权利包括个人隐私进行保护,政府逐步在把属于社会的事务交给社会,公民自治在农村和城市都得到了进一步发展,非政府非营利机构开始出现。政府对市场和资源配置干预在逐渐弱化,政府的主要职能是为社会提供公共物品。在经济领域内市场主体以营利为目标,其主要职能是为社会提供私人物品。在社会领域内个人、家庭、非政府非营利组织是主体,其社会功能是提供非垄断公共物品[1](p31、p35)。

中国社会转型还没有完全完成,但其趋势是在加快。最近中国社科院社会学家陆学艺也指出,在21世纪头20年内中国将完成社会转型。因此,在今天讨论中国,社会转型的背景更具有现实性。二、社区居民自治:中国社会转型的产物

具有现代意义的城市社区建设是在90年代初期随着中国社会转型加速开始萌生的。为推动这一进程,民政部曾于1999年开始在全国选择了26个部级实验区进行探索。2000年11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转发了民政部关于推进城市社区建设的文件后,社区建设开始在全国展开。社区建设在最初并没有固定的模式,曾产生行政主导社区建设的模式。随着社区建设的快速发展,人们越来越认识到以沈阳、武汉为代表的居民自治主导的社区建设模式,更符合现代社会发展趋势。

中共十五届五中全会在关于"十五"计划建议中指出:"扩大公民有序的政治参与,引导人民群众依法管理自己的事情","加强社区民主建设"。这是中央对社区居民自治建设的肯定。改革开放前实行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国家对企业事业单位直接管理,城市社会由一个个企业事业单位构成。国家通过单位管理社会,并事实上覆盖着社会。在这种情形下,主流城市社会成员大都属于单位人。在当时所谓的居民委员会,其管理的对象只是少数缺乏就业能力的"社会闲杂人员",城市社会主流成员仍然在"单位"管理之下。经济改革之后,国家对企事业的垄断式管理被打破,市场化导向的改革促使政企、政事、政社分开,传统的单位制开始解体。与此相适应,社会成员由依附于单位的"单位人"变成自由式的"市场人"和"社会人",城市社区有了属于社区的主体[2]。

改革开放不但为城市社区居民自治准备了人力资源,而且提供了自治的内容。随着市场化改革向纵深发展,政府和企事业所承担的社会功能从政府和企事业单位剥离出来交给了社会。社区内的公共事物逐步增加,社区成员包括驻社区单位需要社区为其提供多种多样的服务、良好的治安环境、公共卫生设施、文化娱乐设施。这些准公共事物经费来源,虽然在目前大部分仍由政府提供,维护管理只能由社区组织来实施。这些就构成了社区建设的主要内容。

同时在社会转型的过程中,公民独立意识开始提高,公民积极参与社区建设,公民在社区建设中权力意识在迅速提高。社区管理成员的产生方式由过去街道办事处的委任,改为由社区成员选举。社区管理机构开始进行自主管理。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在转发《民政部关于在全国推进城市社区建设的意见》的通知中明确指出"扩大民主、居民自治"是城市社区建设的基本原则。文件指出,"在社区实行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逐步实现社区居民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自我监督"。沈阳、武汉、福州等城市根据中央精神结合实际情况,明确认定了社区居委会的一定的权利。如杭州市下城区天水街道办事处确定社区居委会有8项自治权利,即民主选举权、财务自、财产自、事务初审权、重大事项民主决策权、依法协管权、不合理摊派拒绝权、民主监督权[3]。

三、寻找新的治理模式

社会转型,不能只"转"不"型","转"意味着对旧社会形态的破除和改革,"型"意味着对新社会形态的重新整合。100多年来中国一直处于"转"多于"型"的过程中。首先在19世纪遭遇到来自西方的冲击,进入20世纪后,中国经历了一场从革命到改革的大变革[4](p245、p249),先后以三次农村包围城市的方式完整了国家整合,形成了市场格局,开始了民主化进程[5]。但我们必须清楚革命和改革只是手段,革命和改革都是为确定新的秩序开辟道路。在90年代后期,随着"改革"社会效应减弱,人们对稳定对秩序的渴望成为社会的主要诉求。

在社会转型进入整合社会形态阶段时,最重要的是重视治理模式的重塑。这是巩固改革成果稳定社会的需要。毕竟治理更具有稳定性、中性、程序性,一位知名学者指出治理"更注重方式,而相对缺少意识形态上的关怀和争论"[6](p55、p56)。抛开意识形态方面的激情澎湃,回归现实生活中的保守单调,为中国人民寻找一个可预期、可长治久安、可持续发展的环境是时代赋予我们的重要任务。

治理模式由社会形式决定[7],但社会形态并不自动产生治理模式,而是需要人们主动地把握时机进行构建。治理模式是在一个时期根据一定的国家与社会的关系来形

成的。它包括治理的主体和治理的方式两个重要方面。在传统社会形态下,由于国家对社会进行全面控制,其治理主体呈单一性、排他性、不可选择性,其治理方式呈单向性。整个治理模式表现为百分之百的刚性,整个社会依赖统治者的暴力统治和对权力资源的垄断来支撑,整个社会只能在"?quot;和"乱"之中循环。在现代社会形态下,国家和社会处于明确的分工合作的状态,形成合作共治的局面。政府的产生源于公民的同意,政府的公共决策反映的是公民意志,社会和国家良性互动,政府和社会共同为公民提供公共物品或准公共物品,其治理模式具有多元性、双向性。

社区建设中形成的沈阳模式,即以社区居民自治为主导的模式是现代新的治理模式的典范。沈阳模式的特点是建立以居住地居民的认同感和归属感为纽带,以提高居民生活质量、综合素质和文明程度为目的,以社区成员的自我管理、自我服务为手段,有党和政府领导、社会各方参与的区域文明小社会,形成共居一地、共同管理、共保平安、共建文明、共求发展的社会化自治管理的运行机制[8]。这些特点基本体现了现代社会形态下的新型治理模式。社区居民自治的意义是多重的,但无论如何我们没有理由忽视其在探索新型治理模式中的积极作用。社区是社会层次中最小的完整单元,是整个社会运行基础。从这个意义上讲社区居民自治就是中国治理模式的奠基石。然而我们必须看到,毕竟中国社会仍处于转型之中,中国现代治理模式的成熟仍有赖于政府和社会的积极努力。其中政府转换职能,将社会事务真正交给社区办理,完善社区自治制度,才能形成政府和社会共同参与的治理结构。参考文献

[1]康晓光:《权利的转移-转型时期中国权力格局的变化》,浙江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

[2]徐勇:《论城市社区建设中的社区居民自治》,,2000年,未刊稿。

[3]吕济民:《有了社区自,当家就能做了主》,《社区》2001年12月。

[4]王海光:《从革命到改革》,法律出版社2000年版。

[5]周鸿陵:《第三次农村包围城市》,《1999年度农村基层民主政治建设资料汇编》。

[6]智贤:《GoVeRnanCe:现代"治道"新概念》,《市场逻辑与国家观念》,三联书

店1995年版。

[7]徐勇:《论治理转型与竞争一合作主义》,2000年,未刊稿。

[8]刘小康:《政府与社会互动:沈阳社区自治模式探微》,《中国国家行政学院学报》,

2000年第5期。

社区现代化治理篇9

关键词:农村社区治理;转型困境;社会资本;现状检视;构建进路

中图分类号:F32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002-740820507-0074-06

农村社区治理是农村公共权威通过管理农村社区以增进社区公共利益的过程。以往人们在农村社区治理中更多关注于物资资本、人力资本的投入,过多局限于改变或维持农村面貌的维度上,对于社会资本关注不多,然而,社会资本在农村社会稳定与发展中具有重要的作用,社会资本可以促进社会组织内部形成良好的共生关系,激发社会活力。农村社会发展离不开两种社会资本:一种是由风俗习惯、约定俗成的行为规范、道德规范等形成的关系性社会资本;另一种是外部导入的具有普遍约束力的制度性社会资本。农村社区善治的实现需要两种社会资本的有效融合,不仅要注重制度社会资本的构建,关注治理的全局性与长远性;还要重视关系性社会资本,注重治理的实效性与适应性。只有这样,才能实现政府治理与基层自治的有机链接,缓和农村社会的矛盾与冲突,形成农村社会的良好秩序。

一、社会资本及其属性和分类

社会资本具有广泛的包容性,对于社会资本的定义也存在不同观点。皮埃尔・布迪厄是首个提出社会资本理论的学者,他将社会资本定义为实际或潜在的资源的集合体。科尔曼认为社会资本是无形的,由构成社会结构的各个要素所组成并为结构内部的个人行为提供便利。罗伯特・帕特南从自愿群体的参与程度角度来研究社会资本,他认为“社会资本是指社会组织的特征,诸如信任、规范以及网络,它们能够通过促进合作行为来提高社会的效率”。[2]埃利诺・奥斯特罗姆指出社会资本是关于互动模式的共享知识、理解、规范、规则和期望,个人组成的群体利用这种模式来完成经常性活动。[3]学者们关于社会资本的看法虽然各不相同,但所揭示的社会资本的内涵是相似的,都认为社会资本是群体、社区乃至社会所拥有的财富,它构成社会秩序的重要社会基础,社会资本对于个人、组织之间的生产和合作乃至整个社会的繁荣和进步都具有重要意义。

美国学者安妮鲁德・克里希娜在《创造与利用社会资本》中将社会资本分为制度性社会资本与关系性社会资本,前者与促进互利集体行动开展的结构要素有关,包括规则、程序等;而后者则涉及与他人合作中影响个人行动的价值观、态度、理念等。[4]

制度性社会资本主要包括一些具有普遍约束力的行为规范,如法律、法规、规章、政策、契约等等。制度性社会资本通常是成文的并由权力机构来保证实施,具有强制力与约束力,对于违反规范者会给予明确的惩罚。制度意味着人们相对稳定的行为,会促进人们严格遵守社会规范,相较于自发性、随意性较强的关系性社会资本,它与人们的利害关系相关,并以惩戒形式避免社会失范造成的危害。

关系性社会资本则是指群体内的成员经过长期的交流所形成的约定俗成的行为规范,常常被称为非正式制度,其中影响最深的是风俗习惯和意识形态,诺斯认为:“非正式约束是重要的,要更好的解答这类问题,我们需要更多地了解衍生自文化的行为规范,以及行为规范和正式规则之间的互动方式,对于制度的严谨研究,我们才刚刚开始。”[5]相较于制度性社会资本,关系性社会资本的形成是人们在长期的实践中出于习惯而累积形成的,具有一定的自发性与非强制性,直接成本较低,不需要明文规定却能够受到人们的普遍遵守,主要依靠个体的自觉与良心来维持,具有持久的生命力。在现代社会,人类大部分生活依然是依靠关系性社会资本所维系,它内化于个体心中,常常被称为“无字规则”或“准法”,[6]关系性社会资本不可能被制度性社会资本完全、彻底取代,它始终发挥着不言自明的规范作用。

二、农村社区治理中的社会资本

社会资本和农村社区治理都是由一定社会范围及物质生产条件下所形成的人与人关系中衍生而成,两者存在着天然的密切关系。[7]社会资本是形成农村社区有效治理的必要条件:一方面,社会资本所倡导的互惠、合作理念,有利于培育普遍的公共责任意识,对于乡风文明建设具有重要的意义,有助于促进农民的合作与互动;另一方面,社会资本可以促使制度环境的公正,形成良好的治理环境,实现农民的自主治理。农村社区治理中的社会资本是农村社区治理的粘合剂,也是解决农村集体行动困境的关键。

关系性社会资本与制度性社会资本在农村社区治理中的作用。在农村,关系性社会资本常被理解为自发的秩序,它往往是通过民间自发形成的,大多是基于血缘、地缘、亲缘而非利益关系,包括传统风俗、惯例以及等。关系性社会资本是乡村社会协作的人情基础,具有一定的稳定性与常态性,它在乡村社会具有较强的认同性,能够给予农民一定的心理满足与安全感,它对农民的行为控制与影响是一种潜移默化的过程,为农村社会生活的一致性与长远预期提供了依据和前提,特别是在制度不确定或者供给不足的情况下,关系性社会资本弥合了政府控制不足引起的“制度洞”。[8]关系性社会资本是乡土社会运作的基础,农民更容易接受并更愿意按照它的指引行事,它在农村社区治理中的影响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超过制度性社会资本,成为正式制度合情合理实施的基础。

制度性社会资本是现代社会管理体系在农村社会的重要体现,主要是指村民自治制度以及农村其他法律规范。基于契约与理性的制度性社会资本更多是政府通过正式、规范的方式建立起来的具有约束力的规范体系,需要农民主体意识与权利意识的觉醒。如果说关系性社会资本是农村社会秩序的软约束,制度性社会资本则是发挥强制作用的硬约束。制度性资本本身的强制性、规范性与导向性等特性,不仅可以以公正、规范的制度来减少农民行动的不确定性,降低农民交往与行动的成本,而且可以通过制度的法理性与强制性弥补传统道德规范的软弱性,减少社会失范形成的各种伤害与不平等,更可以依托制度精神强化农民之间的认同感、共识性与契约性,促进新的行为习惯与伦理观念的形成。但必须认识到的是,制度代表着国家的力量,但这种力量只有真正融入民间才能被更多农民所认可、遵守,成为共同的准则与规范。

2关系性社会资本与制度性社会资本的应然关系。关系性社会资本是制度性社会资本嵌入的前提。单纯的制度性社会资本往往只能针对常规性、程序性问题,面对例外、非程序性问题,则往往显示出无力性。朱苏力认为,乡村法治秩序的构建不能忽视乡村现实生活中的“无言之知”,应该关注地方性知识,从社会生活中的各种非正式法律制度中去寻找法治秩序的合理建构,尊重已有的风俗与礼俗。[9]制度性社会资本无法完全消灭并取代关系性社会资本,任何制度性社会资本的运行都需要结合关系性社会资本,正如诺斯所说,“离开了非正式规则,即使将成功的西方市场经济制度的正式政治经济规则搬到第三世界和东欧,就不再是取得良好的经济实绩的充分条件。”[0]农村社区治理秩序的构建不应仅仅着眼于严格的法律制度,更应以传统情理等非正式制度为基础,乡村社会发展有其自身的规律与秩序,制度体系的建立需要良好的价值信念、风俗习惯等为基础,制度性社会资本只有与风俗、习惯以及文化传统等进行合作,整合并嵌入到关系性社会资本之中才能真正接地气,去形式化与虚化,实现在农村社区的“生根发芽”并顺畅运行,轻视关系性社会资本的作用,是不可能圆满的解决农村问题的。

制度性社会资本是关系性社会资本维持的保障。关系性社会资本在传统农村社会秩序的维护中发挥着积极的作用,但缺乏制度供给的支持与约束,关系性社会资本常常会变得软弱无力,很难为农村社会发展提供持久的动力。关系性社会资本下的农村社区治理更多是一种熟人治理,秩序的维护更多是基于差序格局下亲缘血缘关系而形成的习惯与权威,宗族观念浓厚,这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特别是当市场经济与现代文化入侵农村社会后,原有的秩序缺乏稳定性与强制力,容易出现混乱,进而抑制社区治理的规模与效率,而制度的介入可以对传统规范与习惯的稳定与改进提供保障,通过制度设计,以威慑与示范效应控制或消弭关系性社会资本的消极面,促进稳定的道德规范、价值观念等转化为现代制度规范,为社会活动与交易提供更为稳定的参照系,给予关系性社会资本正义与公平的保证,从而巩固农村社区治理的基础。

制度性社会资本只有与关系性社会资本相结合,才能真正发挥效果;而离开制度性社会资本,关系性社会资本也会软弱无力。在农村社区治理中,关系性社会资本与制度性社会资本之间不仅仅是互补性关系,更是一种互嵌关系,制度与法规依托传统道德规范与习惯渗入农村社会,从而获得农民的认可与信任,而传统习惯、观念则依靠制度与法规进一步升级与进化,进而为农村社区治理带来强劲的势头。

三、我国农村社区治理中的社会资本现状检视

目前我国农村社区治理的情况是:“由国家主导的和官方授权的下乡并没有解决基层政权利用国家权力、权威形成组织化利益为自己谋取私利的状况,官方授权并不意味着国家政权成功地进入乡村社会,这些努力的效果也是十分有限的。”从目前农村社会的社会资本状况来看,制度性社会资本与关系性社会资本呈现出一种不协调的关系:一方面政府力量有限,制度性社会资本难以与关系性社会资本结合,制度性社会资本的许多内容既无法很好地满足农村社会发展的需求,也无法将分散的个人意志协调起来,农村正式制度弱化,农民组织化偏低,只能走上农民“被”组织的道路;另一方面,关系性社会资本具有两面性,它不总是发挥积极的作用,并且关系性社会资本有逐渐有被侵蚀的危险,甚至会削弱正式制度的基础与作用,特别是伴随着家庭原子化的情况下,各取所需的资源分配模式使得传统关系性社会资本的保障与支持功能日益弱化。制度性社会资本与关系性社会资本的不和谐状态使得农村社会资本呈现出脆弱与缺失的特点,这会对农村社会发展产生不利影响。[5]

关系性社会资本衰落。我国传统农村是差序格局的社会,正式制度、规则等很难有效地延伸至乡村社会,传统的道德规范、习俗以及宗族力量是农村传统社会秩序的重要内生力量,这导致农村社会秩序的维持往往是情感重于理性、血缘重于规则。改革开放后,伴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农村社会由熟人社会逐步转向半熟人社会,市场经济与现代文化冲击着农村社会,农村传统观念以及社会关系发生了巨大变化,理性化快速地侵蚀着农村,传统人际交往方式、社会价值体系和规范内容等都发生了转变,之前约束农村个体行为的传统力量越发无力,传统关系性社会资本呈现碎片化、边缘化趋势,已经成为农村社区治理秩序建构的主要障碍。

第一,个体理性下的集体行动困境。乡村现代化进程加快的同时,农村的异质性不断增强,农民的共同生活被侵蚀,集体意识淡薄,农民与村庄的利益关系疏远,农民日益边缘化,人际关系逐渐工具化与资本化,“善分不善合”。农民所依托的传统经验无法解决新问题,更无章可循,农民失去了认同感,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增强,因此不得不进行理性算计,采取短期行为;特别是在取消农业税后,农村组织化程度大为弱化,传统农村的自身秩序越来越难以维系农村居民的行为方式,集体意识责任感淡化,自私自利现象严重,对社区公益事业漠不关心,顾“小家”忘“大家”,“大私小公”,只愿考虑个人的好处,不再顾忌整体的利益,个体理性化造成农村社区治理面临集体行动的困境,在集体行动困境下农村公共社会空间越来越小,与计划经济时代浓厚的集体情怀相比,如今农民的集体感和“亲切度”急剧下降,农村社会进入互不相干的“马铃薯”时代。

第二,道德标准混乱。转型期的乡村社会,传统的价值标准与规范在现实利益的冲击下出现冲突与矛盾,导致农民行为选择失衡,难以做出两全其美的选择,如果选择善的伦理原则,就会导致老实人吃亏;如果不选择善的伦理原则,就会被称作“小人”。传统道德权威在农村逐渐衰弱,对于人与事的评价仅仅依赖于个人的喜好,越来越倾向于有用原则而非人伦原则,农民陷入了多元道德观念冲突的两难境地,传统道德规范正在被开放、个人主义的行事规则代替,人际交往的功利性与目的性增强,心理距离越拉越大,乡村传统道德约束力开始逐渐瓦解。

第三,农民公共参与落后。改革开放以来,农村经济获得很大发展,但农民的公共参与却往往被忽视,农民公共参与的内容与范围受到诸多限制,来自于政府部门的干涉常常使得农民的公共参与被动化、形式化。特别在家庭联产承包制后,小农经济得到加强,农民更加强调自我,传统政治文化与文化素质的限制使得农民对政策的认同感低,缺乏平等、自由、民主的公共精神,充满竞争的公共参与不符合农民的习惯,导致农民参与意识低下,大多是逆来顺受,缺乏积极主动的参与,漠视公共事务,更注重自身利益,希望不加努力而享受好处,可以说目前农民的公共参与处于一种低效率的被动状态,影响着农村社区治理的绩效。

2制度性社会资本不足。在我国农村,制度性社会资本是长期缺乏的,供给水平十分有限。虽然伴随着改革开放与人口流动,农村社会已经逐渐转化为开放的半熟人社会,但农村社会对制度仍具有天然的排斥性,正式的制度、法律在农村社区治理中尚未占据主导地位,习惯意识、传统观念远胜于国家意识,民间规范、社区情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仍旧发挥特殊的影响作用。很多纠纷与矛盾更多是依托法律以外的传统习俗与民间情理来解决,[2]国家试图改造农民传统理念却无法安排好农民的一切政治经济生活。[3]各种传统情理、民间规范等不愿意自动将自己的管理秩序拱手相让,各种政策与制度并未完全转化为农民大众所能接受认可的“活法”,无法很好的体现农民的价值需求,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国家政策与制度在农村社区治理中的效力。

首先,国家权力的有限性。目前农村社区治理中的制度大多地域色彩不强,与乡村传统社会习惯融合不够,这导致一些制度被扭曲而偏离原有的本义;国家管理色彩强烈,虽然囊括了农村社会的方方面面,但大多只规定了农村的义务,权利常常被忽视,这往往造成制度规范对象的无所适从,实际效果则并不理想;[4]面对农村社会的多变性与冲突性,人力、物力以及财力的匮乏造成制度实施成本较高,难以实现统一的政策行为,制度与政策在农村的实施常出现缺位与失位。[5]国家权力与农村社会的衔接不畅,没有接上地气,常常水土不服,强制性的制度整合能力大大弱化,面对大量的失范行为,根本无法有效干预与监督。

其次,缺乏法律意识的传统,农民现代法律意识淡薄。特别在家族制度体制下,传统伦理纲常支配着农民的日常生活,可谓根深蒂固;面临农村社会生活中的诸多矛盾与纠纷,农民更愿意选择依赖传统习惯、伦理纲常而不是法律来化解,制度成本过高也促使农民更愿意选择内生秩序来解决、处理问题与矛盾,农民求助于国家法律大多是“逼不得已”。自给自足的社区情理依然主导着农村的社会秩序,不少农民的精神上、行动上视宗族制度规范、传统权威为不可抗拒的共同意识,甚至高于法律,对国家法律缺乏认同、甚至漠不关心,并未养成依靠法律来维护自身权益的意识,“法律缺乏综合症”明显,法律与制度规范在农村社会关系调整中无法占据主导地位。

再次,村民自治制度乏力。村民自治制度是围绕农村自治而设计的制度规范,但乡政村治下的自治制度作用有限,制度设计、运行与农村社会秩序存在一定的偏离,并未达到应有的自治程度。[9]制度运行的种种“貌合神离”使得农村村民自治的治理效果差强人意:部分自治条款在现实操作中缺乏可行性,在制度的推行中只能依靠变通与弹性操作来暂时解决;对于村民自治组织怎么做、如何做等缺乏关注,对于农民的地位、权利、义务等重要内容都没有明确的规定;农民政治参与的非制度化,行贿、越级上访、打击报复农村干部等事件频频出现,对农村整体秩序造成损害;自治权异化,自治成为少数人的自治,追求短期效益,甚至将国家利益与地方利益对立起来。[6]可以说,目前农村自治制度的运作处于低效运转状态,国家权力与农村自治权力之间缺乏良好的衔接,自治制度并未与农村社会实现完全的无缝链接,村民自治难以转化为农村的实际行动,如何真正嵌入农村社会依然是农村自治制度面临的现实问题。

最后,能人治理走向没落。乡村能人由于自身在知识、能力以及经济上的优势,能够为村庄做出贡献,并得到农民的尊重与信任。在传统农村社会这类能人是农村社会发展的中坚力量,在推动农村经济社会的发展中发挥过极其重要的作用。但当前农村社会的能人格局已经发生变化,乡村能人已经不能被称为真正的能人,只能算是先富分子,对于农村的经济发展的带动作用有限,但各级政府给予了这些能人优厚的待遇,希望他们在农村社区治理中发挥主导作用。然而受人格缺陷与制度局限等影响,能人治理模式的局限性逐渐显露:能人治理农村社会经济事务的能力和智慧衰减,个人专断、家长作风、决策失误等现象相继出现,甚至出现家族主义与宗派主义倾向。由于缺乏相应的道德声望、公益价值和社会责任,依靠个人、能力和经验发展起来的能人在管理农村社会公共事务中已经显得力不从心,无法通过自己的能力与财富对农村进行反哺,标杆性的乡村能人正在逐渐没落,越来越难以在农村社区治理中发挥作用。

四、规范与秩序:提高我国农村社区治理绩效的社会资本构建进路

对于制度性社会资本与关系性社会资本的关系,有三种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二者代表不同的文化形态,消除二者矛盾的最佳方式是关系性社会资本通过不断的明确化与系统化慢慢纳入到制度体系中来,成为制度社会资本的一部分,实现一体化;第二种观点认为二者存在矛盾,传统的关系性社会资本与制度性社会资本之间由于结构、系统等方面的原因,存在不可调和的冲突,解决冲突的唯一方法是以制度性社会资本代替关系性社会资本;第三种观点则是建立在前两种观点基础之上,认为二者只是分工不同,而不是“分庭抗礼”,制度性社会资本和关系性社会资本交织在一起,以各自的不同性质、从不同层面上影响并制约行为主体的各种行为,二者存在良性的互动与配合。第三种观点无疑是较为合理的。[7]

要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生产发展、村容村貌等“硬件”的完善固然重要,但必须重视社会资本在农村社区治理中至关重要的作用。费孝通先生指出:“乡土社会秩序的维持,有很多方面是与现代社会秩序的维持不相同的”,[8]48它们的不同在于“维持秩序时所用的力量和所根据的规范的性质不同”。[8]53制度性社会资本与关系性社会资本的成熟与发展是农村社区治理的基础,关系性社会资本所蕴含的传统习俗、权威以及宗族观念是农村社区治理重要的社会基础,而制度性社会资本则为个人选择提供稳定的预期,为农村社会活动提供合法、公平、守约的社会空间,是农村社会秩序稳定的可靠保障。农村社区治理的目标是建立长期稳定的社会秩序,单靠制度性社会资本或者关系性社会资本都难以奏效,必须以乡村社会结构为基础,全面分析不同类型和维度的社会资本组合,将制度性社会资本与关系性社会资本结合,将制度供给与传统习惯、文化融合,将国家意志融入到农民日常生活,培养农民在传统习惯基础上对国家意志的遵守,促进传统社会资本向现代社会资本的转变,最终实现农村社区治理绩效的提升。

关注制度性社会资本构建。第一,进一步完善农村自治制度建设,提高农民的自治性。制度是相对持久的社会关系的定型化,它可以降低交易成本和预期的不确定性,保障组织秩序的正常化与有序化。村民自治制度不仅是农村利益整合的重要载体,更是提高公民意识、促进参与、培养信任的基本途径,有助于发挥村民民主协商在农村治理中的积极作用。首先,有计划、有步骤地制定与完善农村社区的各项规章制度,如自治章程、民主议事制度、民主监督制度、村务公开制度等,为农村社区治理提供制度规范,保障农村社区秩序的健康有序;其次,以保障群众利益为出发点,完善农村社区议事协商机制和听证制度,进一步规范村“两委”职责和村务决策管理程序,确保干部权力依法、公开、规范、高效运行;再次,逐步完善农村社区监督机制。依托制度、立足公开,健全村民监督村务的有效机制,加强对村干部行使权力的监督制约,形成上下结合、共同参与社区治理的良好局面;最后,进一步完善民意表达机制。通过建立民情信箱、民情恳谈会、民情热线等方式,引导农村居民以合情、合理、合法的方式表达个人意愿,畅通参与渠道。总之,依靠农民和基层的智慧,不断完善村民自治制度,锻炼农民参与农村社区治理的能力,使得民主、法治、公平的现代秩序理念深入人心,为培育农村社会资本、实现农村社区善治打下良好的基础。

第二,发挥村规民约作用,培养农民的合作意识和集体行动能力。村规民约是传统民风、民俗与法律、法规、政策相结合的产物,是融合了乡土性与现代性的制度规范。村规民约更加强调农民的共识性与公正性,是农民自我管理、自我约束、自我服务的行为准则,它不仅能够弥补传统风俗习惯与道德规范的不足,更可将国家的法规融入到农民生活中去,成为农民的自觉行为意识。为了消弭传统社会习俗与现代法治的冲突,在制定与完善村规民约的过程中,一方面要保证参与主体的广泛性与程序的民主性,通过广泛征求意见,实现全民参与,疏通农民表达不满与偏好的渠道,提升村规民约的合法性与稳定性;另一方面要注重内容的全面性与规范性,将国家法律与乡村生活相结合,通过延伸与扩充使农村生产生活的各方面都有“法”可依,兼顾集体与个人利益,形成科学文明的村规民约,增强农民对于现代法治的信任。

第三,加强农村法治建设,提高农村基层法治水平。法治是制度性社会资本构建的根本,法治秩序是农村社会秩序的一部分,更是农村社区治理秩序序列化、规则化的保证。首先,要重视农村传统习惯与道德信仰,积极借助法律力量对民间信仰进行正确的引导,充分地考虑农村与农民的特点,通过制定法的形式将其条理化、系统化,这将有助于法律规范的实施;其次,培养普通农民与基层党员干部的法律意识,将法治理念转化为人们日常生活中的信念与信仰,使得人们从心理、行为上自觉接受法律,遵从法律。[3]在开展“法律进农村”的过程中,必须认真研究农村的习惯与偏好,将法治建设与传统风俗、习惯相结合,借鉴农村传统知识的积极方面,采取农民喜闻乐见的方式,将法律变为活生生的实践,培养农民掌握与生活、生产相关的法律,引导和支持农民群众通过合法途径维权,将法律制度与法治理念真正转化为农民心中的信念与“活法”;[3]再次,立法要适应农村社会发展的需求,具备立法条件的要及时上升为法律,对于不适应现实需求的,要及时修订或废止,从而更好地维护农民的合法利益与农村的良好秩序;最后,坚持有法必依、执法必严,强化基层执法队伍,改善基层公职人员作风,避免侵犯农民权利的行为发生,真正使法律成为农村社会公平正义的权威依据。

2引导关系性社会资本培育。第一,积极推进农村文化建设。要实现农村社区有效治理,不能忽视农村社会的文化力量,国家制度必须与农村文化相结合,只有在尊重农村传统习惯、文化的基础上的制度变革,才是农村走向现代化的理性选择。政府要加强社会规范与现代价值观念的供给,一方面要维护对于农村发展具有积极意义的传统文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对传统文化进行合理创新;另一方面大力发展农村公共文化事业,依托电视、报纸、广播等媒介,围绕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深入开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中国梦宣传教育,通过开展贴近民意、体现民情和民生的文化活动,向农民传递适合乡村社会发展的价值理念与精神追求,营造信任、平等、合作的文化氛围,帮助农民了解先进思想与行为方式,逐渐将自由、平等、公平、正义等理念融入到农民的文化习惯中去。兼具传统性与现代性的新型农村文化将能提升农村社会文明的程度,进而形成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强大精神力量。

第二,培养良好的公民意识,培育新型农民。农村社区治理秩序的构建不仅仅是制度与规范的完善,更需要伴以公民意识的觉醒,公民意识是现代社会资本的心理基础,体现于公民对公共事务的积极参与以及对公共规范的无条件遵守,它是实现农村社区善治的精神支持。要培养公民参与公共事务的兴趣与习惯,引导教育农村社区居民了解政府的规章制度、法律,健全村务公开制度,特别要加强对农村居民政治知识和参与技能的传授,逐步培养农村居民主动的参与意识与集体观念,使他们的公共参与由懵懂走向自觉,真正成为具有政治热情和法治意识的治理主体,能够积极主动、理性、有序地参与各种公共事务,自觉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农民公民意识的培育非一朝一夕,需要长期的培育与训练,才能真正使得农民成为具备公民意识的新型农民。

第三,重视教育,提高农民的综合素质。农民自身素质不仅是个体社会资本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是农村良好治理的基础。通过改善农民的科学文化素质,可以帮助他们在农村社区治理中提高自身的政治修养和参与能力,促进农村社会向现代社会迈进。教育是促进公共精神发展的载体,是政治社会化的最主要途径。詹姆斯・布鲁斯在关于南美的著作中写道:“教育如不能使人成为好公民,至少能使他们更易于成为好公民。”[9]要重视农村地区文化知识教育,大力发展农村教育事业,各级政府要将农村教育发展纳入农村社区治理体系中,将其作为农村社区治理现代化的重要指标,通过教育基础设施与教育资源的合理配置,大力发展农村基础教育与成人教育,提高农民的受教育程度与科学文化素质,培养出一大批有知识、明法律、观念新的新型农民,接受先进思想、文化和新的行为方式,促进传统与现代观念的融合,更好地适应农村社区治理的发展。

第四,关注农村民间组织的发展,重塑农村社会的内生力量。伴随着农村社会问题的逐渐增多,单靠某个人或部门很难实现农村事务的管理,每一个农民都应该成为农村社会管理的主体,而民间组织则是将分散的利益个体组织起来的可行载体。民间组织是农村发展重要的社会资本,它可以通过组织化行动与多元方式来实现参与的广泛性,突破个体偏见与家族意识,增强农村居民间的互动,使农民从家庭中走出来融入社会,创造情感沟通与利益表达的空间和社会结构网络,提升农民的公共意识,促进传统社会资本向现代社会资本转变,为农村社区治理积累更多积极的社会资本。[20]政府必须引导合法的农村民间组织成长,尊重这种独立力量的存在,将各种民间组织都纳入到农村公共治理的范畴内,形成“小政府、大社会”的乡村治理格局。首先,从根本上讲政府与民间组织是伙伴关系,政府要相信农民,应为民间组织发展提供广阔的活动空间与政策保障,变直接控制为间接管理,减少过度的行政干预,为其创造参与村级事务管理的制度化途径,完善农村民间组织的资源保障机制,使其能参与公平配置农村的经济、社会资源,协助政府实现农村社区治理的目标;其次,以村委会为自治中心,重点培育和优先发展农村专业协会类、公益慈善类、社区服务类等社会组织,赋予其一定的公共服务职能,对于村委会不肯、不愿做或者做不好的事情,可以积极动员民间力量有所作为;最后,民间组织应明确自身定位,减少对政府的依赖,增强自主意识与责任意识,服务于农村社会,注重自身发展的规范化与制度化,积极调动农民与农村精英参与村庄事务的积极性,逐步建立起组织的社会基础,形成自我发展、自我管理的发展模式。总之,农村民间组织的良性发展有助于将民主的规章演绎为治村的良方,培育信任、互惠以及合作等公共精神,重塑民风民俗,提高农村社区治理的层次与绩效。

社区现代化治理篇10

关键词:少数民族习惯法;社会治理

一、创新社会治理体系的时代要求

十八届三中全会审议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提出创新社会治理体制的重大战略任务,标志着社会治理进入新阶段。创新社会治理体系的要义之一是治理方式趋向科学化,寻求一种法治与道德、制度与人性化、效率与程序、协商与互律相统一的方式。少数民族地区多根植于乡村地区或山区,存在本民族本地区特有的社会事务和风俗习惯,对于其社会治理不能简单与其他地区一概而论。治理少数民族地区,应充分考虑到因地制宜的问题,而少数民族习惯法作为内生性社会契约对于少数民族地区公共事务管理、地方自我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也是创新社会治理的重要辅助工具。

二、重要的社会资本――少数民族习惯法

社会资本蕴含社会制度、人际关系、设计风尚三层内涵,直接体现为公民意识、民间组织和公共精神。少数民族习惯法是“我国广大少数民族在千百年来的生产生活实践中逐渐形成世代相袭长期存在并为本民族成员所信守的一种习惯法”。①在时间积淀中,少数民族人民生命中浸融着浓厚的习惯法意识,对其有着天然的心理认同。在现代社会中,组织中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和互助合作所蕴含的潜在价值当作一种社会资本,比物质资本更为重要。少数民族习惯法作为一种内在的牵引,使少数民族特有的宗教传统、伦理道德以此为依托传承发展,少数民族地区的自治能力也由此凸显。本文选取的个案京族,是广有的世居海洋民族,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汉化程度较低,至今仍受少数民族习惯法的影响。

三、京族哈亭亭规概述

哈亭亭规是现今存续并仍然发挥效用的京族成文习惯法,由“翁村制”不断演化而来。“翁村制”是京族原始的氏族社会性长老制度,具有浓厚的原始民主色彩,是京族内部实现自我管理、自我服务的主要途径。“翁村”,即乡长,由村内具有声望的年长者担任,现称哈亭亭长。“翁村制”也在社会不断演变、国家权力不断渗透的浪潮中退居“二线”,转变成为现今哈亭亭规,主要对整个哈亭人员的职责、哈节举办事宜作详细规定。哈亭成为京族成文习惯法的主要实施场所,哈节则是京族习惯法的重要载体,其治理效力通过哈节的强大号召度体现出来。京族习惯法的存续,是民族价值观的流传和渗透,内化影响着京族人民的行为,使得村民之间保留着非强制义务性的契约关系。

四、京族社会治理的现存问题

京族人民所聚居的京族三岛近年因边境海产贸易与民族风情旅游业的蓬勃发展,实现了“又富又安”目标。但也正因为经济的快速发展,多元文化渗透,不少京族青少年放弃继续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外出参与经商,对本民族事务参与度较年长一辈有所降低,对京族习惯法的认知也呈现碎片化,由此弱化其京族的民族认同度和信仰,凝聚力弱于京族年长一辈。

五、少数民族习惯法作为社会治理元素的功用

(一)填补国家法空白,深入少数民族特殊性事务

国家制定法虽有普适性,受我国多民族、地域广的因素影响,仍有其所不能细化深入适用的问题。在少数民族聚居的乡村地区,由于宗族认同和民族习俗长久影响其心理和行为,存在特殊的民族性事务和地域性问题,如本文个案研究中的京族哈节相关事宜处理、行为禁忌的准绳等。在这方面事务的处理中,京族习惯法作为原生性的民间法律更具适用性与权威性,某种程度上弥补了国家法在管理特殊性、地方性民族事务中的空白。

(二)维持天然社会契约,提高少数民族地区自治能力

国家法作为约束人行为的准则是强制性外生制度,对于根植乡村少数民族地区而言,其约束力和影响力在施行过程中存在效力折扣。少数民族习惯法作为社会生产生活的历史沉淀,关注的是本民族内在社会秩序。在治理功用上,少数民族习惯法由少数民族地区人民根据自身的公共事务管理的需要制定而成,作为一种天然的社会契约,某种程度上是少数民族自治能力的体现。对少数民族习惯法去粗取精、升华发展,是进一步维持少数民族特有的内生联系的契约关系,实现少数民族地区良性自我管理。

(三)创新治理手段,形成协同共治的善治局面

传统的统治模式通过强制手段达成社会秩序,外生性的社会秩序虽能实施运行,但公民参与公共事务属于自l行为,但难以真正意义上达到系统性、协同性。当下,社会治理模式正在变革,社会治理现代化成为新的时代要求。推动社会治理的现代化发展意味着治理手段现代化,少数民族习惯法作为社会正义、权利本位、契约自由的现代治理理念培育形成的社会自治规范,是一个现代化国家治理体系的应有之义,也是辅助党委、政府形成基层多方参与协同共治的治理工具。

(四)增强少数民族凝聚力,维护社会和谐发展

京族习惯法是京族族内村民参与定制,应管理本民族事务而生,凝聚了京族人民的智慧,成为族内隐性的社会联结。京族哈亭亭规以哈节为载体使京族人民保有对族内事务的尽心尽责,对京族文化的传承与发扬,增强民族凝聚力的同时也维持着京族三岛持续稳定的发展。少数民族习惯法作为内生约束、伦理道德规范,认可度和遵从度极高,为少数民族习惯法团结稳定的“固体胶”,从而促进了社会的和谐发展。

六、总结

少数民族习惯法在已有研究中,一直将其视为与国家法相类比的概念,侧重于其法学意义的功用。在现代治理中,少数民族习惯法被从旧有社会管理功用中映射出新的时代意义,少数民族习惯法更倾向于以道德伦理的视角出发在长期的价值熏陶之下世世代代流传形成天然认同和无条件遵从的一套社会治理体系。少数民族习惯法是解决社会治理中存在的少数民族地区“水土不服”问题的一剂良方,也从社会治理手段创新方面提升了社会治理水平。

注释:

①高其才.《中国少数民族习惯法研究》,清华大学出版社,2003,18页

参考文献:

[1]高其才.习惯法的当代传承与弘扬[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5